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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权转载】黎明时代(无CP,无H,长篇,正剧,)by:冷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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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上帝眷顾圣瓦伦丁,这天夜晚云淡风清月朗星稀。这是个适合在月桂树下约会,对月倾述衷肠的美好夜晚。庭院内仅有的几棵月桂树下塞满了一对对情侣,他们若无旁人地彼此亲吻,交换着绵绵情话。
弗兰西斯卡斜靠着阳台栏杆,冷眼旁观一对对情人从院子中穿行而过。在这个美好的夜晚,她却形单影只。如果她愿意,她本可以不用一个人出席晚会,可是她拒绝了一个个男士邀请的手,却一直没有等来她最期盼的那双手。
弗兰西斯卡十分伤心,尤其是她看到乔托宁愿一个人躲在阴影里自斟自饮,也没想起还有一位姑娘在等着他时,更是觉得无法再待下去了,于是她离开了礼堂逃到阳台上。
“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告诉她为我做一件细薄布衬衫;
没有缝合,没有针脚;
她会是我的真爱……①”
离家前,年迈的祖母坐在摇椅上,一面在昏暗的灯光下缝缝补补,一面哼唱着这首略带忧伤的情歌。祖父在相框下静静地聆听,他面带微笑,始终无语。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的情感?至死不渝呢?
弗兰西斯卡幻想着,期盼着。她轻轻哼着那段曲子,咽下苦涩的杯中物。
“是…艾普斯泰因小姐?”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情绪。弗兰西斯卡赶紧擦去泪痕,昂起头,像往常那样转向来人,“有什么事么,G大人?”
“抱歉,打扰了。”G毫无歉意地道着歉,“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弗兰西斯卡有些气恼,“你现在已经确认过了,然后呢?”
G一耸肩,走向阳台的另一端,“各不相干。”弗兰西斯卡恶狠狠地瞪着他,G却熟视无睹,自顾自地掏出手帕擦去脸上的唇印。弗兰西斯卡发出厌恶的哼声。
平心而论,G的相貌算得上是俊秀了。火红的垂发再配上右脸的火焰纹身,更显得他桀骜不俊!寻求刺激的女士们如飞蛾般扑向他这团烈火,试图驾驭他,却纷纷被燃烧成灰。
与那位不沾情事的首领相比,这位左右手简直就是花花公子的典范!弗兰西斯卡就曾亲眼看到G搂着一位黑发女郎进入一家高档餐厅,待他出来时,身边已经换成了一位褐色头发的女人。
放眼彭格列的核心高层,像他这样换女人像换衣服般勤快的男人,也只有艾尔·格瑞克才能与之媲美。但是,要求这些男人管好自己的下半身,简直比要他们长点脑子一样不可能!
在祖父和祖母的感情参照下,弗兰西斯卡崇尚忠贞,厌恶一切对感情不专一的男人。
“你不进去么?”
弗兰西斯卡抬起头,发现G已经擦去了唇印,正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他甩去火柴上的火苗,朝身后指了指,“一世现在一个人在里头。”
“不用你多管闲事!”弗兰西斯卡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愤怒。
G耸耸肩,喷出一团烟雾,“我是无所谓。不过,小姑娘,你光靠等,是等不到他的。”
弗兰西斯卡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平静下来,“与其关心属下的个人情感,倒不如多多考虑一下如何摆平你的那些女士!?万一让一世知道了,影响可不好!”
G嗤笑一声,“他才不会管这档子事!”
是的,那个人不会管这些事的。他可是心胸犹如天空一般,永远包容着他们的首领!
弗兰西斯卡这么想着,下意识地望向礼堂内,然后她惊讶地瞪大了眼。
……
乔托百般无聊地猫在礼堂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眼前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散发着幸福气息的恋人。以圣瓦伦丁之名,他们在今夜可以尽情享受爱情的甜蜜。看到那些手挽着手的恋人们,乔托也不不由得露出欣慰的微笑。
在这个谈婚论嫁的黄金年龄段,全意大利最强大的家族首领却看不出丝毫解决自己终生大事的迹象。他的身边除了弗兰西斯卡·艾普斯泰因外,就看不到其他女人的身影了。这一方面成了奇怪流言的温床,另一方面也让他成了各位女士小姐们的重点追逐目标。
因此,不堪其扰的乔托才会躲在阴影里不现身。G早已不知去向,大概正在哪簇花丛中寻觅鲜花,蓝宝也带着他那位鹅卵脸蛋的小姑娘四处周游着。他一个人端着一杯气泡酒无所事事地四处窥视,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功成身退了。他的视线很快就被一个匆匆而来的身影吸引住了。



162楼2012-02-25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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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托·斯卡莱塔穿着一身简单朴素的衣服,在一众打扮亮丽的宾客们中显得格格不入。他提着一个胀鼓鼓的皮包快步走入礼堂,看到那么多人显然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镇静,推了推眼镜后冲入人群里,四处张望着,像在寻找什么。
    乔托直觉地认为他是在寻找自己,并且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但是如果现在出声的话,肯定会引起周围女士们的注意……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维托已经来到了他的附近,托他躲得太隐蔽的福,维托竟然没有看到他!乔托不得不出声召唤。果不其然,周围几位女士发现了他的存在后,双眼迸出看到猎物时的精光!乔托赶紧向维托迎去,一面向那些蠢蠢欲动的女士们示意稍安勿躁。
    “一世!可找到你了!”维托看到他,明显地松了口气。
    “噢,你算是让我暴露了。”乔托紧张地环视周围,好像担心某个女士会不耐烦地冲过来。“最好有个合理的理由。”
    不过维托没有注意他的紧张,因为他看起来比他更紧张!他压低了嗓音说:“乔托,回答我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给你喝的是什么?”
    乔托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到底怎么了?”
    维托看起来焦急得头顶都快冒烟了!“这个问题很重要!你先回答我,我再告诉你怎么回事!”
    “好吧……”乔托眨眨眼,查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满不情愿地低声回答:“搀了罂粟汁的牛奶。”
    维托长长地喘了口气,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好似快要虚脱了!但是一转眼,他又一把拽住乔托的胳膊!乔托很是吃了一惊,他正想开个玩笑,可维托下一句话却让他寒毛都竖了起来!
    “阿德在哪里!?”维托焦急得声音都颤抖了,“有个人假冒成他的样子出现在我办公室里!”
    不知哪扇窗户没关紧,二月的寒风轻轻拂过礼堂。乔托觉得风一定是给自己套上了一件寒冰的马甲!
    码头上,一艘吐着浓浓黑烟的轮船缓缓靠岸。船上岸上忙成一团,水手们打着灯回应码头发出的信号,一面抛出绳索,码头工人们则忙不迭地将它牢牢拴在墩柱上。待轮船下了锚完全固定住后,旅客们开始登陆。一个背着长袋子的高个年轻人格外醒目,他一踏上码头就深深吸了口带着咸腥味的海风。
    “西西里,我又回来了!”
