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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我怀疑对付一个心神不宁的德拉科马尔福是否对你有好处。”女巫很聪明,接着她送赫敏走向门口:“在你和他相处的时候,你可能更能体会他当初是迫不得已的。”
年轻的女巫若有所思地咬着嘴唇。她知道杀死邓布利多不是马尔福的本意,他是受人威胁而为之。哈利曾经告诉过她这些,但是那并不能减轻她对斯莱特林的恨。对阿不思的深深怀念和对战争的准备让她无法理解整件事情,也无法理解他。
接着她意识到,尽管伏地魔很恼怒,但杀死邓布利多的计划还是失败了,这让她冷静了下来。他还没完,尽管他的生命正受到计划失败带来的威胁。
她生气地摇着头,直到麦格把她送到出口的拐角处。
不,那毫不相关。虽然他不是杀手,但那不能抵消他其他卑劣的性格。他仍然是一个恶毒的恃强凌弱者,他仍然是个魔鬼。
但是……
尽管如此,还是有些东西在她脑子里嘲笑她,一些关键的东西。她想难道这就是她枉费心机给他做饭的原因。她始终没搞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他大发善心。
“教授,”她一边走着一边不情愿地问:“为什么你认为不是他做的?”
赫敏不记得教授有任何的迟疑或犹豫:“我想只有马尔福先生知道。”当他们到达门口,教授终于开口:“也许原因已经不再重要了。”
“什么意思?”
“也许唯一重要的是他没有做这件事,”赫敏发现教授沉重的语言充满智慧和阅历:“我希望你在和他共处的日记里多想想这个问题。”
“好的,我会尽力。”她用牙齿咬着下嘴唇。
“那正是我所希望的,”年长的女巫说:“你介意我送你吗?”
“我自己能行,”她拒绝了,快步走到了教授前面:“晚安,教授。”
她一路上不断在想,她所希望的就是把马尔福永远锁在房间里不再见他,她又怎么能监视他呢。她之前关于邓布利多的想法让她怀疑自己对马尔福的憎恶是否恰当,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赫敏有一点希望马尔福正在等她,等着把那一锅食物朝她泼过来,以报复她的冒犯。她知道马尔福会把她的好心当作是对他纯血的冒犯,但是这个人他需要食物。
如果她要为自己天生的好心受到责难,那就这样吧。
但是他不在那儿。
锅是空的。
他吃了?
另一个被马尔福激起的不情愿的微笑玷污了她的嘴唇,她在心中感到一股复杂的情绪。也许对他的恨是不公平的。接着,她想也许他真是饿了,而她总是喜欢先看到人们好的一面。


40楼2012-03-01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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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
    他醒了,脸上有咸咸的味道,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该死的噩梦。
    有了泥巴种做的饭和无聊的书,这个周末过得很快。他除了去卫生间和去厨房找吃的,就再没离开过自己的房间。如果他没有刚好碰到格兰杰,他就可以装作不知道食物是她准备的。 可以装作他没有接受过她的好意。
    因为这很可能发生的情景让他想撞墙,或者是呕吐,但是他吐不出什么了,尤其是每天他都大汗淋漓地醒来。
    他不知道事情还能怎么变得更糟,她花自己的时间为他准备食物,或者她还考虑到如何让他吃到热腾腾的饭菜,他肯定她一定使用了某种咒语好让食物保持温热。为什么不让它就这么冷掉?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魔法来让他享受可口的食物?这真是丢脸。
    今天是星期一,她又在早晨洗澡。这意味着他又过早地提前醒来了,因为她还没有离开。缓和的滴水声飘进他的房间就像一个昏昏沉沉的梦。他拼命地避免再次陷入噩梦,激烈而狂躁的噩梦,并且这已经开始在他身上起作用,已经开始伤害他。噩梦捆绑住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停止颤抖。 它们开始摧毁他……
    一声轻盈的呻吟颤抖着飘进他的房间,缓解了他无休止的头痛。他舔了舔嘴唇,等待着下一次的低吟。
    不一会儿又传来了颤抖的呜呜女声。是的,那样的声音充溢着他的大脑,驱赶了痛苦。他想怀疑,但是不敢。
    相反,他离开了床,裹着毯子,耳朵贴着着隔着浴室的那道墙。一会儿他会恨自己的,但是现在,为了驱赶噩梦后的头痛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伴着她舒坦的低吟,他靠着墙的耳朵沉浸在愉悦、低沉的音乐里。随着一声由其诱人的呻吟,他感觉他的整个脊背都颤抖了。自从天文塔那天晚上之后,今天是他感觉最放松的一天。女巫洗澡的水声让他又感觉到了浓浓的睡意,他明白这样的声音让他的耳朵和心灵同时感到由衷的愉快。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恨自己。
    .当德拉科再次醒来时,他从朦胧的太阳光判断,现在应该是下午了。他穿上平时的黑裤子和黑色的运动衫,意识到该洗衣服了。很好,格兰杰的另一个喜好。
    缠着他的格兰芬多领带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吸引人,就像他会穿上该死的红色或金色的东西。
    他踱步进客厅,像往常一样他看到了一锅食物,当他打开抽屉想找个叉子的时候他的自尊又被无形地伤害了。他一定是开错了抽屉。因为那里没有叉子,只有三小瓶透明的液体,和一些带着针头的圆柱形管子。 这他妈是什么? 他谨慎了看着这些奇怪的外来物,过了好一会儿,他意识到着一定是一些奇怪的麻瓜物品。
    他看了一眼时间,抱怨了一声,原来他判断错了。他正想着,大门开了,格兰杰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很显然她的包是个不小的负担。
    她看起来很不同……
    她确实不同了。他不知道是什么不同,但确实有改变发生。 她是这十天来他唯一见过的人,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她的相貌了解了更多,但是确实有改变发生。她没有注意到他,因此他又快速地看了她一眼。
    她粉色的嘴唇。
    蜜糖似的金色眼睛。
    阳光晒过的皮肤。
    鼻梁上的三颗雀斑。
    当然永远不变的乱糟糟的头发。
    就在她关门的时候仍然在和该死的包纠缠不休。就在短短的几秒之后他明白所谓的“改变”就是他已经有两天没见过她了。把自己隔离在房间里一点好处都没有,他的大脑在和自己开玩笑,而且这样的事情还会继续发生。
    她抬起头,发现他生气地看着自己,就像多年前一样。
    是的,是一样的金色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脸上浮现出不愉快的表情,然后拖着步子走了进来。
    “今天我没有心情吵架,马尔福。”她笨拙地倒在沙发上,咕哝了一句:“所以如果你……”
    “滚开,格兰杰。”他的声音在两天的沉默之后显得有些愚钝:“我可不想和你浪费时间,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有些苦闷地笑了:“噢,是吗?”继续嘲弄道:“到底是什么事?非要藏在自己的房里。”
    


    41楼2012-03-01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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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着?”德拉科冷淡地哼哼,早就忘了食物:“别逗了,格兰杰。我宁愿待在自己房里也不想看到你的脸。”
      “那么你在房里究竟做了些什么?马尔福。”她用嘲笑的口气掩盖内心的好奇:“我注意到我有两本书不见了。”
      该死……
      他不想让她发现自己拿了那些书。现在她抓住了更多地把柄。他的高傲又会受到挫败。
      “我读书你有意见吗?格兰杰。”因为明白拒绝是不礼貌的,所以他用满不在乎的语气挑衅。
      赫敏仔细想了一下,她真不在乎他是不是在读书。只要她不需要那些书,这都没关系。一丝争吵的欲望划过她的脑海,但那又能怎样呢?
