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静音被惊醒时,闹钟刚好指在12点。“又是相同的梦吗?”刺耳的刹车声,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最近都是这样的梦,真奇怪。”静音揉揉眼睛,不经意发现手冢房间的灯还亮着,“都这么晚了,哥哥还没睡吗?”
轻轻敲了两下门,没有回应。静音试着转动把手,没有锁。柔和的灯光照着写字台,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而手冢就这样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真是的,总也学不会照顾自己。”静音无奈地摇头,拿过毯子轻轻给他披上,目光无意间落在桌上那本摊开的日记本上,自己从来不知道哥哥还有写日记的习惯,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嘿嘿,此时不看,更待何时啊!
“今天和大石参加关东大赛的抽签,没想到的是,第一场比赛的对手竟然就是冰帝!虽然知道迟早都要面对,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快,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不知道迹部会怎么想,但我怕自己无法以平常心面对他,无法发挥出正常水平。也许我会输,但我更想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关于静音的答案......”
静音百思不得其解地看完,“关于我的答案?那是什么?”又翻了几页,一张照片滑落到地上。静音拣起照片,“这是——”她忽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照片上抱着孩子的女子和她梦中的脸庞一模一样!无数的画面不断出现在她脑海中,吵杂的人群,血肉模糊的路面,一只带血的手慢慢伸向她,“我的孩子......”
“啊——”静音再也受不了地捂住头大喊,桌上的花瓶被她碰翻,摔了个粉碎。被惊醒的手冢刚睁开眼睛,便看到静音捂着头跌坐在地板上,地上的花瓶碎片划破了她的腿,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静音!你怎么了?”手冢急忙上前抱起她,随手拿过毛巾捂住她腿上的伤口。而此时的静音只是惊恐地死死盯着前方,脸色苍白得吓人。手冢想帮她拨开额前的头发,谁想手刚伸到一半,“不要!”静音惊叫着推开他,整个人紧紧贴着墙,双手拼命地搂着肩膀,“不要......”瑟瑟发抖的身体像是深秋里的树叶般可怜而无助。
手冢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的静音让他担心到了极点。“静音,你好好看看,是我,我是哥哥啊!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让哥哥帮你好不好?不要怕,有哥哥在这儿,不用怕的。”手冢尽量把声音放柔,轻声安慰着。也许是起到了作用,静音慢慢抬起头,先前呆滞的眼神渐渐开始聚焦,“哥......哥......”梦呓般的话语轻轻吐出。
手冢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慢慢移到她身边,伸手轻轻将她搂进怀里。大概是感觉到手冢怀里的温暖,静音反手紧紧抱住他的腰,瘦小的身躯不断抖动着,“好可怕......”手冢轻拍着她的背,“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来!”抱起怀中的人轻放在床上,“乖,我帮你包一下伤口。”谁知静音拼命地摇头,双手就是不肯松开,一双大眼睛恳求地盯着他。手冢没办法了,还好伤得不重,已经止血了。上床侧身躺下,随手拉过棉被裹住两人,“好了,什么都别想,睡吧!我会陪着你。”得到保证的静音这才乖乖闭上眼睛,在哥哥怀里睡着了。
看着睡梦中仍然微皱眉头的静音,手冢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为什么静音会在自己房间里?他只记得刚才自己写日记的时候,因为太累所以就趴了一会儿......等等,日记!难道——手冢急忙起身,在看到地上的日记本和旁边的照片后,他明白了,不由暗骂自己粗心。静音,你是不是已经全想起来了?
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脸上,手冢睁开眼睛,6点半。轻轻起床,收拾地板上的东西,然后去厨房做早餐。一切妥当后,手冢回到房间,“静音,该起床了。”
长长伸了个懒腰,静音睁开蒙胧的睡眼,“哥哥早安!”起身向浴室走去。“静音。”手冢叫住她,“浴室在左边,走反了。”“恩?”静音睡眼蒙胧地看了看,“奇怪,浴室明明在我房间右边啊,怎么会跑到那边去了?”“那是我的房间。”手冢边收拾桌子边说。“哎?”这下静音清醒了,“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会在哥哥房间里?”手冢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昨天晚上你做恶梦睡不着,就跑到我房间去了。”
“做恶梦?”静音托着下巴想了想,“恩,昨天晚上好像是做了个怪梦,但是记不清是什么了,算了,反正都过去了,不想了。”手冢看着她的背影,剑眉微皱,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Ne,哥哥。”静音嘴里嚼着面包含糊不清地问,“我们下一场的对手是谁?”“......冰帝。”“噗!”静音刚入口的牛奶全喷了出来,“咳......咳......冰......冰帝?!”“怎么了?”手冢紧张地问,一颗心悬到半空,希望不要问昨晚的事才好。静音好容易才止住咳,“不是吧?一上来就这么棘手,冰帝可是关东赛的头号种子选手哎!我们去年就是因为输给他们才无缘全国。啊,真是的,青学的全国之路还真是阻碍重重呢!”静音有些泄气地趴在桌子上。
“不管对手是谁,我们的目标都只有一个。”手冢端起杯子,“我们不会输的!”“说的也是,果然还是哥哥比较有信心。”静音重新打起精神,“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哎,昨天我们还刚跟冰帝的迹部见过面呢!”“噗!”这回轮到手冢呛到了,“迹......迹部?!”“哥你没事吧?”“这又是怎么回事?”“也没什么啦!我跟不二哥哥在街头网球场碰到他们,对了,桃城和龙马也在,还跟他们打了一场呢!”
“迹部景吾......是个怎么样的人?”手冢犹豫着问。“什么怎么样?他根本就是个讨人厌的家伙!”静音撇撇嘴,“整天摆着一副大少爷的样子,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又爱臭美,真搞不懂那种人怎么会是不二哥哥的朋友?”手冢没有说话,盯着杯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