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考研究生就很牛比吗?”小朋友提问。
我立马摇头否定,“小明下了决定要考研究生,就是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研究生一点也不牛比!一个吊丝都能考上的,算什么玩意儿。当然,这也只是小明的想法,考不考得上还不知。当小明在寝室里宣布自己要考研究生的时候,寝室里笑开了锅。基友甲乙丙均以不同的姿势笑倒在地上以表自己的喜闻乐见。
哎哟我艹,不行了。基友甲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喘着粗气说:做人不能太过分!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
基友乙好不容易爬到板凳上,深吸了几大口气: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笑死了。
基友丙笑出了眼泪:求别说!给跪了。
小明摇摇头,转身看着窗外:速度C主机!最后一把敌法!”
小朋友突然很严肃得说:“我好想小明不是说说而已,虽然不知道他这个决定有什么用。”
我拍拍小朋友的肩膀,“放心,这一次,就这一次,小明和他的倔强一起走到了最后。时间紧迫,距离考试只有两个月了,这对于一个四级都还没过的考研者来说是致命的。于是小明决定只用一天来告别多塔,第二天就去买书。
从此,小明走上了复习考研的不归路。其实小明并不知道自己做这件事的真正意义,只是经历了目睹小红和耐克男在一起的那个下午之后,小明需要做一件常人看起来有意义的事情,而且一定要做成功,小明在心底暗示自己只要做成功了就可以拯救自己。小明开始像曾经一样进出图书馆,只是这一次身边的人是班上的图书馆达人基友丁。
可是经过那个绚烂的下午之后,小明发现那些徘徊在自己身边的小明和小红突然都不见了!去图书馆路过林阴小道,再也见不到为小红系鞋带的小明,傍晚吃完饭在足球场看台上散步的时候,再也见不到小明和小红靠在一起对球场上的光棍们指指点点。取而代之的是残忍的一幕又一幕。”
我语速加快: “那些残忍的画面出现在球场边,看台上,林阴小道,开水房,图书馆楼下,出现在每一个布满小明和小红身影的角落。小明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不去图书馆,不出寝室门不就行了?”小朋友提议。
“那样就输得体无完肤了,小明至少想麻痹自己,于是小明每天依旧若无其事得出门,只是小明想到了一个很别扭的方法。”我说。
“什么方法?”小朋友问。
“每次出寝室门,就把眼镜摘了,每次从图书馆出来,也把眼镜摘了。”我苦笑了一下,“听起来好笑,可是这卑微的做法挺见效的,摘掉眼镜,小明的能见度只有20cm,而谁靠这么近基本可以大叫对方qj了。凭借这个方法,小明潇洒得游走在校园里,就算是与耐克男和小红擦身而过,小明也可以保持毫不做作的微笑。
可是这别扭的方法让小明的心日渐扭曲,晚上,在基友们都睡了之后,小明常常搬一根凳子坐在阳台上对着夜空抽烟,越想忘,越忘不掉,越想逃,越逃不了。小明只是祈祷着日子快点过去,考试早点到来,考不考得上,是生是死给个痛快的。”
“哎。”小朋友叹气,“我也好希望这样的日子早点结束。”
“别可怜小明哦,至少他从没求过小红,尽管在心里已经唱了无数次:求求你给我个机会…”我喝了口水镇咳,这毛病太烦了,“英语四级考试快到了,算是考研考试的预热,为了学英语,把观影爱好从日韩影片转型到欧美影片的小明胸有成竹。午夜,小明又躺在床上带着耳塞看欧美大片学英语,突然,手机响了,小明忙将手从裤子里抽出来,拿起电话一看,是小红的室友。”
“终于!”小朋友张大嘴巴。
我苦笑,“小明带着跟你一样的心情接起电话,强装镇定: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对方直切主题:别装比了小明,你快给小红打个电话,她喝醉了,正发酒疯呢。哎!她又吐了,好了你快打,挂了。
小明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就已经挂掉了电话,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小明说什么没空啊之类的装比话。
小明深吸一口气,感觉是粗大事了,不想吵醒室友,于是披上一件外套便躲进了厕所里。
蹲在厕所里,小明先点上了一只烟稳定情绪,然后颤抖着拨通了小红的电话,小明的心啪啪啪得跳着。电话接通。
“喂,喂。谁…啊?”小红的声音有气无力。小明已经可以想象小红现在醉酒后憔悴的模样,尽管他们在一起的两年里,小明从没见过小红喝醉,因为他不会让她有机会喝醉。
“是我。”小明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小明,小明…”小红开始哭了起来,“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小明。”
半年了,终于又听到小红得声音了,却是这样的情景,听到小红的哭声,小明的心抽动了一下,可是他依旧强装镇定,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透露任何情绪:“出什么事了?”
小红仿佛根本没有听小明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得喊着小明,边喊边哭。这哭声听起来就像小明已经死了,小红在为小明哭丧。小明突然很不解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感觉。越不解,这感觉却越强烈。在这感觉的熏陶下,小明渐渐觉得自己变成了第三视角,可以冷眼看待这一切。
当时已经入冬了,小明在匆忙中披上的唯一一件外套中瑟瑟发抖,下半身更是凶猛,一条内裤裸奔全场。
小明等小红哭累了,很温柔地问了一句: “小红,到底怎么了?”该死的温柔,小明还是没忍住。
小红抽泣了一会儿,终于稳定下来:“我…我…我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