    ========================================
    ①注:Sarah Brightman - Scarborough Fair,十分喜欢这段歌词,借用了= =


    163楼2012-02-25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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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
      事情的结果并没有维托设想的那么糟糕,至少李栋平安无事。人们找到他时,他正躺在医院的走廊长椅上烂醉如泥,毫发无伤。由于像他这样醉倒的人为数不少,医生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是怎么进来的,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不可能……!”李栋抱着脑袋呻吟道:“我的酒量还不至于差到才这么点酒就让我醉成那样!……噢~~『天哪』……”
      维托转过头,朝乔托一摊手,“你瞧。”
      乔托抱着胳膊显得无可奈何,“好吧,”他叹了口气,说:“看来是没法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线索了。”
      叮嘱李栋好好休息后,两人离开了他的房间。长廊上每隔几步就有一名安保人员在站岗,全副武装的巡逻队还时不时地出现在他们视线中。他们见到乔托一行人,赶忙站得更笔直,向首领致敬。
      现在整个彭格列城堡内部戒备森严。财务部办公室被敌人渗透,这让G大为光火,他认为这是自己过于大意,在警备上的疏忽给敌人造成了可乘之机,所以从事发到现在,他一直在忙于重新安排城堡内的警戒,排查任何可疑的人员。
      “照例说,幻术师的伪装能力是无懈可击的,除非你能看破他的幻术,不过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你是怎么办到的?”
      当他们赶回办公室时,伪装成李栋的那个人早已不见了身影。在仔细地勘察询问后,他们得出一致结论:这是敌人的幻术师所为!
      对于这个新名词,乔托给出的答案十分官方化:“通过扰乱对方的感官使之产生幻觉,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一种特殊能力人士。”
      G就像一名破案中的侦探那样,牢牢揪住任何他觉得可疑的地方反复询问。刚才的问题是在乔托给维托解答后,代表大多数人提出的。对此,维托推了推眼镜,回答说:“称谓。”
      在场的人都不明所以。
      维托解释道:“在私下里我们都直呼对方本名,这事只有极少的人知道。”
      乔托好奇地问:“你的本名叫什么?”
      维托抿紧了嘴。
      乔托失望地说:“真偏心,维托,你只肯告诉阿德,却不肯告诉我……”
      “我不认为这事对侦破工作有任何帮助!”维托依旧强硬地拒绝。
      乔托无奈地耸耸肩,“你不说就算了。”他一转脸就把这事抛到了九霄云外,重新回到正题上。“财务部的损失情况如何?”
      “轻微。”维托说:“我已经尽可能地把重要的文件都带了出来,对方带走的都是一些不怎么重要的,比如说三年前的财务预算报告之类的。”
      乔托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还想顺势搭上去,维托却微微一抖,不动声色地滑开。让他的企图落了空,他只好摸摸鼻子,说:“难为你能想出这么个急智。”
      “说真的,我当时可是吓出一身的冷汗。”维托老老实实,实话实说。
      这时候,一名手下跑了过来,在G耳边一阵嘀咕。G的眉头先是一阵舒展,随即又紧紧锁了起来。他挥手让手下退下,转向乔托和维托,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游移一周后,牢牢地钉在自家首领身上。
      “雨月回来了。”他像在讲述今天天气很好似的,冷淡地将另一名守护者的归来一笔带过,随即恶狠狠地瞪着乔托,“是哪个家伙叫他来的?”
      乔托更显事不关己,他轻松地说:“去年运河开通时我给他写了封信,想看看速度到底有多快。不过,比我预想得要慢呢~~!”
      “啊哈哈~~~因为在下囊中羞涩,所以要先筹路费嘛~~!”朝利雨月一如既往,毫不见生地与众人笑谈着,也丝毫没有顾忌地就把身为贵族却没钱的囧状自曝了。他见到末端的维托,眼前一亮,“喔,这不是维托嘛?好久不见,汝精神多了!”
      “小人恭迎朝利大人!”维托诚惶诚恐地鞠躬行礼。
      朝利雨月摸摸鼻子,无奈地道:“还是老样子,不必多礼!”
      “长途劳顿,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乔托真挚地说,尤其是当他听说雨月为了筹路费,连心爱的笛子都卖了后,更是一副“不愧是生死至交好哥们”的表情,把一旁的G恶心得不行——尽管他的嘴角始终微微上扬着。
      


      164楼2012-02-25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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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
        朝利雨月的到来彻底解放了G,使他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打造彭格列要塞”的艰巨任务中。对左右手这种近乎偏执的行为,乔托也只是劝维托在经费上别太计较了……而乔托也终于腾出手来处理维托身份暴露的事,在少了几个佣人后,城中一切传言戛然而止。
        山提诺的那次威胁应该只是一次个人的临时兴起,乔托分析认为,山提诺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正面撼动他的首领地位,所以这次也只是一次试探,如果乔托镇得住,那就风平浪静,反之,他们就会趁势兴风作浪。
        山提诺所组建的一个叫瓦里安的组织乔托并不是不知情,只不过这个组织虽然名义上是独立的,但实际上还是挂靠在彭格列名下。也就是说,他们的吃穿用度全靠彭格列资金支撑。他们若想要叛乱,就得需要大量的资金。而这方面,无论是哈维也好,维托也罢,都抓得很紧。因此,乔托并不担心节外生枝。
        “所以,其实你不必害怕山提诺。”乔托出谋划策:“如果他再来找你的麻烦,你就威胁他切断资金供应!”
        “我觉得威胁是更个糟糕的主意……”维托冲他翻了个白眼。
        维托的职位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从“财务主管助理”变成了“财务主管助理总监”。虽然只多了“总监”二字,却有着双重意义。一方面是乔托对外放出的一种表态,表示自己绝对信任维托,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受到影响,并会力挺他到底;另一方面,让维托在职位上超越了弗兰西斯卡·艾普斯泰因和布鲁诺·里维恩,成为名副其实的“二把手”。尽管维托早已是财务部默认的实际掌控者,这只是让他名更符实而已。
        至于那块怀表,算是乔托为了安抚受惊的维托所私下赠予的,因此怀表的外在与G他们的没有两样,不过内在就没有花上那么多的心思了。维托对此表示满意。
        他对现在的一切都很满足。
        想想五年前,当维托·斯卡莱塔背着画板刚踏上这个国家的土地时,是何等的贫困潦倒、一贫如洗。而如今,他已一身西装革履、衣冠楚楚,手握着全意大利最强大家族的经济命脉,又是怎样的意气风发!
        上有对他信赖有加的老板,左右又有推心置腹的好友,底下一干勤勤恳恳的手下。
        这是维托·斯卡莱塔人生的巅峰!
        “这是我们人生的一次重大选择!”
