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只有你我知道的信息
那场战争的残酷，鲜血和雨水的交织，饶是铁石心肠也会动容。
“鹿丸……”井野看到剑刃刺透斑身体的那一口，死命的闭上眼睛收起了查克拉，“我看不下去了！”应声落下的是满目泪水。
“看下去！这是对他们荣誉的尊重，生命的敬畏！”鹿丸又何尝不是心痛，然而他有更重要的使命，找出当时斑给柱间的东西是什么！
扉间和泉奈站在医疗室里静静的看着并排躺着的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鹿丸和井野这两个十岁半大的孩子也会落泪？
那场战争持续了八天，为了不让鹿丸有所遗漏，井野硬是撑着最后一口查克拉连续释放了八天八夜的读心术。井野收起最后一缕查克拉之后，只对柱间喊了一句，“千手柱间你就是个大笨蛋！”

然后因为体力耗尽昏了过去，泉奈立刻用万花镜洗去井野的记忆。本来这种记忆就不是什么好事儿，等鹿丸分析完毕记忆也是要被删除的。
“等等，”良久没有开口的鹿丸第一句话就是喊住即将出门的扉间，“二代火影大人，恕我冒昧，您的记忆我是不是也可以看一看？”
“什么意思？”扉间问道。
“很简单，我看到的是一代火影大人昏倒之前的事，而你看到了大人昏倒后的事，我想要全面了解一下，这样有助于找出‘那个东西’。”鹿丸解释着，“想必你也知道，一代火影大人当时并没有看到斑大人给他的东西，凭借脑海里半个手掌大小，质地柔软的信息我无法做出判断。”
“好吧。”扉间点了点头，等井野恢复的时候再做一次。
下一次的记忆读取时，一个奇怪的想法从鹿丸脑海里浮现出来，斑的弟弟，泉奈……那个人的记忆绝对有着可取处。
“我？”泉奈打开万花镜捏着井野的下巴，一点点消除井野的记忆，“大家都知道我是直接去找我哥的，千手柱间从我哥那里得到什么我怎么知道？”

“那么你又为什么拒绝？”鹿丸反咬泉奈一口。泉奈这时才正视这个五大国最年轻的族长。
“我劝你还是别看了，”泉奈摆摆手，“实话告诉你们，我有遗传的人格分裂症，简单说就是双重人格。你们在读取我一个人的记忆时，另一个人格会干扰你们的。”泉奈望了眼昏睡的井野，“这小丫头很厉害，但忍术不是很纯熟，到时候你们两个人都要死。”
“老狐狸你有人格分裂症？！”扉间不敢相信的看着泉奈。
“好歹我也是宇智波现任族长，你叫我老狐狸很失格唉，死败类！”泉奈完全不觉得自己喊二代火影败类有什么不妥，“况且那个井什么的丫头体力到极限了，我呢，有一个SSS级任务因为你们耽搁了一星期，现在必须要走了。”
不等别人再说什么，泉奈甩了甩头上的铃铛离开了。
只留下清脆的铃声。

“是么……”鹿丸要来一张一平方米的大白纸坐在地上冥想。
你若懂我……鹿丸回想着当时的场景。
木遁的残骸，火遁的焦土，堰塞湖的湖水，封印卷轴的兵器，鲜血，碎石，豪火的火星，花木的木莲……
两个人似乎都没用通灵兽，这是故意还是……不对，斑用须佐能乎似乎主要防御……兵器……斑的火扇被阿飞带走了……
鹿丸那笔毛笔把当时散落在地上的兵器分布画下来，“千手大人，请把这些兵器的名字和用途都告诉我。”鹿丸咬着笔杆说道。
是兵器的形状排布？不对，要是按照用途分类也不行……名字呢？文字游戏？鹿丸飞快的在纸上写着，柱间此刻深刻体会到木叶的大脑到底是多么强悍，鹿丸在脑力角逐的战场上，绝对是王者！
“千手大人有想到什么吗？”鹿丸喝着浓茶，现在的他有必要休息一下，过度劳累的脑细胞会疲软。
“我在想……打理战场的时候，你有看见那种半个手掌大的东西吗？”柱间问道，“或许，斑给我的不是那个……”
鹿丸点了点头，“这种可能性我想过，所以你看……”鹿丸惊人的记忆力现在才展现出来，他把两个人决斗时的大招全部罗列下来，“武器，忍术，包括地理环境我都算进去了。可我不知道斑大人在想……斑大人……”鹿丸精神一震，“千手大人，你知道斑大人当时的想法吗？！如果设身处地去想的话……”

