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我找律,他在哪?”高野的脸色凝重而不自然。
“他睡了,不见任何人,你回去吧。”弥康包含敌意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位少年,高瘦的个子,英俊的脸颊上挂满了憔悴,通红的双眼充满了等量的敌意。
“这种话,请让他亲口告诉我。”高野的言语间满是怒意,右手不自觉地撑上了房门。
“你!”弥康先一步踏出屋子,“我们出去谈。”说完,不由分说地握住了高野的手腕,往绿念园的方向走去。。
“我不认识你,和你没什么可谈的。”高野用力甩开被握住的手腕,便想转身回去。
“但我见过你!如果没看错,你是昨晚荷花池边和律在一起的那个人,难道不是吗?”
弥康几乎是低吼的话语,令高野的行动瞬间被凝固了。
“如果不想吵醒律,想知道更多他的事情,那就跟我来。”弥康再次拖住了高野的手腕,快步向外走去。
清晨的绿念园,空气清洌,拂在脸上的微风也分外凉爽,仿佛带走了池塘边两位少年彻夜未眠的倦意。
弥康看着眼前这位气宇轩昂的少年,深吸了口气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律是怎么认识的,但如果你真为了律好,请你马上离开他。”
“你是谁?我和律的事,为什么要听你的?”高野死死盯着弥康的脸,眼中写满了疑问。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知道些什么?律的事情,其实自己知道的确实有限,本以为以后有的是时间去了解,但眼前这个家伙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真是让人非常非常介意。
“我从十年前开始照顾律,十年来,从未分开过一天。”弥康不露声色的脸上,堆砌着坚定的神情。
十年吗?高野的心不由一沉,时间这个东西,真的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即使你再努力,也无法改写。
“时间不能代表什么,我自信比你更了解律。”高野嘴里说着,心却在不断收紧。“而且,律喜欢的人是我。”
“你这个人,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被激怒的弥康向前逼近高野。律不能喜欢上别人,如果有,那个人也只能是我。“不要太靠近律,即使你再爱他,你也可能害死他,知道吗?”
“如果你始终不能把话说明白,我又怎么知道,为什么我必须要离开他?理由是什么?仅仅是空洞的一句,我可能会害死他吗?这种见鬼的理由,我怎么可能接受!!!”高野丝毫不示弱地迎上弥康的目光。
“律是个男人,但是家里的仆人都认为他是表小姐,你发现了吗?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丝毫不,因为,我发现你不也和我一样,正喜欢着这个其实是身为男人的表小姐吗?”
“你!”弥康不自觉地伸手拽住高野胸口的衣领,捏紧了拳头,而高野深邃的目光中也毫不示弱地满是挑衅的意味。
“你们两,在干嘛?”当律的声音从身侧的花园里传来时,高野和弥康的动作,一时停滞了。
窗外传来阵阵的鸟鸣声,伴着低低的人语声,真不想醒来。但直刺入眼皮的光线,分明提醒自己,时间已经不早,该起床了。
只是,头疼得快要裂开似的,而且浑身也填满了莫名的痛楚。我到底怎么了?
另外,我到底在哪里?这陌生的床铺,似乎身上也未着寸缕,记忆也因为头痛而模糊不堪。
伴随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房门似乎被推开。
“横泽,你还没醒吗?可以起床了,我马上要去医馆了。”
这熟悉的声音,脑袋中似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这个人,是谁?!这个模糊记忆中,在我耳边一直轻声叫着“横泽”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