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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跂望 (Giotto BG/长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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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给爷爷


1楼2012-07-21 13:56回复
    Mi metto là sul ciglio del colle 我只伫立在山丘翘首以盼
      E aspetto gran tempo 漫长的守候
      e non mi pesa a lunga attesa. 我也无怨无悔
    chapter1.
    日暮的天空被分成红灰两半,第一颗星星已经在不远处浮现,接着漫天都是若隐若现的光点。
    泽田纲吉又被最后一题攫住了思路,上上下下求索了几百回,终于心灰意冷。将铅笔夹在耳朵上,托着下巴等待入夜。落日与周围的建筑逐渐相融,夜幕在僵持中占了上风,不久之后便与地平线一同吞没了落日。他把作业统统推到一旁,伸直了双臂趴在桌上,心情同这落日一样沮丧。
    “明天又要被老师罚站了啊……”他的思维描摹出即将上演的场景,心里瘆得慌,要是传到Reborn耳朵里,后果就不堪入目了。没有说不堪设想,是因为他被枪击后的视觉冲击甚于心理冲击。
    纲吉靠上椅背,重心向后移动,前面两条椅腿被抬离地板。他两条腿支在桌上,在铺着星空的窗前仰望天花板。日光灯在高处照得明亮刺眼,清楚勾勒出每一物件的阴影,蓦然产生一种孤立感,仿佛他是世上仅存的人类。
    在这样的比喻下,Reborn冷不丁的一句“蠢纲,又偷懒”就平添不少惊悚感了。
    他大喊一声,地面上的椅子腿醉汉般摇晃,顿时天旋地转,只觉得这整个过程经历得太慢。被失衡感煎熬了好久,他重重砸在了地上。
    “Reborn,你可不可以别那么吓人?”他央求道,Reborn保持一贯饶有兴致的目光,没有帮他一把的意思。
    纲吉长叹一声,面对着天花板,这也算是仰天长叹吧。他用脚挪开椅子,艰难挣扎着要爬起来,Reborn看着这出小丑戏,事不关己地微笑。
    接着,他想他已经找到了平衡感,手肘支撑地面,缓缓抬起头。就在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进行着的时候,纲吉的脸又被一种莫名的重量踹下去,从鼻子到额头留了三个红脚印。
    他痛出眼泪来,脖子扭来扭去寻找噪声的源头。
    蓝波抬着火箭筒肆无忌惮地四下乱跑,故意给一平追逐的一样,一脸“可带劲了”的表情。纲吉闭上眼睛再睁开,又眯了起来,那火箭筒在他眼里依旧是靛蓝色的。他不想往深里追究,因为追究数学作业已经够呛了。
    狱寺听见动静,连跑带跳地上楼冲进纲吉房间喝斥道:“打扰十代目学习的人在哪里?!”蓝波和一平都视若无睹,听若无闻。纲吉“噗”地笑起来,这景象也不失和谐。
    他阖上眼,打算就这样佯装昏迷,睡到明天再罚个小站,裸个小奔,之后还是那样的美好安闲的生活。横了这条心,他就一动不动了。
    困意中听见狱寺大吼:“笨牛!!!”,接着一平惊呼,接着他没有知觉了,自认为是堕入了梦乡。
    烟雾变薄然后消散,地上只有一张摔倒的椅子,连纲吉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Reborn端凝了好一会儿,问蓝波道:“你这是什么?”
