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我无心寒暄，直接问他二叔哪去了。伙计说从过了年二叔就没来过店里，我心道果然不在，便一边往楼下跑一边给二叔打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二叔就接了，被我炸毛的口气吓了一跳，这几年来我从没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听我说到了皮瓦当，二叔沉默了一会儿便让我在店里等他一会儿，他这就过来。
二叔果然跟三叔不同，答应告诉我的事情就一定会说，当然他不想告诉我的事便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半个小时后二叔来到茶馆里，挽着我的肩膀带我来到雅间，这是二叔专门会客的地方，僻静雅致，极少有人能被吴二爷请到这里来。
我也不绕圈子，直接把前段时间去长沙的前前后后告诉了二叔。二叔是何等精明的人，在他听到皮瓦当被囚禁在疗养院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七八分。等知道夜麟在四处寻求高价土夫子的时候就完全印证了我的想法。我惭愧不已，这么明显的事情，都因为我之前钻了牛角尖才忽略了所有的线索。见我懊悔，二叔安慰道：“也不能想的太极端了，我是旁观者清，又是听你带着主观看法说的，往这方面想也不难。阿邪，你现在怎么想都没法，不是人都是你找的吗？这些人可靠的话，是不会把你卖给夜麟的。”
是啊，好歹我还有做人最基本的保护意识，凭着潜意识我让胖子和小花帮我找人，这些人应该和夜麟没有关系，对小花和胖子我是绝对相信的。随即我稍微安了点心，转而一想，如果闷油瓶在这次行动中受了伤，便都是我的责任。是我带着他一步步走进陷阱，看似是他挺身而出救了我，事实上，我不过是个把他引进计划的引子。想到这里我的心脏就一阵阵地抽搐。
“阿邪，这里的水很深也很混，你是为了你三叔才进来的，我和你爸妈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总觉得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该尊重你自己的决定。这方面，你爸爸一点忙是帮不上的，而我，能帮上却很有限。所以一切还要看你自己的。我们都是战战兢兢看着你一路走过来的。”二叔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无奈和疲惫显露无余。我发现，即便是二叔这样睿智又深藏不露的人，也终有老去的一天，我总是嘴上说着不用他们保护，却总是发自内心的依赖他们。闷油瓶说他很羡慕我，因为我有疑问的时候还有人给拉住问，正是因为这些给我抓住问的人，我永远也没法强大起来。
“二叔，我知道你能告诉我的肯定都会告诉我，能帮我的也肯定会帮我。谢谢你二叔，这么多年了，你帮着我把我做的那些烂事瞒过我爸妈，虽然对我严厉背地里却没少帮我。我最后只问你一件事，你如果愿意回答就回答，不方便就算，我总是你最亲的小辈儿，你也是我除了我老爸以外，唯一的长辈。”
二叔点点头，颇为感慨，我看他的脸色都柔和了些。“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
“您了解夜麟这个人多少？”没错，我越发认为夜麟不是个简单的人，至少，他和三叔的渊源不止和大骆地中海他们一样。
“夜麟自小就跟着你三叔，在这个圈里混的人不容易，何况夜麟加进来的时候才十几岁，你三叔不教他倒斗，也不带他夹喇嘛，而是只教他怎么下地拿货，拿了货怎么找盘口分销。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敢说死了，毕竟你三叔中途换成了另一个人，但是至少我认为，不管是三省还是谢连环都能感觉到夜麟的聪明和野心，这种人能用的时候是忠犬，不能用的时候就是野狼。猎人驯养狼当狗用，狼假装温顺的服从，待取得了主人信任之后吃光了羊群的例子很真实，何况是他们那样警觉的人。”
难怪我对夜麟这个人总有些熟悉的感觉，很小的时候似乎在三叔身边见过他，具体又想不起来。
“我们这些人总有老去的一天，阿邪，我和你三叔都没有孩子，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我们吴家唯一的孩子，不说你三叔突然消失了把他的产业留给你，就是等过几年，我老了的时候，我的这些打拼了半辈子的东西，你如果有愿意要的，就尽管拣去。”
我受不大了二叔这样的人跟我说这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的性格我很了解，你的优点是脑子活泛，书读的多，人也善良，像你老爹了。可是你的弱点也正是你的善良，在这一行里，善良便是软弱，你不忍心对付人家，别人可就要先对你下手了，等到你没办法站起来的时候，他们会落井下石把你踩得连爬都不能爬。阿邪，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我点点头，朝二叔笑了一下，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至少，知道怎么才能对得起你们了。”
告别了二叔，我心里很惆怅。不知道为什么在回去的路上我满脑子都是第一次戴上三叔面具时的场景。我很没用，让潘子一身是伤还为我去死磕，也让小花和秀秀费尽周折才保住了局势。
好在，现在一切都不晚。
当我想起那个不知身在何处为我历经磨难的人的时候，我就已经放下了软弱。
你用一生换我十年天真无邪，我就用余生，换你所有的劫后残念。


