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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塔》
也许……算是旧文修改重发。
中长篇。架空。作为一个青葱党但仍然想说，本文大概是无CP的，尤其强调无土银，无银勋。OOC严重。起题目无能。
构思源于绪方狂桑在微博上发的一张妄想，因为没有去求图的授权所以在这里不贴了，但必须大感谢绪方桑允许我继续将这个框架写下去。
请勿在放文的楼层处插入楼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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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葱吧 关注：20,222贴子：309,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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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塔》
也许……算是旧文修改重发。
中长篇。架空。作为一个青葱党但仍然想说，本文大概是无CP的，尤其强调无土银，无银勋。OOC严重。起题目无能。
构思源于绪方狂桑在微博上发的一张妄想，因为没有去求图的授权所以在这里不贴了，但必须大感谢绪方桑允许我继续将这个框架写下去。
请勿在放文的楼层处插入楼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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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猩猩你可以把我再丢掉，但是我绝对不去孤儿院。”
这语调认真的。近藤勋这么想着脸上一苦，心里埋汰银时，为什么每次看见这小孩都非要当着小孩的面提议送去孤儿院。把这当找乐了么。嘴上倒是赶紧许诺：
“才不会把十四丢掉呢，既然捡回来了就绝对不会丢的！快进屋，外边冷，还有把门口的菜给我提进来。”
诶？土方十四郎一愣，看看扔在门口显然是刚才的坏人搬运来的菜，又抬头看看大猩猩满当当的怀抱：
“那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
近藤勋眉飞色舞：“进来看你就知道。”
土方十四郎巴巴地转悠在近藤勋身边进了门，将菜拎去甩在厨房的地板上，又噔噔噔冲出来。近藤勋已经走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怀里的东西。小土方一个冲刺，然后又一个急刹车。
然后他看着床上傻了。
一、一个肉球！！！！！！！！！！！！！！！！！！！！
近藤勋又按了按土方十四郎的脑袋：“十四帮我看着他哟，我去做饭。吃饱了咱一起给他起名字。”
土方十四郎，维持在床边作呆若木鸡状。
这是婴儿诶啊！活的！人类的！婴儿！
怎怎怎怎么办？这种东西要怎么对付？
土方十四郎一下子像把全世界都忘在了脑后，凑过去细细打量起来。
第一反应是好圆。
这东西整个被包在一团草莓图案的小被子里，仅露出来的一个脑袋，圆滚滚肉嘟嘟得不可思议。短短的头发细茸茸的，浅棕的颜色近似于透明；眼睛闭着，睡得倒好像挺雷打不动；两个腮帮子好像含着的两个肉块；皮肤好白皙好嫩滑，就是不知道，要是掐一下，会不会掐出水来？
小土方觉得他心里涌起一股蠢蠢欲动，他回头瞄了一眼，大猩猩还在厨房里忙活，根本不会看见他做了什么。
床上的婴儿睡得那叫一个高枕无忧，那个脸蛋的那个水灵……
他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朝着那脸过去。
眼睛快速地睁开了！
土方吓得一激灵，差点没当场哭出来。来不及反应自己脑子里那瞬间是个什么逻辑，他双手抱了自己的脑袋刷地往床底下滚进去。
好可怕QAQ！为什么会睁眼睛了！
心脏空咚空咚地还在狂跳，眼前不争气地变得一片泪花花的，土方十四郎用手背揉揉，抽了抽鼻子，自己都为自己的这种丢脸反应不可思议。
快醒醒，不能哭，男子汉不能随便哭。
这么想着渐渐喘过了气。小土方从床底下向外看去。
小婴儿还是没动静，大猩猩还在厨房里，拿荒腔走板的调子唱着什么曲子，炒锅的声音刺啦刺啦的。
好像……没有危险。
土方拍拍自己的胸口：好家伙！怕什么怕！才多大的小娃娃，咱可已经八岁了，年纪不知道大他多少倍！不怕他！
他手脚并用从床底爬出来，定定心神，站起来又朝床上看过去。
床上的小婴儿眼睛仍然睁着。
他小心翼翼地看过去。
第一次看见这家伙的眼睛的样子。
红色的，非常澄澈通透的感觉，像商店街最大的橱窗里的那些价格昂贵的石头一样漂亮。因为是婴儿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地大，占了整个脸的几乎四分之一，圆溜溜地瞪得活活有生气。
小土方直直地看着那对眼睛，感觉自己的脑子啊思维啊什么的要被那股干净的眼神儿全部吸掉了，吸到另一个世界去。
土方感觉他的小心脏噗咚突然又狠狠跳了一下。跟刚刚的受惊吓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家伙……还蛮可爱的嘛。
他再次伸出了手。
这次不是要戳脸蛋了，他放弃了这个有点卑鄙的想法。剥开被子，双手一左一右是掐在了小婴儿的两边腋下，土方吸口气，憋住，猛地发力。
嘿哟举起来了！！
厨房里传来一阵乒乓，夹杂着大猩猩手忙脚乱的“诶诶诶”的慌叫，然后是更严重的哐啷乱响交织成一片。
不过这些声音都扰不进小土方的心神了。
这会儿他正专注地瞪着手里的小婴儿的眼睛。
这语调认真的。近藤勋这么想着脸上一苦，心里埋汰银时，为什么每次看见这小孩都非要当着小孩的面提议送去孤儿院。把这当找乐了么。嘴上倒是赶紧许诺：
“才不会把十四丢掉呢，既然捡回来了就绝对不会丢的！快进屋，外边冷，还有把门口的菜给我提进来。”
诶？土方十四郎一愣，看看扔在门口显然是刚才的坏人搬运来的菜，又抬头看看大猩猩满当当的怀抱：
“那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
近藤勋眉飞色舞：“进来看你就知道。”
土方十四郎巴巴地转悠在近藤勋身边进了门，将菜拎去甩在厨房的地板上，又噔噔噔冲出来。近藤勋已经走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怀里的东西。小土方一个冲刺，然后又一个急刹车。
然后他看着床上傻了。
一、一个肉球！！！！！！！！！！！！！！！！！！！！
近藤勋又按了按土方十四郎的脑袋：“十四帮我看着他哟，我去做饭。吃饱了咱一起给他起名字。”
土方十四郎，维持在床边作呆若木鸡状。
这是婴儿诶啊！活的！人类的！婴儿！
怎怎怎怎么办？这种东西要怎么对付？
土方十四郎一下子像把全世界都忘在了脑后，凑过去细细打量起来。
第一反应是好圆。
这东西整个被包在一团草莓图案的小被子里，仅露出来的一个脑袋，圆滚滚肉嘟嘟得不可思议。短短的头发细茸茸的，浅棕的颜色近似于透明；眼睛闭着，睡得倒好像挺雷打不动；两个腮帮子好像含着的两个肉块；皮肤好白皙好嫩滑，就是不知道，要是掐一下，会不会掐出水来？
小土方觉得他心里涌起一股蠢蠢欲动，他回头瞄了一眼，大猩猩还在厨房里忙活，根本不会看见他做了什么。
床上的婴儿睡得那叫一个高枕无忧，那个脸蛋的那个水灵……
他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朝着那脸过去。
眼睛快速地睁开了！
土方吓得一激灵，差点没当场哭出来。来不及反应自己脑子里那瞬间是个什么逻辑，他双手抱了自己的脑袋刷地往床底下滚进去。
好可怕QAQ！为什么会睁眼睛了！
心脏空咚空咚地还在狂跳，眼前不争气地变得一片泪花花的，土方十四郎用手背揉揉，抽了抽鼻子，自己都为自己的这种丢脸反应不可思议。
快醒醒，不能哭，男子汉不能随便哭。
这么想着渐渐喘过了气。小土方从床底下向外看去。
小婴儿还是没动静，大猩猩还在厨房里，拿荒腔走板的调子唱着什么曲子，炒锅的声音刺啦刺啦的。
好像……没有危险。
土方拍拍自己的胸口：好家伙！怕什么怕！才多大的小娃娃，咱可已经八岁了，年纪不知道大他多少倍！不怕他！
他手脚并用从床底爬出来，定定心神，站起来又朝床上看过去。
床上的小婴儿眼睛仍然睁着。
他小心翼翼地看过去。
第一次看见这家伙的眼睛的样子。
红色的，非常澄澈通透的感觉，像商店街最大的橱窗里的那些价格昂贵的石头一样漂亮。因为是婴儿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地大，占了整个脸的几乎四分之一，圆溜溜地瞪得活活有生气。
小土方直直地看着那对眼睛，感觉自己的脑子啊思维啊什么的要被那股干净的眼神儿全部吸掉了，吸到另一个世界去。
土方感觉他的小心脏噗咚突然又狠狠跳了一下。跟刚刚的受惊吓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家伙……还蛮可爱的嘛。
他再次伸出了手。
这次不是要戳脸蛋了，他放弃了这个有点卑鄙的想法。剥开被子，双手一左一右是掐在了小婴儿的两边腋下，土方吸口气，憋住，猛地发力。
嘿哟举起来了！！
厨房里传来一阵乒乓，夹杂着大猩猩手忙脚乱的“诶诶诶”的慌叫，然后是更严重的哐啷乱响交织成一片。
不过这些声音都扰不进小土方的心神了。
这会儿他正专注地瞪着手里的小婴儿的眼睛。
小婴儿也瞪着他的。
墨玉对玛瑙。
他的手臂平直地向前伸着，举着小小的婴儿。居然那么小也挺沉甸甸的，人这个东西真是好奇妙。他有点吃不住，手腕开始发酸。
但是舍不得放下。
这东西……好……萌……
活生生一个长手长脚的肉球。圆溜溜的瞪着他的大眼睛，圆鼓鼓的腮帮子，虽然刚才没掐到但是想来一定可以掐出水的皮肤，原来婴儿是这么萌的东西。
小土方十四郎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心里像有一群小鹿在乱撞。
他好想在那个脸蛋上咬一口。
“咿呀——”
手里的肉球突然动了。
想干嘛！！小土方不敢动。
更不敢撒手扔掉，他两眼嘶嘶哈哈地放杀气死死瞪着小婴儿。
小婴儿又动了一下，身体两侧俩小胳膊慢慢抬起来，向前伸出去。
土方十四郎看见伸向他的脸的两只小手。那么小那么小，同样肉鼓鼓的，白嫩中透出健康的粉色，手指一展开手背上就凹陷出四个深深的肉窝儿。
哦哦，这小手也好萌。
小婴儿的手在空气里抓了一下，嘴里“呀——”地念出来。
这是要做什么？
土方愣了一愣，他严重缺乏跟婴儿打交道的经验，实在不能理解这种未知生物的意思表达。
他弯曲手臂将婴儿举得近了一点，打算看看这小东西要干什么。
