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染染
『叁』佳人依在,儿郎已去。
万年呆在梨园,这驾云的技艺倒是退了不少。戚娅一个不留言便跌下云头来。戚娅并不知
是何地,是归何人管理。满野的樱草陪伴着那棵孤独的梧桐。也不知是自己本是梧桐修成的
亦或是其他的什么缘由,戚娅总觉得这地似曾相识,心房处涌动着热潮。定睛一看,这树
干上竟还刻着“戚娅”二字。
也许这是曾经与二哥,茕白出来玩时所发现的处所吧。戚娅不以为然的莞尔一笑,驾着云头往夜神殿行去。
梧桐的后面站着的黑衣男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半是惊讶,半是苦涩。
昔日绚烂的夜神殿大门紧闭,外有神兵把手。戚娅刚站稳,便有一把利器架在了脖子边,“上仙,可知天帝之命。”
戚娅浅笑,“天地之命小女不敢违,小女斗胆问仙将,天帝可有令,小女不可入内探亲?”戚娅一个闪身,越过了看守的神兵,悠悠然跨进了大门。
后方却传来了东海真君的声音:“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公然违背天帝之命。”戚娅浅笑着,回头向东海真君行了个礼,“月神大驾,在下实在有失远迎。”
“真君多礼了。小女不过区区小神,怎能让真君迎接。小女听说兄长身体不好,前来看望。怎的,真君也是为此来夜神殿么?。那戚娅先替兄长谢过真君了。”戚娅的话倒是给东海真君一个台阶下。要是世人听闻这东海真君竟为了这些事而在暗处观察夜神殿的风吹草动,看见戚娅这样一个弱女子就惶急地出来阻拦,这颜面啊。
“呵呵,月神多礼,多礼了。”东海真君尴尬的笑笑。倏尔,似乎看见了什么。便与戚娅寒暄了几句,就夹着尾巴走了。
戚岩卧病在床,见到戚娅露出了几分笑意。“丫头如此观念二哥,二哥颇感欣慰。”
看着昔日光彩照人,气宇轩昂的二哥如此落魄,戚娅也实是笑不出来。坐在床边,将真气输入他的体内。又给了戚岩几颗丹药。“这是爹爹出行前给我的丹药,名字也说不上来,两颗便可痊愈,切勿多食。”
戚岩的外伤并不重,只是脉象混乱,气息不稳。想必,东海真君这一掌打得也不轻。戚娅技艺不精,只晓得梨花酒似乎有这效用,给戚岩灌了几口倒也平稳了些。倏尔的发现看守梨园倒也不是什么烂差事。
“二哥,北海的叛乱……”见戚岩的脸色稍稍变了,戚娅竟有些后悔问出这话了。
“丫头,你可晓大哥是怎死的?”说起大哥,兄妹两的心情有些沉重。
“是北海……可是,天帝下令斩除北海妖道,你又为何……”
戚岩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戚娅似乎懂了些什么,但又似乎什么也不知。
“丫头,一言难尽。无论如何,万不能让东海真君的阴谋得逞。这是大哥……北海没有叛乱。虽然北海是由妖道所管理,他们喜欢平静的生活,不会无缘无故地叛乱。除非……”戚岩尽是无奈。如今形势不容乐观,东海真君深得天帝的亲信,北海真君血气方刚也不肯退让半分。纵然戚岩是怎的想去帮北海,也实是有心无力。
“二哥,小妹虽不懂这朝政,若是有关家里的事,小妹必当赴汤蹈火。二哥,我们是一家人。”
戚岩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
“丫头,你这脾气到还是没有变……北海的长王姬—素槿你可知。大哥当初就是被她所伤,大哥的法力你是明白的。说到这里你也懂了。其实,东海真君是想娶素槿为妾,素槿自是不肯。北海真君也怎会让自己的姐姐落入此等滥情的无赖手中。”
戚娅无言以对。素槿,素槿,素槿。在她的记忆中,似乎有这么个影子。也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了,她也记不真切了。只晓得那是个美丽的女子。也难怪大哥会心动。
可是,她该如何去守护大哥最后的那点观念呢?戚娅不知。
—佳人依在,儿郎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