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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原创】爱情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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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这里是食言的冷香...(缩)....
不知道还有没有亲在等文...
不过因为今天临时有事+电脑有状况....所以文章进度严重下降....
所以本周的文会晚一点出....
也就是延到周三或周四(可能会连同圣诞贺文一起),,,
而下周日的文是照常会更...
不好意思呢...让大家空等><


569楼2014-12-21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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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等文的小夥伴们:
    抱歉,今天实在没体力更文了..看来圣诞贺文得改成新年贺文了....orz
    正传明后天一定更...


    586楼2014-12-26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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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正传>
      听得基尔伯特的房门悄声地关上以及他准备离去,打开大门的声音后,伊莉莎白这才睁开美丽如翠湖晨曦的大眼,狠狠地喘了一口气。
      将厚实的棉被裹的更紧一些后,翻了个身,眨了眨有些乾涩的眼睛,望著天花板,她不得不说自己早就醒了。
      ---只是为了避免尴尬,才刻意隐藏,一点也不想被发现。
      毕竟,他有双猎鹰般锐利而精准的眼,若不能学会隐藏在树林中,即便是她也会如大意的田鼠,被他逮著正著。
      早在他试图轻手轻脚的自床尾爬下床的时候,从床铺随著重量瞬间往后移动的凹陷起,原本温暖亲人的床铺瞬间少了一半体温的空洞就如哈利波特中的催狂魔迅速吸取了她的美梦。
      意外的是,他贴心的刻意放慢了动作。闭著眼的她甚至听到了缓缓拉开衣橱时,叶子板发出的细小的吱呀低鸣、更衣时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如果那时她转过身去,是不是会引来惨叫?),但基尔伯特仍努力的降低任何声响。
      她从来不知道总是粗手粗脚的他的足音可以这麼小。
      要不是他的房门转轴久未上油,可能她还不知道他早已离开现场。
      那麼,经过昨晚后,他现在到底在想些甚麼呢?
      趁著酒兴,的确昨晚冒了一个很大的风险,坦白需要勇气,对方是否愿意接受却需要一点点运气。
      无论是基尔伯特是否能接受这事实、两人是否能如过去一样相处将错身而过的情谊再度连结....许多许多都不是她所能掌握的。
      人的心思像极了无影无踪的风,孰能知会往哪儿去呢?
      **
      伊莉莎白放下平底锅,看著眼前的人倒卧在地上,动也不动。
      「喂!装死是没有用的喔!」她用右脚踏了几下他的背,一点反应也没。
      平日怎麼打都死不了,哪可能这次只是用1.5倍的力道你就不行了?
      好!老娘就等你忍不住,自己起来!
      她站起身来,将桌上的一干杂物和酒器全数端到厨房去。
      喝尽最后一杯红酒后顺带清洗乾净,这才蹲到基尔伯特躺的位置旁,几回流连他深闭的眼睑,确认他的呼吸仍正常。
      「果真晕了吗?」她叹口气「谁叫你动手动脚,老娘这辈子最讨厌变态。」
      用食指戳了戳他白皙的脸孔,双手微曲的撑在自己脸颊和膝盖上。
      嗯...脸颊意外的好戳呢...像是日本甜点大福一样,光滑的简直不像男人该有的皮肤...
      「但是看在你是被我打晕的份上,像是山贼的我,还是得负责的把你扛到你的床上去...。」
      她边叨念著,边拉起他的手臂,环过自己的肩膀,用全身的力量把他撑得微微直立了起来。
      离基尔伯特的房间约莫5步不到的距离,她却半拖半拉的才跨入基尔伯特所谓「小鸟的领空」。
      小鸟的领空里东西真的不多,一组书桌椅,一个衣柜,外加整齐清爽的目标--床就在眼前,
      半丢半放的将基尔伯特丢上床铺后,仍有几分酒意的她也不禁喘了几口大气:
      「浑蛋基尔,看你瘦皮猴似的,怎麼还可以重成这样?如果是贝露或其他女生哪可能扛的住啊!」
      好歹她是被当男人训练长大的,手劲自是不同一般女生...
      (我们真是自作自受---一个打人,一个欠打,打人的要把欠打的扛到床上。)
      她想著,爬上床把他推往床铺靠墙壁的位置后,将厚实的棉被铺盖上他的身体。
      将他的双手平放到棉被外,这才抖开了床尾处摺叠好的大毛毯。
      往他身上盖去时,原本闭著眼的他却突然用力一抱,侧躺的同时将自己一把捞得紧紧的靠在身上。
      这到底是...!
      「喂!」
      老娘难不成真的被你骗了不成?
      她有些恼怒!握拳用力地往他胸口一敲。
      基尔伯特却纹风不动,表情毫无变化。
      他的脸贴得很近,近得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微翘的睫毛像极了白鹤羽般细致,英挺的鼻子端正得好似用象牙雕刻般白皙,长长的剑眉增添了他几分帅气...。
      心跳像是乱了拍子一般,在胸口微微发热的同时,小鹿乱撞著。
      她是醉了,所以她愿意承认----是的,她的青梅竹马就是这麼个外表帅气,个性却孩子气的男人。
      但...这跟那是两件事...如果他敢越雷池一步...她用咬的都会把他咬醒!
      睡神牵引著催眠的金粉已随著深夜渐渐的垄罩了她视线...到底自己在胡思乱想甚麼她也不是那麼清楚...也许十分钟、也许二十分...
      直到仍闭著眼的他突然说起了梦呓:「伊利斯...肥啾超帅...本大爷超帅」
      她不禁呀然失笑了起来,但怎麼挣扎也挣扎不开的同时,她也只得莫可奈何的裹著毛毯暂时躺在他身侧...
      「算了,晚安吧~基尔。」
      **
      她自被窝中伸出手,抚摸著原本基尔伯特睡著的位置。
      床单上仍有他遗留下的淡淡的余温,空气里还有些许他遗留下来的味道。
      她倏地自深陷的床垫边坐起身来,有些头晕而心烦意乱的打了请假电话。
      今天不想上班。
      不想被情绪干扰了工作。
      「哇哈哈!基尔伯特早就帮你请好假了。」塞迪克说著「伊莎你就好好休息吧。今天不知怎得基尔伯特也请假、你也请假、安东尼奥说会晚点到哩!还好今天电话不多。」
      是吗?他也请假啦!
      望见外头的盈盈白雪缓慢的覆盖了整个城市,想必晚点米/兰就会成了银色世界吧?
      她将像是扛著一桶橘子般将待洗的衣服一股脑儿的全倒进了洗衣机,连洗衣粉都忘了加就折回了客厅。
      她顺手收拾起桌面遗留的报纸和广告单,用旧报纸擦拭窗户,将广告纸收到回收箱。
      改变也许会更好,也许会更糟。
      她曾是那麼样的喜欢他,童年的情窦初开随著岁月轮转不也将自己风化成了另一番形貌。
      没甚麼不好。
      不知道的事情就该去弄清楚,是好是坏终会有个结束。
      习惯於黑与白的他,是否能够接受像是处在灰色地带的自己呢?
      身为投手的她抛出了直球,等待著身为打击手的他的回应。
      是全垒打?是安打?是三振?
      她都会接受。
      她可是伊莉莎白‧海德薇莉,永远不懂怯懦的女人。


