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那是我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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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湿的空气自海上乘风而来,鼻腔里盈满了黏腻的味道。
脚掌踩在沙滩上有点刺痛,红红的黏稠液体自脚底蔓开,我不想理会。
脑海里剩下的只剩一句话,其余的只是空白。
我是谁?我为什麼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哪里?早晨还是午后?
但是我却没有一丝慌乱。
好像我本来就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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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不见了!」少年寻遍家中所有地方,就是没看见卧病於床多年的姊姊。
「怎麼可能?她的脚踝可是受伤了,怎麼可能乱跑?」妇人放下手中料理的食材,不相信的回问。
少年不打算向妇人解释,顺手抄起钥匙和手机就牵了自行车往外跑。
「在做什麼呢?这麼莽莽撞撞。」妇人只得上楼去看看情况是不是真如少年所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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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像过了好久,我伫立於沙滩上丝毫不动,直到天色转暗,我的脚再也无法承受单一个姿势时,我才重心不稳的向后倾倒。
倒下后,我便躺在沙滩上,看著月亮的缓缓升起,有什麼钻入我的发丝之间,但我无心关注那些,所想的只是脑海中盘旋著的唯一记忆。
那是什麼意思呢?为什麼我只记得这个?
海水大概是涨潮了,我感觉到半个身子都湿了,一点一点,直到全身都浸在水中,直到我的呼吸也被阻断来源。
仍然,我记得的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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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为您插播一则新闻,今日清晨巡守队於东岸海边发现一名少女尸体,估计已死亡六个小时以上,其全身浮肿,经法医断定为溺毙事件,但尸体状况却全然看不出挣扎过的迹象,估计是涨潮前昏倒於海边,而后被涨潮的海水给淹没的,现在相关单位正在全力调查女子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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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梦里看见自己的姊姊沉睡於海中,脸上挂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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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身负枷锁,不如学会解脱。上帝保佑。」
那是我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那是在一个无比宁静的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