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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向日葵开过旧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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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乐脸色有些苍白,小小的盒子在手里似乎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依依……”
  “嗯?不许说不要哦,我们是好姐妹,这是定情信物,嘿嘿。”没等安乐说出拒绝的话,她劈里啪啦说了一串出来。
  安乐正待说什么,手机在衣袋里振动起来,她掏出来看了眼,是孟行。
  最终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谎言就是这样,开始容易,收尾难。安乐知道爱之深,恨之切,她和杜依依的友情开始便是悬崖上的花,一场风过后就会飘零。她所做的事情,间接的利用,包括隐瞒身份接近,每一样都是不可原谅的,她是应该遭到惩罚的。每个人都会犯错,圣人也不例外,不管初衷是什么,都不能作为借口。
  安乐走在一个不受控制的十字路口,向来坚定的她从来没有后悔的事情,唯独这件,让她心神不宁。
  安乐匆匆找了个借口离开,孟行似乎有重要的事情找她,电话不停的振动,她走出商场才按下通话键。
  “乐乐,你在哪里?我去接你,陈墨好像去找梁洛了,我怕有什么意外。”
  安乐报了一个地址,又怕被杜依依看到,走出两站路,在离商场很远站牌处等待。冬日最后一场风雪来临,雪粒砸在脸上生疼,天空是黑压压的一片,她的心里和这天气一样阴沉。
  孟行的车开得很快,雪落在地上变成泥泞的雪水,滑。城市很大,来回折腾费了一番时间,若说担心孟行其实倒没多少,他知道陈墨不是好欺负的人,可是有热闹自己看不上,想起来有点心焦。找了安乐一起去,老大就不会乱发飙了,这个弱点,他熟练的掌握。
  虽然是下午,可是天气像傍晚那般昏暗,白茫茫飞舞的雪,笼罩着新区的红砖高墙,平日那鲜艳的色彩,今天显得暗淡无力。
  天空飘着碎玉般的雪,车内暖气却热得人脸红。关心则乱,与孟行不同,安乐确实有点慌乱,她心里有很重的包袱,从小到大似乎做惯了扫把星,她不想陈墨有任何差池。
车在梁洛家门前停下来,没等停稳,安乐就打开车门。一股尖利的寒气砭人肌肤,从前这点冷她是不在话下的,挨饿受冻是她常有的事情,可过了一段舒适安逸的生活后,身体的抵抗却弱了下来。
  屋内,梁洛和陈墨僵持着。按理说陈墨处于劣势,应该被动,但他太了解梁洛的脾气和秉性,又巧舌如簧,反而占了上风。
  陈墨的融资报告是很有吸引力的,梁洛虽然性子不讨人喜欢,做事情冲动鲁莽,毕竟受过高等教育,不是白痴,他知道若不是陈墨家里从中作梗,像这样有利可图的项目,吸纳资金并不是难事。
  陈墨明白单纯的利益是不能让梁洛上钩的,他是不缺钱的人,更重视的是能力在家族中的体现,是被人赞扬和仰望。
  “你父亲董事局的成员不是对你毕业后掌管连锁超市颇有微词吗?这样的投资对你展示能力很有帮助,我有信心两年内创造上亿的利润,到时候,谁都不会再对你有质疑!”陈墨的话很有诱惑力,让梁洛暂时忘记要好好羞辱他的最初目的。
  谈判进入正轨,就利润分配两人谈了很久,最终敲定分成比例,正待签订合约,门铃响了。
  梁家的保姆引进来两人,孟行自然是熟悉的,看到安乐,梁洛倒愣了下,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谁。
  “呦,这不是陈少的‘女朋友’吗?”他笑着站起来,“到我家找人,还挺紧迫逼人的。”
  安乐看到陈墨毫发无损,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狠狠瞪了身边的孟行一眼。
  这一打岔,合约放到一边,虽然嘴上谈拢了,没有白纸黑字,陈墨自然是不放心的。梁洛这样的人翻脸不认帐是经常的事情,他也知道两人是出于关心才来找他,但这样的节骨眼,孟行总是好心办坏事。
  果然,接下来的签约开始不顺利,梁洛看着安乐不正经起来。
  “我说,陈少,你的魅力真是到哪里都挡不住,前面有杜依依为你撑腰,后面又来个妞,我弟弟骨折至今还没痊愈,你倒是能耐啊!”
  陈墨手中紧握的签字笔朝桌面上轻轻放下,不动声色的站起来,“我不能耐你会和我合作吗?”这句话难得有点褒奖梁洛的意思,却不知道他听没听出来。
  安乐察觉她与孟行有点坏事,心里很是懊恼,但面子上又不能流露,微微笑道:“梁少,看来是我们打扰了,实在是公司有些急事需要处理,电话又打不通,才冒昧前来。”跟着秦凌云学习一段时间,场面上的话多少她也说的流畅。
  孟行也打哈哈地说:“是啊,是啊!”