      595楼2014-12-29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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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白是不是一定要轰轰烈烈,像是彗星划过天边般醒目撩人,
        而后如陨石坠落,砸成一道山漥的大坑,铺天盖日后才叫不枉此生。
        还是一定得有烛光晚餐、香氛音乐,小桥流水温言软语,才是浪漫,才有可能。
        但她呢?
        她却仅是乘著冬季微冷山岚,在这不甚宽广的、甚至有点陈旧的公车上,用简单的对话,
        像是一锅白汤里少少的岩盐,摇摇晃晃地将这般清淡的告白赠给了从来就不解风情的他。
        清淡的得连基尔伯特到底有没有听到都不确定。
        毕竟车辆零件的交集声、乘客的交谈声、手机铃声,来来往往袭来散去,
        世界的声音是这般的多元。
        谁又一定能确认自己的真心能传到对方的耳里呢?
        年少时的爱情,像是一首美丽轻快的歌,看著身边友人的脸红心跳、情书爱语彷佛都是青春的灵魂。
        她有时羡慕,她有时忌妒,偶尔怀疑地问问自己是不是对选择伴侣太过坚持理想和清楚?
        人彷佛选择单身,就退出了流行。
        但是为了甚麼需要伴呢?
        为了寂寞?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为了体验书中所谓的美好岁月?
        想起十六岁忍著眼泪和愤怒走在故乡麦田梗边,那般单纯年轻的自己,
        又看到身边始终脸红耳赤烧得几乎可以煎蛋的他,
        她眨了眨浅栗色的长睫毛,较祖母绿还灵动几分的眸子里满满充斥著玩味的认真与甜蜜的期待。
        呀~所以绕了一圈,终究邱比特还是将他推给了她。
        公车的到站广播吐出一串地名,她们联袂而沉默地下了车。
        湛蓝宽阔的晶波滢滢灿灿地展开在眼前,在平静的水面上划出阵阵白沫水花的船只却刚刚自码头出发。
        她并不急著要他的回应。
        当然这或多或少也有著那麼些自信。
        来自安东尼奥的小道消息,来自日常的点点滴滴,还有来自那些他不小心透露的讯息。
        像是两个月前他不小心说出的,(「如果是你,本大爷愿意喔!」)。
        (就赌你这句我愿意。)她有点自豪地想著,(哪怕我学不会温柔,我也会让你愿意。)
        说出真心话,反而令她的心情万分轻松。
        也许她终有一天会懊恼,为何要凭著一时的冲动说出几个月来在心坎里躁动不安的原因。
        也或许在机率极低的状况下,他会摆出她最厌恶的那一面,狠狠给个嘲笑的反击。
        可这也无妨。
        就像基尔伯特说过的--
        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事情,在不妨碍别人的前提下,为什麼要别人铁定给予自己想要的回应呢?
        她敢说,因为她早已帮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包含很遗憾又很清楚的想通了一个道理。
        即使跟基尔伯特交往了,也可能甚麼都不会变。
        她一样会上班下班煮菜洗衣服,为他准备美好的早餐。
        他一样会上班下班欠扁找麻烦,当她最稳定的靠山。
        爱情就是这麼一回事。
        其实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是1+1如果能大於2,
        即便最后没有走上红毯,也值得携手走上一段故事。
        很写实,很残酷,但谁说每一段美好的恋曲都能修成正果走入坟墓?
        相知相惜相依
        同时在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个片段里珍惜对方的美好。
        偶尔加一点点酌料,才会历久弥新。
        只是,还真是不习惯呢~平日这麼嘈杂的他,居然现在成了行动木头人一匹。
        亏这儿山光水色,弯弯的湖畔小道通往小镇上的市集。
        「嘿!基尔你看!这边也有冰淇淋唷!」
        她不急著要他的回音,迟了十七年的告白,她有足够的耐心。
        而且,如果不快点让他恢复正常,今天这场约会可就砸锅啦!
        ====================================================================
        晚上如果有追上进度...会再更一些....