小婴儿这次毫不犹豫，小手向前一抓，准确而有力地扭住了土方十四郎的脸颊。
哇啊啊啊啊啊！！！！！！！！！！！！！！！！！
尖叫锁在了嗓子里没有真正发出来，理智的最底线提醒住了他千万不能让厨房里的监护人发现这里的情形。小肉球的眼睛里焕发出惊人的光彩，五指当下不知轻重地用力扯紧，脸朝着土方十四郎却露出了天使般纯净的微笑。土方十四郎慌乱地伸直手臂，感觉他的脸皮也被小小的手执着地揪着，经历了漫长漫长的拉扯而最后啪地一声弹回到他的脸上。一刻也不想多碰地赶紧将小婴儿放回床上，后退一步，那一刻深重的阴影狠狠笼罩住了尚且八岁的土方十四郎幼小的心灵。
这家伙是恶魔！！！一定是！！！
一张纸片悠悠地从半空飘下来，落到地上，估计是刚才的动作才让它从小婴儿的身上滑落下来的。
小土方低头看下去，吃力地辨认着上面的文字：
“冲……
“田……
“总悟？”
Chapter 1 FIN·Whole TBC
Chapter 2
“邦！！！”
一记重拍是重重地落在后脑勺上。近藤勋从深度睡眠里惶然惊起，感觉整个脑仁都因了刚才的打击而在脑壳里前前后后地震荡。内山教授的平板无调的声音这个时候才开始传进他的耳膜，“企业以牺牲消费者利益为代价变得更为富有，芝加哥学派的经济学家认为市场势力并不存在，而奥地利学派则认为，市场势力不但存在，而且有利于社会……”
他摸摸正在切实地生生作疼的后脑，朝旁边睨过去。
坂田银时一脸淡漠正襟高坐着，两眼虚空望着前方黑板，手边一本《产业经济学》硬质的书皮上清晰地显出微微凹陷的形变。
“银时你下手好狠……”
于是近藤勋虚弱地呻吟，支起身子勉强去做听课的姿势。
坂田银时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这时候内山适时地放下教案，从讲台下方抽出一架相机：“好了现在请大家保持绝对安静，谁都不要动，我要拍照了。别叫醒身边睡觉的同学，也别通知今天翘课的同学。本次照片将作为本学期最重要的考勤依据。”
近藤勋一秒之内泪作纷飞雨。
银时你是恩人！大恩人！！
报恩的结果是恩人中午要吃宇治红豆便当，于是近藤勋使出浑身解数在小卖部的人潮里挤褪三层皮终于抢购到了一份。现在他们两人坐在天台上，风一丝一丝吹得正是惬意。
近藤勋欣欣然地扭开自己自带的便当盒，夹起星星形状的煎蛋，一口吞下去。
墨玉对玛瑙。
他的手臂平直地向前伸着，举着小小的婴儿。居然那么小也挺沉甸甸的，人这个东西真是好奇妙。他有点吃不住，手腕开始发酸。
但是舍不得放下。
这东西……好……萌……
活生生一个长手长脚的肉球。圆溜溜的瞪着他的大眼睛，圆鼓鼓的腮帮子，虽然刚才没掐到但是想来一定可以掐出水的皮肤，原来婴儿是这么萌的东西。
小土方十四郎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心里像有一群小鹿在乱撞。
他好想在那个脸蛋上咬一口。
“咿呀——”
手里的肉球突然动了。
想干嘛！！小土方不敢动。
更不敢撒手扔掉，他两眼嘶嘶哈哈地放杀气死死瞪着小婴儿。
小婴儿又动了一下，身体两侧俩小胳膊慢慢抬起来，向前伸出去。
土方十四郎看见伸向他的脸的两只小手。那么小那么小，同样肉鼓鼓的，白嫩中透出健康的粉色，手指一展开手背上就凹陷出四个深深的肉窝儿。
哦哦，这小手也好萌。
小婴儿的手在空气里抓了一下，嘴里“呀——”地念出来。
这是要做什么？
土方愣了一愣，他严重缺乏跟婴儿打交道的经验，实在不能理解这种未知生物的意思表达。
他弯曲手臂将婴儿举得近了一点，打算看看这小东西要干什么。
小婴儿这次毫不犹豫，小手向前一抓，准确而有力地扭住了土方十四郎的脸颊。
哇啊啊啊啊啊！！！！！！！！！！！！！！！！！
尖叫锁在了嗓子里没有真正发出来，理智的最底线提醒住了他千万不能让厨房里的监护人发现这里的情形。小肉球的眼睛里焕发出惊人的光彩，五指当下不知轻重地用力扯紧，脸朝着土方十四郎却露出了天使般纯净的微笑。土方十四郎慌乱地伸直手臂，感觉他的脸皮也被小小的手执着地揪着，经历了漫长漫长的拉扯而最后啪地一声弹回到他的脸上。一刻也不想多碰地赶紧将小婴儿放回床上，后退一步，那一刻深重的阴影狠狠笼罩住了尚且八岁的土方十四郎幼小的心灵。
这家伙是恶魔！！！一定是！！！
一张纸片悠悠地从半空飘下来，落到地上，估计是刚才的动作才让它从小婴儿的身上滑落下来的。
小土方低头看下去，吃力地辨认着上面的文字：
“冲……
“田……
“总悟？”
Chapter 1 FIN·Whole TBC
Chapter 2
“邦！！！”
一记重拍是重重地落在后脑勺上。近藤勋从深度睡眠里惶然惊起，感觉整个脑仁都因了刚才的打击而在脑壳里前前后后地震荡。内山教授的平板无调的声音这个时候才开始传进他的耳膜，“企业以牺牲消费者利益为代价变得更为富有，芝加哥学派的经济学家认为市场势力并不存在，而奥地利学派则认为，市场势力不但存在，而且有利于社会……”
他摸摸正在切实地生生作疼的后脑，朝旁边睨过去。
坂田银时一脸淡漠正襟高坐着，两眼虚空望着前方黑板，手边一本《产业经济学》硬质的书皮上清晰地显出微微凹陷的形变。
“银时你下手好狠……”
于是近藤勋虚弱地呻吟，支起身子勉强去做听课的姿势。
坂田银时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这时候内山适时地放下教案，从讲台下方抽出一架相机：“好了现在请大家保持绝对安静，谁都不要动，我要拍照了。别叫醒身边睡觉的同学，也别通知今天翘课的同学。本次照片将作为本学期最重要的考勤依据。”
近藤勋一秒之内泪作纷飞雨。
银时你是恩人！大恩人！！
报恩的结果是恩人中午要吃宇治红豆便当，于是近藤勋使出浑身解数在小卖部的人潮里挤褪三层皮终于抢购到了一份。现在他们两人坐在天台上，风一丝一丝吹得正是惬意。
近藤勋欣欣然地扭开自己自带的便当盒，夹起星星形状的煎蛋，一口吞下去。
坂田银时非常嫌弃地看着他。
“喂，哥利拉。”
“啊？”近藤勋暂停动作扭过头看着他。
“幼稚不幼稚，还吃卡通形的煎蛋。”
近藤勋咽下嘴里的饭：“诶，这个啊，家里有孩子嘛。本来就是给他做饭的时候顺便给自己做的便当。小孩子不都比较喜欢卡通点的东西么。”
坂田银时叹了口气：“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
他停了停。近藤勋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从坂田银时一脸平板的表情里没读出什么东西。
坂田银时伸过筷子，敲了敲近藤勋的饭盒边儿：
“呐，我说，你为什么要养孩子？
“这么大的人了是还嫌自己过得不够中二么。又没结婚，又没读完书，又没钱。就为了个在路上莫名其妙遇到的孩子，从学校这种价廉物美的地方搬出去就为了养他，你脑子得有多有病？
“那小子要是你私生子我就不说你什么了，可是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你的种啊，你又生不出来这么有反骨的儿子。
“而且捡了一个不算，昨天还又捡了一个，你捡上瘾了么你。”
近藤勋被问得呆了一呆，挠挠后脑勺：
“我哪知道……昨天看见小孩的时候，步子一下子就走不开了，你不知道小总悟他……哦对了银时！那孩子名字叫冲田总悟哦！”
一提到小孩的名字一下就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冲田总悟的姓名发现被近藤勋认定作土方十四郎那天晚上的大功一件，不过近藤勋在欣喜之余算是没发现，是谁在一旁捂着半边脸颊一直作阴郁不语样。
从小婴儿身上滑落出来的纸条，只写了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算是完全找不出这婴儿是从何而来的线索。有名字说明抛弃婴儿的人总算对他还有些感情，也许就是婴儿的生母，字迹娟秀而潦草，也许是哪家的未婚姑娘的意外产物，也许是这孩子的身体上有什么肉眼看不出却不得了疾病。但究竟会有什么缘由，近藤勋也不想去追究，做价值评判是一件太累的事情。
到他自己身上，他就只是看不得这么小的孩子没人管这一件事情而已。
坂田银时看着他单蠢单蠢的样子真想给他一巴掌：“管他是叫总悟还是叫总一郎什么的关老子屁事啊！你再这么养孩子下去还得欠老子多少钱啊！隔壁班的暴力母哥利拉你想不想追了！还想不想毕业了！你就不怕条子哪天以非法拘禁[1]的名义给你抓起来！！”
被这么一吼近藤勋清醒了点，愁云惨雾回到他的脸上：
“钱……我在想办法，我一定会还的。”
“等你还上估计我早就作古了。”
“那也行。”
“行你个头！”
话题再次无果而终，两个人低下头去各自闷闷扒饭。其间坂田银时欲语还休了几次，最后还是将话吞了回去。等到近藤勋终于吃完拍拍屁股站起来，拔腿欲走，却给好友伸出来的长腿绊住了前路。
“银时你干什……”
话没说完，他看见一张纸片被坐在地上的人伸直手臂递了过来。
“清单，拜托隔壁班的母哥利拉给你开的，照顾婴儿的必需用品和注意事项。母哥利拉从小自己把亲弟弟拉扯大，各种经验比你强。真要让你养，估计总一郎不出三个月就养死了。你回去照着……”
银卷毛没说完，发现近藤勋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没有放在了他的话上。
那家伙兀自抱着纸片，涕泪横流：
“阿妙小姐！阿妙小姐的亲笔字和亲身指导！阿妙小姐果然是全世界最善良温柔的人啊！你是阿勋的女神！！”说着还俨然嘟起嘴唇，朝着那纸片“mua~”过去……
坂田银时的牙帮骨嘎嘣一声。他默默地抬起脚，朝近藤勋的膝关节狠狠踹了过去。
下午的课早退了，顾不得坂田银时冰山冰到杀死你的眼神，近藤勋抄起书本猫出教室，一出门开始撒丫子狂奔。
晚上还有绝对不能逃的必修课，可是不回家看一眼他实在不放心。虽然十四一个人呆惯了应该不会出问题，但是昨天还刚捡回来一小子呢。
婴儿确实不好养。
想起坂田银时的教训他心头一阵沉重。
“喂，哥利拉。”
“啊？”近藤勋暂停动作扭过头看着他。
“幼稚不幼稚，还吃卡通形的煎蛋。”
近藤勋咽下嘴里的饭：“诶，这个啊，家里有孩子嘛。本来就是给他做饭的时候顺便给自己做的便当。小孩子不都比较喜欢卡通点的东西么。”
坂田银时叹了口气：“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
他停了停。近藤勋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从坂田银时一脸平板的表情里没读出什么东西。
坂田银时伸过筷子，敲了敲近藤勋的饭盒边儿：
“呐，我说，你为什么要养孩子？
“这么大的人了是还嫌自己过得不够中二么。又没结婚，又没读完书，又没钱。就为了个在路上莫名其妙遇到的孩子，从学校这种价廉物美的地方搬出去就为了养他，你脑子得有多有病？
“那小子要是你私生子我就不说你什么了，可是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你的种啊，你又生不出来这么有反骨的儿子。