  “不打扰,刚好我还嫌没有证人,你们来正好!”梁洛狭长的眼睛眯起,露出一丝精光。“我出钱,没问题,不过有两个条件,答应了我立马签字,否则,免谈!”



IP属地:黑龙江95楼2012-07-10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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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在她的手背,也在他心里。陈墨丢下砖头,气极:“你是傻瓜吗!”
      安乐垂着脑袋,积蓄的泪终于跌落在地上。陈墨曾以为,要是有人敢伤害他爱的人,不管是谁他都不会原谅。可现在,伤害她的人却是他自己。
      他将她拉起来,紧紧抱住她,用力的几乎把她的骨头捏碎,为什么不能对她更温柔一点?为什么要把失去或者未知的恐惧加到爱的人身上,是太爱了还是不够爱?
      “你不欠我的,不需要做这些,就算什么都失去我也无所谓。我希望的不过是心爱的人,平安快乐的活着,开心的笑,只有如此而已。就算我什么都有,没有你,有意义吗?”
      他伸手抹去她的眼泪,安乐抬起脸,“对不起……”
      她以为她不会再为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流泪,手背红肿,火辣辣的痛,可她却觉得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幸福的,因为她把所有感情都给了他,如此的确定。
      他将玉佩拾起,带到她的脖子上,贴着肌肤一片凉,很快和体温融合。他拉着她的手,动作很轻,生怕弄疼她,打开车门。
      “傻瓜,永远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
    资金一到位,陈墨立刻忙碌起来,他知道梁洛始终是个隐患,那块玉佩也是个祸根。然而,倾全力去保护一个人——他能做的也只有这点。
      实际上他的危机并未完全解除,运作的资金是分阶段的,他仅仅可以起步,后面的推广才是重头。
      不参与拿地,他虽然放弃了最可行的路,但恰好让他另辟蹊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根据打探的消息,秦凌云对于拿地势在必得,这样很快陈家将面临最大的威胁,他已有应对的策略,陈墨觉得公司第二笔资金很快就有着落——他和父亲说过,要解决危机,不是信口开河。
    利器对外伤敌,对内伤己,要看如何运用。秦凌云虽然步步为营,计划看上去完美无瑕,实际上没有无漏洞的方案,正所谓风险投资,有利益自然
    也有风险。陈墨对于这个方案十分了解,自有对策,所以他现在巴不得秦凌云赶快将地块拿下。
      初春的夜晚微寒,杜依依老早就打电话给安乐,约的地方是城中一家著名的酒店。据说是她朋友的生日宴会,安乐也准备了份礼物,想今夜把事情
    说开。
      酒店门口,杜依依亭亭玉立,粉色的掐腰风衣衬得她肤色越发白皙,瞧见安乐,挥手打招呼。
      记忆中一幅画面突然在脑海中闪现,安乐想起来她在这附近的商场偷陈墨钱包的时候,原来那时和他在一起碰面的人,就是杜依依!
      缘分总是这么蹊跷,不早也不晚。大多数人一生能和近2千万人擦肩而过,她们就是这两千万分之一的缘分,安乐总不相信世界上有命运这回事,但是她却相信缘分。
      “有你在我就放心啦,哈哈。”杜依依笑得恨开心,伸手缠住她的胳膊。
      “依依,宴会结束后,我有话给你说。”安乐闪避了下,最终没有躲开。
      “好啊,晚上要不你住我家吧,我们一起睡,随便聊多晚都可以。”
      安乐垂下眼眸,这个单纯的没有心眼的女孩,爱恨分明,即使家庭条件如此好,却也是孤单的。她是真的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喜欢自己啊。安乐觉得这个谎言无论任何后果,都愿意承担,是该接受惩罚的,错就是错,没有借口。
      电梯一路向上,叮地开启。装饰华美的大堂灯火通明,客人三三两两的随意走动,热闹而不喧哗。
      “不知道今天他会不会来,毕竟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了。”杜依依低声嘀咕,像自言自语。
      “嗯?你说谁?”
      “没什么,既然来了,我们开开心心的好好玩。”杜依依将她拉进去。
      主人还没登场,大家都很随意,轻柔舒缓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香槟酒杯晶莹剔透。
      梁洛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却迟迟未到,他拿了玉佩本想借此机会好好炫耀的,而保险柜里的东西显然不是他原来的战利品。安乐以为对付梁洛这样的纨绔子弟,很容易就能瞒天过海,却万万没料到,梁洛也许什么都不行,唯独对玉器十分精通。
      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不能变成真的。
      智者千虑,终有一疏。安乐考虑到指纹脚印,却独独忘记夜晚行窃也是要蒙面才安全。梁洛调出房间的监控录像,很容易的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
      钱已经给了,他却不能吃这个哑巴亏。手上证据确凿,梁洛阴着脸,如不是今天有他的生日宴会,他肯定直接杀去陈墨那里。想到酒店有那么多客人在等待,他匆匆拿了拷贝录像的U盘出门了。
      车内,他拨了个电话:“孟行,是我梁洛,今天我生日,咱们也算合作关系了,晚上你带陈墨来新纪元酒店捧个场吧,对,六楼。”
    这个夜晚,注定所有该相遇和不该相遇的,都在一起,碰面。
    


    IP属地:黑龙江97楼2012-07-10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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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乐没有逃避她的眼神,咬住下唇,微微颔首。
        “你一直都在骗我?”
