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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聂王道】[捭阖本纪·第二部] 横贯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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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


1楼2012-02-25 04:55回复
    犹豫很久还是比小四早开坑了呢【苦笑】因此最终设定上恐怕会有不少与玄机不同之处,如能接受,不甚感激。
    想到写第一部的时候就在贺万里长城的预告片,现在我该贺样片么= =
    这一部的本意是【扯淡】历史向正剧,比起卖萌卖腐可能还是粮食的部分占大多数?望见谅。
    由于时间不足、资料有限和个人能力问题,本文中极有可能出现一系列的历史背景、时间轴、剧情bug,欢迎社会各界人士批评指正【正经】。
    最后,更新还是同样没有保证【揍】
    


    2楼2012-02-25 0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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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前篇见这里:http://tieba.baidu.com/p/1184787493


      3楼2012-02-25 0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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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捭阖本纪 第二部 横贯四方
        纵之章一
        战国末世,六国衰微,而强秦独霸。秦王政十三年,秦国内患已除,国体初立,其政严明整肃,其军能征惯战;吞山东而一海内之心,已昭昭然若揭于天下。
        赵王迁二年,秦将桓齮攻赵平阳、武城,杀邯郸将军扈辄,斩首十万余;次年,率军东出上党,越太行,进逼邯郸。赵王起用代郡太守李牧为大将军,于肥下设伏,大破秦军。这是自信陵君窃符救赵以来,近数十年山东六国对秦作战的第一场像样的胜利。
        此时的李牧,已经不仅仅是赵国一国的武安君,更是山东六国汲汲仰望的,最后的支柱。
        为了防备秦军再次来犯,李牧离开了常年驻守的云中郡边军大营,将大军驻扎在上党东北部的东垣。
        


        4楼2012-02-25 0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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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传来些极小声的窃窃私语。少年偏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愈发尴尬,低着头,脚下往右挪动了两步。
          这把剑,的确是他从死人身边捡起来的。
          当然,剑的原主人也是他杀的这种事,可不能随便说出来。
          “喂。”
          身侧传来一个粗鲁的声音。少年抬起头,只见右边好几个穿绸裹缎的剑士正嫌恶地瞪着他。
          出声的是个留着山羊胡须的汉子,膀大腰圆,面色赤红,一只手上戴着好几只翠玉的戒指。他皱着眉,扬手指向左边道:“小子,到那边去。”
          少年不自觉地把手搭上了剑柄。
          “哦?你也用剑?” 另一个白面无须的青年一挑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你也配用剑?
          少年似乎听见了他们内心所说,却也不出声,静静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回左边去了。
          “好个无礼的小子,他那是什么眼神——”先前的山羊胡须待要发作,被同伴扯了扯袖子,不耐烦地转了个身;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营中又走出一人,方士打扮,满面堆笑,向右边的一群带剑之士行礼道:“诸位义士是要入赤豹营的么?请随我来。”
          这赤豹营,又称“百人剑士营”,竟是大有来头。赵国民风剽悍,庶民尚武,乡野间械斗成风,因此也出了一大批知名剑客和闲散武人。这些人为谋生路,过去常在 王公贵族手下充当门客打手,也有的游历各国做着些卖命的勾当。目下,由于秦赵激战激起了护国之心,更兼李牧威名在外,引得四方豪杰来投。然而这些带剑投军 之人往往自恃甚高,听不进军令,瞧不起出身低下的袍泽。李牧为此也很是头疼,却又不能断然拒绝或者苛待这些人,灰了士子们的报国之心。幸好他的心腹副将司 马尚想出了个一分为二的办法,专门组建了这个“赤豹营”;凡是来投军的剑士,无需编制,直接入该营备战。这样区别对待,剑客们觉得面上有光,军中统领指挥 起来也方便。
          