      “不,没什么,”她不理会闪过他脸庞的惊讶,低声回答:“我只是希望你告诉我一声。”
      他一时语塞,问她要东西是一件十分恶心的事情。不,他永远也不会。如果她想继续关心他并且给他做饭那是她的事情,但张口向她索要是他傲慢的灵魂所不允许的。
      “也许你把那个红毛贱种和该死的孤儿训练得挺好,”他发出无情地嘶嘶声:“但是,我警告你,我永远不会开口向你要任何东西。”
      她只是简单地对他叹了一口气:“那没什么,我做的饭还行吧?”
      他没有想到她会提到这个,他的眉毛在额头上抬得很高:“什么?”
      “我的烹饪技术,还好吧?”她重复了一遍,可能有点不好意思,但她隐藏得很好。
      就像是有什么卡住了他的喉咙:“那个……还算令人满意。”他回答得很快,但很快就后悔了。特别是看到她的唇边掠过一丝微笑。那是这些天来他第一次看到她笑,这是一种紧张不安的微笑,虽然她笑起来很不错。
      “很好,”她点点头,改变话题的想法又让他头痛起来。
      “格兰杰,”低头看着刚才在抽屉里发现的可疑麻瓜物品,他先发问了:“抽屉里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她站了起来走到马尔福身边,她意识到自己还从未离他这么近,当然除了争吵的时候。她碰到了他,这让她很不舒服。他打开抽屉看到她脸上浮出释然的表情:“噢,那些东西?那些是我的过敏症针药。”
      “过敏症针药?”他站开了一些,因为不想离泥巴种太近了。
      “我对蜂蜇过敏,”她拿起一支注射器轻描淡写地解释:“如果我被蛰了,就需要注射这种肾上腺素,就像这样把针头扎进身体……”
      “没有相关的魔法什么的吗?”他有些不解。
      “可能有,”她耸耸肩:“但是我已经习惯这种方式了。”
      他怀疑地看看她又看看针头:“***恶心,愚蠢的泥巴种。”最终他脱口而出,然后推开她拿起食物和叉子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转着眼睛想了想他刚刚带有明显偏见的评论,但是很快意识到他们今天居然没有吵架。这是他搬进来的第一次和平共处。也许事情正在好转。
      在接下来的早晨德拉科又很早就醒了,他还是向上次一样把耳朵贴着墙享受那令人愉悦的低吟。 这次他甚至没有丝毫抗拒这样的声音,这声音不像是来自她,不像是来自任何人,他只是很享受这种洗澡时发出的愉快声响,那太诱人了……太舒缓了。
      这是治疗他的噩梦和头痛的最好解药。她弥漫的香气仍然不停地蹿入他的鼻孔……但那还不错。就像是草药专家常常争论的植物疗法。
      他肯定,就在那些令人愉悦的噪音又把他重新带入睡眠之前,几天前还向他不断逼近的墙壁似乎后退了一些,可能只是一点,但他能明显感到房间开阔了。


      42楼2012-03-01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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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向他得意地笑着,算是报复。他们都沉浸在这种超乎现实的情景里难以自拔。赫敏不记得他们孩子般的水仗是怎么开始的,但是她能想象那一定是异常怪诞的景象。德拉科皱起眉头看着格兰杰开心地笑,他注意到她微笑时的嘴唇很好看,可这同样让他不安。就像是她发现了他的秘密,随时准备给他难堪。他的表情逐渐变得舒缓,因为他明白他不会让这样的荒唐事持续太久。
        “别一直像个……”
        “你在流血,”她打断了他,然后凑近了一些,这让他很不舒服:“就在这儿,在耳朵这儿……”
        “然后呢?”他看着她继续靠近:“你到底要……”
        “让我看看,”她跪在他旁边,轻声说。她的呼吸穿梭在他的耳朵边,他试图逃跑。
        “别动,”她把手伸进浴袍拿出了魔杖:“我会治好你,我可不想让你在我的公寓里流血。”
        他试图变得坚强些,但仍能感到刺痛的魔咒触摸着他的小伤口,或者这又是她的呼吸,他不知道。无论如何,这感觉很棒,魔咒在他的皮肤上留下舒适的感受,接着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就像是她的手指抚摸着他的颈项,那是一种微妙而完全纯净的感受。他的眼睛微微闭上,贪婪地呼吸着她诱人的香气,仿佛又听到了她曼妙的呻吟……
        “这儿,”赫敏叹了口气,把他推开了一些好看看伤口是否真的愈合好了:“现在好多了,你感觉怎么样?”
        他斯莱特林的直觉就像是一种防御机制迅速淹没了他的思维,警告他她离得太近了。她又这么做了,用友好的姿势板着他的脑袋,他无法否认她一定有一种隐秘的动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那么纯洁,特别是当你在敌人的领地里,这样想绝不是出于偏执。
        “离我远点,”他推开她,朝她吼叫:“我告诉过你别碰我。”
        “但是,我只是……”
        “我说过别他妈碰我!”他迅速地站了起来,这让他感到头晕目眩。
        他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正要说出他精心准备的话,但他的声音却退缩了。在他的猛推之下,她的浴袍被掀到了大腿上,不仅如此,她长着雀斑的肩膀也露出了大半,看上去就像可口的巧克力。她湿哒哒的头发贴在脖子上,侧脸活像一颗香浓的太妃糖,她裸露的每一寸肌肤都像笼罩着玫瑰色的麝香。她出浴后的样子和平时完全不同,在大号的浴袍里,她显得更加生气勃勃,更加纯洁无暇,这非常具有……诱惑力。
        “该死,”他朝他自己抱怨了一声,然后调转脚步昂首阔步地走出浴室,只留下一脸疑惑的女巫。
        赫敏看着他留在冰冷地板上的背影,眨了眨眼睛,怎么也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马尔福的行为越来越畏首畏尾,这充分证明了母亲的智慧。她应该继续表现得友好,这才是正确的。他精力充沛且充满怨恨,但是她不明白他到底是失去的争吵的兴趣还是在逐渐适应现在的困境,适应她。她希望是后一种。
        赫敏发现她一想到一向优雅的马尔福竟然那样摔倒,心里止不住咯咯地笑。她非常尊重孚立维教授,并且在几个月前她已经掌握了速速变大咒,所以她的注意力开始动摇了。今天早晨她发现她金发的客人已经不像从前那么恼人了,她无法不对这样的改变产生浓厚的兴趣。
        在很大程度上他仍然是一个饭桶,然而他的脾气却好了很多。这很罕见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就刻在他苍白的形象上,让他看起来温柔了许多。那些当初朝她怒吼时的激烈表情都已经变得暗淡,那些与她的争吵也变得不再那么频繁。也许这只是她乐观的一厢情愿,但是她无法不感到他先前的微笑必定是个友好的信号。


        44楼2012-03-01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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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看起来轻松多了,”纳威的评论让她有些惊讶:“有好消息?”
          “没有,”她摇摇头感到一丝内疚:“我只是晚上睡得好些了,但是哈利应该快给我寄信了,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的。”
          “谢谢,”他微笑着伸展开来。
          现在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了,刚刚提到的哈利、罗恩让她又重新下定决心好好协助他们。当孚立维教授示意下课,她给了纳威一个再见的眼神然后就直奔门口,准备去图书馆继续她的工作。但拐角处一张熟悉的脸止住了她的脚步,她看到校长忧虑的神情,焦灼的情绪便迅速在她胸腔里开始蔓延。
          “格兰杰小姐。”
          “是小伙子们?”赫敏睁大眼睛,脱口而出:“是哈利和罗恩……”
          “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都很好,”教授给出的保证让年轻的女巫长舒了一口气:“但是,我确实有坏消息。”
          赫敏注意到这个女人脸上焦虑的表情就如同当时在邓布利多的葬礼上一样。她紧张地凑近了一些,避开学生们回寝室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她把声音压得很低:“一切还好吗?”
