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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鼠猫】【授权转载】锦年 作者:蓝色预言 (来自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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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楼2012-06-06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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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5555555,,可怜的昭昭。。孤单一人了。。。这女人不会是老鼠假扮的吧。。


    72楼2012-06-06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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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更新


      IP属地:浙江73楼2012-06-09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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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几天了,可以更了吧?????//?


        IP属地:浙江75楼2012-06-17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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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好看 求更啊啊啊啊


          来自手机贴吧76楼2012-06-18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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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好看的紧,楼楼转文辛苦。白玉堂不在则罢,在的话一定又要说三脚猫了。


            IP属地:天津77楼2012-06-20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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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金玉仙
              展昭又是惊愕又是了然,莫名的熟悉感,五分相似的容颜,衣物上同样的熏香,巧合的出手相救,柜中暗藏的飞蝗石与画影,还有那天见面后一直觉得不对的地方,是身高,这人就是他,绝不会错…
              想着不禁自嘲,是自己傻还是他太聪明?逢场作戏的功夫也能唬的你团团转。
              微熏的暮霭更沉了几分,展昭说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感觉,疼惜,恼火,还有些许说不出的惆怅,再次相遇,再次救了自己的命,却又同样再次去做危险的事情…
              一盏茶功夫‘姑娘’进了屋,喝了两口茶才开了柜门,“行了,出来吧。”
              展昭神情涌恸,将手边画影递了出去,“你的。”
              “你,看到了。”女子神情错愕,淡薄的笑意凝在唇角,眸光说不出的寂寥。
              那日离去的场景的还在眼前,说了后会无期,说了再不相见,不知是上天作弄,还是巧合的阴差阳错。
              “你的声音,怎么回事?”
              “易容自然要扮的像才好,嘴里装了竹箫,去下来就装不上了,暂时还得留着。”
              “你为何不听劝偏要插手此事?见了面又为何隐瞒于我?无论怎样,也不该以身犯险。”
              被人拆穿,白玉堂也懒得再装腔作势,“死猫,一见面就说教,一副爷欠你银子的模样,要欠也是你欠爷的,昨儿要不是爷一路跟着,你的猫命早没了,不知根知底的你倒是逞什么能?”
              展昭本是抑郁着,听着姑娘家绵柔的嗓音说出这番话又觉得好笑,‘嗯’了一声作罢。
              “哼,早料到你是这模样…”
              “没有,是想起上次也说展某欠了你,要去开封府白吃白喝…”
              目光相对,话一出口,皆是沉默。
              弥足珍贵的过往像是指缝中的沙,越想握紧,越是簌簌流逝。珍惜到骨子里的柔情,如初秋的细雨,暮霭朦胧,明媚烟华。本以为离别断了思念,从此相形陌路,怎知再见,埋藏心底的那份柔软,从未改变。
              沉寂了许久,还是展昭先开口,“你,查到什么了?”
              “还不能确定。”
              “但说无妨。”
              


              80楼2012-06-22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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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沉凝了一会,“你睡了许久,该饿了吧,先出来吃东西,吃完再说话,螃蟹一时半会也来不了。”起身向梳妆台走,从梳妆台的矮柜里取出几只凉馒头,一块干牛肉,又从拐角的熏香炉里倒出两杯水,见展昭盯着香炉看,解释道,“有暗格的,一半是熏香,一半是水,不过都是雪水,将就吧。”
                展昭知这人吃食一贯挑剔,有吃有喝,原是如此,昨日吴三下毒被自己撞见,没撞见的还不知有几回,这地方表面光鲜亮丽,实则绵里藏针,真不知这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白玉堂将干裂的凉馒头贴在香炉边烤,又取出匕首将牛肉切成小片。
                “玉堂,方才的点心,也有毒?”
