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是T-BAG，可以是Scofield，也可以是疯子Haywair。我的职业可能是加油站工人，可能是水果店的小老板，银行里的大堂经理，甚至可能是大学讲台上戴着金边眼镜，满口名词术语的的讲师。总之，I mean，我可能是你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任何人，这不重要。就像老T在《越狱》里所说的：
You can call me: Friend。
三十岁。单身。目前无固定工作。偏瘦，但除了偶尔会胃疼，基本健康。
学历和教育背景？噢，你问得太多了。
如果你相信我说的，就把它看作是我的日记，如果你不相信，那么，就当作小说看好了。
Viewer Discretion Is Advised。你需要明辨是非。

他们说我是一个内心阴暗的家伙，只是从外表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谢谢。过奖了。
如果阴暗只藏在自己的心底，它对任何人其实都是无害的。
那天路过一所公寓的时候，我无意中抬头望去，透过二楼阳台大敞着的门，一个年轻女孩正坐在窗边的桌子前用笔记本电脑上网。
薄薄的吊带睡衣，短得刚刚可以盖住臀部。屋中没有旁人，她的坐相很不好，差不多是蹲在椅子上。
你知道在这种情形下我从楼下刚好能看见什么。
阳台的晾衣杆上晒着两条女孩的内裤，一条桔黄，一条粉红印着圆点图案，都是浅浅淡淡的颜色。
她开着日光灯，我看得见那间小小的屋子，东西很乱，墙上贴着几幅男女明星的海报。
只有她一个人。旁边的阳台门窗紧闭，晾衣杆上空无一物，在这个炎热的季节关着窗子，说明邻居家没有人。
按照计划A，我应该租下对面公寓三楼的那间屋子，那套房子卫生间的窗子正对着她家的阳台。我有一架很好的望远镜，正好可以用来观察她每天的饮食起居。然后在她常去的超市里装做漫不经心地和她搭讪。
按照计划C，我应该带上一个塑料本夹子和一支笔去敲开她家的门，告诉她我是天然气公司的工作人员，一个小时前这座楼里发生了燃气泄漏，需要进去做一次全面的检修。
年轻的女孩。干净无毒，无病虫害，如果你不爱她，她就不会伤害你。
她不知道我在短短的一瞥中已经闪过了无数个类似的念头，但我没有去做其中任何一件事。
当然，世界上有许多比我更富决断力的人。我曾认识一个师范院校的女大学生，来自农村，身高大约165cm，皮肤微黑，腰身纤细，笑起来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
她告诉我说她要好好学习，想考研，考古代文学专业，那所我们所在的省份最好的大学。
后来她突然消失了，等到我想起世界上曾经有过她这样一个人时，她的同学叹口气告诉我：
她死了。
死于一场并非精心计划过的谋杀。一个冬天，学校放寒假的时候，在她农村的老家，女孩子被绑JIA，被强X，然后被杀掉灭口。
我不止一次闭目冥想她在临死前24小时经历的一切，这个已经死去的姑娘在我的头脑中一遍遍被重新杀害。只是，我并不是那个杀死她的人。
我想成为那个人吗？

阿蒙从前有个相恋了七年的女朋友，但在第七年的春天，女孩突然和他分了手，然后闪电般地嫁给了一个从英国Norwich留学回来，身高165cm，体重105kg的海归硕士。此事令阿蒙郁闷了大半年。
一个不漂亮，也不温柔的女孩，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阿蒙的第二个女朋友是个飘在北京的打工妹，两个人在网上相识然后一见钟情。三个月后，女孩嫁给了自己所在公司的经理。
他的第三个女友会做一手好菜，她从19岁开始做了一个已婚老板的情人，先后为他打掉了三个孩子，和老板分手后女孩经人介绍认识了阿蒙，一年后，她以阿蒙为人处事不够成熟为由，甩掉了阿蒙。
三个月前阿蒙又认识了一个中学女教师，从他上网不搭理我这点可以推断得出，他们的恋爱仍然处在进行时当中。
去喝口水，晚上的菜太咸了。
摄入盐分过多易患高血压，这对我来说其实倒最好不过，我患有轻微的遗传性低血压，是从父亲那里继承的遗产。
T-BAG的老爸可没有给过他什么好的言传身教。
所以他是如此地迷恋SUSAN，那个谈不上漂亮，却可以给他带来家庭温暖的女人，还有她的两个孩子。在想象中，那是他们共有的明天。或者，用T-BAG的话说，改变世界的机会。
我只要求，你爱我，只要一点点，或者试着这样做也好。
Can you do that？Susan？
你曾经试着这样放下尊严去哀求过一个人吗？告诉你，我有过。
他是谁，下次我告诉你。如果你还在听。
天已经黑透了，从十楼的窗子望出去，城市的夜空泛着浑浊而黯淡的红光，远处最高的那座建筑，是银行的大楼。

