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路】诸神的黄昏
Attention：
1、
架空背景，参照美国20年代的禁酒时代。
2、
Red
Heart（红心海贼团）团员性格虚构有。
3、
罗殿在上！！！
Perface：
香波地大桥倒塌了
老罗杰告诉我说桥的那边有座岛，
岛上有干面包和新鲜的老鼠脚，
就着黄油煎得滋滋响，
哟呵，
油亮亮！
老雷利告诉我说岛的那边有座桥，
肺叶呜啦啦像风箱，
他常唱：
Shabondi Bridge is falling down,
is falling down
is falling
down
“岛上医生那么多，你真的不换一个？”橙发女人盯着手上的名片，面色犹豫地问道。
“可是他是最棒的。”戴帽子的小个子踮起脚，举起一只手抢着发言。
“不是还有个月光莫利亚吗？”黑发女性把一缕头发拨到耳后，幽幽地开口。
“莫利亚桑比起治疗在下，更可能把在下活体解剖？”瘦得一把骨头的细长男人抖了三抖，浑身上下响起一阵“咯吱咯吱”碰撞声。
“和医术没关系吧…”长鼻子男一脸故作的黑线，
“yooooooo，当家的要定那家伙是因为——”扫把头男人摇晃着手里的可乐，拖长声音怪模怪样地起哄。
“笨蛋。”脸上带疤的平头男人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咳，嘿，你也该表个态了吧，”金发男人把手搭在站在最后的少年肩上，促狭地眨了下眼睛，“团长大人。”
一直低头沉默着少年猛地抬起头，恰好耳边刮过了卷起几片雪花的冷风，他紧了紧衣服，大声地说：“也不知道岛上有什么好吃的呢！草帽团，香波地岛，全员进发！”
凛东将至。朔风吹得透人的脊梁骨，更不消说能给人耳廓添上一抹冻红。打着转的北风扫过睫毛，他们注视着两座半残缺的大桥，遥望着波涛翻滚的海面对面若隐若现的岛屿。少年悄然咧出半个微笑，寒气浸染了露出的半口牙齿，那个在心底被惦念了一路的名字也就始终噙在了唇齿间，沾着湿乎乎的白色吐气。
特拉法尔加·罗。

香波地岛，原本是数万冬候鸟回归的寂寥之地。战争阴霾开始隐约从隔海相望的黝黑大陆探头之时，这做人迹罕至的小岛作为西线的前头堡和海军的后勤中转站开始了亘古岁月以来的第一次蜕变。军队修缮了一系列朴素但是实在的基础设施，营房、道路、电线杆、自来水管，看得见的道路线路和看不见的声波电波把香波地硬生生拉入电气时代的怀抱。这个从地球诞生伊始就处在原始时代的小岛，从此掀起了人类活动的序章。
然而，岛的军事化纪年很快走到了尽头，还不及迁徙的冬海鸥生命周期长。岛如果真有灵，它一定会困惑为什么之前那些忙忙碌碌的小人为何转眼间就撤走了大半儿？遥远遥远大洋彼岸，需要交叠几道寒流暖流才能碰头几朵浪花的大洋彼岸，一个小国为一种钢铁鲸鱼装上了一个叫“呼吸管”的铁柱。以纪代为时间单位的岛，肯定不会适应后工业**时代的更替速度，也肯定想不通这个小小的举动怎么会对自己的命运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柴油潜水艇加上“呼吸管”之后，作战的弹性得到了数倍的延展。夜色掩护下，带着枝节钢管的机械鲸鱼吞进煤油，吐出蒸腾着热量的气泡，遭遇冰冷的海水——在漆黑漆黑的水下，绕过半睡半醒的香波地岛。
丧失了战略地位的岛，用和建设时一样的速度被遗弃。北方的夜风从空荡荡的大楼里吹过，拨弄电线像拨弄潘多拉的竖琴，昏黄的小电灯摇啊摇把电线杆的影子拉得老长。几队残留驻守的士兵佝偻着背，手里的钢枪随意斜着，左捅捅深秋的枯草、右戳戳新春的初芽，一年的光景就在拖拖踏踏的列队中晃过，岛上却也逐渐增加了新的东西。
比如，穿着黑白条纹衣服的男人，经行处总是飘着淡淡的腥味儿。
比如，搂着酒瓶睡觉的大胡子。
比如，某天穿过初春的浓雾停泊在岛边的一艘轮车，船上走下一列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们语言里透着东海的轻柔含混。
后来，岛上有了政府，穿西装的男人当上了市长。据说他坐船去陆地时候带了一个沉甸甸的手提箱。
再后来，比岛更靠近极圈的陆地底下发现了石油。液体黑金宛如散发着香气的树汁，一瞬间几乎是全国的目光都落在这篇几乎被遗忘的土地上。政客们抹了抹嘴，短粗的手指在地图上指了指。泛黄的官样文件从保险箱底被翻了出来。越过大海那边的岛上的西装男人，届时已经半白了头发，他露出个一闪而逝的嘲笑，用轻柔含混的语言说了什么，电话那头的几道黑影擦了擦枪。砰！砰！砰！几场葬礼过后，泛黄的纸样又原封不动被锁回了保险箱。
海面上开始架起了大桥。
数百吨的钢筋水泥，数不胜数的人潮物流涌入驻守在极北之地的香波地岛。成箱的烈酒混着女人轻薄的脆笑，操着各国方言的壮汉们把筹码拍得啪啪响。迁徙仍在继续，只不过冬候鸟的永无乡变成了血性大汉或是亡命之徒的伊甸园。
我们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从香波地岛，
从极地索多玛
开始。