                “不知道,还是小心些好,我刚才看吴三离去已经碾碎包起来了。庞昱那边估摸也拖不住了,刚好你在,索性晚上一不做二不休,你打晕我,挟持他出城,这里你不能呆,太危险了。”捻起一片牛肉塞进嘴里,“还好没坏掉,能吃。”
                “既然危险,你也别呆这,跟我一起走。”
                “我不能走,已经到了这田地,总要接着查下去。”抬眼见那人眸色渐深,溢满担忧,连日苦闷似得以舒解,情不自禁翘起唇角,“傻猫,我有分寸,半月前给开封府去了书信,你想必也该知道一二。”
                “什么书信?”展昭疑惑,算算时间,半月前,“刚巧去了淮南。”
                “没看到?”白玉堂啧了一声,“爷就寻思你怎得冒冒失失就来,信中说跟踪四大护法的暗卫下落不明,落影门有一半杀手来了陈州。”
                落影门?展昭惊愕,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银牌,“这个可是落影门的?”
                白玉堂看了一眼,点头,“他们的银符,你这枚背后是飞禽,朱雀堂的,我手上也有两枚。”从衣柜拐角摸出两枚相同的银牌,“上次杀了两人,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
                “到底怎么一回事?从头说。”
                白玉堂神色复杂,“大约两个月前我跟四哥回陷空岛,半路上,发现装银票的包袱中有一只木瓶,那木瓶,我认得…”
                展昭双手握着瓷杯取暖,淡淡哦了一声。公孙先生说毒医给自己的那粒是救命药,当时想耗子总爱惹是生非,说不定哪天就能用的着,担心给他不肯要,就悄悄塞在包袱中了,跟银票放在一起是因为银票用完总要从包袱中取,出门在外,别的东西丢了,银两总不会弄丢。
                白玉堂见展昭不作声也没在追问,若他心中当真没有自己,断不会把这珍贵的药送给自己,这会他不肯说,再问也不会有答案,叹息道,“我准备调查清楚落影门的事再回去找你。开始辗转到了贵州一代,查了十多天没有消息,之后有一天我在酒馆吃酒时看到了朱雀。”
                “我跟踪朱雀到了陈州,奇怪的是一路上都没发现开封府派去的暗卫,那时赈灾的粮草也刚到陈州。庞昱初到陈州就与朱雀见了一面,朱雀为人谨慎,这次见面我没偷听到,也不知他是庞昱雇佣的杀手,还是落影门本就为庞家所有。”若说落影门为庞家所辖,有魄力有能力的只可能庞统,白玉堂本就信不过庞统,只不过没有事实根据,也不能凭着一次会面就武断定论。
                


                81楼2012-06-22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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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没见暗卫,我恐怕已遭遇不测,就飞鸽传书大哥叫他帮忙调查,那次会面当晚朱雀就回了落雁山,我与他同回。落影门确实不寻常,原本散布江湖的杀手全部回了山,我易容在山下一家酒馆做小二…”
                  “大半个月后,陷空岛派人寻我,没有查到任何关于隐卫的消息,我正准备写信将消息告诉你,落影门就开始行动了。一连五天,每天离开二三十人,门中有不少人爱在山下的酒馆喝酒,我花了些银子从一个醉汉口中得知这些人去了陈州。”
                  “你就来了陈州?”白玉堂说的轻松,展昭确知其中凶险万分,在一帮穷途末路的杀手中徘徊打滚,不亚于虎口拔毛。
                  “是的,我写信派人送去开封府,然后跟着杀手混进陈州,那时陈州已经封城,四处抓壮丁,镇子里有些赈粮发放,再远些的小村落,已是荒无人烟。那夜我潜入粮仓,本想杀了看仓库的巡守鼓动灾民抢粮,不想却看到一大帮人趁着夜色将赈灾粮草私运出城,很显然,这事知府与庞昱心知肚明,我杀了一个运粮人,得知粮食全部运去了贵州。我想入府探听消息,又发现这宅子到处都布下了机关,听闻庞昱好美色,只得出此下策。”
                  “你来这里多久了?”展昭问。
                  


                  82楼2012-06-22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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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锁眉,“他难不成想篡位?凭他?”
