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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荐】惟一的心---BY蛋蛋鼠(光亮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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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一直很喜欢市河,在原作中她亲切善良而乐观,从亮12岁时起到15岁的三年,她一直在围棋会所陪伴着亮。我想……或许只是在她离去的时候,大家才会感到寂寞,而时间,真的会带来很多的变故,包括不幸。 

  

市河并没有离开围棋会所,她和岩崎交替值班,据她自己所说,相亲的对象是个蛮忠厚的人,也许再相处一段时间她真的会结婚。知道她相亲那天亮正好来了围棋会所,市河顿时非常后悔,一连几天都情绪不佳,但是偏偏在她值班的时候,亮一次也没有来过。 

名人战三轮预选开始之后,亮更忙得没有时间,而市河也不再盼着他的到来,从亮与光一起独立的时候起,她就清楚地知道,至少在现在,亮的眼里只有光。自己虽然在亮的身边陪伴了六年,但对亮而言,自己只是一个朋友,充其量是一个好朋友而已。 

她隐隐感觉到,坐在棋盘前的亮,惟一会想到的人,或许只有光。 

黑子的反攻使原本的阵地出现了缝隙,白子可以从缝隙中插入从而将差距拉大,奠定切实的胜利。 

亮的眼前突然一阵昏黑,棋盘和棋子变得模糊不清,手停在棋盒之上难以举起,全身袭来久违的乏力感。静坐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后,眼前的一切才又豁然开朗,亮放下白子,感到右手心如针扎般刺痛,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凉意。慢慢地将右掌翻转,触目之处,那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再度绽开,丝丝鲜红的血从缝中一点点地涌出。 

黑子再度落下,亮迅速地抓起白子放在决胜的位置,感觉到右手心伤口的疼痛感正在加剧,全身微微地颤抖起来。 

“我认输了。”对手看清了败局,低下了头,没等亮回礼,他指着棋面道,“我在这里下的一子是不是应该下在这里?” 

亮振作了一下精神,道:“这一手小飞如果改成小角的话,就不会留下给我插入的余地……”眼前再度昏黑,亮的左手撑在了地面,下面的话,再也接不上来。 

“塔矢,你没事吧!”对手关切地问着,顿时引起了周围棋士的注意。亮惊了一下后眼前又恢复了亮光,便站起身来道:“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想先走一步。”无视于对手惊疑的目光,亮迅速迈步走出了对局室,紧握的右手令神经全数集聚过去,疼痛的感觉鲜明地传递到脑海里,低头看看紧握的拳,那一丝细小而不绝的鲜血正从指缝间渗出来。 

亮不禁打了个寒噤。七月的阳光灼热而刺目,即使已近傍晚,街上仍然热浪滚滚,但亮的心里,却被一浪接一浪的寒气所侵蚀。身体的异变在几个月前便有征兆,但是直到此时,亮才真正地感觉到。隐藏的疑问,此时全部涌上心头——原本健康的自己,为什么一直觉得疲乏?根本没有受伤的右手,为什么会突然流血?为什么眼前会发黑,为什么会贫血…… 

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医生才知道,而要自己下个结论,那只有一点,就是病了。身体病了,不知名的病,慢慢地侵蚀着身体的每一部分。 

小区医生水泽的医务所就在小区的花园拐角处,两间总面积不足20平方米的屋子,就是他挂号看病和诊疗的场所。纯黄色的医务所大门常常是全开着的,门上挂着听诊时间和联系电话,经过的人经常听到医务所里传来流行音乐声。 

水泽靠在转椅上,双脚为求舒服尽力地伸直,架在桌面上,手里的笔一会儿夹在鼻子下面,一会儿在指尖打转,配合着桌上录音机的旋律快乐地动作着。 

抬腕看看表,时针指向了七点,水泽放下脚,收了收桌上的杂物,准备出去吃饭,而这时,亮的身影出现在了窗前,而且摇晃着像要摔倒。水泽吃了一惊,一步抢出去扶住亮,连拖带扯地将他搀进屋里,坐在凳子上。医生的职业敏感使他很快发现亮滴血的右手,抓起来一看,顺手就去拿酒精和纱布,亮的左手抬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一抬头,水泽立刻就把他认出来了。 

“塔矢……棋士?”水泽惊讶地看着他,然后腼腆地笑了笑道,“这样称呼你可以吗?” 

亮点了点头,失神的眼里流露出不安和恐惧,水泽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笑容,迅速地将他的右手止血消毒,在上了药之后,血很快止住了。


31楼2007-02-14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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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被什么划伤了手?”水泽关切地问,从亮的脸上,他读出一丝不寻常。亮看着已经止血的右手,将困惑深深地封印起来,镇定了一下问:“水泽医生,为什么我的手会突然自己流血?这是什么病?” 

    “自己流血?你相信人类会自焚吗?”水泽随口开了句玩笑,及至注意到亮沉重的脸色,这才意识到有些问题,坐了下来,看着亮道,“如果没有被利器划伤,人是不会自己流血的。但是用力过大绷裂皮肤,使毛细血管出血却是可能的。如果你没有被划伤,那就可能是用力过大,因为皮肤硬化和脆化导致裂开。” 

    “那是什么病?” 

    水泽努力在脑海里寻找了半天之后道:“说真的,我是个小区医生,经验实在不够。即使是皮肤硬化和脆化,也未必就是皮肤病。” 

    亮思考着他的话,依水泽的叙述,如果自己生的病只不过是皮肤病的话,那到是不需要太担心,抽个时间去市综合医院看一下,也许就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突然的眼前发黑,而且血流不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想要开口问,不知怎的,心底里有些惶然,不敢开口。 

    “塔矢棋士,你最近身体状况怎样?”水泽看到亮的脸色缓和,松了口气问。 

    “前一段时间还好,最近有时会觉得头昏,眼前发黑。”亮注视着水泽,问,“上次你说过我有点贫血,这些是不是贫血的症状?” 

    水泽点了点头,这是非常典型的贫血症状,不过亮的病看来已经好了,为什么贫血的症状会没有消失呢?这么说起来,他的贫血并不是因为感冒引起的了?微微皱皱眉,水泽感到奇怪,想起亮刚刚在医务所门外的情形,他突然感到有些担心。右手手心脆裂出血,外加贫血……难道贫血与手心出血是直接相关的?究竟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亮站起身,水泽急忙地拉住他,认真地问道:“塔矢棋士,你感觉到头昏,眼前发黑,是在手心出血之前,还是在之后?” 

