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如幽灵一般的游移在城市的街道。杨洋!唤着她的名字,只是唤着她的名字都仿若扯着血淋淋般的血肉的痛。她早已刻入魂骨之中,占聚了整个生命,巅履了她的所有灵魂意识。
就这样一直走着,直到走到与杨洋合开的酒吧门前。酒吧还在,一切未变。夜色中,霓虹灯闪烁,透着它特有的沉醉落寞气息。
李斯丹妮走了进去,在一个角落里坐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上午不顾一切地逃离杨洋,逃开之后才发现自己对她的倦念,是想在这里寻找到她的一些气息么?
疲倦的靠在椅子上,李斯丹妮真想就这样在这里死去,死在这间酒吧里也和在杨洋的怀中差不多吧。深吸口气,抹去脸上的泪痕,一抬头,发现旁边坐着一个女人,熟悉到令人心痛的身影。
她就坐在那里,手上夹着支香烟,面前摆着酒,烟雾缭绕之中透着无尽的落寞与伤痛,与夜色融为一体,像染血的罂粟。什么时候,那个明媚如阳光,那个娇艳如花,那个妖娆如妖精般的女人染上了如此深切的哀伤。那身影,如荆棘丛中那泣血的花魂,带着坠落、颓废、绝望,似在燃尽生命的最后一丝风华。
李斯丹妮的心彻底碎了,她幻想过无数杨洋的生活及模样,却没有一个是现在见到这样的。她以为,离开会让她幸福。她以为,离开不会打搅到她的生活,不会搅乱她的幸福,她以为,她们都会活得很好。
付梦妮走到杨洋面前,将她手中的香烟夺下摁进烟灰缸里,说道:“少抽一些。”
杨洋握着打火机,轻轻地拨弄着,火苗一串一串。
付梦妮把一张纸放在桌上,“这是她现在的电话和居住的地址。很巧,老程介绍的那家果园的老板居然就是她,看来你们之间还真的是有缘。”
杨洋抿着嘴,紧紧地攥着这张纸,跑那么偏远的地方,难怪自己找不到她。
付梦妮轻轻叹口气,一转身,便看见李斯丹妮,她顿时呆了一下。再低头看看仍毋自失神的杨洋,再打量了李斯丹妮一眼,转身往吧台走去,目光却落在两人这边。
杨洋将纸越攥越紧,最后咬牙切齿地骂出一句,“李斯丹妮,你这个混蛋。”趴在桌上痛哭。
李斯丹妮也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混蛋,让她伤透了心。她走到杨洋的身后,轻轻地抚着她的肩。
杨洋一僵,抬起头来,僵直着身子,抹去脸上的泪痕,吸了下鼻子,说道:“我没事。付梦妮,你去忙吧。”感觉到气愤不对,此人身上也没有付梦妮的那股淡淡的香水味,她仰起头一看,居然是李斯丹妮。
怎么会是她?她不是走了么?是自己的错觉?
杨洋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寸一寸地打量她的容颜,确定自己当真没有认错人,真的是她。伸手摸触到她消瘦的脸上,触感是那般的真切,真的是她,真的是她。杨洋泪流满面。
李斯丹妮凝望着杨洋,她瘦了好多,骨感十足,身上完全失了那丰韵的神采,黯然落寞。
就这样静静地望着,感受到对方的存在,那股思念仿佛在灵魂中盘旋了千万年,如今终于相见,那残缺的心灵终于因为见到对方而渐渐圆合。
杨洋一寸一寸地轻抚着李斯丹妮的容颜,她比以前更加消瘦,脸色更加苍白,整个人苍白得如同那冬季里树间的枯叶,仿若随时会随风飘落。好单薄的生命,仿佛会随时断逝。轻轻地抚磨着,想让她在掌下化为一缕缕的轻烟,融入自己骨子里,再也不要和她分开,哪怕成为烟尘,也要与她缠绕在一起。
李斯丹妮的泪珠一滴又一滴的落下,落在杨洋的掌心中。
“别哭。”杨洋轻轻地将她抱在怀中,自己同样泪落难止。
李斯丹妮紧紧地抱着杨洋,紧紧地环着她的腰,每日每夜的思念,每分每秒的想念,真的好爱好爱她。
就这样紧紧地抱着,谁也不愿意放手分开,就想这样子一直抱到地老天荒,抱到永远。
酒吧中的人目光全落在她们的身上。
付梦妮微笑着走过去,说道:“大庭广众注意点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