        707楼2015-06-07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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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的碎碎念時間:
          1.祝大家 猴年行大運, 新年快樂!
          2.不要追問我為什麼還沒完結....ORZ
          我知道我又食言了(攤手)
          3.文風如果有弱化現象~請將就吧...我實在修文修到想哭了。


          782楼2016-02-11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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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与恐惧交错成堪比跑过百米后的狂乱心跳,怕生的老毛病似乎还在脑海里大肆兴风作浪。可阮氏玲还顾不得平复著混乱,就尴尬地发现眼前的青年正比她动作更迅速地蹲下拾取散落的食器。
            眼前这个人显然并没有恶意,因为太过专心而被吓到失神的自己真是有点丢脸...。
            幸好,这些杯子及碗都没有破损;也幸好今天只有她一个人顾店。
            「请让我来吧!」勉强回过神的她用生涩的英语对著眼前穿著白衬衫的年轻上班族说著。
            「您是要点冰淇淋吗?」她将食器放入冰淇淋柜旁的水槽后,低著眼帘问著。
            那对灼灼的,比秋天的晴空更蔚蓝的眼眸让她有些紧张。
            她一向不擅长单独跟男生交谈,当店员的原因或多或少...也有著想克服这困扰的小心思。
            「嗯~奎塔德巧克力可可碎片、橘子味甜酒、巧克力布朗尼、榛果浆、杏仁巧克力....。」
            眼看著阿尔弗雷德越点越多,她不禁开了口。
            「先生,您要不要先一次点选三到四种就好,不然融化了就浪费了。」
            食物是该被珍惜的,无论是甜点或正餐都是一样,不该被轻而易举的浪费掉。
            「有道理。多来几次就可以吃到不一样的口味。」他猛地用右手槌了左手掌心,充满笑容的脸上有著豁然开朗的气息。
            无视于她的沉默不语,年轻的上班族继续说著:「HERO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就在对面的四楼上班唷~。」
            ....所以那干我甚么事?
            她在心里想著。
            「「HERO发现你的口音跟我听过的都不一样,你是哪里人?」
            他一向喜欢结识附近各式各样的新居民与通勤族,越是低调的人,越是有著非常精彩的故事。
            而她仅是微微蹙了眉,沉默地望向正在挖掘一个一个坑的双手,拒绝回答。


            808楼2016-10-25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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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不会观察,只是不喜欢把很多事情点明白而已。
              「你....」她倏地變了神情,她有著不祥预感。
              很好,她并不如她的表面般冷的像块冰。
              「你喜欢冰淇淋吗?」他继续追问著她,甚至往柜台跨近了一大步。
              「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来当店员。」她勉强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后,抓起了柜台边装饰用的船桨。
              她的举动是做为防身也好,威吓也罢~他都不在乎。
              「那么, 冰淇淋很好吃。阮小姐,我们明天见啦~」
              阿尔弗雷德仅是漾著阳光般炫目的笑容,随即心情愉快地离开了狭小的店面。
              毕竟他的预定目的已经达到---看著这些自以为冷漠就是最好的拒绝的家伙惊慌失措的表情,一向是他最大的乐趣。更何况,他只是想好好品尝冰淇淋外,知道这位警戒心甚高的小姐芳名。
              「这口味确实不赖。」
              他享受地眯起了眼,感受著舌上微融的甜香,感到再度回复了信心~
              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故事和生活,但却都一样摆脱不了汉堡与冰淇淋的美味。
              所以,身为世界的HERO,我一定会克服万难让那堆老头子接受我那几本研发和推广销售等造福人群的创新计画!
              那些食古不化的家伙的意见不重要,只要交给HERO我~就一定万事OK的啦!


              812楼2016-10-25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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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時候,人難免會作些蠢事。
                就像急著到處找眼鏡時,卻發現眼鏡就端正地架在鼻樑上;
                就像帶了一把美麗的傘,卻因為遺忘而在大雨中淋成落湯雞;
                再或者,就像泡咖啡時,因為邊講電話而在主管的咖啡杯裡多加了幾匙糖;
                也可能,不小心嘴快一記,招來一個巴掌。
                別懷疑,這些蠢事變成的糗事,總有如將久置的桌巾拿起來抖個幾下時,紛紛飄落滿屋子塵絮,惹人打了幾個大噴嚏外,卻又飄在空中轉瞬消滅蹤影,雖然有時想起會噗哧一笑,卻也常常延伸成為大大小小的災難。
                當然這些是無心,所以你可以說無心者無過,畢竟活在世上,誰能無過呢?
                那麼,如果是有心呢?必要之惡呢?
                甚至於,你知道這些事情幹下去,包準你不死也半條命,被誤會到連即便華生拜託福爾摩斯都無法幫自己洗刷委屈的時候,你還是會做它嗎?
                傻了吧?
                基爾伯特想著,啊!本大爺一世英明,就算傻,也會傻的異常瀟灑帥氣!
                騎士永遠為了自己的淑女與國王而戰,那不是義無反顧,而是人生理念。
                天邊緩緩沒入雲端裡的那一點,原本該是他與她飛往新生活的班機。
                蒼白到毫無意義的波音747上,心愛的情人會怎麼想,獨留地面的他不得而知。
                也許會在下次見到本大爺時,真心用平底鍋把自己打成肉餅,順便拿去煎了當晚餐吧...
                也或許會在飛機上大哭,或者氣到之後不接本大爺的電話與任何訊息...
                可能性多如牛毛外,大爺他已經不想多做什麼揣測。
                束手無策抑或是就地正法都好,現在的他僅能呆滯地望著登機口旁清透的玻璃帷幕外的空蕩,等待一小時後的黑暗旅程。
                畢竟....基爾伯特緊抿著唇,握著無聲的手機,深吸了一口氣
                ---他沒有選擇。
                確認外派到孤懸之地的消息是在聖誕節的前後。
                硬是把這個消息給封鎖的卻是自己的私心。
                他從不懷疑,若是伊莉莎白知道她與路德維希是候選名單之一,鐵定風風火火的接下任務。
                而後憑著一股鬥牛似的衝勁和草莽性格撞得滿頭包。
                當然,他相信無論是她或者是阿西都會做得很好,一定會闖出一番名堂。
                ---但,女人,與其讓你或阿西去不穩定的加里寧格勒,本大爺寧可代替你們前往。
                冷酷無光的加里寧格勒裡失業猖獗,陳年舊傷早掩埋了名為柯尼斯堡時的榮光,粗魯的人事物充斥在被遺忘的土地上。治安堪慮之外,軍事重鎮的都市裡更容不得絲毫的大意。當年澄透的琥珀王冠終究敵不過人性與罪惡的浸染落入凡塵中,失去原本璀璨瑰麗的模樣。


