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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敬轮ミ★唯爱】因为痛所以是爱吧(宗律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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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山顶上的风儿莫名地渐渐加大,竹叶间互相撞击发出的沙沙声越发剧烈,一片片暗黄的叶片在风中盘旋飘舞着,头顶暗黑色的云层渐渐覆住了刚才稍显黯淡的日光,似乎,要下雨了。
清理完健吾坟堆上的杂草后,高野和律没有多作逗留,起身便往山下赶去。快到山脚时,淅沥的雨丝便已开始轻轻飘落。
天空中的云层不断加厚,天色也越发黑沉。
“律,前面就是龙井村,我带你去秋妈家躲雨。”话毕,高野跑去牵过拴在山脚树干上的墨云,此时雨滴已经逐渐变得密集。
秋妈的家位于龙井村的最北端,虽然遥望中似乎距离不远,但即便是骑马也还是有些路程,加之细雨打湿了双眼,视线变得模糊,高野还是减慢了策马的速度。律坐在高野的身后,因为马背上颠簸剧烈,紧紧地用双手环在高野的腰际,让自己紧贴在他的背后。
虽然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抱着他,但刚才说过那句话以后,心里总也有些许异样,我这算是表白吗?我不确定。之后高野也没再说什么,虽然他刚才转身看我的眼神也有些许不同,但那是激动吗?我没有经验,这是书本上没有教会我识别的东西。
等到了秋妈家时,雨势陡然增大,拴好墨云,高野和律已经成了半个落汤鸡,此时狼狈的样子,让两人都禁不住都相视而笑。
秋妈和秋叔已经起床许久,正在客堂间内准备午饭,下雨天也是农户们照例休息的日子。看到高野的再次造访,秋妈和秋叔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脸上充满了对高野的眷爱。
“秋妈、秋叔,我们来看健吾,哪知下雨了,只能过来叨扰你们。不过,我本来也想找个日子把律介绍给你们,这位是织田律,是我最重要的人。”高野边说边轻轻牵起身旁律的左手。
“秋妈、秋叔好~”这是高野第一次把自己介绍给他的家人朋友,律的心里有些忐忑和激动,涨红了脸颊,低垂下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才好。
“你们两也别光站着了,快去隔壁房间,把身子擦干,把你秋叔的干净衣服换上吧,这样会着凉的。”秋妈边说边去打了盆温水,端进了东侧的卧室,并取了两套干净的衣服,放到床边,然后退了出去。
平常农户家的陈设,简单实用,房里除了一张木床、一个木柜外,也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条板凳。
锁上房门,律轻轻解开头上的束发方巾,任满头被雨水凝住的乌发自由散落,刚想解开衣衫擦拭换洗,却发现一旁的高野正靠墙满脸带笑地着看他,丝毫也没有回避的意思。
律的脸颊燃烧似的红了起来,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讨厌鬼。
“不许看我,你背过身去。”律轻声地吼道。
“不要,为什么?”高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
“你!那你必须闭上眼睛!”律赌气似地转过身去,似乎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自己就从没在口头上赢过他。
绞干毛巾,将头偏向一侧,律认真地擦拭着湿滑的头发。而身后袭上的气息,让他的动作在瞬间凝固了。
高野的吻肆无忌惮地落在裸露出的脖颈上,衣襟也被他向身前探出的双手慢慢解开。
律的大脑开始轰鸣,身体不自禁地颤栗,似乎在那瞬间连站稳的力气都失却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IP属地:吉林75楼2012-08-22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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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果果的卡字母君啊,
    居然就这样没有了
    捂脸
    才不会告诉你我想看下一章


    IP属地:浙江76楼2012-08-22 13:08
    收起回复
      水楼抢不到沙发,那我就来这里抢吧。。期待已久的字母君啊。。。
      话说感觉有点意犹未尽呢~
      好吧,我YD了。。。


      IP属地:浙江78楼2012-08-25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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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在横泽十七年的人生中,从不曾出现如此狼狈的状况。
        桐岛澈的身形比自己略微高大些,所以穿着他的衣衫,走在街上,总有种极度不适的感觉。
        但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只说了句“等我中午回来。”就这样把自己留在家里,去了医馆。甚至没把头天穿的衣服还给我,害我只能从他屋子的衣柜里,随便翻了件衣服穿上后,就这样狼狈地逃了出来。
        难道真的等他回来,然后难道继续接受他的羞辱吗?
        浑身的每一寸骨骼和肌肤都在提醒自己,什么是酸痛?就好像在醋缸里浸透了大半年似的,酸软无力。
        真是一个可恶的家伙!