                    “他这次倒是谨慎的很,我套了许久,关键的东西一点没套着,后来我想严刑逼问,只是刚巧朱雀来了,他的武功不知深浅,宅中又到处是杀手,我怕露馅,没敢动作。”
                    “落影门与庞昱,到底会是什么关系?”展昭心不在焉的嚼馒头,“交易?臣服?还是另有其因?”
                    “我也想过,若是交易,不知庞昱提供银钱粮草要求交换的是什么,若说是臣服,也万不可能臣服庞昱。”
                    展昭目色沉沉,“你怀疑,庞大哥…”
                    “没说一定是他,他在北关做逍遥将军,与这地方相隔千里,但是庞昱做这么大动作,没道理庞统不知情,你说是不是?若是真要谋反,兵马又从哪儿来?”
                    展昭觉得话中有话,事情的变化似乎有哪里衔接不上,“玉堂,你是不是还打听到什么?”
                    “没了,都告诉你了。”
                    “哦…”
                    屋中已经暗到只看得见轮廓,白玉堂取出火折子点灯,油灯噗的一声响,荡起一圈橙黄光晕。
                    展昭看着那张脸,易容后眼睛圆了些,鼻子秀气了些,曾听闻江湖有能人异士,用一种软香胶易容,双人同时出现,父母不辨真伪,只是这技艺十分复杂,易一张脸少则数时辰,多则数日,何况还有改变声音的竹萧,怕是想让他离开,自己扮作金玉仙留下也是不可能。
                    白玉堂见展昭盯着自己看,摸了摸脸,不自在道,“这模样,好看?”
                    展昭摇头,“我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白玉堂暗笑不语。
                    展昭心中却愈加不是滋味,取下熏炉上烤热的馒头,剥去焦硬的外皮递给对面人,“晚上我劫持庞昱,你留在这里万事小心,我接应了大人即刻便回。”
                    “嗯,出去也不比留下轻松,你也要当心。”


                    83楼2012-06-22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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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突 变
                      时间过的极快,几乎刚吃完东西,楼道就传来动静,白玉堂将桌上残余胡乱收拾了一番,展昭则拆了衣柜中的隔板,弯身站在柜里。
                      两人定好了计划,却不知是上天不眷顾,还是螃蟹不作美,规规矩矩的敲门声响起,来人还是吴三。
                      “金姑娘,侯爷说请您去流音阁,已备好了饭菜美酒。”
                      白玉堂不由望了眼衣柜,心道庞昱这王八蛋倒是好兴致,压着火冷言,“不是说好来这儿,怎得好端端又要去流音阁?”
                      “本说过来听琴,只是临时有些变故,侯爷今晚在流音阁边点了琉璃灯请人,您精通琴箫,过去助个兴。”
                      “哦?!侯爷真是好兴致,不知都有哪些人同去?”
                      “知府陈大人,朱堂主。”
                      好家伙,人到是聚的齐,八成跟猫儿有关,多了两杂碎,院子又有许多杀手,动起手来决计不轻松,白玉堂佯装怒道,“不去,我这琴可不是谁想听就听的。”
                      “不去?”吴三哼了一声,“金姑娘,不是我说您,您来这儿也些时日了,侯爷虽是宝贝您,说一不二,这男人,耐心总是有限的,劝您还是懂得审时度势,免得最后吃苦遭罪。”
                      “威胁我?”白玉堂捏着手中瓷杯,一脸鄙夷,“你也配?滚出去。”
                      “滚?好啊,吴三这就去回禀侯爷,金姑娘说了,您不配听他的琴。”
                      白玉堂眯眼,“就这么说,别忘了,去吧。”不怕你生气,就怕你不生气。
                      


                      84楼2012-06-22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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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糊中展昭立在身前,面色铁青,正气凛然的眸子透着股辛辣的狠劲,“安乐侯果然爱民如子,你这狗才也是一等一的好手。这等下作之事,除了你们主仆,怕是外人也想不出了,不知可有在自己身上先试验一番?”
