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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敬轮ミ★唯爱】因为痛所以是爱吧(宗律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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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透入肌里的痛楚,让横泽在初醒时皱紧了眉头,四周浓烈的药味在鼻息间流转,身体传来的各种疼痛和酸涩信息让他一时无法辨清,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而搁在枕上的脑袋始终撕裂般抽搐着,耳朵里总有丝丝鸣叫在高低往复,沉重地搭上的眼睑隐隐透出幽暗的室内光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这又是在哪里?横泽无力睁开双眼,在努力压制疼痛的波波侵袭后,尽可能地整理着脑中混乱不堪的思绪,但嘴角仍是不自禁地咧开了一个弧度,发出了一声低吟。
“横泽,小心背后!”这一声尖锐凄厉的叫声,是谁发出的?凉亭外那个惊慌失措的人,是桐岛吗?随后的记忆显得那么混乱不堪,周围嘈杂的呼喊声和身体撕裂般的痛楚让自己不久便失去了知觉,而现在这又是在哪里?
自己确实是受伤了吧,原本就很窘迫的身体,在疼痛的煎熬下已不受控制地在微微颤抖,被周围冰凉的空气裹挟的触感,后背传来的火辣辣的巨痛,越来越清晰地证明了这一点。
“横泽,你醒了吗?感觉还好吗?”扶上肩头的温暖掌心,耳边淌过的温热气流,这侵入心底的熟悉语调,似乎都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
横泽微微摊开手掌,随手攥紧了能摸到的床单,竭尽全力撑开了疲惫的双眼。
桐岛坐在床沿,低身小心翼翼地一手扶着横泽的肩膀,一手按上对方的额头,掌心的热度有些灼人,似乎稍有些发烧。而横泽不安颤动的身躯,看着令自己格外心疼不已。
“我这是在哪?”横泽迷茫的眼神,满是困惑。
“这里是医馆,你的后背受伤了,”桐岛低下头,看着横泽的双眼,认真地答道,“我刚替你缝合好伤口,上过药,所以千万别乱动。”
边说,桐岛的手又加上了几分力度,稍稍向下按了一按,而掌下的身躯,却颤抖得愈发剧烈。
“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回家。”横泽随即闭上眼睛,不再继续去看眼前愈发清晰的桐岛的脸庞,因失血而变得十分苍白的脸颊,却稍稍添了些许殷虹,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局促。
“不行,你必须留在这里养伤,如果不好好处理,你会死的。”桐岛的声音含着几分怒意,这家伙居然在这种时候还闹别扭,但自己却必须克制着情绪。
“不要,我不想呆在这里,让我回家!”横泽皱上眉头,紧咬着牙,仍在低声坚持着。
“你这个家伙就这么想惹怒我吗?”桐岛心中的焦灼在蒸腾,横泽的伤口在僵持和挣扎中,又隐出丝丝血痕,犹如烙印般灼上了桐岛的心头,这个该死的家伙,为何就不能爱惜自己的身体呢,难道真的就这么不想面对我吗?心头的抽痛和挫败感,令桐岛的双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横泽又瞪开了眼睛,望向眼前的桐岛,一字一句地吼着,牙关紧咬,令脸上的肌肉也开始抽搐。
“我?……”桐岛仔细辨识着横泽脸上的表情,是愤懑,抑或是……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桐岛垂下视线,手里的力量也突然抽离,满是受伤的意味。
“是,我现在这样全都是拜你所赐!”横泽坚持吼着,但声音却越来越低,语气也渐渐失了坚定。
“不论如何,你现在必须留下,如果真的不想见我,待你伤愈后,我就会消失,再也不出现在你的眼前。”桐岛说完不再看横泽,转身去桌上取了药粉后,继续回床边坐下。
“会有些疼,你忍一下。”桐岛说完后,便又开始仔细地处理伤口,但双手却因为横泽身躯给出的种种反应而开始有些迟缓。自己跟着师傅这么些年,远比眼前更严重的伤口都处理过不少,何曾有过现在这般的犹豫,人果然是会败给感情的动物。桐岛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的波动,将双手的动作努力克制到最平缓的状态。
