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并不认得此女,微觉奇怪,朝她点了点头,上前问道:“你是谁家的姑娘?本王从未见过你。”
那女子纤纤移步过来,淡淡一笑道:“臣女胡秀儿,阿玛是湖南巡抚。”
永琪眉头一皱,报以一笑,道:“胡大人回京述职,把你也带来京了。不过来得倒真巧,碰巧赶上了今年的秀女大选。”
胡秀儿心神一震,迎上永琪淡漠的目光,定住神,冷静道:“恕臣女直言无状。自古一入宫门深似海,今番新添多少薄命女。王爷是性情中人,必能体味个中的无可奈何。”
这几句言语,两人却可算交过手了:永琪隐隐暗指她父女意在攀龙附凤,他意对此颇为不屑;胡秀儿却绕过他的话锋,点出一众秀女的酸楚,她早已听说过还珠格格和五阿哥的故事,深知旁人或许闻之不悦,眼前此人必不然。
永琪颇觉意外,饶有深意地看了胡秀儿一眼,冷冷道:“你这是要去慈宁宫晋见吧?”
胡秀儿道:“王爷明鉴!”
永琪道:“快去吧。老佛爷最重礼数。”
胡秀儿道:“谢王爷的指点。”
眼见胡秀儿走远,永琪喃喃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你既知道,何苦来哉?”
晚夜,不出永琪意料,听说那胡秀儿博得太后的喜欢,今夜便留在慈宁宫里了。
他自然不在意,此刻只求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
挹翠阁中,负手而立,物是人非,唏嘘不已。
忽闻一人曼声低吟:“如此良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永琪回身一看,正是那胡秀儿。
胡秀儿笑道:“名副其实,王爷果真是性情中人。”
永琪冷冷道:“你打扰到本王了。”
胡秀儿道:“既如此,臣女先向王爷请罪了。不过依臣女看,此刻王爷身边,少一人不如多一人。”
永琪淡淡道:“你不在慈宁宫里邀宠,到这里来做什么?”
胡秀儿道:“臣女要嫁的人可不是老佛爷,何必多费功夫?”
永琪冷笑道:“可惜你选错了人,算的也不对。”
胡秀儿道:“恳请赐教!”
永琪道:“其一,在紫禁城里,讨好老佛爷比讨好任何一个男人都直接有效地多。其二,本王对你无意。”
胡秀儿抿嘴一笑,粲然生花,道:“王爷可知道?老佛爷此刻已歇下了。”
永琪看了她一眼,眼色轻慢,冷“哼”一声。
胡秀儿又道:“臣女还有一句话想说。”
永琪道:“说。说完就不送了。”
胡秀儿笑道:“王爷所说的一二,以秀儿的心思,是想得到的。便是老佛爷此刻与秀儿聊着,秀儿也要借故出来的。若是旁人秀儿也不愿讨扰,偏偏想会一会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