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此时此夜难为情
永琪再见到小燕子,是两天之后的事了。
在大杂院里。
没有人可以形容他再见到她时的心情。
愧疚、思念、激动、惊喜诸般情绪,却还是感激最多。
“谢谢你没有走!”
这句话梗在喉中,并没有说出来。
他的感情比任何人都丰富,但是他很内敛,不会轻易叫人察觉他内心的变化,只有他最亲近的人可以看得出来。
他知道小燕子一定会懂他的。
当他站在大杂院的门口,小燕子正在院子里赶着鸡回笼。
她身着一件粗布衣裳,头发略作修饰,足底一双蓝色的绣鞋,虽然是蓬头粗服,看来却别有一番风情。
永琪静静地站着,瞧了半天,才轻轻唤她:“小燕子。”
永琪眼看着小燕子背对着他的身子一僵,她缓缓站直了身子,一会儿,才回过身来。
她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直叫永琪心疼。
当他看着她的眼睛时,竟完全不知所措了。
冷漠,苍凉,纯粹的,不带一丝一毫多余的情感。
似乎她看见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相顾无言。
半晌,小燕子才道:“你来了。”
她的语气便如同她的眼神一般,冷得如同天山上万古不化的寒冰。
永琪的喉结滚了滚,向前走了几小步,定了定神,才道:“我来了。”
小燕子冷冷地笑了,让永琪顿时一凛。
她接着道:“我知道你会来的。我心里也想着,我至少还要再跟你见上两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