                830楼2017-04-30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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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妨。
                  甚麼大風大浪本大爺沒見識過!
                  他用力的扯了扯隨身的背包肩帶--
                  「國王之山」,你就乖乖地等著吧!本大爺終究會在哥尼斯堡的遺跡插上我等條頓騎士團的旗幟,征服這獨一無二的飛地,徹底迎接我王的勝利!
                  ***
                  憤怒是鋪天蓋地的風暴,攙雜著傷心的驟雨,席捲過原本平靜的大地。
                  疲憊則是亂馬紛沓過後,空餘滿目瘡痍的泥濘。
                  而生活,究竟甚麼時候才會回復天青如昔呢?
                  不讀、不看、不聽、不碰的方式拒絕得知對方的任何訊息又能淡化些甚麼呢?
                  札實地塞滿的信箱飄落數十封的明信片或信函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
                  伊莉莎白依舊沒有忘記那個莫名、無厘頭的別離,像是咖啡沾到白襯衫的污漬難以洗刷,礙眼地隨著呼吸起伏不停。又像是莫名的給書頁刮了,乍看癒合的傷口,卻依舊隱隱作痛著。
                  她已經知道他去了加里寧格勒,也知道他前往的原因。
                  當情緒的潮水退去後,遺留下的除了疑問外,便是滿滿的思念。
                  可,誰說她一定要有他在身邊才是自己?
                  只是少了一個他,伊莉莎白‧海德薇莉並沒有甚麼改變。
                  她一樣是那個踩著紅色高跟鞋,開拓業務一流,美艷無方的伊莉莎白。
                  她一樣是那個熱愛生活,奔走於未來大道的伊利斯。
                  她依舊漫步在百老匯大道,看著人群交替,而後將一罐可樂一乾而盡後,大步穿越第四十二街。
                  霓虹的燈光染紅了行人的嘻笑,刺眼的廣告攫取了世人的目光,但,在時代廣場擦身而過的影像裡,誰又能像基爾伯特能在她腦海裡多留一分鐘呢?
                  沒有。完全沒有。
                  她想徹底地忘了他,可就算把皮包裡的合照刻意丟入海底兩萬里也還是做不到啊!
                  誰叫他是隻鷹鳥呢?當他盤旋在晴空中時,長長的嘯音巡迴幾個音高後,即便身影遠得令她見不著,卻還能透過旁人閒談中,知道他片斷的消息,知道他生活忙碌,知道那裏百廢待興。
                  那麼,回歸到現實後,繁忙世界的十字路口中,誰又將是下一個流行廣告的主角?
                  都不重要。
                  她只是格外想念米蘭、那些有基爾伯特在的夏季夜晚,星星遠比這裡的映像管耀眼多了。
                  辦公室的三角桌曆一頁一頁的翻去,溫度計的紅舌也一日一日地攀高,生活的匆匆步伐隨著時鐘數字的跳動總顯得十分沒有現實感外,她像是活在水裡的魚,開口閉口之間,吐出的話連自己都聽不仔細。工作成就感是她證明自己的動機,拋卻腦後的是從未忘懷的記憶。
                  今夕何夕對她而言,全然沒有意義,更別說季節的轉迭如浮光掠影,亦如報紙上的頭條不過是過期的話題。
                  直到四處炫耀照片的費里西安諾一再的催促她:「Ve~中央公園的楓紅了唷~好漂亮的!伊莎姐姐去看看,散散心嘛!」
                  不忍見到年輕孩子失望的表情,她終究還是拾起久違的相機,在假日走上一遭秋景的踏青。
                  秋末的中央公園湖色總詩意如畫,紅紅黃黃、層層疊疊的杉木與林間景像,是攝影最美好的題材。鳥鳴蟲叫的公園裡,世界是一首不停的奏鳴曲,曼哈頓之秋的音符如風神的手撩撥過水琴似的楓紅湖面,如森林精靈美妙的嗓音,飄落的無際顏色鮮明了生命的眼簾後,一瞬間的共鳴,一陣陣的歡慶,而後緩緩地,緩緩地,流淌成一地連陽光也遜色的金黃足跡後歸於沉靜。
                  可她的心情是空蕩的,像是失去靈魂般失落而麻木地走著,看著,望著不再回頭。
                  偏生風是頑皮的孩子,自遠而近,自弱而狂,擊打著路樹,拍打著青草。
                  風沙閉上她的眼,飛葉撫過她的唇,席捲過悠閒野餐的人們,席捲過追逐飛盤的狗兒,撲襲到她的頭上、身上、腿上。微涼的秋意令她想起他溫柔的吻、那些走在斜坡邊拾取橡實的、雨後初晴的日子。
                  她想念他認真低沉的嗓音,她想念他帥氣溫暖的氣息。
                  就像海洋眷戀著沙灘,就像彩霞離不開夕陽。
                  —你想念他也愛著他,那麼你為什麼還在這裡耍著小孩子的脾氣?
                  永遠只給你眼淚的總要捨得讓它過去,總是給你歡笑的要牢牢抓緊。
                  啊!是的,她不再生氣了。
                  她只是單純地想著他,想著他時而溫柔,時而孩子氣的笑臉。
                  她開始發足踏過滿地的黃葉與記憶,在喘息中尋找刻意遺忘的蛛絲馬跡。
                  即便時序已漠然地走過10個月盈月缺,信箱裡早已沒了新的明信片,email也在她的刻意忽視裡成了垃圾信件。
                  可這都沒關係,她相信一切都還來的及。
                  愛情是個天秤,拒絕移動的砝碼永遠秤不出快樂。
                  所以,她遞出了長假申請,也打包好了簡單的行李。
                  看著手上的單程機票日期一日日接近,她彷彿聽見自己心底的聲音說了:「如果他的道歉不夠誠心,記得用你全部的力氣好好把他打成肉餅,這才勉強對的起曾經為他失魂落魄的自己」


