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红颜归，落花无罪
无缘遇之轮回，笑看几番桃花醉？
————媛forget

楔子
雪原，此时峥嵘的苍穹被飞絮霪染得扑朔迷离。
乌色的青丝随风而荡，与粉纱相映成趣。
细腻的手已因为雪而冻得通红。
“还差一点点......”红莲舔着嘴唇，瘦削纤长的手轻轻用雪堆起一个雪坡。
“在冬天做这种事真是无聊得很呢......”一个声音响起。
那声音听不出任何的语气。
“嗯？”红莲转过头去，那人的着装真的很奇怪。
本来带着帽子的披风已经够遮住他整个身体和大部分的脸，更何况现在他还低着头，这似不是韩国的服饰。
“你、你是谁？”红莲对这种身份可疑的人还是心存戒备的。
红莲只能看到他在冷空气中吐出的雾气，朦胧之中仿佛听到了一个模糊的字眼：“凤......”
“凤？”
“嗯”
“你没有姓吗？”
“我的名字就是凤，我不想用姓。”
“我是公主，我现在命令你和我说你姓什么！”
“公主？”他似是有些波动，抬起双眸来。
红莲对上这蓝眸。
一只如大海深邃蔚蓝、水晶般易碎的眸子。
“我就叫凤。”
“那个，我封号红莲。”雪中，红莲的脸庞还是微红，不知是冷还是热。
“红莲？”
“嗯，凤。”
雪肆虐，仿佛在疯狂地提醒着什么.........


一、水月缘
赤练已然忘记了，那个在雪中偶遇的男孩，那个她曾经有些喜欢的男孩。
—— ——
太阳把空气烤的闷热。赤练漫不经心地走在长廊上。
“啊！”
赤练觉得肩膀上滑过一阵刺痛，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谍翅躺在地上挣扎着。
“谍......”未等赤练说完，一道白光闪出。
白凤把谍翅放在手心，轻轻地安抚。待谍翅安静下来的时候，他站起来，转身准备离开，像一阵风，不留任何痕迹，无声无息地走了。
阳光刺眼。
“喂！！站住！！”
白凤停顿。
“白凤，你真的不觉得抱歉吗？你的谍翅把我撞了，我受伤了，别人受伤是自己造成的时候，你知道至少该说什么吗？！”赤练与白凤遥遥相对，尖锐愤怒的声音回荡在长廊中。
“嗯......”白凤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便继续他的动作，离开了。
他右肩的白羽在长廊中飞扬。
“无论自己如何愤怒，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冷漠呢......”赤练暗自想着。
赤练抱着双臂，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望着白凤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然后消失。
——　　——
“桑海又有任务了。”卫庄披着黑色的大衣，王者的气势依旧不变，“赤练，你和我去。”
白凤脱口而出：“我要去。”
咻！！
一道凌厉的红光已架在了白凤的脖子上，白凤的蓝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波动。
冷笑间，轻蔑微露：“白凤，你这是用什么口气在和我说话？......不要忘了，谁是流沙的主人。”
“您，卫庄大人。”白凤的眼睛垂下，蓝紫色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绝美容颜。
“卫庄大人。”那动听勾魂的嗓音，卫庄一听便知是赤练。
“白凤速度极快，又有驾驭鸟群的异能，何不把他带上，不失为一个帮手。”
卫庄的眉毛锁得更紧了，眼睛中竟带着谈谈的笑意，“赤练，你是在心疼白凤吗？”
“不是。”赤练婉转的眸子黯淡下来，“一个杀手不可以有感情，因为杀手就是死亡本身，是自己带来死亡，如果有感情，说明自己对这个世界有眷恋，所以离自己的死期就不远了。”
“哼，你知道就好。”卫庄转过身，离开时只留下一句话飘零在空气中，“桑海的任务，你和白凤去。”
“嗯？卫庄大人......”赤练唤了一声，可卫庄已然离开，她把目光转向白凤，急切想要征求他的答案。
白凤仍然是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淡淡望了一眼赤练，道：“我无所谓。”
他又走了。赤练的眼眸里有些异样。
白凤，你太不会伪装了。
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不了解你吗？
习惯了你这副样子，永远不让别人看见你受伤的一面。
————————我们都一样，只不过，我伪装的功力比你高得许多。