    亮微微惊讶地看了水泽一眼,思考了很久,发现自己也无法确定究竟是哪一项在先,只好回答不知道。水泽支着下巴沉思,觉得这件事实在很特殊,如果没有哪一项占先,那就可能是症状出现的时间相差不远,这样很难判断因果,更难确定病因。惟一的办法,还是劝他去大医院做个检查,看看这贫血是不是内里的其他病症引起。 

    “塔矢棋士,我想你去大医院做个检查比较好。我这里没有办法帮你做检查,若是耽搁了病情,可就不太好了。” 

    亮微微怔了怔,听水泽的口气,自己的病似乎不是平常的病那么单纯,会很严重吗?水泽嘻嘻一笑,将他推出医务所的大门,道:“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只是让你去检查一下,我是个庸医,惟一会提的只有这种主意罢了。” 

    亮不禁笑了笑,水泽的意思他很明白。虽然水泽只是个小区的医生,但是他在这个小区里,备受大家的赞誉,人缘很好,他的信誉和他的亲切,很容易就安定了大家的心。“水泽医生……”亮握住水泽的手,道,“很谢谢你。如果可以,请你不要告诉我的朋友,我不想他为我担心。” 

    水泽轻轻吹了声口哨,身为医生的他,几时成了多嘴的八婆呢?看着亮离去的背影,水泽耸了耸肩,即使亮不要求,他也没有闲时间去找光告诉他这些那些,除非亮病得要死。不知道为什么,当死字从他的脑际飘过时,水泽突然间颤抖了一下。天气本来还很热,他却有些不舒服,再回头看时,亮的身影已经不见,那急匆匆赶回去的情景,不像只是与朋友同住,到像是结了婚的人。 

    随意地翻了翻医书,水泽险些忘记自己还要去吃饭,但这时他看见了朋友的电话号码。这个朋友也是医生,原本是在大医院里担任要职,后来因为个性的问题自己开了诊所。虽然他曾要水泽到他那里工作,但是水泽都拒绝了。比起受人管束的日子,还是小区医生轻松简单,有时候忙有时候轻松。这个朋友的临床经验非常丰富,对治疗疑难杂症独具兴趣,说不定问问他会知道这贫血和流血的关系。随手拨下号码,却听到占线的忙音,水泽将电话重重地扣在话机上,跺了跺脚。而当他吃了饭回来时,被小区管理员抓到,闲聊了足足一个小时,便把打电话的事情全然忘记了。


    32楼2007-02-14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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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2 12:3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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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我是某客`~`~


      33楼2007-02-14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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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ps:我有时候不喜欢照片,尤其是那些老照片。如果照片上的人已经故去,再看到的时候就会觉得眼睛涩涩的,勾起了无穷的悲伤。可是如果让我选择丢弃,那么我宁愿看着那些照片而哭泣。 

          

        光想起买照相机的事情,是缘于在和谷那里看到的照片。和谷和伊角的中国行,除了磨练棋艺之外,也抽空在北京各个景点观光,比起当时伊角一人在中国的时候生活要来得丰富多了。 

        “这是故宫——就是中国皇帝住的地方——当然现在中国是没有皇帝的。”和谷边向光介绍,边在照片后面写上地点,歪歪斜斜的中文,像是用树枝拼起来的。 

        “你干嘛不写日文?”光不解地问着,将看过的照片插进和谷的相簿里。 

        “我在学中国话啊!”和谷瞟眼看到光的动作,大叫着将相薄夺了下来,“你干什么!天啊,我珍贵的相片!”一边大声抱怨,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照片取出来,重新放好,压平。 

        “有什么嘛,大不了我拍一卷赔你。”光强辩着,看着那些照片。和谷和伊角站在天安门前的照片,使他想起了和亮提了很久却一直没有行动的相簿和相机。看来真的要抽出时间去把相机买了,也照这么一本相薄出来。说来这几年都有参加国际比赛,也有到中国和韩国的机会,但因为比赛,都没有留影当作纪念。现在看到和谷的照片,才突然觉得羡慕起来。 

        “拍一卷?那照片上有你没我,我要来做什么。”和谷在光的脑门上狠狠刮了一下道,“你这笨蛋,有这么多次出国的机会,连张像样的照片都没有!” 

        “你嚣张什么!”光跳了起来,指着和谷道,“我告诉你,我马上就去买相机相薄,我的照片会多得淹死你!” 

        “是吗?我拭目以待!”和谷大笑,完全不相信的口气。光暗暗下定决心,今天回去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买上相机和相薄! 

        亮坐在往围棋会所的电车上,看着自己的右手。听水泽说了之后自己才注意到,右手手心的皮肤比以往透明,可以清晰地看到蜘蛛网似的毛细血管,自己以前从没发现。透明的区域不是很大,集中在手心的部位,像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在水泽为自己止血了之后又经过了两天,伤口才愈合,这两个星期以来,没有再出现类似贫血的症状,身体一如往常,精神也没有受到影响。或许只是自己过分担忧了而已。 

        推开围棋会所的门,岩崎微笑着看向亮,叫了声:“你来了啊,小亮老师。”亮听她这样喊过自己几次,也渐渐接受了下来,但是没有看到市河,仍然有些失落。岩崎捂着嘴看着出神的亮发笑,亮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好转过身,向自己的棋盘走去,面前出现的人,他只是让了一下,便绕了过去。 

        “小亮。”在亮的身后幽幽响起了一个久违的熟悉的声音。 

        亮停下了脚步,迅速地回过身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绕过去的那个人,正是市河!不自禁地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看在市河的眼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市河小姐!”亮叫了一声,转头看向岩崎,他终于知道岩崎在笑什么了。 

        “小亮还记得我,我真的很高兴。”市河注视着亮略显削瘦的脸庞,几度想要伸手去丰满它,却又强行控制住。压抑着喜欢对方的心情,压抑着不得不离去的痛苦,她露出开朗的笑容,“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这是请柬,小亮,你一定要来哦。” 

        亮接过请柬,有些感伤的同时却也为市河而高兴。市河已经二十六七,会所的人也说了很多次,现在看来,她确实该结婚了。只是自己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很不适应。 

        “恭喜你,祝你幸福。”虽然是很客套的话,但是亮非常诚挚,此时的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注意到市河眼里莹莹的泪光,亮的心里仿佛有一道光划过,突然之间明白了些什么,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那么我要先走了。”市河声音哽咽,却还带着微笑。她突然握了握亮的手,转过身,快步地离开了围棋会所,直到听不到她的脚步声,亮才惊觉地收回了目光。 

        原本微笑着的岩崎,此时露出的神情有些复杂,她看向亮,声音带着幽幽伤感。“小亮老师,市河小姐在这里等了一个星期,就是为了亲手将请柬交给你呢。”