                  831楼2017-04-30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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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機翼在夜空中翔落,日照不足的1月裡,凜冽空氣中的哈拉波羅夫國際機場依舊燈火通明。橘紅鮮豔的四根柱子框住的小小的航廈外,深藍憂鬱的公車排列得很整齊。
                    她的行囊輕便,身上的保暖衣物也還足夠。確認過前往國王門的方向後,習慣性的在手心呵上幾口氣搓一搓,來到陌生國度的不安感終於稍微淡了些。
                    掏出盧布,選定座位,眺望車窗外的景象,午後三點,攝氏零下的下雪天裡,行人並不多。
                    神秘的加里寧格勒究竟是甚麼樣的地方呢?
                    俄羅斯的波羅的海艦隊駐紮處?冷戰時的前線基地?
                    古老的哲學都市?美麗的大學城?康德的唯心主義充斥的理想大城?
                    在她一介外人的眼裡,空有歷史威名的加里寧格勒如今只剩寂寥。
                    普列戈利亞河是她的頸飾,維斯圖拉潟湖是她的佩環,她曾有著以橡樹林命名的特旺斯特(Twangste)環壁小堡壘,貿易與農田是她早年賴以維生的技能,悠長的道路運輸著琥珀,古普魯士的女巫悠悠祈禱著雷神的庇佑。
                    直到條頓騎士們的驍勇為她穿上了修道院的城池,用類似迴廊的石牆隔開了修道院與莊園的距離。
                    波希米亞國王的慷慨賦予了她柯尼斯堡的美名,普魯士人珍惜著她,用榮耀點綴了她的優雅,用文化擴張了她的衣裳,令她以國王之山的驕傲,活躍於歐洲舞台七百年之餘,陪伴條頓騎士團總團長經歷生死、陪伴普魯士王朝起落沉吟。
                    她曾是波羅的海永恆不變的琥珀之星,卻在世人貪婪而無知的輕蔑下,一度被視如敝屣。
                    如今的普列戈利亞河畔已不見巍峨的城堡。
                    除了相片,除了古畫,以及重建後的柯尼斯大教堂外,當時叱吒風雲的一代王城,斷垣殘壁之間僅存眼前開鑿的地窖與零磚碎瓦,哪還有當年堅實美麗的身影。
                    但,這不是一個歡樂的都市,卻是一個飽歷風霜卻仍舊耐力非凡的古城。
                    她到底還是沒放棄過對復興的渴望,藉著歐盟的興起,與不凍港的優勢,她像是一個滿臉風霜的落魄貴族因緣際會地再度執起商人的舊業,為俄羅斯與歐盟搭起商業的新橋樑。
                    想的多了,站也到了。
                    熱心的公車司機耐心地提醒她已經到站,也用不熟練的英語告訴她記得去哪邊逛逛;他的微笑溫暖,細細叮嚀中,有著濃濃的親切。可她也沒有錯過陰暗的街角裡,神情怪異的男人正打量她的眼光。因為是女人,也因為是一個獨行的旅人。全然不能大意的單飛旅程中,她格外地小心。
                    縱使,她深深地相信良知總像夜色中的柯尼斯堡大教堂邊的街燈般,如燭台上恆久不滅的信仰白熾而明亮。但在幽暗的水溝邊,偶爾見到的彎曲針頭,提醒了她,這兒的治安並不如表面優良。
                    狹小而破舊的公車站不遠處,2005年時被用來作為城市750週年慶官方標誌的國王門就在眼前。她有些踟躕地左右張望著,像是信鴿般尋覓著方向;因為基爾伯特就在國王門附近的大樓裡,就在被冰雪女王禁錮的寒冬裡。她是等待季節的更替的吉爾達,終於再能得見凱的蹤跡。