嫂要为哥变强 嗯嗯 好励志 = =

【慢慢码字，喜欢的亲留个脚印吧0 0 亲们的留言是码字的动力……】

第十八章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三爷，呦，您找我什么吩咐呀？”
“萧松，我现在跟你说一件事情，你仔细考虑好了再给我回话。同意的话，以后就按照我们说的办。不同意也没关系，你全当我这个电话没给你打过，但是如果你把这件事抖落了出去，我吴邪可以保证，你的马盘今年之内就会消失地一个人不剩。”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萧松的声调变低沉了，他说：“小三爷这是要让我做什么呀？”
“在长沙我的身边一直没有自己人，萧松，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希望喇嘛盘是我自己的人在掌管。你懂吗？”
“呦呦呦，小三爷你折煞我了，我只是眼馋人家下斗，可从来不敢巴望能进喇嘛盘呀……再说那四个人哪个是好对付的……”
“你考虑清楚了再回我。马盘和喇嘛盘的利益我不说你也懂，一切就看你敢不敢。其实我是铁了心要给盘口换换气，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会找别人。”
“……我知道了小三爷，容我好好想想。”
挂了萧松的电话，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过的简单而规律。每天上午去铺子里转一圈，多半时间都在研究这几年里长沙各个盘口的账单，林丁山大学学的会计，正好被我抓过来对账。对了好几天终于列出来了清单，林丁山找到了做大爷的感觉，躺在躺椅上夸张地大叫这个帐有多难做，查出里面对不上的地方实在很费脑子。我亲自泡了一杯龙井把他打发了，然后对着盘口和人员看清单。几年的一累计，最容易出问题的盘口就浮出水面了。我用一上午的时间在草纸上罗列出表格，又用排除法不断除去无关人员。最后剩下的，就是板上钉钉最有问题的。
这些人分散的很广，不论是喇嘛盘还是马盘都有，但是拐弯抹角总能和两个人扯上联系。一个是马保全，一个就是夜麟。
这期间我接到了萧松的短信。很短的一行字：小三爷，我会听你的，以后就用这个手机号联系我。后面还有一个手机号。
我躺在躺椅上，看着电脑屏幕上安吉丽娜·朱莉的性感照片发呆。一看就是王盟那家伙的品味，上次去他家我明明记得屏保是hello kitty的，这孙子又骗她老婆。这一边暂时有了眉目，我编辑了几个人名发给萧松，都是马盘里最小的角色，又打电话过去告诉萧松先给我看好这几个人。我闭上眼睛，回想几天前也就是闷油瓶他们走的第四天，我收到小羽毛的短信，是一张照片，我一眼就看到了闷油瓶，也许是小羽毛特意的，看闷油瓶那个表情就知道他是被人叫了突然转的头，还一脸的疑惑。不知道后来小羽毛有没有被闷油瓶掐住脖子。不过肯定不会，他被小羽毛扯住脸的时候都没发火，被偷拍一下而已，指不定心里还开心着呢。我不知不觉地撇了撇嘴，发现时一惊，骂自己越来越娘们儿了。

那时他们正在准备下盗洞，我看到闷油瓶的身后是满眼的黄土土丘。再那往后就没了消息。墓穴里手机没信号，也不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我也不期待他能报信了。
结果一等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我努力像平常一样生活，把越生越旺的担心和期待压抑在心底，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日子。去铺子里，去闷油瓶家监工，有时也去建材城订购材料。闷油瓶不在，我只能尽量想象他的喜好买东西。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对周围的事情关心实在很少。
2月25日的那天上午，是他们去甘肃的第32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刚问完我是不是吴邪，电话就被小羽毛接过去。我马上把电脑音响关掉，集中精神听他说话。
“小三爷，我们是前天晚上出来的，我们一出来马上就有人接应我们，跟向导很熟的样子，我觉得那个向导不对劲。”
“你们现在在哪？”
“程程和皮包受伤比较严重，已经被送去兰州的医院了。我和鳗鱼只受了一点小伤，在当地的卫生站处理了一下，现在还有那个小哥都在这边一家招待所里。他没有受伤。”
我提着的心放下来不少，甚至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去甘肃接他们了。
“但是他的反应有些不太正常……他……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小羽毛的声音很犹豫，仿佛在看着一件他不认识的东西形容给我听。
“他怎么了？！”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从古墓里出来之后，他就显得有些紧张，你知道的，他平常不太会有这种表现……”小羽毛努力想让我明白闷油瓶的状态，显然这种细微的变化不是很熟悉闷油瓶的人不会发现。
“很紧张？为什么这么说？”
“这两天他经常会问我们一些问题，”小羽毛似乎开始走动，他那头是嘈杂的人群，他的语速很快，似乎想尽量多的告诉我一些，“这些问题都是我们这一个月之内发生过的事情，他似乎记不清了，需要找我们确认，然后他一直很紧张，除了问问题根本不和我们说话。有时候我们找他，他会用陌生的眼神看我们，有时又不会……”

