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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楼2012-11-08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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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章：
张起灵在黑暗中徘徊了很长时间。他找不到入口，也找不到出路。更可怕的是他找不到吴邪！他急得团团转，每一次伸手出去都好像抓住了什么，收回手来却还是一无所获。开始的时候他相信这就是死亡。可越到后来他越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死透。他恐惧地生出这样一个念头来：要是吴邪死了他却没死，那该怎么办？
上下左右浓重的黑把他包围在中央。张起灵喘不过气来，唯有张嘴拼命叫喊吴邪的名字。他仿佛听见了回应，于是不顾自己是死是活，撒腿便往那个方向追赶。也不知道究竟跑了几里地，等他筋疲力尽就要崩溃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束光。那束光带着温度，一点一点拨醒张起灵沉睡的意识。
他果然是没死透。那吴邪呢，吴邪怎么样？
“别动，吴邪没事！”回答他的是齐羽。那一张和吴邪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孔正凑在床边，面带微笑。
“你们命真够大的，张大佛爷那样的人都对付不了。还有那一场火，我赶到的时候都准备替你们收骨灰了，没想到还能刨出俩大活人来。我知道你们谁都离不了谁，所以把你们安排在一个病房里。你伤得还要更重一些，没想到却先醒了。”齐羽简要的述说了一番，往旁边挪动身子，露出相邻病床上另一个昏迷的伤者。吴邪被火烧秃了半边眉毛，模样显得有些怪异，但总算是四肢完好生命无忧。张起灵侧过头看着他，黑暗中徘徊无助的心态，也便慢慢消退下去。
还好，我们都没死透。
“这回放心了吧？吊瓶空了，我去叫个护士来。”齐羽站起来往外走，突然听见身后人唤了一声“齐羽”。他驻足回头，笑容里露出一丝疑惑，问：“怎么了？”
张起灵缓了缓，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齐羽搪塞着回答：“我是齐羽啊！老九门齐家的独子，你男人的兄弟。”
“你的身份、背景、目的，还有……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张起灵的问题越来越尖锐，离齐羽隐藏的真相也越来越近。齐羽这下子笑不出来了，摇摇头略带怅惘地说道：“我没法回答你的问题，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要说我是坏人吧，我可从来没害过你和吴邪；你要说我是好人……我眼睁睁看着瞎子丧命，却为了不暴露而没出手救他。张起灵，我只能告诉你，齐羽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
“和我有关？”
“对，和你有关！”
张起灵在黑暗中徘徊了很长时间。他找不到入口，也找不到出路。更可怕的是他找不到吴邪！他急得团团转，每一次伸手出去都好像抓住了什么，收回手来却还是一无所获。开始的时候他相信这就是死亡。可越到后来他越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死透。他恐惧地生出这样一个念头来：要是吴邪死了他却没死，那该怎么办？
上下左右浓重的黑把他包围在中央。张起灵喘不过气来，唯有张嘴拼命叫喊吴邪的名字。他仿佛听见了回应，于是不顾自己是死是活，撒腿便往那个方向追赶。也不知道究竟跑了几里地，等他筋疲力尽就要崩溃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束光。那束光带着温度，一点一点拨醒张起灵沉睡的意识。
他果然是没死透。那吴邪呢，吴邪怎么样？
“别动，吴邪没事！”回答他的是齐羽。那一张和吴邪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孔正凑在床边，面带微笑。
“你们命真够大的，张大佛爷那样的人都对付不了。还有那一场火，我赶到的时候都准备替你们收骨灰了，没想到还能刨出俩大活人来。我知道你们谁都离不了谁，所以把你们安排在一个病房里。你伤得还要更重一些，没想到却先醒了。”齐羽简要的述说了一番，往旁边挪动身子，露出相邻病床上另一个昏迷的伤者。吴邪被火烧秃了半边眉毛，模样显得有些怪异，但总算是四肢完好生命无忧。张起灵侧过头看着他，黑暗中徘徊无助的心态，也便慢慢消退下去。
还好，我们都没死透。
“这回放心了吧？吊瓶空了，我去叫个护士来。”齐羽站起来往外走，突然听见身后人唤了一声“齐羽”。他驻足回头，笑容里露出一丝疑惑，问：“怎么了？”
张起灵缓了缓，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齐羽搪塞着回答：“我是齐羽啊！老九门齐家的独子，你男人的兄弟。”
“你的身份、背景、目的，还有……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张起灵的问题越来越尖锐，离齐羽隐藏的真相也越来越近。齐羽这下子笑不出来了，摇摇头略带怅惘地说道：“我没法回答你的问题，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要说我是坏人吧，我可从来没害过你和吴邪；你要说我是好人……我眼睁睁看着瞎子丧命，却为了不暴露而没出手救他。张起灵，我只能告诉你，齐羽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
“和我有关？”
“对，和你有关！”
