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恋其实很幸福】
自从少羽坏了教授的好事，每次教授见了少羽都一副怨念很深的表情，可是教授就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一般，只要石兰在办公室，那个张小堂必然在，但张小堂依旧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教授气得实在没办法。
学校食堂内，少羽和石兰谁也不说话都在那里闷头吃饭，其实少羽也不愿意这样的，只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从吃饭前就在想，到了见碗底了还是没有头绪，石兰到觉得没什么并不觉得尴尬。
“嗨，少羽。”一阵幼稚天真的声音再次传入少羽的耳朵，张小堂端着餐盘坐在少羽旁边。
“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事你办了吗？”
“找好了。”少羽把碗推在一边。
“真的啊！太好了，有没有照片？”
“没有，还有你一激动就抓我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啊抱歉抱歉。”张小堂放了手。
“就是那个人，她叫苏珊。”少羽指向刚刚走进食堂的女生。
“啊呀！好卡哇伊!”张小堂闪着星星眼。
“帮你约好了，晚上六点学校旁边的咖啡厅。”少羽起身给石兰一个眼神意思是要离开。
“等一等！你不跟我一块去？”张小堂嚷到。
“你相亲我干嘛要去？”
“不行啊，你要不去我会紧张的，而且气场我压不住啊！”
“那我就去好了。”
“那也不行啊，那女生肯定就理你我理我了，我就会被无视！”
“那我不去。”
“可是我需要气场！气场！”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你带一个女生去，那时候你就跟那个女生说话，这样又可以压住气场又不会让我被无视。”
“这样也行，石兰你跟我一块去吧。”少羽看向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石兰。
“我下午没什么事，去就去吧，正好我也有题没解决你帮我看一下，所以咱们可以离开这里了不？”石兰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张小堂的那番话弄得自己很不自在。
“可以可以，咱们走吧。”少羽没想到石兰如此爽快，自己刚才压抑的心情也有所好转。
其实暗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不会奢求太多，偶尔自己所暗恋的人不经意间对自己的一个微笑，或者答应了和自己一块吃饭，有事情需要帮忙都会觉得很开心。即使有时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甚至不知道眼睛该看哪里，但是只要在一起就很幸福，感觉到喜欢的人近在咫尺，呼吸到彼此的呼吸那就够了。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那也不错。
今天六点整，张小堂觉得这是自己人生最重要的一天，当捧着九十九朵玫瑰出现在少羽面前时，少羽一脸看见老鼠在天上飞的表情。
“少羽同学，你猜我买了几朵玫瑰？”张小堂摆了个自认为可以迷倒千万女生的pose。
一旁的石兰望向天空，不看眼前的这一位屌丝。
“100朵。”
“正确，但是苏珊同学不管怎么数都是九十九朵。”
“所以呢？”
“那时候我就会告诉她你就是我的第一百朵玫瑰，怎么样你要是苏珊同学会不会感动。”
“不知道，我不是女的。”少羽也不再看张小堂，怕闪了眼睛。“对了，这个你是在哪里学到的？”
“中午我特意查了感动女生的一百个方法，就这个比较符合今天的氛围，剩下的以后留着用！等以后结婚吵架了，还可以用这个哄她~”
“你想的太远了。”少羽依然记得今天上午跟苏珊说这件事的时候，苏珊一脸的不情愿，摇着少羽的袖子，在那里卖萌说什么我可是因为少羽同学才答应的，要是那个人不符合我心意的话，以后可要补偿我~
咖啡厅内少羽刚给石兰解决完问题，看一眼旁边桌的张小堂，看起来他们聊得很开心，少羽暗自松了口气，一股获救的感觉，又看看正在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在那里奋笔疾书的石兰，觉得美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
张小堂是个话痨，苏珊也是一个话痨，两个话痨碰到一块就是一部又臭又长的韩剧，叽叽喳喳了两个小时，少羽答应了要给张小堂撑气场撑到最后，所以和石兰晚饭也在这里吃了。


八点整的时候韩剧结束，张小堂挥着手绢目送着苏珊远去，苏珊的身影渐行渐远时，张小堂又转过来像少羽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非常感谢！你又帮了我一个忙，我今生没齿难忘！”
“好了好了，你要想报答我就把激动的时候拉我手的毛病改了就行。”
“我一定会的！”
少羽给张小堂拦了一辆的车，看着他消失在眼前，“你说他是个好孩子是不是？”少羽看向石兰。
“嗯，最起码他一直很开心。我看你牵红线牵的很专业嘛。”
“巧合啦。”
“再来个巧合，给我介绍一个吧。”
“你说什么？！”
“我开玩笑的。”
“以后别开这种让我吓得半死的玩笑。”少羽想伸手拍拍石兰的头，却忽然发现这个动作太过于亲密，又缩回了手，而且刚才说的话好像也暴露了什么问题，但愿石兰没有听出什么来，他想过，只要暂时保持暗恋的状态就好了。
石兰也没有再说话，气氛又变得沉寂起来。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到底离不离婚！”忽然一个男子的叫骂声打破了沉寂，路人都停下脚步去围观那一声叫骂。
少羽和石兰也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离！离了婚想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你休想！我就这么耗着我耗死你们！”女人脸上有些泪痕，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哭闹着，她好像已不在意路人的眼神是怎么样的了，愤怒冲击了理智。
“混蛋！”忽的传来了一阵重重的巴掌声，女人的脸顿时红肿起来。
“你打啊，你打死我好了，我就是不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谁也不上前去帮那个女人，石兰看不下去了，少羽来不及阻止，石兰已经挡在那女人前面，她的正义感又爆发了。
“你不要太过分！”石兰看起来是很生气了。
“臭丫头，有你什么事！滚开！”男人像是失去了理智，挥手一巴掌又打在石兰的脸上，石兰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打过脸。
围观的人也一阵唏嘘，纷纷感叹好心没好报。
少羽看样冲上去，“你敢打她！你不想活了！”说完给了那男人一拳，这一拳太重男人直接趴倒在地，捂着脸哼哼唧唧地起不来，旁人又一阵喧嚣。
“这种人渣就该打！”一个愤青说到。
少羽顾不上别人说什么，拉起石兰冲出人群，少羽的步子太大，石兰只能小跑地跟着，半晌才说“放手吧。”
少羽愣了愣，脸一红，将石兰的手放开，“抱歉，刚才我看那个男的打你太生气了，所以……”
石兰微微笑了笑，感觉右脸颊依旧火辣辣的却还说“没事，我脸已经不疼了。”
“你是我的朋友嘛，当然要帮你出气。”少羽掩饰刚才的言语，不想给石兰造成困扰，不想让暗恋这种小幸福也随风散去。
“嗯。”
“我给你买个冰袋冰冰吧，你看你的脸还肯定肯疼吧。”
“好、好吧。”


第十六章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但我依然一往情深（一）】
张小堂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少羽就是不明白张小堂和苏珊决定在一起交往只需要两个小时，而自己为什么却不可以呢。
石兰对那天少羽的话一直耿耿于怀，“以后别开这种让我吓得半死的玩笑。”、“你敢打她！你不想活了！”这两句话一直弄得石兰神情恍惚，脑子里一直有一个想法：他是不是喜欢我？
当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石兰吓了一跳，有害怕又有一些说不出的一点小喜悦，可又想到少羽那句你是我的朋友嘛。石兰就觉得这句话是在告诉自己不要误会，我对你只是朋友一样的感情。殊不知少羽说这句话是不想让石兰苦恼。