        34楼2007-02-14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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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顿时呆住,手里那烫着金字的请柬变得分外的沉重。他明白市河的心情,也明了自己对市河的喜爱,她在这里工作了六年,也陪伴了自己六年!他何尝不知道她一直默默地关心着自己?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市河对他的感情,并非只是关心这么简单。 

          “小亮老师,小市请了大家去吃喜酒呢!”北岛颤抖的笑声吸引了亮的目光,看着北岛失落的笑容,看着大家手里的请柬,那原本喜庆的红色,带来的却是更真切的伤感。 

          “我一定会去的。”亮淡淡地笑着,即使有着棋士的冷静自持,他也还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无法真正地控制住自己的心情,也只好以淡淡一笑来回应。 

          拿着相机和相簿,光兴冲冲地赶回住的地方。打开门,听到声音的亮立刻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到光手里的东西感到非常的惊讶。 

          “这是……”亮惊喜地将相机接过,打开镜头盖,“你买了相机?” 

          “不只相机,还有相簿。”光笑道,“今天我们就可以试照一张。” 

          “胶卷呢?”亮打开机盖,里面空空如也。光大叫一声,张着的嘴再也合不拢来,亮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将相机丢给他,道:“这下你可以尽管照了。” 

          “我只是忘记了!” 

          “你忘记的事情太多了!” 

          “我还记得买相机和相簿,你买了什么?”光不满地回了亮一句,没想到这句话却提醒了亮,他匆匆地将运动衣从衣柜里拿了出来,从里面找出胶卷,向着光晃了一晃。光目瞪口呆地接过胶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不提起我险些忘记了。”亮笑道,“这卷胶卷我买了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光睁大着眼睛,诡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亮,看得亮很是难受,瞪着光吼道,“你这样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想问的是……这两个月,你没有洗过运动衣吗?” 

          这句话顿时把亮也问懵了。急忙地在衣柜里逡寻了半天,他又拿出一套一模一样的运动衣来,两人看着两套运动衣百思不解,最后还是亮先反应过来,击掌道:“我想起来了,当时你说你也要起来晨跑,所以买了两套……我想必是两套都穿过……” 

          光呆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险些将手里的胶卷丢了出去,亮看着两套运动衣,自己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光在一起住久了,自己也变得脑筋不清醒起来,老是忘这个忘那个的。 

          光笑够了之后探手进亮的西装口袋里摸,边摸边道:“我再查查看你还藏了什么东西……”将碰到的东西抓出来,金色的“喜”字吓了光一跳,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市河的结婚请柬。 

          光顿时沉默了,而亮看着那张请柬,也说不出话来。 

          “她为什么不给我送一张?”光嘀咕道,“我也想喝她的喜酒。” 

          亮轻轻地出了口气。为什么市河不送给光一张,换个角度想想也是可以明白的。拿过请柬,看着那上面的“喜”字,亮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市河可以结婚,可以成家,可是……自己却不能。将请柬放下,亮的目光深深地笼罩着光,感受到他目光中的不安,光握住他的手,贴近亮的脸庞,深深一吻,给予了彼此一份依赖和信任。 

          “我知道市河喜欢你。”光拿过请柬,笑了笑。 

          “是吗?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亮皱起眉。说实话,他还不知道,光又怎么知道了? 

          “大概是……我们在一起之后,自然而然就发现了。”晃着手中那张请柬,光抓了抓头道,“我们是不是也要有结婚的一天啊……” 

          亮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向浴室,而光说完话,也没有再抬起头。他不是那种会深思的人,但是说了那句话后,他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亮了。 

           


          35楼2007-02-14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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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京津的脸色大概是变得最为奇怪的。虽然他常常口无遮拦,但是当着面说无妨,被病人在背后听到就违反了他一贯的准则。他与水泽因为关系亲近,所以说话常常是无所顾忌,今天这样的撞到墙,大脑里顿时转了几个圈去思考对策。看到亮的时候一下子他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不仅是因为水泽给他描述过亮的外貌特征,还因为他对病人的直觉。 

            水泽和京津同时注视着亮,在听到两人对话后,亮的第一反应是很正常的,可接下来会怎样就不得而知。反正事实如此,可些话早晚得让他知道,只是像这样知道真相实在太震惊也太难以接受罢了。 

            三人就这么静静地对峙着,亮的目光慢慢地定在掉落的手机上,然后弯下腰把手机拾了起来,擦掉上面的灰尘,挺直背脊,恢复了一贯温和的笑容。如果说他没有震惊恐惧,那是唬人的,但是知道了真相之后,又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京津讶然地看着亮。虽然两人还没有说过话,但是亮的气度和那种与世不容的清高,一瞬间便打动了他。 

            “你好,我是塔矢亮。”亮坦然地伸出手来,京津握住它的时候感觉到颤抖与不安,即使亮控制得再好,此时心情的复杂,也是无法掩饰的。“你好,我是京津,水泽的朋友。” 

            “塔矢棋士……”水泽说不出话来,虽然他是一番好心去找朋友来帮亮的忙,但是让亮这样听到结论却是他万分不愿意的。 

            “很谢谢你,水泽医生。”亮微微点了一下头,“至少……比被蒙在鼓里,自己一个人恐惧要来得好。” 

            京津一挥手阻止了水泽的解释和道歉,亮的沉着和豁达令他相当惊讶——“既然你已经听到了,进来我们谈谈详细的情况吧。”走过水泽时,京津低声道:“笨蛋。既然他都不介意,你又何必再提?” 

            坐定之后,不需要亮询问什么,京津拿起血液化验单,定睛看了数秒后道:“塔矢先生,刚才我的话,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 

            亮的眼里立刻露出震惊,尔后眉尖微微挑起,他确实有些紧张,同时也有点恼火京津。“这份化验单是中午的时候我到中山医生那里拿的,他的结论是……你可能患上了红血球或白血球型的病变,但是我的想法还不太一样,我觉得你的病变已经转移,目前在什么位置,我也不太清楚。”京津将化验单递了给亮,看着满目的数据,亮实在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地方的问题。 

            “化验单上显示出你的白血球含量低于正常水平,所以你如果出血会很难止住,因此引发贫血,检验血小板的过程中发现有细胞萎缩的情况,说明血液中产生了病变。”京津身子向后一靠道,“中山认为你的突发性抽搐来自血液的机能性障碍,但是……我从水泽这里了解到的情况,认为这样的结论不完全正确。” 

            亮一字不漏地听在耳里,眼睛片刻也没有离开京津的眼睛。现在的京津,每一字每一句都严格斟酌,从他没有眨一下的眼睛里,亮感觉到了事实。京津现在的分析,或许才是自己的病真正的状况。 

            “所以,我说你的健康状况会受影响是真的,但是下不了围棋却是假的。”京津笑了笑道,“下棋是怎么都能下的,对不对?” 

