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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口人的小说。我们一起重温那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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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简介:如果你已经很久没有被真挚的爱情感动过,或者你已经离青春时期那些甜美的回忆很远了,请你打开这本书,让它带着你一起,体验那些与我们青春同样精彩的心路历程…… 一个号称混“黑社会”的男孩,一个家庭离异的女生,他们的相遇注定成为彼此生命中一段纯美浪漫的爱情遭遇,无知的他们在社会的洪流中漂摆不定,当明晃晃的刀举起,这是一个跟我们的成长历程不太一样的故事,却有着相同的追思和美好……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2-06-30 16:29回复
    文中的**孩是小b孩,因为文字限制原因打不出来。转:本文基本都是现实存在,你问我是真的发生在我身上么,我无法回答。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2-06-30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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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初识娃娃
        我曾经问过我们老大我们是不是黑社会,老大告诉我我们不是,因为社会是要以创造利益为目的的,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快乐,后来老大告诉我说我们是“道”上混的,我又问老大“道”是什么东西。
        老大抽完了支烟之后才慢悠悠地跟我说“道”就是人走的路,每个人都要走自己的路,所以,每个人都是“道”上混的。
        至于你混得好坏,取决于你的为人。
        于是我又问老大我们是不是传说中的“黑道”,老大想了想告诉我说比我们更黑的是“白道”,我直到5年后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黑白不分。社会,不是黑的,也不是白的。社会不是斑马,可以让我们那么清楚地看清楚那些是黑道,那些是白道。
        那天娃娃穿的件什么颜色的衣服我不记得了,因为男孩子只有面对丑女孩子的时候注意力才会放在她的衣服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娃娃的长相,她是那种让男人第一眼见到就会想为她死的女孩,无论是死在她手里还是死在她床上,都会无比幸福。
        娃娃的头发很直,柔软乌黑,刚刚盖住耳朵的长度,那几年流行短发,几乎没有一个漂亮女孩子会留长发,不像现在大街上,是个女孩子都顶着离子烫招摇过市,弄得一整条大街都是飘柔代言人。
        她的唇是粉色的,上面还粘着一点奶油,我注意到她左手捏着一只冰棒,右手拿着一只烟,她对我眨眼,长长的睫毛有节奏地忽闪忽闪,她问我,你有火吗?
        如果是今天的我我肯定会回答说我有火,我有**……
        但是当时我对女孩子的概念还只停留在喜欢,那个因为强吻女生而碰破的嘴唇还在微微跳动着痛,我翻遍全身终于找到一只五毛钱的一次性打火机,我把火打着,她就把烟含在唇齿之间,歪着脑袋凑过来点烟,花火跳闪着一明一灭,烟雾在我们之间弥漫开来,烟雾中我看到她乌黑的瞳仁写满清澈,她的头发一丝一丝垂落,美丽异常。
        我呆呆地看着她,嘴角有一滴口水不知不觉地凝聚,最终汇集成一大滴,滑过嘴角腮帮脱离我的脸“啪”一声落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面上。
        娃娃对我笑笑,说了声谢谢,我张大了嘴半天终于感叹出一句话来:
        “乖乖来,你长了可真得劲!”
        她吃吃笑着,舔了一口冰棒,然后含着那些雪白的奶油对我回了一句:“逼脸!”
        然后就有一个男孩的声音喊她,她转身一蹦一跳地离开我的视线,老大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这妞长了可排场啊。
        我就害臊地挠挠头笑,老大叼着烟看那个高中生一样的男孩子从娃娃手里接过烟去,几个跟他一样高中生打扮的孩子围在一个台球桌边上聊天说笑,老大对我说你喜欢这妮儿?
        我看着她说我不认识她。
        老大就坏坏地笑了笑,跟其他几个老大继续去打球了,我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就在椅子上犯瞌睡,后来惊醒的时候灯光昏暗尘土飞扬,有人蹦得老高把台球秆子抡得贼圆,有一秆子甩过来敲在台球桌面上,台球秆断成两截,能看到断面上洁白的木质那锐利的棱角,我窜起来看到几个老大正在跟那帮学生混战,娃娃抱着脑袋蹲在旁边一个角落里惊声尖叫。
        有一个灯管儿被打碎了,砰一声巨响白色的粉尘荡起老高,粉身碎骨之后的玻璃碎片被人肆意践踏。
        怎么又打起来了……我犯嘀咕,怕弄脏了老大的外罩,赶紧抱起来站得远远的,打着呵欠看他们揍那帮学生仔。
        最后还是跑了几个,老大揪着那个男孩子的头发把他摁在地上,吼着:跪这!恁妈了比了,跪这,喊爷!