我养过一只白色的长毛狗，它瘦削而眼神阴郁，经常躲在沙发底下用怀疑一切的目光观察我的行动。
因为它，我不吃狗肉了。它是我的兄弟。
我养的第一条宠物狗是被我吃掉的。不知道如果当时母亲告诉我锅里炖的肉是从它身上割下来的，我有没有能力拒绝美食的诱惑。
我的狗兄弟和我保持着一种恋人般的奇妙关系。每当我试图抚摸或者拥抱它，它立刻会从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呼噜声，然后转身走掉，而我如果连续三个小时不搭理它，它马上又会从沙发底下钻出来，眼神一下子变得纯真无邪地望向我。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万事万物均难免俗。
但毫无疑问，它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但我离开了它。
临别时它的眼神如此叫人心疼。

林琪是个**和屁股长得都很好看的姑娘，唱歌很好听，美中不足的是小腿粗了一点。中学那会子两个街道上的小混混为她还打过一架，其中一个把另一个捅了四刀。**来抓那家伙的时候，他蹲在臭水坑里，学着电影《小兵张嘎》里的样子，脑袋上顶着一块西瓜皮企图逃过追捕，当然，未能得逞。
晚上我和安平挤在一张床上，他断断续续地告诉我，林琪现在在夜总会上班。
哦。
算了吧，安平，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那，尹娜呢？
鬼才知道，早结婚了……安平，你知道我和她不可能的。
哦。
不说了，睡觉。
我和安平。中学一起同过窗，军训一起扛过抢，工地一起分过赃，那年酒后差点儿就一起嫖了娼。
所差的那一点，是我们那天谁都没带钱。
如果能像老T那样背着500万，我也想去巴拿马，告诉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们：
Say “Good Morning, Teddy, Good Morning, Teddy Bear.”
我眼前浮现出一幅情景，留着长直发的林琪笑盈盈地坐在酒吧的高脚椅上，一个年老的龌龊家伙正把手从她粉红色的吊带裙底慢慢伸上去，林琪一动不动，脸上保持着天使般近乎圣洁的微笑。

那天我溜进了小E所在学校的教学楼，在学院办公室的墙上找到了课程表。只想看看，这个小老师在课堂上，面对学生是什么样子。
我没有告诉小E，大学生活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陌生。我也读过大学，当时最热门的计算机系。不过只读了一年半就因为打架，被教务长亲自赶出了校门。
认错态度好一点，可以得到勒令退学的处分，能拿到一张肄业证明，否则直接开除学籍，连个狗屁都拿不到。
亲爱的老师，我不要狗屁，狗屁还是您自己留着闻吧。
所以我走了。汇编码，图形处理，离散数学……一切都已经恍若隔世。
透过阶梯教室狭窄的门缝，我看见小E好看的侧影，那一本正经的表情让人觉得有点好笑。他上学时一定是个好学生，思想上积极要求进步，主动靠拢党组织，学习认真刻苦，严格要求自己。嗯，总之是老师最喜欢的那种。
忽然很想抱抱他，这个好孩子。

我梦见了小E。
梦见我们在他宿舍的单人床上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当我试图亲吻他的时候他掉下了眼泪，就像我第一次吻他的时候那样。
那，你不喜欢的话，我走了。
他却伸出一只手来在我即将转身的瞬间拉住了我，一个我渴望已久的回答。他把瘦瘦的手臂搭在我肩上，我转身，抓住了他的手。
别走。
我突然醒来，肩上的那只手是安平的。他睡得正熟。
把我当作林琪了吗？
我和安平之间保持的是纯洁的兄弟关系，从中学起就是兄弟。
太熟，下不了手。
我继续睡。