            水泽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地一把抓住京津的领子将他拽了起来。京津利落地架住他挥来的拳头,反抓他的手腕,只是一扭,水泽当即痛得松了手,哼出声来。 

            “京津医生,请你放开水泽医生。”亮站了起来,手放在两人之间,京津注视了他片刻后松开了手。 

            “能活多久我不知道,我希望你每周能够到我这里来做一次检查,如果我能确定病变的原因和部位,或许可以找到救治的办法。”京津突然狡黠地一笑,“但是我的诊费不会太低,使用的药也要根据当日的美元与日元比价计算收费。” 

            水泽又一次扬起了拳,再度被亮拦住。京津的表情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亮心里很清楚他的目的——钱。站在京津的立场上,他是生意人,首要目的是赚钱,其次才是救治病人,或许看起来并不矛盾,只是有些时候让人无法接受罢了。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亮沉沉的声音给人一种无奈与悲伤。像京津这种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的人,他不是没见过,也不是没有感受过,只是在生命倏关的时候听到这些话,已经发冷的心更加冷了。“我还能活多久?或者说,我还能下多久的棋?”


            40楼2007-02-14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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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津沉思了一下道:“说实话,我估计不到。至少两三年之内应该没什么问题,其他的……暂时很难讲。”他瞟了一眼亮几乎没了血色的脸,淡淡道,“看起来你非常沉迷于下棋呢……若是想要保持下棋的良好状态,我的建议是你最好在这两年就把想要拿到的头衔拿了,也正好有奖金付你未来的诊疗费。” 

              “头衔?”水泽讶然地反问,京津白了他一眼,看着亮的眼神高深莫测。亮看了看水泽又看了看京津,他实在没有想到京津已经把自己的底都摸到了,想必水泽告诉了他自己的不少事情。心里没来由涌上一股怒气,实在很不想求他,但京津的神情,仿佛自己不求他就没有别人可以求的样子。 

              “需要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京津医生。”亮静静地站着,注视着京津的目光令京津感到很不自在。很少有这种病人,在自己生命捏在别人的手里时,仍然能够不卑不亢。京津很有兴趣地盯着亮,自他成为医生以来差不多只遇到过两种人,一种是求他的,一种是他求的,总之……没遇到亮这种清高的。亮面对生死的态度实在是太有趣了。 

              “不管如何,我非常感谢你们。水泽医生,请为我保密。”亮微笑着对水泽表示感激后,转身看向京津,“京津医生今天所开出的诊疗费是多少呢?” 

              “第一次就诊的病人一般我不收费。”京津笑了笑,取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免费送你一样珍贵的东西。” 

              不知道京津究竟是卖的什么药,亮接了过来,胳膊被京津一拽,整个人倾倒过去。水泽怔了一下,看见京津附在亮的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亮的神情立刻变了,他似乎想把药丸退给京津,但又有些犹豫不决。水泽着急起来,却看见京津拍了拍亮的肩,阻止了亮的动作。 

              “不需要你可以丢掉,但是如果需要你还是留下好。” 

              这是水泽惟一听到的一句京津和亮说的话。亮微微皱了皱眉,还是留下了那颗药。深深地看了京津一眼之后,亮道了声谢谢,便转身离开了。水泽这时候才突然地爆发了怒火,一把揪住京津的胳膊,一拳对着他挥了过去。京津撞在桌边,险些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打翻。 

              “我真是后悔交了你这个朋友!”水泽怒气冲天,又扬起拳,这次拳头被京津挡住了。擦了一下嘴角边的血迹,京津瞄着水泽笑道:“你对他很欣赏嘛,居然为了他打我……”连咳了两声之后,京津撑直了身体道:“同样,我也很欣赏他呢。你忘记了我的基本原则吗?经不起我折腾的病人,要么就付高价要么就低声下气求我……不过他倒是个例外。我已经答应给他治病了,就看他自己愿意不愿意来而已。” 

              “你刚刚究竟给他什么药?”水泽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说实话,他若不是知道京津的习惯,也不会一直沉默不语。但是没有想到,京津居然还是提到了钱的问题,从他看到的亮和光的房间状况,两位少年并没有多少钱,所有的家具都非常简单,电视也像是很少开。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棋士这门职业,实在不知道他们的收入是多少。 

              “可以控制病情的阿司匹林药片,但是我加入了一点生化剂。”京津挥了挥手,将烟击散,皱着眉瞪向水泽。 

              “你加了生化剂?什么用处的?”水泽不信任的目光投向京津,京津只是不屑地笑笑,道:“你不是告诉我说他有个爱人吗?我不过成全他们的幸福而已,压抑人类本能的性欲,可是很痛苦的事情。” 

              水泽已经不想用动拳头来表现自己的愤怒了,猛地一脚抬起来,将凳子踢向京津,冷冷地看着京津狼狈地躲开。 

              京津也有些冒火了:“你干嘛发这么大脾气?我知道你叮嘱了他避开性行为,难道你要他们永远隔离不成?没有性生活,再好的感情也是白费。” 

              “你他妈的有好办法就拿出来啊!”水泽闷声说着,停下了动作。京津拍拍衣服,冷笑一声,绕过倾倒的凳子走向门外,水泽也没有拦他,随他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京津的声音突然降了八度,阴冷阴冷的。 

              “水泽,我没有你所谓的医生的慈悲心。你要记得,治病的不是嘴巴!”不理会水泽从身后投来的愤怒的目光,京津抬起了手,恢复他一贯的无所谓态度,扬了扬手道,“我给他们一次幸福的机会,相信塔矢会知道做什么选择的!” 

              手里的药不足一克,但是拿着药的手却沉重万分。掏出钥匙打开门,亮的目光仍然凝注在那颗药上,光阳光般的笑脸在他失神的时候猛地闯到面前,对亮来说,那笑容充满着光的气息,无法抗拒想要保护和拥有的心情。 

              “我买了吃的回来,一起来吃吧。”光的身影在亮伸手可及之处鲜活地跳动着,而亮的手却被黑色的枷锁捆绑着,无论使用多大的力气也没有办法触碰到光。光金色的刘海在空中飘摆着,亮的目光无法离开,对他来说,光的明朗仿佛是笼罩在身边的阳光,他不能失去,也绝对不能失去! 