TBC，真的是罗路

Chapter Two
月亮与六便士
“香波地岛以前不是这样的，”坐在城门下的花老人会逮住每一个机会倒到他肚子里的那本陈年账，他皱着鼻子看着排队进岛的人群，“我们以前岛上的住民可都是彬彬有礼的绅士。现在这帮流氓混混啊——哎！谁让你动了！”
铁棍肉上发出一声结结实实的闷响，旁边的虎头犬支牙发出一阵凶猛的咆哮。挨了一闷棍的刺青青年掂量了老人桌上枪管擦得锃亮的猎枪，骂骂咧咧地回到队伍里。
能在岛上站稳脚跟的人就不会是弱者，何况他还能守住桥，这唯一一阳光下的出入口那么多年。如果因为年长而心生怠慢的话，在岛上，铁拳也会重修基本的礼仪，强者世界的礼仪。老人面色不悦地继续抱怨，“一个一个一点儿规矩都不讲，要是以前的岛，这样的二流子可得拆拆骨头学学礼貌。”
白雾笼罩的模糊队伍中有一行人特别醒目，倒不是他们奇装异服或者是举止怪异，而是他们太正常了。但是包围于刀疤男、刺青汉或者体毛浓密的大汉中，这队人的正常反而更加扎眼。如果是在迈阿密，有女人有孩子的一群或许不会引人侧目。如果有，那也是对漂亮女人的善意的口哨，但是在岛上——连黏在身上的目光都是赤裸裸的猥亵。
“你们，”守灯老人抬起眼皮扫了这队怪异的男女几眼，拿起桌边的烈酒小口灌了一点儿，遗憾地摇了摇为数不多的液体，叹了口气。“希望你们不是那种特意来送命的年轻人，最近这样的二货越来越多。”
他一边随意翻检橙发女人递过的文件，一边粗鲁地抽着鼻子，“应该把巴基那个喜欢造谣生事的小丑枪毙，这世上又有几个尤斯塔斯·基德？还真以为是个年轻人就有两把刷子么？蠢货。”
“呵，如果真要枪毙的话也不应该枪毙巴基吧，老先生。我记得巴基是老岛人。”同行的黑发女性笑吟吟地说道。
老人第一次正眼看了这行人一眼，“小姑娘，你不傻。的确，要不是有人给巴基撑腰，那个滑头他可不会把岛上的细节捅给外面。‘船长’基德？哼，满世界嚷嚷岛上的赌王是基德，还把他的团伙抖落地一清二楚，即使把他夸成救世主都没用。”
“哦？基德原是锱铢必较的类型？”
老人浑浊的眼珠一转，笑出半口黄牙，“小姑娘，你说这世道谁不是呢？你不赖，满口文绉绉的,还懂得跟人套话，”他又仔细看了看身边的橙发女性，“都挺标致的。饕餮女的朋友？”
“跟邦妮算是旧识，但不是她的那种熟人，”橙发女人加重语气说道。
“嘿，”老人发出一声狡黠的短笑，“小姑娘还不高兴了。我又没说你们是卖肉的。”他把盖好章的文件交还给橙发女孩，“过了这道门就算是进了岛了，希望能看见你们活着出来。”
“嗯，回见，老伯。”走在最前边的少年兴高采烈地打了个招呼，带着男人女人们走过门,衣角迎风猎猎作响。
老人抬头准备料理下份业务，但总是隐约觉得之前那张少年的脸面熟，他简单寻思了一圈，没想到啥就把那微妙的熟悉感忘在了脑后。
他身后那条牛头犬也许还记得，不久前自己上了年纪的主人还对着电视慨叹江上代有才人出。即使是黑白画面，即使是草帽遮住了半张脸，也不掩草帽团团长的半分气焰：新闻滚动播出社交界最动人的香蜜儿——女帝虔诚亲吻他照片上发丝的劲爆头条。
牛头犬也许记得这些，但是它什么也没法告诉主人，只能使劲喷了下鼻息，呼出两条白气。