                        正想像白玉堂那样抡上一拳,却被人一把推开。白衣抢先一脚狠狠踹上,轰的一响,吴三连人带桌子退了一丈多,撞到墙壁方停住,身子一哆嗦歪倒在地,全身抽搐。
                        白玉堂指着吴三鼻子骂,“这种畜生若是得了天下,百姓还有活路吗?”
                        展昭拳头捏的咯咯响,糕饼虽是吐了出来,想到吴三那些话依旧阵阵后怕,自入朝为官,事事讲究公道,却从没像此刻迫切想除掉一个恶人,作了几次深呼吸,强压下怒火,“玉堂,流音阁是什么地方?去不得咱们就一块离开,不劫持庞昱难不成就出不了这陈州?”
                         白玉堂轻轻摇头,似在思考,“猫,你说螃蟹怕不怕死?”
                        “怕,上回你扮鬼他就吓的病了半月,他这种人,坏事做的多,最怕的就是死。”
                        “那就原计划行事,不过咱们一起走,我去流音阁劫人,我有办法。”
                        白玉堂从衣柜中摸出画影飞石,又翻出一套男式衣衫,一同递给展昭,“你换上衣衫,去后院想法子弄两匹马,就说吴总管吩咐要出去办事,叫你备马。我去流音阁,一刻钟之后我们在院子西北角汇合。”
                        展昭担忧,“你只带匕首?那边杀手遍布,有把握吗?”
                        “又不打架,劫持而已,足够用。”白玉堂将匕首藏进衣袖,整了整头发,“速战速决,这娘们模样处处缚手缚脚,爷可受够了。”
                        展昭见他在屋中忙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焦虑,似乎这一去就不能回头,手心不觉渗出冷汗。
                        白玉堂本在整理衣衫,似有感应般的转身,正见那人望自己,挑着眉毛,欲言又止,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伸手触上他眉心。
                        “别担心,不会有事。再不去恐怕庞昱要起疑了,你自己,多小心,若一刻钟等不到我,先走,我随后就到。”
                         指尖带着凉意,如凝了一汪山泉,清澈明净,直润到心底,焦躁去了大半,展昭轻轻嗯了声,走到这一步,已是无法回头的,低头看画影,银色如锦缎流淌,一如那人眼中凝光流墨。那日他说‘等我们老了,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一同行走江湖,看沙漠,看草原,去塞北看雪…’
                        “玉堂,你,千万小心,不准出事。”
                        白玉堂愣了一瞬,含糊不清的叹息,大步离去。
                        一路行去畅通无阻,后院西南角有潭活泉,八角阁楼屹立其上,夏日凉风绿荷,虫鸣鸟啼,冬日虽不若夏季葱翠,枝梢挂了冰晶,却有一番冰清之美。或许这隐宅曾有文人雅士到此,美酒佳人,丝竹相伴,亭子间的牌匾就落下三字,流音阁。庞昱那泼才别的本事没有,饮酒享乐却不须人教,真是白糟蹋了此处。
                        阁楼内熏得是杜衡香,炭炉烧的旺,扑面一阵暖意,角落四盏琉璃灯高高悬挂,映的一室风光,娇贵奢靡。
                        白玉堂端着步子上前,“金玉仙见过安乐侯,陈大人,朱堂主。”
                        朱雀眼皮也不抬,陈德兵一双眼却几乎看痴了,虽不是第一次见金玉仙,这模样却次次勾人,尤其那双眼,明眸点水,隐带三分冷傲,磨得人心头痒痒,恨不能抓过来一番天雷地火,念想多了不免抱怨,自己身在陈州许多年,怎得就没先发现这美人呢?
                        庞昱面色酡红,已有醉意,“玉仙,怎得这许久才过来?吴三呢?”