这时候吊瓶已经彻底空了，扎在静脉里的针管开始回流血液。张起灵感到手背疼痛，于是用另一只手拔掉了针头。齐羽也好像忘了要去叫护士，转身站在原地。他的模样看起来和吴邪又好像不那么相似了，眼里的光不干不净，酝酿着许多阴霾。气氛变得压抑。张起灵用两手撑住床沿，调动浑身的力气想要坐起来。可腰部以下却半点知觉都没有，令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叫人切成了两段。齐羽的声音传过来，只一句话已令张起灵遍体生寒：“别试了，麻醉yao~的药性还没过去，你动不了。”张起灵抬眼，目中有愤怒的光。
“张起灵，我不是要对付你，我只是必须完成那件事，要不然会有一大批人跟着我倒霉。和你们走了这一路，现在是我完成任务最好的时机。我不可能放过这一次机会，所以，你也别怪我。”齐羽不知道想解释什么，垂下头说了一通。张起灵默默地听着，嘴里又开始有了血的味道。在他看穿齐羽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那人在打自己的主意。可是到了今天摊牌的时候，他却反而拿不准齐羽到底想要什么。被他怀疑并质问的那个人深思熟虑了一番，最终抛出了自己的底牌：“张起灵，我要带吴邪走。”
“你不是要我吗，关吴邪什么事！”果不出齐羽所料，吴邪的名字立马点燃了张起灵的脾气。他禁不住喊出声来，被子弹洞穿的肺部疼得好像要炸了。他重新开始尝试坐立，咬紧的牙关里全是血。齐羽愣了愣，不试图安抚张起灵的情绪，而是接着说道：
“我可没说过我要的是你，上头给我的命令，是让我带一个样本回去。你和麒麟血都是特例，不可能在别人身上复制成功。吴邪却只是个普通人，如果他能适应尸蹩毒获得长生，那别的人也一样可以。而且，我要是把你带走，再在你身上做点什么，那吴邪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他苦笑着说完这一句，在门上轻轻地叩了三下。不一会儿便有一群穿白褂子的医护人员进来，麻利地把昏迷中的吴邪捆绑在担架上。张起灵眼中几乎要淌出血来，怒目而视却什么都做不了。他举起唯一能动弹的右手，抓住床头柜上的水杯朝齐羽扔了过去。哗啦一声，杯子徒劳地摔碎在地上。
“不管你走到哪，我都一定会把你找出来。如果你伤害他，我也一定会杀了你！”
“我知道你做得到。”齐羽颔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搁在张起灵床头上。“大佛爷倒台，老九门、满洲国还有国民政府，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这段时间要是没有我，你早被人分食干净了。不过看起来对你好的人不只有吴邪一个。这是美国侨领张海莉给你的信，她在报纸上也发了声明，支持你重回老九门掌权。她给你派来的人员物资估摸着这几天就能到，她自己也会跨洋过来帮你。张起灵，我把整个张家还给你，你放过吴邪吧。你们这种害人害己的牵绊，实在是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吴邪先一步被抬了出去，齐羽跟在他后面向外走。出门之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神色中藏着身不由己的感叹。他诀别般挥了挥手，转身消失在另一个无法触及的时空中。张起灵目送那一群人离开，胸口的疼痛令他晕眩，但此刻坚强却是他唯一的选择。他相信，只要吴邪活着，他们就有再相见相守的一天。
“张起灵，我不是要对付你，我只是必须完成那件事，要不然会有一大批人跟着我倒霉。和你们走了这一路，现在是我完成任务最好的时机。我不可能放过这一次机会，所以，你也别怪我。”齐羽不知道想解释什么，垂下头说了一通。张起灵默默地听着，嘴里又开始有了血的味道。在他看穿齐羽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那人在打自己的主意。可是到了今天摊牌的时候，他却反而拿不准齐羽到底想要什么。被他怀疑并质问的那个人深思熟虑了一番，最终抛出了自己的底牌：“张起灵，我要带吴邪走。”
“你不是要我吗，关吴邪什么事！”果不出齐羽所料，吴邪的名字立马点燃了张起灵的脾气。他禁不住喊出声来，被子弹洞穿的肺部疼得好像要炸了。他重新开始尝试坐立，咬紧的牙关里全是血。齐羽愣了愣，不试图安抚张起灵的情绪，而是接着说道：
“我可没说过我要的是你，上头给我的命令，是让我带一个样本回去。你和麒麟血都是特例，不可能在别人身上复制成功。吴邪却只是个普通人，如果他能适应尸蹩毒获得长生，那别的人也一样可以。而且，我要是把你带走，再在你身上做点什么，那吴邪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他苦笑着说完这一句，在门上轻轻地叩了三下。不一会儿便有一群穿白褂子的医护人员进来，麻利地把昏迷中的吴邪捆绑在担架上。张起灵眼中几乎要淌出血来，怒目而视却什么都做不了。他举起唯一能动弹的右手，抓住床头柜上的水杯朝齐羽扔了过去。哗啦一声，杯子徒劳地摔碎在地上。
“不管你走到哪，我都一定会把你找出来。如果你伤害他，我也一定会杀了你！”
“我知道你做得到。”齐羽颔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搁在张起灵床头上。“大佛爷倒台，老九门、满洲国还有国民政府，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这段时间要是没有我，你早被人分食干净了。不过看起来对你好的人不只有吴邪一个。这是美国侨领张海莉给你的信，她在报纸上也发了声明，支持你重回老九门掌权。她给你派来的人员物资估摸着这几天就能到，她自己也会跨洋过来帮你。张起灵，我把整个张家还给你，你放过吴邪吧。你们这种害人害己的牵绊，实在是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吴邪先一步被抬了出去，齐羽跟在他后面向外走。出门之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神色中藏着身不由己的感叹。他诀别般挥了挥手，转身消失在另一个无法触及的时空中。张起灵目送那一群人离开，胸口的疼痛令他晕眩，但此刻坚强却是他唯一的选择。他相信，只要吴邪活着，他们就有再相见相守的一天。
764楼2012-11-15 11:40收起回复
番外：齐羽
我是齐羽。我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完成一项任务。
