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零的身体离破碎虚空近在咫尺的时候,一道白光突然冲破了元老院穹顶的彩色玻璃,迅雷一般飞到零的身后。
“我来赴约了。”那一刻时间仿若静止,岚一手上的钩镰猛然发力将坚硬的触手从关节处砍断,而后将零的身体用尽全力推离,
“岚一!!”零尽力回头,伸出手却什么都没能抓住,眼前所见的只有岚一逐渐于虚空中粉碎的身体,和释然的微笑。
破碎虚空终于缓缓消失,零摇晃着站起身,水子灵卡在他身体里的半截触手也随着水子灵的逝去而净化消失,血顺着伤口喷出来,纷纷扬扬的洒在地上,沿着零的脚步,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轨迹,零将钉在墙上的破邪之剑拔出。
“zero,下回你要是再敢这么做……”希露瓦一副生气的样子,她在与零定下契约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决定要与他同生共死了。
“哈哈……抱歉啊希露瓦……绝对没有下一次。”靠着墙缓缓滑坐到地上,零轻轻笑道。视线投向破碎虚空消失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叫他小哥的人,将他当做兄弟的人,即便被他追杀也不忍对他下杀手的人,最后却为了一个约定替他下了地狱的人。
“岚一他,真的依照约定来找你了呢。”希露瓦也感受到了零的悲伤。
“可惜我却要违约了……”本来和钢牙说好了,处理完这边就去帮忙。
“钢牙的话,应该不用担心。”希露瓦安慰道。
“希露瓦……”零缓缓将手向前平伸。
“什么?”希露瓦问。
“下雪了……”零眯眼笑道。
“诶?”希露瓦奇怪的看着零,不解道:“你在说什么,zero?”
不过零没有回应希露瓦的疑惑,在他的眼前展开的,是一片茫茫的雪原,蒲公英一般的雪花轻盈的落下来,落在零平伸的手掌上。天地一色的白,安详,平静。
遥遥的,一个身影走了过来,黑色的长发铺展在肩上,洁白的长裙轻轻拂动,那人走到零的面前,浅笑着躬下身,轻轻唤道:“银牙。”
“静香……”零抬头注视着她的脸,表情渐渐舒缓下来,“你……是来接我的么……”
静香点点头,探身向零伸出了手,零回握住她的手,站了起来,一时间仿佛所有的疲惫和伤痛都消失了,他又恢复成了那个一身白衣的银牙,牵着静香的手,仿佛牵住了一辈子的幸福,轻松的笑容回到了他的脸上,抹平了他眉间的褶皱,不是零的强颜欢笑,而是真正的,属于银牙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