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花渐隐。名字是他给的。
我的记忆里就是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走,一直走。
从草长莺飞到雪花曼舞,他不曾回头,亦不停留。
我只是远远地跟着他,看着他的背影,不问去向,亦不问归时。或许连风也不知道。
日子很多时候是不断重复的、一成不变的。然而这样平常的日子不张扬,却是最纯粹,最直抵人心的温暖。
那场雪下了三天两夜。
白。白。还是白。天地间仿佛拉上了一层白色的帷幕。
雪停初晴。他回头微笑看着我。
“以后我们就住这儿了。”
“好”
他的笑,明媚,温柔,还有难得的温暖。
在我疑惑之际,他已经转身进了那个院子。
院子里,一个小女孩,一袭红衣,静静地看着天空。
十五年后
“明天你就要出嫁。”他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可是我不想嫁。”她,眼眸含泪,红衣似血。
相顾无言,执手凝噎。
“我为你代嫁。”为你,也是为我。
红烛高照,凤冠霞帔。
烛光洒下,分明泪痕点点。却是无悔。他若安好,我便无恙。
他们已经走了吧,我想。只愿他们白首不相离。
我微微一笑,拔下金钗,轻轻一划,顿时手腕开出一朵曼珠沙华,鲜红似血。
往昔的记忆一一纷沓而来。
“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我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那你就叫…花渐隐吧。”
“……好。”
······
后来
奈何桥边,三生石上,一朵曼珠沙华,不开不败,静静地看着忘川,永世无眠。
忘川隔岸唤情深,奈何桥上闻幽咽。奈何,奈何,来生不记今生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