    蓝波抠着鼻孔痴笑着说:“十年前火箭筒,BOSS送的。”
    狱寺下定揍无赦的决心,毫不留情地给蓝波当头一拳。
    “既然是十年前,”reborn拉下帽檐自言自语,这事似乎他也不能参透,“换过来的应该是五岁的纲啊,可是……”纲吉人间蒸发了,如果说真的回去了十年前,那就太离谱了。
    不知因为何种联系,他想到了故人露切,那些泛黄发旧却刻骨铭心的话语不约而同涌了出来,现在嚼着还是有或甘甜或酸楚的味道。
    [我的祖上曾一代代传下件过去……大约一百五十年前的见闻]
    良久,脑海里这线索还是在[见闻]的右下角歇止了,但他记得在那时露切的的确确是说到见闻就打住了,最后才低沉着声音喃喃道:[过去和未来一样,变幻莫测,谁知道呢。]她凝视着夜空,似乎那些星点才是真正目击到过去与未来的,随即露出知足而止的神情,仿佛这样就把想说的统统表达出来了。那安详的语言神态,照映至今。
    “谁知道呢,”Reborn收回心绪抬高声音说,使在场的人都提起精神,等待他的下一个指令。
    “叫妈妈送点饼干上来。”
    “那十代目……”狱寺对他猝不及防的提议震惊,BOSS的突然失踪经他的口气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蓝波积极地担任跑腿,给纲来的那一下总算有了意义,那不谙世事的样子,是该说他太天真呢,还是幼稚过头了。
    狱寺咬紧唇,紧张和愤懑在脑中闹得一团乱。十代目奇异的人间蒸发,Reborn看透本质一样不慌不忙的措辞,以他的智商来看,也是恍如UMA般匪夷所思。
    “估计饼干还没吃完,纲就在原地出现了吧。”Reborn出人意料面带微笑地说道。实在是一个乐观主义的婴儿。
    也许,在另一个时空,就没有那么平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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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2012-07-21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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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我是……”话没说完武士的木屐声已经催命般急急叫嚣,近在耳边,高高举起的刀泛着刺眼的光芒。
      “幕府和妖怪都去死吧!”他带着巨大怨念嘶吼。纲吉闭紧双眼,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什么X-BURNER,零地点突破,早已在听到明治维新之后忘得一干二净;甚至手套也仍安然躺在口袋里,完全被冷落。
      他仅记得一声金属脆响,金属落地的震颤,接着来自平缓男音的[吓得不轻啊]。
      视线逐渐清晰,轮廓色彩细节依次展现。他右手一把长剑,左手握着三柄匕首。相貌没有武器那样的杀伤力,倒是与山本神似;但从衣着看,不会是山本。
      “朝利雨月。”纲吉不加考虑地吐出这个名字,然而此回他是猜对了。
      “在乱世还有人记得在下的名字呢。”他爽朗地笑起来,丝毫没有伤人倾向。与唯一的挚友碰面似的,纲吉如释重负。“见你恍若居无定所的样子,可容我留你几日?我友人想必会对你产生很大兴趣的,尤其是,”他的神情转而严肃,凝视着纲吉说道,
      “你的大空属性。”
      他们穿行于古怪世界的大街上,纲吉不禁为十九世纪的建筑啧啧称奇。房屋都是木质,架构复杂严密。在一条高挂灯笼的过道两边,安插满了栅栏,里面都是女人,披着累累和服,一律煞白到吓人的脸,或渴望或绝望地尽量将身体向木栅栏贴近。栅栏外面都是男人,不屑地览遍笼子里的生物。这气氛,让人想到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纲吉一直好奇那是什么,询问朝利,他晦涩地答道:“小店。”
      小店的定义依旧艰深,他没有再问下去。
      “那个,”纲吉忽然开口打破安静,朝利雨月偏头睁大双眼,轮廓和微笑的角度,以及面部每一个细节都找不到丝毫欺瞒,而且纵使他是个人贩子,纲吉也没有其他生路好寻。“要去找谁呢?”
      他又背过脸,以显示这问题的微不足道。“你不认识的人。”
      “是初代吗?……我是说,请问是Giotto吗?”纲吉这回事确信判断无误的,语调也抬高不少。朝利雨月顿住了一会,看不到他的表情变化,对纲吉的唐突也没有表明态度,但他确实已经开始对纲吉的身份抱疑。对话在这里潦草终结,两人又继续向前,朝着尚不明的目的地。纲吉始终有些不自然的疑惑。
      他们停在一家杂货店前,那只是间不起眼的小铺子,纲吉却瞬间呆立在那,嘴巴张大得足以装下四个栗子。
      朝利雨月误以为是因他的举动而惊异,便主动解释道:“看阁下不是这里人,也好像不了解现世的诡谲,在确认安全之前,先暂住这里如何?店家是个不错的人,而且明天一个与你相似的客人要来这里,就是你所说的……”
      然而这丝毫没打消他的震惊,很久很久,他一直盯着门口竖放的招牌,上面用连体毛笔字书写着[泽田百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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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2-3日更,刚才存稿被我手抽删掉了。只能重新打。
      


      6楼2012-07-21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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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4.