        但,似乎自己身体的每一寸也都记录下桐岛的温度和触感。
        为何只是想起,自己的心跳就莫名地加快了跳动,自己的体温也就这样莫名地升高起来,真是一个可恶的家伙!害我变得这么奇怪。
        我必须尽快忘记这件事,这件事本身只是个意外。而那个盘旋在我脑中反复轻声地叫着我“横泽”的这个人,也只是个意外,我也必须尽快忘记!!!
        只是,眼前自己到底在哪里?自己的家到底又在哪个方向?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场景,陌生的人群,加之又身无分文。
        一切变得乱七八糟,横泽的脑子也似乎因为疼痛而变得混乱不已。
        而更糟的是,天色开始突变,淅沥的雨丝也开始缓缓飘落,郁闷的心情一时真是无以复加,得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肩头传来的轻轻痒痒的不适,令被困倦占领的大脑发出抗议,好讨厌,律在轻轻哼了一声后,侧身向内又继续睡去。
        裸露的曲线诱人的肩头和后背,弧度完美的颈部和脸颊,散满枕间的长发,丝丝缕缕地挂在被汗液浸渍的白皙的身体上。
        看着眼前的诱人风景,高野探出右手,颇有耐心地将一根根发丝轻轻捋下,收拢在一起,细碎的发丝和身体紧密贴合着,离开的瞬间,总有轻微的**引得律发出不安稳的嘟囔。
        这个家伙的身体到底有多敏感,高野轻笑着,克制着自己再次涌起的欲念。
        只是时间有些晚了,刚才的午饭因为看他睡得太沉而没叫醒他,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他这单薄的身体一定会撑不住的。
        秋妈已把将饭菜重新热好,自己也已经端到房内,确实得叫他起床了。
        但理智和情感总是在不停博弈,多么希望他就这样在自己身边一直睡下去,永远都不要离开。
        “律,醒一醒。”
        高野将坐在床沿的身体慢慢地放低,口鼻的气息刚好对上律的耳根,吐息间,高野的呼吸轻轻柔柔地拂上律近在咫尺的脖际。
        惹得床上人儿,又不安稳地缩起了脖子,带着困倦迷离的眼神,将身体又慢慢地转正。
        “我好困,也好累。”
        律边撅着嘴角,带着撒娇意味地嘟囔着,边抬起白皙的手臂,用手背轻轻地揉压着双眼。却丝毫都没有发现,身侧的高野正在努力压抑自己身体最原始的冲动。
        “时间不早了,快起床,吃点东西。”
        高野起身将柜子上的衣衫轻轻放到床头,看着床上慵懒怡人的律。
        “啊,你别看这里,快转过身去!”床上的人儿,似乎才刚刚明白状况,发出了一声惊呼后,紧紧地拉起了被子,将真个身体和脑袋都一并藏了进去。
        惹得高野按捺不住心中的笑意,隔着被子紧紧地将律拥在怀中。
        “身体没事吧,放心,我不会再做什么。我去门外看下墨云是不是喂过了,你赶紧起床吧,饭菜就在桌上。”
        高野轻柔的话语,就像吹过湖面的微风,未曾带起一起波纹。
        “嗯,好像……没事。”律悄悄用双手拉开被角,露出满是羞涩的双眼。
        高野抬头在律的额头留下啄痕,用尽了所有的理智,快步走出房间,推开屋门。
        屋外的雨势已然不大,雨后清新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恰好能浇熄心头的火热,这两天发生的一切,似乎就像一个虚幻飘渺的梦境,但轻轻掐上手臂,真实的痛感更深刻清醒了意识。
        十七年来,高野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幸福。
        


        IP属地:吉林79楼2012-08-30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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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屋旁右侧的小屋里,秋叔正埋头往饲料槽里添着干草,干草里还夹杂着些许黄豆,身旁拴着的墨云大口嚼着草料,报以满足的嘶鸣声。见高野进来,秋爸忙往前两步,在干草上搓着双手,殷勤地说道:“少爷,我快喂完了,你别动手了。”
          “嗯,谢谢秋叔,今天又来打扰真的很抱歉。。”
          高野伸手摸着墨云颈间的长鬃,看向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儿,夹杂着湿冷的寒意,飘进门口,在地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少爷,这么些年了,这是你第一次带人来看健吾,连横泽少爷你也没带着来过,那位律少爷有什么不同吗?”
