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半醉的时候,突然听到有玻璃瓶的碎声,长久养成的警觉性使她反射性地警觉起来,耳朵不自觉地竖起,目光迅速地在场中搜索,找到声源。
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拧着钢管堵在门口,有两个人跳到巴台后一边开酒往口里灌,一边砸,整个酒吧里的人都惊恐地望着他们。
音响电视也被砸坏了,酒吧里顿时只听到那些混混发出的动静。
李斯丹妮皱了皱眉头,这样的酒吧居然也能遇到混混来闹事?她决定以后不来了。
“把你们老板叫出来。”一个光着膀子,上面刻着鹰头刺青的青年大声叫道。
服务生吓得往角落里缩,动都不敢动。
那帮人又拚命地砸桌子和椅子,跟着又看到吧台后面的办公室,抬腿就踹。
门突然被打开了,出来的居然是杨洋,她冷冷地看着那几个混混,厉声问道:“干什么?”声音虽厉,但中气不足,带着颤声。
“干什么?”一个混混抬手就给了杨洋一巴掌,当下当得她把头甩到一边,脚下不稳差点跌倒。
那一巴掌打得李斯丹妮的心里哆嗦了一下,一股火气倏地窜上来,她冷冷地盯着那混混,手中的罐装啤酒捏得格格作响。
杨洋捂着脸问道:“你们为什么打人?”
“老子想打就打。”那混混就冲上去,一把拽住她的头发,一手煽她耳光。
旁边的几个混混在那里吹口哨,酒吧里的人一个也没有动,甚至没有报警的。
李斯丹妮冷着那个混混,缓缓站了起来。她已经退出,本想置之事外,但这件事情她实在看不过去,有什么恩怨茬子,直接把酒吧砸了就好了,对一个女人动手算什么男人!做混混混到这种没品的地步,简直是丢人。更何况这个女人曾是自己的老板,曾给过自己一份正正经经的工作。
那混混打够了,一把将杨洋推倒在地上,又踹了两脚,叫道:“给我做人老实点,别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到处勾引人!”说着,拿起一瓶啤酒就要往杨洋的身倒。
李斯丹妮一下子窜过去,一把夺过那瓶啤酒就砸在那混混的头上。
“哎呀!”那混混惨叫一声,倒退数步跌坐在地上,鲜血沿着脸颊就流了出来。
大家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震懵了,视线全落在李斯丹妮的身上。
李斯丹妮冷冷地盯着他们几个,顺手拧起旁边的瓶啤酒,“打女人?做混混到你们这种没品的地步,我都替你们觉得丢人!”她的话没有说完,旁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大骂一声:“***的敢打我哥!”就抽出把刀向她砍去。
李斯丹妮一脚踢中那少年的手腕把刀踢飞,再一脚踢在那少年的肚子上。跟着,旁边那几个混混也冲了上来了。自己人被一个女人给打了,这要是传出去他们的面子往哪里搁,以后也别想再在道上混。
李斯丹妮单手撑在吧台上,身子一跃跳了上去,再一个凌空翻身落到他们后面,顺手操起一把凳子便向那些刀钢管刀具挡了过去。
有一个人的刀具插进了凳子中,她用力一转凳子,把刀给夺了下来。
李斯丹妮一把将刀握在手上,回手就往他们砍过去。她用力极猛,速度又快,窜到一个混混身边,揪住他的衣领就把他的头往墙上撞,顿时把人撞得头破血流。另外那几个想冲上来就往李斯丹妮身上砍去,李斯丹妮挥刀挡了几下,然后猛地把那混混扔到对方的刀下。
“唉呀!”一声惨叫,那人肩膀上硬生生地被自己同伴砍了一刀,其他的几个混混见砍到自己人了也吓得猛地收了手。
李斯丹妮窜过去,盯着一个穿着较好,看起来像是小头子模样的混混,一脚踢中他的手腕将手中的西瓜刀踢飞,跟着一个剪刀手将他的手反扣于身后,然后摁着他的脖子,将他死死地压在桌子上。那人想挣扎,李斯丹妮一刀子顺着他的脸颊旁边重重地插下去,刀刃有一半插进了桌子,刀与那人的脸颊只相差几公分,顿时吓得那人就软了。旁边的几个人也不敢再动,全都盯着李斯丹妮。这女人太猛了!
“这位……这位大姐,我们……好……好商量,我……我们是东哥的人!”那被李斯丹妮摁着的人有点发抖,这女人出手又狠又猛,他们来了这么多人,一下子就被撂翻了好几个,吓着他反射性地就报了自己老大的名号。
“矮冬瓜左东!”李斯丹妮冷哼一声,“在东莞被湖南长沙帮的人追得混不下去了,居然跑到深圳来了?”一把抽出刀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下了他的小左指。
“哇——”那人惨叫大叫,捂住流血不止的手指弯住腰死死地摁住。
李斯丹妮用带血的刀指着他们几个,“给我告诉左矮子,要是再让我看到他的人到这里来闹事,见几个我砍几个,一个都别想回去!”
那人被几个混混拖着退到门口,一个混混问:“你是谁?”
李斯丹妮手中的刀直接就飞了过去,问她是谁,先问她手中的刀。
“妈呀!”那几个家伙吓得拔腿就跑。
李斯丹妮走出去,把杨洋从地上扶起来,她的脸都被打肿了,头发也零乱得不成样子。李斯丹妮突然感到一阵心疼。
“谢谢你。”杨洋轻声说了声,低头转身推门往里面走去。
那些来酒吧里的客人也纷纷往外面走去,那几个混混一路上流下的血渍触目惊心。
李斯丹妮迟疑了下,说道:“我送你去看医生。”
杨洋,说道:“我自己去。”声音中透着浓浓的鼻音与抽气声,她低声对旁边的服务生说道:“把店关了,都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点。”
李斯丹妮站在窗前往外看了下,还没有**来。估计到现在还没有报警呢。她松了口气,却也有些担忧,若是今天自己没在这里,指不定杨洋被打成什么样。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会请道上的人来收拾她?
皱了皱眉,不想牵入这些纷争中去,却又有点放心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