        天空灰雾蒙蒙,形状固结云絮被撕扯得到处都是,如同漂往远方的行船。下午的太阳完全被遮掩,显得更像垂暮时分,不时传来的隆隆闷响暗示大雨已经潜伏在云絮中了。汽笛发出尖锐的鸣号,喷出一大片雾气,站外的一大群人随即以挤破脑袋之势往前钻,如浪头般左右波动,俯瞰下来,外面清一色的黑发活像鱼鳞。纲吉握紧伞柄,没敢加入这人群。
        朝利明智地提出意见:走完了再找,可是薰全然没有听进去。
        “他们不认识路,被挤走就不好了,这样的距离我还是能感知到大空的位置。”说完薰没带上相片就匆匆埋进了人潮。
        “泽田小姐还是往常一样毫不顾虑。”朝利雨月这么说,不知是在夸她还是损她,大概想表达薰是个单纯的人吧。
        深入人潮腹地的她被挤掉大部分注意力,说着徒劳的“请让让”,声音流失在人群各色各样的呼喊中。她想目前最简便的方法就是高举个写着“Giotto,我在这里”的牌子。
        凝神静气探寻,的确有除纲吉以外的另一种大空,更加强烈和纯粹,很近了,似乎就在……
        薰果断向前推攘。
        “请让一让。”她低头什么也不看地横冲直撞,几乎是每说一次前面的人就故意挡着。第十次“让一让”,对方竟自觉地避出一条道。薰立即被惯性掳去了平衡感,再加上木屐极容易打滑,没来得及挣扎就全身下倾,脏兮兮的地面向她迎面逼近,两秒后就能来个不光彩的亲吻。
        她感到右手找到了支撑,是被另一只手挽救了,她停顿下来,艰难地站直身,回头道谢却怔住了。
        “啊,你是,”她掩嘴惊呼,虽然没有纲吉那么夸张,但两个栗子还是装得下的。他旁边的红发男人瞥向别处,漫不经心地嗫嚅:“赶紧找朝利吧,风刮的正紧。”对眼前的事并不置意。
        金黄头发的外国男人[嗯]了一声,手松开正欲离去,倏地被薰反握住。他回头,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你要做什么?”红发男人充满敌意地诘问。
        “Giotto先生,我是泽田薰,朝利在车站外面。”薰手托左颊松了口气,咧嘴笑起来,忽略了自己的手抓得太紧这一尴尬,因为对照片里的人印象太深,都萌生了与他熟识的错觉。
        喧嚷的车站似乎不再喧嚷,Giotto端详着这个无礼的女人。从她险些摔倒再到发现失物似的紧握住自己的手,再到现在孩子一样地笑起来,一切来得都是那么莫名其妙。
        在看到朝利后Giotto才开始正经地考虑来此目的,躲避纷争而离开家乡固然悲戚,但一想到那纷争即将远去,就不自觉地扬起嘴角,他毕竟是不能被束缚的青鸟。
        “这少年,”谈话开始不久,他就把目光移向了纲吉,“看到他就想起创立自警团的年纪,与那时的我们真是相像。”Giotto转向G问道:“你觉得呢?”
        “一看就是个不成器的家伙。”G断然否定,对纲吉明显是轻蔑的看法,但从外表上讲,他的话并非失之偏颇。
        他自然是不好受,斜眼瞟着传说中的初代岚守,到这个时代看到真切的人物,果然比那立体幻影更难以言表,激动还是疑惑谁知道呢。在初代家族的考核时已经认识他们了,到现在这三人还和失忆了一样……越往下想,纲吉的思维就混乱得不知所云了。
        天空如同饿扁的肚子发出闷闷呻吟,他感觉脸上忽然划过一道冰凉,接着是惊天动地的雷劈,天一下子变亮又暗下来,他打了个嗝,心提上很高,五脏六腑都也快像这雷劈一样撕裂了。
        “下雨了,朝利,你有带伞吧。”薰偏头探视Giotto,心想他穿的那件如果是雨衣的话,那就太周到了。
        朝利举起伞柄,加上纲吉带的总共才三把,不想洗澡的话就只能共用了。
        “G,”他郑重地邀请道,“你到我这来。”
        “混蛋,那我宁可淋雨。”G一脸不满的表情,把头甩到一边。这情景与平日里山本狱寺间的莫名不和十分相似,闭上眼留着耳朵倾听,他们就是纲吉生活的一部分,虽然经常吵架,但凝聚力还是不可小觑的。他有点惊讶,过了十世,每个人还是没有变的样子。
        “你没意见的话……”这时薰已经撑开油纸伞,为旁边的Giotto遮住天空,岚守自然满肚子心不甘情不愿,对朝利不能妥协,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结果是G和纲吉两个身高差到尴尬的人共用两平米天地。
        Giotto无奈地笑起来,却带着家庭一样的亲切。无论哪个画面,都能唤起纲吉对现世的怀念,回到大家中间的愿望也就愈加强烈。
        雨持续下着,到深夜还是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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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写的这章,到现在看还是感觉。。。有点狗血,尤其是初岚27的隐约的JQ= =
        唉。。原谅我当时的不懂事吧。现在想改也不知道从何改起了、。
        


        13楼2012-07-22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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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5.