          秋叔在仔细地检查完马鞍的搭扣后,忙又开始擦拭着刚才雨中奔驰中溅上马身的泥巴。
          “不同?嗯,是的,很不同。”高野的眼神开始迷乱,低头间,一丝不经意的笑意漾起在脸上。
          “少爷,你也有些变了,很久没有看你这样笑了,真好。”秋叔忙碌着双手,抬头瞅着高野,认真地说道。
          “秋叔,我有个不情之请,麻烦你替我留心一下,附近是否有人出手宅院,越僻静越好,我想购置一处,钱不是问题。”高野的言语间似乎带着些许兴奋和憧憬。
          “嗯,好的少爷。”秋叔不再抬头,只是把笑挂在脸上,少爷终于也长大了。
          回到屋里,律已将碗筷拿出,放在厅堂间的桌上,似乎吃得并不多,高野略皱了下眉,循着从厨房传来的律和秋妈的欢快的交谈声,走了过去。
          “少爷小的时候很调皮,一直到三岁偶尔还会尿床,而且只敢叫我去帮他收拾,否则一定会被……”
          “啊……”一声轻呼间,律只觉得自己的人突然腾空被抱起,慌忙间双手能揽住的恰好是高野的脖颈,眼前则是高野稍有愠怒的脸。
          “秋妈,你又在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高野高声抗议着,也只是惹来秋妈爽朗的笑声。
          “少爷,我在替织田少爷烘干衣服,秋叔的衣服他穿着太大了,你今天晚上回书院吗?外面的雨看样子一时间也停不了。”
          “那今晚,我们就住下吧。”高野边在律的耳边轻声地说着,边看着手里横抱着的律。
          “你……快放我下来!我要回家!”律突然涨红了脸颊,将头高高仰起,无力地抗议着,引得高野的脸上笑意更加泛滥。
          “秋妈,我们先回房,另外我已经拜托秋叔去府里取马车,等他来了,我们吃点东西就回书院。”高野略收紧了双臂,向卧室走去。
          “你……看我出丑,很开心吗?”律将脸深埋在高野的肩窝里,低声抗议着,红晕从满是红迹的脖根泛起延伸到脸颊,有着灼人的热度。
          关上房门,坐上床沿,高野将律摆在自己并拢的双腿上,双手却始终没有离开律的腰际。
          “松手,高野,我可以自己坐。”律轻声抗议着,想要为自己争取到自由。
          这么暧昧的坐姿,让律的心里难免有些焦燥,声音也颤抖起来。
          “律,叫我政宗,我想听你叫我政宗。”高野轻轻地把头埋入律的胸口,脸颊能轻易捕捉到律飞速加快的心跳。
          “政……政宗……”律刻意平缓了呼吸,双手紧紧搂住了高野的头,凑向他的耳边呢喃着,“政宗……政宗……”
          “律……我爱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高野更深地贴紧了自己的脸颊,“永远都不分开。”
          窗外此起彼伏的虫鸣声,间或夹杂着远处传来的犬吠声,和着雨点砸落屋顶瓦片的噼啪声,却都抵不过屋里两个人嘈杂的心跳声。
          “律,曾记得你说过,想知道在我身上发生过的故事,那现在,我想告诉你对我来说最难以放下的这一桩。”
          高野轻轻地将律放上床,让律平稳地在里侧睡好,接着自己也在律的身旁平躺下,眼神望向木床顶部稍稍泛出灰黑色的蚊帐,老式的木床在晃动中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我的亲生母亲在我出生时因为难产过世了,秋妈是我的奶妈,我从小把她当亲妈一样看待,她也是从小至今对我最好的人,秋叔是我们家的仆役。而健吾是秋叔和秋妈的儿子,我和健吾从小一起吃秋妈的奶长大,从小一玩在一起,他是我当时唯一的朋友。”
          律侧过身,将手枕在头下,看向娓娓道来的高野,不忍心发出一丝声音。
          


          IP属地:吉林80楼2012-09-02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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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81楼2012-09-02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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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三天后健吾退烧了,他很幸运,并没有因此而丢了性命,我们都高兴极了。之后,我也终于知道,原来小黄肚子里怀了小狗崽,所以才会在午睡被我打扰时,情绪失控而袭击我。