          6楼2012-02-25 0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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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士引着一群剑客走远了,空地上剩下的人便没了那么客气的待遇。站在几案后面的卒长让人们排成一列,一个一个到他跟前问话。一般只问个姓名、年纪,然后便 像检查牲口似的让每个人蹦蹦跳跳,看了看牙口,有的还要脱下上衣查验一番;满意了,便发放一个竹牌,让人站到后面去——这便算是入了军。
            带着剑的少年驻足观看了很久,发现这募兵也不是很严格,目前除了几个一看就是谎报年龄的、太过瘦弱的少年和老头,两个身患残疾的人,其他大多数都毫无疑义地被选了进去。即使如此,那些被涮下来的人还聚在辕门外面痛哭流涕,苦苦哀求。
            “……这么大年纪,还想着打仗么?”少年盯着其中一个腰都直不起来的老汉,喃喃问道。
            “太原大荒啊……要是投不了军,恐怕只能饿死。”一个站在他前面的黑瘦汉子顺口答道。
            少年抿了抿嘴唇,搭在剑柄上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又过了半晌,队伍终于排到了少年面前。卒长先让他小跑了几步,又脱下上衣,围着他转了一圈,确认没什么残疾麻风之类的毛病;少年正要穿上衣裳,卒长突然指着他胸口处一道深深的疤痕问道:“这道疤是怎么来的?跟人打架?”
            少年点了点头。
            卒长浓成墨团一样的眉毛一抬,居然哈哈大笑起来,一面大力拍着他的肩膀。“看不出来,小小年纪,打起架来就这么不要命。很好,是我老赵人!”又勾着他的脖子道:“好好干,我看你是块伍长的材料。”
            少年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嘴,还是没吱声。
            卒长绕回几案后面,像模像样地抓起一支笔,问道:
            “多大了?”
            “十九。”
            “叫什么呀?”
            “盖聂。”
            卒长抬起头,眯缝着眼睛对眼前的人再次打量起来。他刚刚写下一堆“李二”、“王五”、“小狗子”之类的名儿,突然听到这么文邹邹的叫法,顿时感觉不太舒服。
            他撇了撇嘴角,勉勉强强在竹片儿上写下了个葛生的“葛”字。少年正要说字不是这么写的,又被他打断问道:“捏……什么捏?”
            “聂,聂政的聂。”
            卒长咽了口唾沫,把“聂政是啥”四个字咽了下去,恼羞成怒地问道:“家里排行老几?”
            少年道:“最长。”
            “那好,以后就叫你葛大便行了。”卒长忙不迭地把“大”字写了下来,一搁笔,抬头又问:“认得字么?”
            少年沉吟了片刻。他只能读写三晋和秦国的文字,齐燕两国的就要差些,楚国的字更有许多生僻的认不全。至于泗上十二诸侯,字的写法倒是有许多互通之处……正 在胡乱想着,卒长却把他的沉默当成了为难,有些喜形于色地道:“不认字不要紧,认得自己的名儿就行。”说着便把写着“葛大”两字的竹牌塞到少年手里。“去 后面等着吧,一会儿有人领你们去新兵营房。”
            少年哭笑不得地捧着自己的新名字,抬腿迈进了新军大营。
            