              这一瞬间,亮真切地感受到死亡冰寒般的恐惧。他要失去的东西,现在一样一样地摆在面前,一样一样的变得模糊而虚无,而其中让心也冰冻的恐惧,是即将失去光的惶然。亮微微地颤抖,他仿佛已经感觉到,失去怀中熟悉的温暖的绝望! 

              ——如果你想拥抱你的爱人,这颗药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京津的话没有一次转过弯,直接而锐利,让自己无法逃避,更无法隐瞒。亮看向右手中白色的药丸,透过药丸刺目的雪色,他看到的是已经完全透明的掌心,像太阳般的死亡圆形标志。想起那一晚发病时光的失常,亮的眼里不自觉地涌上了滚烫的泪。生死,终究是自己无法一笑而过的考验。 

              亮迈步走向卧室,正看到光将棋盘从屋中间挪开,那十九路的盘面,刹那间将亮的迷失完全驱散。 

              一抬手,亮吞下那颗白色的药丸,感觉到涩涩的味道滑过咽喉,直落下去,他的心跟着那颗药丸沉到了心海的深处,那个任何人也看不到的地方。 

              “我回来了。”亮微笑着走到光的身后,毫不犹豫地舒展双臂将光紧紧地抱住。 

               


              41楼2007-02-14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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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ps:假使有人问我,如果是我陷入了即使是逃,也逃不掉的命运里,我会如何?我想我会恐惧、悲伤、绝望。但是……我不是亮,与众不同的梦想与毅力,也许会让他愈加振作。他不是泉,不必因为失去腿脚而绝望,但是失去爱……我也不知道会怎样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亮眨了眨眼睛,控制住心里涌上的绝望与恐惧感,镇定地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创口贴,将右手的伤口包住。今天棋赛结束时,不经意地用力,右掌心顿时开裂,感觉到疼痛再度涌出鲜血,亮很清楚自己的病根本没有好转的迹象。因为在意料之中,反而更受到了打击。 

                绪方静静地站了数秒,除了惊讶于亮受伤外,亮的脸上那从未见到过的迷茫也令他很意外。在他的印象里,即使是输了棋,也只能看到亮不甘心地紧抿着唇,至于这种没有目标甚或有些萧瑟的无力,到是第一次见到。 

                “小亮。” 

                亮吃了一惊,迅速地垂下右手背到身后。绪方下意识地瞟了亮的右手一眼——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绪方先生。”亮礼貌地叫了一声后,走到绪方的面前。虽然他的表情如常,但他的眼睛却不自觉地回避开去。绪方最近打进了天元的循环赛,在围棋界里如日中天,心情非常振奋。看到亮不同寻常的反应,他不急着探究,而是深吸了一口烟,在慢慢吐出烟圈的时间里,透过眼镜的玻片打量着亮。两人有好几个星期没有打过照面,亮的变化在他的眼里清晰可辨。人瘦了,脸色也不如以往红润,除了那双依然有神的眼睛,整个人的精神比以前憔悴了很多。 

                “你最近生病了吗?”绪方伸手在亮的额前抚了一下,出于关心的动作却将亮吓了一跳,一挥手便挡了开去。绪方和亮的目光正对上,从亮的眼里捕捉到一丝惊慌,心里微微一动。佯装没有看到亮的异状,绪方拍拍他的肩道:“你准备回住的地方吗?我正要到那边去,顺便送你一程吧。” 

                亮转过身,淡淡道:“不,我还有事要去别的地方。” 

                “去哪里我都可以送你。”看到电梯门打开,绪方在亮的背上微微用了力,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力道一起进到了电梯里。 

                “我们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了,现在天色不早,一起去吃顿饭吧,吃完饭你要去哪,我送你去。”绪方踩灭烟头,靠在电梯壁上。亮和平常一样立正站着,但是神思总有些不属,绪方说了四句话,他一声也没吭。 

                离开棋院,两人穿过大街走向对面的餐厅,绪方在人群中仍然是令人注目的。看着绪方的背影,思考着绪方的话,亮下意识地再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又一次的出血,证实了京津的结论,一想到自己生命的短暂,不禁从心底里感到彻寒。京津给的药让亮在拥抱光的时候没引起病症的发作,真实的幸福满溢着悲伤,未知的未来带来的只有恐惧和绝望,即使亮尽力回避去思考,也无法控制越来越真实的失去感。坐在餐厅靠窗静逸的角落,观察着亮的举止,绪方淡淡地问道;“小亮,师母告诉我说你这段时间没有跟家里联系,也没有回过家……最近的棋赛很多吗?” 

                亮沉默着没有答。想到明子想到行洋,又一阵刺痛涌上心头,这些痛,比病痛更令人恐惧。绪方突然探身向前,将亮放在桌边的手抓了起来,右手的创可贴暴露出来,亮惊得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绪方,脸色更加苍白。 

                “你是因为生病所以才没有回家?”绪方的声音是平淡而令人难以捉摸的。知道亮一定会沉默到底,绪方在心里拟定了套话的计划,亮快满19岁了,但不是棋士的时候,他仍然是孩子。 

                “绪方先生……”亮抽回手,微微一笑道,“我只是不小心划伤了手而已。等这段时间忙过了,我一定会回家去看看的。” 

                绪方淡淡一笑,他并不打算逼迫亮说出真相,或许正如自己猜测的那样,他只是生了一点病,不值得大惊小怪。 

                “下星期天市河的婚礼,你要去吗?” 

                两人说话之间,绪方点的菜陆陆续续地上了来。想到市河结婚,亮的心里又一阵难言的伤感,对市河来说,这是属于她的幸福,自己理所应当为她祝贺,但是以现在的心境,看到那样的景象,自己真能由衷地祝福吗?


