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他眨了眨眼醒了过来,却感到迷惑不清。最令他的困惑的不是他正躺在一张奇怪的床上,并且还处于智能监视设备之下,而是一个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的人,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
“Alex?”他问,使劲眨眨眼,确定他的确清醒了。
她笑了笑,露出可爱的表情看着他,就像她平时那样。“你觉得怎么样?”
“你在这做什么?”
“好吧,”她开始说,“原来,作为一个律师,你很不擅长处理书面工作。”
“前——律师。”他低声说,当他看到Alex的脸色变僵时有些懊悔,“对不起。”
“我也是。”她解释说:“你忘了修改你的紧急情况联系文件,医院给我打了电话。”
Wes作了个鬼脸,“抱歉,Alex。”
“没什么,”她说,但紧接着摇了摇头,“其实,实际上并不是。这个电话正是我们......”
“......分开的原因。”他补充道。“我知道,我很抱歉。”
“我很高兴你没事。”她对他说,“Travis告诉我对于枪伤来说你的伤并不很严重。”
Wes问:“Travis在哪?”
她说:“我让他去喝点咖啡,他看起来在这待了一阵子了。”
“他一直都在这。”Wes承认,“他也许应该休息一会。”
Alex的神色变得欣慰了些,“所以说你们两个关系变好了?我很高兴。”
Wes轻轻点了点头。“是的,比好还要好,是......非常好。我们......”他不清楚他到底想要说什么,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他惊讶的发现现在除了坦白他别无选择,然而他从来没想过他会在什么情形下向Alex坦白。
然而问题是,Alex很可能是除了Travis之外最了解他的人。他的脸上一定露出了什么表情,因为Alex睁大了眼睛,她的表情就像咽下了非常难吃的东西。“你们......?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可能是,”他的声音沙哑,嗓子突然变得很干。“我并不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你。”
她的眼里露出痛苦和悲伤的神色,但只是一会。“没关系。”她对他说,“我很惊讶,但是......没什么。我是说,我已经告诉你朝前看好几个月了,对吧?你终于做到了。”
Alex看起来还想说什么,而Wes也想向她解释,确保不会让她受伤,但是Travis却正好在这个时间回来了。他在进来前敲了敲门,“情况怎么样?”他先问了Alex,之后发现Wes已经醒了,不由自主的朝他笑笑,口气变得比刚才更温和,“嘿。”
“嘿。”Wes回道。他发现当他看到Travis的时候,心里松了口气。同时也发现,当他看到Alex的时候,却没有这种感觉。
Alex明白,但心里很不舒服。她站起身,冲Travis无力的笑笑。“我想我该走了。”Travis听了却皱起眉头。
“我很高兴你没事,Wes。”她说。
“我会修改文件的。”他承诺,“这次是真的。”
Alex瞥了Travis一眼,“我知道你会的。”她经过Travis身边时,靠了过去在Travis耳边悄悄说了什么。但是她却一副明显急着离开的样子。
“怎么回事?”门一在Alex身后关上,Travis就问道。
他想抬起右手摸摸脸,然而却想起他的右臂受了枪伤。他放回手,叹了口气。“我只是不小心告诉了她我们的事,而且她不清楚她是怎么想这件事的。”
“哦。”这是一个轻轻的,不确定的声音,非常不像Travis的风格,“那么你觉得怎么样呢?”
“我的计划并不是这样告诉她,但是做了就做了。”他说,“看起来没什么要紧的。”他看了Travis一眼,注意到他的搭档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那是什么意思?”
Travis耸耸肩,“我能说什么?我本来认为有一半的可能,她看到你这么虚弱,还流着血,然后趴到你的床上,求你和她和好。”
“什么?”
“有这种事的,伙计。”Travis对他说,“我就见过。”
一开始Wes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他想起当他快睡着时,Travis在他耳边说的话,这次,他知道了他不是唯一一个会担心这种事的人。“我和Alex不会,我们已经结束了。”Travis看起来并不是很相信,所以Wes又补充道,“我已经朝前看了,是认真的。”
Travis的脸色舒展开来,Wes感觉浑身上下都松了口气。“好吧,我相信你。”Travis说,终于朝床上靠过去,就像他之前那样,用半个屁股坐在床边。“她感觉不是很好,嗯?知道我和你......”
“你看到她了。”Wes说,略带了点幽默,“我想我们可能吓到她了。”
“她是个成熟的女孩。”Travis说,“她会没事的。”
Wes对上Travis的目光,“其实现在并不是很担心她。”
Travis笑笑,向下靠过去,他的嘴轻轻的略带挑逗的在Wes的唇上掠过。“是吗?我也是。现在既然你提到了......”
在Wes出院之前,他们也许还得想办法向Ellison医生和那两个护士坦白,而他们俩谁也不为此感到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