咦？这边突然好安静啊。啊，小鬼发现。一个、两个、三个，怎么那么多小孩子？“钱？不不，我们如果缺钱的话我会找艾斯要。一个单子我们接不接，全看它好不好玩儿。”
“我想不出暗杀左派激进党头有什么乐趣，草帽团长指点？”
“要真按他说的把别的种族都灭绝了，那不无聊死？”
“那你爆大托拉斯‘火烈鸟’佛多朗明哥和政府要员权钱交换的录音给媒体是为了？”
“嘿嘿嘿，你是没看见堂吉诃德那表情，有意思。”
“解救被绑架的好莱坞女帝——波雅．汉库克也只是因为好玩儿？”
“不，汉库克那次是捎带脚。”
“捎带脚？这真相真不幸啊，我听说女帝那边已经高调宣布你是她伟大的英雄和永世的爱人啦。”
哦哦哦，这里居然有一个动物园！怪不得之前有小孩子。“这样啊。”
“这种冷淡的反应….你能从克罗克达尔的单子发现了有趣之处，还真让我们社受宠若惊啊。”
“这次不一样。”一直盯着窗外看的路飞突然转身过来，直直看进Miss double finger眼底。
波比一瞬间有点儿承受不住那样直白的视线，微微侧过头，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天啊，她可是有名的巧舌如簧！早就耳闻草帽团长的直接和坦率是太最大的武器，可是她没想到只是单纯的注视就有逼得人缴械坦白的魄力。但是她不能坦白，在巴洛克公社里隐瞒就像是呼吸，所以她只能避开视线，讷讷地张口，“哪里不一样？”干枯地像落叶一样的话语静静地掉在车里。
“这里是岛。”路飞说，“鳄鱼一分钱不给我我也会接单的。”
听到路飞这么说的团员集体发出嘘声，“又来了，路飞的岛宣言。”“那么喜欢你干脆搬到岛上住来好了，切。”“就是，砍了基德那货也没多难。”
“不要钱白干活也可以，路飞你怎么想的！”娜美扶额，“想不到我娜美居然沦落到了给这样的boss打工的地步。”
“鳄鱼又不是真不给我们佣金，”路飞眨了眨眼睛，“好大一笔呢。”
“关键是你的态度问题——！算了，”娜美翻了个白眼，“跟你计较这个算是我犯傻。”
草帽团对自家团长的七嘴八舌让波比松了一口气，她动了动还有点儿僵硬的面部肌肉，挑出一个完美的微笑问道：“岛哪点儿最吸引你呢，草帽团长？”
“很多啊，”路飞托着下巴边想边说，“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漫长的寒冬，极光，黑衣罗杰的发迹，我之所以为我的一切都从这开始。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我一直想见的人在岛——”突然街灯亮了，两排橙黄的高杆沉默地延伸到前方的昏暗里。突然起来的光线给少年半张脸笼上了阴影，他用眼角扫了一眼亮起的街道，突然心跳加速，睁大了眼睛。
一晃而逝的长街上有个黑衣即地的修长身影。
路飞猛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拉开车门，寒风灌进急速行驶的吉普里，冷得能把人皮肤撕裂。呼呼大作的风声吹得人耳膜发疼，惊呼声完全被尖锐的风响吞咽进去，在所有人能做出反应之前，路飞已经纵身从吉普上跳了下去。
“天！”波比一脚把刹车踩到底，死命转动方向盘，横着出去的庞然大物还是冲出去了好远，“他究竟在想什么！这可是180迈！”
“他说他有想见的人，”一直沉默着的剑士开口，手指向前方，一个模糊地身影正先前方更模糊地身影飞奔而去，“那人就在那儿。”