            7楼2012-02-25 0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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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横一战之后,盖聂身负重伤离开鬼谷,半路上终于支持不住,在一个山村里修养了数月。收留他的一对老猎户为人憨厚,待他极好;盖聂心存感激,伤愈之后不免 帮着做些打猎剥皮的活计,以为报偿;结果猎户夫妇见他老实能干,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更加喜欢,竟起了把女儿嫁给他的心思,唬得盖聂连夜卷铺盖逃了。
              之后,盖聂很是花了一番功夫思考自己今后的去向。与师父和小庄不同,盖聂出身布衣,在哪国都没有根基;而通过巧妙的游说让君王破格录用,他自认也并非自己 的强项。况且有赵括这个“同门”的前车之鉴,他清楚自己生平所学多半是从书本上来的,而未经过设身处地的锻炼,即使侥幸身居高位,无论是领军还是领政,无 疑都很危险。
              好在一直以来鬼谷的前辈们都有着周游列国、实地考察天下大势的优良传统。盖聂亦从善如流,一路北上向故国跋涉而去。虽然他身无长物,河间一带又到处是流民 匪寇,混乱难行;但是盖聂何许人也,他在鬼谷久经磨练,又有绝技傍身,上山能打虎,下水能捉鳖,扬手接飞雁,俯身尝百草——有着近乎凶残的野外生存能力。 风餐露宿对他来说根本称不上困难;猎到了较大的野兽,还能向附近的村民换点干粮、盐块之类的必需品;有时候经过较为和平的田间地头,还有嬉戏的少女将果子 掷到他身上——盖聂通常不疑有他,捡起来就吃了,只当附近的民风就是这么淳朴,这么热情。
              真正的麻烦,却是在到了赵都邯郸以后。虽然盖聂有着用不尽的通关凭照,可是一旦进了这般繁华大城,没钱就意味着没吃没住,连打听消息都少有人搭理。不但宫 城以及达官贵人的府邸附近戒备森严,有各自的府兵巡守,决不允许无关之人多留一刻;连城里的乞丐混混之流都有各自的势力范围,陌生人想寻个栖身的地方都很 难。到邯郸的第一晚,盖聂好不容易才在某个后巷里发现了一户屋檐较长的人家,头顶的茅草虽然稀松,勉强还能挡雨雪,于是便打算在墙根下面凑合一夜。结果刚 刚抱着剑坐下,便发现边上一个脏兮兮的小叫花子对他怒目而视——原来自己这是占了别人的地盘。
              盖聂友好地往一侧挪了挪,原是希望能跟这小子和平共处;却不想小叫花老大不客气地走上前来,冲着他身边的地面上呸呸就是几口浓痰——明显是不想和任何人分享领地。
              盖聂长叹一声站起,坐到巷子对面去了。
              邯郸地处中原偏北,夜间寒风朔朔,凌厉如刀,即使盖聂有内力护体,也觉得极为难捱。一夜便在半睡半醒中撑了过去。次日,四面一片白皑皑的雪光,晃得人几乎睁不开双目。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对面有个人形的雪堆。
              小叫花被埋在雪里。盖聂上去一摸他的脉搏,发现竟已冷透了。
              他望着那孩子冻成青紫色的四肢,一时间按剑四顾,茫然不知所措。
              弱肉强食,这便是乱世的生存之道。然而那些弱者,那些如蝼蚁一般的生民百姓,他们在生死的泥沼中挣扎的声音,有何人听?
              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
              一直以来,纵横家都是着力斡旋于上层,言谈之间决断邦国大事;或合众弱以攻一强,或事一强以攻众弱,最终改变天下的攻守格局。然而这样暂时的局面绝难长久,顷刻之间风云变幻,朝秦暮楚——于安国何益?于庶民何益?
              头一次,盖聂对于纵横传人的身份,感到如此渺小无力。
              


              8楼2012-02-25 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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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感谢我哦,高调酱油有木有!


                58楼2012-02-27 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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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终于有人提到故事而不是单纯吐槽“真有第二部”啦TVT


                  59楼2012-02-27 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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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到处都漏吗?好形容,我喜欢
                    我真没给倾城大姐亮牌子……只能说她是专业的,不知不觉抓住了我的本性【扶额】
                    横贯四方其实是一种隐喻,就是说在这一部里这两个人会被作者支使得到处跑【喂】
                    纵横不可缺其一,否则便不成经纬,你懂的。
                    


                    76楼2012-02-28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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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楼2012-03-02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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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楼2012-03-02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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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存货所以更新的快。将来绝对不是一周一更,乃们就别幻想了=皿=
                          单纯催文的退散!!