          “我想我们最好回我的办公室讨论。”
          他又坐在厨房的柜台上,伴随着闹钟的滴答声用食指敲击着桌面。
          分针指在六点过三分的位置,德拉科疑惑地看着闹钟。闹钟一定是坏了,但对于魔法闹钟这是不可能的。格兰杰的迟到真是让人费解。他吃完了格兰杰为他准备的蔬菜肉汤,期盼着她快点回来,也不枉费他从早上就开始谋划的秘密计划。
          他仍然不敢相信这几天自己的行为,他就像是一个对水坑感兴趣的傻孩子。难道她开始对他的白痴行为感到很轻松吗?好了,这必须得到改善。他了解格兰芬多和他们对友谊的崇拜,他的行为只会鼓励格兰杰对他更加友好。她是泥巴种,无论她是否被监禁,他都更加高等,她必须记住这点。她必须牢记她是劣等的。
          好了,这一定是某种计划,但是她已经迟到一个小时了。如果非要找一个她和格兰杰的共同点,撇开她恼人的性格和智商不谈,那一定是他们都恪守时间。他讨厌迟到和自由散漫的人。
          那么该死的她究竟去哪儿了?
          她不在,他感到有些怪诞,这会是另一种偏执吗?空气变得潮湿,她的芳香正在褪去。他不愿意去纠缠这个问题,他不喜欢这样。他正盘算着是不是去洗个澡缓解一下突然降临的紧张情绪,这时门开了。
          “***去哪儿了?”他从柜台上跳下来就像一只突然发动攻击的狼。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嘿,格兰杰!我在和你说话!”
          仍然没有回答。他向她逼近,不安的咆哮缠绕在他的喉咙里,当看到她沮丧的肩膀他好奇地抬起了眉毛。她歪曲着身体,头发几乎挡住了整张脸。他侧了侧身子想看得清楚一点,结果发现眼前的女巫正在颤抖。当听到她喉咙里发出类似抽泣的声音,他放慢了脚步。
          他停下走向她的脚步,当看到从她乱糟糟的头发上滴下的泪水,他定在了那里。哭泣,他从未想到会这样。
          他眨着眼睛,无声地咒骂自己。又一次,他就像一个没用的弱智。他记得从前泥巴种的眼泪只会给他带来快乐,他想再体验一次那样的感受。他需要那样,他不想丢了自己的灵魂。
          “我在问你问题,格兰杰。***为什么迟到。”他毫不留情地追问,但她退让了。
          “现在不是时候,”赫敏藏着自己的脸,含混不清地说:“我只是……”
          “我不在乎时间对你是否合适,”德拉科快速地反驳,并不留情面地挡住了她的去路:“我刚才问了你一个问题……”
          “马尔福,别这样,”她转过脸不让他有机会看见自己:“让我过去……”
          “你为什么哭,格兰杰?”他想嘲笑一下或许是个好主意:“韦斯莱干的好事?”
          “让我静一静,”她抽泣着回答:“求你了,马尔福,让我一个人……”
          “不,”虽然她的请求起了一点作用,但他还是坚持:“你在哭什么?看起来***可怜……”
          “马尔福”
          “回答我!”
          “不!”她突然抬起头,大吼:“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看到她的脸,他的嘴唇开始抽搐。她的脸颊沾满了泪水,眼睛充血了。她的眼神陌生而充满哀求。他的眼神落在了她抽泣的嘴唇上。隐约看到她下嘴唇有一道凹槽,那一定是她自己咬的。看到她这样真是很古怪。她是铁三角的有力代表,但是现在却那么脆弱。
          他应该感到很享受。这应该让他感到胜利的喜悦,这是嘲弄她的大好机会。但是,不是这样。相反他感到这样的场景让他非常不安。
          她想利用他思考的瞬间从他身边溜走。很明显她想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个人孤独地平息悲伤。但是他不想停下来,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对她的侮辱还是好奇,但是无论是什么,他们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事情还没完!”德拉科退了一步堵在了她的门口:“我说过我还没……”
          “好了, 但是我的事情完了!”她猛烈地回击,但仍然止不住抽泣:“为什么你就不能离我远点?”
          “我喜欢看见你求我,”他声音低得近乎耳语:“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想再重复了,马尔福,”她警告他,虽然她现在的状态无法对他构成任何威胁:“不然我会亲自动手……”
          “动手吧,”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让她来不及取出魔杖:“在没有魔杖的时候就别说什么大话。”
          “放开我,”她又用另一只手去拿魔杖但是没有成功:“你不能碰我的魔杖,因为它……”
          “我想也是,”他拧着她的胳膊使她安静下来:“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他忘记了她还有一只胳膊,这真是愚蠢的错误,他以前就栽在上面过。她抽出手抓住了他的下颚,她没有很用力,但足以让他踉跄着后退,不得不放了她。她的袍子里发出嘶嘶声,接着她的魔杖施出了一记咒语,他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浴室的地板上,他惊呆了,肋骨像是被摔得粉碎般疼痛,但是他慢慢抬起他眩晕的头,打量着她。
          他灰色的眼睛发现她就站在门边,她的愤怒被泪水笼罩着。女巫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她的肌肉紧绷着,飘忽不定的气息从她的嘴里重重地呼出。他被她的咒语吓得六神无主,这都怪他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想法。
          “我告诉过你离我远点!”他注意到她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你这该死的畜生!”
          他知道自己把她推得太远了,这太明显了,从她愤怒的站姿和不可控制的凶狠眼神里就能看出。那只是一句出于愤怒的评论,但是他的每一种本能都在向他尖叫,提醒他留心她的魔杖。但是斯莱特林的本性唤起了他对几天前自己差劲和可笑的行为的回忆。那句熟悉的冒犯不知怎的从他嘴里脱口而出:“肮脏的泥巴种。”


          45楼2012-03-01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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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肿胀的双眼看着从无名指延伸到大拇指的伤痕,血已经开始凝结。她突然意识到这样的自我伤害竟然没有造成任何痛觉,于是她不由自主地想知道马尔福的伤会疼吗。紧咬着下嘴唇,她用魔法治好了手上的伤。
            两句小声的咒语之后,浴室恢复了原有的模样。破碎的她站在中央,默默地拾起跌落的尊严和勇气。
            她需要见他,她需要解释。
            她扶着水槽支撑着摇摆不定的双腿勉强站了起来,胸口一阵剧痛。看着他的房门,她紧张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抬起手,温柔地开始敲门。
            “马尔福,”她叫着他的名字:“我能进来吗?”