              不过,从那以后,我和健吾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因为我和父亲讲了健吾救我的事,父亲不放心我的安全,所以让我减少了去龙井村的时间,但把健吾作为我的书童和玩伴请到了府里,我很开心,虽然健吾不习惯府里拘束的生活,但是我们两还是因地制宜发掘了很多游戏的场所,假山上、回廊里、花园中,都成了我们玩耍的天堂。
              不过最开心的还是在农忙时回到龙井村。
              春天时,我们在茶园里追逐嬉戏,比赛谁捉的蚱蜢更多,因此也伤及了不少无辜的茶树,惹来村民的无数抱怨,兴致好时,我们也一起帮助秋妈和秋叔采集茶叶,嫩绿的茶叶必须从茶树上轻轻地柠下,而粗手粗脚的健吾总是不如我做得好,看他气愤的样子,总也觉得十分好笑。
              夏天时,我们喜欢在雨地里,光着脚踩泥巴,湿滑的泥巴从脚趾间钻出的痒痒的感觉,十分有意思。天气晴朗时,我们会去小溪里抓鱼,干这个健吾是行家,而我就差了很多,所以每次恼了的我就去搞破坏,把一条条鱼儿给吓跑,然后就会惹怒健吾,在冰凉的溪水里滚成一团,林间溪畔满是我们的笑声和打闹声。
              秋天时,漫山遍野的树林和竹林对我们充满了诱惑,总也有吃不完的野果等待着我们,虽然秋妈万般叮嘱,不要轻易去吃不熟悉的果实,但是什么都挡不住两个充满好奇心的孩纸,山里能找到的果子,我们都有仔细研究过,而健吾每次都会首当其冲进行品尝,先是只吃一点点,或酸或涩的果实,让他露出各种夸张扭曲的表情,而有时他也会故意装作中毒晕倒,看我在失措无度时,突然起身吓唬我,乐此而不疲。
              冬天时,漫山的萧瑟,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我们会躲在温暖避风的角落里,懒懒地晒着太阳,心不在焉地背着父亲布置的,必须要背熟的诗词及药理,作为陪读的健吾,虽然从小没有经过启蒙,但记忆力却也丝毫不输给我,即使死记硬背,毫不理解,也能和我背得一样快,惹得我阵阵的不服气,不过,我对待学习的认真却在不断加倍。
              就这样,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我们一起度过了七年无忧无虑的岁月,我们也一起慢慢携手长大,长成了青涩懵懂的少年。
              十二岁那年,因为厌倦了家里请的老学究的管束,我向父亲申请,和健吾一起入读了私塾,却没想到私塾里的教员比家里的老学究还要刻板、不开化,当时的我,对于学习,是毫无目标和打算的,终于在那一日,我向健吾提出了逃学。”
              高野的手突然无意识地捏紧,手指抠紧的力度有些惊人,因为瞬间的疼痛,律微微咧开嘴,抬头看向高野的脸,高野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仍双眼空洞地望向床顶,沉浸在自己的叙述中,无法抽离。
              “那是四月的一天,天气格外地好,健吾因为拗不过我,陪我一起逃学在外,想了半天,仍不知道去哪里玩,抬头却看到远处的野地里,有不少孩纸在放纸鸢,那时候的我们正是玩兴正浓,所以就求着健吾一起去附近的摊上买了一只蜻蜓形状的纸鸢,青绿色狭长的身体,两边有两对青黄色细长的翅膀,顶上有两只鼓鼓的眼睛。健吾一下子就挑了这个风筝,说很喜欢,我也很喜欢。”
              高野的声音突然有了一丝哽咽,律看着他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的脸,不安地坐起身,将高野的头揽上自己平摆的双腿,双手轻轻地用手拢上他的肩部,脸颊微微贴上他的额头,而高野只是楞楞地发着呆,声音空洞而颤抖。
              “我们的风筝放得可高了,比别人的都要高,我高兴极了,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手里的线团已到了尽头,当最后一缕线从我手中飞出时,我急着追了出去,一旁的健吾也跟着我一起跑了过去,索性在空地尽头的山脚下,我远远地一眼就看到了我们的风筝,挂在一棵非常高大的老槐树顶部的枝桠上,我一筹莫展,只是吵着要我的风筝,健吾为了哄我,说他去替我取下来,我就满心欢喜地答应了下来,因为我一直认定健吾是能够做到的,他从小就是爬树的行家。”
              高野举起双手遮上了自己的眼睛和脸颊,似乎不想在回忆里看到什么似的,律略微抬起头,双手将高野颤抖不已的肩膀收紧了一些,看着眼前的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沉默。
              


              IP属地:吉林86楼2012-09-08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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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