                    832楼2017-04-30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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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你見著伊莉莎白時,你會想說些甚麼?
                      ---不知道。
                      至少當基爾伯特左手吊著繃帶,右手佇著拐杖笨拙頹頹往前,回應尖叫的門鈴後的第一個直覺反應是再度把門關上時,他就真心覺得自己不知道答案。
                      畢竟是他自作主張的把心愛的女人拋回紐約後,孤身一人來到這裡。
                      而他怎樣也沒想到,她居然跑來了。
                      之前數以百計的信件沒有一封回音,可憐的email想來也都落入垃圾信匣的深淵不見蹤跡。
                      一個解釋句子都不想看的人莫名熬過十幾個小時的航程,不是來尋仇的難不成是來討打的嗎?
                      光想到他可能等下就要挨上一頓平底鍋的打,他就不禁打了幾個哆嗦。更甭說他這把稱不上大病初癒,卻是死裡逃生的骨頭,會不會就此二次入院?可不好說。
                      啊!他這是多久沒感受到這種冷汗涔涔的恐懼感啊!
                      他只是在街上騎自行車時,不小心想著她想到恍神,而後遇上一個開車不長眼的小毛頭撞了上來。人還活著,就是骨頭有幾道裂縫。打上了石膏後,也僅僅是讓他行動不便而已,不代表他腦子有問題,或者準備跟死神對著幹。
                      「基爾伯特!給我開門。」
                      該開?不該?
                      該關?不關?
                      這是真正生死攸關的問題。
                      他愛她、他怕她;他愛她、他怕她。背靠著薄薄木門後,手邊沒有玫瑰花瓣可剝的時刻裡,基爾伯特開始思考從七樓窗戶跳下去存活的可能性。
                      可伊莉莎白哪曉得他掙扎的猶豫呢?
                      這座灰色而有些年代的建築沒有電梯,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這裡。
                      膝蓋痠痛,氣喘如牛。而你天殺的基爾伯特居然在門後透出個半邊臉後,就迅速的把門關上還反鎖了是個啥意思?
                      敢情你老大是哪個世紀的黃花大閨女,來到這裡不過一年還學會了羞愧見不得人嗎?
                      老娘我可是硬著頭皮搭了這麼久的飛機,冷得要死的天氣裡,連中餐都沒吃就只為了找你!你這混帳加三級的天下第一隻笨鳥,老娘還沒跟你算帳,你就給我縮了回去!
                      「基爾伯特!你是男人的話,就給老娘開門!」用力的拍打著木門,砰砰砰砰數聲迴響,裏頭的人依舊無聲無息。她可真有些氣極敗壞了。眼看著這陳舊的木門似乎並不堅固,隨著氣溫逐漸降低,她的耐心也有如水銀汞柱瀕臨低點。
                      沒關係!
                      你不開門,老娘自己開!
                      好歹老娘曾經學過幾招空手道。
                      她在樓梯間深思幾片刻,往後退了幾步,打量好距離,直直往這看起來一點也不牢靠的木門用力踹去。
                      ----門是開了,卻不是被她踹開的。
                      人是倒了,卻真心是被她踹到胸口後,順帶被她的重心不穩壓墊平了底,半响說不出話。
                      「怎麼樣!我還是進來了吧!」像一只終於跳上樹梢的小黑貓般,帶點驕傲,也或許有一點點炫耀。她索性轉了個身,雙手托腮的,將手肘撐在他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胸口說著,隨即一陣莫名地激動湧上心房後,低下頭來,哽咽的再也發不出聲音。
                      「....你這瘋女人!」基爾伯特僅能咬牙切齒的在一陣暈眩裡吐出這幾個字後,直接將她擁入懷裡,回應彼此說不出口的激動與沉默。
                      屋子裡輕輕飄散著鋼琴曲目緩慢的節奏,半寒不暖的空氣裡,唯有她獨有的香氣能讓他感到久違的平靜,被她尋仇也無所謂,被她責罵也無所謂,早在決定開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下定決心面對所有的責難。
                      微微顫抖的背脊,被眼淚沾濕的領口,難得表現出脆弱與纖細的她的每一個動作,令悔意緩緩地浮上他的心頭。
                      他很抱歉,當時沒有好好跟她商量就把她送回紐約。
                      他很抱歉,他當時沒有選擇,卻又自以為是的相信她會理解。
                      他很抱歉,非常的抱歉。
                      基爾伯特深情地吻上她的髮梢,低聲的說了:對不起。
                      這句話,在百通未接的越洋電話留言裡,他已經努力的說了一年,卻到今日才讓她聽見。
                      但除了用這樣笨拙的方式之外,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受傷的心情。
                      有些驚愕卻難得溫順的伊莉莎白,並沒有回答。
                      僅是微微抬起頭直耿耿的瞅著他後,帶著一點霸道,又帶著一點依戀,直接了當地捧著他的臉,吻上他的唇。吻過他的唇角,吻過他的臉,小巧的唇瓣生澀而急切地的汲取他薄唇上微張的溫暖,長長的睫毛有如花蕊般微翹,甜甜的吻細密地像是棉花糖般柔軟,有如蝴蝶吸取花蜜般,誘得原本愣住的他不由得回應了她的渴望。
                      窗外天色漸晚,國王門終於亮起了投射燈。
                      小別總是勝新婚,可冷空氣與灰塵從不曾顧慮過時機,看著伊莉莎白連打幾個噴嚏後,誰又還能維持這美好而曖昧的氣氛呢?
                      他終究還是笑了----笨女人,怎麼一年沒見,你體重不輕反重啊?
                      伊莉莎白刷的臉紅了,順手捶了他的胸口一下:「你這蠢鳥就只想跟我說這個嗎?」
                      木頭就是木頭。
                      你怎不會想跟我說,我想你?或者我愛你呢?
                      黑暗已如絲絨覆蓋眼簾,幾聲清楚的肚鳴清晰有如雨天前不甘願的雷鳴。
                      於是撐起拐杖的他說了:「本大爺來煮晚餐吧!」
                      於是終於想到把門關上的伊莉莎白說了:「笨鳥一向慢飛,你這翅膀哪邊折的哪邊涼快去,還是我來做吧!」
                      「切!你不問本大爺為什麼會這樣嗎?」
                      「依你的脾性,鐵定又是走在哪邊自鳴得意時被車撞了吧!反正你活著就好~」
                      「囉唆!」基爾伯特哼了一氣「本大爺險些忘了你就是這麼無情的女人!」
                      伊莉莎白也不多打理他,僅是開始自顧自地打開了冰箱。
                      冰箱裡食材並不多,甚至少得有點驚人,幾顆雞蛋、幾根發黃的蔬菜、泡麵兩包。
                      還不待她多想食譜,基爾伯特不知何時已出現在旁邊,直接把冰箱門闔上-「別看了,本大爺知道附近有間餐館現在還開著,走吧!本大爺請客,我們出去吃。」
                      「這麼難得?」伊莉莎白挑起了眉,畢竟她們一向奉行AA制居多。
                      「KeSeSeSe...條件是你要背本大爺下樓。」
                      「基爾」伊莉莎白白了他一眼「身為淑女,我非常樂意一腳把你踹下樓---直接沿樓梯滾下去,不送。」
                      「真是可惜,剛剛的菜單沒有清蒸白毛大鳥。」踏出了餐廳門口,帶著些許酒意的伊莉莎白笑著回頭看著緩步而走的他說著。
                      「喂!你是想暗示什麼嗎?」有些吃力地撐著拐杖,緩步跟著前行的基爾伯特不滿的回答。---靠!這女人!都請你吃飯了,還貧嘴?
                      「你想太多了。」她扮個鬼臉後說。
                      是錯覺嗎?他總覺得今天的伊莉莎白格外熱情與活潑,但晚了,真的晚了。
                      餐廳的距離不太遠,但於傍晚時開始飄雪的街道,屯雪已然有些深度。公車已停開的時分裡,無人的街道上,也沒有多少車輛。
                      「伊莎,你投宿的旅館在哪裡?要不要幫你叫個taxi?」
                      「我沒有預約旅館喔~」她笑得燦爛,他卻無言的連扶額都沒力氣。
                      啊!基爾伯特突然體會到自家弟弟遇到小義時的心情-------笨女人,你到底有沒有帶腦?!你知道這裡是加里寧格勒吧?!夜晚九點半,加里寧格勒的店家打烊的早,又逢連假的時間裡,為數甚少的旅館房間想必都客滿,而這時候本大爺要上哪去幫你找旅館?
                      「所以,今晚我睡地板,你睡床吧!」像是知道他的所思所想般,伊莉莎白丟出了這句話。
                      「還有甚麼比在你身邊還安全的呢?!」
                      驀然輕鬆的一句話頓時噎得他啞口無言,偏生伊莉莎白無瑕的眸子看著他,像是翡翠般閃耀動人。
                      住宿不是問題,雖然他的租屋處很小,小的一入門就可以看盡所有的布置:簡陋的浴室、只容得下一張沙發的客廳與開放式廚房、用大書櫃與客廳隔開的房間裡,僅有一張鋪著普魯士藍寢具的雙人床與木頭掛衣桿。沒有電梯,也不鄰近地鐵。原因很簡單,只是為了能瞧見這裡零星可數的老普魯士建築,他放棄了其他更舒適的環境。
                      但,問題是他是個男人。還是個很帥氣的男人。
                      當然,身為虔誠的教徒,他拒絕任何不應有的行為。
                      但誰知道這女人半夜會不會撲上自己的床,順帶用平底鍋拍碎自己的腦袋。
                      ——好吧!即便是會被她拍碎腦袋,大爺他也認了。
                      做為男人很難不遐想,作為女人她卻一點也沒有自覺。
                      胡思亂想猶如現在紛飛的夜雪,隨著印拓下的足跡緩緩的前行。
                      這裡曾有著古老的橋墩,現今的河道邊卻已植滿了長青的綠樹與民家,
                      大樓旁的溪流水面早已凍了一層薄薄的冰,河岸枯黃的草上也撒滿了不平整的碎雪,從未平整過的路起起伏伏,穿過路樹小徑,穿過有些泥濘的馬路,偌大的國王門依舊慣例出現在眼前時,他卻莫名迷惑了起來。他不過是沉思幾個片刻,怎又走到了這裡呢?
                      「我只是想好好的看看這裡。」牽著他的右手,伊莉莎白說著。打從她下了車的那一片刻起,她便對這裡感到萬分的好奇。
                      他並沒有接話,僅是望著城門上頭九米處的三個砂岩白雕像:波西米亞國王普熱米斯爾·奧托卡二世、普魯士第一任國王腓特烈一世、普魯士第一任公爵、柯尼斯堡大學的創建者阿爾布雷希特。雕像上方的桑比亞半島和納坦吉亞的徽章訴說著柯尼斯堡的榮耀的歷史,雕像下頭的則是他們的家徽。
                      這一帶的治安還好,但作為海洋博物館的老城門已過了營業時間,原本是國王大街終點的它,有如守衛般佇立在這裡已然250年,它曾看著兵士的出征,它曾經歷過敵人的轟炸,但普魯士的聖靈始終沒有放棄過它,即便失去頭顱,即便擊碎了尖塔。它依舊堅守著他的崗位,守護著柯尼斯堡的驕傲。
                      雪中的國王門,在街燈的照耀下,就如同伊莉莎白在身邊一般,美麗的如此不真實。
                      這一年來,他到底是怎麼撐過去那些漫長的像是永夜般的時光呢?
                      工作很忙,挫折很多,追逐成就感的同時,在多少的夜晚裡,他也如同現在一樣,安靜的望著這座古老而堅毅的城門,像是祈求它賜予自己持續的勇氣。
                      可在那之後,鼓勵著自己在異鄉撐下去的時刻裡,心卻總像是遺留在米蘭機場一般空空蕩蕩。
                      因為,總是獨自一人時才發現,原來,基爾伯特‧貝什米特值得驕傲的,除了理念外,除了擁有伊莉莎白的愛外,從來空無一物。
                      他以為失去她了,而她終究還是來了。
                      像是找到最後一片拚圖一般,像是抱枕套充進了枕心一般,當伊莉莎白掌心的溫度傳來就像告訴他,她心裡那些有著說不出口卻柔情似水的愛。
                      多雨多雪的加里寧格勒,因著她,似乎遠離了寒冷與孤寂。
                      「本大爺很開心你來了。」他說。
                      「為了找你算帳,無論幾次,我都會來的。」她回答。
                      這就是他們的日常吧?
                      誰也不可能讓誰多一點,可是誰都不能沒有誰。
                      雖然他們總是絆倒了彼此的舞步,
                      可是從執起彼此的手的那一片刻起,誰又曾經後悔過呢?
                      沒有,從來沒有。