        那男孩子就顺从地跪下,小声喊:爷……
        “大声点!”老大照他小肚子上踹了一脚,“**孩我叫你了牙打掉你信不信?今儿你想死这了吧?”
        那男孩看了娃娃一眼,最终没有吭声,半天之后开始555地哭泣,越哭越委屈越哭越伤心,我叼着一只烟看那家伙可怜的样子,一个男人被揍到哭,真是挺值得让人同情的。
        “她!”老大用手一指娃娃,“她是你女朋友不是?”
        “不……不是……”那男孩子声音小得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妈了比,以后再叫我看见你跟她一块儿出来,腿给你个半门子打断!”老大说完,把娃娃拉起来,娃娃两眼含泪,估计是吓傻了,只任由他牵着走到我面前来,半路上还恋恋不舍地回头去看那个十分钟前还是她男朋友的人,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妹!俺老弟喜欢你,嫩俩好吧,**孩虽然年轻,人可好!”老大换了一副极为慈祥的脸,搞得好象我们俩的老爸一样充满爱心。
        “你跟住谁玩了?”老大临走的时候问娃娃,娃娃怯怯地回了一句,“纱厂了赵坤……”
        “那不都妥了……”老大呵呵一笑,“回去给嫩赵坤哥说,叫他某事找嫩魁儿哥玩,那熊货该我四百块钱到现在还木还了,以后你跟我老弟谈,我都不找他要了。俺老弟长了可帅吧,嫩俩**孩爱**孩,可配!”
        娃娃疑惑地回头看我,呆了一晌,她又嘿嘿地笑出声来……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2-06-30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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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一次的吻
          老大初中都没毕业,可是他教我玩过一个“写字”的游戏。
          就好象我第一次拿来跟娃娃玩的时候那样,那天娃娃吹着泡泡糖坐在我身边,我倒骑在椅子上胡乱地抽烟,她用左手轻轻在我背上敲打着一个节奏,那是当时最流行的一首歌,溜冰场里到处都在播的一首DJ舞曲,具体歌词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能清晰记得只是一个女人在高喊:NO!NO!NO!NO!NO!NO!
          “白天鹅”溜冰场是当时周口最大的场子,好象是一个电影院改装的,宽敞并黑暗,最北面的里头挂着一张白布屏幕,常放麦当娜性感的MTV,那里有最早的很原始的蹦迪台,在当时的我看来是很无法理解那一少部分人在那狭窄的台子上摇头晃脑自我陶醉的模样的,一些看起来时尚青春的孩子们踏着节拍晃头,摇着肩膀,典型的动作是互相拉着手向后仰身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美感。
          如果现在还有人在“滚石”里做这个动作,准被当做是古董级别的大婶子,这,就是流行。
          那天我忽然转过头对娃娃说,咱俩玩一个游戏吧?
          娃娃舔了舔粘在嘴上的泡泡糖的白丝线,然后眯起眼睛笑,说你个**孩,想啥歪点子了?
          其实那只是我们第二次见面,除了她家里的电话,她是六中的学生之外,我对她一无所知,娃娃似乎对我这个横刀夺爱的男人一点也不反感,第二次约会,就学着老大们喊我**孩。
          “我搁你手上写个字,你能猜出来我写了是啥,我请你喝糊辣汤!”我一本正经。
          “你还会写字了?”娃娃瞪大了眼,小嘴嘟起来,嚼着泡泡糖。
          然后我把娃娃的手拉过来,她顺从地挨近我坐了坐,身子绷得笔直。
          我故意很快地在她手心里写了个“爱”字,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已经写完了。
          “太快了!嫩***你慌住拾炮类阿?”娃娃不依不饶,非要我再写一遍。
          我又把她的手拉过来,娃娃为了更准确地体会那个字,皱着眉把眼睛闭上。
          我贼一样笑笑,只在她手心里划了一道,就歪头凑过去,轻轻地,在娃娃粉红色的唇上吻了一下,湿湿的,滑滑的感觉。
          睁开眼,娃娃的脸刷一下红了,她呆呆地看着我,忽然眼眶里就聚满了泪水,她发呆了一会儿,独自走进溜冰场子里去,瘦瘦小小的身影很快隐没在黑色的背景中,不一会儿又独自回来,冲着我越走越快,走到面前我才看见她手里还抓了一根不知从哪找来的钢管儿……
          我噌一下窜起来躲得老远,娃娃一管子敲在溜冰场边上的横栏杆上,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巨大声音让所有人都站住朝这边看,估计是力量过大,震得她虎口都麻了,钢管脱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我张大了嘴,惊讶地看着她。
          娃娃冲我嘿嘿一笑,又弯腰把钢管捡起来,哇哇怪叫着冲我就扑过来。老大他们几个也看见了,从不同角落的女人们身边冲过来拉住要跟我玩命的娃娃。
          “咋了?咋了阿乖?你看你这是弄啥了阿,**孩咋惹住你了?”老大一只手把娃娃挡在身后,嘻嘻笑着问她。
          “他妈拉比,他亲我了嘴!”娃娃尖声叫。
          所有人都轰一下笑了,我站在原地尴尬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恨不能找个蜗牛把它拽出来我钻进去。
          “不斗是亲一下嘛!嫩男朋友了,叫亲一下又咋了啊?”老大笑得几乎上不来气儿,没想到这个丫头还挺在意这个。
          “他……他……他提前不给我说……”娃娃红着脸用手点指我,“我……我是第一次阿!”
