寻了个空闲日子,我照着丹青给我指的路到西边院子寻叶萌,手中抱着久未弹起过的七弦琴。
日光倾泻而下,融合成大片光晕。院后梨花飞白,梨树下一张紫檀木的三足几,几上平铺着一张雪白宣纸,她执一支紫毫,另一手按着宣纸,是要书写的姿势,然而我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动笔。
笔尖饱满的浓墨“嗒”一声滴落在宣纸上,染出一朵墨烟青花。她像是深入思绪中被打扰,注视了一会渐渐晕开的墨色。放下笔起身,抬眼看到我一直在看着她,她将纸放到一边,对着我微微笑了一下,“蓁儿,你怎么来了?”
我置好琴,看向她,“我来给你一个证实。”
她神情疑惑,我问,“能不能借你戴的吊坠用一用?”
“可以啊。”她说着就要用力去扯项间的系绳,被我阻止了,我伸到她颈后,探了探绳结,轻轻一拉就落下。
她有些失神一般喃喃,“不是死结?”
根本就没有死结,一直都没有,被打上死结的,只是她的心而已。
以吊坠为媒介奏起华胥引,我得以从尹词的角度去看待这个故事的原貌。
负心伤情还是倾心相许,很快就可以知道,一切都可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