            “我告诉过你别靠近我,”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粗鲁的回答,但她不会放弃。
            “阿拉霍洞开”她咕哝着说出咒语,在最终开门进去之前她又深呼吸了一次。紧张的步入房间后她发现他笔直地坐在床上,比她想象中平静许多:“马尔福……”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见到你。”他平静地打断她,冷静得可怕。
            “我知道,”赫敏向他走去,声音很轻:“但是我需要向你解释……”
            “出去,”他看也不看她便命令道:“我不想让你靠近……”
            “德拉科,求你了,我……我的血液不会真的进入你的……你的生理系统已经……”她抛开自己的骄傲向他祈求。她把一切搞砸了,而他只想知道为什么。
            “我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体,格兰杰。”他慢吞吞地说话,但她能发现他的下颚显得非常紧张:“走开。”
            梅林知道为什么她会坐到他的床上,但她身体的某一部分一定在告诉她,靠近一些或许更容易沟通。终于他的眼睛看向了她,但是仍然没有任何她所设想的言语。他只是看着她,就像从未见过她一样,那让她很不自在。
            德拉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他乱糟糟的脑子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他,抓住她然后把她扔出去,不断重复这样做,直到她清醒起来。但是他的困惑战胜了他的愤怒,他需要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他清楚地知道就生物学而言,她的麻瓜血不会影响他,但那不是问题的关键。那是她,他能感觉到她就在自己的身体里,在他的静脉里跳舞,影响他的思维,那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真的很抱歉,德拉科。”她的语无伦次让他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她身上:“真的,我只是……真的对不起。”
            有两件事让他很想退缩,第一件是她竟然直呼他的名字,第二件是她竟然如此急于道歉。他快速地看了她一眼,和早些时候的情绪相比,她多了一层奇怪的真诚。是那些情感让这一切发生的。
            “我……我只是得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伯比奇教授在今天早晨被杀了,”她小心地透露,他注意到她正在强忍住新的眼泪:“被伏地魔杀了。”
            现在一切都合情合理了,但是自从斯内普把他丢在这里,他就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他第一次意识到他无法再把她当作敌人了。特别是当同一个……人物想让他们死。不,不再是敌人了,但也绝不是同盟,他们只是同病相怜而已。
            “她是一个很好的人,”赫敏轻轻抽噎着继续说:“然后当你……你说了那些话,我就……我就把气撒到你身上了,那不公平。”
            德拉科保持沉默,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想朝她吼叫的欲望现在显得多么愚蠢,所以他没有那么做。那些恼人的罪恶感仍旧依附在那里,不曾减少,一个讨厌的声音在他脑子里警告他永远不要再嘲笑这个女孩。从什么时候开始格兰杰唤起了他脆弱的良心?如果非要说,他想应该是从她为他做饭开始吧。
            “对不起,”她又说了一遍,一滴孤独无助而又倔强的眼泪顺着她的睫毛滑落:“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了。”
            他打量着她,感到她的真诚让他变得更加镇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香味又回来了。也许由于眼泪的缘故,她的气息带着咸咸的味道,但那的确是属于她的气息。他不想朝她吼叫……她看起来如此脆弱,他不能这么做。以后他会考虑这件事,但现在他不会这么做。
            “求你了,说点什么。”赫敏靠得更近了,小声祈求:“任何话都行。”
            


            56楼2012-03-04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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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咬着嘴巴,抬起眉毛:“如果你再这么做,”他斩钉截铁地说:“你会后悔的。”
              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严酷,因为她明白他的意思。
              “好的。”她麻木地点头。
              “我不会永远困在这里,格兰杰。我会记住你的所作所为。清楚了吗?”他告诉她。
              “清楚了,”格兰杰低声说,比他想象中的更为顺从:“我真的很抱歉……”
              “我知道了,”德拉科制止了她的抱歉:“现在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她没有动,胆怯地指着他受伤的手掌问:“那疼吗?”
              “不。”
              “让我帮你清理,”她伸出自己的手掌给他看:“只需要几秒钟。”
              “我自己能行……”
              “求你了,如果我治疗一下会更好,而且……”她打断他,但男巫只是发出一声空洞的叹息。
              “该死的好吧,”他不情愿地把手放在她的手上,心想这样应该可以让她快些离开:“***最好快点,格兰杰。”
              赫敏紧张地舔着嘴唇掏出了魔杖,划过她留下的伤口,她意识到那会花几分钟时间,而这时的静默对她来说太沉重了。她抬起眼看着他的脸,但是他严厉的眼神让她把目光转向床头柜上的一叠书。
              “你已经看了那么多书了?”她很感兴趣地问。
              “浏览而已,”他不情愿地回答:“我以前都看过。”
              “这并不让人吃惊,”她的声音仍然带着紧张和不安:“那是我们以前的教科书。”
              “是前些年的,我注意到了。”他帮她说完了。
              “那你为什么还看?”
              “没有别的选择了,”德拉科有些生气,然后他意识到自己正和格兰杰坐在床上,手拉着手,他需要让她快点离开,就现在:“该死的你快点。”
              “快完了,”她用魔杖的前端划过最后的小血点:“好了,这样行吗?”
              他快速地抽回自己的手,检查了一下就朝着门口点了点头:“现在快滚开,格兰杰。”
              她越过高高的书堆友好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点什么。无论如何,她格兰芬多的勇气已经在今晚消耗殆尽,然后她笨拙地从床上站起来拖着步子走了出去。终于他房间的门安全地关上了,他长舒了一口气,按着鼻梁开始回忆过去几个小时发生里的奇怪事件。
              如果有什么标志着这样一个地方正在影响他原本清醒的神智,那一定是今天。
              他低头看着刚刚愈合的伤口,已经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曾被她伤害。
              虽然能感觉到她的存在但他仍然坚定不移,他咒骂自己的血液,是她身上留下的无形的火花让他辗转难眠。
              第二天下午当他从睡梦中醒来,他做了和往常一样的事情,穿上平日里的衣服,径直走向厨房看看今天格兰杰为他准备了什么吃的。
              乡村派,他最喜欢的。
              在热气腾腾的食物旁边是一叠他从没见过的奇怪书籍。


              57楼2012-03-04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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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人性
                赫敏有三天没见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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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仍然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
                在她的整个人生中都没有做过这么可怕的事情,她至少有四次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抱着颤抖的身体痛哭流涕。查瑞丽·伯比奇的死给她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但她还是会不时地盯着手掌,寻找旧伤口留下的疤痕。
                她用手指摩擦着额头又翻了一页。城堡外风声呼啸着,她试图从书本里找到些许安慰。风是她的弱点,她可以在雷鸣闪电的天气里开心地读书,或者是静静听着窗外的暴雨,但风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的最后呼唤,那让她胆战心惊。
                她试过消音咒,但就跟在霍格沃茨的过去几年里一样,咒语总是在她睡意降临之时变得越来越没有作用。呜咽的风声总是把她吵醒,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土崩瓦解。
                赫敏很快放弃在靠窗的床上睡觉,现在她每晚都睡在没有窗户的客厅沙发上。睡前读几首拜伦的诗仿佛是她略带负罪感的快乐。她把毯子裹得更紧了,现在她正在阅读的是“她走在美的光彩里”。她快速地瞥了一眼闹钟,已经凌晨三点半了。但该死的风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沉重地吸了一口气,一丝细小的响动打破了空气的宁静,她蜜糖似的双眼瞥见马尔福正走出他的房间。他看起来有些恼怒,伴着不安的呼吸声他走进了厨房,很明显他完全不想搭理她。
                她在说话前做了两次深呼吸,但是思考了两遍之后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始轻声询问:“我吵醒你了?”她不清楚是自己声音太小还是他根本不想理睬,梅林知道为什么她又问了第二遍:“是我……”
                “没有,”他倒了一杯水,根本没有转身看她。
                “好吧,那你为什么……”
                “我渴了,”他转过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马尔福,等等。”赫敏直起身子努力想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天他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但她不敢问。因为他总是试图离她远点:“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叹了口气,就像是她在干扰自己:“你最好快点。”
                她有些犹豫地舔了舔牙齿:“你还在为那天……那天发生的事情……生气吗?”