我带了一架佳能A710相机给小E拍照。我照相的技术很好，虽然相机不够专业，但几乎每一幅照片的光线和构图都无可挑剔。有人说同性恋者当中至少有70%具备成为艺术家的潜质，这话可能稍微夸张了点，但很能说明问题。
在空气清新的密林中我们互相拍照，后来我说：
“咱们应该拍张合影。”
幸好后面来了一对年轻的情侣，我把相机递给那女孩请她为我们拍一张照片，女孩子很愉快地答应了。
过来，看见那棵大树了吗？我们到那里去。
闪光灯定格了我和小E脸上的笑容，我向女孩道了谢接过相机，显示屏上的影像却在我心头飘过了一缕不祥的阴云。
那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在中间，我和小E各站在树的一边，粗黑的树干如一条巨蛇蜿蜒向上，恰好把画面切成了大小几乎相等的两半。
据说，当然也仅仅是据说而已。这是个很灵验的魔咒，如果一对恋人分别站在一棵大树的两边拍照，他们未来一定会分手。
但我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一个星期之内一定要把这有着好看侧影的男孩弄上手。

“你条件不错。大学老师，收入高，有社会地位，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
他不以为然地看着电视，屏幕上一个身穿比基尼的白种美女正夸张地扭动着她的屁股。
“大学老师有什么了不起，一个月才挣960块钱……我现在还不想结婚。”
“找个伴儿，不一定马上结婚。”
“我也没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你说话口气怎么跟我妈似的。”
我差点被他的话噎死。
“你现在不也单身着吗？”
“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是阅尽人间春色了，暂时休息一下。”
“吹吧，食堂里牛肉都没了，牛都叫你吹死了。”
在聊天中我知道小E的工作并不怎么顺心，他的直接上司，也就是他们的教研室主任是个新来的女硕士，对专业不怎么在行，在逢迎领导上却很有一套。这女人顺利当上教研室主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修改全系的教学计划，增加自己任教科目的课时，而把小E赶去教一门他根本不熟悉也不感兴趣，恐怕也不会有学生愿意选的选修课。
没有课上意味着没有课时费，意味着收入锐减。
我陪着小E一起骂娘。

如果结了婚，成了家，在深夜哪怕只是独自醒着也会成为一种奢望。尹娜说过要和我结婚，而且一再催促我赶紧找到份体面的工作好让她的爸妈接受我这样一个既无学历也无资产的女婿。缠不过她，我跟她回家见过她的父母，她那个因文革辍学一心希望女儿嫁个大学生好为自己圆梦的爸爸一听说我只有高中文凭马上就沉下了脸。
“我们家娜娜从小是比较娇惯的，做父母的从来没让她受过委屈。我和她妈妈都希望她以后可以幸福一点……你什么时候给她买房？”
“很快……以现在的工资增长速度和房价比率，我想到2040年我应该可以拥有自己的住房了。”
我想这么说，碍着尹娜的面子，我陪着笑脸说：
“我当然会尽力。”
“年轻人的事，我们做家长的不干预。如果娜娜同意我们都没有意见。但是，我们家的亲戚很多，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希望你把婚礼办得风光一点，不要让人家背后笑话。……像新娘现在的首饰都是不能缺的。”
“那个自然，我以前在爸爸厂里当过学徒，拿个不锈钢饭勺子上车床车出个戒指没问题，前天还捡了只破凉鞋，上面的钻石足有豌豆大，拿502胶水粘上就是钻戒，保管谁都看不出来。”
我嘴上说的却是：
“叔叔您放心，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对娜娜好，让她做这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她爸爸挑了半天没挑出理来，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我说过，我是个彬彬有礼的变态。

我还犹豫过是不是真的和尹娜结婚然后就像老T对SUSAN承诺的那样去做个好人，这时反倒是尹娜替我解决了这个难题。她不知通过什么方式认识了据说是区城管大队长的儿子，转天就找我摊牌，要和我一刀两断。
“分手……没问题。把我送你的项链还我。”
“就你那细得跟头发丝似的破玩意还好意思要，告诉你，丢了，找不着了。姑奶奶陪了你一年多不管你要青春损失费就不错了，要项链，没门。”
头发丝？有一根头发丝卖3000块钱的吗？
“告诉你，那项链是我妈的，我妈就这么点值钱的首饰，是送未来儿媳妇的。赶紧把项链还我，不然你试试，这城市反正就这么大，我不信你跟那城管衙内结婚时我找不着你。”
“找着了你还敢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啊，我既不能打你也不能杀了你，那得坐牢，但我嗓子好啊，我会喊。我就喊：娜娜，娜娜，你陪我睡了整整三年，连孩子都打掉了五个，怎么说抛弃就抛弃我了……”
尹娜的眼睛瞪圆了。
“你个不要脸的变态！”
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猥琐神情。
“变态你就更不能得罪了，想给自己留点面子就得积点德，赶紧把项链还我！”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敲门，来的是尹娜的一个女朋友，她递给我一个装护肤品的小纸盒：
“这是尹娜给你的。”
我打开盒子，那条白金项链赫然躺在里面，里面还附了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两个字：
“变态！”
这项链还真不是我妈的，是我买的。当时铂金PT950才二百多块钱一克，现在涨到400多了，我的项链增值了几乎一倍。我赚了。
为5000块钱当把变态，太值了。