“而且捡了一个不算，昨天还又捡了一个，你捡上瘾了么你。”
近藤勋被问得呆了一呆，挠挠后脑勺：
“我哪知道……昨天看见小孩的时候，步子一下子就走不开了，你不知道小总悟他……哦对了银时！那孩子名字叫冲田总悟哦！”
一提到小孩的名字一下就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冲田总悟的姓名发现被近藤勋认定作土方十四郎那天晚上的大功一件，不过近藤勋在欣喜之余算是没发现，是谁在一旁捂着半边脸颊一直作阴郁不语样。
从小婴儿身上滑落出来的纸条，只写了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算是完全找不出这婴儿是从何而来的线索。有名字说明抛弃婴儿的人总算对他还有些感情，也许就是婴儿的生母，字迹娟秀而潦草，也许是哪家的未婚姑娘的意外产物，也许是这孩子的身体上有什么肉眼看不出却不得了疾病。但究竟会有什么缘由，近藤勋也不想去追究，做价值评判是一件太累的事情。
到他自己身上，他就只是看不得这么小的孩子没人管这一件事情而已。
坂田银时看着他单蠢单蠢的样子真想给他一巴掌：“管他是叫总悟还是叫总一郎什么的关老子屁事啊！你再这么养孩子下去还得欠老子多少钱啊！隔壁班的暴力母哥利拉你想不想追了！还想不想毕业了！你就不怕条子哪天以非法拘禁[1]的名义给你抓起来！！”
被这么一吼近藤勋清醒了点，愁云惨雾回到他的脸上：
“钱……我在想办法，我一定会还的。”
“等你还上估计我早就作古了。”
“那也行。”
“行你个头！”
话题再次无果而终，两个人低下头去各自闷闷扒饭。其间坂田银时欲语还休了几次，最后还是将话吞了回去。等到近藤勋终于吃完拍拍屁股站起来，拔腿欲走，却给好友伸出来的长腿绊住了前路。
“银时你干什……”
话没说完，他看见一张纸片被坐在地上的人伸直手臂递了过来。
“清单，拜托隔壁班的母哥利拉给你开的，照顾婴儿的必需用品和注意事项。母哥利拉从小自己把亲弟弟拉扯大，各种经验比你强。真要让你养，估计总一郎不出三个月就养死了。你回去照着……”
银卷毛没说完，发现近藤勋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没有放在了他的话上。
那家伙兀自抱着纸片，涕泪横流：
“阿妙小姐！阿妙小姐的亲笔字和亲身指导！阿妙小姐果然是全世界最善良温柔的人啊！你是阿勋的女神！！”说着还俨然嘟起嘴唇，朝着那纸片“mua~”过去……
坂田银时的牙帮骨嘎嘣一声。他默默地抬起脚，朝近藤勋的膝关节狠狠踹了过去。
下午的课早退了，顾不得坂田银时冰山冰到杀死你的眼神，近藤勋抄起书本猫出教室，一出门开始撒丫子狂奔。
晚上还有绝对不能逃的必修课，可是不回家看一眼他实在不放心。虽然十四一个人呆惯了应该不会出问题，但是昨天还刚捡回来一小子呢。
婴儿确实不好养。
想起坂田银时的教训他心头一阵沉重。
明明也知道好友的教训没错，不过……
从看见这么个巴掌大的小东西开始到决定把他带回去养，中间他几乎没有经过什么心理挣扎。那时候近藤勋停下了脚步，脑子里突然就空白得什么都没剩下。小婴儿像是心有灵犀似的也抬起眼睛来看他，毫无杂质的眸子，安静得像海洋，许久许久，向着他微微地伸出手，忽然笑了。
近藤勋弯腰就把小婴儿抱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装在怀里，比抱着上古的瓷器还要郑重和虔诚。
相遇是一件不由自主的事。在那个时间点上，看对眼了，上帝和凯撒都没办法。
一路走一路不着边际地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才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小孩的哭声。
近藤勋急忙破门而入。
担心果然是对的。
土方十四郎正站在床边上。身子尽可能地离了床能有多远就有多远，伸长一只手臂，掂着一只奶瓶试图将奶嘴対到小总悟的嘴里去。可是显然，土方的手一直在发抖，而婴儿的嘴正忙着哭嚎，这对接完全不可能有准度。
有这么喂食的么我的小祖宗哎！！！！
近藤勋一个箭步冲过去，听见响动的土方十四郎抬起头，顿时爆出两眼水星星：
“大猩猩快来！我招待不住了！”
“是‘招架’不是‘招待’。”近藤勋忙里不忘纠错。右手将土方手里的奶瓶子截下来，左手已经在床上一捞将小总悟抱了起来，上下颠了颠，嘴里“哟呵哟呵”的哄两声，哭声立刻明显地细弱了下来。
这小孩还挺好哄的。
近藤勋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感觉衣角被扯了扯，低头看见土方十四郎撅着嘴看着他：
“为什么我怎么弄都不行，大猩猩一抱就不哭了？”
原来也是看人下菜碟儿的么！
近藤勋得意地笑了：“哈哈，阿勋我是成年男人，魅力大呗！”
土方这下不扯近藤衣角了，也不气闷了，欣欣然自语道：“原来这家伙喜欢猩猩，真是没品的家伙。”
近藤勋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他抱着小总悟转身坐回床上，拍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土方也坐上来：“十四今天和总悟相处得怎么样？”
土方十四郎警惕地看着他们俩，缩在一旁不肯过来：“他好凶。”
诶？近藤勋一愣，看看怀里的小人，心想这么小的一个要怎么凶？
土方扁了扁嘴：“我离他远远的他就不哭，一靠近他就哭，给他喂吃的他就哭得更厉害……都不知道得罪了他什么。”
近藤勋也觉得奇怪了：“这是为什么？你身上有味道？尿裤子了？”
“才没有！！我都多大了！”
“哈哈哈，八岁就是还是个小孩子呢，”近藤勋摆摆手，察觉到看向他的目光变得充满怒火，赶紧补上一句：“连开玩笑都听不出来你，我当然相信十四不会尿裤子！”
不是你相信，是人家就是不会尿裤子！
土方泄了气，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大猩猩，我八岁了，那冲田总悟是几岁？”
近藤勋愣了愣，看了一眼怀里丁点大的小东西。
我又没生过，我哪知道这么大的小孩应该是几岁？
“大概……三个月，不对，五个月？呃，或者八个月？反正应该不会有一两岁吧？不过也不知道，可能他就是长得显得小呢……啊啊，好烦！”
近藤勋粗粗地一吼，伸直两臂将小婴儿举到半空。像是察觉到了自己海拔的变化，小婴儿兴奋地挥着小胳膊腿儿“呀啊”一声。
“决定了！今年总悟就是零岁！”
原来这还能用决定的啊？小土方目瞪口呆。
幸亏……自己是给大猩猩捡到的之前就知道自己几岁了的。
像是解决了什么重大难题般的，近藤勋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他将总悟团回怀里摇了摇，认真地吩咐土方十四郎：
“没错，总悟今年才零岁，十四你整整大他八岁哟！以后十四要像长辈一样好好照顾弟弟才是！”
我不愿意！土方在心里哀嚎，嘴上却乖乖应道：“嗯。”
情绪是情绪，理智是理智。自己怎么说也八岁了，这点人情世故又不是不懂，最重要的是——
跟一肉球计较显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作风。
等等，长辈？
反射弧明显长了一截的土方十四郎这才感觉有什么东西身形庞大地从脑海里浮出了水面，一种豪迈感突然充满了他的胸腔。
自己对这个肉球，是大猩猩对自己的关系？
长辈哎，这听起来好棒的有没有！也就是说，以后这个肉球的一举一动都要听自己的话啦？自己可以命令他按时吃饭、准时睡觉、早上不可以赖床、摔跤了不许哭、打游戏不能没完没了，要长成勇敢的男子汉？
还有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是告诉他蛋黄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哦！
土方十四郎摩拳擦掌。
近藤勋看着他的样子暗暗笑了。
“喂，十四，做长辈的第一步就是学会给总悟喂奶好不好？”
小土方瞬间僵了一僵。
句子听到耳朵里的直觉反应是：喂奶=世界末日。
得意的架势还没来得及完全撤下，一瞬间的退缩和害怕已经是很显然的表情，然而下一个动作，土方十四郎却是很坚决地朝近藤勋伸出了手，声音微凉，毫不动摇。
“大猩猩，我要怎么做？”
好样的。近藤勋在心里暗暗赞叹。
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有担当的人。
“诶，把手臂弯起来，这样，像这样，对。”大猩猩满意地指导着小土方摆出架势，“我要把总悟放到你怀里了哦，十四，你可要抱稳。”
“嗯！”
小土方用力地应了一声，双膀子发力，因了紧张而微微发酸。大猩猩弯下腰。
两个人都大气都不敢出。近藤勋小心翼翼地将小总悟搁进土方双臂围成的圆环，小脑袋搭上土方的胳膊的时候土方十四郎自然而然地就收紧了双臂，右边稳稳托起了头颈，左手也牢牢搂住了身子——
将小婴儿稳稳地承了下来。
小总悟这次没闹也没哭，安静地躺在土方怀抱里瞅他，软软的身子在臂弯里持续绵长地发暖。
土方十四郎突然觉得值了。
有些东西大概真的是本能。
抱婴儿的手势就那样水到渠成，仿佛是冥冥之中能聆听到什么感召或指引，虽说不见得动作能达到什么世界水平，可是也能想见，自己做得绝对没有差到哪里去。
刚才的过程，土方自己给自己打满分。
这么小小的一个肉球放到手上了，稚嫩、脆弱又无害，好像自己就直觉地就变成了某种掏心掏肺的监护者。土方不太想得明白自己这种心态是怎样得来。在此之前，明明原本是有多少几乎没见过、从来没照顾过、甚至说根本不爱这突如其来的小东西。
不过，做长辈的感觉真好。
土方十四郎四下看了看，跑到凳子边一屁股坐下，将怀里的小总悟扶在自己的腿上坐好，右手继续撑着婴儿头颈，腾出左手伸向近藤勋：
“奶瓶。”
近藤勋一愣，哈哈哈笑了。
好小子，这么入戏！！
果然这两个孩子一定会很投缘吧？
近藤勋抄起奶瓶，顺手递给土方十四郎。
小土方还没接过来，他腿上的肉球先弹了一弹，然后放开嗓门大哭。
突如其来的尖利嚎声带着破空的气势，直线撞上天花板后分裂得乱七八糟，在房屋里来回乱窜。一时间好像所有的桌椅腿脚锅碗瓢盆都随着婴儿的哭泣声震荡起来，整个房间成了一片嗡鸣。那瞬间近藤勋和土方十四郎的大脑一起当机，所有智商俱是清空得一片纯白。
咋、咋了这是？！
小总悟凄厉地哭着，身子开始在土方的腿上扭来扭去，四肢齐齐挥舞。土方十四郎吓得把持不住，干脆心下一横，双手圈住了对方的小身子狠狠搂在身上，随那胳膊腿儿闹蹬了去。
这样一来他缺少防护的脸颊吃了亏，被小巴掌囫囵地甩了几下。
虽然说那手肉乎乎的打到也不会很痛啦……但是尚且年轻还不太懂得宽容两个字怎么横着写的小土方还是感到一股无名火心头起。
他霍地站了起来。
近藤勋不知道土方十四郎是要干嘛。
土方伸直手臂端着小总悟，瞪着那圆溜溜的脸红彤彤的眼他感到气不打一处来，脑子里什么克制啊忍让啊的想法都没有，只有一股子气流从肺底一路上升涌出喉咙口冲破齿关。
