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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小说】南竹 作者:濯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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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竹一弯腰,半路却被一双大手托了起来。
“不必多礼了。”齐澜看着南竹,眉眼间全然是笑意。错开南竹的眼神,淡淡看向他身后:“各位,本将军有事要与副使谈,各位自便。”
说完,手腕一翻,拉着南竹大步离开那太医院。
南竹默默的垂头,视线落在那宽大的手上。手腕上,一股热力扣着自己,不松不紧,却是坚定。
“竹儿,我后悔了。”
尚未来得及思索,亦没有回神,人已经被人连拉带撞一把扯进宽阔的胸口。
南竹怔愣,惊讶之情出现在脸上。他傻傻看着胸前褐色的软件,突然想到,自己与齐澜间的距离,此刻已是为零。
“竹儿,我后悔了。”
又是一句,抱着他的手更紧了。
“竹儿,我……真的后悔了。”
齐澜咬牙说完,将下颚抵在南竹的头顶,双臂箍紧了怀里的人。
他后悔了。他是真的后悔了。他不该如此,不该让南竹出现在这里,不该让他暴露在李辰祁这群如狼似虎的人面前,不该让他深陷危险。
抿紧了唇,齐澜脸部线条僵硬。突然抱起南竹,几个起伏,已是在此宫中不知何方宫殿的瓦砾之上。
将南竹放在自己身侧,拉着他双双坐下。齐澜一伸胳膊,硬是将南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肩头。
“竹儿,你……可怪我?”
一连串的变故,南竹听得这句,才缓缓回神。没有惊慌,没有无措,唯有那股源自内在的淡然。犹如此处清风,相容更甚。让身侧的男子看着他,不禁出了神。
微微摇头,南竹笑了。放松了身体,头靠着那处略显坚硬的肩膀。就势拉过齐澜的手,在其手心写到:大人何错之有?
齐澜反手紧握那修长却粗糙的手,这一刻,心底是动容的。多少年,他不曾有过这般的感情。顷刻间,溢满胸中。
“我当然错了。”齐澜说出这句时,心底竟是一松,彷如大石落下。
“南竹失忆,我明知南竹身份,却不提半分。有心接近,暗中试探,更是愈加利用。你说,我齐澜还不错吗?”
齐澜一弯唇角,笑却带着苦涩:“若是南竹怪我,自是该得。”
手心微痒,齐澜低头一看,那修长的指节又在自家掌心中落下一笔笔:
大人本是尊贵,大人要何物得不到?南竹是何人,南竹心底有自知之明。大人若是强硬,南竹还能说不字?大人若是有心为难,南竹能有反抗之力?大人没有为难南竹,南竹感激。
齐澜看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只觉得心头火热,看着南竹的眼更深了。
南竹未曾抬头,没有瞧见齐澜此时的表情,只顾着埋头,在那满是老茧的掌心缓缓写下一字字。
大人。南竹说过,南竹醒来便失去记忆。忘了自己是谁,亦忘了过去种种。大人说南竹是医仙闭门弟子,医仙是何等人物,南竹已从当日殿下及御医们的反应中得知。如此了不得的人物,弟子自然也该是一方人物。可为何,南竹会落魄至此?
大人,南竹也曾想过。得知身份后的这几日,南竹也曾反复思量。所以南竹知道大人的为难,也懂得大人为了让我,定然是挡下了不少麻烦。
既然大人想要找南竹帮忙,那其他人也会有此心思,毕竟,南竹是医仙的闭门弟子。
南竹这番话,细细写来,缓缓道出心底所想。手指停下之时,忽地下颚被人猛地抬起。尚且不知所措,那炙热的气息,火热的唇齿便紧紧贴合上来。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狠狠贴合,强势的且不容置疑,就如同眼前人骨子里的本性。
“闭眼。”
命令般的口气,南竹暗暗叹笑,顺从的闭上双眼。
没有火热的**,只是怜惜温存般的轻啄,随后便将轻轻揽入怀里。
一声叹息,一阵自问。
“南竹,我该拿你如何。”
南竹低头抵在齐澜胸前,浅笑,无声反问。
那么齐澜,我又该拿你如何?