        亨利·莫罗基尼阴沉着脸,环视圆桌周围。有的人直直地看着他,有的人却目光躲闪。亨利·莫罗基尼心下冷哼,他自然知道那些人不敢与他视线交际的原因。只不过,他这次就是要捅破让他们欲言又止的东西,到时候看看他们的表情有多精彩!
        隐怀着这份不可名状的恶劣心思,亨利·莫罗基尼以古井无波的语调射出了他的箭:“尊敬的先生们,在座的各位一定已经收到了波吉亚家族的邀请。”
        底下响起一片挪身子的动静。这下所有人都看着他,亨利·莫罗基尼如愿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他得意地微微一笑,随即迅速收敛,说:“各位不必惊讶,你们都清楚,我亨利·莫罗基尼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们有没有与你接触大家心知肚明,没错,他们也与我接触了。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与你们在一起。”
        他开了个小玩笑。原本一片死寂的圆桌上终于响起了一些回应。有人在高声问:“亨利先生,您怎么看?”
        亨利一反常态,没有提出自己的见解,而是反问:“你们怎么想?”
        底下人嘀嘀咕咕了好一阵,才有人低声说:“彭格列家族很强大,可波吉亚家族更强大……”
        “是的,”另一人接口道:“彭格列家族或许能在意大利称雄,可波吉亚家族的影响力却能覆盖全欧洲!”
        “我还听说,波吉亚家族与法兰西和普鲁士的大家族联盟了。彭格列……没希望了……”
        “对手太强大了!彭格列不可能同时战胜他们!”
        “可,合作社怎么办?”
        所有的声音一下子都消失了。每个人都像被吞掉了舌头,沉默地坐在椅子上。
        合作社,是的,他们通过合作社将生意捆绑销售,使利润得到相对公平的均衡。每个人都尝到了甜头,每个人都不想脱离合作社。若是叫他们像托里奥·塞尔维奥那样,把资产全转移到国外……在座的又有几人能舍得放弃手中源源生财的硫磺矿?
        终于,亨利·莫罗基尼发话了,“先生们,”他高声道:“别忘了我们不是法兰西人,不是普鲁士人,更不是西班牙人,我们是西西里人!我们的根在这里,我们怎能放弃自己的家?”
        他的话引起一些热烈的反响,有的人连连点头,也有的人微微皱眉。
        “那么,亨利先生,您是决意要跟着彭格列了?”
        亨利没有回答,他双手撑着桌面,环视周围的人,一字一句地说:“可我们也是生意人,追求利益是我们的天性。而且,我们还有家人。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太不保险了!”
        “这么做会不会太危险了?”雷纳托·库尔乔搓着肥厚的下巴若有所思,“一旦叫他们发现我们两头倒,我们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机遇与风险相随。”亨利面无表情地说:“我们现在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将来,我们会成为他们争抢的重要筹码。”他摸着鬓角,一边整理思路,一边慢慢地说:“这场战争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最好的结果是,当他们都拼得精疲力竭时,加入胜利者的一方!”
        “但是在那之前,我们需要等待!”
        走出大门时,明媚的阳光晃得亨利不得不举手遮挡,他在上车前抬头望了眼无垠的天空。蔚蓝的天空中,絮状的云朵肆意舒展着,鸟雀们叽叽喳喳地打闹而过,早春的微风轻柔地拂过,将春的信息传遍大地。这是个美好又和平的午后。
        马车在经过一家水果铺时停了下来,亨利下了车,准备买点草莓给妻子和孩子们。随着合作社的逐渐壮大,亨利的钱包也日渐丰满,他开始盘算着是不是让小儿子也去读大学。
        亨利接过店家热情地包好的水果,与老板告别后转身往外走。这时候,门外走过一位捏着报纸的人,他像是无意中看到了亨利,然后随意地问了一句:“您是亨利·莫罗基尼先生?”
        “是的,您是?”亨利莫名地看着陌生人,他突然感到一丝紧张。
        陌生人从帽檐下咧出一张笑脸,“您好,莫罗基尼先生。”他礼貌地抬手碰了碰帽檐,说:“波吉亚先生向您问候!”
        “呯!”的一声枪响,鲜红的血与艳红的草莓在空中共舞。
        西西里的天空一如既往。美丽又祥和。


        166楼2012-02-25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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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
          当费迪南德·加百罗涅踏入城堡时,意外地发现了另一个窈窕的身影。
          “基里奥内罗①女士,很荣幸在此见到您。”费迪南德执起对方的手,行了个无可挑剔的吻手礼。
          尤莉亚·基里奥内罗掩嘴轻笑,“好久不见,费迪南德,你还是老样子!”
          “完全没变的是您。”费迪南德恭维道:“在赫柏(Hebe)②的青睐下,您的音容一如往昔。”
          尤莉亚笑得花枝乱颤,“瞧瞧这张嘴,是不是早上吃了蜂蜜没抹干净?”她亲昵地拍拍费迪南德的脸颊,伸出手,问:“一起吗?”
          费迪南德微微躬身,“如您所愿!”他挽起尤莉亚的手,一齐走向前来迎接的乔托。
          虽然同为彭格列的同盟家族,不过基里奥内罗并不像加百罗涅那样与彭格列那么亲密,他们签订的是有条件的攻守同盟。在那位精明能干的当家人的掌舵下,基里奥内罗始终与彭格列维持着一定距离的友谊。
          而此时彭格列城堡内的,不光只有尤莉亚·基里奥内罗和费迪南德·加百罗涅,格鲁利家族的首领恩利柯·格鲁利,和柯里昂尼家族、鲁斯科尼家族、托瑟蒂家族、泰格洛伊尔家族、马拉斯宾那家族、贝利尼家族③,另外还有涅罗家族、贝奇奥家族、卢波家族④的首领也纷纷到场。他们与彭格列家族都有着或深或浅的关系,此时齐聚一堂只因为彭格列向他们发出邀请——
          “我们来做笔大生意!”
          新任彭格列财务主管助理总监的维托·斯卡莱塔意气风发,侃侃而谈,“一旦成功,不光这场战争我们能稳操胜券,各位也能大赚一笔!”