TBC总是忘记敲
谢谢各位支持，上网时间有限得先撤，总之留言感谢，鞠躬

Chapter Three
白熊船长和他的十三条半命
凛冬将至。
他裹紧大衣，在街道上安静地行走时这个念头不止一次闪过。天黑了，小孩子的欢声笑语消失给夜色平添了几分冷清。路灯亮了的那瞬间，没有理由，从来没那么做过的男人破天荒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街灯。一辆吉普从呼啸而过，他正打算抬脚迈步，同时响起了重物坠地和急刹车的惊响。
他身子都没顿一下，继续抬脚往前走。没什么好在意的，这里是岛，每次呼吸的时候就有人杀人有人被杀，天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
但是这次让他意外的事儿发生了。
急促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他保持原来的行走速度，插在口袋里的手却攀上了枪的扳机。当来人带着略显急促的呼吸抓住他大衣角的时候，他转身，视线和藏在口袋里的枪口同时对准了来人。
“特拉法尔加•罗！”路飞的声音里饱含着兴奋。
“蒙奇•D•路飞。”罗饶有兴趣地眯起眼睛。
“天啊，是真人！”路飞上前把罗抱了个满怀，他口袋里的枪就抵在他柔软的腹部。动物世界里亮出肚皮给人是信任的表示。罗脑子里飞快闪过这样一条信息，但是人——
人是善变且狡猾的。所以他笑着说，“真人怎么了，草帽当家的？”
“哦哦，你认识我！”路飞兴奋地眼睛发亮，“我一直想见见你！”
“所以你就这么跳下来了？”胶皮轮胎磨损的焦糊味儿从不远处飘散过来，罗挑起一只眉毛感兴趣地问道。
“是，他就天杀的那么跳下来了。”娜美咬牙切齿地阴森声音和着高跟鞋极具气势的咯噔咯噔一并传来，芭比身材的女性恶狠狠地揪着路飞的耳朵耳提面命，“蒙奇•D•路飞！你有胆儿下次再这么干一次看看！你就等着吃素一个月吧！”
罗环着双臂，饶有兴趣地看路飞被围在一群人中间批斗，“不想办法汇报么？克罗克达尔19:30在马丁•伊登601看不见人不会强迫症发作？”他自始自终没看波比一眼，可是他的发言让波比脊梁骨从头寒到尾。
她硬着头皮回答，“Red
Heart消息灵通果然名不虚传。”
罗嘴角牵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微笑，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出人意表地的少年，所以当路飞露出可怜兮兮求助眼神时，他第一时间收到。
他只上前一步，就成功地把几道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路飞在众人中朝自己露出傻乎乎的笑容。罗伸出手，说道：“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乔巴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路飞！你受伤啦？”紧张的小身影立刻扯住了路飞的手。
路飞一边“呵呵”笑了几声，拍了拍乔巴的肩，“哎呀，放松啦，乔巴，那根本不算伤”，一边抓住罗的手逃出以娜美为首的半包围圈。
罗伸出手，隔空沿着路飞身体的轮廓比了几下、双臂、肩胛、两肋、腰身，他始终都没有任何碰触，然后对扭头对乔巴说，“右臂内壁有轻微肌肉挫伤，左手手肘擦伤，有出血。粗略估计而已，托尼托尼医生，你的团长还得交给你细致检查。”
“哼，”香吉士发出一声冷哼，“连接触都没有，装神弄鬼吧？死亡外科医生难道改行玩儿‘望闻问切’那套？”
“厨子先生，可能因为你每天处理的都是死鱼，所以你忘了我的诊断对象都是活人这个基本事实也不是不可理喻。”被点名的死亡外科医生嘴唇蜷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活人对外界刺激永远都摆脱不了下意识地反应，越敏感的人越诚实。”
罗的手指晃过路飞的眼角的那三道伤疤，后者下意识地转开了几度。他笑容扩大了些许，抬起头继续，“生活在刀口剑尖上人更是如此，他们会藏起自己受伤的部分，无一例外。”
乔巴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罗宾眼神里添了几分玩味的神色。罗收回一直借路飞搭着的手，插进口袋里，“用心看的话，你透露出来的永远都比你想告诉我的要多。比如，”他深深地看了香吉士一眼，“你可能不愿意告诉我你右脚带伤，但是你的站姿如是说。”