变态坐在临街的椅子上，风温柔地吹动着她的假发。窗外是步行街，川流不息的行人从她的身边经过，她感到自己像个君临天下的女王，正在检阅着自己普天之下的臣民。一杯饮料摆在她的面前，那是杯滚烫的卡布其诺，散发着来自亚平宁半岛的诱惑。她高高翘起小拇指，优雅地端起杯子啜了一口，一股香滑的感觉滑过她的舌尖和牙齿，这使她想起了自己一生中所有那些值得缅怀的甜蜜往事。往事如风一般地飘过，她无法抓牢更无法把握，只能听任自己青春的脸颊上刻下了岁月的印记。岁月对女人的容颜来说是致命的，但也为她增添了一种富于魅惑的沧桑。
如果可以像杜拉斯在《情人》的开头中幻想的那样该有多好：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抑制不住这样的冲动，我走过去，对面前这个衰老而丑陋的易装癖老男人说：
“妹妹，你好。”
老男人用吃惊的目光望着我。
绝大多数易装癖是无害于社会的，她们温柔、敏感，不具有攻击性。她们无法改变世界，只能改变自己，用一种如此绝望的方式与生活宣战。
他们都爱梅兰芳，但没有人肯爱变态。
他们都爱李玉刚，但没有人肯爱变态。
因为变态不够漂亮，也不够年轻吗？

我矫情地想，自己是不是爱上了小E。
那要看爱情的定义是什么了。
如果，爱，就是很深很深的喜欢。
隔天晚上我去找他，宿舍的门半开着，他正坐在床沿上看书，看见我来了，他并没有表示出惊讶。
回手掩上门，我走到他面前。
“坐。”他头也不抬地说。
我一手夺过他的书，反扣在桌子上。
“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他想站起来，被我按了回去。
我试图去拉他的手，他没有反抗。
“这样不好。”他低声说。
“你是不是真的是个……”犹豫了好久他才吞吞吐吐地说。
“你想说，GAY？也许吧。”
“那，你以前也有过别的男朋友？”
“你觉得我不正常，是不是？”
“GAY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都什么年代了……只是有点意外。”
“你要是真的不想，我也不会伤害你的。我走了。”
“别，着什么急，……你生气了？”
“没有，哪能呢。”

不管是不是能接受，至少他不排斥我就好。我看看桌子上那本书的封面，一本王小波的《白银时代》。
“白银时代，嗯，是本好书。但我觉得，这是他的时代三部曲当中写得最差的一本，原因不用说了，缺少原创精神。看看老乔的《1984》，一个真正的极权社会的噩梦，他把世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监狱，相比之下，小波的《2015》不过是一个照猫画虎的翻版。”
我试图让我们之间的气氛轻松一点。小E有点惊讶地看着我。
“看不出来，你哪里毕业的？还看过乔治·奥威尔？”
“我当然是加里敦大学的高材生，你知道的。”
温斯顿·史密斯，小说《1984》的男主人公，作为一个生活在未来假想的极权时代的普通人，周围的环境对他来说无异于一个巨大的监狱。和SCOFIELD一样，他一直都在做着企图越狱的准备，可当你面对的既不是狐狸河也不是SONA，而是整个国家机器，整个世界，你终会无处逃遁。
“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的，我们之间也用不着什么承诺，世界变化得那么快，谁又能对未来保证什么……不要想得太复杂，开心点就好，可以吗？”
他似懂非懂地望着我。
我俯下身去吻他，他挣扎了一下，顺从了。
“我那可是初吻哪。”并肩躺在他狭窄的单人床上，他忽然严肃地说。
“是吗……我还真看不出，那你可亏大了。”我搂住他的肩膀说。
“你不是初吻了？”
“当然不是。”
他沉默了一会，突然间，两行眼泪没有任何征兆地滑了下来，反倒让我手忙脚乱了。
“对不起啊，我说错话了？”
“没事儿。”他自己擦掉眼泪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完了完了，小E一定把我当成一个老流氓了。别人说我流氓、变态、没人性都无所谓，但我可不想他也这么看我。
不过老流氓对于从来不曾让自己的生活脱离正轨的乖孩子来说，在很多时候反倒有着种邪恶的诱惑力，我希望自己可以有这样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