三、迎春暖
夏末。
蝉儿在粗壮的树上歌颂着它生命最后一个篇章。
阳光，依旧刺眼，炙烤着人间的一切。
海市的街道热闹非凡。
人们或拿着他们的“战利品”赶回家，或坐着板凳围在一起闲聊，或笑靥如花，把无表情走过人群的赤练和白凤衬托成两个冷冰冰的人，与众不同。
“就这家吧。”赤练停下脚步，指着旁边一家客栈对白凤说。
白凤淡淡扫了一眼，道：“随便。”
赤练习惯了白凤这种态度，只是叹了一声，走进客栈，白凤随行。
“老板，两间房。”赤练手搭在桌子上，说话得随意很。
白凤则是找了一席之地坐下。
“姑娘公子对不起，今天的客房只剩下一间。”老板满脸抱歉地说。
“啊？”只剩一间房，这可是自己选的客栈，如果换的话，这个白凤铁定又要嘲笑自己了......怎么办呢.......
赤练正在踌躇之中，听到了白凤不羁的声音：“好啊，一间就一间。”
赤练抬起眼睛，白凤此时已站了起来，瘦削的身体脱不去那抹桀骜；他如蓝水晶般清澈明亮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竟挂着淡淡的笑意。
好久没有看到这个家伙笑了，笑起来比平时冰块一样的样子顺眼多了.....
等一下！这个家伙刚才说什么？！
“好啊，一间就一间。”
“喂！白凤！你......啊！”还未说完，白凤就生生地抓住了赤练的手。
白凤凑近赤练的脸，英气逼人的脸上缀着俊朗甚至还有一丝谄媚的笑容：“练小姐，请上楼，在下今天晚上就在您的门外守着。”
赤练疑惑地眨了眨桃花眼，表示不解。
“蠢的像猪一样。”白凤的脸立马黑线。
“嗯嗯嗯。”赤练清了清嗓子，虽然不解，可她并不想得罪白凤，“嗯，好，白手下，就这样。”说着便做着夸张的小姐动作上楼了。
别致的木质小客房，金黄的阳光柔柔地洒在地上。
“白凤。”淡然的赤练在房间里对白凤说，“你该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就算放荡，也是有极限的。”
白凤站在窗口，蓝紫色的头发几乎遮住了他的半边脸，阳光淡淡地散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宛如雪国的王子沐浴着阳光，只要轻轻一碰，他就会展开透明的水晶翅膀飞走。
赤练心中不禁微微一动。
“这里有我熟悉喜欢的气息。”微微一笑，风流潇洒。
“就算是这样，你该怎么办？”
“蠢得像猪一样。”白凤转过来，倚靠着窗口，“晚上，我睡地铺。”
赤练并不生气，只觉心中一缕阳光射进，很小很小、很细很细，却温暖了整个春天，有一颗不知名种入了心中，自己感到了生长的清新感。
哼，白凤，你终于学会了笑。
白凤心情果然大好，竟然要拉着赤练出去逛街。
赤练一开始的反应是哭笑不得，后来转念一想，兴许路上可以有任务的什么收获，也可以满足白凤的要求，所以，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海市的热闹似乎丝毫未减。
白凤脸上带着俊朗的笑意，细心地挑选商品，不知祸害了多少路上的八旗少女。赤练则表面上装作漫不经心，但事实上却窥探着身边的一切。
“哎呦！”赤练忽感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的脚，弄得差点摔倒。
白凤在一旁捂住嘴巴窃笑。
生气厌烦地转过头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造孽的东西，却只见着一袭破衫的人影，颤抖地、死死地抓住她的腿，看样子似是在啜泣。
“姑娘......姑娘......救救我......”那个破衫人身形不停地颤抖，头一直低着，“救救我爹......”
赤练心中微微一惊，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可以救他的爹？未多想什么，脱口而出：“你怎么了？”
破衫人的颤抖突然停止，他似乎是在惊讶，渐渐抬起头来，那双噙满泪水微泛红肿的眼睛震撼了心灵。
”姑娘你是个好人！我小八今生今世都听姑娘差遣！”他扣起大拇指向赤练发誓。
被他这举措又惊了一下，赤练心中冷笑道：世间生命，果然是这么轻如鸿毛。那双婉转的桃花眼轻轻地望向白凤，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白凤不屑地瞥了一眼，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白凤就算同意，也不会流露出来，永远就是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早已料到他会这样，何必又要去问他？可笑。
赤练不知道，这个帮小八的举动，亦对、是错、或好、若坏。