罗宾点点头，挽着波比的手轻巧地走出了房间。
路飞乐呵呵地看着罗，“我觉得艾斯都不会拒绝。为了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我们今晚办party吧！”
“路飞，”索隆出声提醒，“罗知道艾斯是你哥。和这样的人合作，你不觉得危险吗？他对你了如指掌，你却对他一无所知。”
“放松，放松，索隆”，路飞笑着说，“没有谁能真的对谁了如指掌，我可能对罗一无所知，但是我们绝对不会。罗宾，香吉士，布鲁克，我把这些丢给他们思考，所以我们是一个团队。他们是这个团队的头脑，我不是，我不需要多想，一个团队不需要两个头脑。”
罗十指交叉拢成塔形，靠在椅背上悠悠地开口，“所以你是心脏？”
“脑主管运算，心脏提供血液维持身体运行么?”乔巴咬着嘴唇思考。
“如果那么算的话，娜美才是心脏。”路飞眨眨眼睛说，“娜美管着钱，没有娜美早就揭不开锅了。平时也是娜美管着大家。”
“不不不，我绝对不是心脏。一天24小时没片刻休息，这样的劳碌命少往我身上安。”娜美死命挥手。
“但草帽当家的，你是captain。”罗好奇地问，“你是什么？”
“我是路飞呀。”少年惊讶地回答，一副“突然之间罗你怎么了”的疑惑表情。
“我是指你总得起点儿作用吧，”罗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无意冒犯，但是那身体作比的话，与脑和心脏同等重要的东西着实不多了。”
“这样啊，”路飞捏着下巴想到，“大家都说我充满活力、热衷冒险，荷尔蒙怎么样？”
“神经脉冲！（impulse）”香吉士凶巴巴地说道，“别瞎说，路飞！你是我们的干劲儿和驱动力！”他烦躁地点了一根香烟，小声嘟囔着“丫绝对是故意的”“妹的荷尔蒙”之类的抱怨。
罗宾推开门，克罗克达尔正挂着愉悦的假笑舒舒服服地陷在松软软的椅子里。罗一脸故作的受教和真正的笑意，路飞浑身还是满不在乎直白，香吉士忿忿，其他人是熟悉得啼笑皆非。罗宾用头发丝想就知道大概又是路飞干了什么。久经考验的她索性视而不见，扬了扬手上的电报，“艾斯全同意了。”
罗坐正了身子，刚想伸出手，路飞兴冲冲地扑过来，本来就离他很近，少年几乎是栽进了他怀里。他下意识绷紧了全身肌肉，但是少年只是抬起头注视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抱怨似的嘟起嘴说了一句，“太好了，终于可以一起冒险了。”
特拉法尔加•罗见过很多亮晶晶的眸子。山陵间呼啸而过的鹰隼，森林里畏葸的幼鹿，草原上大腮帮子圆滚滚的土拨鼠，全都瞪着又圆又亮的眼睛，好奇地注视着这个新奇的世界。只是这么亮的眼睛，在人身上出现，他20年来的人生经验里还是头一遭。所以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抑制着异物闯入自己安全领域时产生的不适和杀意，僵硬地等着紧绷的肌肉先放松，或者等着少年先离开——永远也不知道其实刚刚自己离死神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Chapter Five
紫丁香球茎
平心而论，罗现在有点儿烦躁。这个封闭空间里总有让他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他移开停在天花板上至少超过十分钟的视线，静静地落在刚到不久自家团员身上。Syachi不动声色地错了错眼珠，在和路飞堆积木的空隙中抽空迎上来罗的注视。Penguin转了转帽子，不动声色地抽回来被弗兰奇按着的手。
平静、祥和、其乐融融，但是不对劲。一定有什么不对劲。某些他察觉地到，然而penguin和syachi视而不见的东西。
那么，必居阴谋、病态或者这世上最纯粹的善意三者其一。
Syachi全部的神经元都长在了鼻子上，“逆戟鲸”说好听是浑身上下都是战斗神经，说难听就是嗜血。当年罗没放任他死去，就是看中了他身上浑然天成的残忍和天真——最天真的残忍和最残忍的天真。Penguin帽子下一张面瘫脸，所有人都觉得这样“无表情”的好底子不配上“无口”的属性实在是太可惜，“企鹅”也确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一旦唠叨马力全开估计连罗都会缴械投降。世上没有penguin想不到的东西，特指后勤方面。
一次他们坐在锈迹斑斑的潮湿管道里，难得一见的狼狈，罗说要把syachi肩胛骨上中的枪子挖出来循环使用时只是报了五层左右的玩笑心态。他眨了眨滴在睫毛上的水珠，说，啊啊，好想来杯热茶。Penguin那边一阵悉悉索索，彼此都挂了彩，罗以为他在包扎伤口，凑上前去想要搭把手。冷不丁一撮干燥清香的东西被塞进了嘴唇之间，penguin耸耸肩，无辜地说，没有热水，你就干嚼茶叶凑合凑合吧。Syachi狠狠踹了penguin几脚，连连抱怨说，有功夫带那劳什子玩儿你就不能多装点儿子弹，可是嘴角却也一直挂着笑。
年少轻狂，美好时光。喉咙里突然爆发了一股苦涩又清香的干渴，罗抬手把桌边的打火机丢向房间那头的克罗克达尔，“咣当”一声和鳄鱼的谩骂同时响起。
“！”鳄鱼盯着在杯里起起伏伏的打火机，一脸厌恶地把溅在手指上的酒水擦掉，“总有一天要做掉你——”
“hey，我想喝茶。”罗突然说。
“fottiti（****意大利语
）,罗！”克罗克达尔万万没想到罗冒出这么一个摸不着头脑的要求，他容忍他的无礼是因为他以为他会问些别的。比如——问问他知不知道禁酒令颁布至今特拉法尔加家族的那些小动作，问问他为什么想要收购罗的自治港。
“我想喝茶。”罗执着地重复，他很少说两遍同样的话。
克罗克达尔挫败地叹了一口气，他刚要按铃叫人。路飞从地上一跃而起，端起喝到一半儿马克杯，把冒着热气的奶茶抵到罗手边，露出半个笑容。
罗看着手边绯红色的奶茶，牛奶的甜香顺着白气飘进鼻子，在他的观念里奶茶从没划进茶的范围。但是远道而来的草帽当家的那个献宝一样的期待眼神——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满口香甜。
黑发少年看着他，罗把杯子递回他手里，“谢啦，草帽当家的。”看着对方笑弯了的眼睛，罗觉得不再说些什么似乎有点儿过意，“奶茶很好喝。”
说完这句赞扬之后他也真的觉得刚刚入口的滋味很受用，突如其来的嗜茶的渴望如它被激起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退。
路飞接过茶杯之后没有离开，索性顺势滑座到松软软的地板上，后背抵着椅子腿。枝楞的发丝时不时蹭着罗的裤脚，乱动的时候少年的身子和自己的腿离得很近，简直就像是个残缺的依偎。罗感受着从路飞身上传来的体温，突然觉得该谈谈正经事儿了。
他俯身，几乎是贴着路飞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道，“草帽当家的，接下来的行动你有什么打算？”
路飞微微扬起脸，对上罗的视线，“除了冒险和成功之外，我还没想过别的。”
“是么？”罗把身子压得更低了一点儿，如果声音再高些，他的吐气都能碰触少年光洁的前额，“那告诉我，为什么这视线底气不足？”
少年有点儿尴尬地避开视线，“好吧，我说谎了。我还想过我们的失败。不过也没多糟不是么？”