                “当清脆的树枝断裂声传到我耳里,当我看着他方才还举着纸鸢向我挥舞的手臂,划出另一道弧线,就这样整个身体都重重地砸到树底凹凸不平的石块上时,我的大脑空白了,看着血从他的嘴里就这样冒了出来,而且,他的身体不能被触碰,轻微的挪动都让他痛得冷汗直流,我当时吓傻了,他的脸色越来越白,血很快涌出浸湿了他的衣领。虽然从小没少去医馆,对于血,其实我是不怕的,但是看到健吾流了那么些血,我却惶恐得无以复加。
                不过,没用多久,我就冷静了下来,随后立刻跑去空地,央求那里的几位大人和孩子,许以重金,一路去我家,立刻带秋妈秋叔过来,几路去我家的几个医馆,务必找到我父亲过来诊治,吩咐妥当,我又奔回健吾的身边,那时的他,脸上神色非常痛苦,却咬着嘴唇,一声都不吭。看到我回去,还挣扎着安慰我,说自己没事。看他艰难呼吸的样子,我也只能扯些草儿把他背后石块间的缝隙给填满,让他尽量舒适些,因为我判断他可能是伤到了骨头,所以没敢继续轻易挪动他。但是他的嘴里不停冒出的血,让我的不安持续在增加。
                大约半个时辰后,秋妈和秋叔就赶来了,还赶来了马车,我们却也因为没法轻易挪动健吾而一筹莫展,只能一边给健吾说着话,唤着他,以免他失去意识,一面焦急地等着我父亲的到来。看着身边默默流泪的秋妈,我恨不得躺在那里的那个人是我,因此每一刻都过得无比煎熬。
                所幸没多久,有个小孩儿奔回来,带来消息,说找到了我父亲,他也会很快出发,过来这里,得到这个消息时,我们几个人都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因为,以我父亲的医术,能救健吾的也只有他了,只是时间在等待和盼望中,过得一如既往地漫长,我的父亲却始终没有来。而血却已经蔓延到了地上,即使捂住健吾的嘴,也没有办法制止血的涌出。
                两个时辰后,赶到的是我家医馆的别的大夫,能做的,也只是带来了担架,帮助我们把健吾送到了医馆,那时的健吾,因为过度失血,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在我不断的呼唤下,他也只是偶尔露出清醒的意识,举起沾着鲜血手,让我握住,对我露出一丝微笑,而我的心里却已几近绝望。
                我问医馆的那个人,为什么我父亲没有过来,他说他大概知道的情况是我父亲在出门时,正好遇到巡府家的管家,说是他们家公子突发疾病,浑身发烧抽搐,所以特地来请我父亲上门,然后我父亲。。。”
                高野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声音也因为刻意咬紧了牙关而变得充满了一种悲愤的意味,律将他的头更深地拥入了怀中,将脸颊贴上了他的额头,自己的泪水也刚好能滑上他的发线。
                “虽然到了医馆,但是因为耽误得太久,大夫们都束手无策,我央求每一位叔叔伯伯救救健吾,但他们只是叹气,只是摇头,我在医馆门外放生大哭,我恨死了自己,我恨死了我父亲,我恨所有的一切。我像疯了似地砸掉了我所能碰到的一切东西,直到秋妈告诉来告诉我说健吾有话和我说,我才清醒过来,是的,健吾还没走,我想陪他。
                擦干眼泪,我来到健吾身边。他的意识却出乎意料地清醒了起来,见我过去,他粘满了斑驳血迹的脸,露出了让我心碎的笑容,我努力克制才没有哭出声。抓紧他的手,他的手苍白而冰凉,却也没有比我的更冰更凉。他的手颤抖着贴上我的脸颊,手指婆娑着我眼角残留的泪水。那一刻,我突然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我不能接受发生的这一切,如果可以重来,我愿意拿一切去换,是我害死了健吾,我是那么无知又无能。如果我听他的话,不逃学,那该多好。如果我父亲不是这样一个人,如果他来救健吾,那又该多好。
                我的悔恨击垮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了,犯下错误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和失去至亲挚爱的痛苦。而健吾只是笑着,用手婆娑着我的脸,替我轻轻拭去眼泪。”
                高野的泪水在指缝间不停地溢出、滑落,哽咽声已很难轻易地被掩藏,而间或夹杂的律的哭泣声,也稍稍泛起。
                一时间,高野陷入了沉默。
                “少爷,替我照顾我父母和秋言。很高兴能陪你这么些年,这是我此生度过的最快乐的日子。另外,少爷,我喜欢你,从我妈把你第一次带来我家时开始,我就一直很喜欢你,所以能这样看着你离开这个世界,我也已经感到很幸福。接下来的岁月你要好好地渡过,虽然我现在最大的遗憾就是无法继续陪在你的左右。今后,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带来给我看看,我会祝福你。只是,无论如何,少爷,请记住,今生我只喜欢你!”
