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林风儿听到康熙如此说,一笑:“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康熙忙问:“你知道什么?”“当然是你为什么伤心啊。”康熙激动地问:“那你说我为什么伤心呢?”林风儿满有把握地说:“为情所困。”康熙兴奋地说:“你真的知道啊,难道你...”“我看你很像。”“我也像啊,我像谁啊?”“哼,不说了。黄三,你说今天这些人和昨夜是不是一路人 ?”林风儿本想说像一个有几下子的纨绔子弟,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怎么说黄三也救我三回了,遂换了个话题。康熙有点扫兴,他倒是真想问问,听林风儿不说了只得说:“应该不是一路人。”“何以见得?”“昨夜不过是一群打劫的镖手,他们为的是三千两的镖银。可今天不同,一箭直射莹玉像是要灭口,再说这帮人功夫也厉害,风儿小姐,你记得是谁射了你一箭吗?”“看不清,只一个身影。那人倒想不想取我性命。”康熙急了:“箭都射出来了,还替他说话!”“虽射了一箭却不在要害之处,许是对我们的提示。”“是吗?”康熙不信。“好啦,我们在此歇两日再做决断吧。”康熙同意了,说:“三德子,你去...”回身一看哪有三人的影子,原来三德子已悄悄给小桃红、法印使眼色,三人早出去了。林风儿扑嗤一笑,康熙却深情地说:“风儿,你笑起来很好看。”林风儿装作没听见,闭眼就睡。康熙却还说:“这人啊,都有喜怒哀乐的时候,哪有人只有哀没有喜呢,就算心里有事也不能时时悲伤啊。风儿,我知道你也许受了很大的委屈,可委屈埋在心里久了人就会冰冷、就会绝望,风儿,有什么事说出来不好吗?”林风儿说道:“不要叫风儿,叫我风儿小姐。”“好,风儿小姐。你,有什么深愁大恨能比幸福安康更让人留恋呢。”林风儿眼里滑过一丝泪:“我的事你不懂,你走吧。”康熙叹了口气,站起身说道:“我走。”停在门口留下一句:“你受了伤,好些休息。”
接下来的两天,就在这客栈里停留着。康熙为莹玉熬药,这一晚康熙望着睡着的莹玉问:“好点了吗?”康熙用手轻探莹玉的额头,又将被子仔细掖好,待欲走,莹玉却说:“先生,您能为莹玉抚琴一曲吗。”康熙想想后取下了琴,放在案上调了调弦,指间滑过清脆的琴声。康熙抚了一曲《高山流水》,琴声巍峨深沉、流畅柔美,曲毕,莹玉流着泪道:“你的琴抚得真好,巍巍乎如高山,洋洋乎若流水,当年俞伯牙遇钟子期所感受的也不过如此吧。”康熙道:“抚琴贵在随心,心中所想而已。”莹玉道:“先生心中所为何想?”康熙道:“往事。”“往事如烟似雾,先生都能记得吗?”“以前不曾留意,如今却如梦一般时时萦绕在眼前。”康熙随意弹着,莹玉想起这正是林风儿吹的那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