          ……
          那次会议弗兰西斯卡·艾普斯泰因没有参与,不是她不想参与,而是没有资格参与。那是一次绝对机密的会议,整理后的会议内容被打上“极密”的钢印,严密封存了起来。而下了封口令的正是彭格列一世。因此弗兰西斯卡纵有不甘也明白——现在不是她争出风头的时候。
          她心情复杂地望了眼那扇紧闭的木门。并不厚重的门板隔绝出两个世界。那是现在的她所无法企及的世界。
          “……他倒地后,凶手又朝他头部连开三枪。就算曾经还有救,那之后也彻底没戏了。”李栋坐在书桌前,念着从情报部得来的调查报告,“从手法上来看,凶手相当老练而且谨慎,并且在警方赶到前从容地销毁了一切线索,应该是名非常有经验的杀手。在那之后他很快就离开了现场,目击者也无法提供更多有价值的线索了。”
          “啊,真该死!”维托苦恼地耙着头发,“亨利·莫罗基尼死得真不是时候……”
          亨利·莫罗基尼身为硫磺出口贸易合作社的执行委员,在西西里硫磺矿业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而且相较于其他的执行委员,他更倾向于彭格列。在他的影响下,势必能带动一些小矿主们投向彭格列。波吉亚家族暗中与他接触的事,维托也听到了风声,他原本打算再等等看。可是令维托没想到的是,才隔了没多久,亨利·莫罗基尼就遭到了暗杀。这下使得彭格列陷入了不利之地。
          一方面,可以团结小矿主们靠向彭格列的主心骨没了,散成一团的矿主们更容易被敌人各个击破。另一方面,不少人认为是彭格列暗杀了亨利·莫罗基尼——只因他与波吉亚家族有接触。在有心人的散播下,这个说法还挺有市场的。
          维托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人们总是喜欢阴谋论。可事实却是,活着的亨利·莫罗基尼比死掉的亨利·莫罗基尼对彭格列更有好处!
          但是一切都已无计可补。
          现在必须尽快从候补委员中遴选一个递补上去。彭格列承诺过不会插手合作社的事,但执行委员会里必须有亲彭格列派的存在,这样才能方便监控。
          兀自苦恼了一番后,维托叹了声气,问道:“他的家人怎样了?”
          “全部都转移安置好了。”李栋耸耸肩,把报告丢回桌上,“他老婆哭得都快昏死过去,他大儿子倒还镇定,只不过他的小儿子情绪有些激动,扬言要亲手复仇。”
          维托咂了下舌,“冲动是魔鬼啊!”他从桌上抽出一份文件,上面是硫磺出口贸易合作社的执行委员们递交的一份关于重新划分亨利·莫罗基尼股权的协议草稿。
          


          167楼2012-02-25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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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
            爆炸的震荡还未平息,尖锐的哨音就响了起来——
            “起来!起来!快列队!!!”
            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大吼着。皮埃尔·诺博亚从战壕里抬起头,被炮弹震落的泥土从他的头盔上瑟瑟落下。他有些茫然,爆炸后的余音还在耳中尖叫,使他听不清楚军官们在喊什么。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
            一名军官揪住他的领子,狰狞的面容在他眼前放大到极致。
            “你聋了吗?!列队!快去列队!行动起来!快!快!!快!!!”
            皮埃尔·诺博亚忙不迭地抓起步枪,爬出战壕踉跄着向**点跑去。鼓手已经在击鼓了。皮埃尔慌忙跑进队伍中,然后就听到长官的命令——“前进!”
            踩着规律的鼓点,皮埃尔他们开始向拿·蒙萨勒镇外的普鲁士军进攻。
            咚咚咚!咚咚咚!
            皮埃尔紧张地吞着唾沫,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夏塞波步枪。军官们宣称它比敌人的德莱塞枪性能更出色!
            ——“在那些灰老鼠能打到我们之前,我们就能击碎他们的臭脑壳了!”
            不论别人是否相信,皮埃尔也只能这么信了。
            咚咚咚!咚咚咚!
            皮埃尔·诺博亚是个漂亮的小伙,他有一头棕色的头发,卷曲而又柔顺。还有一双被约兰蒂称赞为“地中海般深邃忧郁”的蓝眼睛。
            ——噢,约兰蒂~~那是他心中的玫瑰,生命中的天使!
            一想起约兰蒂,皮埃尔的心都快要碎了。他们本来都决定要结婚了,可是战争却将他们分割。他试图回想她的一颦一笑,却只浮现一个模糊的面容。黑色的硝烟宛如巨蛇般缠绕在他们之间。
            ——退去吧,撒旦!①
            皮埃尔颤抖的声音显得那么的无力。
            仿佛是察觉了他的怯意,恶魔愉快地晃动了它的尖尾巴。
            “啪!”的一声响,皮埃尔前方的一名士兵往后一仰,倒在地上一声不吭地死去了。温热的鲜血飞溅到后排皮埃尔的身上,他一下子怔住了!他颤巍巍地抹了把脸,看着满手鲜红的血,头脑中一片空白,只有脚还在机械地向前迈动。
            “狙击手!注意!”
            士兵们举起步枪,朝子弹飞来的方向乒乒乓乓乱放一气,不管有没有效果,都让他们的紧张情绪发泄了一通。
            鼓声还在继续,他们只能前进。
            “……上帝啊,万能的主啊!我祈求您……保佑我……”
            皮埃尔听见一个声音在低声喃喃,他不清楚是不是身旁的那个士兵,因为他自己也在向上帝祈祷。
            鼓声急促了起来,他们也跟着加快脚步冲锋起来。
            “保持队形!保持队形!!”
            军官们在呼喝着。皮埃尔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他觉得身上的重负犹如千钧,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近了!近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晃动的视野中,他几乎能看见普鲁士人那犹如恶魔尖角般尖尖的头盔顶了!
            忽然,空气中响起一声尖锐的啸音——
            “炮击!!!”不知谁惨叫了一声。
            军官的声音咆哮了起来:“前进!前进!不准停下!!”
            但是,这回没人听他的。就连鼓手也在死命往回跑。炮弹接二连三地落在密集的队伍中,残缺的肢体随着声声惨叫飞上半空。
            恐惧紧紧攫住皮埃尔。他吓得涕泪纵横,眼泪糊满了那张漂亮的脸蛋,他不敢回头看上一眼,更不敢去猜测落在他四周、身上的是什么。他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字——跑!
            跑!跑!跑!
            只有跑回阵地他才能活命!
            只有活下来他才能回去见他的约兰蒂!
            他纵身一跃,重重地跌进战壕里,蜷起身体痛哭流涕——感谢上帝!感谢上帝!他尖叫着,他哭喊着。
            在朦胧的泪眼中,他看见战友们一个接一个地跳了进来。还有个不幸的人,他的脚都已经踏上了战壕的边缘,却只见一颗炮弹在他身后爆炸,碎裂的弹片像切黄油般轻松地削去了他半个脑袋。红的血和白的脑浆在空中融成一团,那人向前一栽,跌进战壕里,再也没爬起来。
            没有人在意皮埃尔的眼泪,他们也和他一样,紧扣着头盔缩在战壕里,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只老鼠钻进地底下!
            


            169楼2012-02-25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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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能远离这该死的地狱,叫他们干什么都可以!
              炮弹来来回回将法国人的战壕耕了一遍,整个阵地被轰得七零八落。之后,轮到普鲁士人进攻了。听到急促的**鼓声,有几个胆大的士兵悄悄探战壕,举目张望,然后他们吃惊地瞪大了眼——
              “普鲁士人疯了吗?炮击还未结束啊!!!”