                        “吴总管去了西侧,恐怕侯爷着急,吩咐玉仙先行过来。”西侧是茅厕,人有三急。
                        “这厮,就是屎尿多。”庞昱嘟囔了一句,“弹琴去,上次那只雨霖铃不错,再弹一遍。”说罢又斟了酒,“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大家都宽了心吧,咱们就等着御猫变死猫…”
                        “侯爷英明,展昭昨日在下官面前耀武扬威,别提多神气,这次一定要挫挫他的锐气?抓到了就关去下官衙门,十八般大刑轮流伺候着,也好出了这口恶气。”
                        朱雀紧着眉,“开封府的人一向诡计多端,展昭一日不落网,侯爷一日不可大意。”
                        “本侯自然知道,以他的性子,发现这城中事,必是要回京禀告包黑炭,各处出口守的严实,还怕抓不到他?朱堂主也未免太长他人志气。”
                        白玉堂强压着怒火默默盘算,八角阁楼八面窗,退路无需考虑。古琴在庞昱前方一丈,正对庞昱,陈德兵不懂武功,不足为惧,但是朱雀在右侧,这人警惕性颇高,若在一丈外用轻功近庞昱,怕是行到半丈他就该察觉,屋中另有两名守卫在守门处,距离约三丈。就是说自己与朱雀过招,走不了三招那两人就能赶到,如何在三招内避开朱雀直取庞昱?。


                        85楼2012-06-22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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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昱一向自负,此次事件计划缜密又尚未败露,此在陈州境内,营救只是迟早的事,念此更是有恃无恐,“展昭,你到是包拯身边忠心不二的狗…”
                          嗖的一声,什么东西击中后心,庞昱一个哆嗦,痛的弯下身子,这荒郊野地,不知出了何事,惊得左右张望。
                          展昭禁不住勾了唇角,不语。
                          “猫,他再叫,打折他两条腿,再叫,打断他两只手,日后包大人问起,算爷头上。”墙后传来白玉堂愠怒之声。
                          庞昱立即住了口,面庞乌青。
                          火已升起,展昭从马背取下几只馒头烤了起来。
                          一炷香后白衣人走出,已是俊秀冷傲的公子,可能是面具戴的时间太久,去了易容的面颊微微泛红,展昭见他发髻还未梳理,恐是忘记了。拉他在火堆边坐下,递上馒头示意接着烤,取下银簪解了他发髻。
                          黑发顷落,光泽如墨,展昭伸手挽起,没有梳子,四指伸入发间自左向右一点点拢平,白玉堂的发很长,散下来到背心,握在手中,又是顺滑的一把,火光将散落的碎发映成淡银,掌中发丝随着手指动作如波起伏。
                          空气中飘来一股子焦味,展昭睨了一眼,“玉堂,想什么呢?馒头糊了,翻一面。”
                          “喔。”白玉堂应了声,耳朵爬上一层红晕。快速将馒头翻了一面,上半身依旧坐的端正,展昭取出发带将其束好,又理顺垂下的发**了,这样好。”
                          白玉堂低眉噙笑,取下枝杈上没烤糊的馒头递给展昭。
                          庞昱自看梳头就憋得五脏出血,再看着黑黄馒头又是不屑又是恶心,情不自禁重重哼了一声。
                          白玉堂正剥着烫手的馒头,听声转头看他,黑眸与夜色混融一体,黑寒阴冷,直瞪的庞昱悄悄后挪一步。
                          “安乐侯可是牙疼?”
