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遥想1999年银石,迈克尔的车祸几近惨烈。那是我的第一场F1啊,看到他的车以不能阻挡的速度冲向轮胎墙的时候我突然就哭了——那个时候我也仅仅只知道他叫舒马赫而已——没有原因,突然之间就觉得心痛,非常,非常心痛。仿佛注定了般,这个来自德国科蓬叫着一个“神之宠”的名字的男人将左右我今后的所有喜怒哀愁。
依稀还能记得我喜欢的他最初的样子:第一次接受采访的时候羞涩的拂弄着鼻头,年轻的时候会为了胜利去撞别人的车完了打死也不承认,站在领奖台的最高处还要高高跃起好似他会飞翔……5年来我不间断地看着杂志上的他电视上的的他网络上的他,我看着他笑,看着他哭,看着他成长,看着他的帽子被一颗颗小星星填满,看着他终于功成名就、无人能及,然后总会在高兴之余问自己:这还是我喜欢的迈克尔吗?
傻瓜,迈克尔就是迈克尔,有什么是不是呢?黑白的或者彩色的,曾经的或者现在的都没有关系,他就是他,站在领奖台的最高处依旧会飞翔般高高跃起,闭上眼睛睫毛依旧会落下一排精致的阴影,笑容始终都像孩童般天真——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我喜欢着的样子。
每次说起这些我都想窝回书房看书,看那本《迈克尔·舒马赫:驱动力》,03年的时候母亲寄回来的书,刚刚拿到手的时候激动不已。一直很宝贝这本书,从来不让别人碰。04年的时候也买到了那位瑞士记者写的《一个人的F1》,感觉不怎么样,始终觉得《驱动力》是最好的。
真的是一本好书,但萨宾·科慕用了很多次“明星”(或者译成“车星”更好)这个词,这显得不太可爱,我猜想迈克尔也许并不喜欢。很多时候我叫迈克尔“宝贝”,但我知道迈克尔肯定不会喜欢那样。或许他会更认同英格兰人的叫法:赛车手——可以让任何一个人理解并且认同的称呼。
是的,赛车手迈克尔——我最喜欢的样子。
你看,迈克尔,我是这样的喜欢你。
PART 2
那一日,伊莫拉第一场排位赛的日子。长久的熬夜让我的状态非常的差,我知道我有太多的工作没有完成,我真的觉得很倦。被扔在一边的电脑发出不怎么悦耳的声响,Oidgo里我可爱的小MM——泡泡的新名字闪得很好看。
JJ?她总是这样问候我,一个恭敬的称谓和一个问号。
泡泡?我也总是这样回应她,一个可爱的昵称和一个问号。
舒米会赢吗?
不知道。
法拉利的问题解决了吗?
不知道。
我们该期待些什么?
不知道。
JJ你怎么这样啊?!以前你从来不会说不知道的。
默然。不得不承认,我对局势分析能力已经在这个灾难的开局里彻底的被瓦解了,我不习惯迈克尔不能获得胜利——准确的说,我憎恨这种情形。而我所知的,仅是伊莫拉的成败将决定法拉利这个赛季的命运。
几乎在半睡半醒间看完第一场排位赛。
我应该庆祝吗?第一场排位赛的成绩可以被命名为“希望”——除了迈克尔回身那个失落的表情依旧让我心痛。对阿隆索和Kimi的恨意由此而生,其实他们真的很无辜。
有朋友发短信过来,整个手机屏幕满是耀眼的“舒马赫好棒!”。漂亮的宋体字,漂亮的惊叹号,我微笑。
翌日,第二场排位赛已经开始的时候,我还要窝在地球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赶稿子,该死,那一刻我真的很痛恨自己无限崇拜的老大。
回到家的第一个动作是开电视,戏剧性的,我看到的第一眼是迈克尔的失误。我知道完了,伊莫拉的超车机会太少了,我看不到迈克尔的双脚跳了。
天知道我为什么总这么倒霉,第一场F1迈克尔撞断腿,第一次看现场迈克尔的成绩一塌糊涂……也许我应该试着去支持阿隆索,这样说不定倒霉的就是他而非迈克尔了。突然觉得这个想法很妙,于是群发了这个想法给手机里的所有好友,他们都说我受刺激过度,脑子坏掉了。我答:我很平静——话外音是:平静到和脑死一个档次,我想他们一定心领神会了。
正赛是和很多人一起看的,利亚家族里颇多阿隆索和Kimi的车迷,人群里有兴奋的呼吸。我还是很倦——因为连日的熬夜,也因为对伊莫拉的不再期待。
泡泡还是不断的问着我关于胜负的问题,她总是把我的话当作圣旨,我一直也没能弄明白个中的原因:也许我们之间真的一如我当初对老大的崇拜,莫名其妙却出奇的正确。
泡泡啊,我真的无能为力了,我们都一样,只是看客而已啊。
我记得我是这样回答的,很轻很轻,都不知道是在跟她说,还是在跟自己说。
正赛看得浑浑噩噩,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发觉迈克尔追上来了,不明所以也兴奋不已。激动地看着他一圈追两秒,他完美的超越巴顿,唯一的缺憾是阿隆索。我知道自己有些贪心了,能追到这个位置已经算是奇迹了,我不该苛求我的宝贝:况且他并没有输,他赢得远比阿隆索漂亮。
赛后“现在开会”的时候JZ很漂亮的自圆其说着,轮胎配方如何如何特别,似乎他们始终不愿意承认迈克尔仍是最好最顶尖的车手。罢了,不承认就不承认吧,至少我看到了,迈克尔对胜利无休止的渴望,迈克尔从一而终的努力——那是迈克尔十四年来未曾改变的容颜啊!
我突然就哭了,微笑着哭了,这么用心,看泰坦尼克号也不曾哭得如此动情。我对泡泡说:你看,我们这样的爱迈克尔,是多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