          娃娃气得一跺脚,坐一边哭去了,老大嘿嘿笑着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说**孩你可得法了吧,这能是乱了?教你玩写字你也看看给谁写啊,去吧,去哄哄她,哄哄都好了。
          人群散开,我拣起地上的钢管慢慢走到娃娃面前去,在她面前蹲下来,娃娃气呼呼的小脸通红,撅着嘴巴独自在流泪,泪水一滴一滴在她闪烁的大眼睛里涌现出来,在下巴那里凝结成一大滴,落在她紫罗兰色的裙子上。
          “你白哭了,我又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我一副认罪的模样,“我不是跟你乱住玩了嘛!”
          “乱嫩***!”娃娃瞪了我一眼,又转头不理我。
          “你要是生气……”我把钢管又塞到她手里,她甩手不接,“叫你敲,叫你敲,你想敲哪斗敲哪,你想咋敲斗咋敲,你一棍叫我扩成个傻吊去火。”
          “这可是你说了!”娃娃竟然真伸手把钢管又接过去,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丫头是个二神经,说不准真一棍给我开个瓢。
          我把心一横,索性闭了眼,皱紧眉头脑袋一伸,你敲吧!
          娃娃看我害怕的样子,不禁又吃吃地笑起来,一把把我从面前拉起来,嗔怪说我怎么舍得真敲你呢,你现在是俺男朋友了。
          我抹了一把脑袋上的冷汗,嘿嘿笑着说就知道你不舍得,以后我一定好好疼你。
          “真的吗?”娃娃抱住我的一只胳膊撒娇,脑袋在我手肘上蹭来蹭去。
          “那当然……哎呀——!”我说了半句话,忽然感觉胳膊上一阵剧烈的疼痛,转头一看娃娃已经咬住了我的左胳膊,像一只发怒的小狗一样“呜呜”地使着劲儿。
          “你亲我一下,我咬你一下,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省得你以后忘了……”娃娃得意地看着满眼泪花的我,又剥开一个泡泡糖,塞进嘴里嚼起来。
          事实证明娃娃的办法的确有效,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天,95年的9月23日,我们的初吻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2-06-30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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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条是以白养黑,这是混黑的最高境界,简单来讲就是贿,赂,官,员,以钱混人,打通关系之后跟白道互相利用互惠互利。比如承,包工程,货运,保安公司,倒买倒,卖等等,简单来讲就是以非,正当竞争来做正当生、意。
            老大说做到第三步的混子就已经不再是纯黑、道的混子,他们会从黑走向白,就好象有些人努力学习好好考试,当上领导之后往黑处走,其实也是黑白不分,社会走到最后的阶段,是残、忍并现实的,谁单纯,谁淘汰。
            就好象那一年我跟严伟耗子几个人在桥头赌住一个叫赵心安的家伙,刘柱手里掂着两块半截砖在那家伙太阳穴上一下拍了个粉碎,我们一拥而上把他打翻在地,那家伙哭着喊着爬起来就跑,被严伟绊倒之后还手刨脚蹬地挣扎,后来耗子一刀扎在他右大腿上,那个看起来还算忠厚的男人抱着大腿打着滚、儿嚎叫,我们则轻快地跳上严伟的白色面包车消失在夜幕里。
            之后那个男人就带着家小从周口地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老大顺势接过了荷花市场二期的所有进出货运生、意,雇了一百多个民工做装卸搬运的工作,货运费相当可观,老大从中提的钱不少,自然就会有商户不满意,有别的地盘上的人眼红,这个时候我们就会跟别人大打出手,以绝对地头蛇的形象出现。
            老大有了钱之后又在桥头上承包了个二层的门面房,楼下开了两间饭店,临街的便道承包给夜市经营,楼上开了一个大舞厅,后来老大还从许昌走了一条进“老海”的线,有几个12、3岁的孩子整天在长途车上带货回来,拿来的东西当天就送进舞厅高价卖掉,所得的钱从武馆或饭店的帐上走,黑钱就洗得干干净净。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2-06-30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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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的理念其实也很简单,能竞争得过的就一口吃下,竞争不过的就暗地里威逼利诱,实在不行的就让我们几个出去打,打出了事自然有老大出面搞定,该托人就托人,该花钱就花钱,从不吝惜。