五、竹隙
赤练昏昏沉沉地醒来，斑驳的阳光晃乱了她的眼，一双疲倦不堪的素手抚上额头，环顾四周。
一间精致的木屋，陈设着小巧又精美的用具。
这里，似乎有植物萌出幼芽的新鲜感。
拖着还没有痊愈的身体，走下木阶。
一派美景。
竹林在微风中摇曳着娇柔的竹身、细长的竹叶，在金秋的天空中轻歌曼舞。
阳光闪烁，在竹叶的间隙中如碎汞般洒下来。小八在竹林中奔走忙碌。
“小八。”赤练浅笑，轻喃道。
小八微惊，回首望向楼道上含笑的赤练。
“赤练姐姐……”
赤练突然颦起眉头，每当有人喊起她的这个名字时，总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似乎成了惯例。
“你，不惧怕这个名字吗？”
“为什么要惧怕？”小八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赤练的笑意更浓了，“我是赤练，流沙的赤练。”
沉默良久。
“赤练姐姐你不是坏人。”
心中顿时一阵可笑：坏人？坏人是什么？好人又是什么？在这乱世之中，哪会有什么所谓的好人坏人？
小八的天真自己无法触及，又何必去恼了他呢？
“我无须与你多言。”赤练的笑意淡了下来，“白凤在哪？”
竹林湖畔。
白凤闲闲地坐在木质长椅上，此时已换成了战斗服，没人能抹去他那般桀骜。纤长瘦削的手指戏玩着水中一圈圈的涟漪。
“白凤。”朱唇轻启，唤道。
“原来你还有闲心。”白凤的动作没有停下。
赤练在长椅上轻悄坐下，“你呢？看来你的雅兴也不少嘛。”
“你的回忆惹了你，关我什么事？”
回、忆……
“我没有回忆。”
白凤坐起来，抱着双手，“现在又不想承认，在你心中压了多久，压了多深，你自己知道。”
“我说了我没有回忆！”赤练锁紧眉头，竟要挥起一拳向白凤打去！
“咚！”
白凤生生地抓住了赤练的手，发出一声响亮。
“为什么愤怒了？你在逃避什么？有什么要逃避的？回忆的梦魇即使你逃避想忘记，可是，你问问自己，你真正摆脱它了吗？对回忆该怎么做，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你不懂……”
也许是触碰了赤练心中最软弱的地方，赤练哑口无言。渐渐的、渐渐的，赤练眼中闪动着泪花，那种她眼睛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液体，星泪滚落，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楚楚动人。
亦或看到了伊人哭泣，白凤的神情渐渐缓和了下来，脸上竟出现了心痛。
“还好吧？”
“韩国……红莲……”句句梦呓，击打着，无声无息。