是我自作多情了，石兰叹了口气，前两天刮大风让自己有些感冒，头疼眼睛发酸，真的不想再去想一些有的没的了，不是说以后要靠自己吗？不是说以后要单身吗？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心性？
1502室里天明和龙且坐在电视前打游戏，天明的肚子忽然响了一下才微微偏头但眼睛依旧不离开屏幕问:“晚上吃什么？”
“不知道。”龙且摆弄着手中的遥控。
“我们去月儿那吃吧。”天明提议。
“得了吧！我才不看你们小两口那里眉目传情，我宁愿饿着。”龙且愤愤地说。
“你这是赤果果的嫉妒！”天明继续回到游戏中才发现屏幕上已经写着game over。
天明扔掉遥控又对一旁一边看书一边听音乐的少羽说“你呢？”
“别问他，他一会儿要和石兰去学院上课。”龙且说。
天明耸了耸肩，他很佩服少羽和石兰的意志力，尤其是少羽，明明那个专业跟自己将来要从事的工作扯不上一点关系，但为了和石兰在一起就去了。
“其实石兰根本不用这么拼命的！”天明像是想到什么“石兰长的漂亮以后找一个喜欢她，对她好，有钱的人就好啦！少羽，你说呢？喂！”
“啊？你说什么？”少羽一脸迷茫地摘下耳机。弄得天明很无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龙且拗不过天明，还是被天明拽着去月儿那了，少羽看看表，放下书摘下耳机拿起书包往门外走，刚才天明说的什么他是听见的，只不过不想理他罢了，石兰才不像天明说的那样…
少羽走出单元楼，叹了口气，不一会儿石兰也走下来，少羽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走近发现石兰的脸色不好看，而且眼肿肿的。
“你不舒服？”
“嗯，感冒了。”石兰揉了揉太阳穴，往学院的方向走。
少羽追上去“你感冒了就不要去了，我帮你请假。”
“我没事。”石兰果断拒绝。
“要是明天发烧了怎么办？你不要去了。”少羽依旧不放弃。
“没那么严重。”也许是感冒的缘故，石兰的心情很不好，说话比平时还要冷。
少羽忽然想到天明那句话，或许天明说的没错，停止脚步“也许你根本不用这么拼命的，你需要的是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人。”
听闻石兰扭过头来，“那真正对我好的人呢？”说完石兰眼睛一红眼泪便流了下来，人一感冒就变得很脆弱，连石兰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听到少羽说的那句话，心像是被捏了一下，充满了孤寂与伤感。“没有的，至少现在我没发现。”
见石兰这个样子，少羽慌了，他第一次见到石兰哭，想安慰几句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石兰没有在理会少羽继续走，少羽没有勇气再追上去，看着石兰擦眼泪的背影直至消失…
怎么会没有对你好的人，我不是吗？你一直没有发现吗？
少羽的心里不是滋味，他知道天明他们都在楼下的流沙酒吧，就直接去了那里。
推开酒吧门的时候，白凤那句欢迎光临说了一半，就愣住了“你不是上课去了吗？”
“不去了！”少羽沉着一张脸，“你怎么没在台上唱歌？”
“今天轮到练姐了。”白凤摆摆手继续去给别人点菜。
少羽走到天明他们桌子旁，天明正因为某事笑得正开心，看见少羽来了便也像白凤一样做出一愣的表情。
“你怎么回来了。”天明问，给少羽腾出了个座位，少羽没有回答依旧沉着脸。
“嗨！尝尝这个！”盗跖打破沉默，拿出两瓶外包装很华丽的红酒。
“你怎么有钱买这个？”少羽问。
“不是我买的，你知道，我的那一点钱只能喝啤酒，这是卫庄奖励白凤的，说什么因为他长了张漂亮的脸，就招揽了很多顾客，你没发现这家酒吧的顾客大部分都是女孩子吗？”盗跖的钱确实只够喝啤酒的，他刚刚大学毕业后去法院实习，从书记员开始做起实习一年然后录取，这一年里一个月五百块钱，白凤说这点钱你可以去向国家申请特助了。
盗跖打开了其中一瓶红酒，到了满满一玻璃杯。
“红酒不是这么喝的。”少司命悠悠开口。
“那怎么喝？”
“到半杯。”
说完盗跖又拿起那满满一玻璃杯的红酒往红酒瓶里到了一半。众人非常想像兔斯基一样拿砖拍自己。
少羽接过那半杯红酒一口气喝下去，又索性拿过来那一瓶自己倒。
“少羽你怎么了？”龙且问。
少羽不说话，依旧我行我素，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惊讶地看着有些不正常的少羽。
………………
床头的闹钟忽然嚣张地作响，像是要爆炸了一样，少羽皱了皱眉，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自己房间里没有闹钟吧？少羽很疑惑。
实在没有力气起来，只等着闹钟自己停止，可是这闹钟依旧执着地叫嚣，少羽伸手摸索着闹钟的位置，可是手一挥将闹钟打翻在地，零件哗啦散落，叫嚣戛然而止。
坐起身来，少羽头非常疼，敲了敲自己头，昨天喝太多了，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这不是我的房间！迅速站起来，仔细看了看，这里不是石兰的房间吗！
“怎么回事？”少羽坐回床上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只记得昨天因为石兰所以心情不好……然后……然后就去酒吧……盗跖给了我两瓶红酒……然后……”然后怎么样少羽真的想不起来了。
走出石兰房间，开门的时候发现昨天在酒吧的人全在这里，全用诙谐加诧异的眼神看着他……
“我怎么会……”少羽支支吾吾开口。
“昨天晚上的事，我们是知道的。”月儿说。
“你有兴趣听吗？”赤练坐在沙发上修着自己的指甲，抬头暧昧地看着少羽。
“有……”

“白凤，你们几个把他抬回去，我们要睡了。”少司命转身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等一下，兰姐姐刚才打电话说她下了课感觉不舒服去医院输液了，今晚就住医院了明天直接去上课，要不把少羽放兰姐姐屋吧。”月儿说。
“好啊！也省得我们费力了！今晚真是惊心动魄啊！”天明伸了个懒腰。
把睡得死死的少羽料理好后众人都洗洗睡了。
是的，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就是说……”少羽掐了掐眉心。
“就是说你那个深情又霸气的告白石兰一个字也没听到。”月儿说。
少羽点点头，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失望。
“但是呢！我录下来了！”月儿拿出MP3在少羽的面前摇了摇，听前摇一摇……
少羽好奇地接过MP3，把耳机放在耳朵里，耳机内的那一声“兰兰”还没有叫完少羽就迅速扯下耳机，有一种想拍自己的感觉，我该庆幸！
“要不要我留着？下次告白好借鉴一下。”
“不用了，你给我删了！”
“哦…”
少羽起身往门外走，“你又要干什么！”盗跖被弄得神经过敏了。
“我去上课！”
“你消停一会，你今天见到石兰不会觉得尴尬吗？”
“今天的经济学才是我的主业，你不让我去？”这些人在想什么！
“去吧……哦对了，你的手机。”盗跖把昨天从少羽那抢过来的手机扔过去。
少羽潇洒接住，走之前还不忘嘱咐月儿“别忘了把那个删了。”
“好。”月儿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大家差点瘫在原地。
“我回去补觉昨天被吓得没睡好……”赤练也离开了。
“我去写论文，下午要收的……”少司命悠悠回房。
“我把录音删了，省得我又忘了。”月儿说。
大家本以为风平浪静了，可中午的时候1602室忽然尖叫乍起然后传出一阵哭声…
“少羽，我对不起你！”月儿独自坐在沙发上，拿着面巾纸擦眼泪。其他人闻声赶来，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月儿，不禁让人想歪…
“你把少羽怎么了？”龙且眯着眼问。
“你说什么呢！月儿能把少羽怎么样！要是真的怎么样也是少羽……啊呸……也是我把她怎么样，再说我根本没有对她怎么样！”天明像说绕口令一样，对于月儿的问题他就变得特别不淡定。
“月儿不哭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天明劝道。
“我……我……我……的那个录音，被石兰听到了。”月儿继续抽着面巾纸，茶几上的面巾纸越来越多。
“你说什么？！你不是把它删了吗！”听闻龙且站起来咆哮，月儿哭得更厉害。
“我也以为我删了……”
“什么叫以为！”
“我正要删的时候，忽然有人给我来了个电话，让我投资冰激凌店，我挂了电话后就特别想吃冰激凌，就去冰箱里拿，这时候石兰回来了说她还要出去，要借我MP3，我就同意了，走了之后我才想起来……”
听完后众人非常无语，月儿竟然也有这么无脑的时候…