        安乐低下头,除了最初几次,后面她都是抱着明确的目的,这么说也未尝不可。
        “安乐,我给你时间解释。”杜依依的声音有些微颤。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说的都是事实。”这句话说出来,安乐觉得这些日子郁结在心里的东西,变成石头,尘埃落定。也许这世上有不被拆穿的谎言,那也并非幸运,该面对的一切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她都觉得是种解脱。
        偏爱粉红色的女孩,漂亮玲珑的锁骨之上,金色的kitty猫吊坠静静地贴着,安乐从衣兜里掏出红丝绒首饰盒,放在她身侧的台子上,转身准备离去却被梁洛一把抓住。
        “想走,没这么容易吧?”
        “把手放开!”陈墨不知何时踏入宴会厅,刚好看见这样一幕,他快步走来,好看的眉毛微拧。
        “呦,包庇的也来了,好戏快开场,你可赶得真及时!”梁洛满不在乎地说,丝毫不畏惧,他手中有确凿的证据,他才是这场游戏的主角,每当能凌驾于他人之上时,他就无比兴奋。
        杜依依看看陈墨,又看看安乐,她喜欢的男人握住她喜欢的女人的手,坚定的表情是她从来未曾看过的模样。她揉揉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了进去,酸涩的疼痛着。
        “你们,合伙骗我?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那个在她印象中始终高高在上,冷漠的男人现在温柔地看着她身边的女人,没有理会她。杜依依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怒火也燃烧了起来。
        “为什么,说话啊!”
        安乐的伶牙俐齿此刻不知去向,她其实也不想辩解什么。谎言是事实,她这一生说过很多,从来都不以为然,她也逃避过太多事情,始终过着一种仓皇的日子,总觉得生命经常出现世界末日,然而每一次挺过来,似乎又有更糟糕的等着她。
        梁洛代她回答了,口气不屑一顾:“依依,你傻啊,当然是为了利用你!”
        陈墨开口了,却是对着身后的孟行说:“小五,你先带安乐下去,停车场等我。”
        梁洛转身拦住:“陈少,你要先掂量着这事能不能抗住再说话。昨晚,我家可是进来一名小贼,还给我玩起偷天换日来!不过,我家书房安装了摄像监控,拍得那叫清楚,原来是你身边这位漂亮妞做的好事,真是让人想不到啊!那开保险柜的专业技术让我颇为佩服。”
        杜依依听完,手中的U盘握的更紧,她朝梁洛问道:“这里面就是证据?”
        梁洛笑着点头:“怎么样,大礼吧?那玉价值不菲,算重大盗窃案。局子里咱也有的是关系,随便你捏扁搓圆!”
        杜依依的视线越过陈墨,停在安乐身上:“我真心把你当朋友,你就这样玩我?你连对不起都不和我说一声?”
        安乐低下头,说了有用吗?这不是在公交车上踩人脚后需要的道歉。有些伤害,是不能被原谅的,她清楚地知道。
        “好,很好,梁洛,我们报警!”
        陈墨的身体紧绷,他拦住杜依依的去路,用极理智的口吻说道:“我们谈谈。”
      


      IP属地:黑龙江99楼2012-07-10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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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好谈的,放过她你就会和我在一起?”杜依依冷笑道。
          陈墨转向梁洛:“安乐是公司的法人,这样做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梁洛狭长的眼睛露出狡黠的光:“法人可以转,那点钱我也不在乎,只要依依高兴,我一切都ok!”
          陈墨还要说什么,胳膊被安乐拉住,她抬起头,整场事情迄今她都没有说话,现在她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我愿意承担,所有后果。”
          她的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她愿意,接受惩罚。
          今年立春来得特别早,温暖的季节快要到来,江边的堤岸柳树已经新绿,长长的丝绦垂着随风轻摆,说不出的惬意。
          车沿着环城路飞快的前进,风驰电掣的速度卷起路边的尘土,朝着南山方向驶去。
          不过短短两周的时间,似乎城市被季节的滤镜抹去了灰暗的冬日色彩,变得鲜活明亮起来。两侧的风景从倒后镜里匆匆掠过,而开车的人显然没有悠闲的心情,车内的指针超过了100。
          “儿子,开慢点。”陈智琛微微皱着眉头,虽然是环线,也有限制时速不得超过80的标牌。
          土地竞拍的结果十天前就出来了,一旦规划报批通过审核,整个南山变成墓园,陈智琛手里圈的千亩地将瞬间贬值,这个损失,是他无法预估的。
          儿子似乎真的长大了,学会如何利用时机谈判,如果谈判的对象不是自己,倒是值得欣慰的事情。
          在这春光明媚的日子,登高望远,俯视脚下的土地,会油然而生出自豪感,只是这块土地能不能创造巨大的利润,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即便立刻动工,整个园区的建设和销售周期也会长达三年,那个时候,比邻墓地,又有谁会买?