92楼2012-08-14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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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南爱卿来了吗?进来吧。”
    一门之隔,李辰祁沉稳威严的声音自内屋传来。不过短短时日,那人倒显然一派帝王风范显现。
    或是因老皇帝这病,让他再无顾忌,连基本的收敛,亦已不屑。
    相对之下,李辰翔就聪明太多,也藏得太深。而帝王,需的不就是这般性子?心机城府,笑里藏刀。
    伸手推门的刹那,一只宽厚的大掌不着痕迹的握了握自己垂在身侧的一手。南竹侧目,眉眼间的淡笑带着无言的安抚。
    推门而入,口不能言的他弯下前一刻还挺直的背脊。对着那俩位高贵之人,恭敬行礼。
    “免礼。”李辰祁语气中似有似无带着些焦虑,南竹只觉手腕一紧,人已经被拽住往里殿走。
    身后,一道炽热的目光紧紧尾随,南竹暗叹,却是忍住不能回头。
    “哼。”见那俩人身影消失于前殿,齐澜喉头强压下的冷哼轻轻逸出口。才抬脚向内走了几步,一条胳膊横生而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齐澜皱眉看去,唯见李辰翔面目肃然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再握紧,最终站在了原地,任由全身慢慢僵硬。
    “哎。”李辰翔微一叹,脚下一转,往那里殿而去。
    齐澜啊齐澜,何时起竟变得如此沉不住气。想来这南竹,还真是自己小瞧了。
    目光一沉,唇边一抹冷笑瞬间即逝。有些人,当真大意不得。本以为留着无害,如今却该考虑是否必除。
    毕竟,自己要的,可是能替自己征得天下的齐澜。而非一个因儿女情长成英雄气短的齐澜。
    入了里殿,但见南竹跪在龙榻边,依旧是凝神静气般的模样,一如初见他看诊时般。
    无怪乎这样的人儿会让齐澜动心。南竹,天生有着连他都不自知的气息,清爽干净,素雅淡然。仿佛不染尘世,不被污浊,遗世独立。
    李辰翔见他把脉的姿势动了动,不由取起桌上纸笔,上前几步递了过去。对上那双惊讶的眼,其后是略微惶恐的矮身接过。
    “皇弟倒是有心,懂得南竹心思。”
    忽来一句,李辰翔心里猛地一沉,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作出与平日宫中的“李辰翔”截然不同的行为来。那隐现又掩藏的杀气不过瞬间,下一刻,心底已有了决定。
    南竹此人,留不得。
    他日万事落定,必需除之,哪怕会让齐澜与自己稍存间隙。
    “哪有。二哥瞧那么仔细,还不是同我一般一直看着南竹。”故意嘀咕着说出口,一瞥唇角:“丑则丑亦,倒是也不算不能接受。这齐澜府里出来的,还算是个能人。”
    李辰祁眼中的质疑稍稍褪去,脸上却是一派寻常的笑意:“三弟这是在嘀咕什么?”
    “二哥你说,若是父皇病好了,该赏南竹什么呢?”李辰翔笑看李辰祁,虽是问句,却不等李辰祁回答,便又径自接上:“我看,不如就将莫宁赐婚给他如何?让南竹当个驸马,倒也是不错。咱们东霖向来留能人,南竹也算是奇人了。”
    李辰祁听闻,那最后一丝怀疑也悄悄散去。看向那南竹,上下打量,不住点头:“好,果然是好主意。”
    “只是,赏罚要分明,二哥你说是不是?”李辰翔这番话笑着说来,看看南竹又看看李辰祁:“二哥说,若是……若是父皇……”
    “住口!”狠狠打断李辰翔的话,李辰祁一脸愤然:“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出口,三弟,莫要再让本殿听见你这么说。若非,即便是自家弟弟,亦不能轻饶。”
    “二哥……”李辰翔惊慌的退后一步,最后垂下头来:“二哥,辰翔知错了。”
    李辰祁见状,无奈一叹。上前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父皇定然没事。若是出了差池。”语到此处,突然一顿,继而一股煞气毫不掩饰的顷刻而出。“谁也逃不过!”
    南竹垂下的头双眉紧蹙,肩膀微微颤抖,状似恐惧。突然被人拖着臂膀,强势的从地上扶起。


    94楼2012-08-14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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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这一笑像极了青衣;便是知道,故而才如此为之。
      李祀,当年青衣之痛,如今,便由南竹来还。
      以为不甚在意,以为淡然如是,却在真正见到皇帝时,才明白心底并非这般大度。
      若只自己一人,或许恨意不会这么深。奈何帝皇无情,竟是连他手下皆不放过。
      青衣军如今何在?自己离去后,早已在一次次毫无胜算的战争中,化为堆堆白骨。
      还有那昔日文武双绝的墨衣,如今那一头白发何其刺目,皆因身后之人而起。
      不再停留,百般滋味,往事回忆,唯有各自藏在心头。
      出了殿外,回禀了皇帝醒来的喜讯,两位皇子匆忙入内,一群宫女太监亦跟着忙碌起来。
      伺候的伺候,传讯的传讯,各自奔走。
      齐澜本该借此守候在里殿外,如此表现机会,若是有些心机之人断不会错过。皇帝醒来,他自是功不可没。
      人是他找来的,如今论功行赏,理应加官晋爵,更上一层。
      然而,齐澜却在各路人马纷纷赶来霖殿之时,跟着南竹离开了这渐渐喧哗之地。
      俩人一路并肩而行,与那些往来奔走的人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一则来,一则去。一则越往热闹之地,一则越往清冷之地。
      迎面走来一群御医,南竹识得,便是这阵子一得闲便来与自己探讨医理的那群人。记不住名字,却辨得样貌。
      几人脸色颇喜,行色匆匆,经过南竹身侧竟是没有发现对方。而故意避嫌的齐澜,早在人多之时先一步离去。
      笑着摇了摇头,面对那群擦肩而过的御医,南竹心底有些淡淡的错落。
      人呐,是否总该为那名利奔走一番,才不枉来这世界走一遭?