“没事也许石兰没听到呢！”天明安慰到。
“绝对听到了，她拿走的时候正在播放状态！”月继续哭。“你说少羽知道了会不会杀了我？”
“他敢！我会保护你的！”天明郑重状。

“少羽的，他说找我有事，我先下去了啊。”石兰又离开了，只留下众人在那里感叹造化弄人。
“龙且快给少羽打电话！”月儿喊道。
“好。”龙且抱着手机出去了。
月儿在那里祈祷一定要赶在少羽见到石兰前打通。
过了一会龙且回来了，月儿问龙且少羽接了没有？是不是在见到石兰前接的？少羽的反应是什么？他不生我气了吧？
面对连轰带炸的问题龙且说“打通了，是在见到石兰之前接通的，但是少羽说即使这样他今天还要告白，他说既然两次意外的告白石兰都没有听到，这就说明天意是让他亲口对石兰说，而且他不想这么拖下去了。”
“少羽好霸气！他一定会成功的！是吧天明？”月儿说。
“嗯嗯，还有夸少羽霸气的话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了。”
“你说咱们去看少羽告白吗？”龙且提议。
“不要，我们想多活几年。”
今晚的空气透着凉爽，现在已是十月中旬，正是秋高气爽时节，叶子也有些干枯，虽然夜太黑看不清它们生命走到尽头的模样，但就着风声也能从“沙沙”的声音中听出它将逝去。
石兰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来，愈来愈近，直到看清了他的面容觉得他今天有点怪怪的，是不是生气了？他没有资格生气吧，是他昨天招呼也不打就消失了，他以为他又会像那天下雨一样追上去。石兰有些不高兴，觉得自己不该在意这些的，这些年一直不都是独来独往吗？
“怎么了？”石兰问。
“我……想跟你说……”少羽有些难开口，明明来之前说什么都想好了，可是见到石兰又不知从何说起，就像当初在舞蹈教室一样，被一首歌搅得思绪混乱。
“说什么？”石兰淡然地看着少羽，是要跟我道歉吗？
“我想跟你说……我喜欢你。”少羽觉得这句话说出的时候一股轻松的感觉油然而生，压抑已久的话终于说出来。
“什、什么？”石兰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少羽在开玩笑。
“我说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看着少羽认真的表情石兰明白这不是在开玩笑，可是怎么办，要我怎么回答。“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为什么……”
“我是不想让你苦恼，只是想就那么呆在你身边，可是我渐渐的也不想这样下去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保护你，对你好不用再做解释说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而是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想保护你。”
少羽的一席话让石兰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脸颊有些温热，耳朵仿佛出现了耳鸣“你……让我自己想一下，我先回去了。”石兰语气故意冷静，想逃离这个地方，再呆下去自己会更加不知所措，为什么这一切来得这么突然？
“别走。”少羽拉住石兰的手，“你想就这么走了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吗？”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少羽想在今晚就得到答案，不管是什么样的回答他都会接受，就算被她拒绝了，他有信心以后一定会让她接受，只是不希望她给他一个茫然又若即若离的猜想。
“你放手。”石兰说。
“我会记得你的生日，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会忘，我不会像你说的那些男生一样，我是真心的……”少羽希望石兰回身看着他，至少可以就着路灯看清她的眼神是怎样的，这样也可以猜中她的心思，可以猜出她在想什么。
可她偏偏不。
“我知道，你让我好好想想好不好？”石兰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是怎么样的，现在想要想清楚，只理还乱，所以她需要回去冷静一下，为什么这时候他却不懂她呢？她希望他像那天在街上一样放开她的手，不要让她有负担。
“你先回答我。”
“我说过放手！”石兰到了极限。
少羽没有看清石兰的动作，只感觉到拉着她右手的手背上传来一阵疼痛，不自觉地放开了手，等看清楚了石兰已经跑远了，再看看手背上有深深的牙印，血留在上面不多也不少，汪在深深地牙印中。
少羽失声笑了，“我刚才很过分吗？”竟没有想到她这么惶恐。

第二十一章
【山地再次出现】
当肯德基送到的时候，天明立马像几百年没见过这东西一样地扑了过去，还没吃几口，门铃声响起，天明拿着个新奥尔良鸡翅去开门，门外的石兰看着满嘴油光光的天明说“开吃了？”
“是的，安琪请我们吃肯德基。”
“安琪？”
天明意识到了石兰还不知情就解释到“就是那个我们对门新搬来的女生。”
“哦，那算了。”石兰回身走了。
“你有什么事啊？”天明啃着鸡翅支支吾吾地说。
“我和月儿做了饭，我来叫少羽去吃的，既然你们有着落了就算了。”
“那你们慢吃啊。”天明朝石兰挥了挥手，继续回屋里扮演一个吃货。
少羽从卫生间洗手出来，刚才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按门铃，却发现屋里并没有多出什么人“刚才谁来了？”
“石兰。”
“有什么事吗？”
“她来叫你上楼吃饭。”
“我要不问你就不告诉我了是不是？”
“我干嘛要告诉你，不是都有吃的了嘛。”
“我看你一遇到吃的情商就归零了。”
少羽在天明背后默默鄙视了他就走了，上了楼，石兰和月儿刚刚把饭盛好，石兰打量了一下刚进门的少羽“你没吃饱？”
“啊，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跟天明那小子抢吃的罢了，他今天受刺激了那点吃的不够他吃，我就不凑热闹了。”说完少羽心虚地笑了几声，“给我盛饭吧。”
“自己来。”石兰坐在椅子上，虽然话这么说可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少羽也明白，就自己去拿碗盛饭。
刚开吃了没一会儿，月儿忽然把筷子一放，表情看起来似是不高兴了，“天明真是的，我好不容易做饭他不来吃，竟然吃别的女生请的肯德基！”
“安啦，天明吃肯德基又不是为了那个女生，只不过是不想让龙且得了便宜。”少羽劝道。
“那我去看看他吃饱了没有！”
少羽和石兰还没反应过来，月儿就已经消失在餐桌上了，没想到月儿也有吃醋的一天，以前去叫天明来吃饭，他肯定会来，而且积极性很高，可就这么偶尔一次月儿就受不了。看来习惯是不能突然被违反的……
回去后，龙且像是快哭了似的跟少羽说：尼玛我基本就没吃上！然后就自己郁闷地去煮方便面。
今天天明貌似就是跟龙且过不去，当龙且煮好方便面后，就去屋里接了个电话，回去吃的时候盛着方便面的碗已经见底，看见在一边抹嘴的天明后差一点倒地不起。
不肯就此罢休，但因为龙且饿的没有力气就拜托少羽去帮他买吃的，可每次少羽刚进门就被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天明截获，来来去去反反复复都是如此，少羽也不愿意再跑腿了。
然后龙且想去流沙酒吧吃点，刚要出门白凤忽然回来，说什么因为酒吧的灯催了今天提前打烊……
就这样1502室里出现了两个极端，一个快饿死的一快撑死的。
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到了半夜，因为吃的太多天明忽然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吐地昏天黑地，吐得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龙且饿的没有力气，白凤看着吐得快要失去感官知觉的天明，少羽只好大晚上的去敲1602室的门，让月儿去找蓉姐姐。
天明这一吐折腾起了好多人，蓉姐姐被叫去给天明看病，夜猫子一样的盗跖过去围观，小高和盖聂也起来去探望天明，白凤和少羽因为被吵醒而失眠，少羽很郁闷你们的战争为什么也要把我也拖下水……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用吃去报复别人。
第二天虽然少羽照常去上课，但刚到教室少羽就一头栽在桌子上睡着了，刺耳的上课铃声响起，却觉得是在做梦依旧睡得心安理得。
“上课了。”石兰看着没有要醒意思的少羽只好强行叫醒。