横泽闷闷地看着桐岛,身体的不适和疼痛让自己的情绪只是烦躁,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沉默。



IP属地:吉林93楼2012-09-28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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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时间在屋内僵持的气氛中点点流逝,屋外的高野屏气凝神,已是站立多时,手中的东西虽然不重,但是拿久了,臂膀总也有些酸痛,毕竟这两天的奔波,过得也不算轻松,而屋内的对话,虽然听了个云山雾绕,聪敏如高野,倒也不难揣测出一些端倪,桐岛师兄和横泽间一定是发生了不为自己所知的事情,到底详情如何,似乎一时也不得而知,但隐隐在心中可以预感,那件事必定牵涉两人极深,难怪横泽这两日并没有按惯例出现在自己身旁。
    屋内已是寂静多时,高野故意咳嗽几声,跺出几下沉重的脚步声,向房门口走去,边走边轻轻地唤着:“桐岛师兄,我取了东西来,替我开一下门。”
    很快屋内便有了脚步声,桐岛开门见是高野,便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炭盆和火炭。高野走到床前,在床沿坐下,用手中的被褥替换掉之前已稍稍沾上些许血迹的被褥,并将它轻轻地拉上至横泽的腰部。
    “横泽醒过了吗?”看着横泽背后那些新鲜隐出的血印和敷药的痕迹,高野皱了下眉头,回头明知故问道。
    “嗯,刚才醒过,这会似乎又昏睡过去了。”桐岛边回答,边燃起了炭盆。秋日里的温度,白天还有一丝暖意,晚上就已是寒意袭人,而今日这阴雨天就更是阴冷无比,横泽的背上有刀伤,一时无法穿衣盖被,所以,只能以炭火取暖。
    “横泽醒来时,是否问过,他是和谁起的冲突吗?真的是富察家的少爷吗?”高野边检查伤口,边轻声问道,而眉头则皱得更紧了。
    “这个……我刚才没顾上问。”桐岛的话语间透出了尴尬的意味,确实,刚才只顾着任性和闹别扭,而忘了问最重要的事情了。
    “什么,你居然没问?”高野回过头来,带着诧异的表情,探寻似地看着桐岛的脸。
    “过会儿等他再醒,立刻就问。”桐岛头也不抬,不停地拨弄着炭盆中的火炭,希望它能快些全部被引燃。
    “嗯,刚才我把你所听到的话和外面的官差说过了,他们也已经回县衙禀告知县,但他们明早还会再来,到时候你和他们详细说吧,我一会儿就要回书院了。”高野站起身,看向窗外已是黯淡无比的天色,阵阵淅沥的响声显示,外面的雨势仍未有趋缓的迹象。
    “嗯,我这次一定会问横泽的。”桐岛起身,将火盆挪到床前,不停地用手测试着火盆的温度,调整着它的最佳位置,最后放定。
    高野倚在桌边,圈起双手,饶有兴致地看着忙碌的桐岛。眼前的师兄,其实和从前的没有很大的不同,却似乎又有一些不同。一样的细致,一样的妥帖,一样的无微不至,只是哪里不同呢,高野有些没有头绪,也许是那份自刚才开始,就从他身上不停散发出的紧张情绪吗?这样的师兄,多少显得有些陌生,记忆中的他似乎永远都是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样子。
    “那我先回书院了,师兄,横泽就拜托你了。一会儿厨房的人会把你们的晚饭和替横泽煎的药一起送来,如果有需要,你随时可以吩咐仆役们帮忙。”高野说完,重又回到床前,轻轻地替横泽掖起被角。
    “嗯,你放心,我一定整天都不离开他。”桐岛坚定地回答者,眼神始终凝视着床上的横泽,未曾挪开分毫。
    高野扯动嘴角,带着无声的轻笑,退出屋子。
    告别秋叔,律很顺利地偷偷溜回西园,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也没有发生什么状况,毕竟自己极少在府里以一身男装示人,至少能省去解释的烦恼。
    踏入西园,律的心情开始有些沉重起来,早上出门时,仅给弥康留下了一张纸条,不知道他是否有看到,依目前府里风平浪静的样子判断,似乎应该是看到了吧。
    不期然,在自己的屋前,雨地里似乎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浑身湿透的衣物显示他站在那里已经许久,而雨丝并未因为他的淋湿而停止对他的侵袭,完全淋透而粘结的发丝,一缕缕贴合在脸颊的各个部位上,背负的双手,紧紧地相扣,掐出惨白的颜色,紧闭的双眼、暗紫的双唇加上毫无血色的脸庞,让他显得格外憔悴。