                44楼2007-02-14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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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2 12:2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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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去的。”亮握紧了拳,感受到右手心直达心脏的刺痛,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未认真去理会过周围人的快乐与悲伤,而此时此地,从心底涌上的那份珍惜与希望,浓烈得令自己清醒,逼迫自己去面对时光造成的改变。希望身边的人幸福,希望看到他们的微笑,也希望自己能不留丝毫的遗憾。 

                  “那到时候我来接你。”绪方微笑着看向亮。亮一旦答应要去,就不会反悔,虽然刚开始似乎看到他眼里的犹豫,但随即露出的坚定的目光,颇令人欣喜呢。 

                  用过餐之后亮坐上了绪方的车,一路上两人恢复了平时的闲聊,根据亮所说的方向,绪方的车开到了一个陌生而幽静的住宅区。注目亮向住宅区里走去,绪方再度掏了根烟出来,不是他想怀疑,但是亮在餐桌上闪烁的目光与言辞,都令他感觉到其中有些不对的地方。 

                  ……该用户已关机…… 

                  从这个星期一开始,水泽便依照京津的吩咐拨打着亮的手机,但一连四天,都只得到同样的信息。如果说有棋赛而关机,也不至于天天都关着吧。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光和亮所住的那个单元,除了星期一看到两人离开楼层之外,其余的时间两人连影都没见,以自己对亮性格的揣磨,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告诉光,那么……他们大概都是有事而离开吧, 

                  支着头注视着单元的入口,不管如何,京津要求的事情自己一定会做到。事关亮的安危,身为医生,职业的本能也使水泽更加重视此事。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小窗所框定的视野中,在光的身后,跟着一位身着粉红职业装,头发卷曲的漂亮女孩,两人似乎很熟的样子,有说有笑地向单元口走去。水泽不禁吃了一惊,从他接触他们开始起,就几乎没有看到过他们身边有任何的年轻异性,突然出现一个漂亮可爱又跟光关系非常亲近的女孩,令他觉得好奇,同时又有点担心。 

                  这个女孩当然就是明明。自从在光的家里与光再度见面,知道工作的地点离光住的地方很近之后,明明便从工作的地方买了一些日常的蔬果,借此了解到光住的具体地点。两人在单元口站定,光虽然明白即使是凭两人的交情他也应该请明明上去坐坐,但是一想到今天亮会回来,便心存了顾忌,而停住脚,一时间找不出借口,光着急地抓了抓头。明明抿唇微笑道:“好啦,东西给你,我要回家了。” 

                  “你,你不上去坐坐吗?”光感到惊讶,但却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你不怕我看的话,我当然愿意上去坐坐啦。”明明做了个鬼脸调侃光,其实一看光的表情她已经明白,又怎么好真的上去呢? 

                  亮在的话,屋里到是肯定会整整齐齐,但是他们两人的世界,还是不便外人进来的。当明明这么说了之后,光便接过明明手里的蔬果,准备上楼。明明迈前一步道:“阿光,代我向塔矢问声好。” 

                  “嗯。”光突然看到站在明明身后的水泽,不禁停下了脚步,皱了皱眉。明明转身,她并不认识水泽,但水泽身上的医生服却很醒目。 

                  “嗯,进藤棋士。”水泽知道光对自己有点意见,但此时此地,实在不想跟他计较,“塔矢棋士今天要回来吗?” 

                  光微微一怔。亮现在还没有回来?或许是棋赛拖晚了,或许是打算在家里吃了晚饭再回来?如果是后者,他应该会打电话告诉自己一声的。 

                  “唔,我打他的手机,总是关机中。”水泽小心地选择着表达,从光的表情他应该可以猜出亮是否把真相告诉了光。 

                  “他的手机拿去修了。”光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水泽,“你找他什么事?他的病已经好了,不需要你担心。” 

                  病好了?水泽吃了一惊,忍不住道:“你说他病好了?” 

                  “嗯,他告诉我的。” 

                  他的病绝不可能好……水泽微微皱了皱眉,那表情令光觉得很不舒服,立刻下了楼走到水泽的面前,看着水泽道:“你找他什么事?难道他的病……还没有好吗?” 

                  明明听着两人间的对话,看到水泽的神情时也有与光一样的怀疑。但是水泽立刻就否认了。他说他既不是亮的主治病师,也没有高深的医术,只是关心问问,既然没事那就最好了。也许是女人的直觉,明明总觉得水泽的话有些不尽不实,但又不好怀疑。光则觉得水泽非常多事,但他既然是关心亮,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45楼2007-02-14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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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易的SF~`~~- -~

                    -------------------
                    文``~咱慢慢看~~`~


                    46楼2007-02-14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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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啦。”光有些沮丧道,“塔矢说他要全力准备名人战,所以回家去住了。我自己只有简单打发……” 

                      “要回家去全力备战,那搬出来住是为什么?”明明不解地问,光买的食品是一千八百日元,将收银条递给光的时候,明明仿佛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敢笑我!”光边掏钱边提高了声音,引起了身后顾客们的哄笑。明明脸一红,低声道:“我没有笑你啊……不过,塔矢回家要呆多久?他不在的话,你不会打算天天吃这个吧?” 

                      “实在不行就到餐厅吃。他要回家三个多月……切!”光忍不住恼怒地啐了一声,接过明明递来的袋子,挥了挥手道:“以后我就是你这里的常客了。” 

                      明明怔了一怔,伸手去接下一个顾客的商品时,她猛地扭过头,看着即将走出店门的光,大声叫道:“阿光!等一下!” 

                      “欢迎光临。”岩崎直美微笑着看向拉开门的客人,笑容立刻僵住。说实在话,她并不讨厌来的人,当然她知道来的人也不讨厌他,只是看到他的时候,不自觉地就笑不出来了。平常的时候还好,若是对方心情不好,那张英俊的脸上挂满乌云,让你硬是笑不出来。这种时候,岩崎最佩服市河,因为不管是谁,在看到她的时候,都会多云转晴,阳光灿烂。在心底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岩崎为自己还没有能够融入这个不同寻常的人群而悲哀。 

                      “绪方老师,下午好。”她垂下头,感觉自己憔悴了五年似的。 

                      “嗯。”绪方对岩崎的印象很浅,若不是因为柜台前站的不是市河,恐怕他永远不会对岩崎有记忆。看向会所里的布局,北岛依然和广濑对着局,而其他的熟面孔也一样是一对一,只是不见了亮。听岩崎说,上次市河把请柬给了亮之后,这一个月他几乎都没有来过,会所里的人都很惦着他。依亮的个性,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不然他一个月里怎么也会来个一两次。难道说是因为市河的结婚对他造成了打击?绪方淡笑着摇摇头,若是亮介意市河,那么市河怎样也不会嫁给别人了。思想着理由的时候,亮右手出血的情景在脑海里浮现。这两个星期以来自己一直都忙着棋赛的事情,到没有细想,这其中有些蹊跷怪异的地方,自己怎么会忘记呢。 

                      市河在绪方思考的中途拉开了围棋会所的门,看见绪方靠窗呆坐的身影,她的眼睛顿时一亮。平常的时候,绪方一来,就会有爱好者们上来请求下指导棋,今天之所以没有人来请求,主要是因为他完全陷入沉思中,没人敢贸然来打扰的关系。 