“别管我，让我睡吧，困死了……笔记下课借我复印啊。”少羽抬起头清醒地说了句话，就又去见周公。
“好吧。”石兰叹了口气。
“谢谢，我爱你一辈子~”
“……”石兰不自然地继续看书。
其实吧，少羽都没有意识到最后他说了句这个，还是坐在前面的张小堂下课时拿这件事调侃才知道，说少羽快困死的时候还不忘用言语调戏妹子。
中午回到公寓的时候，天明在屋里养病，龙且在吃肯德基全家桶，少羽劝他悠着点不要步入天明的后尘，随后目光落到了放在中厅的那一辆山地车，那一辆久违的山地车，少羽有些小感伤。
“你怎么把它又弄上来了。”
“安琪的自行车坏了，下午我送她一下。”
“你可以啊，继续努力，还有你嘴注意点石兰看见的时候别说漏了。”
“放心不会的。”

第二十二章
【因为爱你，所以爱山地】
秋天快走到了尽头，天气越来越冷，院内的梧桐树的叶子掉得差不多了，路两旁堆积起了金黄色的叶子，每次在凌晨五点左右，天色还稍稍黑着，就能听见小区内的清洁阿姨拿着大扫帚扫落叶的声音，唰唰地很有节奏，睡意朦胧的时候听见会更加滋生困意，同时也在提醒着起床的时间快到了。
这几天都是阴天，好久不见太阳来上班，阴沉沉的天压抑着人们的心，月儿有时候六点多起来买早点，看见一些中学生穿着校服，背着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沉得书包，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上学，想到曾经自己也是这样，每天叼着面包往学校跑，脑子里装的是英语课文还没背熟上课老师要检查，某道数学题不会得去学校问问之类的事情，每次想到这里月儿都会禁不住地打个哆嗦，不敢再往下想，然后把早点提回家顺便在沙发上睡个回笼觉。
诗人说，自古逢秋悲寂寥，张小堂经常文绉绉地发表一下感慨，一个女生这样也就算了，林黛玉当这样不是很讨人喜欢吗？可毕竟张小堂是个男的，这样只会让人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其实秋天是容易让人伤感，可对少羽来说就是秋日胜春朝，自从和石兰在一起后，少羽就名正言顺地可以往楼上跑，有时龙且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找少羽有事，天明总会说少羽在楼上、少羽在楼上、少羽在楼上……过了几天龙且长了记性直接上十六楼，运气好了还可以蹭一顿饭。
只是有时候看见少羽在那里乖乖地给石兰打下手，比如洗洗菜什么的，龙且总要用一种特别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外加一声叹息地装作打酱油路过，少羽总会给龙且一白眼意思说我乐意。
曾经属于少羽的那一辆限量版的山地开始肆无忌惮地出现在少羽的眼前，龙且替少羽实现了愿望，在后面安一个座子，驮自己的女生上下学，那景象真是太青春太文艺了，只是骑车子的不是少羽是龙且，坐在后面的女生不是石兰而是安琪，不要以为一个男生骑车子驮着一个就是情侣，也可能是兄妹，也可能是同学，他们就属于后一种。
安琪也是一个比较讨人喜欢的女生，梳一个团子头，整天笑脸盈盈，月儿上次生气只是在生天明的气对安琪还是很好的，倒是天明见了安琪总会想到肯德基全家桶，然后反胃半天。
这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着，前两天下了场小雪，周末的时候更加不愿意出门，窗外的寒风砸着窗户，1502室内的人全在看电视，龙且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说“真没意思，前一段时间是多么惊心动魄丰富多彩啊。”
少羽知道龙且指的什么事说“那你也可以跟安琪告白啊，让我们看戏。”
“啊，慢慢来安琪，又不像石兰处处保持警惕，我就算了，你向石兰求婚好不好~”
“你有什么居心啊你。”
或许是老天喜欢龙且看他太无聊了，或许是老天生气龙且对安逸日子的不满，或许老天也很无聊想看戏。
总之不管怎么样，那所谓的好戏上演了。
事情发生在星期三中午，石兰来找少羽去上课，龙且说少羽买东西去了马上回来，石兰就等了一会，那一辆价值六千人民币的山地车就沙发旁边，安琪也在。过了一会安琪说了一句“龙且，你这辆山地车越看越漂亮，就算是青蛙骑上去也会很拉风的。”
“那是~所以嘛那些讨厌骑山地车男生的女生根本就是有问题！”龙且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急忙补充了一句“石兰，我不是在说你啊。”
“你怎么知道我讨厌的？”石兰问。
“少羽跟我说的。”
“哦。”
龙且想再挽回点什么又说“少羽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因为这个他还把这辆山地卖给我……”忽然闭了嘴，有种想撞墙的感觉，真是的，有什么可挽回的！
“这辆山地是少羽的？”石兰表情很疑惑。
“不、不是啊，我有说吗？”龙且手心开始冒汗，老天不要让我成为破坏别人感情的二缺啊！
“你刚才明明说了，我听见了。”安琪插嘴道。
龙且更加紧张，看着面无表情的石兰不知是跑呢，还是继续僵持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啊？”石兰又问。
“我可以不说吗？我答应过少羽不跟你说的。”靠！我为什么要说后面那一句！龙且更加崩溃，让我变成一个哑巴吧！
但看着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到底怎么样的石兰，龙且豁出去了，开始balabala地说关于这个山地当初少羽是怎么辛辛苦苦地得到，少羽是多么喜欢这个山地车，当知道石兰讨厌的时候又果断地卖给自己全部一字不露地讲了一遍，甚至把当时少羽的表情，都叙述了一遍。
石兰听后依旧是那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的表情，然后没有再等少羽就走了。
龙且的希望彻底崩溃，石兰走了五分钟后少羽回来了。
“石兰没来找我吗？”
“来了。”
“那人呢？”
“又走了。”
“为什么？现在还不晚啊。”
“……”
知道是怎么回事后，龙且乖乖忍受着少羽对自己的“义正言辞”。
“我告诉你不要说的，一个男生怎么嘴那么碎跟大妈一样，我告诉你要是石兰讨厌我的话，山地车我收回，那些钱我也不还给你了！”说完少羽摔门而去。
龙且有种想哭的感觉，如果当时没有把山地车搬上来，安琪就不会说那句话，如果安琪不说那句话自己就不会说漏嘴，如果不说漏嘴石兰就不会自己走了，如果石兰不自己走了少羽就不会骂我就不会说要把山地车收回，自己也就不会沦落到如此伤心的地步……
天黑的越来越早，六点的时候整个桑海就已经陷入黑暗之中，夜晚的风更加寒冷，石兰把手放在大衣兜里，给自己增加一点安全感，七单元快到了，远远看去石兰发现有一身影站在楼下，石兰止住脚步不想再往前走，可是月儿的那句不要逃避又促使自己向前。
“下午我怎么没见到你？”石兰走到少羽面前。
“我……”少羽拉长声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不能告诉她是因为不知道见她时该说什么吧，可自己为什么还要特意在楼下等她回来呢。
“那个……”石兰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揣在大衣口袋里的手忽然变得凉冰冰的。
“龙且中午跟你说的……其实……”少羽内心组织着语言，可是思绪越来越乱。
“虽然我讨厌骑山地车的人，但也要看是谁……”石兰低下头，他应该懂自己的意思吧，当知道了这件事以后，自己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反而有点感动，感动到对少羽的行为有些愧疚感。
“嗯？”少羽没反应过石兰的话什么意思，只觉得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遭。
石兰的身体忽然向前倾了倾，额头抵在少羽心脏的位置，清楚地听见了那沉稳的心跳，只是这心跳有些快，何止是他呢，自己突然这样让的心都有些慌乱。
少羽惊讶于石兰忽然的动作，但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激动地抱住她，在她的耳边笑了笑，石兰也抽出口袋里的手环住少羽。
“等你什么时候再有了车子，也像龙且送安琪一样送我吧。”
虽然这不算甜言蜜语但依然让石兰有些脸红，声音轻微细小，少羽却听得一字不落。
“好，没问题。”


第二十五章
【露营（上）】
凌晨五点时，天明把要去露营的人们全部用电话轰炸一遍，然后全部都背着行李睡眼惺忪站在楼底下。
“月儿，石兰，少羽，龙且，安琪，白凤，少司命，嗯……都到齐了！”天明快速点了名，然后摆了一个一往无前的POSE喊道“出发！GOGOGO!”