          山上的风大,吹得衣服鼓起,阳光下的陈墨看上去神采奕奕,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压着多么沉重的包袱。
          “爸,我会列出确实可行的方案,让整个项目活起来,我想你也知道前提条件,我希望家里不再阻挠我做的事情和我爱的人。”
          “你做的事情我不反对,但是那个羁押在看守所,保释也不愿出来的傻瓜,陈家是不可能接受的!”
          “我并不奢望你们能接受,只要不阻挠就好。即便是反对,这么长时间,我相信你也看到我的立场。”
          “你那是胡闹!年轻的时候放肆不是不可以,关键要有个尺度!”
          陈墨迎风而立,脸上是淡淡的微笑,很多人都以为青春只有一次,要好好放肆的去活,爱情却可以有很多选择,放弃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也有人只认定一次的感情。他爱安乐,甚至在她最傻的时候,在她作出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行为时,他都不会放弃。
          “比起上亿的损失,我想,接受任何人都不是难事。”他任何时候都理智,语气平缓。
          “哼,儿子,大话谁都会说,让这块地起死回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手下那么多人才,你比他们强在哪里?”
          陈墨看着远方的湛蓝天空,面部表情柔和,这世上有人让他变得强大,有他付出一切也要保护的人,就凭这点,他也会勇往直前。
          “爸,两军对垒,除了实力,更重要的是计谋。你手下的人才,都从如何利润最大化,或者挽会多少损失考虑,却没人想到以毒攻毒。”
          远方的土地,那里有着另一个人的梦想,年少时,他的哥哥,用自信的眼光看着他,“弟弟,我要在这建一个很大的游乐场,儿童乐园,到时候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妈妈再也不会说你啦!”
          在往后的岁月里,陈墨不在意成为替代品,就是因为在漫长的,永远不会醒来的黑暗中,有个人代替他沉睡着……


        IP属地:黑龙江100楼2012-07-10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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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常说‘春雨贵如油’,在绵绵细雨中,万物得到滋润,显得分外水灵,远山如黛,郁郁葱葱,像一幅美丽的水墨画卷。只是,这里不再宁静。
            依山傍水的大型游乐园已经开始营建,只待众多游乐设备到位,预计六一即可开园。
            三十天,陈墨和安乐分开的时间,在忙碌的工作中,似乎也过的飞快。他与乐年华签订合作方案,别墅用地的四分之一用来营建了儿童乐园。摩天轮、海盗船、过山车……这类机械安装周期很短,加上春天到了,人们脱下沉重的冬装,正是踏春出游的好时机。
            以毒攻毒,谁愿意逝者亡灵不得安宁呢?有这样快乐而玩闹的‘邻居’,秦凌云的投资方,定会施加压力,其实开发的方向有多种,墓地虽然短期投资回报最高,毕竟不是什么好营生。
            陈墨已经听到内部消息,投资买地的甲方,准备改建度假山庄了。
            科技公司开始了首轮的推广活动,内测玩家爆满,第二期的资金也招商到位,最危险的时期过去了,所有事情都朝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安乐,看不到这些。
            考虑到游戏运营的影响,梁洛并没有立刻将证据提供给警方,安乐暂时被刑事拘留。
            拘留最长是37天,立案的侦查时间延长到二个月。陈墨委托律师会见,申请取保候审,然而安乐拒绝了。
            她对陈墨说:“我曾经想过无数次这样的结果,也被可怕的噩梦惊醒过很多次,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抱着侥幸的心理,只是这一次,我不想逃避。”
            三十天的时间,从一个季节踏入另一个,杜依依的心情却仍然没有平复。
            她仔细的研究了相关的法律,提请诉讼,加上审理的时间,最长可以达到七个月,她要慢慢折磨安乐。古玉的价格不菲,鉴定后超过十万元,安乐很容易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这个女人。
            所有人都势必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就是成人的世界,有道德的约束,法律的制衡。


          IP属地:黑龙江101楼2012-07-10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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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黑龙江103楼2012-07-10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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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
                这个年,过得很仓皇,四处都有灾情。
                大年三十那天,陈墨自然是要回家的,否则说不过去,而安乐孤单的一个人,在医院替换了看护阿姨——人家也是要团圆的。
                陈墨将车停在别墅的院外,刚刚熄火,就看到朱红的自动门缓缓打开,母亲的车从内驶出。每年的今天,她总会独身出去,直到下午才回家,陈墨很清楚她去哪里。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那次意外死的人是自己,母亲会不会同样如此去看望。假设的答案永远都是未知,虽然他好生生的活着,可胸口时常堵得慌。
                陈墨下车,顺手拦了一辆出租,紧紧尾随。
                萧杀的冬日,阳光躲在厚厚的云层中,风吹着尘土飞扬,整个城市看起来很脏。车开往郊区的方向,两侧松柏的针叶落着灰,阴沉的天气让人心里也随之生出压抑感。看着不远处母亲的车驶进墓园后,陈墨叫了停,叮嘱出租车师傅在园外等他,给了包车的钱,徒步走进去。
                每年,她在里面陪她心爱的儿子,而爱她的儿子则在外面等待。陈墨的眼睛看着褐色的碎石地面,她知不知道呢?