              但收货运费,接老海这样的事老大是从不露面的,他都交给我们来做,表面上看老大是个西服笔挺的正经商人,天天忙于跟各路的老板经理领导吃饭应酬,他看起来毫无污点可言。
              那一年钞票像流水一样流进老大的口袋,我们自然也就跟着过得比较潇洒,96年我还不到18岁,就已经长到184的个子,长发,肌肉匀称,太阳下晒出小麦色的皮肤,健康明亮,肩膀上常常搭着一条雪白的衬衫或背心,脖子上套着手指般粗的24K铂金项链,闪闪发光。
              那个时候我跟娃娃已经在一起住了半年,我们在中州路南头租了一间两室一厅,像一对真正的小夫妻一样过着小日子,我用那些钱给娃娃买了很多漂亮的衣服,贵重的首饰,我带着她挨个吃遍周口的大小饭店,每个星期都带两个小弟去荷花市场批发零食的地方扛上几大包回来……
              但是,我却发现我离娃娃越来越远,渐渐地,她跟我说话的字数越来越少,脸上也不再有见到我送她礼物时的开心,每天都一副酸样,隐隐地沉默。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2-06-30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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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猜到我不开心是因为家庭原因,他说我一直都活在父母离异的阴影当中,而且很担心自己跟爱的人会得不到幸福。他说我需要一个男人用心的拥抱,狠狠地,不放手的拥抱。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一直都是缺乏安全感的,我多么希望说出那些话的人是你,可惜,你永远不会。
                我傻傻地楞在96年的那一天当中,面前是娃娃毅然决然的表情,后来我只能走过去抱住娃娃,我说只要你想要,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给你,我不会的,我去学!
                娃娃就哭着抱住我使劲往我怀里钻,她的泪永远都是为我准备好的,娃娃说我只是不希望再看到你进***,看到你被戴上手铐塞进警、车后面的狭窄空间里,你贴着玻璃看我的时候,你的表情竟然已经开始习惯,我好害怕,回来的夜里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哭,娃娃说,我好担心哪一次,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要我看着你有一天被宣、判,被枪、毙……我宁愿先离开你,选择一个不那么让我担心的男人……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2-06-30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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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无法逃离
                  我答应娃娃不再让她担心我,后来的那两个月我几乎是一直都陪在她身边的,无论有什么问题需要处理我都会交给耗子和严伟他们,需要打架的时候我也会躲得远远的,老大知道之后曾经找我谈话,问我是不是不想再继续混下去了。
                  我跟老大说我老婆不喜欢我这样下去,我想做点正事。
                  老大就丢出一把刀说你自己切个手指头下来,之后我这一道上的事就再与你无关了。
                  我看了看娃娃惊恐的眼神,伸手就把刀抓过来,一只小指卡在台球案子上抬手就要剁,老大一把抓住我的袖子,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说逼孩你多大了?
                  我说过了年我就十八了。
                  老大说也到时候了,以前让你帮我做事是看你未成年,即使出了事也不会重判,现在你提前一年走,对你也是件好事,这几年的事情,当是做梦好了。
                  那手指头呢?我问他。
                  跟你闹着玩的,你以为我这是日本的三合会啊?老大呵呵笑了。
                  第二天老大就让耗子给我送来了三万七千块钱,耗子拍着我的肩膀,说老大交代了,叫你没事去找他喝酒,钱是给你继续上学用的,老大说你成绩不错,说不定能混个大学念念,老大还说,如果你不想继续念书,就做点生意,有什么需要照顾的,他不会亏待你。
                  耗子说你疯了?我们正是混得好的时候,将来大有前途,为什么不干了?