                健吾临终前的话语在高野的脑中盘旋不去,这些话,这么些年,自己从未忘却一个字。此刻,面对律,话虽在嘴边,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只因,这些话,高野想永世只留给自己去保有。
                


                IP属地:吉林87楼2012-09-11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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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健吾用尽最后全部的力气,拜托我照顾秋妈、秋叔和秋言。当他的双手从我的脸颊上突然无力滑落时,秋言正好赶来,他们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当秋言的哭声在我耳边炸响时,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黑暗,就好像坠入了一个漆黑的无底洞中,即茫然又无助,伸出手却又抓不到丝毫可自救的东西。
                  当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早上。撑开被晨光刺痛的双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我的父亲,他正守在我的床边。而那时,除了我自己以外,我最恨的人就是他,我像疯了一样,边嚎啕大哭,边抓起身边的枕头和被子,砸向他,我恨他,并且恨死了他。
                  现在想来,也许那时的我认为,恨他能解脱些许对自己的苛责,可以减少些许自己对健吾死的愧疚感。其实,我当时还太小,所以一时无法消化健吾的死所带来的强烈刺激。父亲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躲开了。
                  因为怕我出事,他吩咐家里人看紧了我,限制了我的自由,十天都没允许我出门。而就是那十天,又发生了一件让我抱憾至今的事情。”
                  高野的声音始终带着哽咽,肩头的颤抖也始终未能有所平息。律默默地留着泪,不知该如何安慰。
                  “等我得到自由,来到健吾家,已是十天后的事情,秋妈和秋叔在健吾去世后,变得苍老了很多。没有了健吾的家,也失去了生气,他们带我去健吾的坟上,那座坟建在了我和健吾常去的小山顶上,我跪在他的坟前发誓,一定会替他照顾好秋妈、秋叔和秋言。
                  而那时我才意识到,从我到秋妈家起,就一直没有看到秋言。我向秋妈询问秋言的去向,结果却得到了让我无法接受的答案。原来因为健吾的去世,秋妈饱受打击而一病不起,加上操办健吾的丧事,家里的钱完全不够用。秋言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非常激动地把我父亲派去送钱的人给赶了出来,最终把自己卖入了漪春园,换取了给健吾办丧事和给秋妈治病的银两。那年,她只有十一岁。
                  听闻此事的我,一口气跑到了漪春园,找到老鸨,希望赎回秋言。但是老鸨奇货居奇,给我开出了离谱的高价,我一时没有这么多银两,也不愿向我父亲开口,只能暂时作罢。不过从那时开始,我隔三差五都会去漪春园,我想要替健吾保护秋言,我不想看到她被人欺负。
                  起初,秋言对我避而不见,在多次帮助她躲避了客人的骚扰后,她开始慢慢地接受了我的好意。她也逐渐开始重新叫我政宗哥哥,就像我第一次见她时,小小的人儿,红扑扑的脸蛋上挂着尚未擦干的泪水。
                  我不祈求秋言原谅我,对于健吾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我必须一直呆在秋言的身边,我希望可以保护她,就像健吾嘱托的那样,一直保护她。三年前,我终于替秋言付清了老鸨开出的赎金。但是她却很倔强,想要依靠自己力量离开漪春园。而坊间传言的我的各种恶行,也是那个时期,大家随意猜测和杜撰的结果。
                  父亲虽然对我去漪春园的行为很是不满,但却也无力阻止。因为,自从健吾去世后,我加倍努力地学习,成倍刻苦地钻研医术。健吾的死让我深刻地意识到,我是一个无知无能的废物,我只有更好地磨炼自己,才有可能保护身边的人,才有可能给更多的无力请到好医生的人们更好的平等就医的机会。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像父亲一样屈服于权势,我会终生都致力于给秋妈、秋叔、秋言和健吾这样的平民百姓看病。
                  这就是《医者》背后的故事,律,我都告诉你了,这也是我第一次把我的故事说出来。你也是第一个认真思考这篇文章背后的故事,并且询问我的人,只此一点,就足够我感谢上苍,能让我遇到如此睿智的你。律,我真的很爱你,希望你能理解我,支持我,帮助我,让我坚定地一直这么走下去。”
                  话毕,高野努力坐起身,情绪有了明显的平复,默默地看向身侧的律。律微微地仰起头,肿胀红透的双眼里满是坚定的神色,泪痕尚未干透的脸颊挂着一丝宠溺的浅笑。
                  “高……政宗,在我第一次读到你的那篇文章时,我就已经对这位名叫高野政宗的笔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那时我也同样对身为讨厌鬼的你,有了莫名的情绪。为此,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些困扰,而当我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时,也许你无法体会我心中的释怀和喜悦。”
                  律的脸颊飞上了大片红霞,眼神开始低垂,声音也越发地轻了起来。
                  “政宗,只要是你想做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支持,更何况这也是我喜欢做的事呢,我一直认为人和人是平等的,大家都应该被平等地对待……”
                  未等律完全说完,高野的唇就已经侵占了眼前这个人儿殷红的唇瓣,双手拥紧的力度,刚好能限制对方因为羞怯而想躲开的身躯,霸道地占据着律的每一个呼吸节奏,一时间,屋内只剩低沉的喘息声在扩散。
                  许久,屋外的马车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同时传来的,还有秋叔急切的叫声:“少爷,快去医馆,横泽少爷出事了!”