              你能原谅,在需要的时候,将你抛弃的人吗?陈墨这样问安乐,其实他在心里问过自己千万次。当初绑匪要求选择谁生还时,那个场景他恐怕一生都难以忘记,那次,他们将自己的偏爱和自私,发挥的淋漓尽致,让他一个人在恐惧绝望中,体会到最残酷的抛弃。
                被选择的人,永远都是弱者。他清楚,这个弱者他承担了十多年,远远不像别人眼中的自己那样光鲜。恨还是爱,失望还是渴望,他自己也分辨不清楚。如果没有安乐,他的人生会是怎样?注定会在偏执的路上,越走越远吧,最终让得不到的挫败彻底将他击垮。
              他在寒风中站立很久,走回去向师傅要了根烟,也不点燃,只在手中把玩着,指尖染上烟草的气息,最终一把折断踏在脚下碾了几下,支离破碎。
                黑色的房车驶出墓园,他走进去,墓碑上的相片,那张阳光的笑脸永远停留在稚龄,时光仿佛一下倒流。白色的菊花,露水打湿了花瓣,静静躺在碑前,她哭了么?
                不是没有心,不是没有爱,只不过不是自己罢了。台子上摆着温热的冰糖银耳莲子羹,他端起来喝了一口,甜腻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开,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讨厌这个味道,因为得不到,变成嫉妒的毒。
              现在,他开始学习原谅,然后释怀。
                想要打败家人,然后得到承认和重视?他摇摇头,多么幼稚的想法,居然想得出来,最终得利的,只有秦凌云一个人吧。而现在骑虎难下,他想,是时候和父亲好好谈谈了。
                他遮掩了那么多年的心思,想要曝光,多难也需要尝试。他们选择了放弃他一次,还会有第二次,都无所谓了。他有漫漫人生路想要并肩走的人,他从她身上看到希望。这世界上不是所有感情都能勉强,得到什么,也许就要失去什么,想要圆满,终是童话。
              城市里烟花簇拥着燃放,很是热闹,医院却成了寂静之地,除了重病号,能回家的都回去了,中国人一年中最注重的节日,祭祖迎新,不可避免的。安乐坐在看护阿姨时常打盹的沙发,有处坐的久已经塌陷下去,听着窗外噼啪作响的爆竹,想着节后如何进一步接近杜依依,而杜衡生又有什么直接的切入点。
                纷乱,没有头绪,她双手抱膝身体蜷缩起来。发了半天呆,拿出手机,编辑了祝福短信,勾出名字,来来回回却只有寥寥几人,还都是晚宴上认识的有利益关系的人。
                快捷9号键的拥有者,那个不让自己放手的男人,现在干什么呢?
                不见,就会想念,这种感情她很陌生,她关掉手机,关掉纷纷扰扰地思绪,拿了本简单的外语教材翻看,渐渐也倒放松的摒除了杂念。
              别墅灯火通明,陈墨的爷爷奶奶去世的早,照例是要请牌位的,陈智琛笑呵呵的招呼妻子摆着供果,家里看上去一团和气。年夜饭是在酒店定好的,上过香后全家就出发,还有些亲戚已经在等待了。忙碌的三十,对陈墨而言是乏味的热闹,他的心无论如何融不进去。
              


              IP属地:黑龙江104楼2012-07-10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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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斡旋
                  陈墨很早就签了游戏的代理合同,如果毁约将面临大笔的赔付,这是一步无路可退的棋局。然而没有墓地快速回笼的资金支持,科技公司无论如何也运作不起来。即便他家里有钱可以收拾残局,但显而易见,没有主控权的他势必重新回到父母的管辖下,依照他对父母的了解,他和安乐将再无可能,这点是他万万不能妥协的。
                  在制定计划时,他考虑过太多项目的细节,却独独没有考虑到感情。掌控全局的弈者,爱上要牺牲掉的弃子,面临的就是满盘全输。人生是场豪赌,他压上全部,偏偏要放弃最有可能赢的路。
                他的计划本来是环环相扣,现在去掉末端的资金链,进也不能,退也无路。可是钱,能从哪里来呢?
                  整整一周,陈墨都在准备项目可行性分析报告,现在,融资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解救方法。
                  光明正大的,走他想走的路,虽然难上加难,因为没有心理包袱,反而觉得轻松起来。
                初十过后,当秦凌云再次找安乐时,被陈墨拦下。安乐知道陈墨和秦凌云谈了话,她不便过问,但显然两人谈掰了,秦凌云气冲冲地摔门而出,留下话“陈墨,你一定会后悔!”