    “弥康,你怎么站在这里?”律,一时无措地疾走向前,将手里的油布伞遮上此人的头顶。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弥康微微地睁开双眼,看向眼前的律,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意,而身体却不完全不听指挥地向一侧倾斜倒下,律赶忙丢开手里的油布伞,从背后扶住弥康的双手,一时有些不堪的负重感,让律瞬间觉得无法承受,只能尽量将弥康拖入自己屋前的廊檐下,放定,而自己也已是被雨淋得有些发冷。
    


    IP属地:吉林95楼2012-10-05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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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弥康的身子因为陷入了昏迷而棉软无力,显得格外地沉,律一时间也无法把他挪入屋内,只得蹲下身子,将他的上半身用力扶起,紧紧拥入怀中。
      初秋已是寒意逼人的天气,令弥康被雨水完全淋透的身子无比冰凉。律下意识地收紧了胳膊,想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同时焦急地大声唤道:“弥康,快醒醒!这样你会生病的!快醒醒!”
      西园是律独居的院落,因为当初怕他男儿身的秘密被仆人发现。自入府以来,借口从小粗茶淡饭惯了,不需要人伺候,所以身边除了弥康,一直没有人服侍,而现在外面风雨声呜咽,天色也开始渐渐暗沉,即使放声大喊,一时也无法叫到帮手。
      无奈中,律只得边唤着,边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上弥康惨白凉透的脸颊。所幸不多会儿,弥康的眉峰开始轻轻跳动,喉间发出了轻微的嘶鸣声,失神的双眼也勉强地撑开了一条缝。
      “弥康,你终于醒了。”律见状终于轻轻地舒了口气。
      弥康挣扎着自己坐起身,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跟着紧紧地皱起。
      “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弥康边说边挣扎着站起身,随即脚下一个趔趄,只得扶上一侧的墙头。
      “你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不行,你今晚就在西园住下吧,我很担心你。”律赶紧也站起身,一时,由于蹲久了而酸麻不已的双腿让他无法立即移动,只能伸出手拽住了弥康的衣袖。
      “天都已经黑了,你才刚想到我,不是吗?”弥康迷离的眼神瞪向前方,幽怨的语气,让律的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般,丝丝地抽痛。
      “十年了,今天是第一次,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一个人度过的。”弥康的身体不自禁地开始阵阵颤动,“而你的身边,却有别人陪伴。”
      弥康的语气中满是苦涩,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意,视线仍专注地停留在脚下的某处。
      “弥康,我……”律心房的抽痛在加剧,眼前的弥康,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确实十年了,弥康的陪伴似乎已经成了自己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但是,昨晚在被他告白时,自己心里的讶异和抗拒,仍是让自己清楚地意识到,对弥康有的只是亲情,自己爱的是高野。
      有时候爱情不需要理由,虽然和高野认识的时间不久,但心灵的契合和心意的相通,让自己觉得仿佛长过了一个轮回。而自己和弥康的十年陪伴,感情固然深厚,却也仅止于亲情,虽然弥康已固执地跨过了界。如果弥康的告白发生在高野出现之前,那么也许自己对弥康的感情还可能存在一丝困惑的话,现在的自己已是无法再接纳一个那种意义上的爱人。
      “律,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弥康的语气越发激动起来,随即抬起头,看向身侧的律。“他有比我了解你吗?而明明我却知道你的一切!”
