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机票是一月二十一的。考试后的第一天就走了。二十号应该有过和店家的一场聚会。这半年结束了,陆陆续续的走走换换。很正常。
二十一号我带着相机一个红色书包和电脑,跟一个大一同专业的女生一起做的机场大巴,飞机,中午十二点就到了北京,下午三点多的火车票就这样回到了家。满火车都是唐山味儿,虽然我依旧能分辨出不是我家那个区域的口音但还是倍感亲切。
五点不到,就下了火车,我父亲开车过来接我了。我父亲穿了一身沾满油腻和尘土的棉衣,早已分辨不出颜色和款式,袖口和领口的泥渍和油渍乌黑发亮,迎着迎着我背后的夕阳都有些反光和刺眼。我一身学生装,绿色冲锋衣,蓝色水洗牛仔裤,灰色登山鞋,黑边眼镜,平头。背后背着双肩包,斜挎着60d。这幅表面看上去挺有文艺范,挺有面儿的臭皮囊偏偏让迎面的这个“土老帽儿”接过了背包,“冷不?斗穿这么不点儿?呢(四音,通饿)了不?回切给你买猪头肉切。”“嗯,不冷,走吧。”我抱着相机等着父亲倒车,柴油三轮农用车(三马子)看着周围上上下下的旅人从车里进进出出,有些滋味,却说不出。
一句无话,到到家的时候都要开大灯了。冬天天黑的真快。
到家时进屋我就看到新换的床单被褥枕头整整齐齐的铺开了,母亲正在给我的那个屋子生炉火,北方人直接就叫炉子。家里没有暖气的。母亲和父亲既要照看他们屋子的炉子也要照看我这个小屋的炉火。“儿子回来了?呢了不?让你爸买猪头肉去!刚生了炉子,怕你从浙江一下子到家里不适应!!冻感冒了!”
“……”
就这样我开始了这个寒假的“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