          他们一路上都没讲一句话,雨声不断而且有持续的雷鸣,怎样都能打消新来客人的旅情。到达店门口Giotto才开始探头观察临时住处。
          “sa……wa……”他对日语造诣甚浅,和朝利学的那一通完全对付不了这堆飘逸的文字,朗读起来还是口齿生涩,带着外国人的腔调。
          “泽田百货,我的店。”
          “卖什么的?”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这种蝇头小事产生疑问。
          “恩……什么都有。”
          他挑了挑眉,不提出异议。薰用手背拨起帘子,引他到了屋檐下,收起雨伞往旁边甩几下,飞溅起杂乱的水滴,在滂沱大雨下显得不怎么起眼。Giotto忽然意识到,这一路都让女人给他撑伞,非常不够绅士。
          “脱了披风吧,那箱子我拿进去。”薰这么说着却看见Giotto愈加握紧了提把,稍微再向里靠近了一点,但度过了迟疑的阶段后他还是念叨着“小心点”把箱子递给了薰。她接到后发现那手提箱很沉,并有液体摇晃的簌簌声。
          G微蹙眉头,不知是在凝视Giotto还是那个箱子,似乎以这箱子为契机,某种怪异的气氛被触发了。在场的人都以各自的理由不发言语,不置评论。
          “这么大的雨也不会有客人的。”待众人都卷着湿气进去以后,薰拉上店门,点亮两边的落地油灯,房间里的昏暗还是没什么起色。纲吉呆望这真实的博物馆展品,竟也沧桑地叹起时过境迁。那样的照明用具到自己的年代已经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了吧。
          Giotto没让它在别人手中停留太久,进去后就从薰那要回手提箱,不出动静地在桌上放平,推开了扣子。在金黄的柔光下躺了一个绿到发黑的酒瓶,标签上隐约看得出产自[Piemonte],意大利的极北处,阿尔卑斯山下。当时意大利并未出现红酒分级制,不过可以凭常识知道,这是质量很好的酒。
          但他的注意点并不在这里,标签右下角有行短短的书写体[Per Giotto],下面的[I.V.]代表主人署名。
          “伊莎贝拉……”Giotto对酒瓶喃喃,那瓶子在灯光下泛出通透的绿光,但因为细密的磨损使反光柔缓了。除了薰和纲吉,他们的神色都异样沉重。仿佛此时Giotto正在端凝的不是红酒,而是一位病入膏肓的恋人。液面微微抖动,在他已如死水的面庞前又默默平静,那目光足以扼住人的咽喉到停滞心跳,终于一切声音都死去了。
          [I伊莎贝拉就是"上帝的誓约"哦,比你盗用人家名字的好多了。]他的视线开始分散,眼前本不崭新的字迹显得更加斑驳,跳入记忆的这句话与现在的气氛相悖。两边就如同杜鹃的两个互成极端的象征意义。
          上帝的誓约,是注定你要成为上帝的牺牲么?
          “谁是伊莎贝拉?”薰不合时宜地询问,一点没有弄清楚状况。G很不满她再一次挑起那种沉重感,朝她皱着眉。然而Giotto却没有愠怒,至少是未形于色。
          他用指尖抚摸酒瓶上的字迹,从回忆与感慨中脱身,轻描淡写地回答:“明明要保护但最终失去的誓约。”接着他将眼眸聚焦于薰,橙黄的灯光衬着他橙黄的虹膜,泛出与方才轻描淡写大不相同的坚定。薰一怔,不知该接上什么话。
          他合上手提箱,刚刚一切捉摸不透的言辞神态也被关了进去,他一如往常,半低着眼睑,找不到一点轻慢。
          “泽田小姐也有这样的誓约吧。”
          Giotto趁这个空隙不礼貌地直视对方。她穿着单色便服,脚上趿拉着一双木屐,她的相貌携带着小荷尔拜因风格,线条简单但层次分明,姿态犹如刚抽芽的矢车菊。脸庞比典型亚洲人小了些,左边眼角有一颗不明显的痣,鼻梁当然没有欧洲人高,皮肤也是不光滑不粗糙的那种……这一切结论都在三秒钟内得出,之后的Giotto又和伙伴熟知的Giotto不差分毫。
          “那就暂时麻烦你了。我叫Giotto Vongola,红头发的是我的拍挡G,”他仰首,没有高高在上的冷峻,反而显得平易近人。
          “Piacere.”