      走离人群,松开手中的拳,一张纸条赫然入目。
      唇边的笑渐渐回暖。
      齐澜这人呐,总是爱做这些小动作。
      老地方,不见不散。
      心中揣摩了半响,循着记忆往前几日他带自己去过的幽静院落而去。
      果然,才踏入那小小的偏僻院落,便见得那道昂然的身影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
      南竹刚想开口,齐澜似是心有灵犀,同时转身。
      忽而视线对上,彼此眼中皆是一愣,继而一方先笑,另一方跟着勾起唇角。
      “我知你会找到这儿。竹儿果然是聪明。”
      南竹闻言同时,人已走到齐澜身前。细细打量齐澜,今日似有不同,却谈不上是何种不同。那眼底深不可见,有些自己不懂的情绪正在酝酿。
      南竹不喜欢这样揣测的心情,那会叫自己乱了心绪。而如此影响自己的,齐澜并非第一个,却是自己成为南竹后的唯一一个。
      停在一步开外,南竹刚欲行礼,却被一双臂膀抓住了双腕,作势一拉,人便贴近了一副火热的胸膛。
      “竹儿,以后私下见我,不必如此多礼。”
      南竹须臾间已淡定,笑看向齐澜,点了点头。
      齐澜微低头,看着南竹,一动不动。忽而猛地抱紧,将那矮了自己一截的身影狠狠搂在怀里,似是恨不得揉入身体中。
      “竹儿,要等我回来。”
      等他……回来?


      97楼2012-08-14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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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是毒发?
        然,那平缓有力的脉搏,并无任何异常。南竹心底稍稍一松,突就被人一拉进了屋。
        “砰”
        门合的有力,几乎同时,下颚被人一把抬起。
        南竹看着近在咫尺的齐澜,那双本就深邃的眼,此时染上了不可窥视的意味,无法捉摸,叫人心慌。
        “竹儿,我想要你。”
        低沉的嗓音,与往日有所不同。虽则依然不容置疑,却多了份浓浓的情-欲与征询。
        不想勉强,故而有此问。若眼前人当真不愿,齐澜自认还不会枉顾强上。
        南竹心底窘迫,第一次觉得有些无助。昔日并非未曾有过床地之事,只不过时隔两世,又厉逢巨变,心境已然大不相同。
        本想着与齐澜相处一段,慢慢交心,却不料此人今日会突然有此要求。心下当真不知作何回应。
        他不是推拒,也并不在意。只是若要心甘情愿答应,还真做不到。毕竟,往事虽释,却依旧有那身影纠缠在心,一时无法挥洒而去。
        一朝背叛,又岂是能轻易再敞心胸的。
        垂下头去,南竹不答,只是面容上的表情淡了几分。木然的立在那里,齐澜却看出了他的不愿。
        心高气傲如他,何时想要之人还需征问一番的?何况身居高位,他日又必定是新皇助肋,权倾一方。谁人不愿与他攀亲带故,谁人不愿他亲睐一番?倒是眼前的人,过去是小厮时便是如此,如今跟了自己许久,又入得宫中受到赏识,却依旧如昔。
        一时之间无所动,俩相静立。最后,终是在一声叹息中化解了尴尬。
        “南竹,终究是有那日的。待我回来,便由不得你拒绝了。”
        言下之意,今日便算作罢,他日是真不容抗拒了。
        然南竹听闻,却是笑了。
        齐澜,是真将自己放到心里去了。这人身份脾性,自己怎地不知。当日他将自己买下,与自己初见之时,便是咄咄相逼,毫不留情。
        如今能这般待自己,算是得幸了。
        当下心里动容,那面上亦不再清冷,对齐澜露出笑来。
        齐澜刚平息欲-念,哪知这厮竟几次三番撩拨,当下奈何不得亦恨不得。只能将人一把提起,挂在自己身上倾身便吻了上去。
        不同那日在屋瓦上的厮磨温情,这一吻即霸道又强势,透露了齐澜本身的性子。南竹倒也顺从,放柔了身体,任那人在自己口中肆虐。
        直到呼吸不稳,额头渗汗,那人才稍稍放开自己,将自己困在自己双臂之间。
        齐澜见那红肿的双唇,那心头稍缓的欲-望竟又滋生起来。这反反复复如何是好?怕是下一刻就破了自己的承诺,将人压到床上肆意妄为一番。
        及时退开几步,避开眼去不看南竹。
        “厉。”
        只一声,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出现在屋中。


        101楼2012-08-14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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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二回
          他为何会在此?又有何目的?