                “那天你划破我手的那件事?”他面无表情地转向她:“那有关系吗?”
                赫敏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喝了一口水,沾湿了嘴唇:“我想是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低头看着自己的腿。
                怀疑和惊讶差点让他被水呛住,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为什么?那有区别吗?”他的言语中带着明显的憎恶。
                看着毯子滑落到她的脚上,她只穿了一件简单的T恤衫,和一条蓬松的睡裤,德拉科的下颚有些抽搐。他发现自己正屏住呼吸看着她缓慢地移动。但是她只是朝着厨房走了过去。他很想知道如果她当时向自己走来会发生什么。在微弱的烛光下,她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她更平静,更超脱。是黑暗在玩弄他的幻想,让他逗留在她身边,仔细地观察她。
                “热巧克力是很棒的睡前饮料。”她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杯子,用魔杖把水煮沸,很温柔地对他说:“你要来点吗?”
                他没有回答,但她还是为他倒了一杯,可可粉的味道混杂着格兰杰的诱人气息钻进了他的身体。他摆弄着袖子,假装没有看见格兰杰已经端着两只杯子走了回来,她把热巧克力放在咖啡桌上,他抬了抬眉毛,看见格兰杰又重新回到沙发上,盖上了毯子。他的目光好奇地流连在她和冒着热气的杯子之间。
                “你想坐一会儿吗?”他能看出她只是努力地表现得漠不关心。
                “我想拿到房里喝,”他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低声抱怨。
                “我是……好吧,我只是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也许陪我坐一会儿?”
                “我不确定,”她嘟囔着小心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58楼2012-03-04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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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让他放松了警惕。那些所有的她所说的话,他从未想过她会说出那些话,那真是非常有趣的变化,他情不自禁地想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想?”他把手放在她对面沙发的靠背上,懒散地说:“再说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
                  “你确实没有义务,”她表示同意:“那只是一个简单的请求。”
                  “一个愚蠢的请求。”
                  她厌烦地看着他:“那算了……”
                  “不,”他阻止了她:“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邀请我。”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伸手端起杯子,严肃地提醒他:“那么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德拉科找不出理由,但是那没什么,因为呼呼的风声打破了沉默,他看见一丝恐惧划过她的脸颊,他从未看见她这样害怕过,也许她偶尔会显得格外谨慎,但从未害怕过什么。甚至在浴室里的疯狂举动也最多只是让她感到羞愧与震惊。凌晨的小发现让他惊讶不已。
                  “你怎么了,格兰杰?”他得意地假笑:“别告诉我无畏的格兰芬多竟然害怕小小的狂风。”
                  他希望那能刺痛她,但她只是把毯子盖得更紧了:“我只是……我不喜欢风的声音。”
                  他的言语被困惑碾得粉碎,她承认了自己的恐惧?在他的字典里没有恐惧这两个字,就算有他也不会承认,由其是在敌人面前。显示出恐惧无疑是一种愚蠢的表现,但是她竟然这么做了。真是一个天真的傻瓜。但是她突然显得很真实……很人性化。就像冬天的一阵疾风让他清醒了许多。她好像很有个性……不,她仍然是泥巴种,但是她是有性格的泥巴种,可能是吧。
                  风声终于停了,她的肩膀也放松多了,这让他比刚才更加关注她。她又变回了理智的格兰杰,就像从未被天气所影响,但那深藏在她琥珀色的眼睛里。她端起杯子靠近玫瑰色的嘴唇,撅起嘴巴把泡沫吹开,那不应该吸引他的注意力,但确实吸引了。
                  “你的热巧克力快冷了,”她喝了一小口,轻声提醒他。
                  他吸了口气,翻身坐在了格兰杰对面的沙发上,不耐烦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会怕风?”
                  “不是风,”她平静的回答:“我只是不喜欢风发出的声音。”
                  “那很愚蠢。”他嘲笑着。
                  “每个人都有怕的东西,”她小心地分析:“难道你不是吗?这是人性。”
                  他皱着眉就像这理由很荒谬。但他又不自觉地思考她说的话。让他的家庭失望的想法,特别是他的父亲进入了他的大脑。但是他想她指的一定是更为具体的事物。可能他根本什么都不怕,可能他下意识地忽略了。无论怎样,她讨厌她让他思考。
                  “不,我不怕什么。”他简短地回答,然后伸手去拿杯子。
                  “可能,你只是没有意识到。”赫敏暧昧不清地耸了耸肩:“你会回答我的问题吗?关于那天的,当我……你知道。”
                  


                  59楼2012-03-04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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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眯着眼平静地回答:“我已经够恨你了,我怀疑我还能更恨你一些吗。”他的嘴唇有些颤抖。她看起来有些在意他的言语。他需要说点什么别的,他闭上眼,对他接下来说的话非常不屑:“你放心,这是我的问题,格兰杰。”
                    混合着惊奇和放松的迷人表情出现在赫敏脸上:“真的?”
                    “如果不去提它对你更好,”他很公正地说,然后把这件事情隐没起来:“除非你希望我旧事重提。”
                    “不,”她急忙摇摇头:“不,我更愿意忘了它。”
                    他冲她轻轻点了点头,喝了一大口热巧克力,赫敏真想再多说一些感谢的话好更快地忘掉这件事,如果她的记忆还算可靠,那天她已经道了足够的歉,求了足够的情,如果她再去感谢这个混蛋会不会显得有些多余。
                    但是他现在坐在咖啡桌的对面,看起来比她记忆中平静多了,这让她不再那么瞧不起他。一个人的的内心世界总是能在他的外表得到体现。如果一个人内心丑恶,她自然会觉得他外表也同样丑陋。现在她对马尔福的憎恶已经被他们之间的沉默抵消,他变成了一个颇具魅力的巫师。昏暗的烛光照在他脸上,橘红色的火焰在他灰色的虹膜前跳动。他脸庞的轮廓清晰明净,每一处细节都吸引着她的目光,她喜欢这样的感觉。但他太苍白了,就像冰块一样苍白,梅林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见过阳光了。
                    “你看了那些书没?”她小心地打破了不适的沉默:“那些我留给你的书。”
                    她可以明显看出他的犹豫,“看了。”他谨慎地回答。
                    “你现在看的是哪一本?”她似乎是在向他施压。
                    “你为什么想知道?”
                    “我只是好奇,”她诚恳地耸耸肩,希望能打消他的怀疑。
                    德拉科响亮地回答:“泰特斯~安特洛尼克斯”
                    “一部好作品。”
                    “还行吧。”他握着杯子,快速地纠正:“某些部分太过草率和庸俗。”
                    “我同意,”她若有所思地点头附和:“这是莎士比亚早期的作品。”
                    “你给了我很多他的书。”他严肃地看着她,缓慢地说:“我肯定他是一个麻瓜作家。”
                    她睁大双眼,在看透她的小小尝试后,他竟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不悦:“你知道我给你看麻瓜的书?”
                    “这很明显,格兰杰,”他转着眼珠说:“我从未听说过这些作者,而且看上去你对他们挺感兴趣。”
                    “你还是阅读了?为什么?”她感到很不可思议。
                    他有些生气了,其实头两天他根本没有碰这些麻瓜书,那让他感到恶心。但最终他还是向无聊的时间屈服了,这既不是一种阅读,也不是精神的崩落,他故意这么做是为了更好地证明他对麻瓜的憎恶,证明麻瓜是原始、野蛮的物种。但是,但是这些书都挺好,好到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止不住不停地翻页。这真让人厌烦和不安,让他充满疑问。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开始质疑关于麻瓜的负面印象。然而他更愿意相信麻瓜不配拥有艺术,但这个叫莎士什么的人却做得很好,他绝不能让格兰杰知道这些想法。
                    “没有别的书可看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用了太长的时间来回答这个问题。
                    赫敏叹了口气,看着他又呷了一口热巧克力,她的心跳因好奇而加快,她很想知道她的尝试能走多远:“那么你现在怎么看这部作品?”