          =================================================
          关于红酒分级那里。。LZ乱入了= =
          关于为什么再一次描写相貌。。我只是想说明两个地方的人看事物的角度不同吧。
          关于伊莎贝拉。。这是个神奇的人物= =


          16楼2012-07-23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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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把夺过,看了看烟,又看了看薰。
            “请按照标价上的付钱吧。”
            他瞪得几乎目眦尽裂,居高临下地对峙很久,才丢了几个铜板,扬长而去。
            “欢迎再次光临哟。”薰拖长尾音朝外面喊道。
            很久都没有了动静,Giotto完全确认好才走出了门。薰双手撑着桌面站在那,全神贯注地探视门外,好像刚才那男人还没有完全消失一样。始终保持无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厉害啊……”对她的壮举,纲吉产生几许敬佩。同时她的形象在他心中也竟光芒万丈起来。
            薰还是没有动弹,也没有回应,只呆呆地伫立在那里,凝神看着外面。
            “你们两个……扶我一下。”她断断续续地嗫嚅,声线颤抖显而易见。发出这个指令,她却主动向他们那边蹒跚。
            Giotto迟疑片刻向前迈了几步,相距够近了后,薰忽然紧紧搭住他的双肩支撑身体,小腿不停地抖动,呼吸听起来很急促。
            “还好没叫出来,吓死我了……”她抓得愈发用力,面色紧张而显得苍白。这和方才的处变不惊完全是天壤之别。Giotto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前后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难以接受。他戴着手套的双手伸出来挽住失去平衡感的薰。
            额上升起一丝火焰,他进入了死气状态。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火焰并不是他自愿燃起的,仿佛就在他那双手碰到薰之后,火焰就被诱发出来一样。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控制不住死气的状况,有点不知所措了。
            他松开手,谨慎地移远。火焰猛的跳动一下,顷刻间熄灭了。Giotto只归纳出问题出在薰身上……或者他自己的手套也有责任。
            她倏地抬头,眼眸中透着惊惶。
            “第一个大空……”
            Giotto有种诡异的直觉,说这句话的不是泽田薰而是另外一个人。
            “有点头晕,”薰扶着额头轻声说道,“我去睡一会儿。”
            她放开手,眯上双眼,跌跌撞撞地摸索着楼梯回自己的房间。突如其来的事件让Giotto不敢轻易触碰她,只得将自己置于尴尬的气氛中,目送她消失于楼道中,门砰地拉上,从里面传出一头倒在榻榻米上的声音。
            抬起手掌,上面还残留着微热。从这时起他就认为薰绝不是一个单纯的商人了。
            薰的房间里平静无声,纲吉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确认她没有出事。结果好像他自己也出了状况。
            “啊啊——你是……”纲吉指着那个背靠在门前的女孩。
            “别叫我尤尼了,我真的是黛西。”她扬起嘴角,像在掌控一场有趣的游戏。
            ===========================
            这(半)章的解释:黛西第二次出场。这也是她以后出场的主要方式,剧情主线开始了,也就是所谓的“第一个大空”。
            光是感情戏怎么可以呢。需要其他的情节来调剂。


            19楼2012-07-23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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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6
              下、
              “黛西……”纲吉考虑的第一个问题不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是更为直接的迫在眉睫的事情,“你知道回去那个时代的方法吧!”
              “知道啊,”她理所当然地坦言道,“只是你在这里还有没干完的事。”说到这她就停了,看到纲吉迫不及待甚至快气急败坏的神情,满意地露出笑容。
              过道上一盏油灯的火焰扭动着向上窜,气势汹汹地与近旁那只飞蛾展开周旋。 “什么事啊,我都已经三天没回家了!”纲吉一反常态地冲她歇斯底里,因为那不慌不忙的样子实在可气。
              “既然生命中必有这样的安排,就坦然接受吧,”她向前移了几步,充满自信地说,“如果真的那么急,你就先照我说的做。” 纲吉撅着嘴半信半疑,只是冲她那极像尤尼的容貌,才勉强减少了怀疑的含量。他皱着眉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转身,”
              他动作滞慢地挪了一百八十度。
              “向前走,”
              如同莫斯卡一样,他机械地走一步顿一步。
              “继续向前,别回头,”
              他忽然觉得有点被耍的味道。
              “就这样,不要停下脚步。”
              飞蛾扑出细细的磷粉,压制住灯火的上窜,转了几圈就飞走没影了。
              “喂,你到底……”他不满地回过头,那道纸门前却完全没了人影。
              “黛西?”每次见到这神似尤尼的女孩都像做了场梦一样。
              “你在喊谁?”回了神才发现一直向前走的他碰到了Giotto。Giotto朝他后方仔细查看,和他所见到的相同,毫无人迹。只是幻觉吧,两人都这么想。Giotto唤来朝利看店,其他的事都已经备妥,他想在情理之中,也该了解泽田薰的状况。
              “嗯,她现在怎么样?”