这项任务非常庞大，即便是参与其中，我所能接触到的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人，不管他们的名字叫不叫“齐羽”，他们存在的意义也是为了完成这项任务——或者说完成这项任务的一小部分。我和他们就像是散落的拼图，被一股凌驾于我们之上的力量操控着，最终组合为一幅完整的画面。可惜作为碎片的我们，永远看不到这幅画的全貌。
我是齐羽。我比其他碎片的优越性在于，我获得了一个管窥整个项目的机会。给我这个机会的人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名字叫吴邪。
壬午年三月初九，吴邪已经昏迷了整整十天。
我负责记录他的生命体征，可以明显地看出毒素在他身上造成的变化。伤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第六天，所有的结痂都已经脱落。疤痕上长出新的皮肤，比原来的组织更强韧且富有活力。心跳、呼吸以及血压，一系列指标都朝着他十年前的方向发展。我学医以来从未见过这样的变化，也没有任何一个医学术语能描述这种变化——除了“返老还童”一词。我很期待这个三十几岁的老小子就会变成什么样。说实话，他即便是什么变化也没有，那种天真固执的心态，也还未够称之为成熟。
三月初十，照例是休旬假的日子。
护士说吴邪短暂地醒来过，叫了一声“媳妇”之后就再没动静。我放弃了出门买烟的计划，蹲守在他床边等他叫下一声“媳妇”，顺便也思考一下一个男人拿另一个男人当媳妇的可能性。
喜欢男人似乎是老九门几大姓氏中的通病。拿最年轻的这一代来说，解雨辰喜欢吴邪，而吴邪喜欢张起灵。我承认我也喜欢男人，至少黑瞎子曾经极大地影响了我的判断，甚至差点弄翻我的全盘计划。没有证据表明霍秀秀不喜欢男人，同样没有证据表明解子扬喜欢女人——他和他老婆斗了七八年，除了掐架，我没见过他们做任何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往上一代数，吴家二爷三爷、解家解连环都终身未娶。我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何在，但肯定和生理没什么关系。二月红二爷青年丧妻，之后也再没续过弦。至于其他的几位，面子上冠冕堂皇娶妻纳妾，到了底下却什么龌龊事都干得出来。张起灵被困广西的时候，他们哪个没沾过他的腥。祖宗那一辈我就不说了，他们干过些什么，就全烂在肚子里得了。总之，老九门之所以像今天这样人丁稀薄，这喜欢男人的传统绝脱不了干系。
我是齐羽。我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完成一项任务。
这项任务非常庞大，即便是参与其中，我所能接触到的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人，不管他们的名字叫不叫“齐羽”，他们存在的意义也是为了完成这项任务——或者说完成这项任务的一小部分。我和他们就像是散落的拼图，被一股凌驾于我们之上的力量操控着，最终组合为一幅完整的画面。可惜作为碎片的我们，永远看不到这幅画的全貌。
我是齐羽。我比其他碎片的优越性在于，我获得了一个管窥整个项目的机会。给我这个机会的人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名字叫吴邪。
壬午年三月初九，吴邪已经昏迷了整整十天。
我负责记录他的生命体征，可以明显地看出毒素在他身上造成的变化。伤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第六天，所有的结痂都已经脱落。疤痕上长出新的皮肤，比原来的组织更强韧且富有活力。心跳、呼吸以及血压，一系列指标都朝着他十年前的方向发展。我学医以来从未见过这样的变化，也没有任何一个医学术语能描述这种变化——除了“返老还童”一词。我很期待这个三十几岁的老小子就会变成什么样。说实话，他即便是什么变化也没有，那种天真固执的心态，也还未够称之为成熟。
三月初十，照例是休旬假的日子。
护士说吴邪短暂地醒来过，叫了一声“媳妇”之后就再没动静。我放弃了出门买烟的计划，蹲守在他床边等他叫下一声“媳妇”，顺便也思考一下一个男人拿另一个男人当媳妇的可能性。
喜欢男人似乎是老九门几大姓氏中的通病。拿最年轻的这一代来说，解雨辰喜欢吴邪，而吴邪喜欢张起灵。我承认我也喜欢男人，至少黑瞎子曾经极大地影响了我的判断，甚至差点弄翻我的全盘计划。没有证据表明霍秀秀不喜欢男人，同样没有证据表明解子扬喜欢女人——他和他老婆斗了七八年，除了掐架，我没见过他们做任何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往上一代数，吴家二爷三爷、解家解连环都终身未娶。我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何在，但肯定和生理没什么关系。二月红二爷青年丧妻，之后也再没续过弦。至于其他的几位，面子上冠冕堂皇娶妻纳妾，到了底下却什么龌龊事都干得出来。张起灵被困广西的时候，他们哪个没沾过他的腥。祖宗那一辈我就不说了，他们干过些什么，就全烂在肚子里得了。总之，老九门之所以像今天这样人丁稀薄，这喜欢男人的传统绝脱不了干系。
765楼2012-11-15 11:41收起回复
番外：齐羽（续）
“我的背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
吴邪那条孤零零的眉毛独自皱着，倒是很能印证他此刻孤零零的心情。他躺在床上伸展手脚，确定自己没缺胳膊少腿之后，抬起脸问的还是张起灵：“他没事吧？”
“他没事，有事的是你。”
“齐羽，有话直说，别跟我绕弯子！”他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坐了起来，眼神中又有了当初那种霸道和自信。整件事情千头万绪，不可能一丝一缕地解释清楚，我只能挑重点的说，告诉吴邪我是如何在一个神秘组织的命令下，接近他和张起灵并窃取关于长生的情报。以及后来我又是如何权衡，决定带走他作为样本而舍弃张起灵。