                           庞昱答非所问的回,“本侯爷不饿。”
                          “呵,本也没有你的,侯爷多虑了。”展昭道。
                          “没错,馒头本就不多,两人省些够吃两天,你,反正两天也饿不死。”白玉堂眼见庞昱面色又变,接着补充,“若是饿的厉害,下了六月红的糕饼沫子还有些,正好验证下疗效如何…”
                          吃了馒头趁歇息的功夫,白玉堂就着燃烧的木灰描了张草图,“我们现在在这,这里是古梁镇,中途要经过秋禾乡,大道都不能走,朱雀一定安插了人守着,虽然有人质,也须谨慎。我们从这里绕过去。”
                          白玉堂指着破庙与秋禾乡之间的一处曲线,“这里是元秋山,这山本就陡峭,这个季节更不好走,不过是最安全的一条道,我们横穿这山,下面就是古梁镇那片林子,山脚该是防守最弱的地方,过了林子就是葛州镇,出了陈州的地界。”
                          展昭看了看马匹及庞昱,“山上估摸还有雪,马匹能上去吗?”
                          “应该不成问题。”
                          “那好,就走这里,此地不宜久留,收拾一下咱们即刻出发。”
                          “嗯。”白玉堂将金玉仙的衣衫撕烂,做了两三段长绳,这衣物都是好料子,结实的紧,无论拴马绑人都得用。
                          展昭熄了炭火又将灰烬撒在院角,没烧完的树枝凌乱扔了一地,伪装成未来过一般。
                          半刻钟时间收拾妥当,两人跨上马背继续赶路,第二日天色微明已到了元秋山脚。
                          抬头,林木萧索茂密,天寒,积雪未融,远看洁白一片,更有几座远山峰峦陡峭,耸入云霄。
                          庞昱本就被反手绑着,此时到了山脚,腰上又栓了一根绳,展昭牵马,白玉堂牵人。一前一后向山间走。
                          元秋山行起来远比看着艰险,山间气温低,化不开的雪凝成一地冰晶,踩上去一步三滑,不时有雪块自树梢滑落,渐行渐远,田间偶尔出现山鼠野兔,不知再深些的地方会不会有猛兽,虽是心急,白玉堂担心展昭脚伤未愈,行径速度故意慢下许多。
                          庞昱一辈子没走过这么多路,几乎折了脚,无奈被白玉堂提绳牵着,也不敢言语。
                          整整走了两个时辰,两人才停下休息。庞昱已顾不得雪寒,一歪身子躺倒在地,昨日酒喝了一半被劫持,马匹颠簸了半宿,又走了一早上山路,早已又累又乏,甚至觉得昨夜的烤馒头也不恶心了,如果能吃上一只就好了。
                          展昭砍下枯枝生火,白玉堂嘀咕方才看到野鸡没打,实是疏忽,要去四周看看能不能寻到野味,寻到就能开荤了。
                          展昭说早吃早出发,赶了半日路不如坐下多歇歇,何况也没有盐巴,白肉口感也不好,你若想吃出了陈州有的是。
                          话音落时,那人已窜上枝头行了好几丈,微光中一星白色攀枝而行,衣衫猎猎,竟似乘风归去。展昭仰头看,唇角兀自带笑,也只得随他去。
                          庞昱平日锦衣玉食,这次累的狠了,躺下不大功夫就睡死了。
                          白玉堂这一去却整整两刻钟也未回,馒头热了好几次,后来展昭索性用油纸包了揣在怀中。这样又等了一刻钟,展昭坐不住了,纵使白玉堂抓野味,也绝对分得清轻重缓急,万不可能去这么久,如此这般只有一种可能,出事了。。


                          87楼2012-06-22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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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逃 亡(二)
                            展昭暗自焦急,耳边飘来一阵隐若的刀剑之声,模模糊糊听不真切。跃上树顶细望,大约二三十丈远处五名黑衣正围着一白衫男子,白衫人且战且退,越行越远。
                            朱雀派人追来了?展昭心中一紧,已不由自主奔去,白玉堂以少对多,对方皆是暗门杀手,虽未受伤,一时被制竟难以脱身。
                            山中风大,展昭的燕子飞又是门极灵巧的轻功,身形未到,袖箭先行,出其不意攻向一人后心,破了一处攻势。白玉堂脱了束缚,招式如鱼得水,大开大合之下瞅准空隙结果了一人,正要脱出,却不想剩下三人见了展昭立即丢下自己联手攻去。
                            展昭始料未及,巨阙未出鞘,斜着连挡两招,怎知三人气势汹汹却只打了个照面就跃上树梢,夹了十层内力扯着嗓子叫,“御猫在此,金子…”林子传音,一时回声四起。
                            白玉堂面色大变,画影风声哙哙挑过一人,展昭也已缠上另外两人,不知发生何事也不知来了多少杀手,却知行踪暴露,这一路决计不会轻松了。
                            白玉堂气喘吁吁收了剑,“你怎么跑来了?”