他对着小总悟，使出吃奶的劲儿吼出来：
“不！许！哭！！！！！！！”
吼完之后土方自己就先傻了——他觉得嗓子好痛。
近藤勋的第一反应是他要昏倒——那么小一婴儿他懂啥人话你吼他什么用啊！
但小总悟的第一反应是——他不哭了。
这莫非就叫歪打正着？！
反应过来的土方十四郎喜形于色。
镇住了诶！自己真把这小魔头镇住了诶！
近藤勋头疼地揉额头。这算什么，向来流氓克土豪？
“总之不哭了是好事……十四你是功臣。来，奶瓶接过去，你喂他吧。”
但是他递过奶瓶的手僵在了半空。
近藤勋翻着白眼死死瞪着奶瓶里的东西。
他明明记得自己早上放进去的牛奶一定、肯定、绝对是纯白色的。但是现在奶瓶里的液体，泛着淡淡的黄和亮澄澄的油色，一摇之下更是显现出非比寻常的粘稠感。这么说来，仔细闻一闻，空气里是有股熟悉的不上台面的微酸味儿，弥漫了这屋子的各个角落。
不详的感觉涌上近藤勋的心头。这奶瓶子里的，八成是……
“十四……这瓶子里的是什么？”
还沉浸在成就感里的土方只顾对小总悟咧嘴傻笑，头也没抬：“蛋黄酱。”
“你果然才是惹他哭的罪魁祸首！！！！！！！！！！！！！！！！！！！！！”
Chapter2 FIN·Whole TBC
注1：因本文为架空，此处收养流浪儿童即触犯非法拘禁罪一条系杜撰；同时作为参照，在此谨援引天朝法律：
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43条：“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及其民政部门应当根据需要设立救助场所，对流浪乞讨等生活无着未成年人实施救助，承担临时监护责任”；“对孤儿、无法查明其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的以及其他生活无着的未成年人，由民政部门设立的儿童福利机构收留抚养”。因此，仅仅收留流浪儿童并不触犯非法拘禁罪名或者拐卖儿童罪名；但需注意的是个人亦无权直接收留流浪儿童，个人如想合法收留流浪儿童，需先将该儿童送至儿童福利机构，在取得福利机构同意后，通过民政部门办理正式收养手续；个人直接收留流浪儿童的，民政部门或**机关有权将儿童从该个人处移送福利机构，个人拒不允许民政部门或**机关带走流浪儿童的，可以进行治安处罚，严重的可能触犯刑法。
等等，长辈？
反射弧明显长了一截的土方十四郎这才感觉有什么东西身形庞大地从脑海里浮出了水面，一种豪迈感突然充满了他的胸腔。
自己对这个肉球，是大猩猩对自己的关系？
长辈哎，这听起来好棒的有没有！也就是说，以后这个肉球的一举一动都要听自己的话啦？自己可以命令他按时吃饭、准时睡觉、早上不可以赖床、摔跤了不许哭、打游戏不能没完没了，要长成勇敢的男子汉？
还有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是告诉他蛋黄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哦！
土方十四郎摩拳擦掌。
近藤勋看着他的样子暗暗笑了。
“喂，十四，做长辈的第一步就是学会给总悟喂奶好不好？”
小土方瞬间僵了一僵。
句子听到耳朵里的直觉反应是：喂奶=世界末日。
得意的架势还没来得及完全撤下，一瞬间的退缩和害怕已经是很显然的表情，然而下一个动作，土方十四郎却是很坚决地朝近藤勋伸出了手，声音微凉，毫不动摇。
“大猩猩，我要怎么做？”
好样的。近藤勋在心里暗暗赞叹。
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有担当的人。
“诶，把手臂弯起来，这样，像这样，对。”大猩猩满意地指导着小土方摆出架势，“我要把总悟放到你怀里了哦，十四，你可要抱稳。”
“嗯！”
小土方用力地应了一声，双膀子发力，因了紧张而微微发酸。大猩猩弯下腰。
两个人都大气都不敢出。近藤勋小心翼翼地将小总悟搁进土方双臂围成的圆环，小脑袋搭上土方的胳膊的时候土方十四郎自然而然地就收紧了双臂，右边稳稳托起了头颈，左手也牢牢搂住了身子——
将小婴儿稳稳地承了下来。
小总悟这次没闹也没哭，安静地躺在土方怀抱里瞅他，软软的身子在臂弯里持续绵长地发暖。
土方十四郎突然觉得值了。
有些东西大概真的是本能。
抱婴儿的手势就那样水到渠成，仿佛是冥冥之中能聆听到什么感召或指引，虽说不见得动作能达到什么世界水平，可是也能想见，自己做得绝对没有差到哪里去。
刚才的过程，土方自己给自己打满分。
这么小小的一个肉球放到手上了，稚嫩、脆弱又无害，好像自己就直觉地就变成了某种掏心掏肺的监护者。土方不太想得明白自己这种心态是怎样得来。在此之前，明明原本是有多少几乎没见过、从来没照顾过、甚至说根本不爱这突如其来的小东西。
不过，做长辈的感觉真好。
土方十四郎四下看了看，跑到凳子边一屁股坐下，将怀里的小总悟扶在自己的腿上坐好，右手继续撑着婴儿头颈，腾出左手伸向近藤勋：
“奶瓶。”
近藤勋一愣，哈哈哈笑了。
好小子，这么入戏！！
果然这两个孩子一定会很投缘吧？
近藤勋抄起奶瓶，顺手递给土方十四郎。
小土方还没接过来，他腿上的肉球先弹了一弹，然后放开嗓门大哭。
突如其来的尖利嚎声带着破空的气势，直线撞上天花板后分裂得乱七八糟，在房屋里来回乱窜。一时间好像所有的桌椅腿脚锅碗瓢盆都随着婴儿的哭泣声震荡起来，整个房间成了一片嗡鸣。那瞬间近藤勋和土方十四郎的大脑一起当机，所有智商俱是清空得一片纯白。
咋、咋了这是？！
小总悟凄厉地哭着，身子开始在土方的腿上扭来扭去，四肢齐齐挥舞。土方十四郎吓得把持不住，干脆心下一横，双手圈住了对方的小身子狠狠搂在身上，随那胳膊腿儿闹蹬了去。
这样一来他缺少防护的脸颊吃了亏，被小巴掌囫囵地甩了几下。
虽然说那手肉乎乎的打到也不会很痛啦……但是尚且年轻还不太懂得宽容两个字怎么横着写的小土方还是感到一股无名火心头起。
他霍地站了起来。
近藤勋不知道土方十四郎是要干嘛。
土方伸直手臂端着小总悟，瞪着那圆溜溜的脸红彤彤的眼他感到气不打一处来，脑子里什么克制啊忍让啊的想法都没有，只有一股子气流从肺底一路上升涌出喉咙口冲破齿关。
他对着小总悟，使出吃奶的劲儿吼出来：
“不！许！哭！！！！！！！”
吼完之后土方自己就先傻了——他觉得嗓子好痛。
近藤勋的第一反应是他要昏倒——那么小一婴儿他懂啥人话你吼他什么用啊！
但小总悟的第一反应是——他不哭了。
这莫非就叫歪打正着？！
反应过来的土方十四郎喜形于色。
镇住了诶！自己真把这小魔头镇住了诶！
近藤勋头疼地揉额头。这算什么，向来流氓克土豪？
“总之不哭了是好事……十四你是功臣。来，奶瓶接过去，你喂他吧。”
但是他递过奶瓶的手僵在了半空。
近藤勋翻着白眼死死瞪着奶瓶里的东西。
他明明记得自己早上放进去的牛奶一定、肯定、绝对是纯白色的。但是现在奶瓶里的液体，泛着淡淡的黄和亮澄澄的油色，一摇之下更是显现出非比寻常的粘稠感。这么说来，仔细闻一闻，空气里是有股熟悉的不上台面的微酸味儿，弥漫了这屋子的各个角落。
不详的感觉涌上近藤勋的心头。这奶瓶子里的，八成是……
“十四……这瓶子里的是什么？”
还沉浸在成就感里的土方只顾对小总悟咧嘴傻笑，头也没抬：“蛋黄酱。”
“你果然才是惹他哭的罪魁祸首！！！！！！！！！！！！！！！！！！！！！”
Chapter2 FIN·Whole TBC
注1：因本文为架空，此处收养流浪儿童即触犯非法拘禁罪一条系杜撰；同时作为参照，在此谨援引天朝法律：
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43条：“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及其民政部门应当根据需要设立救助场所，对流浪乞讨等生活无着未成年人实施救助，承担临时监护责任”；“对孤儿、无法查明其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的以及其他生活无着的未成年人，由民政部门设立的儿童福利机构收留抚养”。因此，仅仅收留流浪儿童并不触犯非法拘禁罪名或者拐卖儿童罪名；但需注意的是个人亦无权直接收留流浪儿童，个人如想合法收留流浪儿童，需先将该儿童送至儿童福利机构，在取得福利机构同意后，通过民政部门办理正式收养手续；个人直接收留流浪儿童的，民政部门或**机关有权将儿童从该个人处移送福利机构，个人拒不允许民政部门或**机关带走流浪儿童的，可以进行治安处罚，严重的可能触犯刑法。
“哎呀叫着玩玩嘛。”
“你告诉我骗人不是好孩子的。”
近藤勋委屈了，这小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认死理的？这是他认识的土方十四郎吗！
冲田总悟在这时候“啊——”的一嗓子，及时打破了气氛，土方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走。婴儿的小胖手挥呀挥，啊啊哇哇地又叫了几声，自己停了停，瞪着近藤勋好像在辨别什么，然后更认真地啊起来。
这莫非……还真是想学说话了的意思？
近藤勋赶紧接上去：“爸爸、爸爸。pa——、pa——”又扭头赶紧向土方补上一句解释：“我没说我是他爸爸哦！”
土方十四郎一下子拧松了眉头。
然后他听到近藤勋一字一字、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着小总悟说教似地说道：
“但是，小宝宝最先学会的词，一定要是‘爸爸’和‘妈妈’才行。”
土方愣了愣，感觉一股奇怪的情绪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泛着点微酸的气息。近藤勋略带沙哑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心脏就像被播种了奇异的草籽，甫一落地便飞速生根发芽，开出莫名的植物。那是散漫的、分不清来由的念头。
不知道自己生下来学会的第一个词是什么？
反正不是“大猩猩”。
他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近藤勋兴致勃勃地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小婴儿身上，语言教导孜孜不倦。“papa”这个词被翻来覆去地念叨着，即使只是这样简单的音节，小小的婴儿仍旧无法成功地将其发出来，只是“啊啊哇哇”地与近藤勋搅和得热闹。
被忽略了蓦然有点落寞，咫尺的欢腾声里土方十四郎低低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复述了一遍：
“爸、爸。”
自己的爸爸不知道是谁。妈妈也不知道。
但是他们肯定是存在的，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他们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而抛下他，也许是不想要他，也许只是没有能力留下他。如今他们在他的生命里只是两个简短的词语，不存在与此相对的意义，不过土方十四郎还是想过，有朝一日如若重逢相认——