我说话的时候吴邪坐在旁边一声不吭，定定地看着我听得仔细。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并不相信我所说的一切。我感到心里面发憷，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流走。事后我再回想当时的感受，才明白那流走的东西，叫做“信任”。我以为自己早把七情六欲摒除，剩余的只是为最高利益服务的纯粹理智。现在看来，我并没有做到这一点。
自我陈述完毕，接下来是提问环节：
“你从火场把我们救出来的时候，张起灵没有死？”
“是”
“你把他留在沈阳，还替他找了靠山？”
“是。”
“他暂时不会受到伤害，也不会有人再敢找他的麻烦？”
“是。”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我有些哭笑不得，把两只手交叉叠在后脑勺上。吴邪毫不掩饰对我的怀疑，此刻更增添了敌意，露齿威胁道：“如果让我知道你伤害他，我会亲手杀了你！”
“杀吧杀吧，你们都来杀我好了。我就这一条命，看你们俩谁有本事谁拿去。”我以前一直不明白吴邪为什么会和张起灵搅和到一起去——他俩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交集怎么能凑在一起过日子呢？现在看来，他们在“取我狗命”这个问题上的观点倒是很一致，可以算得上是共同爱好。只不过这个共同爱好，对我实在没什么好处。
吴邪是个麻烦的家伙，因为他不仅会问，还会有所举动。他掀了被子跳下床，嘴里说道：“我要去找他！”伤势康复之后他的身手也恢复到常态，行动利落脚步轻健。我不可能看着他离开，箭步上前拦了他一把。吴邪没有直接和我动手，而是以手护在身前，目光闪烁地问了一声：“怎么，你要跟我动手？”
我点点头，并好心提醒他：“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不是对手，要打过了才知道！”吴邪眼中最后一丝不确定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敌视和对抗。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再也不是朋友。出于愧疚我让了他一招，等他第二次朝我挥拳的时候才出手反击。刚才我已经告诉过他他不是我的对手，这小子却压根没往心上去，招式中全都是鲁莽的破绽。我绕到他身后，随手在他的腰下点了一指头。那是章门穴的所在，为人体足厥阴肝经中的大穴。这一指头下去等于是阻断了上下的血液运行，能立时叫人下半身瘫软麻痹。吴邪惨叫一声扑到在地，额头上立马冒出了冷汗。
“齐羽，我**祖宗。”
“你要是能活着从这走出去，别说我祖宗，你想艹我都没问题。”我蹲在吴邪面前，看得出他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惊愕。直到动手的那一刻他还天真地以为我不会对他下重手，可惜事实远比他想象的要严峻的多。我是齐羽，我不是有情有义掏心窝子待人的吴邪。我不是他，所以他猜不透我。“乖乖地待着，以后的日子可有你受的。”我抛下这句话就离开了。门在背后阖上的瞬间，有什么东西在我胸膛里碎成了一地残骸。
“我的背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
吴邪那条孤零零的眉毛独自皱着，倒是很能印证他此刻孤零零的心情。他躺在床上伸展手脚，确定自己没缺胳膊少腿之后，抬起脸问的还是张起灵：“他没事吧？”
“他没事，有事的是你。”
“齐羽，有话直说，别跟我绕弯子！”他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坐了起来，眼神中又有了当初那种霸道和自信。整件事情千头万绪，不可能一丝一缕地解释清楚，我只能挑重点的说，告诉吴邪我是如何在一个神秘组织的命令下，接近他和张起灵并窃取关于长生的情报。以及后来我又是如何权衡，决定带走他作为样本而舍弃张起灵。
我说话的时候吴邪坐在旁边一声不吭，定定地看着我听得仔细。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并不相信我所说的一切。我感到心里面发憷，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流走。事后我再回想当时的感受，才明白那流走的东西，叫做“信任”。我以为自己早把七情六欲摒除，剩余的只是为最高利益服务的纯粹理智。现在看来，我并没有做到这一点。
自我陈述完毕，接下来是提问环节：
“你从火场把我们救出来的时候，张起灵没有死？”
“是”
“你把他留在沈阳，还替他找了靠山？”
“是。”
“他暂时不会受到伤害，也不会有人再敢找他的麻烦？”
“是。”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我有些哭笑不得，把两只手交叉叠在后脑勺上。吴邪毫不掩饰对我的怀疑，此刻更增添了敌意，露齿威胁道：“如果让我知道你伤害他，我会亲手杀了你！”
“杀吧杀吧，你们都来杀我好了。我就这一条命，看你们俩谁有本事谁拿去。”我以前一直不明白吴邪为什么会和张起灵搅和到一起去——他俩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交集怎么能凑在一起过日子呢？现在看来，他们在“取我狗命”这个问题上的观点倒是很一致，可以算得上是共同爱好。只不过这个共同爱好，对我实在没什么好处。
吴邪是个麻烦的家伙，因为他不仅会问，还会有所举动。他掀了被子跳下床，嘴里说道：“我要去找他！”伤势康复之后他的身手也恢复到常态，行动利落脚步轻健。我不可能看着他离开，箭步上前拦了他一把。吴邪没有直接和我动手，而是以手护在身前，目光闪烁地问了一声：“怎么，你要跟我动手？”
我点点头，并好心提醒他：“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不是对手，要打过了才知道！”吴邪眼中最后一丝不确定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敌视和对抗。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再也不是朋友。出于愧疚我让了他一招，等他第二次朝我挥拳的时候才出手反击。刚才我已经告诉过他他不是我的对手，这小子却压根没往心上去，招式中全都是鲁莽的破绽。我绕到他身后，随手在他的腰下点了一指头。那是章门穴的所在，为人体足厥阴肝经中的大穴。这一指头下去等于是阻断了上下的血液运行，能立时叫人下半身瘫软麻痹。吴邪惨叫一声扑到在地，额头上立马冒出了冷汗。