              炮弹还在头顶上飞舞,普鲁士人已经踩着鼓点向法国人的阵地推进。
              军官们挥舞着指挥刀呼喝着:“进入阵地!各就各位!”
              皮埃尔擦去眼泪,抱着步枪趴上战壕。他哆哆嗦嗦着给弹仓里压上子弹,拉栓,瞄准——
              “射击!!!”
              一轮还算整齐的枪声响过后,对面的普鲁士人呼啦啦地倒下了一片!还不待法国人欢呼,普鲁士人迅速整顿了混乱,继续向阵地压上!
              “射击!”
              枪声凌乱,普鲁士人稀稀拉拉地倒下几个,剩下的依旧在推进。恐惧如瘟疫般在战壕里蔓延,法国人放弃了本该坚守的阵地,在普军整齐的脚步声中仓皇向后退去。愤怒的军官挥舞着枪支击毙了几个逃兵,却依旧无法阻止后退的浪潮。最终,他们也加入到其中,并迅速成为浪尖的浪花。
              皮埃尔背着步枪,和几名士兵一起跑向堡垒。七百门大炮打出的炮弹雨点般落在他们阵地上,到处都能听到人们凄惨的呼号声。皮埃尔不敢停留,也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四处多瞥一眼,生怕下一秒炮弹就会落在他们头顶上。
              但这一天注定不是年轻的皮埃尔·诺博亚的幸运日。
              凄厉的呼啸声由远及近。皮埃尔一怔,“炮击!!!”他吓得声音都扭曲了。所有人没命地向前跑去。
              “轰”的一声响,巨大的炮弹砸在他们前方不到20码的地方,狂暴地掀起焦黑的泥土,并把皮埃尔他们抛向半空中。
              皮埃尔重重跌落在地,他一张嘴就喷出大口混杂着肉块的鲜血。他的内脏全被震碎了。他离死神近在咫尺,几乎能闻到死亡冰冷而腐朽的气息。
              年轻的皮埃尔·诺博亚倒在地上,鲜血争先恐后地从他的嘴巴、鼻子和耳朵里涌出。生命随着血液的流失也逐渐消散。四散逃命的士兵没有一个去看一眼这个即将死去的年轻人。
              晃动的人头在皮埃尔模糊的视野中渐渐化为了婆娑的树影,一身浅蓝装的少女在树下羞涩地微笑着。明媚的阳光洒在少女的脸庞上,一如她灿烂的笑容。
              约兰蒂……
              ——亲爱的约兰蒂,请不要哭泣。
              ——我一定会回来为你戴上月桂的指环,让你做个幸福的七月新娘。
              ——所以,请为我微笑吧。
              皮埃尔·诺博亚眼中的光彩消失了。他带着模糊的微笑永远地长眠在了这片土地上。
              皮埃尔·诺博亚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阵亡的一小时后,也就是下午3时许,拿破仑三世给威廉一世写了封信,上面说:“我亲爱的兄弟,因为我未能死在我的军中,所以我只得把自己的佩剑献给陛下。我希望继续做陛下的好兄弟,拿破仑。”
              色当城楼竖起了白旗,十万法军投降。
              色当战役结束。
              就在色当的硝烟还未散尽时,亚平宁半岛上,一场有趣的马拉松竞赛也随之如火如荼地开展了起来。
              自从普法战争爆发后,拿破仑三世便在8月初召回了他在罗马的驻军。这让意大利王国看到了统一的希望。尤其是在9月3日,得知拿破仑三世向巴黎通电“军队已被击败,全体官兵和我本人都已成为俘虏”后,更是激动万分。维托里奥·埃曼纽尔二世派人送信给教皇庇护九世,并提出一个体面的建议,容许意大利军队和平进入罗马,扮成为了保护教宗。但教宗对此毫无热情,并且羞辱了圣马蒂诺。
              9月11日,六万意大利军队在卡多纳将军指挥下跨越边界,并缓慢地向罗马推进,希望和平进城可以达成。与此同时,蛰伏已久的朱塞佩·加里波第再次来到了西西里召集志愿军。而西西里人又一次没有让他失望。
              当意大利王国得知加里波第的志愿军也在向罗马进军时,他们慌了,统一意大利的荣耀绝不能落在加里波第的头上!
              于是,两支军队揣着同样的目的,日夜兼程,开始了一场争夺荣誉的马拉松之战。
              最终,在9月20日,比赛有了结果。
              在付出49名意军士兵、4名军官及19名教皇国士兵死亡的代价后,两支军队几乎同时开进了罗马城。庇护九世不得不下令军队停止抵抗,放弃世俗权力,避居梵蒂冈。
              至此,意大利王国完成了实质上的统一。
              ========================================
              ①注:《圣经》新约·马太福音4:10


              170楼2012-02-25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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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货乃链接君。


                175楼2012-02-25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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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
                  维托醒来时已是早上八点了,当他的视线扫过时钟时,所有还在负隅顽抗的睡意被一扫而空。他掀开毯子跳将起来,怒气冲冲地喊:“丽塔!我吩咐过你要叫我的,为什么不叫醒我?”
                  “别怪她,是我让她别叫你的。”
                  维托一怔,才发现乔托竟然在他的房间里。他面上一红,慌慌张张地往身上套衣裤。
                  “请…请稍等!”他逃也似的钻进卫生间。丽塔早已备好了清水。维托洗了双手,又洗了脸和脖子,最后勉强克制住把脑袋浸在水桶里五分钟的冲动。他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近在咫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正对着面镜子!
                  镜子里的男人面色苍白,眉宇间满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沮丧。只要一想到期货市场,那张脸就从苍白逐渐向惨白转变。
                  “不能输……”维托盯着镜子,对面的男人也在盯着自己,“你不能输!”他对自己说。
                  维托慢吞吞地蹭出卫生间,失望地看到乔托还在这里——他甚至展着今天刚送到的报纸看得津津有味!
                  不过,不可思议的是,在看到他这么气定神闲的样子,维托满腹的焦虑全不翼而飞了。
                  “过来吃点东西吧!”乔托笑眯眯地招呼道。不知何时,小圆桌上摆着一碟面包和培根,还有两杯温牛奶。
                  “不了,”维托扫了眼盘子,坐到小圆桌旁,“我不饿。”香气钻进他的大脑,却无法激起他的食欲。沉甸甸的责任像块巨石压在胸口,令他茶饭不思。
                  “丽塔会伤心的。”乔托眨眨眼,将餐盘往他方向推了推,“你最近都吃得很少,丽塔很担心,这是她亲手为你做的。”
                  一想到那个尽心尽责为自己服务的女服务生,维托的心就软了。“好吧……”他看着餐盘里的黄油面包,微微叹了声气,开始艰难地往胃里头填塞食物。
                  维托吃得很慢,像老鼠搬仓似的一点点撕下面包屑,牛奶也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培根更是一点也没动。
                  他现在无比怀念小米清粥。
                  乔托的牛奶早就见了底,可他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每当维托想推开餐盘时,他都会放下报纸温和地看着他,一直看得维托再度认命。
                  就这样,在反复的拉锯战中,餐盘里最后一块食物也落进了维托的胃里。他推开餐盘看了眼时钟,痛苦地说:“现在,我饭也吃了,上班也迟到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乔托折起报纸放回桌上。维托瞥了一眼,头版头条就是让他差点把刚吃下的食物全吐出来的消息——巴黎经济大崩盘!?