      “弥康,你现在需要进屋,把自己擦干,然后换套干净的衣服。别的我们回头再说。”律固执地走向前,拽着弥康的手臂,拖他进屋。
      弥康抬头看向律,似乎因为抱着自己有些久,律的上衣也已完全被水浸透,不止是自己,律确实也需要换套衣服。想着,便再没再做任何的反抗,乖乖地被律牵着,迈步走入房中。
      屋内还是早上自己离开时的样子,只是桌上留给弥康的纸条已不在了,杂乱的床铺让律不禁皱了皱眉,点上灯台后,先从柜子里取出了自己常穿的弥康的衣服,为了活动方便,自己一直是穿着弥康的衣物去书院的。随后从草窠中取出了保暖过的已然温度不太高的热水,倒入铜盆中,放入毛巾,给弥康端过去,放置在桌上,而站立在桌前的弥康已开始逐渐脱下湿透的外衣。
      律暗自觉得有些不妥,忙转身,站立在窗台边,虽然眼前的窗户是紧闭着的,但也只能装作能看到窗外风景似的,兀自站立不动着,屋内漾起一丝尴尬的气氛。
      “你不换吗?你的衣服不也都湿了吗?”弥康仔细地擦拭着赤裸的胸膛,并未察觉到律的异样,仍关切地问着。
      “这个,我,我过会儿再换,是的,过会儿再换,我先去看一下隔壁西厢房床上的被褥是不是有些薄了,晚上我住过去,你今晚就在这里好好休息。”
      律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发出尴尬的颤音,边赶忙飞也似地向门口走去,却不料半途被弥康制住了手腕,无法再前进分毫。
      “律,你这是在逃避我吗?”弥康凑上耳际的话语,让律的心脏炸开似地疯狂跳动起来。
      


      IP属地:吉林96楼2012-10-06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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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弥康的手恢复了惯有的力度,律觉得手腕被生生地捏得有些刺痛,但是却始终不敢抬头直视他的脸,只是低声抗议着:“弥康,快松手,好痛。”同时,徒劳地甩着被桎梏的手腕。
        但弥康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而是用力把他更近地拉到了身旁。
        近在咫尺的是弥康线条分明的胸膛,虽然从前不知看过多少次,却鲜有今天这般的局促不安,律继续深埋的脸颊,已是红透。脑中突然闪现的却是高野那同样紧实的身体,耳边似乎也传来他魅惑的喘息声,律不禁一时愣住了神。
        待缓过神来,律发现手腕已被松开,弥康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自己,神情满是狼狈。
        “你,在想着他吗?”弥康自嘲地笑出了声。
        “你……”律的脸颊更添了几分红意,“你怎么知道?”声音低到几不可闻。
        “因为我从未在你的脸上,见过那样的神情。”弥康低下了头。
        是 的,十年了,律的所有神情自己几乎都已搜罗完毕。因为幼年时的种种,律始终是愁苦的,笑容很难爬上他的脸颊,而自己似乎也只能默默地陪伴着他,却也没有很 好的办法让他展开笑颜。而那个叫高野的人做到了,即使陷入了呆滞,律仍是露出了这种会心的笑意。虽然很不甘,虽然很受伤,但这个事实已是无法改变,除了接 受,似乎已是无路可退,而自己全部的心意也只是希望律能幸福,希望他的脸上一直带有那样的笑意。
        “我还是回自己的屋里睡吧,你赶紧把自己擦干,早点休息。”弥康垂头低声说着,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取出柜子里的油布伞,默默地向屋外走去,脚步间伴着些许的蹒跚。
        “弥康……”看着弥康的背影,律忽然疾步走到房门口,挡住了弥康的去路。
        “怎么了,小姐?”弥康因律的动作,一时怔住,讶异地不知如何进退,脸上尽是茫然和失落。
        “弥 康,我喜欢你!”律挺直了自己的背脊,捏紧了冰冷的拳头,努力平静地望着弥康那显得苍白的脸,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只是那种喜欢,也许不是你想要的。从 十年前来到你身边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我一直把你当做最值得信赖的伙伴和最可依靠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心中无可替代的人, 是比起月令我感觉更为亲近的哥哥。也许这么说有些残忍,但不管什么情况下,我都不想失去你,如果无意中伤害了你,那我会比任何人都伤心难过,所以,请你不 要再继续伤害自己了!我希望你能像从前一样,留在我的身边,陪伴我一起走过,好吗?”