许是伤感过极，几番话伤了他的心。毕竟共在流沙多年，一草一木皆有情，又何况他？本不该扰了他的生活，现只望他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便罢。褪去铅华，岁月如刃，将自己当初的的所有尽数割去，只是当年皇城漫火，生命呛尽，别人又怎能懂得这伤的有多深、多痛？……人生一遭，若经历了此番碧落，最后留下的，怕也只是叹怜和哭泣了。
红莲、赤练。
是一人，也可说是两人。
红莲被炼狱之火焚烧，涅盘，开出色如血般的莲花，从此，化为赤练。
确，自己对卫庄有爱慕之意，他伴了她太久，往年冗长痛苦的时日，被他打碎。当初他救了她，现在她爱了他。
而白凤，自己当然也爱，只是弟弟般的爱。他那样的男子，一袭白衣，风流倜傥，上苍赐给他的绝对是全部。应一位纯粹静好、飘逸绝尘的女子，与他十指相扣，撰写着他们的爱情传奇，并肩看细水长流许诺天长地久。自己这样的妩媚妖女实在不宜触碰。
沉默许久，才恍然开口：“小八，我走了。”
“赤练姑娘，我跟随您！”
“不了。”赤练莞尔一笑，嫣然生姿。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那样的欣慰，纵然服饰妩媚，可被这一笑尽数打散，不是穿肠至死的毒药，是莲，一株清雅淡静的莲。可其中淡淡的无奈又有谁能说出？
“我想我该一个人走了，不，不是一个人，还有他，你的白公子。就这样吧，小八，带着你爹走，我也是。”
赤练安然地走下楼梯，不再言语。肌肤上闪烁着夕阳的光泽，像一只浴火的凤凰，悄然消失在万丈光芒中。
在街上缓缓地行走，赤练仿佛是有意欣赏沿途的风景，包括来来往往的人们。当然，偶然也有人感到她的服饰与众不同，更多留意的是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淡了觉得普通，浓了觉得做作，她被上苍雕刻地不差分毫，把捏得刚刚好。
“悦来客栈”的招牌丝毫没变。
房间，也和以前一模一样。
白凤坐在窗户上，仰望着西山的轮廓一点一点吞噬掉夕阳的灵魂，此般残酷。
“下来吧。”赤练在地上铺了层毯子，“今晚你在地上睡，明天得去完成卫庄大人的任务，这些天都耽搁了。”
“待到夜幕降临……”许是因为天空亮的缘由，白凤眼中异光闪烁。
“下来！”赤练有些不耐烦了，竟对白凤吼叫。
白凤着实被赤练这一举动惊了，蓦然回首，两行碧泪滑落。一瞬间，赤练仿佛知道了，他眼中为什么异光闪烁，为什么要仰望着天。
在赤练眼中，白凤从来都不会哭，纵然会有悲伤，可他总会掩饰的很好，怎会就把受伤的自己就这样暴露在最讨厌的女人面前。这一刻赤练突然明白了，白凤也是孩子，痛了会哭的孩子。只是他以前一直在掩饰而已，现在掩饰不住了，就会暴露。
别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却总是忘了后一句话：只是未到伤心处。


第七章 似雪灭
白凤哭的那天晚上，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样度过的，包括多年之后的赤练，想到那天总会感叹：“他连哭都那么迷人，像花雨一样。”这几声薄薄的叹息，轻轻落落飘散在天地之间。
度过了那天晚上，小镇就完全进入了冬天。昨夜下了一场大雪，掩盖了被浮华所填满的大地。赤练已然知道自己与白凤出来已经一年了，仿佛昨日还是百花争艳的明朗春日，这么快，冬天又措手不及地打来，令人自尽般绝望。映入眼帘的只有单调的白色，偶然有几片枯叶，肆意地张扬曾经拥有过的青春。
白凤站在雪地中，单薄地如同一个孩子。雪从他身边簌簌落下，此般静美。
这样的画面，突然潜到赤练内心深处，将她多年前那份最青涩的回忆勾了出来：多年前的雪天，一位女孩叫红莲，一位男孩叫凤，发生了一场看似平淡无奇的邂逅。
刹那，白凤在赤练面前直立立地倒了下去，沉闷的坠地声、胸膛的起伏痛真实地呈现。赤练看到白凤倒下的样子，仿佛从前那个叱咤风云的四大天王之首已不复存在，现在……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了……心中引上一阵空荡荡的疼痛，呆滞的脸颊划过两行湿润。风雪向她袭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冷：冷彻心扉。可她动不了，据说人在害怕时，才会不动，但现在不是，是一阵伤将她定住，欲罢不能。突然明白了那个叫凤的男孩是谁，一直以来她有些喜欢的男孩是谁啊！
“冬天，我该怎么办？我爱上了两个人。”
【白凤
我一生只犯过一个错，就是太过爱你的错。
赤练，你还记得吗？我们相遇的时候，那场雪，下得疯狂，你真的以为那只是巧合吗？你是天下最美的陷阱，稍不小心就会一醉不醒、无法自拔，从那时我就是踩入陷阱倒霉的家伙了。
没想到在流沙又遇见了你，你真笨，不仅不认识我，还不懂我的心。
我把一生都押在了你的身上，我输不起的，尽管我最后还是输了。你无需赔偿我为你失去的青春，只要快乐，便是补偿。也许我和卫庄之间你该选择卫庄，他给了你太多呵护，而我只能带给你悲伤。
这样，我算是爱你的吗？
这些话我知道你听不见了，因为我要离开了。岁月辜负了你太多，可它并不打算偿还，若还能让你痛苦万分，我们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在回来的时候，我趁你不在去见了卫庄。他知道我对你有爱慕之意，便告诉我：只有他才能给你幸福，而我只能让你痛苦，若我不想让你痛苦，只能离开。
我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你除了我还有卫庄，而我只有你，我不能失去你，更不能让你痛苦。
或许一切都是个错：错误地遇到、错误地爱上、错误地沉沦……可我宁愿一错再错，因为你永远都是美丽的，连伤都那么迷人。我无法想象深宫内的日子是怎样的可怕，以至于让你放弃了公主的身份，染上了风尘浮华。我心中的你，高高地飞在云端之上，纵用仰望的姿态也无法企及这般高度。
可我并不想抓住你，而是看着的洁白的翅膀轻轻地挥动，可它染上了血色，亦或，断了。
如果有下世，我也许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想起有你的日子，前世爱你那么深。
岁月不会等待我们，我们也经不起等待。犹豫了想说出口的话，下一秒可能就再也没机会。无论一开始拥有多强的兵戈铁马，最终也会被岁月消减得不留丝毫，独有孤零零的躯体，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
总会觉得亏欠你许多，所以我望向你，想求得你的原谅，不料却触到你一双泪眼婆娑的眸子。
“对……对不起……”
我本来想说“对不起，我要走了，你要坚强“，可说的”对不起“的时候血浆堵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
对不起，只剩下一句对不起。
【全文完】