                  巨大的字体触目惊心。
                  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得很糟糕,乔托轻咳一声,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维托,你知道我一直不干涉你们的职责……”他仔细斟酌着语气,“不过,这次牵涉面太广了,我不得不谨慎。”他顿了顿,抬头看着维托的眼睛,“请你如实地告诉我,这次我们损失了多少?”
                  维托浑身战栗了起来。恐惧、愧疚、沮丧、愤怒、不甘,各种情绪在他的脑海和胃里绞成一团。他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见状,乔托苦笑起来,“告诉我,维托,我是不是破产了?”
                  ……
                  威廉一世最近的心情很不错。普鲁士军队在战场上勇猛拼搏,将入侵萨尔布吕肯地区的法军打得大败亏输仓皇败逃,普鲁士军队乘胜追击,并且越过了边境。仅仅过了两天,普鲁士就从之前的战略防守全面转为战略进攻!
                  经过马尔斯拉图尔和圣普里瓦-格拉韦洛特两次会战后,成功地将巴赞元帅的莱茵军团包围在了梅斯。
                  战场得意,政治上也一帆风顺。
                  之前一直倾向法国的南德联邦也终于松动了态度,开始试探地询问起合并后的待遇问题了。这是好现象。
                  一想到统一德国的光环即将戴在自己头上,威廉一世就激动不已。
                  值日副官悄声走了进来,“陛下,前线来电。”
                  威廉一世转回办公桌前,戴上老花镜盯着桌上的地图道:“念。”
                  “是!”副官展开电报抄本念了起来:“今日凌晨三时许,被围困在梅斯的敌军试图向南锡突围,被我军发现,现在两军正在激战中!”
                  


                  176楼2012-02-25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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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爱德华·杜克夫戴上单片眼镜,朝弗朗切斯科随意点点头,然后埋头专注于管家递交上来的报表。
                    弗朗切斯科心中怒火熊熊,他起身快步离开房间。一到走廊上他就恶狠狠地低吼:“我要让这个傲慢的混蛋付出代价!”
                    管家赶紧将他拉进另一个房间,并且谨慎地关上门。确认无异常后,管家为难地看着他,劝道:“殿下,他是亲王殿下派来的人……”
                    “我不管他是谁的人!”弗朗切斯科愤怒地挥舞着胳膊,“得罪了我,他就别想有好下场!我要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他忽然一个转身,被怒火灼红的眼睛直直地瞪着管家,“让这件事情看起来像个意外,别让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管家震惊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殿…殿下,您在说谋杀!”
                    “不,”弗朗切斯科扭出一抹残忍的微笑,“是意外事故。”
                    当爱德华·杜克夫再次见到弗朗切斯科时,已是晚餐时间的尾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给杜克夫准备他的晚餐,不过杜克夫看起来似乎也并不在意。
                    “你要我斩仓离市?”弗朗切斯科惊讶地看着那位经济专家,甚至忘记了餐桌礼仪。
                    “为什么?”
                    “以我个人的经验判断,殿下,我认为我们继续买空会有危险。目前我们已经占了整个市场持仓的百分之二十七,如果罗斯柴尔德家族跌停翻多逆市操纵的话,波旁家族会有破产的可能。”杜克夫依旧彬彬有礼,不过眉宇间还是隐隐透出了一丝疲惫。
                    “罗斯柴尔德家族不是慈善家,他们没有理由帮助我们,他们也没有理由让指数继续下跌。”
                    “这就是你的结论?”弗朗切斯科怒极而笑,“很好!”他怒气冲冲地丢下餐巾,“我绝不会同意你的意见!现在,立刻从我的面前离开!”
                    杜克夫面对愤怒的目光,无动于衷,“真是令人遗憾。”他毫不遗憾地说:“请原谅,殿下,亲王殿下命令我一得出结论必须立刻向他汇报。”说完,他利索地转身离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两道阴鹜的视线。
                    当天晚上,路易吉也收到了他手下经济顾问小组递交上来的报告,这些经济顾问对于接下来时继续卖空还是买多意见纷杂,不过有一点倒是一致的——现在斩仓并不适合!
                    “如今市场虽然利空,但之前您一直是按二比一双向持仓吃进,大概占了整个市场持仓的百分之八点五,估计明天一开市就能占到十的空头头寸。在这个价位离市不光无法达到先前预定的双倍盈余的计划,连投资成本也未必能收回。”
                    路易吉丢下报告,有些烦躁地问:“那罗斯柴尔德家族呢?有没有对他们的行为进行过风险推测?”
                    顾问小组回答:“我们认为,以法军在战场上的表现,很难让金融市场有所起色,就算是罗斯柴尔德家族也不能违背这个规律。”
                    “好吧……”路易吉犹豫地捻起报告书的一角,“好吧!”他终于下定决心,重新看向顾问们,“就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去击垮彭格列!”
                    几乎是同一时刻,在那座长年阴雨的都市里,还是那间宽敞的办公室里,莱昂内尔·罗斯柴尔德(Lionel Rothschild)①坐在他那张胡桃木办公桌后,对他的继承人说:“是时候了。”
                    ========================================
                    ①注:莱昂内尔·罗斯柴尔德(Lionel Rothschild)1808~1879年,内森·梅耶·罗斯柴尔德(Nathan Mayer Rothschild)的长子,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三代掌门人。
                    “我有两大荣誉:第一,我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一员;第二,我是一个犹太人”在1847年(也有说是1858年)成为英国下议院议员时,莱昂内尔如此宣称。


                    179楼2012-02-25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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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转到这里。。大概下下个星期就能转完。。


                      182楼2012-02-25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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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
                        ——今天晚上的国王陛下很反常!
                        这是所有侍从的感觉。
                        原本色当战役结束后,国王陛下就举办了个小型的庆贺宴会,庆功会准备等两位军团司令回来后再举行。可就在这么个喜气洋洋的时候,国王陛下在收到一张电报后立刻变了脸色。就是从那时起,侍从们的苦难就开始了。
                        威廉一世面色铁青。闻讯赶来的御医聚集在门口,随时准备着冲进去抢救。不过威廉一世老归老,劲头却十足,他不断拍着桌子咆哮:“就算上帝也不能让我饶恕他!我一定要亲手枪毙了那个混蛋!!!”