“请问我怎么坐什么交通工具去？”少羽忽然提出了一个比较犀利的问题，天明木在原地，千想万想竟然把最重要的问题忘了。
“他打算让我们挥着翅膀飞过去。”白凤望了望还比较黑的天说。
“呃……当然是坐车去了！”天明恢复原状说。
“哪来的车。”
“呃……等一下。”天明快速跑到楼上，众人等了片刻，天明又蹭蹭地跑下来，手里拿着个车钥匙。“我借了庄叔的面包车！”白凤可以想象当天明在五点钟的时候把卫庄吵起来，卫庄是何等的怨念。
“还有一个问题，谁来开车？”少羽再次提出犀利的问题，天明再次木在原地。
“他以为那个面包车是自动驾驶的。”白凤也再次讽刺到。
“其实我会，可是我的驾驶本在我爸那，他说在大学毕业之前不许我开车。”天明低头抠手。“少羽你呢？”
“我也会，不过驾驶本不我这。”
“我也是。”龙且说。
“那就差白凤了……”天明一脸恳求地看向白凤。
“我确实会，驾驶本也在我这。”白凤露出一丝阴险的笑，“你去给我买两瓶咖啡，还有这车脏了去擦擦。”
“好吧……”
待天明把咖啡买来，车擦好，少羽看了看表六点半。
这一个小多时里，龙且靠着树打盹，高月和安琪一块折磨天明的PSP，少羽和石兰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少司命和白凤一块喝着咖啡，顺便一块观摩天明擦车惩罚他浪费一个多小时的睡觉时间。
终于上路了，不对，这个比喻好像不太恰当，好吧，终于出发了。
面包车一共有三排，坐下来比较宽敞，东西都放到后背箱，白凤开开了广播遥想初中的时候他还是音乐频道的忠实听众。
“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李玉刚细声细气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白凤果断关掉音响依旧淡定开车，众人不敢笑出声一阵内伤。
石兰托着腮对着窗外发呆，貌似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了？”少羽的手在石兰的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昨天我跟大司命说相亲的事情了。”石兰看向少羽。
“真的？她答应了吗？”
“嗯，她说这次再不成功的话以后相亲什么的不要再跟她说了。”
“没说别的？”
“没有。”没有才怪，石兰一想到昨天晚上谈完这件事大司命对她的调侃就气不打一处来，
石兰我听小司说你和少羽在一起了？当初是谁说要单身一辈子的，我就说嘛早晚会有人收了你的~所以我说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像你这么大的少女情怀谁都有，男生一个柔情似水般的告白就把你们勾了去了~
大司命得意的笑容又浮现在眼前，石兰愈发郁闷，早知道就让少司命去说了。
“对了，之后她给了我个荷包，说要感谢咱们给她找相亲的对象。”石兰因为太郁闷当初就没有拆开看。
“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没看，就在我衣服兜里。”说完石兰掏出那个荷包递给少羽。
少羽接过去把荷包拆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望着那东西愣了几秒又快速放回去装好，然后握在手里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什么东西？”石兰问。
“没、没什么。”
“什么啊，给我看看。”
“你别看了。”少羽把那个荷包握得更紧。
“为什么？”
“来！让我看看是神马！”少羽再次推脱还没说出口，天明就转身把荷包抢过去，没几秒前座就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笑，整个车都颤了一下，少羽无奈扶额。
“是什么啊？”龙且问。
“是、是、是送子观音啊！哈哈哈！大、大司命给了石兰一个送子观音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明继续爆笑，紧接着全车的人除了少羽和石兰还有那个笑点很高的小司全部爆笑，这次不能再憋着了，再憋着会伤身的！
石兰脸红的出奇，一脸羞愤地继续盯着窗外看，早知道昨天睡觉前就把它拆开了，然后把它藏起来，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石兰……你就当大司命她在报你上次跟她拌嘴的仇好了，别生气，不要太在意。”少羽打着圆场，扯了扯石兰的袖子，石兰转过头，脸依旧很红地朝少羽点了点头，眼睛又看向窗外。
过了一会车里的笑声渐渐没了，少羽把MP3打开，把另一个耳机塞到石兰的耳朵里，石兰才肯把目光从窗外移开，刚才窗外的快速倒退的景物让石兰有些头晕，头一沉靠在少羽的肩上，耳机里轻柔的音乐让石兰犯困，眼皮有些沉。
“困了就睡会吧。”少羽伸手揉了揉石兰的头发。
“嗯。”
11点之前，车终于到了目的地，天明说这个地方是专门露营的地方，不远处还有个超市可以去那里打热水，因为天气冷的缘故除了他们这群人还有两三队人。
找了一块天时地利人和的地点，天明开始打开后背箱卸行李，没卸几个天明忽然傻笑说“你说如果我没有带帐篷会怎么办？”
“杀了你……”白凤把车锁上说。
“不带帐篷正好嘛！要不怎么叫露营呢？”天明强调着那个“露”字。看着少羽有一种想挽起袖子打他的样子又说“好啦，好啦开个玩笑，你们真无趣。”
“少废话把帐篷拿出来！”
“好啦！”

第二十七章
【露营（下）】
“既然这样，那你接。”少司命给了龙且一眼色。
“我来就我来。”龙且挽了挽袖子。“‘项少羽忽然激动地抱住石小兰说：跟我走吧，这样下去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好了石兰你来！”龙且打了个响指却半天没有回应，“怎么了？”
“你当拍还珠格格呢。”少司命鄙视地看着龙且。
“还珠格格？我听说过但没看过。”
“那你刚才的……”少羽侧目。
“上次安琪看电视的时候我打酱油路过偶然听到的，觉得这句话还不错，以后告白的时候可以用上，显得诗情画意一些，我刚才编得不感人吗？”
“两个字：好雷！”安琪哼了一声，“要是有人这么跟我说我绝对鄙视他！”
“呃……好吧，石兰，该你了。”
石兰打开热水壶喝了口水，稍稍暖和了一点，缓缓说“石小兰对项少羽说：‘不行，月儿的事情还没料理成，我答应要成全他们的，三天后荆小明就要来迎亲了，到时候我跟月儿掉包。’完毕。”石兰再次喝了口热水。
“那三日以后我在这里等你，到时候我带你离开！”少羽抢着往下接。
“你挺着急的？”龙且用胳膊肘碰了碰少羽。
“我不该这么说吗？”
“你们废话少点好不好？”月儿不满他们一边接一边聊天。“三日之期已满荆小明照常来迎亲，路过高小月所在的客栈，早就恭候已久石小兰的朋友小司命使用法术将两人掉包！”
“就这样月儿顺理成章地成了新娘子，当荆小明掀开红色的盖头时忽然失声痛哭说到:尼玛，石小兰果然说话算话，她真是是个好姑娘！”
月儿还想再说下去却被白凤打断:“傍晚石小兰从客栈出来，骑马去和少羽约定的湖边，远远望去湖边那熟悉的身影不知等待多久，天上月光皎皎是否预示了他们美好的未来呢？完毕，我知道我文艺了……”
“石小兰走进那个身影，‘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项少羽握住石小兰的手说……”安琪满怀憧憬地想象着画面。
“我们离开这个地方，以后我和你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你敢说你没看过还珠格格！”
羽兰二人仿佛被无视，只能看着眼前的人YY他们。
“石小兰一脸娇羞地说到：那你要答应我，以后只和我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安琪继续。
“喂，人物形象崩了……”石兰提醒到，依旧被无视。
