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情报站……跟你一样是副站长的……那个人叫奥吉尔吧……】
【对。】葳心里一阵绞乱如麻,慌忙的端起眼前的白瓷茶杯,一口干下才觉得茶水滚烫热,如同他的心一般煎熬着……
【是因为那个人?】
【嗯。】离无意打量着眼前人燥热的脸庞,眼瞳依旧平静如水,
轻叹口气,离像是安慰的口吻说着,
【他破译了你的情报密码,你随时都会暴露,所以,中央上的决定是……】
离望向葳深入池水的双眼,忽的想起三年前那人在满树红枫下的眼瞳,
如同春天的蜜色一般沁在他的心泉里,
而今的物是人非,他的眼瞳依旧假装着清澈……
像药坛子打翻在他的心头,离苦笑着,歉疚的用左手按住葳的肩膀,
【全数撤离,你以及在南京驻扎的一百零六位同志……】
【撤离或许是来得及的,可这样做,以后中央就无法在南京建立联络点了,不是吗?】
【……】离沉默着,并不是不知道眼前人期待着他的回答,
静默,眼睑低垂,牵动着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片阴影,
【还是……你们的生命,最重要吧。】
【还记得吗……】葳注视着离的眼瞳,【三年前,在那丛枫树林下,我答应过你的。】
回忆是一瞬间在脑海掀起的波澜,都说旧时光是个美人,总是悄然无息的在人的心中埋下感动,
往事,如那些彼岸的轻烟迷径,偶尔时有,漫然无际。
好似旅途者闻见红枫在雨中清爽的气息,是曾经的味道,馥有雅香,刻骨铭心,
【怎么可能忘呢……】离心中一阵颤动,
【我发誓,从今往后,不惜一切代价,效忠祖国,报答人民,信念坚定,为了黎明的曙光而刻苦奋斗……】
葳幼稚的举起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声音虽小,但是铿锵有力,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离为眼前人卖力重演三年前的誓言而不禁哑笑。
【三年了,你还是个小鬼头啊。】离咧着嘴调笑着,
【少说我,你不一样。】葳笑了笑,嘴角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沉重的喃喃着,【所以……我有办法,可以毁掉奥吉尔,而且,所有同志,都不必撤离……】
少年血色的眼瞳变得黯淡,而嘴里吐出的一字一句,都是他心化成的碎片,
伤痛覆盖着他的身躯,却要假装坚强,
没错,他承诺过的,哪怕牺牲,都不会犹豫……
【那么……】葳瘫软在椅子上,放空着将头扭向窗外,
还是笑声,却是包裹着重重阴云的忧伤,
【在我执行完任务前,千万不要告诉那个人,否则……】
葳抬头间,风也为之静止,而湛蓝的天空与他的双眼以诚相待,云层善意的浮出女孩优雅的轮廓,
男孩痴痴的念着,
【别……怪我啊……】
| 第二章——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