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很久不用的液化气灶，我开始动手给小E做饭。
做饭不算难也不算简单，单身的人想不委屈自己的胃就只能学着自己做饭。毕竟和那些五元小吃部掌勺的大妈相比，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还是在掌握之中的。
只不过一个人的日子里，独自大张旗鼓地开火做饭未免自找麻烦，还是康师傅方便面比较省事。
没吃过方便面的人能算是真正的中国人吗？
做一顿像样的饭菜要花上一个多小时，把它吃掉却只要十五分钟，付出与收获明显不成正比。更何况，你还要面对一大堆油腻的锅碗瓢盆，不知从何下手。
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喜欢刷碗的。
但如果有客人就另当别论了。
小E靠在门边看我忙活，他插不上手。因为从初中开始就一直住校，大多数家在农村的大学生都不会做饭，或者至少做得不够好。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小E问。
“什么都不用。”我回头笑笑，“但吃完饭你得刷碗。”
肉丝炒蒜薹，小白菜丸子汤，炸茄夹。米饭。楼下买的冰镇啤酒。
一共就两个盘子，干脆连盆一起上桌。
还好没在他面前丢手艺。只是时间太长不实践刀工差了点，蒜薹切得长短有点不匀。
“挺好吃的，比食堂强多了。真看不出你会做这么多菜。”
“我呀，我会的菜多了。我会做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红丸子、白丸子、熘丸子、炸丸子、南煎丸子、四喜丸子……”
“得了吧，你报菜名儿哪，什么时候也教我两手。”
“那没问题，不过千万别在女朋友面前显摆厨艺，不然啊，等你结了婚，一辈子就是家庭妇男，永无出头之日了。你得跟她说，亲爱的，我非常想吃你做给我的饭菜，能吃到你亲手做的饭的男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我想起尹娜以前给我煮的东西，有点想乐。

哭毛。。。

“在干什么？”我像个粘人的恋人似的发短信给他。
“在上网，看电影。”他的回答如此简短。
“有什么好片子？推荐两个。”
“我喜欢的你都不喜欢。我这没有**。”
“光看有什么意思，我们一起主演一部。”
“别扯蛋了，早点睡觉，明天不上班了？”
“睡不着，想你。还有，对我说话时能不能温柔一点，我那么爱你。”
按下了发送键才突然想到，原来这是我第一次对另一个人说我爱他。
连对尹娜都没说过，想起她的好处，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说句好听的又不会把我累死，可我就是没说出口。
手机响了，他的回复。
“真的假的啊？我晕了。”
晕的应该是我才对。
如果我不爱你我怎么会让你……我这是犯的哪门子贱啊？
“你丫真贱。”
《东宫西宫》里的小**这样说喜欢他的阿兰。
“这不是贱，这是爱情。”
要是有人肯这么对我犯贱该多好。
阿蒙以前有个网名叫“人**爱”，我知道那是他的自嘲。在和相处了七年之久的初恋女友分手之后。

我照旧每天去看他，可不知道是不是我多疑，他和我之间的话却似乎越来越少，有时甚至会自己拿着一本书一看就是大半个小时，不管我跟他说什么，他都只是含混地答应着。
哪怕就是宿舍来个普通同学，也不能把人家像萝卜干似的就这么晾在这里吧，我进退两难。
“再不说话我走了。”
“多坐会儿呗，回去也没什么事。”
“你这样我真走了。”
“那再见。”
一连两次都是一样，第三次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夺下了他手里的书。
“你不能这么对我。”
“干什么你，烦不烦人……那你想让我怎么对你？”
他突然使劲推了我一把，我没防备，一下子仰面摔倒在他床上，脑袋在墙上磕得生疼。
没等我爬起来，小E已把我压在身下，近乎粗暴地吻我。我几乎喘不上气来。
“你想要什么？我知道你想要这个，是不是？是不是？”
我听见自己衬衫扣子被扯掉的声音，他的手生硬地在我身上动作着。
这算怎么回事？我惊讶地想推开他，可不争气的是，我的身体对他的抚摸居然产生了反应。
小E咬咬嘴唇，把我的身体翻转过来。
在几乎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形下他粗暴地插入我，痛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别……你轻一点……”
他无异于在强暴我，这样他自己也会很痛。想挣脱他其实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一种恐惧隐隐涌上心头。我放弃了抵抗。
怕一旦挣脱他，我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谁离开谁都照样活着，只是，舍不得。
哪怕是，即使舍了，依然不得。
我把枕巾塞进嘴里，死命咬住。
我以为时间过了很久，其实最多也只有五分钟而已，他忽然放开了我。
“把你弄疼了，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
他伸手抚摸我的脸，我抓住他的手。
什么都没有说，我翻身按他平躺下来，低头把他依然坚挺的欲望含入口中。