接下来就成了月儿，白凤，龙且，安琪他们的yy专场，少司命只是观众，羽兰二人无力吐槽。
“我和你红尘做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月儿十指相扣开唱。
“怎么还唱歌？”少羽的避雷针有些不受用了。
“背景音乐，烘托气氛！”
少羽的避雷针不受重雷彻底被摧毁倒在一旁。
即使这样yy还要继续下去，而且越接越激动……
“过了几天石小兰和项少羽私奔的事暴露了。”
“荆小明说出了事情真相，并劝石小兰的父亲成全她和项少羽。”
“可是石小兰的父亲不同意，立马召唤了数百只神兽和全副武装的狙击手！”
“等等…为什么…会有狙击手和神兽？”被雷得血槽只剩一点血的少羽奋力爬起，再次被无视。
“数百只神兽和狙击手将项少羽和石小兰逼到一个悬崖边，项少羽拿剑秒杀了数十位狙击手和神兽！”
“项少羽和石小兰宁死不屈，双双跳崖！”
“忽然项少羽的挚友白小凤驾驭着一只雪白的凤凰呼啸而来！两人起死回生！”
“然后一阵闷雷响起，他们穿越了！”
“他们穿越到秦末，项少羽成了项羽，石小兰成了虞姬，然后扫平天下，自立西楚，然后受刘邦陷害，虽然最后四面楚歌，霸王别姬，但他们的爱情故事经千古传诵！”月儿做了结尾，然后全帐篷充满了热烈的掌声，早已睡着的少司命忽然被吵醒。
“我们编的怎么样？”龙且看向少羽和石兰坐的位置，“啊！人呢？”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月儿四处望了望。
“不知道……咱们接的太投入他们溜了都不知道。”白凤半躺着揉了揉眼睛。
“这说明咱们接的挺成功。”
“嗯嗯！”
少羽和石兰被这群yy帝给雷跑了，下落不明，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其他人无所事事，月儿吃着剩下的薯片渣，少司命开始跟别人聊QQ，龙且和安琪在玩两只小蜜蜂，白凤无聊时唯一的乐趣就是在微博上@盗跖然后调侃他，似乎都遗忘了那个去给DVD充电的天明。
“亲~我回来了哦~亲~电充好了哦~亲~”天明又有了存在感。
“回来了？赶紧看吧，好无聊。”月儿起身接过DVD。
“诶？少羽和石兰呢？”
“私奔了……”少司命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貌似还沉浸在刚才的接龙。
“奔到哪去了？”
“要知道去哪了，还叫私奔吗？”少司命合上手机，移动到DVD前。
“我想他们去旁边的帐篷了。”龙且指了指外头。
“哦，我去叫他们。”
天明来到旁边的帐篷，打开帐篷的帘子，看到了让他五官扭曲的一幕，对于他来说这是不可原谅的。
“你们……你们……你们……”天明开始结巴了。
“我们……？”少羽帮天明引出下一句。
“你们在干什么！”天明开始咆哮。
“我们写论文啊，星期一要交的。”石兰有些疑惑天明的愤怒。
“你们还好意思说啊！你们这是在暴殄天物知不知道！我宁愿你们私奔地无影无踪也不愿意看见你们在这里打、论、文！今夜如此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你们却在这里打、论、文！”天明用尽全力，用尽脑细胞收集所有词汇去吐槽少羽和石兰。
“啊……我们错了。”少羽黑线，要不是被那群人雷的没办法怎么会在这里打论文呢。
“知道错了就随我走吧。”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我好不容易在一个地方呆暖和的。”石兰揉了揉太阳穴无奈起身。
于是众人又开始看《爱情公寓》，吃薯片，看的集数越来越多，夜也越来越深，睡着的人越来越多，然后全部光荣地被周公请去吃茶点。
寒冬的露营，就这样伴着酸菜牛肉面，少羽的kiss未遂，雷人的接龙，天明的咆哮，《爱情公寓》而渐渐进入尾声了……

第二十九章
【病好了之后，想吃什么就一定要吃到】
石兰像是做了一场很漫长的梦，说不清梦到了什么，只觉得没有以前发烧那样的噩梦连连然后猛然惊醒。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台灯的光线给屋里增加点了亮度，但当睁开眼的时候没有那么刺眼，天花板一边的花纹让人有些眩晕，目光看向别处，看见坐在一旁看书的少羽，石兰有些惊讶。
“你醒了？头还疼吗？”少羽的目光离开书上的内容转向石兰。
“好多了，我以为你走了。”石兰坐起身来，
“我不是说我会陪着你吗。”少羽合上书，伸手摸了摸石兰的额头，没有以前烫的灼手，但还是依旧在发烧。
石兰低下头，手指揉搓着被角，有些哑言。
“你吃点东西吗？我把粥给你热热。”
“嗯。”
少羽站起身，将床头柜上已经冷却的粥端出去，石兰听着外面微波炉打开的声音，心情比上午的时候舒服多了，最起码已经觉得病好了一大半。
看了看床头那个被胶带纸包的跟伤员一样的闹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天却异常地黑，石兰正想着是怎么回事，少羽又进屋了。
伸手去接少羽手里那碗冒着热气的粥，却被拦下“你有力气端碗吗？我喂你。”说完少羽舀起一勺粥，吹了吹，放到石兰嘴边。
石兰张嘴喝了一勺，有些不好意思，“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没事，你好好坐着。”少羽依旧一勺一勺地喂给石兰。
人一生病胃口就不是很好，吃了一半就不想再吃了，少羽又重新把粥放到床头柜上，看了看窗外没有一丝鲜亮色彩的天说“外面下雪了。”
“真的？”石兰有些欣喜。
“嗯，早晨起来的时候雪就挺厚的。”
“现在还在下吗？”
“好像是吧，我刚才看了看还有点。”
“其实……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我一发烧老师也会喂我吃药的，后来上了初中住宿去了生病也就没人管我了。”石兰说的很轻松，但在少羽听来很不舒服。
“放心，以后你生病了我都喂你吃药。”少羽说道，过了几秒又改口“嘿，瞧我说什么呢，我保证你以后绝对不会再生病了。”
石兰被少羽的语无伦次逗笑了，眼睛中有着些许笑意，那些抑郁仿佛都烟消云散，“你回去吧，我自己呆着就行，你在这坐了一下午不累吗。”
“不累。”少羽没有走的意思，“月儿嘱咐我让你吃了药。”
石兰拿少羽没办法，任由他在这里呆着，其实也比较希望他留下来陪她的，少羽继续坐在床边看书，看着少羽的侧颜直至愈来愈模糊。
“明天你要是还发烧我就带你去医院吧。”少羽翻着书说，却迟迟没有回应，扭头看了看，发现石兰已经沉沉睡去。
十点多的时候月儿回来了，看着还在这里的少羽诙谐地说“你打算今晚住在这里吗？”
“啊？不是，既然你回来了我就走了。”
“嘿嘿，我没有别的意思，要是按天明的话说那就是如果梁叔看见从没有这么照顾过自己的侄子在照顾别人不知是怎么样的幽怨呢。”月儿调侃着少羽。
“你跟天明在一起就是不学好。”
“我跟你说着玩呢，扯上天明做什么，我可比你会照顾兰姐姐，我可以给兰姐姐换衣服你敢吗？我可以陪兰姐姐睡一晚上照顾她，你可以吗？”
月儿的话弄得少羽无语问苍天，“好了，我错了，以后不说天明不就行了，我走了，石兰就交给你了。”
“慢走。”月儿将少羽推出门外，对着少羽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但心里还是不得不承认少羽是个好男生，在考虑要是自己生病了天明会不会也这么照顾自己呢？不过不可能的吧，到时候生病了蓉姐姐会来照顾她，天明连大气都不敢出。
少羽回到楼下，一开门就看见龙且正和安琪一块看国足。
“你说自己愿意被折磨就被折磨吧，还把女生拖下水。”少羽拿垫子抡了一下龙且。
“安琪是来这看电视剧的，现在在插播广告所以看看这个，她那的机顶盒没钱了。”龙且回抡。
“随你们便吧，天明呢？”
“他听说石兰发烧了觉得是自己组织露营之过，就去1501躲着去了，怕你揍他。”
“有月儿那张厉害的嘴我才不揍他。”少羽说完进屋去了，门外又传来龙且被足球折磨的痛苦嚎叫，紧接着又传来安琪的呼喊“龙且，你没事吧！你醒醒！”