                    他哼着鼻子:“很暴力。”听起来就像那是再明显不过的答案:“它……挺有意思,但展示了麻瓜残暴的本性。”
                    “残暴?”她真想冲他吼叫,但最终克制住了:“为什么?”
                    “他们总是愚蠢地杀戮。”
                    “这与巫师界的战争不同吗?”她很快指出要害:“暴力不分种族,特别是人类,有魔法或者没……”、
                    “那个人杀了自己的儿子,”德拉科把头偏向一边,俨然自己已经在这场争论中胜出:“那就是麻瓜野蛮的最好证明。”
                    赫敏毫不示弱:“但是伏地魔杀死了他的全家。”
                    骄傲的金发少年有些颤抖,他不愿被她看到这样的自己,于是防御性地回答:“那不一样,那是……”
                    “而且克劳奇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那不一样!”他坚定地重复了一遍,但同样苍白无力。
                    格兰杰看起来既不高傲也不自以为是,她抬起头接触到了他恼怒的目光,然后舔了舔嘴唇问:“怎么不一样了,马尔福?”
                    他在头脑里努力搜寻,想找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击败她。他感到焦躁不安,但是一种对格兰杰的尊敬不知怎的爬进了他的意识,那只会让他更加恼怒。这样的结果无疑会让她在床头的记分牌上又得到一分。该死。
                    “反正就是不一样。”他又喝了一口格兰杰准备的热巧克力,小声抱怨。


                    62楼2012-03-04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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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有一个始终如一的男士在场也挺好,即使那是被逼的,并且他还是一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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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也许并没有,她的格兰芬多独有的乐观态度有时也会成为一种伤害,但是她还是努力了,只要能将泥巴种这三个字从他字典里去除。
                      整晚没睡让她的头脑开始变得混乱,闹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了清晨六点半。在确信了金妮仍然在熟睡之后,她用袖子擦去了红发女巫的眼泪。赫敏轻轻地走向她朋友的书桌,留下一张便条,为她的提前离开道歉,也解释了她确实需要睡眠。
                      她又伤感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红发女孩,便轻声离开她的公寓穿过孤独的走廊,走向自己的公寓。虽然是很近的距离,但她的脚步很慢,又一次她感到霍格沃茨死一般的寂静。是的,礼堂在冬季的早晨显得格外凄凉,对于星期六来说,现在的确太早了,她一直很喜欢霍格沃茨的温暖和生机。但是现在,每一块砖墙看起来都更加黑暗,每一间房间都更加冰冷,整个城堡上空仿佛飘着坟场的空气。
                      这真是一个难忘的对照……不停地提醒她现在这里的一切有多么荒凉。星期一就是十一月一日了,距离邓布利多的死又过了一个月。半年了,仍然令她心痛不已。
                      不安地叹了一口气,她小声地对着高傲的狮群说出口令,但是门却一直没有打开。她皱着眉推了推,感觉门那头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她从门缝里挤进去却被什么绊倒了,是一种软绵绵的东西,她心灰意冷地吸了口气,拨开挡着脸的头发,越过肩头看到的东西却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噢,上帝!”赫敏用膝盖支撑着爬向他:“马尔福?德拉科!”
                      他看上去像是死了,就是那样。
                      他的皮肤像死人一样苍白,嘴唇在脸上已经变得乌蓝。他闭着双眼,看起来带着一种不祥的平和。赫敏感到非常紧张,担忧占满了喉咙。她战战兢兢摸到了他的手腕,看着他的手掌满是血迹,皮肤被烧得焦黑,她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当她的手指感觉到德拉科规律的脉搏,她胸腔里剧烈而大声的心跳一下子平静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她愉快地感受他的心跳,让恐惧逐渐平息。又看了一眼他严重受伤的手,从他倒下的位置,她推断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试图逃跑。
                      马尔福,你真是该死的蠢货……
                      朝着他的方向跪下,她努力让自己集中所有的智慧。但当她意识到自己满脸泪水时十分惊讶。她哭了?好吧……那是惊慌失措导致的,她可以一会儿再思考这个问题,现在应该让他从这场愚蠢的闹剧里清醒过来。
                      “羽加迪姆 勒维奥萨,”赫敏站起来小心念出咒语,指挥着魔杖把这个胆大妄为的男巫移到了沙发上。她在他旁边蹲下,用魔杖指在他胸前,准备把他唤醒,但却犹豫了。
                      她褐色的双眼移到了他的脸上,她注意到她从未这样看过他,这样近,他现在看起来如此平静,就像是睡着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的生活如此不安宁。他看起来很放松,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不忍离开。她伸出好奇的手把他金色的刘海撇到一边,然后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他脸上游走,从眉毛到脸颊,但几乎没有触碰。
                      她这么仔细地观察着他,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跳动。她感觉到一种遗憾,他英俊、聪明,但他的成长过程毁了他,这真令人伤心……真遗憾……
                      他的皮肤恢复了一些血色,她不自觉地用拇指轻碰他的嘴唇。比她想象中温暖……她猛地收回手,露出对自己鄙夷的脸色。这就是失眠对她造成的可怕影响,她的头脑一片混乱,竟然做出这样不合时宜的愚蠢事情。她不停地摇头,从心底里责骂自己。就这样她又把魔杖指在他的胸前,俯身看着他,做好一切心理准备迎接他脾气的爆发。
                      “快快复苏!”
                      德拉科猛地站了起来,开始大声地喘气。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就像汹涌的湖泊,他的胸腔随着急迫的胡言乱语上下起伏。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赫敏就在旁边。双眼专注地看着前面,疯狂地眨眼企图恢复镇定。
                      


                      66楼2012-03-08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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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完全可以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那一定会是一个更加理智的决定,然而她却神经质地坐在他的沙发上,就靠着他的双脚。如果他为此朝她吼叫,她也不会责怪他,没有原因。但是德拉科几乎没有移动。这真是她记忆中最诡异的情形,考虑到过去六年里的生活,这一定意味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她脱口而出,但他却头也不抬:“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你会为此送命的,马尔福……”
                        “你没有回来。”他低声打断了她。
                        “什么?”赫敏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点他说这话的线索:“什么你……”
                        “你没有回来,”他重复了一遍,终于抬头看她:“就在昨晚。”
                        “我……我不明白……”
                        “没有别人知道我在这里,”他打断她,但语气中透露着紧张:“如果你发生什么事,我他妈一定……”
                        “麦格知道你在这里,”赫敏温柔而耐心,似乎是在安慰他。德拉科为自己会对赫敏感到恶心而无比疑惑,暂且不提他努力忽视这种舒适的感受,格兰杰的亲近让他汹涌的内心得到了片刻安宁,就在此刻,他不愿她离开,至少现在不愿。
                        他怎么就忘了麦格?这都是那头老母牛的错,让他困在了这里。
                        “那如果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严肃地质疑:“难道就让我烂在这里直到有人闻到恶心的腐臭?”