他一定是弄伤了我，害我第二天站柜台的姿势都别扭着。
那个第一天开业时来过的牛仔裙女生又来了，还带着她的男朋友，他们在最里面的架子上挑书，以为我看不见他们，男孩的一只手一直放在那女孩的屁股上。
我看见的还不止这些。
那男孩偷了两本书，藏在自己怀里。
我的火腾地一下子上来了，强压住想打架的冲动。
拿我当瞎子吗？老子学会偷东西的时候你小子还是液体呢。
“拿出来。”他们若无其事地往外走的时候我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那男孩愣了一下反问。
“我说，拿出来。”
“什么拿出来，你说什么？”
“我说给我拿出来！”
我一把抓住他夹在肋间的那只手往外一拖，书啪地掉在地上。男孩的脸红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跟了这样的混蛋你会倒霉一辈子的。”我恶狠狠地对那女孩说。
我的胃突然毫无征兆地疼了起来。
肝火上升，气串两肋，胃痛就在所难免了。
我想起许多年前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这句广告语。挣扎着去倒开水，偏偏手一哆嗦又打翻了杯子，衣服湿了大半边。
哪怕你在我身边，扶我一把也好。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好姑娘是不是都在那遥远的地方？
我愿做一条大灰狼，跟在她身旁，
我愿她举起双筒猎枪，亲手把子弹射进我胸膛。

我摔门而去。
之前整整一个小时，他的视线从来没有从书本上移开过。
一个小时后手机响了，是他发来的短信。
“在哪里？是不是生我气了？”
想来想去，我决定今天把事情做个了断。
“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
没有回音，他半天不回答。
“告诉我，我今后该怎么办？如果你愿意继续，我会珍惜我们之间的缘分，如果你不愿意了……”
我本来想说的是，“那我就离开好了”，犹豫了一下，我输入的却是：
“……我们可以做好朋友。”
迟疑了再三，我选择了发送，可发出去我马上就后悔了。
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了回音。
“你这不是在难为我吗，真是很难选择……做朋友吧，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也好，看今后的缘分吧。”
我僵在原地。
这么简单就完了？
抬起头来，正午时分阳光耀眼，我强忍住眼泪。
一个变态是不配谈论爱情的。
小E从来不曾爱过我，或者，从来没有和我产生过感情，他只是一个从来不曾放纵过自己的好孩子，被我点燃了情欲的火焰而已。
仅仅是段稍微放大了一点的一夜情。
其实只有现在的他，那个可以在一个小时内只看书不看我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一个从零开始努力打拼追求成功的年轻人。
和我无止境的纠缠会毁了他上进的希望。
可是，为什么一开始，你不告诉我，我们之间仅仅是玩玩而已的？
装了二十年好汉最后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耍了，没有这么办事的，就是婊子也是需要付钱才干活的。
而在他面前我的表现下贱得甚至还不如个婊子。
前天被他弄伤的隐秘之处仍在微微刺痛。
弟弟，你想过这样对待我的后果吗？
这天下午女老板突然找到我。
“你注意一点，有顾客投诉你，说你服务态度有问题。我给你记一次过，扣发你这个月20块钱工资，如果再有类似情况发生，你就不要再在这里做下去了，反正现在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多的是。”
投诉？谁在背后给我下绊子？
我一下子明白了。
“不会再有下次……因为，老子TMD不干了！”
我烦她那副自以为是世界500强老总的傲慢劲儿。
真是想不到现在的孩子们会阴险到这种程度。
回家我翻出把半尺长的西瓜刀，揣在怀里四处找那个牛仔裙女生和她的男朋友，但是整整一晚上过去了，我没有见到他们。