他想要说一声感谢。
因为如若没有他们，他就此生都无法与近藤勋相遇。
察觉到旁边小孩的突然沉默，近藤勋单手拢着总悟，朝土方十四郎伸手过来。
“十四，想什么呢？总悟很好玩哦，你不来逗逗他？”
小土方一愣，抬眼撞上近藤勋带着关怀的目光。
这家伙……没有忽略他啊。
——能遇到真是太好了。
土方十四郎咧开嘴角笑了。一时间只想要快快忘记刚才那些笨拙的自我纠结，他认真地挺起胸膛，叉腰佯装向近藤勋训斥：“大猩猩！总悟不是用来给你玩的，是用来给我们照顾的！不然等他长大了我告诉他你怎么欺负他哦。”
近藤勋有点无奈地挠挠头，转向总悟：“总悟你看，十四很关心你哟……叫他妈妈！呐，ma——ma——”
土方十四郎几乎是本能地反驳，结果“我不是他妈！”和奶声奶气的一声“ma——”是同时发出来的。
一秒漫长的沉默。
近藤勋欣喜若狂地扑上去：“这是要说话了么！来，再来！ma——ma——”
土方十四郎一下子着急了，“我不是妈……”，可是话没说完就被近藤勋凌厉往下一挥手掌的手势打断：
“总悟学说话要紧！是不是不重要！”
土方十四郎哑了。
婴儿睁大清澈的眸子看了近藤勋一眼，将目光缓缓挪开，锁定到旁边的土方十四郎身上。
被一双过于神色天真的眼睛盯着看土方十四郎觉得有点浑身不自在，他想往旁边躲躲，却发觉婴儿的视线像向日葵，而自己像某种型号的太阳那般牢牢吸引着关注。他刚想说什么，婴儿朝他伸了伸手，展开嘴又是从声道里挤出一声：
“ma——”
土方十四郎如五雷轰顶。
这是、这还真要把他当妈妈了不是？！这不行！！
近藤勋“哈哈哈”地爆笑出来，就差没在地上打滚。
幸灾乐祸你个头！小土方心里有火发不出来，一脸神经抽搐。
罪魁祸首未能明白面前发生了什么，好奇地看了几秒近藤勋和土方十四郎之间的诡异气氛，像是失去了兴趣般，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发音上，操着含含糊糊的语调向着土方十四郎继续卖力地念起“ma……ma……”的音节来，小脸渐渐越涨越红，表情似乎是越来越凝重。
“你告诉我骗人不是好孩子的。”
近藤勋委屈了，这小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认死理的？这是他认识的土方十四郎吗！
冲田总悟在这时候“啊——”的一嗓子，及时打破了气氛，土方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走。婴儿的小胖手挥呀挥，啊啊哇哇地又叫了几声，自己停了停，瞪着近藤勋好像在辨别什么，然后更认真地啊起来。
这莫非……还真是想学说话了的意思？
近藤勋赶紧接上去：“爸爸、爸爸。pa——、pa——”又扭头赶紧向土方补上一句解释：“我没说我是他爸爸哦！”
土方十四郎一下子拧松了眉头。
然后他听到近藤勋一字一字、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着小总悟说教似地说道：
“但是，小宝宝最先学会的词，一定要是‘爸爸’和‘妈妈’才行。”
土方愣了愣，感觉一股奇怪的情绪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泛着点微酸的气息。近藤勋略带沙哑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心脏就像被播种了奇异的草籽，甫一落地便飞速生根发芽，开出莫名的植物。那是散漫的、分不清来由的念头。
不知道自己生下来学会的第一个词是什么？
反正不是“大猩猩”。
他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近藤勋兴致勃勃地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小婴儿身上，语言教导孜孜不倦。“papa”这个词被翻来覆去地念叨着，即使只是这样简单的音节，小小的婴儿仍旧无法成功地将其发出来，只是“啊啊哇哇”地与近藤勋搅和得热闹。
被忽略了蓦然有点落寞，咫尺的欢腾声里土方十四郎低低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复述了一遍：
“爸、爸。”
自己的爸爸不知道是谁。妈妈也不知道。
但是他们肯定是存在的，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他们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而抛下他，也许是不想要他，也许只是没有能力留下他。如今他们在他的生命里只是两个简短的词语，不存在与此相对的意义，不过土方十四郎还是想过，有朝一日如若重逢相认——
他想要说一声感谢。
因为如若没有他们，他就此生都无法与近藤勋相遇。
察觉到旁边小孩的突然沉默，近藤勋单手拢着总悟，朝土方十四郎伸手过来。
“十四，想什么呢？总悟很好玩哦，你不来逗逗他？”
小土方一愣，抬眼撞上近藤勋带着关怀的目光。
这家伙……没有忽略他啊。
——能遇到真是太好了。
土方十四郎咧开嘴角笑了。一时间只想要快快忘记刚才那些笨拙的自我纠结，他认真地挺起胸膛，叉腰佯装向近藤勋训斥：“大猩猩！总悟不是用来给你玩的，是用来给我们照顾的！不然等他长大了我告诉他你怎么欺负他哦。”
近藤勋有点无奈地挠挠头，转向总悟：“总悟你看，十四很关心你哟……叫他妈妈！呐，ma——ma——”
土方十四郎几乎是本能地反驳，结果“我不是他妈！”和奶声奶气的一声“ma——”是同时发出来的。
一秒漫长的沉默。
近藤勋欣喜若狂地扑上去：“这是要说话了么！来，再来！ma——ma——”
土方十四郎一下子着急了，“我不是妈……”，可是话没说完就被近藤勋凌厉往下一挥手掌的手势打断：
“总悟学说话要紧！是不是不重要！”
土方十四郎哑了。
婴儿睁大清澈的眸子看了近藤勋一眼，将目光缓缓挪开，锁定到旁边的土方十四郎身上。
被一双过于神色天真的眼睛盯着看土方十四郎觉得有点浑身不自在，他想往旁边躲躲，却发觉婴儿的视线像向日葵，而自己像某种型号的太阳那般牢牢吸引着关注。他刚想说什么，婴儿朝他伸了伸手，展开嘴又是从声道里挤出一声：
“ma——”
土方十四郎如五雷轰顶。
这是、这还真要把他当妈妈了不是？！这不行！！
近藤勋“哈哈哈”地爆笑出来，就差没在地上打滚。
幸灾乐祸你个头！小土方心里有火发不出来，一脸神经抽搐。
罪魁祸首未能明白面前发生了什么，好奇地看了几秒近藤勋和土方十四郎之间的诡异气氛，像是失去了兴趣般，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发音上，操着含含糊糊的语调向着土方十四郎继续卖力地念起“ma……ma……”的音节来，小脸渐渐越涨越红，表情似乎是越来越凝重。
这是要干嘛，怎么好像要说话说不出来的样子？土方奇怪地看着总悟。
总悟也认真地看着他，还朝他挥舞起小胖爪子。
土方想了想，试探地上前去握住。
温度和温度相接的瞬间。
冲田总悟的眼睛突然放光，那亮度让土方十四郎感觉整个世界因此震了一震。有什么很灼热的温度顺着他的尾椎骨噌地窜上来，与此同时他听到小婴儿爆出近藤勋还没教过他的一个音：
“yo——！”
什么？土方十四郎发了傻。
像是要给他解释般。冲田总悟的小手在他的手心里抓得一紧，两个音节连贯地冲出细细的小嗓子，在起居室里回旋得响亮：
“mayo！！”
“……”近藤勋笑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第一个词居然是“蛋黄”，显而易见是谁的好指导。近藤勋出门的时候，土方十四郎还径直窝在屋子里黑着一张发作不出来的脸。这一通刺激太厉害，近藤勋感觉到全身一阵阵地散发着疲软，肺叶扩张不开，肚子上的一片肥肉隐隐发紧。他怀疑这一场大笑说不定真给他练腹肌了。
谁说养孩子不好。
这两个小孩就是他的天赐的，无可替代的活宝。
在教室里看到坂田银时的时候对方还穿着他标志性的白大褂，眼镜底下的死鱼眼上下审视地扫了他的颓靡样子一眼，干脆地将手里的《政治学》“邦”一声扔到桌面上：“你怎么一副刚被人强了一遍的样子？”
近藤勋刷地笑不出来了，尴尬地摆摆手：“没，我就是笑岔气了。”
“活得这么混乱，你倒挺笑得开心，”坂田银时不以为然，在他身边坐下：“果然脑残人民欢乐多？”
“养孩子就是会欢乐多哦，银时。阿勋我现在天天觉得满目光明，世界和平！”
这家伙根本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意思嘛！银时顿觉对牛弹琴。
“真不知道我要跟你说多少次你才会懂，你已经够白痴了，能不能就别把自己的前途赔在两个莫名其妙的孩子身上？再说了，你这养孩子拖累的不是你一个人，老子为了借钱给你都有多少期的JUMP没买了啊。”
“银时我对不起你。”
“道歉道歉，你这道歉一听就一点诚意没有，而且道歉有什么用？”坂田银时从口袋里掏出大号波板糖往嘴里一塞：“监察宿管的山崎已经来问好几次了，为什么每次宿舍抽查你都不在，长此以往这谎可圆不了。”
近藤勋耸耸肩：“告诉他我去追阿妙小姐了不就行了。像山崎那种注定打一辈子光棍的人，他会理解我的啊。”
然后课本结结实实地敲在他的后脑勺上。
坂田银时朝他咆哮：“半夜三更你去追阿妙！你不如直接说你和阿妙去开#房！”
“我倒是想……”近藤勋想了想突然觉得奇怪：“半夜三更山崎他查个什么宿管？他不用睡觉啊？”
然后他看见坂田银时拿一种难见的严肃表情将他望着：
“你在校外住太多了吧，信息这么闭塞。学校里出大事了你都不知道。
“三天前工程设计学院的院花跳楼了，就在市政中心跳的，脸摔得连她妈都不认识。听说是因为跟男朋友搬出去住，不小心怀了男朋友的孩子。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学校对学生的归寝情况查得特别严。要是被发现你在外面偷偷养孩子，最坏可能会被开除学籍。别说我不提醒你。
“我知道你是真喜欢那俩孩子，但是你也给自己想想，要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丢了学籍你划算不划算。我不是泼你冷水，不过就你这水准，你肯定没可能第二次考上大学。”
坂田银时慢条斯理地说完，向椅子背上一靠，双手环抱在胸前冷静地看着近藤勋的嘴越张越大，将他的表情愈发衬托得死蠢。
“院花啊啊，可惜啊……”近藤勋泪眼花花地惋惜道。
结果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只听见了跟院花有关的部分么！
坂田银时又想揍他。不过想了想院长松平叔的那张臭脸，他还是将自己的冲动按捺了下来。就为了奖学金，他也不能随便动手揍人。
最后他只是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