                  我嘿嘿笑着说你不懂的,娃娃对我太重要了,我不能为了不知名的前途,丢了她。
                  退出,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我跟娃娃过起了神仙般的日子,有了老大给的钱,和我以往在舞厅和饭店里的一些积蓄,我们的生活暂时富裕充足,每天都去看电影,吃小吃,然后是没完没了地逛那逛不完的街。
                  又是两个月以后的一个晚上,我正跟娃娃躺在床上看恐怖电影,娃娃咬着被角吓得瑟瑟缩成一团。我的传呼响了。
                  我回电话过去,耗子喘气的声音粗重地传来,好象一个刚跑了万米的哮喘病人一样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我顿时紧张起来。
                  “下午……我跟老大和严伟几个在荷花市场后面吃饭,喝多了点,跟临桌的一帮人打了起来,后来打完了我们以为没事了,就又回老大家继续喝酒,谁知道那帮人是‘花脸王’的人,有两个**孩儿认识老大,带了五六十门去老大家,抄得干干净净,电视洗衣机都砸了,刘柱的胳臂叫砍断了,送医院去了,老大说这回非玩到底儿不行……”
                  “那……咋弄?”我沉吟了一下,问耗子。
                  “来吧逼孩儿,最后一回中不中?老大待你不薄,现在事出了,老大的家叫抄了,你不能站着看吧?人手不够,老大本来不叫给你说的,可是我觉得……”
                  “好了,恁都等住我,我这就坐车过去。”
                  娃娃靠在软枕里看着我往身上套衣服,深秋的季节天已经很冷了,我套了件薄毛衣,把抽屉里的一把黑钢的刀抽出来**袖筒里。回身的时候,看到娃娃哀怨的眼神。
                  “你去吧,要小心点……一会儿我去澡堂子洗澡,洗好等你回来。”娃娃轻声安排我,又光着屁股从被窝里爬出来,伸手帮我整好领子,就好象电视里每一个贤惠的老婆帮自己男人在上班前整理大衣扣子一样。
                  我伸手照她水嫩的脸上捏了一把,呵呵笑着说没事的,实在不行我就跑。
                  然后把恐怖电影换了个频道,换成动画片,又亲了亲娃娃,出门打车去了老大家。
                  聚集人是很容易的,平时倒不见得有这么多人,只要一出事人就都来了,我踏着满地的碎玻璃走进老大家的院子,鹃姐看到我进来,散乱着头发冲我笑,说逼孩,好久不见了。
                  我应付了她一句,自从上次她拿大腿夹我的手之后我每次见到鹃姐都不敢正眼看她,好象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
                  屋子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每个人都三五成群地抱着膀子说笑聊天,严伟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黑的塑料袋,一看就知道出去买烟了,几大条烟被打开,散进人群里转眼就只剩下外包装扔进下水道里去了。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2-06-30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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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伤及幸福
                    真实没有剧本,每个人做自己该做的事,包括面对危险时候的恐惧。
                    你害怕过吗?面对死亡时候的那种真实的心惊胆战……我那是第一次体会什么叫“怕死”,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的感觉。
                    怕死的最高境界,就是吓得连死都不怕了,我记得我是第一个冲向人群的,也是第一个被打倒的,我倒是很想在故事里告诉读者我是多么勇猛多么伟大多么不可阻挡,但这是生活,不是小说,我只是个小混子,不是李小龙。
                    只是一个照面的时间,我就已经倒在地上,无数只脚在肩膀肋骨混身上下不停地袭击,我全身颤抖仿佛一块中了“天马流星拳”的豆腐,不堪一击。
                    巷子口的灯非常的昏暗,我抱着脑袋到处躲闪,某一刻还能挣扎着爬起来从某个人的裤裆底下钻出去,随即又很快地被一脚蹬倒在地上,能感觉到有伤口裂开的迸裂感,但是没有疼的感觉,混身都挂了伤,谁还能清楚地知道哪块部位被刀砍伤,哪里都疼,谁还能知道哪最疼?
                    我只记得人群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那是我生平挨得最重的一次,嘴唇因为在水泥地面上的摩擦而破了皮,肿得像充气的香肠一样。我混身发抖地被人扔在墙角,一看到有黑影过来就连忙抱着脑袋蜷成一团。舔了舔嘴唇之后发现有两颗牙齿不见了,我努力借着昏黄的灯光搜索,身边不远处一堆砖头上躺着严伟,四肢摊开了不省人事,耗子早已不知跑去了哪里,最后,我看到了老大。
                    老大一条腿跪在地上,被一个粗壮的胖子揪着头发,正一脚一脚往肚子上跺,每踢一脚,老大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另一只手抬起来,紧紧地抓着胖子那只揪着自己头发的手,最后,老大被一脚蹬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躺平不再动弹。
                    “魁儿,明天上周口饭店摆两桌,算是把这事了了,以后白叫我再看见你搁道上混,这都是轻类,听见没?”胖子冲身边的人挥了挥手,一帮人跟着他朝巷子口走去。
                    我呻吟着朝老大爬过去,每一次手着地的时候都巨痛钻心,刚挪了不到一米,就听见老大沉闷地哼了一声,仿佛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嫩****!
                    胖子似乎也听到了老大骂他,于是站住,转过身来。
                    “你刚刚说了啥?”胖子缓慢地走回来。
                    “恁妈了比,杨二……今儿个你要不给我打死这,你情给我等住了,我要不把嫩全家砍死完,我不是俺娘养类。”老大咬着牙,勉强站起半个身子来,一只膝盖还跪在地上,小腿不停地抖着……
                    “中!”胖子嘿嘿冷笑了一声,“我今天还真就不打死你,我看你明天咋把俺全家都砍死完!”