斑……柱间回忆着有关斑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把自己和斑的思维融合在一起。这件事情只有斑和自己知道的……斑想要传达的信息……
如同旋转木马一般的记忆，柱间回忆着从自己眼中，别人口中，传说，谣言里各种各样的斑。
“我恨你”，世界所有的色彩全都在此刻变为黑白，斑的恨不是没理由。
斑一辈子为了别人而活。
哥，你什么时候对宇智波斑感兴趣了？
我讨厌那个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斑。
柱间，不要在骗我，我会受不了的。
宇智波斑，解开封印，我会帮你解决一切！
我允许你伤害我，可我的族人，亲人这是我活在世上唯一的凭借。他们是我活下去的意义，而你，亲手毁了我生存的意义！
你啊……就是对宇智波那帮废物太心软了！
宇智波斑，离开千手柱间，我九尾作为你的通灵兽好意提醒你，否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爱呢，很麻烦，但是不爱，心里却很疼。
我哥为了宇智波一族和你千手柱间，变成了如今的木偶！


回忆过去，柱间忽然发现斑的世界很单调，只有他和泉奈，宇智波一族。斑啊……亏你是自私出名的宇智波一族族长，为什么不能自私一点呢！
柱间无言的叹息，心脏又在抽动着。
“千手大人，”鹿丸深深鞠一躬，“请恕我无能为力，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您首先要知道斑大人要告诉你什么，然后通过某种方式，为什么通过这种方式。因为从我的推断来看，斑大人只想要您知道这个消息，饶是我再怎么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不过我可以提醒的是，斑大人传给你的信息可能是一次性就消失，从而让我无从下手查找。亦或者是只有您和他知道的暗语。”
鹿丸的话如同一盏明灯给了柱间思索的方向，柱间知道鹿丸尽力了。
“那么我先走了。”鹿丸离开会议室之前，意味深长的看着柱间的身影。
宇智波斑，你是我奈良鹿丸这辈子最佩服的人！

回到奈良家的主宅，鹿丸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宇智波泉奈。
“我接下来要清除你的记忆。”
“有劳了，在这之前我想写一便条给千手大人，希望宇智波大人能亲手转交给千手大人。”鹿丸简单写几个字给泉奈，也不在乎泉奈是否看见了上面的字。
鹿丸满足的笑着，真难得遇上能让自己如此思索的事情，鹿丸很佩服斑的心思，真想记住这个人，只可惜自己的记忆马上就被删除了。
“千手大人，您的木莲比起战场，更适合做观赏用。”
这是鹿丸的纸条，柱间接到之后没说什么。确切的说柱间不明白鹿丸的意思是什么，嘲笑自己的花树界降诞威力弱？鹿丸不是那样的人，况且自己的花树界降诞能力有目共睹。
“千手柱间，”泉奈把字条收了回来一把火烧掉，“不用多疑，这是奈良让我把纸条烧掉的，他还让我转告你，奈良家一定会效忠于木叶村，绝不枉负虚名！”
这话看起来是鹿丸因为这次柱间交给自己的任务没完成，为了表示自己效忠的决心而说的，可问题就出在鹿丸那种慵懒的人绝不是那种喜欢打官腔喊口号的人。
这分明是话里有话。

柱间沉思的时候，扉间拖着疲惫的身子完成一天的工作之后回到家。
“哥~~火影的工作不是人干的啦！！”扉间可怜兮兮的说着。“哥，我把火影让给你好不？”
“不行，我把斑给我的东西找出来之前是绝不会再做火影的。”也知道自家弟弟劳累，柱间给扉间倒了杯热水。
“嗯……若不是哥哥你要把这件事保密，我早就去把奈良家的招牌拆了！”扉间一口气把水全喝下去，“你不知道奈良家那小鬼多臭屁，所有人都称天下没有奈良鹿丸办不成的事儿，那小鬼竟然一点都不谦虚的接受了！这次他没找出来斑给你的东西，算是砸他招牌了吧！”
“但是那孩子的确很聪明，起码比你聪明。”柱间毫不在意的开着自己弟弟玩笑。
扉间撅撅嘴，“哥，我果然和你不是一路人！”


斑一辈子只在乎三件事，泉奈，柱间自己，宇智波一族。
斑曾好几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口不逊，“千手柱间，你会后悔和宇智波一族联手的！宇智波一族就是猎豹，当你以为你真正驯服它的时候，它绝对会在你背后恶狠狠地咬上一口！”
那么在意自己的斑怎么可能会撒手一切呢？
泉奈肯定是知道内幕的，他却不说……或许无意之间说了什么。
柱间回忆着泉奈说的话。
泉奈说他哥哥是背负了一切罪名，现在无论千手一族还是宇智波一族都恨斑，认为他是狂热的好战分子，这是正确的。或许……这预示着斑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彻底根除。
猛然跃入脑海的词语让柱间全身一震。
这条思路就此断绝。
再看看鹿丸，为什么那么大费周折的告诉自己，还让泉奈亲自转交，最后烧掉？那样子就好像不让别人看见一样！
嗯……！一瞬间，柱间除了一个疑问外，全都明白了！
警觉的吹灭烛火，室内陷入黑暗。
柱间坐在墙角，整理着杂乱的思绪。

