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确认了捆绑的牢固程度后,小南披上从女子身上扒下来的低级人员服饰,回头冲那个失魂落魄的家伙一笑。
“听说你们国家的人很擅长向真主祈祷……那么,就祈祷我能活着回来吧。”
这里是一处郊区外的烂尾建筑,因远离闹市区,环境幽静而被开发商化作了高档住宅区,几年前便开始动工初步修建了几处楼层,然而,似乎由于资金出了问题,直到现在,依旧是处于闲置的状况,四周一片荒芜,连流浪汉都很少有来这里。
艾莎露·玛莲急切的挣扎着说道:“你不可能活着回来的,你不知道那里多么的森严。”她抬着头,苦苦恳求,“放了我吧。”
“好主意,然后你马上回去向你们的首领告密,不仅可以免去泄露机密的罪责,还可以算作功劳一件。”
“我发誓,绝不会那么做的,你要我现在就离开布朗格也行,只要你不把我一个人绑在这里……”
“抱歉,我信不过你……与其在这和我多费口舌,不如安静的待着省点体力。”小南最终还是冷眼以对,毕竟她早已不是个纯善的人,将枪械和匕首带好,她不再回头地向日向街赶去。
下午5点,晓的人员们都分别从赌场,搏击场,酒吧,按摩院之类的地方出来了,三五成群的一同往一个方向走去。索文·玛莲四处张望着,见妻子并不在附近,猜测她大概已提前返回了总部,因此也没想太多,和另外几个赌棍一起,意犹未尽的哼着小调走在返回的路上。
没多远便偏离了最喧嚣那片区域,拐进了商店稀少,住户居多的副街,道路上的行人也只剩下了穿着带有风帽的火云袍的人。
人群再一拐,进入了隐蔽的地下通道。
通道似乎很长,里面的光线十分黑暗,有一两个人拿出了手电筒,供所有同路的人照明用。小南向来讨厌布朗格的地下通道,总是潮湿的,充满腐烂物质的气味。
一位稍微年长的人掏出了怀表,接着光看了下时间,立马催促着周围的加快的了脚步:“快些,今天是首领值班,一秒钟也迟到不得。”
十分钟后,一行人终于穿过通道走了出来,转眼已是位于草木浓密的郊区外了,与闹市相隔绝,眼前是一片未知而又充满着危险的领域。
人们再次加快了脚步,甚至有不少人小跑起来。道路是被刻意修整过的水泥地,平整而宽阔,周围是茂盛的森林。这样的交通无疑是有利于晓关键时刻的撤退。
沿着这条路又走了许久,一系列的木条式建筑出现在眼前。小南感到有点出乎意料,在她以往看来,应该是比较哥特的。
厚重的铁门被拉开,两个身形矫健的看门人员用平稳的目光注视着每一个进入的人员,甚至会冲一两个人点点头。小南勉力维持着从容的神色,背后却渗出冷汗。
连看门的人看起来都是那样的不简单,若是一般的身形彪悍,面露凶光倒是不足为惧,那两个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作风。
还好,进门比较顺利,暂时蒙混过关了,估计也是因为之前从未有过人进行这样的尝试,两个守卫对女性似乎也有些避讳,不便盯着细看。
院落内不时走过几对巡逻人员,那些人的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迈着相同尺度的步伐,持着枪械,一丝不苟的执行着任务。
如此压抑的气氛……小南感到有些紧张了,尽管以前也见过不少大场面,执行过不少危险的任务,但孤身潜入这么一个神秘而危险的地方还是头一次,并且对即将要面临的强大对手一无所知。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强行让自己维持冷静。
“佩恩……你究竟是个什么人!”
玛莲似乎是有些着急了,四处寻找着自己的妻子,因为按常理来讲,她是不会先于他签到的,因为一旦签了就得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见不着面了。
小南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背影,心想,是时候和这家伙打个招呼了。
于是,就在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小南突然贴近他的身后,看上去就像是恋人之间的亲密行为,实则却是将藏在袖子里的枪口对准了玛莲。
“别动,你的妻子在我手上。”
男子一惊,整个人僵在了那里,也无法转身去看身后人的脸。
小南将艾莎露·玛莲的戒指扔在了男子面前的地面上,他一眼便认出了此物,浑身一颤。
“抓到她的时候,我为她做了身体检查,她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这回,小南撒了个小谎,她满意的看见男子的挣扎又心理浮现在了脸上,最终,他下定决心的握紧了双拳。
“说吧,你想怎样?”
“你只需要全程保持沉默就行,事成之后,我自会告诉你艾莎露的位置。”
“容我问一句。”他面色里突然划过一丝决然之意,眼神也坚定起来,微微偏过头来问道,“你是来刺杀首领的吗?”
“看你这样子,如果是的话你便打算来个鱼死网破是吧?”小南冷笑着将枪撤回,“真是够忠心。不过,我的目的还真不是那个,甚至可以说,与你们的首领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只是来拿一份药罢了。”
“那便好。”玛莲松了一口气,“佩恩大人,是神,是我们的信仰……”他愤恨地咬紧了牙,“若不是因为艾莎,我才不会同意与你合作,即使你要取我的姓名……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晓的成员,即使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卒。”
小南再一次感受到了不安的情绪。
那家伙……将属下控制得也够彻底啊。
走进主楼前,她最后一次回过头来望向天边,那是一片如同血的颜色,格外刺眼。
会死在这里吗?她突然想到。
她最终还是义无返的跟随着几个落在后面的人进入,在一排储物柜前,大家开始解除自己的武装,将枪和匕首放在写有自己名字的枪架上。晓的下层人员武器都是统一配置的,Manjusaka长期向晓提供这些,所以对此小南有一定的了解,她将艾莎露的物品放置好,又经过一番搜身——还好,不是特别严格那种,她还是能成功将自己的武器藏在身上。
再接着,她进入了办公大厅。
跟在几个人身后,她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坐在办公桌前闭目养神的人。
天啊,那是怎样的一个怪人。
从面容上看,年龄并不大,28岁左右,长相也称得上很俊朗,然而在他的脸上却是布满了黑色的金属钉状物,鼻梁上6个,耳朵一边7个。
他缓慢的睁开眼。那双眼睛不容易看到瞳孔,只有一圈圈的紫色似波纹从中心荡开。那双眼睛,不管是从形态上讲还是神态上讲,都没有半点人类的感觉,再加上那森白的肤色,小南感觉到,他简直不像是一个活着的人。
双眼不敢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小南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其他人,无一不是带着满脸的敬畏神色。
现在正值五点五十,他们提前了十分钟到位,但无疑已是是最后一班人来签到了,因此都十分的忐忑不安。
佩恩慢悠悠地摸出一块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没说话。气氛一样子冷到了极点,下属们也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等待发落。
终于,佩恩有了点动作,他拉开抽屉,将一个厚重的本子扔了出来。
“签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