                      走到绪方的面前,市河犹豫了一下,叫了声“绪方老师”,她的声音,将绪方立刻拉回了现实。笑笑站起身,绪方为自己刚才的失神感到有些尴尬,手一伸,“请坐。”虽然有些意外市河的到来,绪方看到市河的时候还是有些高兴,等他意识到是纯粹是因为亮的缘故时,自己也不禁讶然失笑。 

                      “绪方老师,打扰你了,很对不起。”市河说完,立刻注视着绪方道,“今天我来,是想问问小亮的手机号码。” 

                      “你没有他的手机号?”绪方非常惊讶,市河在他的反问中低下了头,神情非常消沉。“小亮的手机我一直打不通。因为我的婚礼地点改了,我想通知他,但是这个星期以来,我一直没有打通他的手机。刚开始时是手机关机,而这两天,则是无此号码。” 

                      如果这番话不是市河说出来的,绪方绝对无法相信。他立刻拿出手机拨了亮的手机号,很快便听到“该号码不存在,请查实后再拨”的反馈。 

                      “怎么会这样?”绪方震惊地挂断电话,面对着比他更吃惊的市河,两人同时怔住。市河脸色微微发白,手不自禁地捂住了嘴唇。明天就是她的婚礼,而在此之前,亮的手机号突然注销,难道亮不愿意来参加她的婚礼吗?眼泪不自禁地在眼眶里打着转,市河再度垂下了头。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要给亮增加什么负担,难道希望他为自己的婚姻祝福也是一种吝啬么? 

                      “市河小姐,小亮一定会来参加你的婚礼,他答应过的事情,绝不会反悔。”绪方轻轻地拍了拍市河的肩,让想偏的市河冷静下来。上个星期和亮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曾经用手机接过电话,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注销号码。想起那天送亮去的地方,绪方顿时感到异常。实在没有想到亮会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离棋院至少有半小时的车程。当时自己没有深思,现在想来,事情似乎有点奇怪。 
                      


                      49楼2007-02-14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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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电话问问塔矢老师。”绪方突然想起亮说过要回家的事情,打电话问问老师,或许可以知道情况。 

                        明子接电话的时候,对亮的手机号注销的事情并不意外,并告诉了绪方亮的新手机号。虽然感到有些讶异,但是拨通了亮的手机时,绪方看到市河脸上明显地松了口气。告诉了亮婚礼的地点变了之后,市河终于露出了笑容,拿着手机的手迟迟不愿意放下来,而亮也没有打算挂电话,静静地听着市河的声音。 

                        绪方微笑着看市河那一变而再变的丰富的表情,手在下巴处轻轻地划了划,事情虽然有了结果,但是以他对亮的了解,这件事……总有些地方令人不舒服。市河终于将电话递给绪方的时候,绪方劈头就问:“小亮,明天我到哪去接你?” 

                        亮拿着手机沉默了半天,道:“绪方先生……我会自己去,谢谢你。” 

                        果然……不太对劲。绪方挂断电话的时候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怀疑。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但是……亮明显在和大家疏远着。改变手机号,意味着总会有些人不能再联系,而自己主动去接他的好意,也被他客气地推却了。看着亮从小长大的自己,知道亮并不是一个孤僻的人,虽然他很少有朋友,但他的人缘并不差。主要的原因是很少有小孩子能够接受他,并且和他一起努力奋进。亮无疑是个天才,只有与他能够并肩的人,才有可能真正地接受他,相予揩手。而那个人,似乎只有进藤光一个。支着下巴,绪方不自禁陷入了沉思。 

                        放任光去追逐亮,是因为自己对亮的期望。有亮在自己的身后追逐自己,生活才会变得更加精彩,但是……当亮与光并肩而行,追向自己的时候,也有难言的失落在心底。从看到亮的手受伤的时候起,不知不觉自己便开始留意亮的举动,留意着亮身上每一分自己未曾掌控的变化,亮的手机号改变以及他对自己好意的拒绝,自己内心,隐隐约约是很难接受的。 

                        对亮,自己似乎特别在意了一点。这么多年来,自己曾经在意过什么人呢? 

                        举起已经挂断的手机,按下拨号键,绪方凝视着显示屏上那一串陌生的数字,因为在意数字的主人,使得数字也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第二天早上11点,因为亮没有赶到市河的婚礼现场,绪方再次拨响了亮的手机号。手机号码并没有改变,接通的铃声一样响得非常悦耳,但是却不像昨天一样,可以听到熟悉的少年的声音。 

                         


                        50楼2007-02-14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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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ps:平常的时光里,很少有变故发生。记得那天父母出去逛街留我一人在家的时候,没来由地担心起来,做了饭等待,直到他们回来。虽然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两个小时,但看到他们的时候,气恼的火便消了,随之而来的,是不经意的感谢。平安……最容易得到,也最容易失去,珍贵到无价的宝物。 

                            

                          十字路口正上方的红灯熄灭了,黄灯的光正闪烁时,绪方一脚踩下了油门,车子如风一般飙过了人行道,左拐,向着那天送亮去的地方疾驰。亮的手机无人接听,而光的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这些使得绪方心中那团疑惑更重。换手机号,闪闪躲躲的言辞,暴露出的是他的逃避,究竟是什么事情使得亮如此恐惧?绪方想不出来,他相信很多人都想不出来。 

                          记得亮是沿着小区的主道直行,在尽头处右拐。绪方加快了脚步,再度拿出手机拨响了亮手机的号码,但是仍然无人接听。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绪方从亮最近的变化怀疑亮生了重病,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病会有多严重。 

                          右拐的时候,绪方被一个背着急救箱匆匆而行的人吸引住。那是一位青年,穿着短袖衬衫,头发有些长,在后面扎了根皮筋,那模样实在令人无法和急救箱联系在一起。绪方猜想或许那急救箱只是一个空箱子,拿来装什么东西而已。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青年停了下来,回转身,与绪方打了个照面,绪方淡漠地从他身边一闪而过,而那青年则注目了他两三秒后,大叫一声:“站住!” 

                          绪方懒得理,脚步不停。这时,那青年又叫了一声:“绪方精次!” 

                          这下绪方不得不因为惊讶而停下脚步,转了半圈,看见那青年慵慵懒懒地斜靠在树干上,脚还很有节奏地在地面上敲击着,似是赌定绪方会转来。 

                          “你是……”绪方皱了皱眉,猜想对方的身份——看起来既不像是棋迷,也不像是懂围棋的人,不知道他怎么认得自己,还叫得出自己的名字。 

                          “你好,我是京津义佐,职业是医生。” 

                          绪方不情愿地与京津握了一下手,这个人居然真的是医生……这个世道没落的程度还真可悲。评价京津的心情很快被京津认识他的意外所取代,看着京津的目光中不自觉地流露出质问。京津知道绪方一定会非常介意自己认识他的事情——事实上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如果不是为了了解亮所处的究竟是个什么环境,自己也不会去知道围棋界的头衔和棋士名字。猛地一脚踹在树干上,京津心里烧着一把无名的火。这一个星期以来,亮仍然没有跟京津联系,他是真有个性,可是京津却坐不住了。推算亮发病的日子就在这几天,他便寻思着要在那种时候让亮觉悟觉悟。既然生了病便要看医生,看病求人纯属正常,他干嘛要耍这种个性? 