“他经常这样，别管他。”少羽又把门打开朝安琪说。
第二天雪终于停了，视野中全是白色，草地上被白雪覆盖着微微透出一点枯黄，道路上偶尔出现几个野猫的小脚印。
少羽一脸惊讶地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病已经痊愈的石兰，“你病好了？”
“嗯，这次好的格外的快，以前发烧得三四天呢。”石兰扭过头说。
“那也要好好休息几天。”少羽坐到石兰旁边，电视里正在演早间新闻，报导着昨天的第一场雪造成了相关的交通不便，经济损失，一点都不知道这场雪所带来的美景。“过几天等你彻底好了，我带你出去吃饭吧，想吃什么？”
石兰思考半晌说“炒年糕。”
“就这个？”
“嗯。”
“石兰你的要求还真低。”月儿叼着片面包忽然出现在沙发后。
“好了之后就对这个比较感兴趣。”石兰说。
“炒年糕就炒年糕好了，病好了以后想吃什么就一定要吃到。”
“少羽……”月儿咽下一口面包“我记得好像是怀孕的时候想吃什么就一定要吃到吧。”月儿拄在沙发背上，看了看少羽和石兰，两人都不说话，“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第三十章
【考试祈愿符的悲剧】
整个操场是一望无际的白雪，不像大街上的马路被撒了盐，那一层厚实的白雪化得格外的快，原本一层洁白变成了一片片黑色的污泥，一辆辆汽车飞驰而过，溅起了点点污水，落到了路人的裤腿上，鞋上，让人郁闷至极。
秦时学院的偌大操场上有的地方结成了冰，走路要十分小心，一不留神就会滑倒，操场周围的银杏树没有了秋日的金黄，树枝上全部缀满了白色，远而望去像是开满了梨花，几棵树下有几个雪人，其中一个上面还围了个红色的围巾，月儿每次路过这里就会很自豪地朝那看去，那是他和天明堆的，最主要的是自己肯贡献自己的红围巾，那个围巾给让片白色蓬荜生辉，走在操场上每个人都会被那抹红色吸引过去，成为学院中的一景。
操场上充满了学生的喧嚣声，老师是不会走这里的，万一被滑到了那样有损老师的形象，就是因为这样，老师经常保持着一种严肃一丝不苟的形象学生才不亲近他们，有的新来的年轻老师会和学生们打打闹闹的混在学生中间不知道谁是学生谁是老师，慢慢的也被那些匠气十足的老师给带沟里了，又变成了一个叽叽喳喳笑声不断的群体里只剩下那群认为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的学生。
颜路和那个才来了一年的张良在教学楼上透着窗户，饶有兴趣地看着有些搞艺术的拿画板当滑雪板的学生。
“遥想当年我也是那些拿画板当滑雪板其中的一个呢。”张良说完从一旁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热水，热气缓缓上升。
“没想到你也有这等顽劣的时候。”颜路停止了整理自己邮箱里那些一个个的论文，将转椅转向张良，目光有些诙谐中间还夹杂着一些笑意。
“谁没有些年少轻狂的时候呢？”张良勾了勾嘴角，窗外的喧嚣依旧没有减轻。
“年少轻狂是谁都有的，只是要看轻狂到怎样的程度。”
“举个例子。”张良转过头来。
“比如前几天那个叫荆天明的学生不小心在我面前说漏嘴，说什么我一学生帮一个女生写论文，我还在疑惑为何我批改的时候没有发现文笔相似的论文，等之后知道了拿出来看了看也不怪我没看出来。”颜路一边说一边继续整理着自己那个快被邮件挤爆了的邮箱。
“那两篇论文是怎么样的？”
“立意不同，思想各有千秋，问题是那个学生连那女生的文笔都模仿的极像。”
“那你怎么惩罚他们的？”
“没惩罚，那两个人也是人才，偶尔一次也没什么。”
“你还真是心胸宽广。诶？对了我听说明天周六你要去相亲？”
“嗯。”颜路点点头，丝毫没发现身后的张良忽然将纸杯捏到变形。
“早知道我就先下手为强了。”张良又将目光转到窗外，操场上的学生少了许多，天边又泛乌了。
“什么？”颜路被张良的言语下了一跳。
“我想把我姐姐介绍给你的，攀个亲戚多好，看来只能拱手让人了。”张良赌气地将手里的纸杯捏得彻底变形，然后丢进垃圾桶，然后走到颜路的办公桌旁说“要是明天那个对象不如意，就考虑考虑我说的。”
“好，没问题。”
办公室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两个人影还是在那里久久不动地方。
“天快黑了，你还不去？”石兰看着一旁刚刚表情变化多端的少羽。
“给我五分钟，让我压压惊。”
少羽和石兰从办公室里那两人的对话开始就在门外呆着，得知论文的事露馅少羽恨不得杀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天明，后来又听见张良说什么下手为强，那天下午被张小堂吓到的感觉又出现于心底，后来得知是个误会就又松了口气。
“五分钟到了。”石兰看了看走廊的电子表说。
“那我进去说了，你等我一下。”
“嗯，你快点。”
整个世界又陷入茫茫的黑暗，街道的照明设备逐渐开启，路边的小摊和小吃店跟酒吧一样进入了营业高峰期，人们觉得在这寒冬里，任凭寒风搜刮全身，吃着辛辣的食物算是比较幸福的事了，辣到快七窍冒烟，辣的眼泪出来了，有的自虐一样的喝口热水火上浇油，但暖和的感觉袭遍全身，寒风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少羽和石兰坐在一个卖辣炒年糕的小店，店里辣味到处弥漫着，有刺激性的气味弄得人鼻子痒痒的，石兰看着桌子上一盘冒着热气红得刺眼的炒年糕，露出满足的微笑，她说发烧后被月儿逼着喝了好几天的粥快烦死了。
“你想吃的真的就这个？”少羽问。
“嗯，反正现在是。”石兰拿筷子夹起一个裹着番茄酱和韩式辣酱放到嘴里，香辣的感觉刺激着味蕾，真的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看着石兰一脸幸福的样子少羽也很开心了，“喝点水，辣的太多对胃不好。”
“嗯。”
小吃店的屋檐上结成了许多冰柱，因为屋内的暖气让它化成了水，滴答下来，顺着玻璃缓缓流下，看上去像是外面下雨了，店内的暖气散发出的温度让人昏昏欲睡，柜台上老板拿着计算器算着今天的收入，像是出了什么错误，眉头微皱，一遍一遍啪啪地按着计算器，周围的顾客没有减少，反而多了许多。
店内的玻璃上又蒙上一层雾水，看不清外面的样子，石兰伸手抹了去一块，成为这蒙蒙雾水中一扇小小窗。
时间像沙漏一样一点点地流失，少羽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抬手擦去石兰嘴角不小心沾上的一点不太明显的可以说是不细看根本看出来的红色酱汁，正要说咱们走吧，就感觉身边一暗。抬起头一看是大司命，然后她就说出了那一句龙且所认为的经典语言。
“夜这么深了，两位怎么还不回家啊，害我好找。”还好这次说了点别的。
“正要回去呢。”少羽说。
“是吗？既然我来了，就在多呆一会吧。”说完大司命坐了下来，石兰低头不说话，这几天她尽量不想大司命，一想到大司命就会想到那个送子观音，然后天明以及全车人得爆笑就会在耳边响起。
“我们回去正想跟你说明天相亲的事情。”少羽说。
“是吗？”
“嗯，那个人是我们暂时的代课老师，是个不错的人。”
“是吗？那谢谢你们了，我送你们的礼物喜欢吗？”大司命哪壶不开提哪壶。
少羽一惊，偷偷看了看石兰，依旧低着头，玩弄着月儿前几天心血来潮给石兰修的指甲。
“喜、喜欢。”少羽喝了口已经变凉的水。
“喜欢就好，这是我有一次误打误撞求来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就给你们喽。”
“哈，谢谢……”少羽尴尬地笑了笑，继续喝水。
“有用吗？”
“咳咳！”少羽被大司命的话给呛到了，还是继续喝水，可杯子里的水已经一滴不剩，石兰惊愕地抬头。
“怎么了？”大司命看着有些不正常的两个人。
“你别的说那么直白行不行，就算说你私下里问我也可以啊，石兰是个女孩子，你现在这么问我你让我怎么回答啊。”
大司命皱了皱眉“什么，怎么回答，就回答我就好啦。”
“没试过。”少羽闷声说。