“话就点到为止。你早就知道我一向不赞成你养那两个小孩的，你要执意孤行，我懒得拦你；但你也别忘了只要我还需要学校的实验条件和经济支持，我就姑且还算这学校的风纪委的一员，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跟他们站在一条战线上，你可别怪我。”
近藤勋郑重地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
Chapter 3 FIN·Whole TBC
总悟也认真地看着他，还朝他挥舞起小胖爪子。
土方想了想，试探地上前去握住。
温度和温度相接的瞬间。
冲田总悟的眼睛突然放光，那亮度让土方十四郎感觉整个世界因此震了一震。有什么很灼热的温度顺着他的尾椎骨噌地窜上来，与此同时他听到小婴儿爆出近藤勋还没教过他的一个音：
“yo——！”
什么？土方十四郎发了傻。
像是要给他解释般。冲田总悟的小手在他的手心里抓得一紧，两个音节连贯地冲出细细的小嗓子，在起居室里回旋得响亮：
“mayo！！”
“……”近藤勋笑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第一个词居然是“蛋黄”，显而易见是谁的好指导。近藤勋出门的时候，土方十四郎还径直窝在屋子里黑着一张发作不出来的脸。这一通刺激太厉害，近藤勋感觉到全身一阵阵地散发着疲软，肺叶扩张不开，肚子上的一片肥肉隐隐发紧。他怀疑这一场大笑说不定真给他练腹肌了。
谁说养孩子不好。
这两个小孩就是他的天赐的，无可替代的活宝。
在教室里看到坂田银时的时候对方还穿着他标志性的白大褂，眼镜底下的死鱼眼上下审视地扫了他的颓靡样子一眼，干脆地将手里的《政治学》“邦”一声扔到桌面上：“你怎么一副刚被人强了一遍的样子？”
近藤勋刷地笑不出来了，尴尬地摆摆手：“没，我就是笑岔气了。”
“活得这么混乱，你倒挺笑得开心，”坂田银时不以为然，在他身边坐下：“果然脑残人民欢乐多？”
“养孩子就是会欢乐多哦，银时。阿勋我现在天天觉得满目光明，世界和平！”
这家伙根本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意思嘛！银时顿觉对牛弹琴。
“真不知道我要跟你说多少次你才会懂，你已经够白痴了，能不能就别把自己的前途赔在两个莫名其妙的孩子身上？再说了，你这养孩子拖累的不是你一个人，老子为了借钱给你都有多少期的JUMP没买了啊。”
“银时我对不起你。”
“道歉道歉，你这道歉一听就一点诚意没有，而且道歉有什么用？”坂田银时从口袋里掏出大号波板糖往嘴里一塞：“监察宿管的山崎已经来问好几次了，为什么每次宿舍抽查你都不在，长此以往这谎可圆不了。”
近藤勋耸耸肩：“告诉他我去追阿妙小姐了不就行了。像山崎那种注定打一辈子光棍的人，他会理解我的啊。”
然后课本结结实实地敲在他的后脑勺上。
坂田银时朝他咆哮：“半夜三更你去追阿妙！你不如直接说你和阿妙去开#房！”
“我倒是想……”近藤勋想了想突然觉得奇怪：“半夜三更山崎他查个什么宿管？他不用睡觉啊？”
然后他看见坂田银时拿一种难见的严肃表情将他望着：
“你在校外住太多了吧，信息这么闭塞。学校里出大事了你都不知道。
“三天前工程设计学院的院花跳楼了，就在市政中心跳的，脸摔得连她妈都不认识。听说是因为跟男朋友搬出去住，不小心怀了男朋友的孩子。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学校对学生的归寝情况查得特别严。要是被发现你在外面偷偷养孩子，最坏可能会被开除学籍。别说我不提醒你。
“我知道你是真喜欢那俩孩子，但是你也给自己想想，要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丢了学籍你划算不划算。我不是泼你冷水，不过就你这水准，你肯定没可能第二次考上大学。”
坂田银时慢条斯理地说完，向椅子背上一靠，双手环抱在胸前冷静地看着近藤勋的嘴越张越大，将他的表情愈发衬托得死蠢。
“院花啊啊，可惜啊……”近藤勋泪眼花花地惋惜道。
结果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只听见了跟院花有关的部分么！
坂田银时又想揍他。不过想了想院长松平叔的那张臭脸，他还是将自己的冲动按捺了下来。就为了奖学金，他也不能随便动手揍人。
最后他只是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
“话就点到为止。你早就知道我一向不赞成你养那两个小孩的，你要执意孤行，我懒得拦你；但你也别忘了只要我还需要学校的实验条件和经济支持，我就姑且还算这学校的风纪委的一员，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跟他们站在一条战线上，你可别怪我。”
近藤勋郑重地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
Chapter 3 FIN·Whole TBC
一张字条。
“大猩猩你隔壁的屋子也租出去了，以后给老娘更注意噪音啊！登势。”
诶，租出去了么？近藤勋侧脸望望。不知道新邻居会是什么样的人？注意噪音……为什么这样的表述听起来倒像是“请努力制造噪音”的样子……
提醒是当然要提醒的，只是十四总悟还这么小，他们听不听得进去完全是另一回问题。想到这里近藤勋有些愁眉苦脸。
他推门进去。
“大猩猩！”“大！”
两个声音一前一后地响亮欢迎他。
冲田总悟在床上滚了一滚把脸向着门口朝过来，土方十四郎更是直接从厨房的里面飞一样地弹到他的身前，抬起的眼睛里光芒闪闪：“欢迎回家！”
于是近藤勋也欢欣地回答：“我回来了！”
啊啊，有人等待自己回家的感觉真好。虽然其实是两个拖油瓶。
一大二小的日子似乎是逐渐步上正规。近藤勋掂掂自己胸口的温度，觉得能拥有一个有人在等待着自己的地方，真是无论多少次想起来都会从心脏的里面觉得温暖。养孩子的过程每一天都充满着发现的乐趣。总悟自从上次石破天惊地开口之后，学语言的兴趣就突飞猛进，不过除了“蛋黄”和“不要”这两个词说得格外完整和娴熟之外，对于大多数教他的词语还是局限在发出的第一个音。
可以想见倘若假以时日，在十四的殷勤带动下，也许“大猩猩”这个词能变成总悟掌握的第三个词。
这么一想近藤勋忽然又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充满杯具。
他随手将刚刚撕下来的纸条一扬：“十四和总悟今天有没有听话？”
然后他看到十四从床上蹭下来，垂着脑袋走到他的腿边，拉拉他的衣角：
“大猩猩……今天我给陌生人开门了。”
“诶，为啥？”近藤勋一愣，“不是教育过不可以给陌生人开门的吗？”
土方十四郎抬起脸，语气有点犹豫，脸上的神色反而是没有任何要后悔样子：
“因为，那家伙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孩，来讨吃的东西。
“我知道饿肚子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在跟大猩猩在一起之前，曾经经常吃不饱，那个小孩又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我就让他进来，然后把饭团也分给他了。
“大猩猩你要骂我就骂吧。”
近藤勋眉头皱了皱，觉得自己的心头肉抽了抽，他蹲下身去，将土方十四郎揉进怀里。
这个孩子并不经常和他提到他们相遇之前的生活，近藤勋也没有过问。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流浪想来不会有什么很好的回忆，近藤勋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对那些刨根问底。毕竟既然决定住在一起了，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这家伙比他刚捡到的时候长结实不少了，不过身子还是小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拔节长高，变成真正的男子汉？
“不会的，十四这次又没做错，我怎么会骂你呢。照顾弱小本来是男子汉应该做的啊。”
十四，你一定会成为我见过的最棒的人。
他听见抱着的小孩的身体里传来“咕噜”一声。
近藤勋笑了：“笨蛋。饭团分给别人结果自己不够吃了吧。等着，我做饭去。”
晚饭在说说笑笑米粒满天飞中很快过去，走廊过道的灯亮起来的时候，近藤勋站在水槽边刷着碗边想，既然来了新邻居，按礼节是不是该拜访一下、表示一点亲切？如果邻居人不坏的话，也许以后白天可以拜托对方帮忙照顾一下十四和总悟也说不定。
他打定了主意，招呼了土方十四郎同他一起，也把垃圾口袋扎好准备顺便先去扔掉。没料到刚一转出门，却就看见坂田银时从楼梯正走上来。
土方十四郎快速地“哼”了一声，手不自觉地拽紧了近藤勋的裤管。
近藤勋奇怪地问：“银时？？你怎么上来了？登势那边……”
结果像是被他的声音惊吓到，坂田银时光速抬头，视线撞上他的瞬间脸上居然闪过一阵绯红：“哥利……啊，没、没什么，我、我突然想过来看看你。”
你脸红什么啊脸红，近藤勋别扭地想，却还是让开身子把门开大：“干嘛这么突然……你先进去坐，我扔完垃圾就回来。”
“大猩猩你隔壁的屋子也租出去了，以后给老娘更注意噪音啊！登势。”
诶，租出去了么？近藤勋侧脸望望。不知道新邻居会是什么样的人？注意噪音……为什么这样的表述听起来倒像是“请努力制造噪音”的样子……
提醒是当然要提醒的，只是十四总悟还这么小，他们听不听得进去完全是另一回问题。想到这里近藤勋有些愁眉苦脸。
他推门进去。
“大猩猩！”“大！”
两个声音一前一后地响亮欢迎他。
冲田总悟在床上滚了一滚把脸向着门口朝过来，土方十四郎更是直接从厨房的里面飞一样地弹到他的身前，抬起的眼睛里光芒闪闪：“欢迎回家！”
于是近藤勋也欢欣地回答：“我回来了！”
啊啊，有人等待自己回家的感觉真好。虽然其实是两个拖油瓶。
一大二小的日子似乎是逐渐步上正规。近藤勋掂掂自己胸口的温度，觉得能拥有一个有人在等待着自己的地方，真是无论多少次想起来都会从心脏的里面觉得温暖。养孩子的过程每一天都充满着发现的乐趣。总悟自从上次石破天惊地开口之后，学语言的兴趣就突飞猛进，不过除了“蛋黄”和“不要”这两个词说得格外完整和娴熟之外，对于大多数教他的词语还是局限在发出的第一个音。
可以想见倘若假以时日，在十四的殷勤带动下，也许“大猩猩”这个词能变成总悟掌握的第三个词。
这么一想近藤勋忽然又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充满杯具。
他随手将刚刚撕下来的纸条一扬：“十四和总悟今天有没有听话？”
然后他看到十四从床上蹭下来，垂着脑袋走到他的腿边，拉拉他的衣角：