“齐羽，我**祖宗。”
“你要是能活着从这走出去，别说我祖宗，你想艹我都没问题。”我蹲在吴邪面前，看得出他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惊愕。直到动手的那一刻他还天真地以为我不会对他下重手，可惜事实远比他想象的要严峻的多。我是齐羽，我不是有情有义掏心窝子待人的吴邪。我不是他，所以他猜不透我。“乖乖地待着，以后的日子可有你受的。”我抛下这句话就离开了。门在背后阖上的瞬间，有什么东西在我胸膛里碎成了一地残骸。
774楼2012-11-16 20:34收起回复
在对昏迷期的吴邪进行观察时，我曾经对尸蹩毒的治愈效果产生过向往。当时他的各项指标都非常乐观，人也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岁。这种积极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吴邪醒来后不久，毒素控制下的愈合力便开始转变为疯狂的逆生。
最显著的变化出现在皮肤上。从颈部开始，吴邪全身的皮肤都开始脱落换新。这个过程非常震撼，当然也非常恶心。要是有人一大清早醒来发现自己半边脸皮粘到了枕头上，估计会吓得大哭一场。吴邪倒是没有哭，身上多疼多难受，也从来不跟我哼哼一个字。他直勾勾地躺在床上，偶尔会叹一口气，叫一声张起灵。他现在完全依靠这三个字活着，好像溺水的人牢牢攥着一根稻草。只不过在旁的人看来，这根稻草根本救不了他的命。
脱皮的症状持续了三天，之后开始慢慢好转。吴邪的样子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长出来的新脸皮比原来那张似乎还要更薄一些。我忠实地陪在床边观察他的吃喝拉撒睡，以确保能在第一时间掌握新情况。三月二十又是休旬假的日子，我煮了碗挂面给他送去，看他从碗面翻到碗底，又从碗底翻到碗面。
“你找什么呢？”
“我想吃肉。”这是他这么多天来跟我说的第一句话，皱着一张脸，好像很委屈似地。我把烟卷掐成小段放在嘴里嚼，抽空回答他：“别找了，我也好久没吃肉了。上头给的经费全花在**上，哪还有钱给你买肉吃。”他听完，干脆把碗搁在一边，瞪着一双眼睛瞧着我看：“你不是还有两颗金牙吗，拔下来换钱买肉吃吧。”
“滚你丫的，你才有金牙。老子这满口都是真家伙！”
“你信不信把我饿极了，变成血尸吃了你！”
“啥？血尸吃人吗？”吴邪的话突然提醒了我什么。那小子耸耸肩，回答道：“不知道，我又没当过血尸！”他悒悒然叹了口气，低下头叫了声“张起灵”。我把凉了的面条塞回他手里，道“快吃。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老实听话。要不然你变成血尸了，我把你装笼子里连人带笼子给张起灵送去。”吴邪不吭气了，埋头把筷子送进嘴里。说实话看着他受罪我也不好受，可眼下除了不断地更换用药抑制尸蹩毒，我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吴邪刺溜溜吸了几口面，抬起脸又对我说了一句话：“要是我变成血尸，你就杀了我。”
“你杀了我，别让张起灵知道！”他笑起来，脸上的皮肤斑驳怪异，笑容倒是很潇洒。他眼中仍然有光，神采中似乎还充盈着希望。我假装被烟草呛着喉咙，干咳一声后对他说：“你放心吧。你要变成血尸就是我任务失败，上头一样会派人来收拾我。少了我这张嘴，张起灵就不会知道你的下落了。”他会一直找你，会把你揣在心里一辈子都过不安生。还记得你跟我说过要用这种办法报复他，没想到那主意到这会儿还能用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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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显著的变化出现在皮肤上。从颈部开始，吴邪全身的皮肤都开始脱落换新。这个过程非常震撼，当然也非常恶心。要是有人一大清早醒来发现自己半边脸皮粘到了枕头上，估计会吓得大哭一场。吴邪倒是没有哭，身上多疼多难受，也从来不跟我哼哼一个字。他直勾勾地躺在床上，偶尔会叹一口气，叫一声张起灵。他现在完全依靠这三个字活着，好像溺水的人牢牢攥着一根稻草。只不过在旁的人看来，这根稻草根本救不了他的命。
脱皮的症状持续了三天，之后开始慢慢好转。吴邪的样子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长出来的新脸皮比原来那张似乎还要更薄一些。我忠实地陪在床边观察他的吃喝拉撒睡，以确保能在第一时间掌握新情况。三月二十又是休旬假的日子，我煮了碗挂面给他送去，看他从碗面翻到碗底，又从碗底翻到碗面。
“你找什么呢？”
“我想吃肉。”这是他这么多天来跟我说的第一句话，皱着一张脸，好像很委屈似地。我把烟卷掐成小段放在嘴里嚼，抽空回答他：“别找了，我也好久没吃肉了。上头给的经费全花在**上，哪还有钱给你买肉吃。”他听完，干脆把碗搁在一边，瞪着一双眼睛瞧着我看：“你不是还有两颗金牙吗，拔下来换钱买肉吃吧。”
“滚你丫的，你才有金牙。老子这满口都是真家伙！”
“你信不信把我饿极了，变成血尸吃了你！”
“啥？血尸吃人吗？”吴邪的话突然提醒了我什么。那小子耸耸肩，回答道：“不知道，我又没当过血尸！”他悒悒然叹了口气，低下头叫了声“张起灵”。我把凉了的面条塞回他手里，道“快吃。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老实听话。要不然你变成血尸了，我把你装笼子里连人带笼子给张起灵送去。”吴邪不吭气了，埋头把筷子送进嘴里。说实话看着他受罪我也不好受，可眼下除了不断地更换用药抑制尸蹩毒，我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吴邪刺溜溜吸了几口面，抬起脸又对我说了一句话：“要是我变成血尸，你就杀了我。”
