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为君而战
因寒冷而冻结的墨汁被滚烫的热水硬生生的浇化。昭未雪提笔蘸上墨汁,在书房的宣纸上划下深深的一笔。用力不均。或浓或淡的墨迹在粗糙的宣纸上氤出浅淡的痕迹。
“啊未雪这样写怎么可以……墨里水太多会影响效果啦你看!”
昭未雪搁下毛笔起身回到院子。飘洒的雪花在碰到他之前便不着痕迹的融掉,昭未雪伸出手看小小的六角花儿在自己手的上方化成一抹水汽。
“白墨那么努力打下来的江山,你也要拱手送人吗?”还没走?昭未雪丝毫不动。
“未雪不是那般在意国家的人。”江山于我又有何用?
“……不要负了白墨。”易寒微微的蹙眉,想着这一句话若再劝不动昭未雪自己便打道回府吧,面子不能丢。
半响无语。
昭未雪理了理肩前的发,启了唇。“罢。你走罢。容……未雪三思。”
易寒微微退后几步,转身跃起跳上房檐,青色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昭院。
“……”他只是打着你的名号来求助而已。
“昭未雪,你不能负了白墨。”……昭未雪想起三年前在自己身边微笑的少年。
“看着未雪,我要觉醒了!”“我和你在一起,你莫要负我。”“昭未雪!——这个,这个怎么样?”“看,这玉不简单。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那帮小匪手里夺来的!”
昭未雪拂了拂腰间白色的玉。那玉一面刻着“未”,翻来又是一“墨”字。不知道是怎样的技艺才能做到这一点。玉前几日才从那老雕刻师店里取来。一黑一白。
“唔……白色的好像更好看点……那就给未雪你吧!不要感谢我以身相许就够了。”
昭未雪转身回屋,打开盒子仔仔细细的摩挲着那块黑色的玉。玉上刻着和白色的那块一样的字。
玉还在,然人却无。
“……莫负了白墨。”
白墨。我何时负过?罢。再为你打一仗罢。
就当是……还你那块玉的人情好了。
昭未雪揭掉那张氤这深深浅浅痕迹的宣纸,提笔,落笔。
揭掉的纸上只有一强劲有力的大字——墨。
易寒在暂留的小屋里收到了一封信,白色的信纸随意的折起。
拆开信,只有寥寥四字。
为君而战。
易寒笑了笑,提笔在四字的侧旁补上了一句话。
白墨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