                        “德拉科,”她喘着气,逃避他痛苦的言语:“如果麦格发生了什么,这些魔咒就会自动消失,你也就能离开了。”
                        他眨了眨眼。该死,他甚至没有想到过这些。现在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该死的傻瓜,傻到想要逃跑。他转过眼不去看她,他竟然傻得落到这样的地步。如果他认为去年他和波特在盥洗室里的遭遇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危险,那么他错了。
                        但是……
                        但是她不同于波特,那个永久的刺痛蔓延着,企图干扰他的生活,该死的,他一直是这样,然而她看起来由衷地关心他。这个想法应该让他感到厌烦,他的手指出于本能地想要把她推得越远越好,但是他没有。他看着她的脸想找出虚伪的证据,但是她却闪耀着真诚。
                        “你为什么要帮你?”他眯着眼,怀疑地问。
                        “因为你需要帮助,”赫敏耸耸肩,就像那根本不算什么:“这个魔咒太强大,太危险了,你应该……”
                        “你恨我,”他更像是在对自己发出嘶嘶声:“我们相互憎恶,格兰杰,***为什么……”
                        “我不……我不认为我真的……恨你,”她畏缩地回答,德拉科的嘴吧嗒一下闭上了:“说恨太严重了,我不希望任何不幸发生在你身上。”
                        “你不希望吗?”他冷嘲热讽。
                        “不,我不希望,”她用那熟悉的口气坚定地说:“而且我希望你也这么对待我。”
                        德拉科显得很轻蔑,但是她情愿当个聋子不去理会他的不信任。魁地奇世界杯的一段记忆涌入他的大脑,他记得他曾提醒波特把赫敏带远一点,后来的几个星期里他一直无情地怀疑自己的这个一时冲动。但无法否认的是他真的在意她的安危,并且不知这是为了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手,”格兰杰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今天早上那看上去糟透了……”
                        “没什么……”
                        “不,不可能,”她伸出手,严厉地打断了他的话:“看,如果你再这样固执,我只好把你石化了,你不想我们早点结束这一切吗?”
                        德拉科生气地看着她:“你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情,格兰杰。”
                        “就算我想也不可能,马尔福。”她提醒他:“这间公寓里所发生的任何事都只能你知我知。”
                        褐发女孩的话让他的喉咙开始发干,他咽了一口唾液不情愿地拿出受伤的手,放在赫敏的手掌里,他的脸因惊讶而扭曲,手看上去比想象中可怕多了。手掌正中有一道很深的口子,血已经开始凝固,但有些地方还在不断渗出。他手掌上的皮肤皱巴巴的就像丑陋的花瓣,伤口旁边散布着无数红色的线条,看上去就像树根,伸展至他的手指和手腕。
                        德拉科可以感觉到不息的魔咒还在他的皮肉之下噼啪作响,抽噎般的责骂痛苦地在他心里燃烧。他用烟雾弥漫的双眼看着格兰杰,有一半希望看到她无法忍受这令人作呕的气味,但她只是咬着嘴唇,她红褐色的脑袋正计划着怎么治好他该死的伤,他能看到她脑子里塞满了专注。他们又一次,握着手,血腥的气味流连在他们之间,就像浴室事件之后他们第一次将手握在一起。
                        


                        68楼2012-03-08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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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要花几分钟时间,”她抽出魔杖开始为他治疗:“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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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舔着嘴唇开始为他治疗,她盯着他的指尖,然后是他那令人目瞪口呆的伤口。忽略掉那些刺痛他神经的灼烧感觉,他反而更加专注于她温柔的触碰,那真是一种完美的消遣。他们安静地享受奇怪的舒适,他沉浸在这样的感觉里,甚至没有注意到赫敏在拉他的袖子。
                          格兰杰刺耳的呼吸把他从恍惚中拉了出来,他低头看见她琥珀色的眼睛因惊讶而瞪圆了,在这一刻他真想消失掉,化成虚无的碎片。顺着她的目光他看到自己的手臂,然后终于明白是什么让她如此震惊。他的黑魔标记。
                          不,不,不……
                          他不想让她看见这个……那样不对。她太纯洁了,只是看一眼这个丑陋的疤痕也会玷污她。萨拉查打败他了,他不想那样。他不想她再接近黑暗标记。他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臂,但却被她紧紧攥住了。
                          赫敏专心地研究着这个及其丑陋的标记,发现她自己从未如此接近恶魔标记。她阅读过无数关于伏地魔的文献资料,当然也包括他黑魔标记的咒语。尤其是尸骨再现和食死徒惧怕的黑暗标记。除开马尔福肉体上的黑魔标记,这里还有别的什么,骷髅和蛇形标记周围的皮肤仍然有些红肿,但邓布利多已经死了快6个月了,那意味着他的皮肤早该恢复正常了。除非……
                          “等等,”她凑得更近了,他的前臂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呼吸,不禁颤抖起来。德拉科注意到一抹体谅的闪耀仿佛在她眼睛里舞蹈起来,他屏住呼吸听她如是说:“你不是自愿的。”
                          他迷惑地咳嗽起来:“什么?”
                          “你不是自愿的,”她抬起下巴久久地看着他重复了一遍:“至少不完全是。”
                          “***怎么……”
                          “你的身体拒绝了它,因为你不想要,”她开始解释,手指着黑魔标记周围的皮肤:“如果你完全被驯服,这些应该早就恢复了。”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因为这个让人恼怒的女巫又一次对了。仪式上,他有太多需要考虑的,在那个不幸的充满痛苦记忆的夜晚他后悔了。他被父亲入狱的仇恨蒙住了双眼,但当他走进翻倒巷的黑魔商店,他进行了黑魔交易,从而得到了这个令人作呕的伤疤。
                          他从中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除了挥之不去的黑夜,级长盥洗室里的崩溃和六个月的东躲西藏。
                          他清楚,也不得不接受那是一个让他降低身份的致命错误,那是他人生中最悲哀的时刻,但是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些。
                          “该死的你都知道什么?”他嘲笑着挑衅她,抽回手臂用袖子挡住黑暗标记:“让我猜猜,通过某本你珍藏的书,你应该懂得不应该盲目相信书本……”
                          “我知道那不是你自己的选择,马尔福。”她平静地争辩,但那只能更加激怒他:“而且不看你的标记我也能知道……”
                          “这是典型的胡言乱语,饶了我吧,格兰杰。”嘴上还在争论,但一阵反胃让他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痛苦。
                          “你还好吗?”赫敏伸出手,关切地问:“这儿,让我……”
                          “离我远点!”他咆哮着企图从沙发里站起来,但头晕得无法做到:“该死的……”
                          “是魔咒,”她叹了口气,靠近了一些,可能太近了:“让我治好你……”
                          “我不认为是这样。”
                          “我不会碰那个标记,”她谦恭地保证:“我发誓,我甚至不会再提了,就像我之前说的,这里的一切事情只有你知我知。”
                          如果不是因为皮肤下剧烈的刺痛还在折磨着他,一句惯有的侮辱早就从他嘴里冒了出来。现在他只能小心地又一次把自己的手交给她。他故作难受,不让她看出自己其实喜欢这样的感觉。她的手指又触碰在他的手上,她缓慢地抚摸着他就像是静电徘徊在他金色的毛发上。信守诺言,她挽起他的袖子,但却再也不去看他的黑暗标记。
                          咬着嘴唇的女巫用尽全力去忽视他手上的黑魔标记,但是她发誓她能感觉到它对自己怒目相向,仿佛在评判她的麻瓜血统和对凤凰社的忠诚。她半眯着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一丝马尔福的气息飘进她的嘴里。现在一切不同了,没有苹果的香气,而是唤作一股充满男子气概的优雅气息。新书的美好气息混合着她的薄荷香皂味和他充满野性的阳刚之气,一切非常完美……
                          


                          69楼2012-03-08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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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赫敏有些气喘吁吁地放下魔杖和他的手臂:“我想就这样了。”
                            “很好,”他呼吸着,发现他的手臂没有了她的触碰感觉有些冰冷。
                            “你感觉怎么样?”她把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问:“有没有觉得头晕或者……”
                            “没有,”他残酷地撒谎,带着仅存的尊严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尽可能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流畅一些,他已经快要走进房间了,却被格兰杰的声音制止了,梅林不愿她留他孤独一人。
                            “马尔福,”她有些紧张地叫他的名字:“在你走之前, 我能……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他诅咒自己的好奇,但依然转过身,用肩头靠着墙,给了她一个凶狠的目光:“你最好快点,格兰杰。”
                            “好吧,”她带有明显的保留开始提问:“你还记得你刚来到这里,问我怎么看你吗?那时候我说……”
                            “你咆哮着说有多瞧不起我,”他不耐烦地帮她补充完了,转着眼睛问:“是的,那又怎样?”