“你杀了我，别让张起灵知道！”他笑起来，脸上的皮肤斑驳怪异，笑容倒是很潇洒。他眼中仍然有光，神采中似乎还充盈着希望。我假装被烟草呛着喉咙，干咳一声后对他说：“你放心吧。你要变成血尸就是我任务失败，上头一样会派人来收拾我。少了我这张嘴，张起灵就不会知道你的下落了。”他会一直找你，会把你揣在心里一辈子都过不安生。还记得你跟我说过要用这种办法报复他，没想到那主意到这会儿还能用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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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齐羽（完）
很多人说我和吴邪很像，相貌和性格都极其相似。所有这么说的人都看走了眼，实际上我们两个一点都不像！吴邪从来没有真正失去过什么，所以他才那么执着于获得及占有。他对张起灵的感情尤其是这样。即便希望渺茫，他也绝不会放手让彼此相忘于江湖。而我则相反。我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什么，所以对于我而言，失去才是常态。我可以忍受失去吴邪的信任和友谊，进而，失去吴邪这个人。他威胁说要吃了我之后不久，毒素的控制达到全盛。一个好端端的吴邪，变成了一个好端端的吴血尸。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血尸这种生物。在报告中我写道：初期行动迟缓，智商低下，丧失情感和记忆；中期变得暴躁；后期具备攻击性。这三种分期层级转变的过程非常迅速。清早时我发现吴邪有皮下出血的症状，颈动脉鼓胀像是一条蛰伏的大虫子。到下午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攻击人了，瞪着一双充血发红的眼睛，连续扑倒了我三个护士。当他着手想要扑倒第四个时，被我带来的人用锁链绑住了手脚。他们把他押进笼子里，一通镇定剂猛地往下招呼。吴血尸一条好汉架不住我们人多，终于翻着眼皮厥了过去。
以吴邪为样本，我希望能够从尸蹩毒中提取出延年益寿的有效成分。但很可惜，吴血尸的出现，基本上已经宣告了实验的失败。我在笼子前面观察了他一整晚，想不出是否还有办法能够驱散毒素对脑部的侵蚀。天亮之前吴血尸醒了，瞪圆一双眼朝着我呜呜。
“怎么了，想吃我？”我拿他调侃。吴血尸不悦，一双手握住铁栏杆拼命摇晃。我怕他拆了这道栅栏，操起一杯开水泼在他手上。吴血尸烫得嚎了一声弹跳开，眼中遍布着网格状的血丝。他的手烫得皮开肉绽，过了一会儿却又愈合如初。我觉得可以在报告里加上一条内容：血尸再生力极强，寿命不详。这也许是另一种长生的方式，只不过……
我哀叹一声，心里盘算着向上头交差，活的几率有多大；卷铺盖跑路，活的几率又有多大。我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什么，就连我这条命，都时时悬于他人之手。吴血尸又凑过来呜呜，我给他开了个罐头，看他差点连铁皮带内容物全吞进去。“有这么饿吗？”我吸引他的注意力，趁机把空了的罐头壳掏出来。
罐头底部印着一行小字，我借着月光读了一遍，心里面咯噔一下。那是洋文，意思是美国制造。我的物资供应来自少数几个日本商人，世界大战期间日美为敌对国，他们不可能卖给我美国货。莫名其妙出现的美国罐头只可能有一个来源，就是我给张起灵找的那个美国妞。我又想起带吴邪走那天张起灵说过的话：不管你走到哪，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他娘(⊙o⊙)的，来得真够快的！
“喂，你家媳妇找你来了。”吴血尸躲在角落里掰指头，数过来数过去也不知道数明白了没有。我倒满水端起杯子，他以为我又要烫他，张牙舞爪像是在示威。这家伙本来就带着几分孩子气，现在简直就是一头小兽。我无奈地朝他笑，喝水的时候烫烂了嘴皮。老天爷是看不惯我欺负吴血尸，所以给我来了个现世报？
我不想想得太多。起身向东望，一抹鱼肚白。
很多人说我和吴邪很像，相貌和性格都极其相似。所有这么说的人都看走了眼，实际上我们两个一点都不像！吴邪从来没有真正失去过什么，所以他才那么执着于获得及占有。他对张起灵的感情尤其是这样。即便希望渺茫，他也绝不会放手让彼此相忘于江湖。而我则相反。我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什么，所以对于我而言，失去才是常态。我可以忍受失去吴邪的信任和友谊，进而，失去吴邪这个人。他威胁说要吃了我之后不久，毒素的控制达到全盛。一个好端端的吴邪，变成了一个好端端的吴血尸。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血尸这种生物。在报告中我写道：初期行动迟缓，智商低下，丧失情感和记忆；中期变得暴躁；后期具备攻击性。这三种分期层级转变的过程非常迅速。清早时我发现吴邪有皮下出血的症状，颈动脉鼓胀像是一条蛰伏的大虫子。到下午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攻击人了，瞪着一双充血发红的眼睛，连续扑倒了我三个护士。当他着手想要扑倒第四个时，被我带来的人用锁链绑住了手脚。他们把他押进笼子里，一通镇定剂猛地往下招呼。吴血尸一条好汉架不住我们人多，终于翻着眼皮厥了过去。
以吴邪为样本，我希望能够从尸蹩毒中提取出延年益寿的有效成分。但很可惜，吴血尸的出现，基本上已经宣告了实验的失败。我在笼子前面观察了他一整晚，想不出是否还有办法能够驱散毒素对脑部的侵蚀。天亮之前吴血尸醒了，瞪圆一双眼朝着我呜呜。
“怎么了，想吃我？”我拿他调侃。吴血尸不悦，一双手握住铁栏杆拼命摇晃。我怕他拆了这道栅栏，操起一杯开水泼在他手上。吴血尸烫得嚎了一声弹跳开，眼中遍布着网格状的血丝。他的手烫得皮开肉绽，过了一会儿却又愈合如初。我觉得可以在报告里加上一条内容：血尸再生力极强，寿命不详。这也许是另一种长生的方式，只不过……
我哀叹一声，心里盘算着向上头交差，活的几率有多大；卷铺盖跑路，活的几率又有多大。我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什么，就连我这条命，都时时悬于他人之手。吴血尸又凑过来呜呜，我给他开了个罐头，看他差点连铁皮带内容物全吞进去。“有这么饿吗？”我吸引他的注意力，趁机把空了的罐头壳掏出来。