一个星期内我和小E没有任何联系。
望着眼前肮脏的街道，无数的念头从我的脑海中交替闪过。
按照计划A，我应该在他们学院开全体大会的时候敲开会议室的门，然后彬彬有礼地对正在部署工作计划的院长说：
“对不起，打扰一下，我来找我的男朋友。”
按照计划B，我应该把他约出来，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好好收拾他一顿，然后告诉他，这就是你故意耍我的后果。
按照计划C，我应该……
可是，真的就不能挽回了吗？
我拿出手机，开始给他发信息。
“你能不能再好好考虑一下？”
这次他的回复来得倒快。
“对不起”
完了。
在分手的时候谁先说对不起，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你想不到我第一眼看见的是谁。
天啊。送我回家的居然是那个咖啡馆里的变态，那个易装癖的老男人。
他已经洗掉了脸上花里胡哨的化妆，但我还是认得出他来。
一件已经旧了的白色T恤，一条灰色长裤，他身上穿的居然是我的衣服。
我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希望自己没有和他发生过什么，可我的身体分明是赤裸着的。
身上到处都疼，那辆破车差点把我撞散了架。
我拉条床单裹住自己，到处寻找自己的衣服。
衣服都在椅子上，整整齐齐地叠着，我慌手慌脚地把它们套在身上。
那老男人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我，手足无措的反倒是他。
“你昨天好像喝醉了，被车撞了，我问你家在哪里，你就把我带到这来了。”
“谢谢。”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对不起，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穿了你的衣服，回头我洗干净了给你送来。”
我的衣服？为什么要穿我的衣服？
我捡起搭在床头的那条墨绿色连衣裙，发现裙子背后的拉链处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破损的程度想缝补几乎都不可能。
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男人一脸无辜地望着我。
“妹妹，对不起。”我强挤着笑容说。
老男人愣了愣，脸上慢慢绽开了一点奇怪而腼腆的笑容。
其实他不把自己打扮成那副鬼样子倒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
“那，你没事的话，我走了？”
“别走。”我一把拽住了他。
“谢谢你送我回家，至少吃了饭再走。”
我们才是一路人，不是吗？

早点热热闹闹地摆了一桌子。
“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你没看见撞你那人长什么模样？”他说。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昨天你喝了那么多酒。”
我装作满不在乎地笑笑。
“昨天是个好日子，我失业失恋，双喜临门。”
“年轻人，失恋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摇摇头。
他一定经常失恋。我倒有点想笑。
“你笑什么？”他有点奇怪。
“笑我刚刚失恋，就有了艳遇。”
老男人涨红了脸。
“你才多大，失恋可以再找，身体却是自己的，不能随便糟蹋。”
“我多大？我今年二十四了。”
“多好的年纪。”他幽幽地叹气。
“失恋了是可以再找……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我凑上去问。
老男人吃惊地望着我。
两个失业的变态，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

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去找了他。
小E仍然和往常一样坐在床沿上看他的书，看见我时脸上有一点微微的吃惊。我注意到他瘦了，胡子也该刮了。
“你来了。”他轻声说。
“我来拿盘。”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令人尴尬的沉默。
“对不起，昨天是我的态度不好。”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率先打破沉默，还是让我来吧。
他笑笑。
“我也不好。”
“那……不生气了？”
“没有，生什么气，我们还是好朋友。”
朋友就朋友吧，至少总比仇敌强。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弄得跟两个小孩吵架似的，我心里不是滋味。
中午和他还有张靖一起吃午饭，我们在桌上都很少说话，张靖奇怪地看看他，又瞧瞧我，一副摸不着头脑的神色。
“你们两个，最近好像都不精神，都瘦了。”
我心里一动，至少说明他对我并不是全无感情的。
哪怕只是能见他一面也好，我厚着脸皮仍然隔三岔五地去找小E。
抑制不住地想念一个人，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夜晚睡不着的时候，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那些瞬间，身体依然会有种发烫的感觉。
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男孩而已，我惊诧于自己对他为何竟会如此地迷恋。
想来想去想不通。
反倒是回忆起从小到大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最后总结出一点，凡是我喜欢的人和物，没有一样是我能够说得出喜欢的理由的。
喜欢就是喜欢了，就这么着吧。
但小E和我的话却愈来愈少，我甚至怀疑他在躲着我，以前他没事的时候总是猫在寝室里，可现在我如果不打招呼直接去宿舍找他，能碰上他的几率最多只有五分之一。
总不成是找了个女朋友，小两口出去约会去了？
“我以后的空闲时间可能会越来越少了。”这天倒是他先开了口。
“啊，为什么？”我问。
“我不想总是这样浪费时间，我想考研。”他一脸郑重地说。
我没反应过来。