                  朋友变成敌人,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趁着节假,孟行被派去北方的种植基地,陈墨早在年末就和蒜农签了承包协议,收购价很低。他对市场的判断很敏锐,节后的价格涨势惊人,少说也能有几百万的利润,这笔钱本来计划是用于墓地营建的,现在派上别的用途。虽然这点钱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
                因为墓地的计划搁置,安乐除了去医院照料奶奶,其他时间都跟着陈墨完善科技公司的融资报告。这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领域,很多东西她基本是一窍不通,经常闹出笑话,即使时间紧迫,陈墨却很耐心。没文化不代表没头脑,安乐本来就很聪明,像海绵一样汲取着知识。
                秦凌云并没有放弃他的墓地计划,他不是没有独自运营的能力,和陈墨合作是为了更大程度上打击陈智琛,压制陈家的发展,有利益的方案不愁找不到合作者,没有棋子还可以砸钱,权力和金钱是达成目标最便捷的两条途径。
                接到预料中的电话,陈墨交代了一些事情给安乐,便驾车回家。
                  陈家别墅,难得陈智琛没有应酬,照例将他宝贝的金丝楠木象棋拿出来清理,看到儿子进来,停下手头的忙碌。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过节也不好好在家。我听你学校的教授说你拒绝了保送申请,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们商量,胡闹!”这个儿子越大越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陈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交握,“爸,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陈智琛板着脸也不回应,放下擦拭的棋子站起:“我也有话和你谈,到书房去。”
                  橡木书桌前,他俯身拉开抽屉,掏出一叠照片,连带着安乐的个人资料甩在桌上:“儿子,让你出去住,不是让你没分寸的胡闹!你搞个没身份的女人住在公寓,幸好你妈妈不知道,否则被你气死!”
                  放大的彩色照片清晰的两个人,亲密进出的画面,拍得很漂亮。陈墨拿起一张,到现在他和安乐都没有合影,倒被别人捷足先登。陈墨知道父母没这个闲情派人跟踪他,想必是秦凌云寄来的。
                  “你马上给我搬回来!”
                  陈墨将桌上散落的照片拢起来,抬头极认真地说:“爸,在你们眼中,杜依依就是有身份的女人吗?”
                  “那是自然,依依家世背景,哪点配不上你?”
                  陈墨嘴角轻轻上扬:“感情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而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杜依依,不管她能为陈家带来多大的利益,现在我不喜欢,将来也不会。”
                  陈智琛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喜欢?能为你带来什么!我不知道我的儿子原来是这么幼稚的人,你要记住,在我们陈家,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陈墨摇摇头:“爸,你以为生下我就可以主宰我的一生吗?”
                


                IP属地:黑龙江106楼2012-07-10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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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听老子的话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可是十多年前,你们就放弃过我,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这么多年我什么都不说,不代表我没有想法。”
                    “你这是什么混帐话!什么放弃,什么死过!”
                    “爸,你难道忘记了吗?当年你们选择了让哥哥活下来,我则是被放弃的那个。这些年来我也努力过,抱歉我成不了哥哥。如果连我的感情这个最后的底线,你们也要干涉的话,我会选择离开。”
                    陈智琛万万想不到一向听话的儿子会说出这番忤逆的话,连带着揭开尘封的伤疤,不由气血上涌,身子摇晃起来,“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以后陈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如果这一切要搭上我的一生,我情愿不要。”
                    "混帐,那个女人能给你带来什么?"
                    陈墨微微一笑:“爸,我不需要她为我做什么,人和人之间不能只有利用的关系。利用某人能走到的高度,她让我明白,保护着某人也一定能达到。”
                    “哼!说得好听,等你受到挫折和打击就会知道,世界上的事情,远远没你想象中那样简单!”
                    陈墨明白知易行难,父母不会善罢甘休,但有秦凌云在背后牵制,反而帮了他大忙——等到那块地被拍走,父亲自顾不暇便不会再有功夫管他的闲事。
                    最终他还是没有告诉父亲墓地的事情,想必秦凌云来这一手,也是提防他从中作梗吧。在心中计算了下得失,陈墨愈发冷静下来,隐隐约约觉得还有很关键的一点没有把握到,看着桌上装饰用的的微型棋盘,突然灵光乍现。
                    “爸,我们来赌一场吧,如果将来我能为陈家扳回一局,挽救陈家于水火之中,我希望你和妈妈,能接受安乐。”
                    陈智琛怒极反笑:“放屁,家里能有什么危机!倒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偷偷摸摸做什么游戏正资金短缺,这个社会没钱寸步难行,到时候你别后悔着回来求我!”
                    “爸,你曾教导我,人生就是一盘棋局,落子无悔才是弈者的风范,不论结局是什么,我都不会后悔。”
                    “好,好!”