罐头底部印着一行小字，我借着月光读了一遍，心里面咯噔一下。那是洋文，意思是美国制造。我的物资供应来自少数几个日本商人，世界大战期间日美为敌对国，他们不可能卖给我美国货。莫名其妙出现的美国罐头只可能有一个来源，就是我给张起灵找的那个美国妞。我又想起带吴邪走那天张起灵说过的话：不管你走到哪，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他娘(⊙o⊙)的，来得真够快的！
“喂，你家媳妇找你来了。”吴血尸躲在角落里掰指头，数过来数过去也不知道数明白了没有。我倒满水端起杯子，他以为我又要烫他，张牙舞爪像是在示威。这家伙本来就带着几分孩子气，现在简直就是一头小兽。我无奈地朝他笑，喝水的时候烫烂了嘴皮。老天爷是看不惯我欺负吴血尸，所以给我来了个现世报？
我不想想得太多。起身向东望，一抹鱼肚白。
786楼2012-11-18 21:40收起回复
张家的人马杀到之前，我没有采取任何举措回避。我身边没有自己人，有的只是上头派来监视我的细作。对付小人自有对付小人的做法，首先一点便是不能慌。其次是借刀杀人，用张家的手除掉环绕于我身边的探子，不然的话拖着一条大尾巴我根本没法逃。张起灵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他和他的人紧随着美国罐头，于第二天下午找到了我藏身的据点。
再见到张起灵，看得出他非常疲惫不安。他的脸本来就白，现在除了悬浮在眼中的那两点黑，几乎一点颜色都看不出来。他带来的人也都是风尘仆仆的，可见跟着不要命的主子遭了不少罪。张起灵开口便问吴邪。我摇摇头装腔作势回答他：“你既然能找到这来，就自己去把他找出来呗。”张起灵更急了，一口白牙把嘴唇咬得发紫。他的气息很乱，我上前一步反问他：“带着伤来的？”
张起灵不答，依旧只是问：“吴邪在哪？”
“我说了，你自己找。找到了就带走，找不到就等着给他收尸。”我笑了，光凭想象就觉得自己面目可憎。张起灵深纳一口气，语气变得更加决绝：“我也说了，你如果伤害他，我会杀了你！”
“那你来杀我啊！”我摆出个挑衅的姿势，“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让你三招。”
“没有人能让我三招。”张起灵说出来的话，像冻了三年结了三尺的冰。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再次确认这是个不好惹的对手。他话音落地整个人便朝我袭来，气息乱了招式却不乱，我不敢和他正面交手，避走偏锋一指头点在他右侧肋间。
张起灵不同于吴邪，反应极快判断极准。他猛地收缩肋骨避开我的进攻，右手捏拳朝我的脸挥来。我后仰躲开，刚直起身迎面又是一拳。我退一步他进一步，直到最后把我逼进了角落里。他的打法凶狠异常，真的拿出杀人的手段料理我。我腾身贴着墙面跃起半空，试图自上而下，以指尖突破其肩际要穴。
这一次我使出了全力，张起灵避无可避，肩井穴暴露在我的攻击范围内。我以为必然能够得逞，却没想到指尖蓄足了力气最后竟然落了空。我眼看着张起灵的肩膀在我手底塌陷，已经找准的肩井穴顿时没了踪影。他的左臂整个脱落，随身体用力甩到后方。我目瞪口呆，落地后完全忘了招式。上辈人教我武艺的时候就曾经告诉过我，探位点穴遇到了缩骨功便等于是废了。我原以为世上已经没有人会这门功夫，没想到在这遇上了个中高手。
“栽在你手里，我也算值了。”我输得心服口服，举手投降，姿态卑微。“吴邪在笼子里，钥匙在我口袋里。你开门的时候小心点，跟他说你是张起灵，他可能会乖一点。”我仔细地说道。张起灵站在离我三步之遥的地方，胸膛剧烈起伏。他像是没法自行给肩膀复位，招呼人替他接上胳膊。他走上前拿钥匙时，一只手顺势掐在我下巴上。
“教你八象指法的人是谁？”张起灵问道，看他的行动我大概判断出，上回打在他肺上的枪伤还没好。奇怪的是已经二十几天过去了，他怎么还没养好伤。他直视我的眼睛，目光压迫着我的目光。他在等我的答案，我却在看他手臂上的冻疮——这家伙，不会是先跑了趟长白山吧？
“齐羽，告诉我是谁教你的，我可以不杀你！”
“告诉你？你会像找吴邪一样去找那个人吗？”我笑着，夹杂着嫉妒的情绪。他们爱得太过深切，每一次在我面前展露的时候，我都恨不得陷入爱河的那个人是我。有个人可以为你牺牲，有个人你可以为他牺牲，真他娘(⊙o⊙)的是件痛快事。我又想起黑瞎子来。如果当初我出手救他，死的便是我而不是他。他可以继续像蝶恋花一样追逐解雨辰。他本来可能可以幸福的。为什么，我却没有那样做？为什么，吴邪可以，张起灵可以，我却不行？
为什么？
“放了我，我告诉你是谁教我的！”
张起灵放开手向后退，我俯下身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借着弓起的腰背弹跳上墙头，在张起灵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番外完，下一更正文-------------------------------
再见到张起灵，看得出他非常疲惫不安。他的脸本来就白，现在除了悬浮在眼中的那两点黑，几乎一点颜色都看不出来。他带来的人也都是风尘仆仆的，可见跟着不要命的主子遭了不少罪。张起灵开口便问吴邪。我摇摇头装腔作势回答他：“你既然能找到这来，就自己去把他找出来呗。”张起灵更急了，一口白牙把嘴唇咬得发紫。他的气息很乱，我上前一步反问他：“带着伤来的？”
张起灵不答，依旧只是问：“吴邪在哪？”
“我说了，你自己找。找到了就带走，找不到就等着给他收尸。”我笑了，光凭想象就觉得自己面目可憎。张起灵深纳一口气，语气变得更加决绝：“我也说了，你如果伤害他，我会杀了你！”
“那你来杀我啊！”我摆出个挑衅的姿势，“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让你三招。”
“没有人能让我三招。”张起灵说出来的话，像冻了三年结了三尺的冰。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再次确认这是个不好惹的对手。他话音落地整个人便朝我袭来，气息乱了招式却不乱，我不敢和他正面交手，避走偏锋一指头点在他右侧肋间。
张起灵不同于吴邪，反应极快判断极准。他猛地收缩肋骨避开我的进攻，右手捏拳朝我的脸挥来。我后仰躲开，刚直起身迎面又是一拳。我退一步他进一步，直到最后把我逼进了角落里。他的打法凶狠异常，真的拿出杀人的手段料理我。我腾身贴着墙面跃起半空，试图自上而下，以指尖突破其肩际要穴。