          心头疑云阵阵,在此敏感之际来京中,莫不是与朝堂之事有关?加之当日在清泉初见,满口提及齐澜,阎绝杀与齐澜之间,到底是何关系?
          身后之人双臂收紧,南竹只觉腰际一麻,倏地皱眉瞥向身后。
          那冷冷一眼,却叫阎绝杀唇边扬起笑意。南竹继而垂眉,欲回过头去,然阎绝杀适时出手,一齤手将他下颚捏住。
          “怎么,似乎不待见我?”
          南竹被迫扭着脖子,身体又动弹不得。方才自己的那个表情落入阎绝杀眼底,怕已是更勾起他的兴趣。
          “我差点儿忘了,你不能说话。”一把放开南竹,阎绝杀抬了抬下颚,指了指桌上的笔墨。“有什么话想问便问。”
          犹豫片刻,南竹一叹气,踱步到桌边执笔写下:此处乃皇宫大内,公子前来就不怕出岔子?
          “哈哈哈哈。”阎绝杀见此大笑,面露几分狂狷:“怕?这辈子我还没怕过谁。”即便是那齐澜,自己也不会用个“怕”字。
          南竹不恼,此人的脾气早就了解几分。杀手之流,风里来雨里去,刀口舔血度日,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一朝失手便是个死字,和这些人说怕,倒是自己欠缺考量了。
          想至此,不由面露浅笑。而那阎绝杀瞧见,倏地眯起双眸来回打量。
          公子不知为何事而来?
          换个说法,自己没那闲情逸致陪他叙旧。虽说他不怕,可自己不想令人怀疑了去。宫中是什么地方,岂能让人随意来去。若因此让自己牵扯进什么事,自己倒是无妨,但怕齐澜忧心。
          “若我说只是想来看看你,又如何?”
          南竹闻言,毫不犹豫回到:若是如此,那么公子见到了南竹,更深露重,公子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哼,南竹。我当日怎么就看走了眼。”虽是一声冷哼先出口,阎绝杀唇边的笑意却不减分毫。
          他感兴趣,越发对南竹此人感兴趣。无关任何人,便是南竹本身让他有此想法。
          南竹便是南竹,公子又怎会看走眼。
          不想与阎绝杀过多牵扯,南竹每字每句都带着几分生疏。更何况,他与阎绝杀本就无多大交情。
          走近桌边,阎绝杀看了看南竹,随手拿起桌上的穷奇令,翻转把玩。
          “可知此为何物?”阎绝杀也不看南竹,径自问着。他并未打算听见南竹的回答,故而只稍稍一顿,便接着开口:“此令乃黄泉杀手楼楼主信物——穷奇令。”
          南竹蹙眉,他本就想过此物不凡,却不料如此有来头。既然是杀手楼楼主信物,那么眼前的阎绝杀身份,不言而喻。
          黄泉杀手楼,江湖第一****。
          “那日初见,我向你打探齐澜消息,可知为何?”
          南竹不言不语,只将目光紧紧盯着阎绝杀。忽而见他对自己一笑,顿觉妖娆。然南竹只感心底微沉,别无其他。
          “因为,有人出了高价卖他姓名。更因为,我欠那人一个情。所以,我要杀齐澜。”
          “啪嗒”一声,笔杆落在纸上,狠狠划下墨迹,晕染了一纸。
          果然如此吗?果然是为了齐澜而来。
          不自知的染上寒意,南竹面色不变,然周身的气势陡转。
          阎绝杀亦不是凡人,但见南竹的模样,心下惊讶之余,不免微微拢眉。他只想到南竹性子特别,又似藏着什么秘密。如今看来,这秘密必定惊人。
          小小一名下人,即便如今平步青云,却也不该有如此杀气。不同于杀手们的气焰,而是带着压倒众生,俾睨天下的霸气。
          南竹,你到底是谁?