              纲吉耸了耸肩。
              Giotto沉默一会,下好决心往前迈了几步。随着跫音的响动,薰的房门刷一声被拉开来,出现在门后面的人,精神得如同正常人。
              “你们站这里干什么?”她整理着头发,局外人似的问道,对刚才一连串的状况都一无所知。
              他再次表现得难以置信,但也只是转瞬即逝的心情,在那之后他挑眉淡然回应道:“没事。”
              其实已经有些事开幕了。
              =================================
              很短吧。。我也觉得很短。。。。OTL


              23楼2012-07-24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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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要大清早去机场。。有点突然,可能 一个搞不好 就要去香港了。。本来以为去不了了。
                所以先更一点以防万一,这一章27的出场比较多,但是时间紧迫,没有认真改TAT 如果你说27严重崩坏,那是正常现象
                现在要马上准备,如果明天机场不让过我就折回来。
                为了不一崩再崩,我就更一点点……
                


                24楼2012-07-24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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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六又四分之一.
                  纲吉一直在扳着手指数来这时代的日子,扳到后来,脚趾头也不够用了,他才绝望地确定自己是要在这里度过余生了。 最近生活的显著改变,就是再也没有叫他蠢纲和九袋面的人了。少了这两样,他忽然觉得心酸,回去要做莫名其妙的黑手党首领也好,被Reborn用枪口抵着干各种丢人现眼的事也好,他这辈子唯一的希望似乎就只是回去。
                  还活着就好。这么想想至少还有最基本的安慰。再怎么说,这里的生活也挺充实。薰的日常礼节并没有外面的人那样繁琐,男女同席,也是不反对的。而且,因为少了管教,言行举止都没有忸怩的姿态,不像这时代的稍富裕的女子们,整日在闺阁里顾镜自怜,做些插花的小玩意。因为薰,纲吉多了些许在自家的感觉。
                  “对了薰,”他往远点想忽然记起来一件性命攸关的东西,“我的手套……”
                  “什么套?”她嚼着米饭,一脸不知情的样子。
                  他的心猛地提高,缓和了好久后煞有介事地强调:“那个有27的白色棉手套!”G瞥了他一眼,在想他一定是间歇神经病发作了。
                  泽田薰呆住了,泽田纲吉也呆住了,G呆望着呆住的两人,神经大条的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纲吉有很强烈的不祥预感,那手套也许被捡破烂的收拾了,也许煮饭柴薪不够用来加大火候——那一定会把房子烧掉的一定。他开始为自己手套的遭遇构造出各种天马行空的幻想,到后来几乎默认那双手套命运乖舛埋没尘世了。
                  薰低头和饭碗奋战了一会,才无关紧要地回应道:“好像洗过,在……”接下来的关键时刻她竟然住嘴了,纲吉已是坐立不安,她却不怎么在意。
                  “在哪?”
                  她站起来,抬头望着窗外方方正正的黄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放下碗筷说道:“啊等等,今天有事还得出去,快迟到了。”纲吉没来得及叫住,她就匆匆跑了出去。留下这么个悬念,他怎么可能坐得住。
                  “迟到……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G自言自语道,没怎么参悟,又继续不熟练地用筷子搅着饭碗。
                  “我们去看看吧!”纲吉变得格外严肃,当然G是没有发现其真正目的是拉着他一同去追回那双手套。
                  “果然有病,”G看着他如同看着傻瓜,好像那建议是无理到极点了一样,不久,他郑重其事地注视着纲吉说道,“吃完了,我们出发吧。” 他被这巨大转折雷到了,但无论如何有个人陪他去跟踪总比一个人要好。
                  薰跑到路口一个拐弯,就淹没在了门户之间。G和纲吉紧随其后,躲避她时常谨慎投向身后的目光。每一次假装若无其事地闪开,G都要抱怨一下旁边那人动作慢得像树獭,也没有注意一路上已经叨叨了不下二十次。
                  薰趿拉着双木屐跑上大桥,木板发出快节奏的踩踏声。G他们跟到桥底,仰首观望薰的背影,她在最高处止步,往侧边扶栏靠近,好像在寻找什么。桥与地面连接处的角落蹲着几个蓬头垢面的小孩,抱着双膝窃窃私语,对这两个怪人评头论足。
                  纲吉听到他们的起兴谈论声,低头半蹲下来。那些小孩淡棕色皮肤,黑发微卷,被怪人发现后立即缩进去。“阿伊努人啊……”他叹道。
                  “笨蛋,快看快看,好像有人来了。”G急不可耐地叫出来,牵回纲吉的注意力。纲吉答应一声回头的刹那,想到自己的回应是承认了笨蛋的名号。
                  


                  25楼2012-07-24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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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顶上去


                    来自手机贴吧26楼2012-07-26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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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放暑假了,先自顶一下


                      39楼2012-08-07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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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靥V5殿
                        @C猫腻
                        @清淡的紫百合
                        我只是忽然很想艾特而已…………


                        42楼2012-08-07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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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1