                  陈墨没想到父亲会做的这么绝,掐断了他所有的资金来源,毕竟数十年的人脉资源不是他这个初出茅庐的能相提并论的。在老一辈人眼中,网络游戏这类虚拟产品的运营,远远比不上真实存在触手可及的实业,丢些钱让儿子买个教训,也没什么肉疼。
                    陈墨的性格倔强,他不是会低头认输的人。这一点他和安乐是很像的,直到最后不绝望,就一定会有希望。有些爱情让人软弱,有些则让人坚强,年轻的时候遇到挫折,其实是好事情,这世界上多的是碌碌无为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的,不多,能把握并且坚持的,更少。多年后陈墨回想起这段岁月,他才明白,他和安乐之间的感情,远远不止爱情这么简单,他们身上有彼此的影子,他不能放弃她,某种意义上就是不放弃自己。
                  他将注册的房产公司转让出去,加上囤积倒卖赚的钱,仍有近千万的资金缺口。
                    验资报告和可行性融资报告这几日也制作好了,父辈的熟人是被打过招呼的,都躲着不给明确的答复,拖就一个字,两头都不得罪。孟行那边凑个几十万还可以,多了他是拿不出来的。
                    写字间已经装修完毕,只等进服务器等运营设备,而人员招聘等各个环节必须提前进行,一切迫在眉睫,可是,没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糟。
                    杜依依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安乐正在装订文件,投出的多份报告均石沉大海,她知道陈墨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的压力是不言而喻的,她转身走到隐蔽的地方才按下接听。
                    “安乐吗?”听筒传来的声音清脆。
                    “依依,找我有事情吗?”
                    “呵呵,不是约好过完年找我玩吗?你个健忘的,赶紧出来透透气!”
                    原本是没必要敷衍杜依依的——安乐知道她们的关系因那块地而起,也应该随之而终结。要知道杜依依这样爱憎分明的女人,一旦知道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定会记恨她,报复她。建立在谎言之上的友情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安乐自然清楚,可是这个节骨眼,她不能让陈墨彻底孤立无援。她为他考虑太多后果,独独考虑自己少之又少。
                  


                  IP属地:黑龙江107楼2012-07-10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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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白纸黑字,他反悔就不能怨别人不仗义,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亲兄弟也有明算帐的时候,何况原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钱!钱!钱!陈墨深深呼吸了下,脸上还是山崩地裂于眼前也不动声色的淡漠,这样的面具带了十多年,他能自如的隐藏真实的表情。
                      孟行神神秘秘地打电话让他去写字楼,半个小时后,陈墨出现,三十二层的高楼看上去很有压迫感,全玻璃幕墙的外装饰,浓郁的现代气息,这里有可能是他起步的地方,然而八字始终差那一撇,东风也遥遥无期。
                      虽然孟行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嘴上唠唠叨叨的抱怨,实际办事情很是用心细致,跟着他忙得连轴转,毕业论文都是随便找个枪手完成的。
                      时间匆匆,过节耽误了些时日,但办公室的装修趋向于简洁,倒也进入尾声,陈墨前几天来看过。他按了向上的电梯,脑袋里盘算着招聘的事情,虽说合作方会调配来技术支持,但重头在推广方面,炒作和项目运营必须找精英才能确保整体运转不会出现大偏差。
                      人才没有钱是留不住的。陈墨眉头微微皱起,又不着痕迹的松开。
                      电梯‘叮’地开启。
                      玻璃感应门打开,水曲柳木制的前台上,坐着他没有想到的人,陈墨扫了眼梁洛:“你来干什么?”
                      梁洛笑嘻嘻地从桌上跳下来,拍拍身上压根没有的灰,“陈少,难得见你一面,还这么冷淡!”
                      孟行从后面的办公室出来,看到陈墨面色一变,快步走过来,欲言又止地拉拉陈墨的衣袖:“老大。”
                      看热闹的?陈墨觉得有些蹊跷,他和梁洛向来不对盘,孟行少时也常常受他欺负,自然不会有好态度,现在却屈就拉拢的样子。
                      梁洛旁若无人的站着,脚尖踢着地上装修散落的木条,“啧啧,这地方不晓得是不是风水不好,还没搬进来,就有人要倒闭。”
                      陈墨倒不生气,微笑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个写字楼,你家也有投资,果然眼光独到。”
                      比起伶牙俐齿,十个梁洛也不及一个陈墨,这句半个脏字不带的话就呛得他脸色发青。梁洛双手朝背后一缚,心想要不是有人委托,他才不受这个鸟气,早就甩手走人。
                      最近知道一向春风得意的陈墨处处碰壁,梁洛心里比谁都爽。想到当初心里发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本意是想落井下石,好好奚落陈墨一番,然而有人求他对陈墨施以援手,想到这点他像吃了大便一样呕。
                    陈墨不理会心理活动剧烈的梁洛,将办公室环视一番,拉着孟行就要离开。
                      “等等!”梁洛慌忙开口叫住。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开门见山地说,我没闲工夫在这里和你玩‘我猜’。”陈墨扭头,口气很不好。虽然冤家宜解不宜结,但小人往往除外。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梁洛就是典型的例子,道不同不相为谋,陈墨看的很清楚。
                      梁洛这下面子挂不住,心里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陈墨。他也是个怪脾气,本来确实是来看热闹顺便嘲笑的,虽然弟弟和杜依依都求他帮忙,他却并不打算听从,但被陈墨这一刺激,反而起了好胜的心,就想看看自己成为他的债主后,陈墨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卑躬屈膝的嘴脸。
                      “钱,我有!”