                            展昭见白玉堂外衣湿了大半,衣角上尽是泥泞血迹,一身狼狈,急道,“你伤哪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伤,来不及了,赶紧走。”拉起展昭不由分说向山上跑,怎奈还没跑出几步,身后一声吼气冲霄汉,“展昭的人头,一百两金,弟兄们别让金子跑了…”
                            “朱雀这次到下足了本,一百两金。”展昭苦笑。
                            “一群王八孙子。”白玉堂唾了一口,“落影门想是倾数出动了,也不知来了多少杀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跑。”
                            “玉堂,难不成落影门真是庞统建派来辅佐庞昱的?”
                            白玉堂心念一动,回头大喝,“庞昱在我手上。”
                            庞昱自被第一声惊醒,顾不上浑身酸痛,撒开脚丫子就向山下冲,匆忙间不知择路竟与白玉堂迎头撞上,心中忌惮,脚底一滑,竟向山下滚去,山中本就积雪,东跌西撞滑了好几丈才被一株大树拦腰挂住,这一时耽搁,黑影已然又近了些。
                            展昭只得转头去拿人,却不知庞昱哪来这么大力气,敞着嗓门叫起来,“本侯爷在此,快救本侯,救命…”
                            白玉堂抬手就要封他穴道,一阵暗器却嗖嗖飞来,匆忙间只得运剑挥挡,展昭已提了庞昱跃上树梢,“玉堂,他们要的是我,与你无关,你先走。”
                            “说什么混话?要走一起,爷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不由分说,飞身上前提了庞昱另外一只肩膀。
                            林子虽密却架不住人多,又是青天白日,两人提着庞昱眼见着追兵将至,丝毫不敢耽搁。
                            树梢在眼前不断移动,庞昱心知这是最后机会,若跑不掉这条命恐怕是真保不住了,人在生死边缘总会产生某种超出自身的潜力,庞昱悬在半空,却凌空一脚踢向展昭,不知是巧合还是运气好,这使足了力气的一脚正踢中脚踝,展昭身形一滞,一脚踏空。
                            白玉堂本拉着庞昱承载半人的重量,突然变成两人措手不及,一阵布料撕裂的声响,踩断了枝头。
                            这一顿功夫,几把暗器已从不同方位飞了来,毫不避讳庞昱。展昭勉强稳住身子,心中暗自琢磨不对,袭击自己与玉堂便罢了,下手毫不留情,难不成也想取庞昱的命?
                            庞昱不会轻功,双手又被缚,这一跤摔的着实不轻,全身疼的还没缓过劲,又被两人拖起向林子深处钻。
                            暗器几次险险擦身,庞昱不幸中了两枚菱镖,已从报名号改为破口大骂,“哪个龟孙子放的暗器,没见到侯爷在此吗?活腻了?”