                    胖子使了个眼色,就从他身后窜出两个半大孩子,一边一个架住老大的胳臂,我拼命张了张嘴,感觉一口血块卡在嗓子眼儿里,想喊喊不出声。
                    胖子弯腰从地上拣起一卷白色的东西,是我买的白胶布!刚刚挨打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掉出来的,外面的一层已经被土染成了灰色,胖子用他那肥胖的爪子拍打拍打上面的土,然后“呲”一声撕开一大长条。
                    然后他就慢慢地把那一大卷白胶布,一圈一圈缠在老大的嘴和鼻子上,越缠越密越缠越结实,老大被封住了嘴和鼻子,开始疯一样地挣扎,可是已经混身没有力气了,只是被左右两个人死死地按住,两条腿在地上踢蹬着……
                    大概过了不到一分钟,老大就已经开始浑身筛糠,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小,胖子从严伟身边拣起一块红砖,忽然扬起手来一砖拍在老大头顶上,那红砖应声断成两截,胖子又从身边的人手里接过第二块,依旧在老大头上拍了个粉碎,老大已经彻底没了反映,头上冒出血来,满脸都是砖头粉末……
                    拍了三块砖头之后,胖子转身走了,临走交代手下的人,把胶布撕开,别给他憋死了,我还等住他回来找我呢。
                    巷子口的车尾灯红光一闪,然后是发动机的声音渐行渐远,我挣扎着半天,才缓缓爬到老大身边,老大已经翻了白眼,嘴里不停地往外冒黄白的唾沫,牙关咬得紧紧地,全身上下肌肉僵硬,我把老大的脑袋抱起来,环顾四周除了不远处不知道还活没活着的严伟,一个人都没有。
                    我绝望地扯开嗓子喊,可是发出的只是“呜呜呕呕”的呻吟,好象发怒的猫一样,我的两条腿都麻木得站不起来,于是只能坐在地上,慢慢挪到一家人门前,疯一样地砸着那扇铁制的大门……
                    ※
                    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正是半下午,我满头缠着白色的纱布睁开眼,娃娃提着暖水瓶从屋外进来,看到我睁着眼,赶紧跑过来。
                    “逼孩儿,咋样,你觉得怎么样?”娃娃还没开口就已经开始掉泪,我呆呆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恁妈了比,你叫我吓死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娃娃心疼地把我的手抬起来,我才看到胳臂上打着石膏,估计伤势不轻,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恩了一声,用扎着针头的手帮娃娃擦掉眼泪。
                    “老……老大呢?”我转头看了一圈儿。
                    “他,没事,在另外一个病房呢,伤得不轻,鹃姐已经照顾他两天两夜了,还没醒……”娃娃按着我的肩膀不让我起身,“现在你还不能动,你的右腿肌腱叫人砍断了,不能乱动。”
                    “什么?”我瞪大了眼,“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接好了,只要好好养着,以后不会影响走路,最多……稍微有些点脚。”
                    “那不都是瘸了?”我沮丧地躺下,脑袋昏昏沉沉,忽然感觉一阵心酸,拉过娃娃的手,呜呜地哭出声来。
                    三个星期后,我出院回家疗养,期间只见过严伟一面,他的左手两根手指被砍断了,不过缝合得还不错,混身上下包得像个粽子一样,老大,我一直没见着。
                    我把存折交给娃娃,让她买了一些东西给老大带过去,自己则挂着一条绷带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个多月的电视连续剧,实在无聊的时候,我就看书,娃娃多半时间陪着我,她买了一大袋儿橘子,每天温柔地剥给我吃,那上面每一丝白色的橘子毛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吃起来香甜无比…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2-06-30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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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恁俩为啥来找我,那天的电话是我打了,但不是打给杨二,是给我一个小弟,我当时也不知道他是杨儿了内弟儿,老大叫找人,我就给他打电话,谁知道……恁想咋着就咋着吧,我没脸见老大……”
                      “那你事后跑啥了?”我两眼冒火,刚刚喝了不少啤酒,感觉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烧一样,用手一指那条胡同,“你被你小弟拉走,剩下我们仨搁这叫人打,你咋不去叫人回来?”