                            “但是我……我刚才说我不恨你,”赫敏焦急不安地继续说:“恨是一个很严重的字眼……”
                            “该死的,”他咬牙切齿地开始咆哮:“这是毫无目的的无聊回忆,说点有用的吧,说吧,格兰杰!”
                            “你现在怎么看我?”她用不连贯的语气焦急地问,甚至都不能抬头看他:“我的意思是……你还恨我吗?”
                            他眼里充满疑惑和不安,这让她感觉自己有一点愚蠢。这个问题似乎钻进了他的耳朵,搅乱他的回忆,他对她沐浴的依恋和他们最近忽然开始的平静交流。他恨她吗?是的,但不再是以往的那种恨。他恨她搅乱他的思维,改变他对她的陈旧看法。他恨她因为不知怎的她变得容易相处了,但最可恨的是她让自己思考,让他怀疑自己。
                            “我恨你吗?”他傲慢地大声重复她的问题:“一天比一天更恨。”
                            他等不及看见她的反应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用最后的一丝力气躺倒在床上。他抬起手看了看,再一次不得不承认格兰杰治疗得很好。他的皮肤又变得洁白无瑕了。但他发誓自己仍然能感觉到手腕和手掌上发出的不自然的嗡嗡声。
                            那不像是麦格的魔咒带来的刺痛,更像……更像是格兰杰温柔的手指留下的愉悦回忆。
                            他错了,这是他对她的无比憎恶。她就像是一种外表甜美的狡猾病毒污染了他,一点一点在他身上蔓延,他开始整理头脑里的情感,整理出她是如何一步一步玷污他的思想。首先是她的气息,紧接着是她沐浴时的低吟,然后是他的眼睛开始承认她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丑陋麻瓜,现在他能够感觉到她,她的触碰穿过他的肌肤,从倒在浴室地板上的那一刻起,她开始在他得静脉里翩翩起舞。
                            那是四样东西,气味,声音,视线和碰触,第五个会是什么?
                            噢,对了,味道。


                            70楼2012-03-08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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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德拉科模仿着她的声音:“我为什么要回答……”
                              “马尔福,别闹了,”她烦躁地打断他:“我不是想耍什么花招……”
                              “当然……”
                              “这些问题关系到你在这里的居住情况和怎么让你过得更……舒适一些,”她望向他的房间,解释道:“那么,你就别……”
                              “你只有十分钟,”他打断她的话,从厨房里走出来,重重地坐在他睡过觉的那张沙发上:“快点,格兰杰。”赫敏用了不到两分钟就换上了T恤衫和睡裤,她拿了张毯子,因为她明白今晚又不得不睡在沙发上了。
                              德拉科不耐烦地踢着桌子腿,这时赫敏已经准备好了两杯热巧克力,她忍住怒气,保持友好。
                              “好了,”女巫把杯子放在咖啡桌上,坐在马尔福对面的沙发上开始说话:“这个周末我要去霍格莫德,我想也许你有什么需要我带的。”
                              “我不需要你帮我买任何东西!”他用愤怒的姿势站起来,尖锐地回答:“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格兰杰?你是该死的聋子吗?我不想从你那儿得到任何东西……”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她非常冷静,克制,就像这是一个商务会议:“听着,这不是我的钱,是霍格沃茨的钱,你父亲是学校理事,这些钱严格说来也属于你的家族。”
                              这不是真的,赫敏会为他提出的任何要求买单,当然是在她能力范围内的。她早就预料到马尔福会把她的好意看成是对他高贵身份的侮辱,所以才撒了这个善意的谎言,她不清楚为什么,但她真的希望他拥有一些属于自己的舒适。也许是想平复他的情绪,或者她也根本不清楚原因。
                              在他企图逃跑的那天之后,这个美丽的格兰芬多姑娘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她从来没有想过马尔福也可以如此温柔,他用血肉模糊的手掌触摸她的脸颊,他温柔的抚摸让她非常困惑,也让她从此更加关心他的感受和需要。看见他手上的黑魔标记,她理应对他更加憎恶,然而相反的是,麦格的话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在你和他相处的时候,你可能更能体会他当初是迫不得已的。”
                              赫敏告诉自己她并不在乎,至少不会非常在乎。但是她的憎恶已经换作冷淡,或许正在变成别的什么。她不知道会是什么。她冷静地看着他谨慎地回到座位上,用指背顶着下巴。
                              “你会为我买这些东西吗?”他怀疑地问:“为什么?”
                              “纯粹出于自私的原因,”她咧着嘴笑了:“如果你拥有一些奢饰品,可能会高兴一点。”
                              德拉科嘲笑着:“几个微不足道的玩具可不能让我对你改变看法,格兰杰。”他半眯着眼继续说:“不提那个不现实的期望,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回报?”
                              “我知道你不会认同我的任何要求,”她耸了耸肩:“你那儿也没有任何我想要的东西。”
                              他感到下颚有些抽搐,也许是生气了:“好吧,那些红色的被单让我觉得非常恶心,帮我买些绿色的,还有你那该死的香波……”
                              “等等,”赫敏说着伸手去拿包:“我需要写下来。”
                              就在她取出羊皮纸和羽毛笔时,她的过敏针剂从书包里掉了出来,滚到了德拉科的脚边。这个皮肤苍白的巫师捡起针剂,仔细端详,他翻看着,发现柱体上贴着示意图。
                              “什么,麻瓜不能识字吗?”他嘲笑着:“我是不是应该认为……”
                              “那是说明书,”她生气地反驳:“如果我发生过敏,别人可以按照图例给我进行注射。”
                              “为什么你不能自己注射?”
                              “如果我真的发生过敏那是不可能的,”她解释说:“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如果你不接受注射呢?”他谨慎地看着她,发现自己有些过于好奇了:“那会怎样?”
                              “我会死,”她平静地陈述,然而德拉科并不喜欢这样冒失的回答:“不说那个了,马尔福,我需要为你整理出一个购买清单。”
                              德拉科感到内心有一阵不安,他冷灰色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又回到了他手里那支奇怪的针剂上。他最后看了一眼示意图,就把它扔给了赫敏,然后他舔着牙齿若有所思地环抱双臂。
                              “那么,你害怕风,一只微不足道的蜜蜂都能杀了你,”他用沙哑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我以为你们格兰芬多都是坚不可摧的,那种恼人的小问题只会出现在疤头身上。”
                              


                              73楼2012-03-10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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