                      833楼2017-04-30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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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絢爛的煙火也終會消散在雲裡,再幽靜的夜晚也將迎接晨曦。
                        當伊利斯王子吻醒了沉睡的騎士,髒亂的城堡已在魔法中變得窗明几淨,望著眼前誘人的蜂蜜鬆餅與咖啡,驚愕優先感動為後,才剛自昏沉中甦醒的騎士用力的捏了自己一下-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他果真昨夜睡得太好,就連他美麗的伊莉莎白一大清早就出門都不知道。
                        是的,他美麗的伊莉莎白。
                        光想到這幾個字就足以讓他滿心的雀躍。
                        他美麗的情人在日光下如此的閃耀,就連黃金與珠寶也敵不過她的光彩。
                        她是他的總角之交伊利斯,她是他最好的對手海德薇莉,他更是他心愛的情人伊莉莎白,想把她牢牢扣在身邊,想把她好好的鎖在心裡面!
                        於是還有那麼一個夢想還沒達成....
                        而經歷過昨天的點點滴滴後,
                        他相信,今天一定是最好的日期!
                        你看!看不見的風車正為我鼓舞─
                        於是駊腳的唐吉柯德撐著拐杖,挺起胸膛對她說了:「KeSeSeSe,笨女人,今天是本大爺的生日,所以本大爺今天最大,對吧!」
                        「生日跟誰最大沒有關係吧!」
                        今日天氣很好,心情也很好的伊莉莎白睨了他一眼,順帶停下了揮動的掃把—唉!老天!這傢伙又不定期的犯傻了嗎?她是有準備禮物,但跟誰大不大沒有關係呀~
                        「所以,伊莉莎白!」沒搞清楚狀況的騎士開心自書堆的某個角落裡掏出了陳舊的戒指盒「本大爺命令你要愛我一輩子!」
                        她見過它,在科摩湖;她見過它,在十字架下。
                        可是....
                        「這算是你的求婚嗎?」伊莉莎白沒好氣的說。
                        「伊莉莎白,我愛你!」基爾伯特笑開了臉。
                        「是是是...我也愛你」她簡直暈了。
                        「所以嫁給本大爺!」
                        「所以我拒絕!」
                        「....」
                        王子和騎士的爭論也許還要一陣子,但無妨。
                        因為常常被退貨苦惱的戒指早已在陽光下照耀出幸福的光芒,等待下一陣名為誓約的春風吹過樹梢,越過彩虹,凝成指尖最深的渴望。
                        一个女孩爱上一个男孩。
                        一个女人恋上一个男人。
                        在彼此的愛情之下,他們將永遠幸福下去。
                        (END?)