        弥康的神情,渐渐变得柔和,眼中的宠溺如深潭般漾起波纹,伸 出双手,揽过律的肩膀,将他深深埋入自己的胸膛,心里似乎也没有了刚才那如刀割般的刺痛,律已经长大,而自己对他的眷恋和爱,也许不该成为他的困扰和羁 绊,只要他是幸福着的,那么自己就是幸福的。轻轻地将脸颊贴上律湿滑柔顺的发丝,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弥康浮躁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律,我决定今后不再叫你小姐了,你已经长大,该有自己的选择和幸福,我答应你,我会一直默默地陪在你的身边,永远成为那个守护你的人。”
        律,也许我一时难以学会对你放手。但是,只要成为离你最近的那个人,每天陪伴你成长,每天真切地感受你的喜怒哀乐,那我的心就不会彷徨不安。只要我的视线里有你,那就已经足够。
        “所以,弥康,能不能拜托你,暂时不要和我父母亲提起高野的事情,我和他,也许……”律紧紧贴服着弥康的脸颊,有了一丝的颤动,声音突然满是黯淡,“也许我和他是没有未来的。”
        弥 康本不安稳的心湖又刮起了一阵狂风,未来这个词对于律,对于自己,何其地遥远,又何其的现实。该如何面对未来,不论是从前还是往后,自己都毫无把握,只能 紧了紧手上拥紧的力度,深深地叹出了胸中的不安。十年来,除了守护和陪伴,自己能为律做的事情,始终是有限,无力感又重重地攀上了心头。
        一夜的梦魇,让律在初醒时,捂紧双目,不想睁开,脑子里始终涨涨的,思绪也有些混沌不清。身体的酸涩,让自己第一时间便想起高野那满是诱惑的眼神、话语和身体,一时不禁涨红了脸颊、升高了身体的温度。
        但平日里准时提醒自己起床的弥康,却意外地没有出现在屋里。
        


        IP属地:吉林97楼2012-10-08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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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
          中秋假期已然过去,虽然短暂,但是能和家人得以团聚,书院里,仍是弥漫着轻松的节日气氛。高野的这个假期过得无比辛苦,因为身体的困乏,昨晚在回到书院的寝室洗漱后,睡得是十分得安稳。
          一夜的休憩,书院里简单的氛围,加上熟悉的同学,让高野坐在镜书堂宽敞明亮的课堂里时,感到说不出的爽快舒适。
          因为教员尚未到达课堂,学员们仍三五结群地在聊着各种的节日见闻,当然最大的新闻,仍是横泽受伤的事情,而至于凶手,身为县令之子的铃木村孝言之凿凿地和大家宣布,昨晚回书院前,他父亲已经将富察家的公子——富察健传去问话了,而这个没用的家伙当场就求饶不已,说是家丁所为,而他本身并无伤人之意,不论最终如何定案,富察健再回到书院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了,书院的纪律一向严明,光是聚众斗殴就已经足够被除名了,更何况还伤了人。
          念及至此,高野心头一动,接着锁紧了眉头,横泽……会因此事被连累吗?以书院的纪律,也许很难就此了结,看来,还是得费上一番周折。不过,此刻高野脑子里满满装着的只有眼前的两件事情,首先是今天晚上去藏书楼见到让自己日思夜想的律,其次是等待家丁来报知横泽今天的身体情况,
          “哈啊……”左边的身侧传来一下懒散不已的哈欠声,高野不用侧头,便已猜了个大概,“早~高野~”