Chapter Six 李尔王
Round
1
“我真不愿意做这个，”乌索普眼泪汪汪地抱住生冷的铁索。
“你愿意做什么？”弗兰奇不屑地撇撇嘴，“你手下要是真有八百名小弟，咱们也就不用半夜三更地爬这个了。”
“毛虫啊毛虫，你慢慢蠕动，只是天亮前，笨鸟啄出洞，嘿嘿，请快一点儿，变蝴蝶飞走。”Mr.2冯克雷在细细地钢架上张开手臂跳着天鹅舞，还嘴上还唱着即兴创作的小调。
乌索普恶狠狠地瞪了如履平地的他，带着哭腔说，“你吵死了。”
Mr.2蹦跶出去好远，扭头朝他大喊，“你慢死了。”他远远地站在那头补充，“我们的boss会被你拖累死。”
“你罗不罗嗦！”这次乌索普是出离愤怒了。
Penguin默默地一个人前进，把这群吵吵闹闹的人甩出去半里远。
Round
2
密室里。
“呵呵，”罗宾扬了扬手上的军服，对克罗克达尔说，“龙的军服。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不可能，”鳄鱼也烦躁地吸了口雪茄，“这个级别的机密要是就那么泄漏出去，我的巴洛克也该关门大吉了。”
“多讽刺，”罗宾挑起一个不逊色于她名字的微笑，“弄假成真。”
“谁说不是呢，哈哈。”鳄鱼是用念白的方式说出那两个“哈哈”的，“我会被龙搞死。如果还有命，等真相泄漏的那天，我们也都得登上死亡外科医生的黑名单。”
“哦？你在烦恼这个？从一开始就应该做好觉悟了吧。”
“他如果不整这出戏，估计到时还有解释的余地。”鳄鱼恼火地说，“但现在，我自己还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等纸里包不住火那天，还会因为赤裸裸地欺骗和利用，成为罗的肉中刺。霉运当头啊。”
“罗的这条计策也确实绝妙，没有反驳的余地。假扮成弃军龙的部队，这个铒确实能把斯摩格拖得死死的。”
“你那边怎么办？草帽小子也不知道吧？”
“我那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们只是被巴洛克利用的纯洁的善后屋而已。”罗宾轻笑着说，“随便说一句，路飞连龙是谁都所知甚少。”
克罗克达尔挫败的看着罗宾挥手作别走出密室，剩他一个沉浸在“会被弃军搞死”和“活下来也被死亡外科医生记恨”的双重恼怒中。
Round
3
“真好呢，大家都出去玩儿了。”乔巴满是怨念地把汽油桶灌满，“乔巴也想出海啦，真过分！”
“呀呀呀，留在岛上绝对是个好差事，”娜美心满意足地查着地图，“他们几个的活计没一个我想干的。”
“呐，娜美，龙的弃军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乔巴把定时装备固定在汽油桶上，感兴趣地问道。
“哎呀，他可是大人物。”娜美兴致勃勃地说，“和岛一样，在东部这两者都是史诗级传说。我们善后屋、或者巴洛克公社搬运屋、或者白胡子的军火走私，甚至mafia的红发，都是战力逊色于政府的灰色份子。我们和政府共存，给他们惹麻烦，同时也活在他们的纵容之下的。”
乔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貌似政府从来没有下定决心要剿灭我们呢。”
“对，而且它也根本没法剿灭。我们和整个社会盘根错节。尤斯塔斯•基德的老巢在岛上，可是整个北方赌场都寄生在他名下。邦妮的手下的女孩子们要是有一天**，绝对够那些衣冠楚楚的所谓精英喝上一壶。”
“路飞上次解决了那个‘火烈鸟’也让当地政府震动了好久呢。”
“其实火烈鸟很聪明，他走得是我们这些灰色份子中最顺应时代潮流的一条路，只不过，嘿嘿”娜美露出奸笑，“时代潮流我们不好扭转，敲掉一两个冒头的这种程度的事儿我们还做得来。话说回来，龙跟我们都不一样。他是反政府武装。拥有和现行政府对抗的实力。”
“唔，可是我们这次不也要和IRS和Navy对抗吗？”
“所以我们假扮成龙。”娜美露出狡猾的表情，“坊间早就疯传龙要在‘黑金半岛’阿拉斯加建立独立政府，这种虚虚实实的流言，在配上这种神神秘秘的突袭，啧啧。特拉法尔加•罗的手段果然叹为观止啊。”