“大猩猩……今天我给陌生人开门了。”
“诶，为啥？”近藤勋一愣，“不是教育过不可以给陌生人开门的吗？”
土方十四郎抬起脸，语气有点犹豫，脸上的神色反而是没有任何要后悔样子：
“因为，那家伙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孩，来讨吃的东西。
“我知道饿肚子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在跟大猩猩在一起之前，曾经经常吃不饱，那个小孩又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我就让他进来，然后把饭团也分给他了。
“大猩猩你要骂我就骂吧。”
近藤勋眉头皱了皱，觉得自己的心头肉抽了抽，他蹲下身去，将土方十四郎揉进怀里。
这个孩子并不经常和他提到他们相遇之前的生活，近藤勋也没有过问。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流浪想来不会有什么很好的回忆，近藤勋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对那些刨根问底。毕竟既然决定住在一起了，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这家伙比他刚捡到的时候长结实不少了，不过身子还是小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拔节长高，变成真正的男子汉？
“不会的，十四这次又没做错，我怎么会骂你呢。照顾弱小本来是男子汉应该做的啊。”
十四，你一定会成为我见过的最棒的人。
他听见抱着的小孩的身体里传来“咕噜”一声。
近藤勋笑了：“笨蛋。饭团分给别人结果自己不够吃了吧。等着，我做饭去。”
晚饭在说说笑笑米粒满天飞中很快过去，走廊过道的灯亮起来的时候，近藤勋站在水槽边刷着碗边想，既然来了新邻居，按礼节是不是该拜访一下、表示一点亲切？如果邻居人不坏的话，也许以后白天可以拜托对方帮忙照顾一下十四和总悟也说不定。
他打定了主意，招呼了土方十四郎同他一起，也把垃圾口袋扎好准备顺便先去扔掉。没料到刚一转出门，却就看见坂田银时从楼梯正走上来。
土方十四郎快速地“哼”了一声，手不自觉地拽紧了近藤勋的裤管。
近藤勋奇怪地问：“银时？？你怎么上来了？登势那边……”
结果像是被他的声音惊吓到，坂田银时光速抬头，视线撞上他的瞬间脸上居然闪过一阵绯红：“哥利……啊，没、没什么，我、我突然想过来看看你。”
你脸红什么啊脸红，近藤勋别扭地想，却还是让开身子把门开大：“干嘛这么突然……你先进去坐，我扔完垃圾就回来。”
肉球在怀里滚了一下，软绵绵地跟着哼：
“o……ya……su……”
哼到“mi”已经哼不出来了。
土方低低地咕哝了一句：“真没用。”脸蛋在近藤勋的胳膊上蹭了蹭，“大猩猩晚安。”
这俩孩子。近藤勋突然想笑。
又觉得鼻子发酸。
婴儿软软的小身子在怀里暖着，有种格外的安心感。
“晚安。十四，总悟。”
这一夜深梦无波，将醒未醒的时候土方十四郎隔着眼帘感觉到天光大好。微微动弹了一动弹，突然感觉到半个身子不同寻常的滞重感。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大猩猩已经离开了，肉球一只改换战场，现在是蜷在他的胸口前面。
小小的婴儿脑袋枕了一点在他的臂膀上，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襟，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含在嘴里，睡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土方十四郎愣了。
为为为什么就会变成这个姿势了？明明昨天晚上是大猩猩抱着这个家伙睡的。
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甩开他起床。
阳光从窗户的玻璃透射过来，在总悟肉乎乎的脸蛋上擦出淡金的茸光。睡着的孩子总是令人无从防备的。土方想了想，在不惊动小婴儿的状况下小心翼翼地动了一点身子，抬过没有被压住的那只手，搂住了小总悟。
臂弯紧了紧。
婴儿温软的呼吸在他的胸口起伏，挠得他心脏略微有点发痒。
这样倒反而有点像在做梦了。
不如说直到现在回想起来，也总觉得有些东西不像是真的。
好像以前从来未曾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现在仍有时会在半夜从梦中惊醒，错觉自己还睡在冰冷的废屋里，黑暗里有潜伏的影子和雪亮的眼睛。有时候也会想不知道所谓的人的过去，是否真的是这样容易就能够摆脱的东西。土方十四郎一度以为他的人生注定是在街头流窜着长大，除了学会一身打架斗#殴和坑蒙拐骗的本领，不再可能具有任何特长。成年之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走上什么样的路，根本无从设想，但可以断定的是，绝对不会像那些正经家庭长大的孩子一样成为国之栋梁。
是啊，有些话土方十四郎从来不曾说过，从来不敢说。这样地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大猩猩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还有在用力地掩饰着身体里面另一个的、并不是现在这样学着乖巧学着成长的那个土方十四郎的模样。
那一个土方十四郎，和现在的这个土方十四郎，究竟哪一个才是更真实的他？
这一点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土方十四郎又抱了抱小总悟。小小的婴儿，令他蓦地丛生出一些珍惜感。
好想……一辈子当这个家伙的长辈。
一些祈祷永远不会转化为语言，但是想要做到。从前只觉得从大猩猩那里受的恩太多，得到的感情太重，像自己这样的人承担不起，想要回报，又找不到出口，因为等他成长到可以成为大猩猩的依赖还有很多很多年，在那之前不知道还要欠大猩猩多少。这种念头一直使土方十四郎感到恐慌。
但是这一切都随着冲田总悟的到来而无声地改变了。
因为大猩猩对他说，从今以后你就是他的长辈了哦，十四。
是啊，长辈，那是个多么崇高的词儿。那大概是他直到遇到大猩猩之后才真正懂得了其含义的一份显得天真可笑的愿望。土方十四郎看着怀里的小婴儿，从大猩猩那里学来的令他温暖却也沉重不得宣泄的一切就仿佛突然找到了出口。
虽然他没有能力回报给大猩猩什么，可他至少还能够将这份感情传承下去。
像大猩猩现在对他做的一样，变成一个哪怕拙劣却也宽厚的长辈，从现在就开始。让自己变得更成熟、强大、有力量，用所有的气力，去负担起他想要负担的人。
负担起来，然后再也不舍得放下。
土方十四郎的脸颊蹭了蹭冲田总悟的脑袋，眼睛望着窗外。那里朝阳的光洒得和煦，初秋的第一阵风正拂过翠绿离披的树叶，也许过不了多久，叶子们就将被尽数催黄，离枝而去。
可未来的肃杀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此刻清晨的美好。
决定不要冒着惊醒总悟的风险去起床。土方十四郎闭上眼睛，对自己许愿：
我并不是贪心，可我是真的想要，想要有一辈子的长度——
去守着这些重要的人，一辈子也不放手。
近藤勋在宿舍里翻找得天翻地覆。伊东鸭太郎被他吵得不耐，终于将耳机拿下来朝着他：
“十天半个月不见你回来，一回来就拆房子。”
近藤勋“嘿嘿”笑了两声：“伊东，看见我的人力资源管理练习册没？”
“早问我不就结了。”伊东的面孔松了松，拉开自己的抽屉扯出一本丢给他：“自从你们学委送过来之后你还没出现过，我就先给你收着了。”
“啊，大感谢……”近藤勋双手接着了，扭头往另一边：“银时！练习册发了你怎么不带给我？”
坂田银时敲着笔记本电脑的手顿了一下，嘴里咬着的波板糖“嘎嘣”一声响得清脆：
“你又不住外面。我又不跟你住。我怎么带给你？”
近藤勋这才“啊啊啊”地反应过来，赶紧接口：“哦，对，我糊涂了。”余光已经感觉到伊东鸭太郎镜片折过一缕冷白的光——
又差点说漏嘴了！他在心里泪奔。撒个谎真难！
“其实……近藤，你真不打算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老是夜不归宿么？”
伊东鸭太郎清了清嗓子，直截了当地问。
近藤勋摸了摸脑袋：“哈哈，哈，这不是……实验室忙吗？”
“就你的公共管理学专业，你又没像坂田银时那样兼修了第二学位，你们实验室到底能干什么？”
近藤勋张口结舌答不上来了，正冒出一头细汗，坂田银时在旁边冷冷抛过来一句：“怎么，凭什么我就该是在实验室忙的人了？学计算机工程的活该劳苦命吗？”
伊东推了推镜片：“坂田……重点不在这儿。我只是作为风纪委员，过问一下近藤同学的人身安全。”
“那你的重点是？”坂田银时站起来，敲敲这宿舍里的唯一一张空床：“高杉这小子一年四季就没着过窝，你倒是整天只盯着近藤勋，别告诉我其实只是你对哥利拉抱有不可告人的感情。”
看伊东鸭太郎张嘴要说话，坂田银时又适时补上一句：“还有别拿风纪委员那一套来压人，老子才是委员长。”
一道走出宿舍将伊东鸭太郎留在门后一个人生闷气的时候近藤勋还在憋笑憋到内伤，坂田银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笑个头啊笑！迟早你这蠢货会把我们两个一起搭进去！”
近藤勋乐呵呵地去拍坂田银时的肩头：“要是就我一个人扛着我还真会害怕，不过现在你可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了，我放心得很呐，伙计！”
“滚！”坂田银时回答得简单粗暴。
一出校门两人各奔东西，近藤勋朝向菜市场，坂田银时拎着笔记本电脑径直回家——晚饭某哥利拉已经眼泪汪汪地承认他会包了的。
身份位置总是由经济基础决定，在这一点上，坂田银时是人生债主。
而且他的项目截止日期也实在是已经很紧。
推开房门，趴在桌边看书的孩子朝他抬起头来。
坂田银时看见一双安静得过分的眼睛，黑色的，深潭无波。他对着那眼睛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名字。
“喂，假发，把桌子让给我，你去旁边看书去。”
“不是假发，是桂。”
小孩这么答了一句，乖乖合上书从椅子上下来，坂田银时顺眼瞄到书的封皮，禁不住“呵”地惊讶了一声。
“居然在看我的编程，你看得懂？”
桂看看封皮，又摇摇头：“看不懂。”
“啧，当然了。”坂田银时走到左边，将笔记本电源线耳机什么的哗啦一声都倒出来堆到桌面上，顺手一伸把桂手里的书抽走：“还是小孩子不要看这么高深的东西，像个小孩一样去看连环画就可以了。”
桂小太郎从下面仰脸将他望着：“可是阿银要看这书。”
坂田银时一时有点闹不清这孩子的意思：“是啊，我要看。怎么了？”