                          91楼2012-03-02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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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捧了酒器,优哉游哉地踱到窗边,凭栏远眺。这条街道的尽头便是王宫内城。此刻已近正午,街上只有稀稀落落数个行人。
                            忽然,街道尽头泛起一线昏黄滚滚的尘烟;车夫的吆喝声、挥鞭声、马嘶声,渐可耳闻。
                            朝会结束了。
                            下等的官吏乘着一马一御的轻便轺车,地位稍高的卿大夫们乘着两马或四马并驱的大车,派头十足地从街上经过;地位更高的宗室贵族贪图舒适,往往坐着六人或八人抬着的辇舆;速度虽慢,其他官员的车夫却不得不把自家马车赶入小巷子中避让他们,当真威仪赫赫,不可一世。
                            鹿鸣阁的一层,进店三尺便是一方水曲柳木的柜台;台上七八个大陶罐一字排开,罐口以厚布扎紧;即便如此,还是有浓烈的酒气飘香四溢。
                            一个江湖豪客打扮的年轻人正倚在柜上和掌柜的攀谈。他腰间随意插了一柄铁剑,打扮举止落拓不羁,脸上带着讨喜的笑容;然而右边的袖管空空荡荡,竟是一个独臂人。
                            “老丈,我方才听人说,你在这里站了十几年,光看车马,路过的这些大官儿们一个个、就没有你认不出来的,可是如此?”
                            掌柜的带着三分自得七分不屑地一抬头,“你可是不信?”
                            独臂剑士毫不动气,继续笑嘻嘻地道,“我初来新郑,不如掌柜的让我开开眼?比如那四匹纯色的黑马,拉的是什么人?”
                            “那是王城上将军韩申,除了他的将军府,韩国哪儿还有那么好的马。”
                            “旁边那匹青骢马拉的轺车里又是什么人?”
                            “嗯,应是老丞相张平之子张良。这一位可了不得,听说是新郑有名的神童,才十三岁便被举荐为下任申徒——”
                            “昔有甘罗十三岁拜相,十三岁当个申徒,倒也没那么稀奇。对了,后面那方八人抬的轻纱大辇呢?”
                            “那一位是王族老上卿,大司寇韩于安。”
                            话刚落音,异变抖生。一只双耳的酒斛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击在为大司寇抬辇的八名轿夫之一的膝弯上——那轿夫恰好是最前方领路的一个,吃痛之下腿一弯,直接扑跪在地;整个辇车也因此突然向前倾斜,坐在车上的人跟着一个踉跄,几乎摔出纱帐外。
                            几乎同时,一方黑袍犹如盘旋的恶枭一般从辇车正上方急掠而过。没有人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多数人只记得弧光一闪,刀身反射出的寒光像针尖似的扎在眼皮 上;下一刻,一颗雪白的头颅咕噜噜地滚出老远。无头的身子在空中滞了半天才轰然倒下,赤红的血箭一股股从腔管中喷射出来,溅射在惊呆了的轿夫、护卫、路人 脸上——却无暇去擦。
                            一个白发黑衣的人影轻飘飘地落地。蜿蜒的赤色在他脚下汇成了血泊,映照出一道玄衣飘摇的影子;正如一幅最凄美、也最残酷、最惨烈的画卷。
                            这一剑的极快、极烈,与人群的极慢、极静,构成了令人屏息的巨大反差,也难怪在场之人无一不心神恍惚,犹如做了一场大梦。
                            黑衣人轻笑一声,还剑入鞘;居然就这么施施然走远了。
                            无人敢阻。
                            刹那之后,街道沸腾了。尖叫声、怒吼声、兵刃出鞘之声不绝于耳;不到半日的功夫,整个新郑城内都贴满了悬赏告示,王城守军挨家挨户地搜捕疑犯,闹得全城人仰马翻,鸡犬不宁。
                            


                            93楼2012-03-02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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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郑城西大约三十里左右,有一片肥沃的山坳谷地,一座安逸的农庄。天色较晚,几道炊烟正从各家耕户的屋顶上飘出来,被牵回栏的耕牛时而发出长长的牟叫。地 势较高的地方矗立着一座三进三出的石头宅院,外面围着碎石砌成的围墙,结实得活像一座堡垒;与农庄上其他的砖泥房屋显得格格不入。
                              日薄西山,忽见一骑自东面翩翩而来;骑士一袭黑衣,胯下一匹神骏的白马,在光线晦暗的原野上显眼非常。
                              眨眼功夫一人一马便到了石墙跟前。骑士并不俯身下马,反而纵身一跃,靴尖在马背上轻轻一点,直接越过围墙飘进宅院里面去了。无事一身轻的白马自在地在原地小跑撒欢儿,不多时,门内突然伸出一只手,牵着马笼头将它也拖进了院内。
                              黑衣骑士绕过照壁,顺手将马鞭扔给一个闻声迎出来的小仆,一面昂首阔步地往后堂走。一个红衣美妇匆忙从内奔出来,隔了两步方才站住,屈膝行礼道:“火魅恭迎少主人。”
                              黑衣骑士单手扶了她一把,微笑道:“魅姨,早说过,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些虚礼。”
                              红衣妇人亦不推辞,直起身来,满面担忧焦急的神色,“少主叫我好等,难道事情出了什么差错——可有受伤?”
                              骑士大笑道,“我亲自出手,还能有什么差错。魅姨你真是杞人忧天。”
                              黑衣骑士不是别人,正是相隔半年后,只身离开鬼谷的卫庄。
                              说话间二人已步入内室。卫庄脱了靴,随意歪在榻上,指节敲着侧面的一方案几道:“可有什么吃的?我饿了。”
                              “晚膳尚未做好,不过有午时熬的粥。”
                              “先盛一盅来。”
                              


                              94楼2012-03-02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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