                  


                  IP属地:吉林88楼2012-09-14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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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屋内面积不大,陈设简单,一张靠着墙角落摆放的大木床,上面铺着舒适的被褥,床对面的另一侧窗下,放着桌椅板凳,此刻桌上放着各类打开的瓶瓶罐罐,一个铜制的盆子里盛着泛着黄色的药粉冲兑的药水,一条毛巾浅浅地搭在一边。
                    床上的横泽一丝不挂地趴在那里,背上那条已经缝合的刀口,从右肩斜着延伸到左侧的腰际,跨度极长,泛着殷红色,夹着丝丝新鲜渗出的血液,看着非常触目惊心。床侧的地上扔着被剪碎的湿漉漉的衣物,已全部被鲜红的血迹所濡湿。
                    此刻高野正彦馆长正坐在床沿,仔细地检查着横泽背上的伤口,桐岛则站里在一侧,视线跟着老师的动作,一起移动着。而横泽也许因为药物的作用,尚在昏睡中。
                    见高野进屋,桐泽稍皱了下眉头,没有阻拦,而高野馆长侧头见儿子进屋,便唤他过去。高野在床边俯下身子,也仔细地探视起来。横泽背后的伤口虽然很长,看着吓人,但也许当时横泽已经意识到危险,并尽力往前探身躲开,所以所幸伤口并不太深,做了表层缝合后,只要不轻易移动,注意消炎,好好静养些日子即可恢复,并无太大的隐忧。
                    高野馆长在仔细检查完以后,轻轻地舒了口气,抬头和身侧的桐岛说:“伤口处理得不错,只是接下来需要勤加敷药和换药,而且目前横泽的身体不能有大幅度的移动,所以生活起居都需要专人照看,你一会去医馆安排下,看谁有时间能全天照顾他,实在排不出人我让横泽家里安排个人……”
                    “师傅,这件事情交给我做就好了,我可以全天在这里,直到他痊愈都不离开。”尚未等高野馆长吩咐完,桐岛便有些失态地插了嘴。
                    高野馆长的神情稍有些诧异和复杂,但随即起身,答道:“如果你能愿意全天照顾横泽,那倒是件好事,我也能给他的父母一个安心的交待。我现在去前厅和等消息的人说明一下,希望他们能暂时回家,在横泽苏醒前后这段时间都不宜被打扰。另外,你和政宗都要留下吗?”
                    “嗯,父亲,我一会再出来,您先去吧。”高野侧头看了下床上的横泽,丝毫没有挪步离开的意思。
                    高野馆长没再说什么,直接推门走出了屋子,门口围拢的医师见馆长出来,也都跟随着一起往前厅走去,不再逗留。屋内一时只剩下站立着的桐岛、高野和昏睡着的横泽三人,一丝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
                    随即,桐岛走到桌边,在铜盆里浸湿了毛巾并绞干,坐在床沿上仔细地替横泽擦拭起身子,因为淋了雨,加之受伤,横泽的身体上粘着的雨水和血迹确实需要全部仔细加以擦拭并清理干净,一方面是为了体感的舒适,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预防感染的发生。
                    桐岛的神情专注而仔细,动作平缓而轻微,高野背靠在床侧的木板上,叉起双手,颇有笑意地看着师兄的样子。其实刚才在检查横泽的伤口时确实也有发现了些许异样,毕竟横泽身体上那么许多斑驳的红迹实在是可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高野首先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听他们说,是你发现的横泽,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谁砍伤他的,你知道么?”