这一次我使出了全力，张起灵避无可避，肩井穴暴露在我的攻击范围内。我以为必然能够得逞，却没想到指尖蓄足了力气最后竟然落了空。我眼看着张起灵的肩膀在我手底塌陷，已经找准的肩井穴顿时没了踪影。他的左臂整个脱落，随身体用力甩到后方。我目瞪口呆，落地后完全忘了招式。上辈人教我武艺的时候就曾经告诉过我，探位点穴遇到了缩骨功便等于是废了。我原以为世上已经没有人会这门功夫，没想到在这遇上了个中高手。
“栽在你手里，我也算值了。”我输得心服口服，举手投降，姿态卑微。“吴邪在笼子里，钥匙在我口袋里。你开门的时候小心点，跟他说你是张起灵，他可能会乖一点。”我仔细地说道。张起灵站在离我三步之遥的地方，胸膛剧烈起伏。他像是没法自行给肩膀复位，招呼人替他接上胳膊。他走上前拿钥匙时，一只手顺势掐在我下巴上。
“教你八象指法的人是谁？”张起灵问道，看他的行动我大概判断出，上回打在他肺上的枪伤还没好。奇怪的是已经二十几天过去了，他怎么还没养好伤。他直视我的眼睛，目光压迫着我的目光。他在等我的答案，我却在看他手臂上的冻疮——这家伙，不会是先跑了趟长白山吧？
“齐羽，告诉我是谁教你的，我可以不杀你！”
“告诉你？你会像找吴邪一样去找那个人吗？”我笑着，夹杂着嫉妒的情绪。他们爱得太过深切，每一次在我面前展露的时候，我都恨不得陷入爱河的那个人是我。有个人可以为你牺牲，有个人你可以为他牺牲，真他娘(⊙o⊙)的是件痛快事。我又想起黑瞎子来。如果当初我出手救他，死的便是我而不是他。他可以继续像蝶恋花一样追逐解雨辰。他本来可能可以幸福的。为什么，我却没有那样做？为什么，吴邪可以，张起灵可以，我却不行？
为什么？
“放了我，我告诉你是谁教我的！”
张起灵放开手向后退，我俯下身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借着弓起的腰背弹跳上墙头，在张起灵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番外完，下一更正文-------------------------------
吴邪挺身而入，听见身下的人儿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结合的地方开始时还会疼，但过一会便被酥麻感所取代。坚硬的器物柔软的肠(⊙o⊙)壁，紧致火热地结合在一起。每一次推送都伴随着强烈的快(⊙o⊙)感，所谓极乐，也不过如此。
张起灵颤抖着、呻(⊙o⊙)吟着，五感尽失脑海里只留下一片炫目的白光。他将自己整个交给了那种原始的乐调，交给了他所爱的那个人。对于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他们而言，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性(⊙o⊙)事。它代表了誓言与承诺，宣誓此生不离、彼此相依。摩擦到最后演变成疯狂地摇摆，二人同时到达临界点，亲吻着释放着，刹那便是永恒。
半晌，吴邪才从爱人身体里退出来。他俯下头吻他的眼角，在他耳畔低声呢喃道：“你好好的在家，等我回来。”张起灵还没来得及点头，吴邪已经穿好鞋袜往外走。他的脚步声很轻，韵律和心跳的节奏相仿。张起灵总要等他把门锁好后才肯入睡，只是今天不知为何，等了许久也没有听见关门声。那脚步点地的节奏延续了很长时间，直到——
直到张起灵睁开眼，发现自己不过是春(⊙o⊙)梦一场。他的头枕在吴邪胸膛上，难怪那脚步声会和心脏的律动一样。
一夜荒唐。张起灵扶额叹气，沾湿毛巾替吴邪润了润嘴唇。服过解药后已经第三天，吴邪还没醒过来。他脸上留有脱皮后的痕迹，呼吸及脉搏亦时不时出现异常。但无论如何他总归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返人世。梦中欢好的景象渐渐退去，张起灵安静地坐在一旁，手心握着吴邪的手心。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能激励吴邪，思前想后，也只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吴邪，你要撑住了！”
只有你撑住了，我才能撑得住！
张起灵颤抖着、呻(⊙o⊙)吟着，五感尽失脑海里只留下一片炫目的白光。他将自己整个交给了那种原始的乐调，交给了他所爱的那个人。对于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他们而言，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性(⊙o⊙)事。它代表了誓言与承诺，宣誓此生不离、彼此相依。摩擦到最后演变成疯狂地摇摆，二人同时到达临界点，亲吻着释放着，刹那便是永恒。
半晌，吴邪才从爱人身体里退出来。他俯下头吻他的眼角，在他耳畔低声呢喃道：“你好好的在家，等我回来。”张起灵还没来得及点头，吴邪已经穿好鞋袜往外走。他的脚步声很轻，韵律和心跳的节奏相仿。张起灵总要等他把门锁好后才肯入睡，只是今天不知为何，等了许久也没有听见关门声。那脚步点地的节奏延续了很长时间，直到——
直到张起灵睁开眼，发现自己不过是春(⊙o⊙)梦一场。他的头枕在吴邪胸膛上，难怪那脚步声会和心脏的律动一样。
一夜荒唐。张起灵扶额叹气，沾湿毛巾替吴邪润了润嘴唇。服过解药后已经第三天，吴邪还没醒过来。他脸上留有脱皮后的痕迹，呼吸及脉搏亦时不时出现异常。但无论如何他总归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返人世。梦中欢好的景象渐渐退去，张起灵安静地坐在一旁，手心握着吴邪的手心。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能激励吴邪，思前想后，也只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吴邪，你要撑住了！”
只有你撑住了，我才能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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