桂小太郎朝他伸出手：“那我也要。”
“你又看不懂！”
桂认认真真地说：“总有一天会看懂的。”
坂田银时不耐烦了：“看不懂也没事。你又不是一定要当程序员。”
“但我想要了解阿银。”
……啥？
“你！”
趁着土方十四郎气得气结，坂田银时趁热打铁下去：“不过你放心，就算近藤他恋#童癖不肯放你走，我也会拯救你的，我回头会直接给管#教人员打电话的。虽然你这小鬼又凶暴又恶劣，不过年纪还在定型期，相信经过洗心革面，一定能够重新做人，哈哈。到时候你可不要太感谢阿银我啊，你只要把这些年欠我的债务按银行四倍同期贷款利率给我就行，瞧瞧，啊，阿银我是多么慈悲为怀！”
土方十四郎的脸俨然越来越紫了。
冲田总悟挥舞了两只小手，开心地对着现场状况“哈乌”一声，像是在给坂田银时喝彩。
一旁听着的近藤勋在唇枪舌剑里听着听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听见了“私塾”这个词不算，把自己扯成恋#童癖了也不算，怎么话题就固定在这孤儿院的上面掰不开了？
他赶紧糊了一把土方的脑袋——教养的内部问题回头再内部解决——皱起眉头朝向坂田银时：
“诶诶，不是说好了别在小孩面前提孤儿院的么？”
“你啥时候跟我说过这个？”坂田银时往椅背上一靠，公然摆出死不认帐的架势。
向来无赖克地主，这回近藤勋也成功地卡壳儿了。
屋子里这当口儿的气氛实属紧张，坂田银时一个人睥睨全场，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东西的反光在窗户外面一闪，而近藤勋以为这是自己被太阳晃眼花了。
不过照这两个人的意思，估计也实在想不到，那是伊东鸭太郎的眼镜片。
僵持是被桂小太郎打破的。
彼时坂田银时正保持着昂扬的状态，结果身边的孩子动了动，邦啷给他碗里扔了个东西。他低头一看就有了天塌似的实感。
而近藤勋和土方十四郎愕然过后，一瞬间一起爆出的“哈哈哈哈”的狂笑声几乎没掀翻了屋顶。
碗里的是一块鱼。
没错就是近藤勋刚刚夹给桂小太郎的那战争导火索的最后一块宝贝鱼。
坂田银时扭头死死地瞪着小桂。表情之扭曲似是吞了死耗子，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可惜不管他的目光有多千刀万剐，小桂的眸子永远是那么无机质的清澈透亮，理所当然地回看着他。
“阿银不要闹脾气了，鱼给你吃。”
还抱着碗，给他来了这么一句。
语言听起来是贴心的，不如说，这动作和形容未免都太过水到渠成。桂小太郎的身影在近藤勋的眼里骤然莫名地高大起来。
刚才还伶牙俐齿神气活现的银卷竟然就这么给活活治住了！被一个小孩！而且这平淡带着宠溺的口气，这纵容含着劝慰的架势——
坂田银时早告诉过你出来混果然都是要还的！
近藤勋乐不可支地揉了土方十四郎一把，撑着声音对坂田银时说：“银时……觉不觉得这孩子的样子，分明像你的……”
他的话没说完，笑得把脑袋扎在近藤勋肚皮上的土方十四郎已经干脆利落地接了上去：
“管家婆！”
趁着土方十四郎气得气结，坂田银时趁热打铁下去：“不过你放心，就算近藤他恋#童癖不肯放你走，我也会拯救你的，我回头会直接给管#教人员打电话的。虽然你这小鬼又凶暴又恶劣，不过年纪还在定型期，相信经过洗心革面，一定能够重新做人，哈哈。到时候你可不要太感谢阿银我啊，你只要把这些年欠我的债务按银行四倍同期贷款利率给我就行，瞧瞧，啊，阿银我是多么慈悲为怀！”
土方十四郎的脸俨然越来越紫了。
冲田总悟挥舞了两只小手，开心地对着现场状况“哈乌”一声，像是在给坂田银时喝彩。
一旁听着的近藤勋在唇枪舌剑里听着听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听见了“私塾”这个词不算，把自己扯成恋#童癖了也不算，怎么话题就固定在这孤儿院的上面掰不开了？
他赶紧糊了一把土方的脑袋——教养的内部问题回头再内部解决——皱起眉头朝向坂田银时：
“诶诶，不是说好了别在小孩面前提孤儿院的么？”
“你啥时候跟我说过这个？”坂田银时往椅背上一靠，公然摆出死不认帐的架势。
向来无赖克地主，这回近藤勋也成功地卡壳儿了。
屋子里这当口儿的气氛实属紧张，坂田银时一个人睥睨全场，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东西的反光在窗户外面一闪，而近藤勋以为这是自己被太阳晃眼花了。
不过照这两个人的意思，估计也实在想不到，那是伊东鸭太郎的眼镜片。
僵持是被桂小太郎打破的。
彼时坂田银时正保持着昂扬的状态，结果身边的孩子动了动，邦啷给他碗里扔了个东西。他低头一看就有了天塌似的实感。
而近藤勋和土方十四郎愕然过后，一瞬间一起爆出的“哈哈哈哈”的狂笑声几乎没掀翻了屋顶。
碗里的是一块鱼。
没错就是近藤勋刚刚夹给桂小太郎的那战争导火索的最后一块宝贝鱼。
坂田银时扭头死死地瞪着小桂。表情之扭曲似是吞了死耗子，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可惜不管他的目光有多千刀万剐，小桂的眸子永远是那么无机质的清澈透亮，理所当然地回看着他。
“阿银不要闹脾气了，鱼给你吃。”
还抱着碗，给他来了这么一句。
语言听起来是贴心的，不如说，这动作和形容未免都太过水到渠成。桂小太郎的身影在近藤勋的眼里骤然莫名地高大起来。
刚才还伶牙俐齿神气活现的银卷竟然就这么给活活治住了！被一个小孩！而且这平淡带着宠溺的口气，这纵容含着劝慰的架势——
坂田银时早告诉过你出来混果然都是要还的！
近藤勋乐不可支地揉了土方十四郎一把，撑着声音对坂田银时说：“银时……觉不觉得这孩子的样子，分明像你的……”
他的话没说完，笑得把脑袋扎在近藤勋肚皮上的土方十四郎已经干脆利落地接了上去：
“管家婆！”
一句话让坂田银时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紫。
他第一本能是要对着桂小太郎发作，连同这家伙刚才擅自说什么“我想要了解阿银”的话一起。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瞪着那双眼睛他就是觉得全身发虚，有天大的脾气都像撞到了棉花上，有力使不出来。
碗里的鱼块此刻变得有点像颗炸#弹，光是眼睛看着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硬硬地卡到了心脏里，顶得他嗓子难受。
他悻悻地甩筷子将鱼放回小桂的碗里。
“吃。吃完这顿老子就送你去孤#儿院。”
“喂喂银时你怎么三句话不离孤#儿院起来了。”近藤勋抹抹笑出来的眼泪嚷嚷出来，这会儿他当真觉得有点不满：“都说了别对孩子开这种玩笑好吗算我拜托你。”
就当我可笑的父爱主义情结爆发好了，嘲笑我说我恋#童#癖好了。言语这个东西是利器，你说得轻描淡写，可是这个年纪的孩子，他们哪里分得清你的真心假意，又如何学得会无动于衷。成年人的一切悲喜好恶，都是孩子评价自己存在价值的标尺啊。
你明明也明白这一点的不是么。
听出友人的指责语气，坂田银时变得更加焦躁：“我捡回来的我怎么不能……”不过他没说完。
因为他听见桂小太郎已经截在他的话头前面对着近藤勋说了一句话。
桂小太郎说：“没关系的。”
有些人平时像闷葫芦，十分便于你忽略他的存在，偶尔开一句口却有本事让你就挪不开了注意力。屋里的一圈人拿眼睛将桂小太郎看着，处在关注中心的孩子没什么表情，仿佛全然不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天经地义的地方。眼神太过直率，反而像是在卖无辜。
还是土方十四郎最先做出反应：“怎么会没关系！”巴掌在桌子上一拍，直接指向坂田银时的鼻尖，“阿桂你不要让这种人为所欲为啊！”
桂小太郎看了土方十四郎一眼，不说话。
“说话啊！”土方十四郎不耐，又敲敲桌子。
坂田银时也愣愣地看了桂小太郎一会儿，突然开始沉默地扒饭。
而近藤勋想了想，轻轻叹口气，抬手抓住了土方十四郎的手腕，嗓音低低的：
“十四，别问了，银时他不会把桂丢掉的哦。他们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比较好，让他们自己去面对吧。”
土方十四郎抬眼就被近藤勋脸上的神色震慑到。
他没再说什么话，而是乖乖地爬坐了下来。
窗户外面的反光也彻底消失了。
他第一本能是要对着桂小太郎发作，连同这家伙刚才擅自说什么“我想要了解阿银”的话一起。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瞪着那双眼睛他就是觉得全身发虚，有天大的脾气都像撞到了棉花上，有力使不出来。
碗里的鱼块此刻变得有点像颗炸#弹，光是眼睛看着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硬硬地卡到了心脏里，顶得他嗓子难受。
他悻悻地甩筷子将鱼放回小桂的碗里。
“吃。吃完这顿老子就送你去孤#儿院。”
“喂喂银时你怎么三句话不离孤#儿院起来了。”近藤勋抹抹笑出来的眼泪嚷嚷出来，这会儿他当真觉得有点不满：“都说了别对孩子开这种玩笑好吗算我拜托你。”
就当我可笑的父爱主义情结爆发好了，嘲笑我说我恋#童#癖好了。言语这个东西是利器，你说得轻描淡写，可是这个年纪的孩子，他们哪里分得清你的真心假意，又如何学得会无动于衷。成年人的一切悲喜好恶，都是孩子评价自己存在价值的标尺啊。
你明明也明白这一点的不是么。
听出友人的指责语气，坂田银时变得更加焦躁：“我捡回来的我怎么不能……”不过他没说完。
因为他听见桂小太郎已经截在他的话头前面对着近藤勋说了一句话。
桂小太郎说：“没关系的。”
有些人平时像闷葫芦，十分便于你忽略他的存在，偶尔开一句口却有本事让你就挪不开了注意力。屋里的一圈人拿眼睛将桂小太郎看着，处在关注中心的孩子没什么表情，仿佛全然不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天经地义的地方。眼神太过直率，反而像是在卖无辜。
还是土方十四郎最先做出反应：“怎么会没关系！”巴掌在桌子上一拍，直接指向坂田银时的鼻尖，“阿桂你不要让这种人为所欲为啊！”
桂小太郎看了土方十四郎一眼，不说话。
“说话啊！”土方十四郎不耐，又敲敲桌子。
坂田银时也愣愣地看了桂小太郎一会儿，突然开始沉默地扒饭。
而近藤勋想了想，轻轻叹口气，抬手抓住了土方十四郎的手腕，嗓音低低的：
“十四，别问了，银时他不会把桂丢掉的哦。他们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比较好，让他们自己去面对吧。”
土方十四郎抬眼就被近藤勋脸上的神色震慑到。
他没再说什么话，而是乖乖地爬坐了下来。
窗户外面的反光也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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