                        愤怒烧灼得他面容狰狞,这位普鲁士最高权力者大声咒骂了好一会儿,忽然大喝道:“传我命令!各军团即刻向巴黎进攻!!!”
                        通讯员杵在门口,呆呆地望着他。
                        “还愣着做什么?!!跑!给我跑起来!!!”威廉一世猛地砸碎杯子。通讯员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蹦起来,撒腿就往发报室跑去。
                        威廉一世喘着粗气倒回椅子里。御医们面面相觑,他们本该在此时冲进去给国王陛下检查身体,可对危险的本能让他们却步不前。
                        这时,王太子腓特烈·威廉①踩着马靴疾步而来。他见到杵在门口的一干御医,顿时火冒三丈:“你们这群废物!如果陛下有什么意外,我要你们全部付出代价!!”
                        御医们集体寒噤,不敢分辩。
                        老国王的声音从门那头传来:“我要跟我儿子说说话,你们都退下!”
                        御医们如释重负,忙不迭地和侍从们一齐退下。王太子步入房内,吃惊地看到他一向威严的父亲此刻却老态毕露。
                        威廉一世吃力地向儿子招招手,待他走近后反而一言不发。王太子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良久,威廉一世才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如蚊吟:“……奥古斯特失败了……”
                        腓特烈·威廉眨眨眼,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老国王痛苦地捂住脸:“我打赢了一场战争,却导致自己输掉了另一场战争!”
                        显然,彭格列和罗斯柴尔德就等着这一刻!只要他获胜了,已经被无限拔高的期货价格就会因法军的战败而跌到谷底。可若是他战败了,普鲁士一样没有好果子吃。
                        这是威廉一世最大的悲哀——无论战场上是胜还是败,他都是失败者!
                        他发出走投无路的呜咽:“我们完了……霍亨索伦家族完了,普鲁士王国完了!”
                        王太子呆若木鸡地站着,任凭自己的父亲将一道又一道的天雷砸向他的脑袋。
                        “那么说……”腓特烈·威廉舔舔干涩的嘴唇,艰难地说:“……我们…破产了?”
                        花白的脑袋一动不动,在沉默中默认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腓特烈·威廉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不得不撑住桌子防止自己摔倒。
                        “包围巴黎交易所……!”他发出低哑的嘶吼:“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包围巴黎交易所,停止这场交易!”
                        花白的脑袋动了一下,威廉一世苍老的声音从手掌中传出:“我已经命令军队向巴黎进军了……剩下的,只能交给上帝来决定了……”
                        腓特烈·威廉默然矗立。
                        无言的凄苦在这对欧洲最强势的父子之间蔓延。
                        与此同时,沉默也在海峡的另一头持续着。
                        莱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冷冷地看着屋内的众人,半晌,他终于开口:“先生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今天,这座城市难得没有见雨,不过阴沉的铅云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如同这房间内每个人心中那挥散不去的阴霾。
                        莱昂内尔本想仿效他的父亲内森·梅耶·罗斯柴尔德那样,也来场“巴黎滑铁卢”。而色当战役就是这次金融战争的关键!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间谍日夜监视着战役的进展,他们本应该将战报第一时间发给他,然后,由罗斯柴尔德家族来主导这次价格的全面跳水。可是,现在……
                        “彭格列的情报网络还不足以发达到能覆盖全欧洲,根据之前的信息,他们在北意大利的情报网络曾受到重大打击,因此,更没有能力在普鲁士和法国设立情报站。”内森尼尔·罗斯柴尔德谨慎地回答。
                        


                        187楼2012-02-26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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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9楼2012-02-26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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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
                            会议结束后,G以事务繁忙为由先走一步,乔托就和朝利雨月、维托一起漫步在长廊上。
                            在不知不觉中,冬的气息侵袭了西西里。太阳变得遥远而黯淡,天空也由蔚蓝转成了苍蓝。彭格列城堡的庭院内各种落叶铺了一地,佣人们忙碌地将落叶清扫聚集,然后作为燃料送至锅炉房焚烧。人们也换上了更厚重的大衣,抵御越来越冷冽的寒风。
                            对维托而言,这无疑是个痛苦的季节。他永远也无法像身旁的二人那样,只穿着西装就能安然无恙地度过阴冷而潮湿的冬季——这是最令维托羡慕的!
                            三人一边走一边谈论着当前的形势。虽然已经确定了防守反击的战略,但趁势出击的诱惑始终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在下还是觉得,来一次试探性攻击也未尝不可。”朝利雨月苦笑着摸摸腰际的太刀。那是他当了心爱的笛子后换来的。虽说醉心音律,不过身为武家之子,战斗的热血还是在他的体内流淌。
                            “这个主意很诱人,有时我也忍不住想这么干。”乔托叹道:“只不过所有的坏主意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在人们发现它们其实是坏主意前,它们看起来都像一个好主意。”
                            “此话怎讲?”
                            “我有一种感觉……”乔托慢慢地说:“就算我们不主动出击,敌人也会来进攻我们……在他们发动全面攻击之前。所以,现在出击并不合适。虽然会有所斩获,不过在探明敌人虚实的同时,也会暴露我们自身的弱点。”
                            他抓抓头发,无奈地说:“我们并不如外界所传的那么强大。组织发展到现在,似乎进入了瓶颈。所以,我想趁现在,在外界压力的压迫下进行内部改革。”
                            任何组织想要长久生存,势必要做出各种调整。彭格列也不例外。尽管只成立了十年,却已经历过一次重大转型——从自卫团逐渐转变为黑手党。
                            这简直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维托曾经询问过乔托,不管是自卫团也好,还是黑手党也罢,既然彭格列一直是以维护民众利益为重,那又何必转型成黑手党?
                            “这不是多此一举。”乔托回答说:“因为我们知道意大利必然要统一,而一个统一的政府绝不会接受自己领地内出现一个半独立的民间武装力量,所以我们必须转型。而且……”他忽然狡黠一笑:“要保护人民我不得不使些非常规的手段,用黑手党这个身份做掩饰再合适不过了!”
                            也就是说,反正黑手党的名头已经不干净了,为了保护人民,再往上头摸点黑又算得了什么?到时候人们只会说黑手党又干了什么违反乱纪的事,而不会说彭格列又犯了什么罪。
                            从自卫团转型成黑手党后,彭格列迅速壮大,而如今它又面临着新一轮的改革。乔托希望能够通过内部制度的调整来达到改革的目的,使彭格列能够走得更远。他准备在下次会议上正式提出来,不过由于这涉及到许多部门,所以在那之前,他需要询问各部门负责人的意见。
                            不知不觉中,他们就站在走廊上讨论了起来。
                            “将后勤部的职能细分为服务、仓储和运输吗……确实,分割后更方便监管,防止贪污行为!”朝利雨月连连点头,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是赞成,不过他也有自己的顾虑,“在下只身前来,此地亦未有任何亲信,对彭格列内部也并未知根知底,所以,还望汝多增派些人手来。”
                            “好!我回头会给你拨几个人来辅助你。”乔托想了想,忽然觉得人事部门也亟须整理。
                            彭格列如今的规模已远远超出当初自卫团时期,迅速膨胀的后果必然是龙蛇混杂。为了处理害群之马,也为了防止被敌人渗透,人事部门的清理工作应该尽早提上行程。
                            “你的意见呢,维托?”做出决定后,他转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维托,“你认为财务部门有什么改进的地方?”
