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BGM:
http://vdisk.weibo.com/s/bfQWR[冬天好像马上就要过去了]朴灿烈坐在办公桌前给卞白贤发短信。
他去雾里出差已经有二十天。
雾里,是那个北方小镇的名字。
卞白贤刚踏上那里小小车站的石板地,就忍不住给朴灿烈发了信息。
朴灿烈,这个小镇的名字真特别,雾里雾里,跟席慕容的诗名一样。
席慕容是谁?
……
哈哈哈卞白贤你信了?我逗你玩呢。
混蛋!
从卞白贤那里收到的短信,统统连在一起可以列成排比句。
朴灿烈,雾里真美,傍晚会有粉色的雾罩在半空,像做梦一样。
朴灿烈,雾里的阳光是金色的,一点杂质都没。
朴灿烈,他们说,春天的时候,这里会开出成片的金鱼草。
朴灿烈,你说春天什么时候会来。
朴灿烈每次走到路上,都会对着这些稀奇古怪的句子发笑,然后抬头看看树上的新芽是不是又长了一些,绿色是不是又冒出来了一点。
原来对春天的向往也是可以被传染的。
今天收到的短信是一张照片,里面有一望无际的绿草地和镶着白云朵的蓝天。
卞白贤写的是:朴灿烈,雾里的春天已经来了。
等红灯跳过,他走过穿过繁华的十字路口,街上的人在他周围聚了又散,相互推搡,又各自奔往不同的方向,他走到地铁口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向下涌去,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压抑起来。
坐过这么多年的地铁有这样的感觉是第一次,被堵塞的喉咙觉得窒息。
也许是气温升高,也许是地铁轰鸣而过的声音太吵杂。
也许是他找不到自己要奔赴的方向。
也许,是因为没有人走在身边摇摇晃晃,让他抓着手腕。
没有人,确切的说是没有卞白贤。
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渐渐渗透到他的脑海里,他握紧了手。
于是第二天朴灿烈以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请了三天假,坐上了开往雾里的火车。
列车一直一直朝北走,远离喧闹的城市,经过一大片荒芜的稻田,穿过长长蜿蜒的山内隧道,又从人烟稀少的村庄里行过。
车厢里几乎没有人,朴灿烈读着乘务员递过来的杂志,再抬头望看外面的风景,从他的视野里,能看见铁路两旁高高的白杨树,山谷间幽幽的小径,和无边的淡蓝湖泊。
他好像能明白为什么卞白贤会喜欢雾里,因为这一路上的景致就已经能叫人忘忧。
夜晚,听着车轮在轨道上有节奏的敲打声,他躺在床上一张张的翻开卞白贤以前发给他的照片,停在那张紫色花瓣白色花蕊的金鱼草上面,他从来都不曾留心过路边花园里的那些花花草草,这一刻却忽然想象了一大片金鱼草盛开的景致,并且有了向往的心情。
如果能跟卞白贤一起行走其中,一定是美好的,这个好说不上来是哪种好,如果是自己一个人走太冷清,好像有他陪着的话,感觉还不错。
到达雾里空旷无人的车站是凌晨五点半,他把行李袋放到旧木长凳上,又坐了下来,清晨的雾气浓郁地飘浮着,跟卞白贤形容的一样,雾里是个仿若梦境的地方。
拿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想想这个点对方肯定睡的甘甜,就发了条短信过去。
“我在雾里车站的前面等你。”
他坐了一会,街边的小摊铺就已经开始摆上了热腾腾的鸡蛋饼,过去要了两个,一个用来填肚子,另一个用来捂手,因为早春的寒气还是很重,他才吃了两口,远处就传来了卞白贤的声音。
“朴灿烈?”
“这里这里!”
朴灿烈看着他走近时,被风吹过的微微盖住眼睛的刘海,很疲倦的样子,跟短信里元气满满的卞白贤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
“这话我问你才对,这个点你怎么醒着,是早睡早起还是一夜没合眼?”朴灿烈低头戳戳他乌青的眼袋。
“写稿子呐,来这里以后我已经习惯了日夜颠倒……”说完打了个哈欠,坐到凳子上,磨蹭了下转过头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