                    “有好几个人,但我都不认识。当时我只是在医馆里想起有东西忘在家里了,所以想回去一趟,半路上突然变天下雨了,然后我就寻了一处路边的凉亭,想躲雨,结果却看到里面打起来了,走近才发现是横泽和好几个人在动手,结果人家输急了,有个小子就摸出刀子从背后偷袭,我虽然看到了,但是有些距离,所以只能远远地喊了一声,好在横泽躲得快,否则连命就都没了。”
                    桐岛说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颇有些后怕地看着床上的横泽,下意识地替他拉上被子,将已擦净的双腿盖好,眼神中透露出的信息满是忧虑。
                    “我们认识横泽也有些年了,对他的身手应该很是了解,再多几个人应该也伤不到他,而今天居然有人能砍伤他的后背,真的令我很意外,你不觉得也许之前他的身体就出了什么状况?你认为呢?”高野的话语满是试探的意味,而床侧的桐岛瞬间涨红了脸颊,急促地站起身,走到桌边开始在铜盆里绞弄手里的毛巾,却把盆里的水晃了个稀里哗啦,看着一贯平稳持重的桐岛如此紧张失态的样子,让高野心中的疑惑似乎找到了些许答案。
                    “刚才我似乎想起,那群人在跑的时候,有个人喊了声富察少爷。”桐岛突然抬头,手也停了下来。
                    


                    IP属地:吉林90楼2012-09-20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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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富察……”高野闻言,脸色瞬间凝重起来,难道是之前在书院和横泽曾经结过梁子的那个富察健么?“你有和谁说起过这件事情吗?”高野焦急地询问者。
                      “没,刚才衙门的人来问我时,我还没想起来,不过他们在离开时也说了,如果想起什么,只要及时告诉留守在医馆前厅的衙役即可。”桐岛焦急地站直了身。
                      “那你留在这里吧,我去和衙役说,如果真是我知道的这个富察干的,那么事情的前因也许我是知道的。”高野边说便迈步向屋外走去,“另外横泽也差不多快醒了,你小心照顾着,别让他有剧烈的移动,会崩开伤口的。”
                      话毕,高野不无深意地看了眼桐岛,而后者的脸色却持续凝重起来,“过会儿,我会亲自取热水和火盆过来,你安心呆在这里就好了。”
                      走出屋子,高野顺手带上房门,特意没再去看桐岛的表情,这位师兄在自己的心目中,自小是沉稳持重,因此也深得父亲的喜欢,不论是照顾旁人还是于医术方面都无可挑剔,由他来照顾横泽,自是最妥当的人选。
                      只是桐岛刚才的种种从不曾有过的举止行径,却让高野心中也不免有些异样,自己认识横泽多少年,那师兄也就认识了他多少年,作为一起长大的同伴,自从健吾去世后,三人在一起的时间是最多的。横泽对自己的依恋和心意,其实自己一贯是知道的,只是对他从始至终都是兄弟的情分,所以也一直保持着正常的界限和距离。然而,桐岛师兄……他的心意……自己却从不曾知晓过,他只是那么默默地在一侧注视,而那注视的目光……记忆中,那目光的终点,似乎一直是……横泽。
                      高野突然被自己的思绪惊醒,人也在不觉间来到了前厅。
                      此刻的前厅,横泽府的人已经开始退散,高野馆长正站立在医馆门口,张罗着仆役撑开油纸伞护送横泽夫妇上轿离开。
                      四处张望下,高野很快在前厅的角落里看到了两名正东张西望,显得百无聊赖的衙役。走到近前,高野将桐岛刚才说的关于富察的事情加以复述,并把之前书院里横泽和富察健结怨的事情也一起说了下。衙役听后非常重视,立刻起身回县衙准备回禀,高野一直将他们送出医馆后,才来到门边廊檐下站立的父亲身旁站住。
                      “政宗,横泽的事情你怎么看?”高野院长将两双手背向身后,言语中也满是困惑和担忧。
                      “接下来别的事情交给官府处理,我们只要负责医好横泽背后的伤即可。”高野静静地望向屋外的雨雾,低声答到。
                      “横泽的伤虽然刀口不深,但确实需要悉心休息康复一些日子,你觉得同意桐岛来照顾横泽合适吗?你不需要做些什么吗?都由桐岛去做,没什么关系吗?”
                      “应该没事,我们都是了解桐岛师兄的,他想决定去做的事情,似乎很难有人能改变。”
                      “嗯,桐岛确实是最好的人选。另外你昨晚说是去书院,然后彻夜未归,这会儿才又突然过来医馆,没发生什么事吧?”
                      高野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嗯,昨晚我住在书院里了,今天去探望秋妈和秋叔时,听他们说了横泽的事情,所以才直接赶了过来。”高野竭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掩藏着自己的心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时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而且关于律,暂时也没有和父亲交代的计划,虽然从长远打算,日后他们必然会有交集,但现在似乎还不是坦诚的时机。
                      “我去库房取点东西拿去里屋,横泽也快醒了,师兄可能需要帮手。另外,我晚些时候直接回书院,就不再回府了,您和母亲说一下,让她不要挂念。”高野边说边略屈身向父亲施礼,转身快步向医馆内走去。
                      高野馆长微微晗首,空寂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街角的远处,待高野走远后,却不自禁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长叹。
                      来到医馆的库房,高野细心取上火盆、炭和干净的被褥,双手已是被完全占满。来到横泽住下的屋门口附近,刚想开口唤桐岛开门,却听到有声音先一步从屋内传了出来。
                      


                      IP属地:吉林91楼2012-09-23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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