                      陈墨挑挑眉并不作声,梁洛确实有钱,他家是做矿产起家的,现在涉及全市十来家大型连锁超市,资产过亿,梁父又极宠这个大儿子。陈墨其实特别清楚,梁洛不过是来取笑自己的,如果他和颜以对,换来的便是嘲讽和奚落。他越硬,梁洛越不甘心,反而会有机会。比起谈判和观察人心,梁洛实在差太远。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不到山穷水尽,陈墨并不想招惹这一个麻烦的人,和聪明人做生意心累,和笨蛋合作头疼。
                      “你不是缺钱吗?我可以借钱给你,怎么样?”梁洛双手抱胸,脸上是俾倪地笑。
                      陈墨瞧都不瞧他一眼,对孟行说:“小五,我们走。”
                      孟行心里焦急,他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想不通陈墨怎么这个时候不理智,艾艾地正想说什么,被一把拉着朝外走去。
                    


                    IP属地:黑龙江109楼2012-07-10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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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耳朵聋了吗?我说我借钱给你!”梁洛气急败坏的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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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说的梁洛和孟行都是一愣。电梯‘叮’地打开,陈墨不带丝毫迟疑的大步踏入,“小五,进来!”
                        直到回公寓过了良久,孟行依然没有反应过来,陈墨脱掉外套坐在书桌前研究招聘的职位,空气一片静谧。孟行在沙发上呆呆坐了一会儿,终于按奈不住跳了起来嚷嚷道:“老大,你发烧了吗?”
                      陈墨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旋即又将注意力集中到电脑前。孟行走过去,伸手朝他额头摸去,还没碰到手腕就被捏着朝外一翻,疼地‘哇哇’叫了两声。
                        “老大,不带这样的,家暴啊家暴!”
                        “别吵,我正忙着呢,你要没事回自己窝去!”
                        孟行双手支撑着桌子边沿,歪着脑袋瞅着他,又长叹了声。
                        “你吊丧吗?滚!”低沉地声音,随意的口气,没什么威慑力。
                        “你叫我滚,我就滚,等你叫我回来的时候,我滚远了怎么办?”孟行没个正经的说,他心里是有疑惑的,但又不想直接说,这些日子大家都很累,有个筹款的机会很难得,他还不能理解陈墨如此做的道理。
                        陈墨放下手中的鼠标,抬头,清亮的眸子说不出的晶莹,他嘴角朝上微微翘着,看得出心情不赖,“小五,梁洛还会来的。”
                        孟行一怔,聪明伶俐的他一经点拨,立刻明白过来,笑得脸上像盛开的花朵,小小的酒窝在唇边荡漾:“老大,你个狡诈的!”
                      气势都是一盛二衰三竭,不甘心的人往往不容易放弃,陈墨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被借钱’了。他并不在意后面是谁的恩情,他知道牵动这一线的可能是梁洛的弟弟梁渭,或者是梁洛心仪的杜依依。还是原来的态度,同□他没有,所以不会承梁渭的人情;对杜依依也没有情,感恩图报就更谈不上了。
                        陈墨知道和梁洛合作肯定要付出代价,终究还是年少气盛,放不下尊严。
                        安乐回来的时候,觉得气氛有微妙的变化,两个男人似乎心情不赖,经常扑克脸的陈墨也难得笑吟吟地看着电视。
                        “有什么喜事吗?”她心里其实知道,杜依依肯定找了关系,带了喜讯吧。
                        陈墨将她的手一拉,亲昵地半抱在怀里,闻到了一丝很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看到你就是喜事啊。”
                        “呕——”孟行受不了做着哆嗦的样子,“喂,儿童不宜的限制级画面请关门后进行,不要污染我纯洁少男的心灵!”
                      夜晚的月光如同轻纱一般朦胧地笼罩整个房间,陈墨侧身躺着,伸手抚摸着安乐的短发,柔软细滑。
                        “睡了么?”
                        安乐睁开眼睛,眼前的人看不到表情,她朝他怀里缩了缩,支吾地哼了下,冬天快要过去,这样的温暖的体温,很让人眷恋啊。
                        他探头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下,“乐乐,谢谢你。”这句话在他心里盘旋很久,最终没有说出来,没有必要说这些客气生分的话,谢谢她一路陪着他走过灰暗的冬季,还是别的什么,都不重要。现在她在他怀里,让他有了真实的存在感,爱是触手可及的,也许这比任何都重要。
                        现实障碍太多,风雨前进的路,不晓得还有多少阻扰,陈墨知道他的人生很像一部三流电视,过去是如何黑暗如何愤懑,他都无所谓,只是,将来迈向光明的剧本,他想和她一起,谱写。
                      


                      IP属地:黑龙江110楼2012-07-10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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