                          “真的、真的、真的没有了!” 薰抱着脑袋趴在桌上,活像到了年关的杨白劳。
                          这是纲吉今天第——她也记不清几百次——向她问起“真的没有其他的人吗”,纲吉又不厌其烦地补充道:“大空属性的,请再回忆一下。”他重复着强词夺理的话,薰真有种想掐他脸的冲动。[这小孩好古怪,]薰带着怨念瞅了瞅他想道,[又固执又天真。]
                          “求你了,真没有!”她歇斯底里道,这才稍微镇住了会儿,他又张嘴想重复什么。薰满脸寒意地斜视过来,于是那句话便咯噔一下被咽了回去。他坐在货架旁,交叉双臂,窝进阴影里。
                          “看你这样迟早要发霉的。”薰边主动搭话边递给客人一把黑梳子,掂了掂铜板,老道地喊了声“欢迎下次光临。”她这样干净利落的收钱流程倒是颇受顾客青睐,数都不用数,少一个立即能觉察出来;除了贪小便宜的,没人觉得不省事。
                          纲吉若有若无地抖抖肩算是回应。如果这时薰的搭话是有关他急切想知道的[其他人]的话,他无疑会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
                          “连G先生都坐不住出去闲逛了,你至少在外面晒晒吧,草席要这么折腾肯定会长虫。”她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见纲吉有些动摇了,便趁热打铁道,“还有Giotto先生,也叫出来一起坐坐吧。”
                          纲吉抱着椅子,嘟囔着:“你喊一声就是了。”
                          薰无奈地摇摇头,朝他挥了挥手说:“别管,去,去。”
                          他心里有点闹不平,薰总是莫名其妙,作着难以理解的举动,而问她大空的事,却又一无所得。他再次回忆起黛西的话,越发想尽早找到大空属性的[其他人]。黛西和薰一样各种言行看来都很诡异,其诸多相似之处如今也想得通了。
                          好歹得找个机会将黛西说的转述给Giotto,孤身作战不是纲吉的作风。那天Giotto分明看见自己额前的火焰,他想到这个,倒吸一口凉气,Giotto也一定感觉到了;虽然不知道告诉他“我是彭格列十代目”会有什么结果,但这种尴尬场合,终归是不适宜的。
                          既然他没揭穿,就把这事先搁着吧。眼下当务之急是完成黛西的要求,然后回到现世的家睡上三天三夜,然后恢复一群人打打闹闹的生活。想到自己的光明未来,纲吉加快了脚步。
                          >
                          Giotto走出去时,薰始终埋着头,互相的表情都不得窥见。
                          天气大好,天空苍碧如玉,叫不出俗名的鸟在屋檐上切切喳喳,低头向下探视。阳光也如同洗过一般,很少有微尘漂浮。在夏秋之交,温湿刚刚好。行人与商人的噪杂代替了蝉鸣,路过的那些腰刀环佩的和掠髻抹妆的,无不向两个衣着发型怪异的奇人投去一瞥。
                          所谓的晒太阳和被老师罚站的姿态没什么不同。
                          纲吉拉着衣领,Giotto借的衬衫紧窄发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见到男和服就发瘆,长疹子,没有穿这种衣服顿时心宽了许多。纲吉很感激Giotto能在行李中翻出这么小的样式。
                          他抹了把汗,望向感激的对象。Giotto仍旧戴着那顶爵士帽,衣着与他印象中的一世殊为不同,安然不动地观望来往之人,没有一点表情。纲吉已经准备好开场白了。
                          清咳几声,纲吉大吸一口气。
                          “Giotto先生——”
                          他回头,还是没有一点表情。
                          当他准备将那套滚瓜烂熟的话背出来时,远处响起了爆炸声,虽然不及人声响亮,但已经十分明显。在他们分析回音以搜寻出处时,薰已经出来闭了门,兀自极目远处。
                          “两个人,朝利雨月,还有一个雷属性。”
                          =====================================================
                          今天就更到这里
                          


                          47楼2012-08-08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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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艾特没人知道我更了… @鬼靥V5殿 @初雾是个loli控 


                            来自手机贴吧48楼2012-08-08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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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几章日常篇 暑假中后期 大家也注意适度放松吧=w=
                              ======================
                              chapter.13
                              最后几片叶子摇曳在树枝上,泛黄发枯,吹弹可破。夏日的喘息已被抹消殆尽,剩下的是雕刻一切的秋风,时不时在地面呼啸而过。十月深秋。
                              Giotto裹紧了风衣,瞄了眼薰,她两个月来一直闷声不吭的坐着,耐心接待每一位顾客。
                              “进来吧,外面这么冷。”她说。薰也一直不知道Giotto在想什么,偶尔像纲吉一样问问她“有没有大空的其他人”,和G、朝利商讨一些奇怪的事,果然除了她都不对劲了。
                              但这两个月任何人都安然无恙。
                              薰打开抽屉数了一会儿,忽然蹦一句兴奋的自言自语:“够了!”Giotto拧着眉毛,不知所云。
                              她召来了朝利。所有纲吉在十九世纪认识的人被聚到一起,薰晃晃沉甸甸的钱袋提议:每年一次的远游。盘缠她垫,零花自备,泽田纲吉由于两袖清风,要以一个月苦力换来杂费。
                              纲吉窝了太久,出去畅游之心早已急切,但这样的特殊待遇让他欲哭无泪。
                              “你怎么老爱往外跑?”
