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来到传说中由上古时的恶兽所守护的领土,吉尔伽美什和迪卢木多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的可怕场景,相反,这里一派的安静。
空荡荡的宫殿里摆满了食物,各色的美酒置于餐桌之上。
只是这空旷的大殿里却不由的透出着古怪,好像有什么东西暗中在注视着你,可待你仔细寻找的时候却又发现不了任何东西。
默契的对视一眼,迪卢木多迅捷的跃上大殿的横梁之上,却没有发现任何生物。站在高处,眼睛所见的只有各色各样的食物。
真是让人无法理解的世界。
从横梁上重新跃下,回到吉尔伽美什身边。
“吾王,总觉得这里有些怪异。”
“不过是杂种们的把戏罢了。”吉尔伽美什走出大殿,殿外的街道排列整齐,店铺鳞次栉比,却依旧是没有人的踪影。
空气中弥散着馥郁香甜的味道,可是总觉得里面混杂着什么奇怪的气味,隐隐然,让人不安。
迪卢木多走在吉尔伽美什的身侧,Gae Dearg做好蓄势待发的姿势。
空无一人的街道仿佛没有尽头,每当以为走到头是便出现新的转角,而转过弯去,却还是相似的街道排布。
从街道和宫殿的建筑上来说,这是一座雄伟的城,雄伟的——空城。
王和骑士放弃了继续走下去的打算,算了算时间,也到了午饭的时候,二人随便找了路旁的一间酒肆。
空无一人的酒桌上却摆满了丰盛的食物,即使是挑剔的王者也不得不承认那是符合对一位王者的供奉。
灵光一闪——迪卢木多突然明白街道的违和感从哪里而来。
因为路两旁的所有店铺都是出售食物的,或是吃的,或是酒水,从牛羊肉,到主食,无不齐全。
一路走来的店铺里没有任何一间店铺出售衣物或者是器具。
“吾王——”迪卢木多看向吉尔伽美什,王者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王退开在一旁饶有兴味的看着他的骑士的表扬,展开翅膀翱翔才是一只鹰最美的姿态。
Gae Dearg高高扬起,以雷霆万钧气势扎向地面,持枪的手维系着骄傲的手势。
“轰!”
地板裂开,酒肆坍塌,等待最初的烟尘散去,迪卢木多拨开废弃的砖石瓦砾,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具具白骨!
他终于明白空气里奇怪的气味是什么,那是腐烂的尸体,一日日一天天渗透到空气中,可却因为时间太久,连这味道渐渐淡去,却无法消失,混合着食物的味道才织就这在空气里萦绕不去的气息。
定睛细看,才发现那些尸骨都残破不全,要么是失去手臂,要么是缺少大腿,而且腹部还多出来奇怪的骨头!
不,难道说——他们缺少的部分都被自己吃了下去?!
一想到这里,迪卢木多不禁泛起一阵恶心,他已经明白守护者这片领土的生物名为何物。
在此,呼唤那只上古恶兽的真名,以王与骑士的名义向其宣战——“饕餮!”
大地传来震动的响声,远方扬起尘土的气息,那是远古的兽
——它的鲸吞,
能使东方的丰饶的土地,
遭难得比经了蝗虫的打击和旱灾还要广大,
深邃而不可救援!①
而人类的恶鬼则高踞在这些活的尸骨,
死的生命上蚕食着人肉的筵席。②
而直到此时,迪卢木多才看见那传说中的怪兽到底长什么样子——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 [③]。
身姿那样庞然的怪物,骑士在他的身前甚至不及他的脚趾。可骑士却半步也不曾退却,眼神里反而燃起战意的光!
跃起,红色的长枪出手,黑色的巨兽扬起前爪扑向骑士,空中看似无从借力的骑士却举起手中另一把短枪,明黄色的蔷薇花在空中绽放——观战的王者在微笑,只属于他的骑士,为他而绽放的蔷薇花。
Gae Buidhe划过饕餮的皮肉,结果却让迪卢木多惊讶,饕餮的身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的伤口!粗糙的皮肉如同坚硬的铠甲,到底是自己低估了这上古的恶兽么!
可身为战士的却让迪卢木多身体的反应比思维更加快,Gae Dearg反手挥出,扎进饕餮的身体,固定住下坠的身形。
任何铠甲都没办法防住的血色蔷薇,再一次见证战士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