          忽而气势顿敛。南竹低头看着那一纸墨染,再次提笔,在未被殃及的空白处写下:公子现在还想对大人不利吗?
          不过片刻已经心中参透。如若依旧要对齐澜不利,怕也不会来见自己。更何况,这些日子,并未听闻齐澜遭人刺杀的消息,想来潜伏至今尚未动手,并非阎绝杀的作风。
          


          108楼2012-08-14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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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竟然知道自己在宫中,知道自己在宫中发生的种种,只怕宫里定是混入了他的眼线。
            区区一名江湖人士,如何能有此作为?哪怕是买官,在此特殊时期,只怕也不能。
            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
            阎绝杀没有多想,只唇边略带嘲讽的一笑:“杀?哼。南竹,如今我动不了你。但他日,这朝中一切落定,便是他与我各凭本事了。”
            南竹心底暗自松了口气。幸好,阎绝杀和齐澜间并非对立。看来,自己猜想的不错了。只不知,是李辰翔拉拢了他,还是齐澜自己使的手段。
            想到此,心思百转,写到:公子只身前来总是不妥,宫内高手如云,公子武艺高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还是小心为上。
            言下之意,这里不宜久留,南竹自己也不想他与自己过多牵扯。
            阎绝杀何尝不知道南竹言语里的驱赶之意,心里不悦,遂收起笑意。只扳着脸,冷冷道:“你不必拐弯抹角,想要我走直说便是。只是这走不走,由不得你来决定。”
            然次一时,门外忽而传来敲门声,接着略显焦虑的声音传来:“楼主,事情有变。”
            南竹只觉这声音熟悉,但见阎绝杀一皱眉,随手一挥,房门一开。
            一道人影跃入屋内,见了南竹不看一眼,只自顾自对着阎绝杀躬身:“楼主,狱中有变。”
            南竹借着屋里亮光看清了来人,这才明白为何阎绝杀能有恃无恐。原来下午来寻自己去霖殿的那侍卫白轩,是阎绝杀的人。
            好一齤手精心巧妙的安排。好一个城府极深之人!
            这一场场安排转变,只怕未到李辰翔登基之日,永远也无法揭晓。
            下意识的,南竹已认定阎绝杀是李辰翔那派的人。而白轩会在李辰祁身边,也无疑是他们的安排计划之一。
            听到白轩的禀报,阎绝杀面色一变,阴沉几分。
            “该死的!”咬牙迸出一句,再一看南竹,转身迅速离去。“走。”
            身后白轩听令,毫不犹豫地跟着离开。
            待俩人离开,南竹缓缓在桌边坐下。他必须静下心,好好理理头绪。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总觉得自己错漏了什么。
            阎绝杀来皇宫中,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至今还未得到答案,只知他如今不会对齐澜造成威胁。而明日齐澜便要离开京城,到时漩涡的中心便会转移到自己这方。李辰翔自己不得轻信,可眼下又由不得自己不信。
            如此境地,自己该如何应对?
            还有那宋萱秋,如若他不肖想这皇位,那尚且还好。如若不是,那自己又该如何?
            便是昔日昕墨与自己的交情撇开不提,萱秋好歹也算自己半个妹子。物是人非虽是,人情凉暖尚在。自己,怕是无法眼睁睁看着她走上绝路。
            一时间烦躁絮乱涌上心头,南竹不由开口一声重叹。
            “哎……”
            沙哑粗糙的轻微声音从喉头溢出。
            起初是毫无察觉,继而浑身一僵,下意识抬手抚上自己的喉头。
            “我……”
            轻轻再开口,一个单音溢出喉头。震动着喉头,带着刺痛麻痒,却确确实实穿透了那层阻碍,发出了声来。
            他,能开口了!
            藏起眼底的欣喜,先前的郁结一扫而空。只想到明日齐澜要离开,若能见上一见,若能亲口同他说句话……
            想到此,南竹一下从椅上站起。心里百般思索,唯有一人能帮自己——李辰翔。
            犹豫再三,刚要跨出步去。突然一阵喧哗声在外扬起。
            “刺客!有刺客!”
            “快,捉拿刺客!”
            心里一惊,莫非是阎绝杀被人发现?
            不对,白轩既然是侍卫,如何能让阎绝杀随意被人发现?更何况先前提到狱中有变。推算时间,从此处到天牢,绝不止这些时候。
            思绪回转间,回身吹灭烛台。屋中一片漆黑,南竹躺会床上。
            此时屋外噪乱,未免多生是非,还是该佯装入睡。
            


            109楼2012-08-14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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