          “早,昨晚怎么没回寝室睡?”高野扭头看向和自己隔着一个过道的这个哈欠不已的室友。
          “都是因为朝比奈那个家伙,他同寝室的那个叫富察健的家伙昨天没回寝室,他一个人不敢睡,一定要我陪他,我就只好住下了。”对面这个家伙抬手背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意兴阑珊地和高野解释着。
          书院为学员准备的寝室,位于学院的最北部,青砖瓦房,前后有十几排,整齐地排列分布着,单间的面积并不大,只能供两个学员同时居住,而眼前这位就是和高野同宿的同学兼室友——井坂龙一郎。
          井坂龙一郎,作为杭州城首富井阪麻叶唯一的儿子。高野在很多年前的家宴上,便早就已认识他,但对这个行为脱线的家伙,自己并无很大的好感。倒是井坂的那位永远不离左右,总是带着一脸和年龄毫不相称的沉着稳重表情的同伴——朝比奈薰,给高野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不同于健吾的顺从和横泽的鲁莽,朝比奈的眼中永远闪着清冷敏睿的光芒,让人觉得有些难以亲近。但他对身边的这位井坂少爷确也是忠心不已,这与他井坂家大管家之子的身份息息相关,也许更与坊间传闻的,井坂家于朝比奈家有济世之恩有关,至于具体的细节,实在是由于成了饭后无聊的看客们的聊资,所以版本太多,情节太过离奇,以至于变得无人能够最终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对于比自己早一年入学的朝比奈,关于他学业方面的优秀,高野早已有所耳闻,而入读后才发现,朝比奈对井坂无微不至的照顾也已是到了婴儿级别,令高野汗颜不已。所以,井坂刚才说的那些,除了朝比奈同寝室的富察健不可能再回书院以外,别的自己完全也不信。只能看着井阪不停地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完全困惑于,他到底昨晚干嘛去了,居然会困成这样。
          随着小野寺院长踏入镜书堂,镜书堂内瞬间便安静下来,大家都自觉地坐回各自的座位,虽然小野寺院长也从来不似别的老师般严苛得近乎不近人情,但是他不怒而威的气度,启发性的教育风格,还是深得每一位学生的亲睐和尊重。
          高野也自觉地端正了自己的坐姿,看着课堂前书案边站立着的小野寺院长,却总觉得在他的眉宇间,似乎藏满了律的影子,心里难免暗暗地笑着自己的多心和失态,在深吸了一口气后,便静下心开始仔细听课。
          再次彻底醒来,窗外的天色已经稍稍泛出亮光,横泽睁眼看到的是床边趴着的那个人的头顶,光滑的发丝被拢在一起,罩着一块青色的头巾,被紧紧地系紧。他均匀的呼吸声阵阵传来,手中紧紧捏着的是用来替自己擦汗的棉布方巾。背部如火烧似的疼痛,让自己一夜都未能安稳地度过,但由于麻醉药粉的作用,意识始终都有些模糊而不清晰,只记得身边的人似乎一夜都没有停止为自己擦拭和换药,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发际,如哄孩子般轻声地安慰。他温热的掌心在自己的身上不经意地划过,即使是在浅寐中,总也令自己的心跳阵阵地加快。
          难熬的一夜过去,背后的伤已没有起初那么痛了,而自己也真的是又累又困,勉强睁开的双眼,似乎又开始打起架来,横泽在看了桐岛澈一眼后,终于安稳地坠入了梦乡。
          


          IP属地:吉林98楼2012-10-16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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