                            “若不是本侯爷机灵,在破庙留下暗记,你们能追到这?还不快给本侯住手…”
                            “住手,住手,兔崽子,反了你们…”
                            


                            88楼2012-06-22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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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一口没吃上,白玉堂早已饿的前心贴后背,见了馒头又犹豫起来,这次侥幸逃脱却也暴露了位置,眼下前有追兵后无退路,有冰雪,凑合一下能当口水喝,马匹包袱都没了,若是下一刻自己也没了,吃了馒头等于浪费,“跑的累反而不饿了,你吃吧。”
                              展昭捏着油纸,包覆的馒头变得沉甸甸,抬头,星华清朗,暗夜无云,都说相遇是缘,白玉堂自遇到自己,次次卷进案子,一回比一回凶险,今日还险些丢了命,两人这般,该是孽缘吧。疲惫的靠向身后大石,却感觉一只温热的手覆上肩膀。
                              “猫儿,你又胡思乱想?”
                              “没有。”
                              “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从未后悔。”
                              展昭回头,那双眸子隐在暗夜背后,光影流动,坚定不移,“玉堂,你的扇子,还在我那。”
                              “我知道啊,”语调似有笑意,淡如烟袅,“第一次我故意将它落在你床头,我怕走了,下次没有因由回来,我想你见了扇子,总会时常想起我…”
                              “哦。”展昭惊讶又有些了然,“那就一直放着吧,其实没有扇子,你也可以随时回去的。”
                              “你,不赶我走了吗?”声音带着几分期许。
                              天寒,山风瑟瑟,两人肩并肩坐着,白玉堂等展昭回话,他却半晌没有回应,只望着山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白玉堂吁了口气,这两月自己一直暗查落影门,没查到实质性的东西,现在知道幕后人是赵瑞,只怕更棘手了些,他一开口,不是劝自己回去,就是怕拖累自己,这人,总是这副让人挂心的模样,“展昭,我知你想些什么,你做的事情我不阻拦,只希望你知道,你回头时,我就站在你背后。”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隐入山风,展昭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胸口塞得满满的,什么也说不出来,“玉堂,其实…”
                              “莫再说连累不连累,也莫再说江湖与庙堂,你总是瞻前顾后,怕我入了庙堂缚手缚脚,怕我惹来杀生之祸,怕我被你连累,却不想我入了江湖又何尝有分别,江湖口舌祸事还少了不成?说不定哪天便死于非命。你说,人活一生一世,到底为了什么?”
                              展昭低头,目光厚重深邃,“为侠义,为忠孝,一生一世,贵在无愧于心。”
                              “既是无愧无心,又焉分江湖庙堂?青天之下,有展昭亦能有白玉堂,我不知一生一世是几何,只知依心而活,做想做的事,这般简单的道理,你为何就不明白?你总是想的太多,处处顾虑,你觉得是为我好,却不想,那并非我所愿。”
                              展昭转头,白玉堂正望着自己,眸光清澈平静,眉宇间多了几分淡然,竟全然不似往日冷傲历烈,展昭莫名想起一池荷叶,虽不若莲花娇美,却也幽香霏靡,此起彼落,开的轰轰烈烈,散尽一生烟华。
                              “猫儿,刀光剑影也是一生,哪怕下一刻就死去,至少这一刻,了无遗憾…”
                              展昭轻笑,“耗子总又许多歪理,直的也能掰成弯的,不过,这次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只听一声呢喃,道了句,“傻猫。”接着手被握住,十指相扣,寒风中飘过衣襟上淡淡的檀香,掌间的温度如铭刻心口的朱砂,灿烂明晰,展昭用力紧了紧。
                              “玉堂,我恐怕他们抓不到人,堵在古梁镇山脚。”
                              “事到如今没有退路,刀山火海也要闯上一闯,咱们跟着北极星出山,尽量赶在那伙人之前到达山脚,过了这山就是古梁镇的林子,快的话天亮能到葛州。”
                              “晚间路难走,却比白天安全的多,咱们歇息一会儿,吃点东西…”
                              话说一半耳边忽然想起一阵极轻的窸窣声,仿佛鸟儿踏过枝头,展昭警觉,恐是有人追来,巨阙出鞘,人已站在大石之外,却见雪光中一簇晶莹瞳光,近八尺长的身子一身白纹,赫然是一只吊睛白虎。
                              


                              91楼2012-06-22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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