“不、不怎么明白呢。”乔巴沮丧地耷拉下肩膀。
“最高明的谎言是什么，乔巴？”娜美突然问道。
“最、最高明的谎言？”小个子团医对突然转换的话题有点儿惊讶，“永远不会被人拆穿？”
“不，是无法求证。”娜美兴奋地搓手说道，“假扮龙的弃军，这样不管‘暴君熊’和‘烟枪斯摩格’相信也罢、怀疑也罢，他们都得做出反应。因为他们承担不起坐视不管的后果。”
“噢噢噢！”弄懂了的乔巴兴奋地尖叫，“罗医生好帅气！”
“也好狡猾啊，”娜美打了个冷战，“一肚子坏水又让人捉摸不透，这样的人最不好相处。”
“可是路飞不是很喜欢罗医生吗？”乔巴一脸天真的问。
娜美摆出一副妈妈脸，“路飞那个家伙，他喜欢的人还少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路飞感兴趣的两条腿的人倒是遍地开花。”
Round
4
“你自己偷偷摸摸在角落里兴奋什么呢，真恶心。”香吉士梆了蹲在角落里拭剑的索隆一脚。
“滚，现在懒搭理死厨子。”绿藻头男人整个人身上都透出一种兴高采烈的气氛，这让香吉士异常不顺眼。
“又是东部传说？因为穿上了龙的军服就乐成这样，你是买了新衣服的小姑娘吗？”他毒舌功力全开。
“不要这样说嘛，厨子先生，在下因为也龙的传说心情激荡呢。”布鲁克没有合身的衣服，一把骨头在空荡荡衣袖里晃来晃去，“前次战争时的不败之军，作战勇猛的‘极地青龙’。这样一支部队，居然被政治家当做筹码在谈判桌上随意丢弃，啊，多么让战士们寒心，太悲惨了，我都要热泪盈眶了。”布鲁克擦了擦眼泪，泪水沾湿了袖口上绣着的青龙勋章，“不屈服于命运的勇士，解开了拴在脖颈上镣铐的军队，七年后从地狱里浴火重生，要让那些不诚之人尝尝背叛的重量。龙先生真是太铁血了！啊，我的脊梁骨都被戳中了！虽然我的脊梁骨很好被戳中啦，啊哈哈哈。”
“嘿，布鲁克，听你这么一说，”香吉士吐了口烟圈，“我真有种替龙朝政府讨回这一账的感觉呢。你知道么，”香吉士校了校狙击枪的准镜，“收养我的红脚哲普，也算是战争的牺牲品。”
“阁下的过往在下也只是略有耳闻…”布鲁克吞吞吐吐地说。
“老爹当时是攻占卢瑟堡的先遣队，攻占成功之后死伤无数。这在战争中是常态，没什么好说的，可是，”男人的金发挡住了眼睛，“高层之前信誓旦旦许诺的全线进攻竟生生推迟了33天，就为了在谈判桌上赢得更多的筹码。”香吉士放下枪，“老爹的脚就是在那时候废的。”
“节哀，香吉士君。”布鲁克眼神沉静，谁都是有故事的人，谁都知道对方需要的不是同情。
“嘿，都走出来啦，谁还能和蛮不讲理国家机器怄气怎么的。”香吉士笑了笑，“我只是不希望龙和他的弟兄们还被所谓的‘复仇’压着，人走人留，这世上没什么仇好报的。”
“我觉得不用担心他们，”索隆帮香吉士递过火绒布，算是安慰，“他们历经七年从冰原里回来，直面过最新鲜的死亡，那样的人不会沉浸在复仇这种空洞的东西里。他们说不定只是找到了更合适的活法。”
香吉士点点头，露出一个欠扁的笑容，“不过做贼心虚的navy肯定看见的是龙挥舞着复仇的镰刀。”
“可乘之机。”布鲁克阴笑着补充。
索隆环视了一眼周围有限的战力，“说真的，我真不想把胜算压在对方的情绪上。”
“还有乌索普、弗兰奇、Mr.2和那个syachi小子呢。”布鲁克出于好意补充道。
香吉士发出一声大大的呻吟，“我还是把宝压在龙的传说上吧，总比乌索普那个八百名小弟的那个靠谱多了。还有永远别再和我提起人妖。”
Round
5
Syachi和Mr.1两个人藏在海雾笼罩的夜色里，说实在的他们两个都不太好隐藏。前者一头扎眼的橙发，手里不断抛起、接住、抛起、接住一把锯骨头时的大锉刀；后者一副武僧的打扮，块头能塞得下三个syachi都有余，背上背着一只巨大的剑戟。