不管怎么说，追求上进总是件好事。我不能给他泼冷水。
现如今的高校里，只有本科学历也确实是逊了点，我承认，虽然我自己连本科毕业证也没能拿到手。
小E此前的求学之路其实并不顺利，高考时的发挥甚至还不如我，我当年上的好歹还是个教育部直属985大学，他却是复读了一年才考上了这所并不著名的师范院校。
学校的水平高低直接关系着学生的视野是否开阔，知识不足可以通过自学来加强，但视野一旦被局限住了，却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虽然自己没有接受过完整的高等教育，但这些基本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那就是说，你要走了？”
“什么呀，考上考不上还不知道呢。”小E说。
他一定也意识到了我的敏感。
“你肯定能考上。”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
天空如此辽阔，你一定可以自由飞翔。
“所以我以后每天都得去上自习了。”他说。
我笑了。
“虽然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我从精神上绝对支持你。”
很爱很爱你
所以愿意 不牵绊你
放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
回来的路上我哼着这首歌，有点想哭的冲动。
我必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哪怕，不仅仅是为了糊口。我需要让自己忙起来。
通过一个朋友的介绍，我在电子城找到了一份卖电脑的工作。
每天和各种各样奇怪的人打着交道。
有财大气粗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的大款，有为了孩子节衣缩食的工薪层父母，有小心谨慎生怕吃亏上当的菜鸟，有稚气未脱满口术语其实不懂装懂的大学生，我微笑着面对他们每一个人。
让自己爱上他们每一个人。不管年龄性别。
每天从早笑到晚，眼角眉梢似乎也因为这笑多了不少皱纹。
偶尔还是会想起他，想他此时此刻，在台灯下埋头苦读的样子。
反倒释然了，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
我们是同一平面内两条孤单的直线，今生只能有一个交点。
展眼间秋去冬来，小E考试的日子到了。
他考上了。

这年头，考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考什么都不容易。
人人都在准备各种莫名其妙的考试，就像人人都说我爱你。
我请小E来到家里，第二次动手为他做饭。
肉丝炒蒜薹，小白菜丸子汤，炸茄夹。米饭。楼下买的啤酒。
“还是那三个菜。”他看着桌子不自然地笑笑。
“我其实只会做这三道菜。”我说。
可是季节不同了，菜价也会跟着变化。
什么都不说，我们一起吃饭。
聚散天涯，人生至多也不过是一场筵席而已，不管吃什么，和谁吃，总免不了会有曲终人散的时刻。
光是曲终人散倒也罢了，难堪的却是还要剩下一堆狼藉油腻的锅碗瓢盆，想收拾都不知道能从何处下手。
可是，怎么也得和他说点什么。
“你看，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就像这桌子上的饭菜，是一定的，吃完了，用尽了，就没有了，不一样的，只是有的人吃得快点，有的吃得慢点，但不管怎么说，总是会吃完的。”
他沉默，半天才说。
“缘分……到底什么是缘分，见过面，认识过，就是缘分。它已经在了，不管会不会用尽，总之已经是在的了。”
“不管怎么说，我会记得你。”
“干嘛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离走还有些日子呢。”
“那，吃完饭，还是你刷碗。”
“好。”

小E走的那天我没有去车站送他。
其实我只想知道，他是怎么看待和我之间的关系的，是不是真的喜欢过我，但是直到最后这句话我还是没有问出口。
到这时，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段插曲我还没有告诉你，如果你还在听。
……最后那天，吃完饭之后的那个下午，我们**了。
安平后来有一次半开玩笑地问我，和已经分手的前女友是不是还可以上床，我想了想告诉他：
“可以的，就和搬了家之后偶尔回去串个门一样。”
但是想串这样的门，你得做好几手准备。
第一种可能，房子换锁了，你的钥匙已经打不开当年的门。
第二种可能，没等进屋就被新主人轰出来，如果你死赖着不肯走，对方会打110，让**来把你弄走。
第三种可能，你顺利地进了屋，在换了几套房子后才发现只有老房子才是最好的，你想把房子买回来，可是房价已经翻了几番了。
但是，和小E之间，哪一种情况都不是。
仍然是那熟悉的身体，熟悉的感觉，但从开始到结束，我们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不能说，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说出口它就醒了。
整整一个下午，我们缠绵在一起，这居然是我们做得最投入，也最默契的一次。
或许是因为都结束了，放开了，也就没有任何羁绊了。
毕竟，和他是不能永远在一起的。
直到夜色降临，我送他离开。
那天晚上，我一直希望自己的手机铃声可以想起，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发任何一条信息给我。
我也没有发给他。

贴全了去睡觉，长死个人啊~~~~
当初的字母文还是激情四射的么，不过结尾又B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