                      耗子垂着脑袋,低低地回了一句:“他们人太多,我害怕……”
                      “爬恁***!”我一脚把耗子蹬出去老远,耗子打着滚儿,滚进胡同里面去,就在那一堆砖头的上面,曾经是严伟头破血流躺过的地方。
                      耗子一句话不说,慢慢撑着膝盖爬起来,严伟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子“啪、啪”扇了俩耳光,又一拳砸在耗子鼻梁骨上,耗子捂着脸一屁股闷坐在地上,哼哼地喘着粗气。
                      我们两个一左一右围上去,对耗子拳脚相加,耗子始终沉沉地挨打,连一声都不吭,不到两分钟,就已经趴在地上起不来了。我跟严伟打得拳头生疼,也停下来站着喘气。
                      “恁……打我,我木牛话说,我知道我对不住老大……”
                      “妈了比你还敢提老大!”严伟一听到“老大”两个字就疯一样又想冲上去,迈了一步却忽然站住了,傻傻地楞在那里,在我们面前,耗子身后,老大家的铁门“噶”一声打开了,鹃姐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出现在门口,后面一扭一扭蹒跚跟着那个已经变了傻子的老大。
                      耗子本来在地上坐着,满脸是血,看到严伟想冲过去,反射似的抱住脑袋,等了半天没见有反映,迷茫地抬起头,正看到鹃姐走到他面前,耗子低低地喊了一句:鹃姐,然后,看到鹃姐身后正晃着脑袋看着他的老大……
                      耗子一骨碌爬起来,抓着老大的肩膀:“魁儿哥……魁儿哥?”
                      “白喊了,他现在还不胜个五岁了小孩了……叫人打傻了!”鹃姐把老大拉过来,顺便用手里握着的一张卫生纸擦了擦老大嘴角的口水。
                      耗子呆呆地楞了足有一分钟,忽然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抡开巴掌扇自己耳光,严伟“哎”一声蹲在地上,也捂住脸呜呜地哭出声来,我眼圈发红。
                      “哥——!”忽然,我们身后响起一声脆叫,郝蓝把书包扔在地上跑过来,一把搂住耗子的脑袋,“恁这是弄啥阿……哥,你咋了阿……”
                      “你们怎么回来了?”我问跟在后面的娃娃。
                      “她猜着恁是来干啥了,哭着非叫我带她来找恁……”娃娃叹了口气,“都是自己兄弟了,也不能都……”
                      “逼孩儿哥……”郝蓝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就势在耗子身边冲着我跪下来,“我知道恁今儿个来不是为了吃饭,俺哥有对不住恁了地方,你……你打我吧……”
                      郝蓝被耗子一把揽进怀里,兄妹两个坐在水泥地上哭成一团,严伟唉声叹气地擦着眼角……我从口袋里掏出烟,抽出三支点燃,叼在嘴上一支,一支递给严伟,一支,递给了坐在地上的耗子……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2-06-30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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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同甘共苦的幸福
                        冬天的周口是个干冷的地方,寒气逼人空气如刀子一样割人的脸,只有百货大楼门前冒着热气的早点摊子还有些温暖。
                        96年的冬天是个暖冬,到处都在传说着什么厄尔尼诺现象,还有人趁机散布谣言说什么世界末日,黑色的流言风一样刮过一阵子,每个人都诚惶诚恐地死守着自己的幸福扼腕叹息,好日子还没来,怎么就要走了?
                        96年我不怕死,因为我相信有生死相伴的兄弟,比如老大,比如严伟和耗子,虽然那件事之后耗子见了我都是陪着笑递烟,说话点头哈腰,可是我仍然认为他是我这一辈子的兄弟,人没有不犯错的,没有一个错误可以真正影响谁的一生。至少,在***里**一脚踢向我的时候,耗子替我挡过。为此他吃了不少苦头。
                        96年我还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变的爱情,那是娃娃无边的粉红色海洋一般的关爱时时陪伴着我,那一年的冬天我们都没有怎么出门,在中州路的屋子里隔着窗户看学生们骑着自行车从楼下经过,每个人背不同的书包,装着一样的梦想。
                        我们还抽空在元旦节那天去人民公园照了许多照片,娃娃戴着厚厚的剪绒手套扯着一根干巴巴的树枝摆POSE,衣服厚得像个皮球一样,样子极为可爱,严伟伸长了脖子在路边套圈儿,花了十几块钱套了一个瓷的小狗,娃娃始终宝贝一样捧在手里,跟什么似的。
                        后来耗子带着郝蓝一起来了,去玩滑梯,我们几个一个摞一个在那个长直的滑梯上,让卖东西的老板给我们照相,相片洗出来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我叼着烟靠在床头上,心想如果老大和鹃姐也都在,那个滑梯一定能被我们占满,想着想着,忽然一阵心酸。
                        当时娃娃正在拖地,穿着深红色印着米老鼠的睡衣在屋子里拖拉来拖拉去,她的长发凌乱地挽在脑后,看起来甚是贤惠,我跟娃娃说乖,过来。
                        娃娃抬头看我,不解地问我怎么了?