                          “你认识塔矢亮棋士吗?”京津瞟着绪方,淡淡笑道,“或者,你们根本是师兄弟?” 

                          绪方抓住了京津的手腕,紧锁的眉与强烈的不悦,两人之间的气势立刻逆转。京津感觉到手腕生疼,皱着眉叫了一声“放开”,用力甩掉了绪方的手,上下把绪方再看了一遍,很意外自己这么容易就把绪方激怒了。看起来,亮身边关心他的人还真的不少啊…… 

                          绪方的愤怒纯粹是因为京津那挑衅的语气和故弄玄虚的态度,现在的他,本就有些情绪不稳,亮的情况究竟是什么非常令他担忧,偏偏他又遇上京津这种混帐医生! 

                          “只要他开口,我就会尽力救他,偏偏他骨头很硬,就是不愿意来求我。”京津冷冷道,“绪方先生……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塔矢棋士究竟得了什么病?” 

                          绪方从京津的口气里知道他不是普通的医生,他对亮病情的了解程度令自己震惊,但是这个人嚣张拔扈,这种情况下自己还真不愿意低声下气求他,相信亮面对这样的医生也会很棘手。看了一下手机上那久拨不通的号码,担心的情绪盖过了自尊,绪方忍了口气,看着京津道:“京津医生,请你告诉我到底小亮生了什么病,他今天一直没接手机。” 

                          京津的脸色一变。绪方的低头到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亮的手机无人接听极可能是他再度发病。简直是糟糕透了,自己在这里一耽搁时间,那边可是随时会要命的啊!“他妈的!”京津撒腿就跑,直向着正前方的那栋楼跑去。绪方不明所以地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京津那着急的样子,他突然发现完全搞不懂这个医生究竟是怎么想的。以为他来挑衅,却又看到他对病人的真正关心——难道说医生都和他一样神经吗?


                          51楼2007-02-14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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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F

                            棋魂,也是一部很不错的动漫哈


                            53楼2007-02-15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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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2 12: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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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把药吃了。”京津简短地说着,将水递给亮。亮呆怔了半天,这才发现站在一边的绪方,脸色顿时一变。 

                              “绪方先生……”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但京津强行压着他,两人现在的力量相当悬殊,亮只好瞪着京津,眼里迸出怒火。 

                              “听医生的话,你先把药吃了。”绪方看到亮恢复了气色的脸,自己的心跳也渐渐稳定,走近坐在凳子上,他的目光令亮激动的情绪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吃了药,感觉到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亮不自禁地看向京津。京津垂着头整理着急救箱里的器具,一箱都是急救的用具,份量也不轻,亮心里微微一动,如果说京津真的只是想挖苦和挑衅自己,他又何必来管自己的死活? 

                              “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京津将听诊器戴上,仔细地听了一下亮的心跳声。心跳已经平稳下来,缺氧症状缓解,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亮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京津,但京津却回避了开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境的改变而使两人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消失了。 

                              “小亮,你生了病……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绪方紧锁着眉,口气虽然尽量放缓,但质疑的言辞却一点也没有放松。 

                              亮沉默着不想回答。自己的病自己承担,不希望有任何人为自己伤心或担心。若是绪方知道了,更多的人知道了,就无法再回复到平日的生活,不能静下心来下棋。失去了生命同时还要失去围棋,自己会真的绝望。 

                              “他不想让你们担心,而且你们的担心也对他没有任何帮助。”京津冷冷道,“塔矢棋士,你一个人躲到这里来,若是突然就这么完了,你的棋怎么办?你的情人又怎么办?你的责任心……原来只得这么一点吗?” 

                              亮全身一颤,京津毫不留情地戳到心里最脆弱的地方,让自己不得不去面对未来的选择,心顿时痛到极致。绪方坐在一边,提醒着亮必须接受的现实,究竟是逃还是面对,是坦白还是隐瞒,现在已经没有回避的可能。看向京津,他正将听诊器放回急救箱里,他的动作,将另一份疑惑带到了亮的面前。改了手机号,只有家里和绪方知道,住到这里来,根本没有人会知道,为什么京津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绪方会跟他在一起?京津对自己的了解……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伸手抓住京津的手腕,亮突然知道了京津真正的想法。如果他不想救自己,他不会去调查了解自己的一切,如果他只是个玩世不恭的医生,也不可能令水泽向他求助,如果他不是想要令自己有勇气面对之后短暂的岁月,他不会说那些逼迫自己不能逃避的话! 

                              “做什么?”京津没有甩开亮的手,单手关上急救箱,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你想求我救你了?” 

                              “是的。”亮微微露出了笑容,这个反应令京津始料未及,顿时尴尬得说不出话来。若是亮冷眉相向,他还可以说出尖酸刻薄的话来,相反的情况,完全是京津没办法应付的。 

                              “我想下好名人战的每一局棋,所以,拜托了。”亮垂下了头,诚恳的语气和不变的决心,令京津震撼得说不出话来。要怎么回答?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做到?京津没有把握。亮抬起头,眼里的光芒攥紧了京津的心。从自己学医从医以来,因为脾气怪异而被病人们疏离的情况多不胜数,而像亮这样,对自己漠然,却又尽到基本礼数,一直忍耐着直到真正理解对方的人,自己还从未见过。如果不是因为如此,自己也没有想过要这么努力地去救他吧。收好急救箱,扶亮站了起来,京津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对朋友之外的人露出普通的笑容,脸上还有些挂不住的腼腆。 

                              绪方一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但是从亮和京津的对话中,他被迫接受着亮重病的事实。京津看着他,知道他心里满是疑问和震惊,但此时此地,他不便向他多做解释。将亮推给绪方,京津当先一步离开房间。 

                              “京津医生,请等一下。”亮揉了揉酸软的手臂,扶着绪方站直了身体,京津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既然亮已经决定要治病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在去你那里之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绪方微微一惊,亮转头迎上他的目光,淡淡一笑道:“我答应了市河小姐的事情,必须要做到。”


                              54楼2007-02-17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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