不过好在现在的雾够大、夜够深、人够多。
他们身边悉悉索索地环绕了很多平民打扮的人，只不过浑身灰烬、衣着破烂，就像是从大火中逃出来难民。
他们在桥中间静默着，前后左右都是无根的朔风。
Round
6
“你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克罗克达尔只是礼节性地问了一句，Mrs all Sunday
什么手段他当然知道。
“好像我说不能，你就会留下来帮我似的。”罗宾一边带上黑色蕾丝的手套，一边笑着说，“男人从来不懂永远不要许下无法实现的承诺，你居然也不懂。”
“如果你说不能，”鳄鱼把枪收进大衣里，走到罗宾身边低头说，嘴唇正好抵在罗宾的发丝上，“我会告诉你对付基德和莫利亚的方法。”
“哦？洗耳恭听。”大丽花眯起眼睛。
“拿高跟鞋把他们踩到哭，”克罗克达尔猛地抽身离去，身后的斗篷划出一道弧线，他冷冰冰地补充，“让邦妮帮你。”
“哈！谨遵教诲。”罗宾失笑，她看了一眼腕表，“你该走了，龙不喜欢等人。”
克罗克达尔把手搭在门把手上，“说真的，为什么不是你去跟龙交涉，我来对付岛上的家伙。这样咱们明明都更擅长。”
“克尔克达尔！”罗宾笑着说，“死心吧，说过多少遍了，我们只是被邪恶的巴洛克公社蒙骗的纯洁的善后屋而已。而且我们现在对彼此手里的工作也都很擅长。”
“哼，你不要指望我会给你的老战友带好。”
“知道啦。”罗宾敷衍地回应有时候会闹脾气的前自己社长，在岔路口给他一个拥抱，“祝平安。”
蜻蜓点水的拥抱之后，他们分开，走向相反的方向。
Round
7
“从前有一群人，他们被一直以来信任的国家了，在冰原上挣扎了4年之后他们会到了旧国的土地。但是他们已经不知道哪里是自己的国家了。听得懂？”罗站在断桥的边缘，左手五十米外是一条通向内陆的通途，但是他们脚下的是早被废弃的人工建筑。
“听得懂。”路飞的表情被护目镜挡住，罗没法从表情上判断路飞是否明白了，所以只能出声询问。
“回到陌生又熟悉的土地后，他们决定建立自己的王国，信任不被愚弄、忠诚不被践踏的属于自己的兄弟会。”
“听得懂。”发现罗停下讲述，路飞自觉地说。
罗笑了，他继续说，“但是其中一人，转身投奔了曾经抛弃过他们的政府。还坐上高层的位置。”
“为什么？”路飞的声音里包含着难过和不解。
“没有人知道。”罗瞟了一眼手表，看了看周围。脚下是暗黑色的大海，头上是暗黑色的苍穹，天大地大，中间只有他和路飞。
身边的少年失望地“哦”了一声，低头摆弄周边的火力装备。
“这故事里的男人你也认识，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这段过往罢了。”
“谁啊？谁啊？”路飞突然有了兴致，追问道。
“‘暴君’巴索罗米•熊。”罗望着前方五公里出隐约可见的桥头堡，云淡风轻地说。他把手按在心脏上，用脉搏跳动记时。
五、
“控制室在反方向。”penguin指了一条更幽深的走廊。
四、
“对罗宾说话礼貌点儿，渣滓男人，”邦妮高跟鞋恶狠狠落在基德脚上，朝罗宾露出又明媚又张狂的微笑。
三、
“前方船只请通报名号，前方船只请通报名号。”索隆在高音喇叭的鸣响中，注视这远方，手指轻轻搭在剑柄上。
二、
“嘿嘿嘿，我开动了。”syachi把锉刀高高地抛在高空中，趁这个空隙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身子前倾。
一、
“娜美，点火！”乔巴稚嫩的声音庄重地下达指令。
“哇！”发出惊叹声，
路飞摩拳擦掌。
罗拉下护目镜，
嘴角一抹坏笑。
罪恶时间到，
让我们一起祷告。

Chapter Seven 麦克白


Place：香波地岛


乔巴发话的同时，娜美就兴奋地按下了引爆装置。他们处在一个洼地里，只是手指动了一小下，听见最近一处的鸣响，感受到了滚滚热浪的最后一个浪头。

“结、结束了吗？”乔巴眨眨眼睛问道。

娜美动了动手指，“嗯。交给我们的部分就这样了。”她也没什么实感，“怪不得人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啊。”

“和想象中壮丽的景色差太多了。”乔巴嘟着小嘴抱怨。

“我们只不过点燃了导火索，重头戏还得看路飞他们”，小贼猫舒展了下四肢。“走吧，乔巴。既然得了一个‘心脏’的称号，我们也得让草帽团马力全开地运转。咱们确认下他们到了大陆那边的接洽。”

“果然一个团里还是得需要女人，”娜美轻巧地钻进了停在一边的吉普里，“要不男人干活回来连口热汤都没得喝。”炸弹爆炸带来的升温已经逐渐被凛冽的寒风分食，她裹紧大衣，和乔巴一起驶进前方的黑暗里。


Place：断桥

娜美和乔巴永远也不知道轻轻地动下手指造成多大的破坏力，但是站在断桥上的路飞和罗能看见——

片刻间爆响惊天，宛如香波地岛刚苏醒了一只史前巨兽，对着长空高风嘶嚎。此刻岛上无人安眠，只有死者才能在这样的慌乱中睡得香甜。大火朝夜空喷射着火舌，蒸腾出一只由力量和气势交盘上升的火龙。有意安排的94个爆炸点每一个都在不遗余力地想这个世界倾吐它的话语：多拉格归来。驾着从西北无垠的冰原吹来的朔风，喷射着狂暴的怒火，怀揣着7年94个月的漫长时间。一瞬间整个岛的时候都放佛静止了，所有人所有物都在屏气凝神倾听狂龙咆哮的声音。

“哇！”路飞再次惊叹，西北的天空上都翻腾着火焰的橙红，他们即使在断桥残垣上都放佛感受到了那灼人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