                        我说你过来,我想抱抱你。
                        娃娃就放下手中的拖把,双手在睡衣上擦了擦,走过来,轻轻地靠在我怀里,外面正有月亮升起,我关上床头灯,黑暗中听到娃娃呼吸的声音,浅浅的,均匀地。
                        “对不起……”我说。
                        “为什么?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呢?”
                        “如果不是认识我,也许你现在已经在准备考大学了。”我想起那些不倦的学子,娃娃不到十八岁,却已经跟我同居了一年,未来,是出事之后我们最不想提到的话题。
                        “如果不认识你,我父母就不会离婚了吗?我想上天是肯定注定我们会遇到某一个人的,在某一个时间,地点,即使不是你,也会有别的人。”
                        “我答应过你要退出的,可是还是被卷进去了……如果上次我被人在那个胡同里砍死了,你会想我吗?”我给娃娃掖了掖被子,一只手伸进她睡衣里面,隔着娃娃薄薄的秋衣轻轻摩擦她的**,那是娃娃最为骄傲的一部分,用耗子的话来说:“一揽众山小。”
                        “你怎么说什么话都喜欢摸人家的胸?流氓!”娃娃扯了下衣角,假装生气,照着我胳臂上轻轻咬了一口。
                        “来……”我把袖子一下捋起来,“再咬我一口。上次这个印纪念我们初吻,再留一个纪念我们同居吧。”
                        “你说的哦……”这就是娃娃的特点,虽然她很爱我,可是有机会给我留下点什么,她可从不心疼。
                        我点上一只烟,咬着烟嘴儿微笑,看着娃娃认真地捧着我的胳臂,她先是轻轻地用鼻尖儿在我皮肤上噌了几下,然后亲了亲,又伸出舌头在我胳臂上舔了一下,好象护士打针之前的消毒一样,最后,她微微一笑,一口咬上去,又像一只发情的小狗一样呜呜地叫,放开的时候,两排整齐的齿痕清晰地出现,还隐隐有血色渗出来。
                        “你要是不爱我了,我就把你的JJ咬下来!”娃娃哈哈笑了一半,忽然被我用嘴巴赌住嘴巴,混身瘫软,下意识地搂住我的脖子……
                        一切都完事之后,我们的身体还连在一起的时候,我撑着胳膊看身下的娃娃小脸儿绯红,抬头又看了看那张贴在床头上的照片,那个本该是老大和鹃姐的空着的位置,低头对娃娃说:“最后一次,我必须把这事做了!”
                        娃娃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呢……”
                        她挣扎着让我退出来,蜷缩着,背对着我,一声不吭地睡去了,我坐起身来,找到抽屉里放着的一把短刀,反复端详。
                        其实当时我们根本不明白即使不是杨二出现,我们干的那些事也早晚都会被揪出来,无论曾经的怎样潇洒风光都只能是一时的,只是那场械斗提前结束了我们的美梦而已。
                        生意被毁了,地盘被占了,老大傻了,以往肝胆相照的兄弟们一个个作鸟兽散去,我们又重新成为街头上溜达的小混子,没有了金钱来源,没有了生活的依靠。坐吃山空到最后只能是等着饿死,可是,谁也没想,要去找个工作什么的。
                        我们只是把那些仇恨都算在一个人身上,以为只要结果了杨二这一切都会回到过去,我们又可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小秤分银,过那些奢华糜烂的日子了。
                        做件事并不是很难,只要调查一下,知道对方的家在哪,平时大体的生活动向,知道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身边没人就足够了。剩下的,只需要一个胆子。
                        耗子出去了三天,回来详细告诉了我们杨二的事,他有一个结发的老婆,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今年13岁,在四中上学。不过他已经很久不回家了。许多时间都住在一个小觅那里,小觅姓马,地区幼儿园的老师。住在开发区路口那,两层的小洋楼。往西北去是去西华的路,往东可以过桥,去中州路北头。往南走是大闸,地势很好,做完了,随便选一条路就可以跑掉。
                        我跟严伟、耗子一起去丁字街新买了两把菜刀,厚刀背的乌钢刀,锋利无比,电影里那些夸张的西瓜刀是用来演戏的,最多不过三刀就会卷刃,好看不中用,真要剁人,菜刀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要活一块儿活,要死一块儿死!”我把兆丰的玻璃杯子举起来,满满的一杯四五粮液,耗子和严伟也板着脸举起杯子,然后一仰而尽,脸红脖子粗地把菜刀往怀里一揣,跟我一起消失在夜色里,出门之前我亲了亲娃娃的额头,她不舍地拉着我的衣角,眼圈儿发红。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2-06-30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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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2-06-30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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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2-06-30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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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溵 @smfy544 @不哭泣的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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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楼2012-06-30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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