                            “财务部门也应该分割,将预算管理和资产管理分开来,一个专门进行预算、成本的核算,另一个负责现金管理。”维托立刻就给出了回答。“现在权力太过集中,虽说在初期会方便命令的传达和执行,不过越到后期越要防止贪污和挪用公款。所以,我设想最好能与情报部门合作,建立一个监察小组专门负责监察假账、贪污等问题。”
                            乔托诧异地看着他,“我觉得你干得很好啊!完全没必要找其他人来监察你?”
                            “由没有利害关系的第三方来监管,总比自省自查要更有效率。而且——”维托伸手推了推下滑的眼镜,说:“别把我想得太高尚了。我现在不贪污,不代表我将来不会贪污。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没有人能抵御得住诱惑。”
                            “……好吧,我明白了!”只稍微一想乔托就明白了维托的意思,他笑着说:“不过,你有必要拿自己来作比喻吗?”
                            “都一样。”维托耸耸肩,“不管是我,还是别的什么人,关键是将来。”
                            如果G在场一定会说,哈~~他又猜到你的心思了!
                            乔托盯着他,仔细观察他的神色。“维托…维托,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什么?”维托纳闷地反问:“难道有什么我该知道的却没有知道?或者正好相反?”
                            “不。”乔托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地说:“你说得没错,重点是将来。”说着,他重新向前走去。
                            走廊上实在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于是乔托带着他们又回到了云守的办公室。他相信这里是全彭格列城堡内最不容易被窃听的地方,毕竟情报局首席的反侦测水平可不是盖的!
                            浮云守护者依旧浮云中,艾尔维斯·普莱斯利面前的文件也没有减少的样子。一向罕有人问迹的办公室里突然进来那么多人,艾尔维斯十分惊讶,可还不待他询问,乔托就带着人拐进里头的休息室,并且冲他招招手,笑眯眯地示意他也来开会。
                            艾尔维斯苦着脸坐到他们之间,“如果那些文件今天不能处理完,先生不会饶恕我的……”
                            乔托安慰道:“别担心,艾尔维斯,阿劳迪不会把你打得太惨的,他还需要你处理公务。”
                            瞬间,艾尔维斯理解了阿劳迪的感受——碰上这种家伙谁都很想暴打一顿!
                            下次还是不要再拼死阻止先生了吧……
                            艾尔维斯痛苦且毫不迟疑地做出了决定。
                            可能是上帝觉得对这位老好人太薄待而过意不去了,恶魔实现了他的心愿。
                            身着一袭深色风衣的阿劳迪伫立在门口,冰冷的视线一一划过每个人的心头,让人深切感到凛冬将至①。
                            “哇哦。”警卝察头目兼黑手党二当家危险地眯起眼,“你们,在我的地盘上群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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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注:出自《冰与火之歌》史塔克家族箴言。
                            


                            194楼2012-02-26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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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以冷静著称的阿劳迪会失去冷静?怎么可能!他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至于这么简单就被激怒到失去理智。明摆着就是借题发挥,为的是与乔托打上一架。乔托对此也心知肚明,所以他也戴上了手套,沉着应战。
                              维托在第一时间就抱着脑袋趴到了沙发背后,耳边满是拳脚相击和物件破损的声音。他胆战心惊,却不敢抬头观望,忍不住抱怨道:“老天啊!我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多的维修费了!”
                              “嗨,维托!”
                              维托循声张望,朝利雨月同样趴在地上,只不过他有时还会兴致勃勃地抬头观看首领与二当家之间惨烈的搏斗。显然,他听到了维托的抱怨,于是提议道——
                              “维托,既然他这么浪费,不如把情报部的预算划一部分给后勤部吧!?”
                              “朝利大人,阿劳迪先生在瞪你啊!!!”维托惨叫。
                              闹剧般的打架并未持续多久。可能是阿劳迪只想过过招,也可能是他不想让朝利雨月的阴谋得逞。总之,他难得提早收手了。
                              乔托诧异地看着他,“不打了吗,阿劳迪?”
                              维托摸索着戴上眼镜,从沙发后头颤巍巍地探出头,“……结束了吗?啊!!!”
                              “怎么了?”乔托纳闷地转过头,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泼茶水!
                              “火!你头发着火了!!”维托手忙脚乱地拎起热茶壶,准备彻底扑灭险情!
                              猝不及防下被浇了一头茶水的乔托赶忙制止,“别!维托,我没着火,这是死气之炎!”
                              朝利雨月也从沙发后探出脑袋,“咦,维托还不知道吗?哈哈哈~~误会,都是误会!哈哈哈~~!”
                              阿劳迪顿感索然无味,他收起手铐打了个哈欠,“真是蠢透了。”说着,一脚踹开房门,对守候在外的艾尔维斯命令道:“把里头收拾好。”
                              瞥见房间里头的混乱情景,带着一丝暗爽,艾尔维斯躬身回答:“是,先生!”
                              混乱过后,在满地的狼藉中,维托坐在残存的沙发上,用仅剩的杯子喝着所剩无几的茶水压惊。他惊恐且憔悴地喃喃:“托你们的福,每天都有‘惊喜’在不断刷新我的常识……”
                              乔托摘下头发上的一根茶叶,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能够点燃火焰的人毕竟是少数,要不然人类也不会进化到使用火枪了。”
                              “达尔文先生真应该先来见见你们,然后再考虑是否发表《物种起源》。①”维托忧郁地扶了扶眼镜。
                              接过艾尔维斯递来的毛巾,擦去头发上的茶水,乔托苦笑着说:“能否点燃火焰关键是看个人觉悟,与物种无关啊……”
                              维托放下茶杯,叹息道:“好吧,先不提这个,阿劳迪先生跑了,他不同意保管那笔钱,怎么办?”
                              “没关系,你先去准备转账吧,他会同意的。”乔托显得信心满满。
                              维托怀疑地看着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你要怎么说服他?用拳头?”
                              “怎么可能?我可是个和平主义者!”乔托振振有词,“何况阿劳迪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好好与他谈一谈,他会理解的。”
                              艾尔维斯掩面转身。
                              朝利雨月哈哈一笑,问维托:“他在说谁?”
                              维托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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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注:《物种起源》全名为《依据自然选择或在生存斗争中适者生存的物种起源》,发表于1858年7月1日,1859年出版。[英]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


                              196楼2012-02-26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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