斑不想要任何人知道这个讯息，然而即使在木叶，甚至千手主宅都有人潜伏。那么斑在战场上用绝对武力清除所有潜伏者，以木莲作为信息给自己。
战地被两个人破坏力极强的忍术销毁，纤细的木莲花稚嫩的花瓣让柱间轻轻一握就会粉碎，而柱间的花树界降诞也是盛开木莲花的，这一微小的残花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要不是鹿丸那非人的脑子，柱间也不一定会想起来。
隐瞒着几乎全木叶的人，斑若是送别的花柱间不会想什么，可偏偏是自己花树界降诞的木莲。
木莲的花语是大自然的爱，这和斑本意是绝对无关联的。
还有一个疑问就是……斑从哪里弄来的木莲花！
那木莲花绝不是普通的花卉，花蕊里高效麻醉粉都能让柱间顷刻昏倒，这的的确确是自己木遁的花，斑在自己没使用花树界降诞的情况下，从哪里弄来的！
这是柱间唯一搞不懂的事情。
跨去这一疑问，斑的木莲花不仅可以掩人耳目的传达信息，强效麻醉粉把柱间迷倒，而不能及时去救落入谷水中的斑……难道斑有意去死？也是，活着带给斑的痛苦远远大于死亡。

这一个月来柱间最常做的事就是回忆。回忆痛苦的，快乐的，从支离破碎的梦中寻找着斑留给自己最后的话语。
同一件事可以从正反两个角度思考。
自己是不是可以抱着希望……斑不是真的想死，而是掩人耳目的跳下悬崖？那谷水……
阿飞！阿飞最完美的瞳术能力就是无限制空间忍术。他也看到了终结之谷的战斗，可战争一结束他就消失了！
阿飞有没有及时在斑落水前把他带走……？
斑会不会被绝救起……？
别傻了，怎么可能起死回生！
窗外的月光把柱间的泪折射出苍白的光芒。
绝是可以起死回生，斑活了，绝必须死——用一命换一命的形式，这是地狱的潜规则。
阿飞是不会让绝死的，斑就绝对不可能活下来！
刀身传来的手感是柱间征战多年所熟悉的质感，绝绝对对毫无疑问的，心脏……贯穿了。
“呜呜……”如同受伤的野兽，轻微的哽咽声从漆黑的夜晚传来。悔恨，难过，百般滋味蕴含其中，化作飘渺微冷的夜霜，覆盖在宇智波主宅前，那常年未曾凋落的曼珠沙华上。


今天我要翻页！

第二十二卷 你的愿望，我来实现
雪是入夜悄悄飘零的，烛火灯光把白雪染成暖暖的鹅黄，那是黑夜也驱散不尽的温柔。带着七彩光晕的雪花第一次降临大地，空气中多年萦绕的污浊气息被净化着。
一夜无声降落，清晨零星的雪屑随风刮落，木叶变成了纯白的世界。
广场上孩子们追逐嬉戏，一家三口用初冬的雪堆着雪人。
单薄的棉衣代替了秋装，冻红的脸蛋满是愉快。大自然的精灵赐福众生，难得的瑞雪昭示着今年的收成。
踩在吱吱作响的雪地上，柱间轻轻哈了口气，白色的雾气缓缓上飘。
“看我的——Super·雪球！”
脑后一疼，柱间脖子就被冰冷的雪灌满。
回头看见扉间得意的笑着，柱间黑着脸，“你小子几天不揍你是不皮痒了？”

“哈哈，谁让哥你发呆，我偷袭成功！”扉间大笑的时候，从天而降巨大的雪球直接把扉间脑袋砸陷进了雪球。
“你不发呆还不是被我偷袭成功？！”泉奈穿着睡衣，一脸愤怒的跑了出来，“你个千手败类，竟敢在我睡觉时把积雪往我床上倒！”
“啊……脸都冻麻了！”扉间全身哆嗦着，特后悔自己一时兴起招惹那个宇智波狐狸。“谁让你天天工作不陪我玩。”
“你当你小孩儿啊，自从你把火影扔给猿飞后，天天骚扰我，我还要处理事务呢！”泉奈恶劣的第二人格基本上都是早上没睡好就会跑出来，他现在可不是那个温柔的人，毫不客气的把扉间身上外套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千手败类，我回去补觉了，别烦我！”
看着泉奈远去的背影，扉间一脸无助的看着自己亲哥哥。“哥……”
柱间双手合十，“木遁·大雪球！”穿破雪层的树枝变成巨大的手掌，大肆搜刮着周围的积雪，一个不亚于斑召唤的陨石大小的雪球不留情义的砸向只穿着衬衣的扉间。
“啊啊啊——”
越过云霄的惨叫拉开一天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