“什么？为什么不试试，他们说很灵的。”
“我是说，还没到那种……呃……我们……我们还是学生啊……以、以后再说。”少羽越来越感觉要崩溃了。
“就是要学生的时候用啊，要不以后想用都没机会了。”
“为什么！”少羽拍桌子喊。
大司命被少羽吓了一跳，“学生的时候才有考试啊，考试的时候带上那个虽然不会帮你写题，但心理上也有个慰藉吧。”
“我就不明白了，送子观音怎么就可以保佑考试了！”
“送子观音？我送你们的是个送子观音？”
“是啊。”
“天啊。”大司命说完在包里乱翻一气，把手机掏出来，快速拨号，对方接通后就说“喂是Verna吗？新婚快乐，你和Tom还在法国度蜜月吗？玩的开心点，婚礼那天送你们的那个礼物因为有个荷包和它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就给错了，真是不好意思，等你们回来我请你们吃饭，送你们个大礼。这么多年的朋友客气什么！回来我给你们打电话，拜拜。”
少羽和石兰看着手忙脚乱的大司命刚才要暴走的心终于平定下来，“就是说，你的礼物送错了？”
“嗯，没想到到我也会办这种脑残的事情。”大司命拿出镜子补了补口红。
“要不要我们把那个送子观音再还给你？”少羽问。
“不用了，送你们了，有些事情早早做准备还是不错的。”大司命将镜子一合，站起身，“我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去。”
“慢走。”
目送大司命开，少羽和石兰对视了很久，不知是不是暖气太热缘故，石兰的脸颊红的有些诡异。
“噗……”少羽忍不住笑出声。
“你还笑。”石兰拿起桌子上的一沓餐巾纸丢过去，虽然没有任何伤害力，可能丢的只有盘子和这个了。
“好了，我不笑了，咱们走吧。”


万达里的热风的温度有点高，石兰在吧台买了杯冰咖啡就和少羽离开了，她不会像月儿一样殷勤地呆在那里或者买个窃听器神情紧张激动地听他们气氛怎么样。
石兰没有发现，大司命和颜路两人见面时表情有何微妙的变化，眼神装作不经意瞄一下别处，还是将两鬓的发丝别到耳根后来掩饰心虚都没有出现，大司命淡定地像颜路点了点头说了句你好，是不是相亲多了也就有免疫力了？但石兰还是觉得大司命今天的素颜打扮和那特有的淡定不太匹配。
少羽和石兰在商场里转悠了五分钟，那些夸张到让人凌乱的衣服看的眼晕，于是两人决定在这里看场电影，可石兰还想问问大司命结果怎么样怕错过时间，但少羽说没问题，出于礼貌，相亲的时间一般都是一部电影的时间。
时间过去的总是很快，大司命自己一个人坐在星巴克里，商场内一天都开启着照明模式，不知道外面的天是怎么样的，木桌上的咖啡已经空空如也，咖啡渍挂在洁白的杯壁上，大司命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对面的人已经走了。
“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我送您回去吧。”
“谢谢不用了，我等少羽和石兰一块回去。”
“少羽和石兰吗？这次还要谢谢他们了，他们都是好孩子。”
“嗯，没错。”
“那我先走了，改天见。”
“再见。”
回想着离开前的对话，又想到以前相亲的对象，颜路的话比以前的人多了句“我送您回去吧。”以前的对象不是自己看不上，就是对方拒绝了，拒绝就拒绝反正自己也不是那么喜欢，都是一些萍水相逢的人。
还记得赤练前几天对自己说，“你每次相亲的屡屡失败不是因为你长得不漂亮，不是因为你身材不好，不是因为你没有女人味，也不是因为你资历不好，相反这些你跟一些平庸的女人比，你样样拔尖，唯一的不足就是你太强势了，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气场太强大，都被你吓跑了。”
“不一定吧，石兰虽然没我这么夸张但也算个比较强势的。”大司命貌似忘了曾经在少羽面前说的关于石兰的大篇分析。
“石兰？她就外表强势一点，对什么也不在乎，其实内心也是个小女人。”
“石兰要算是小女人，少羽还用那么费劲地找我帮忙吗？”
“就算不是吧，那么天下又有几个像少羽一样的呢？”
大司命语塞了。
每个人都是恋爱专家，但到了自己身上都是白痴，每个人都可以把别人的问题看的比较清楚，却看不清自己的问题。
这次的相亲让大司命有些茫然，当时颜路笑着说你不爱化妆吗？现在不化妆都如此有气质的人很少见了，都用胭脂水粉地掩盖自己都不知道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子。大司命随声应付着说是，虽然颜路没有多余的意思，只是在表达自己的见解，但他的话还是让自己觉得很讽刺。
如果这次依旧失败的话，那就真的听天由命吧，没准自己还会经历一个惊天动地的邂逅呢。
大正要起身走，隔着商场的玻璃印着星巴克标志的玻璃，看到少羽和石兰朝这里走来，发现大司命正看着他们，少羽朝这里挥了挥手。
忽然大司命心生一句话，年轻真好，忽然意识到了自己都二十五岁了，过了年就二十六了，竟然没有正正经经地谈过一次恋爱，总觉得自己的时间还很长，二十六完了就是二十七，很快就三十岁，就算真的有一场惊天动地的邂逅在等待着她那也无法体会到花季时心悸的感觉了，回忆不起来其他女生都情窦初开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就算自己也有情窦初开吧，但也像赤练说的，男生都望而却步了，那种感觉也一天天的淡漠，看着那些牵着手的一对一对的人只觉得这些本就不属于自己。
大司命也不觉得遗憾，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这是自己命，她不喜欢在小学就谈恋爱，也不喜欢四十多岁还没找到归宿，其实自己也不老吧，二十五岁正是好时光，光阴虽然似箭，岁月依旧如梭一般，但自己的路还很长。
在这短短一瞬间，大司命的内心翻天覆地一般，最后还是给了自己一个光明的道路，终归她是一个乐观的女人。
“你们看电影去了？”大司命闻见了爆米花的香味。
“对啊。”少羽笑了笑说“怎么样，颜路教授是不是个很好的人？”
“是不错。”
“有进展吗？”石兰声音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问。
“比起原来是不错的了。你们看的什么电影？”
“《失恋33天》再不看就快下架了。”少羽回答到。
“前几天我买了个盗版盘看了看觉得还不错。”
“这……”
大司命本以为颜路也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插曲，一个过客，大家也很默契地不提这件事，某次月儿晚上回家时看见颜路开车送大司命回来没太在意，直到她替大司命签收了一捧玫瑰的时候，看的上面的署名是颜路时，就特别激动地喊“啊————”
“怎么了？”
“大司命她恋爱了！！！”
“真的？太好了。”
石兰觉得这是在2011年还有一个月就结束的时候，看到的最简单治愈的言情剧，剧情不跌宕起伏但是让人很开心。
人生本就很简单，并不像艺术渲染的那么一波三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人各有路感情也一样，缘分，邂逅，告白，早晚会来。
这算是一件喜事了，整个公寓人人很开心，除了月儿。
月儿觉得自己越来八卦了，看来要改掉自己这个毛病，要像石兰一样不问世事最好，如果早点认识到这个问题，就不会莫名其妙地拿键盘打了少羽了，就不会让石兰跟少羽闹别扭，就不会让石兰处于尴尬的境地了。
这件事还得追溯到某天晚上，月儿买了块大蛋糕回来，想让大家尝尝，就差石兰没有出现，问石兰在哪里，少司命说在房间里，刚才少羽来了说要有事跟石兰说，表情很严肃，貌似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少司命的话勾起了月儿的好奇，于是就很没有顾念地伏在门上偷听，于是呢，就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