番外篇
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有劫数，上天安排你这辈子要受多少难、多少苦，你就要随着它的安排走。多一步亦或少一步都是错，一错就会粉身碎骨。如果可以走到终点站你就可以得到一切，当然路途中你必定会失去不少东西，无论是被无情夏雨打落的杏花，还是被世间冷暖
的至爱。
自从白凤离开之后，赤练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懦弱：时常夜不能寐、躲在角落里哭泣。如同剥去了一层保护她的壳，只留下最软弱的躯体暴露在刀尖之下。倒也不是有什么危险，只是此次任务途中伤的太多，任凭你是神也怎堪此般打击？赤练随时坚强女子，若在此变数面前处之泰然，古往今来恐怕也无人。
那时正是正月，万里雪飘，迷离了双眼，恍惚中，赤练仿佛看到了，早已离开的白凤，挺立在风雪中，含笑向她走来。
赤练大喜过望，忙走上前去紧紧抱住他。
却是空虚。
她眼中的光泽暗淡下来。
“赤练。”白凤眼波婉转，柔情似水，“不必如此，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啊……你看我现在，不是来看你了吗？”
“白凤，我怕了，我真的怕了。你此次来看望我，我多希望你能够留下来，陪我度过有你的日子？”
“我说了，我一直没有离开你。一阵有味道的风、花草散发着会跳舞的香味，树枝长出动听的碧叶。那都是我，它们寄托了我所有的思念。”
白凤的身影渐渐散成碎光，消失殆尽。徒留一句话飘零在冬天寒冽的风中，久久萦绕在赤练的耳畔：
“快乐地度过你的下半身，在轮回的奈何桥上，你会遇见我。”
赤练细细琢磨着这句话，不知卫庄已悄然出现在她的身旁：
“也许白凤爱你的比我多。”
一代鬼谷传人，以冷血杀手之名，竟也能说出这般动情之语。
“我不会用悲伤和愤怒来玷污白凤为我失去的的灵魂，唯乐，作弥补。”赤练坚定地说了此话之后，嘴角勾勒出欣慰的笑。
卫庄眼中竟少了几分冷漠。
偶然瞥到园外被雪覆盖的枝头上，几朵小小的桃花含苞待放，便深知：
一个久违的春天，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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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

姐，加油

精品是值得一顶再顶滴~~~~~~~~~

太虐了！小白为什么会死啊！这是白赤吧啊！少一个都不行的啊！太虐了！不过一定得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