                        836楼2017-04-30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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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碎念」
                          我終於終於終於把這篇的正傳寫完了,雖然有些匆促,但請原諒我已經燒到焦炭化的腦袋,就讓他們這樣開心的度過吧~其實原本是打算在今年的阿普生日把這篇告終....但靈感與時間總是不留情面= =....
                          嘛~~希望大家還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會寫(END?)是因為 我還有個最後的後記---作者敘言還沒貼上來,而裡頭會有個小小地,短短地彩蛋~
                          不介意的話~請到時候來看看吧~
                          此外,希望能看到大家的感想啊~即便是少少的你最喜歡哪個角色也可以~
                          如果有人有想看到啥番外,也可以一起說喔~


                          837楼2017-04-30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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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ih
                            @湘潇百合
                            @黛安娜的慶典
                            @琉璃瓶的幻想
                            親愛的們....我終於把正傳結了(淚目)


                            840楼2017-04-30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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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段子>
                              「其實我們一直以為你會嫁給他。」
                              「我也一直這麼以為。」伊莉莎白看著嬰兒車裡棕色卷髮的嬰兒與自己的摯友貝露說著。
                              誰年少輕狂時不會這麼以為呢。
                              那個人就是自己的唯一 就是自己的命中注定
                              月老與愛神請千萬護佑,因為相遇是這麼樣的困難,
                              73億分之1的機率裡,我們虛擲了歲月,揮霍了青春。
                              給了自己曾經以為的轟轟烈烈
                              而後,一點一點的在眼淚與責怪中消磨了自己,
                              直到石頭終於風化成沙,雨滴終於匯集成河,
                              當不再緊扣的雙手終於鬆開的瞬間,解脫的不是靈魂,而是未來。
                              不是誰辜負了誰,也不是誰錯過了誰,
                              僅僅只是我們選擇了走向各自想要的季節裡,而終究那段匆匆湮沒在生命的荒煙蔓草裡,在人海中失去了彼此的蹤跡。
                              遺留的只剩下刻劃著故人姓名卻又模糊不清的輪廓,偶爾在酒後三巡裡繪出支離破碎的斷片,就當了一樁紀念,不露痕跡。
                              「伊莎。」貝露欲言又止的看著同自己一般漸老的友人。
                              「我只是出差的路上來看看你,很高興你過的好」伊莉莎白笑著說。
                              米蘭的道路仍是記憶裡的模樣,
                              七色的運動鞋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伊莉莎白攏了攏漸白的長髮,在車站月台邊想起了那一年的自己,她想得很輕,很遠,墨綠色的眼裡閃過一絲感傷,
                              但她終究只是拉過手邊的行李,踏上列車,朝著下一站前進。


                              858楼2017-06-25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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