                              薰得意洋洋地卖弄才学道:“父母在,不远游,反着说是什么?”
                              ——父母不在,远游。纲吉对她的歪道理哑口无言了。
                              G和Giotto没有明确反应,但在朝利的建议下,他们最终还是加入了。偶尔出去散散心也好。
                              在长途车程之后,薰站起来宣布“这里是伊豆国。”纲吉对这古地名并不陌生,就在如今的静冈县,中部有很多温泉。他恍然大悟,出生在这种时代的薰也会有泡温泉的闲情逸致呢。
                              温泉在西西里岛屡见不鲜,伊豆国和西西里在温泉上并无大异,而两者的文化,却是截然不同的,就比如说,前者产山葵,后者产葡萄;在伊豆国,居民饮清酒,在西西里,居民则嗜好咖啡。 薰一下车便有目的性地在周围小店闲逛,带回来一大摞纸,她称之为“很有市场的伊豆纸”。薰锐利的目光能锁定一切商机,可以说,有商机存在的地方就有薰。
                              在著名点的箱根汤都花销巨大的情况下,他们被迫投宿在箱根偏僻处的小旅馆。Giotto抬起布帘,为里面浓郁的传统气息啧啧称叹。伊豆国没有宽阔的广场,没有尖顶的教堂,没有圆形的歌剧院,没有肌肉浑厚的雕塑,只有瓦顶木屋,暖色的灯笼,无处不在的人情味。
                              薰和主人家谈得很投机,话题不离“有市场”的伊豆国特产,完全偏离了远游的中心内容。朝利雨月提醒另外两位脱鞋,接着适时打断两人的谈话。
                              “主人家,两个双人间,一个单人间。”
                              老板娘见一大桩生意上门了,立刻手脚不停地开始招待客人。
                              一路风尘后,他们泡了个温泉,一同享用晚餐。
                              面对一大桌海鲜,纲吉联想到几乎是每一次,到口的肥肉都被Reborn自作主张地截下;人生悲惨,他更需要卯足了劲珍惜粮食。填满嘴的生鱼片还没咽下去,就听见Giotto问了句“泽田哪去了”。朝利雨月打趣道:“和主人家谈得很起兴呢,估计要明早回来了。”
                              纲吉噎住了,使劲捶打胸口,狼狈不堪。
                              G叉了块三文鱼说:“真是个疯狂的女人。”Giotto不置驳论,只是微笑着。
                              “有时候也是个不错的女人。”
                              Giotto还没动碗筷,倒更想大家聚在一起久违地谈谈。话题是什么他不在意,能接得下去就行。
                              朝利想起上次瓦利亚袭击的事,在那之后Giotto无故给薰行吻手礼,就一直怀疑两人的关系了。他半趁热打铁地说:“她这年龄也当嫁了。”然后,朝利观察Giotto的神色,他停了筷子,表情尴尬,又立即佯装没有感觉。
                              “是啊。看起来是。”他敷衍道,又回避了这个话题,问G一些毫不相关的事。接下来的谈话大部分是G与Giotto间的,另外两人闷声吃饭,偶尔搭上那么一两句。晚餐被两个意大利人拖到三个小时,与其说晚餐,不如说夜谈。
                              “为什么我和你一个房间。”G左手掩嘴剔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埋怨。身为Primo的左右手,怎么可以让他和朝利那个笨蛋呆在一起。
                              纲吉仿佛受到了蔑视,暗忖道:你以为我想。
                              银河在明朗的天空中流淌,此时已入夜。
                              ================================================
                              @鬼靥V5殿
                              @初雾是个loli控 


                              51楼2012-08-09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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