【以下 有虐】
“他现在在哪？能让我跟他说话吗？”
“来接我们的那些人好像对小哥很感兴趣，他们这几天一直去找他，我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让他接电话……”
那边安静了一阵子，接着传来小羽毛远远的声音：“小哥，是小三爷的电话，你接一下吧。”
我对着电话，用尽量自然的声音道：“小哥，我是吴邪，你还好吗？”
电话里很久才传来闷油瓶的声音：“吴邪，你快过来。”
按照一般的规律，每次下完斗都要等喇嘛盘的人来拿货。这次会宁倒斗的五个人都是我亲自找来的，却唯独漏掉安排当地的向导。从小羽毛的电话里我就明白了一切，夜麟的人一定提前赶到了，若是平时我一定不会介意，他们拿货再找马盘分销，六成的利要给我，其中的皮瓦当起到关键作用，喇嘛盘的人揩油也揩不到哪儿去。可是这一次他的目的显然是闷油瓶。
我心急火燎的订了最早一班飞兰州的机票，东西都没时间收拾，只带了一点随身物品和钱。下午七点多才到兰州机场，我立马给小羽毛打了电话，要了他们的详细地址，又叮嘱他看好那伙人，有什么不对劲的举动立马告诉我。我马不停蹄去汽车站买票往会宁赶，结果最早的一班车也要明天才走，黑车也是一样。我没办法，只好在附近找地方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往会宁赶。
大巴晃悠了三个小时到了会宁县城，我按着小羽毛给的地址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2月27日中午12点多了。
先见到的是小羽毛和鳗鱼，两个人精神都还好，看来是休息过来了。鳗鱼吊着一只胳膊，不冷不热跟我打了个招呼就回房间了。小羽毛脸上还贴着补丁，一把拉过我压低声音道：“那些人都说长沙话，我听不太懂。他们每天都守在小哥的房间外面，有个领头模样的人每天都要在小哥的房间待几个小时。我们都进不去。”
我越听走得越快，小羽毛拖着一条瘸腿都要跟不上我了。走到一个拐角处，小羽毛停下来怎么也不肯过去，指着一个房间道：“这就是小哥住的房间。”我一看，门口的休息椅上果然做了几个人，正抬头往我们这里看。我二话不说上去敲门，几个人蹭得窜过来拦我。
不出意料，开门的是夜麟。他先是挥手让手下的人放开我，接着就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我，我实在没法装镇定了，上去就推开他往里面走。我喊了几声闷油瓶的名字，就看见他坐在窗台上。
他看向我的时候表情有些迷惑。不对，他是背对着太阳的，我其实没法看清他的表情。

我已经在心里呼喊了一万遍：他还记得我还记得我记得我……
我走到他身边，迎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睛，只觉得将近一个月的想念和担心都在这一刻翻涌上来。我抓着他的手轻声道：“别坐这里，太凉了。”
然而他没动，只是看着我。我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夜麟走过来把手放在我肩上，缓缓道：“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可能。”我其实想说的是你闭嘴。
“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也没用。”
我没理他，推掉他的手，继续对闷油瓶道：“小哥，我带你回家。就算你真的忘了我，可你总要回家。”
闷油瓶摇了摇头，把头转向一边，不理我了。
“小三爷，不要逼他。明天我会带他去北京找医院，看他能不能恢复。”
“谁让你带他去的？谁同意了？对了，你盘口的人都拿到货了吗？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这次夹喇嘛我不知道收了多少了，你乐意你就全拿走，我只要我的人。”我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说出来的话比喝大了的胖子好不了多少。我瞪着眼睛盯着他，我不能失去闷油瓶，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放开他。
夜麟看着失控的我，也没了笑容，阴着一张脸，连眼神都狰狞起来，“那就让他自己选。明天，是跟我走还是跟你！”
我们的争吵声惊动了走廊里的人，有人在外面敲门，“爷，里面需要帮忙吗？”
我们都没动，周围一下比停尸间都安静。
“我跟他走。”闷油瓶淡淡的看着我道：“我不相信你。”接着他就继续放空目光，再不说话。
有那么一瞬间，我体会到了窒息的感觉。就是那种在水里憋了很久都见不到亮光的窒息感。我的肺仿佛出了问题，正被千斤的重量压着，怎么样都呼吸不了。等我终于能深吸一口气的时候，一种无法描述的痛楚传遍全身，接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我转身走出房间的时候夜麟一定看见了我的眼泪。随那个孙子怎么想吧，我顾不上丢人了。
如果我摔上门之后没有立刻离开，或许还会听到接下来他们的对话，那样我和闷油瓶也就不会经历之后的艰难了。
闷油瓶从窗台上跳下来，用无比冰冷的语调对夜麟说：“明天撤走你的人，放他们几个走。还有吴邪。”
夜麟挑了挑眉毛，用颇为戏谑的口吻道：“果然小三爷是你的死穴。你放心，看在他三叔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为难他。”
“如果你以后再跟吴邪过不去，我会第一个找到你。”闷油瓶继续淡淡的说。
夜麟眼中闪过了寒光，扯起嘴角冷笑道：“我还真是很羡慕他们。吴三省身边有个愿意为他死的潘子，就连吴邪这样的小黄鸟都能让你为他卖命。”
那天夜里，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抽烟抽得我嘴都麻了，但是我没法停下来，除了抽烟我还能干什么。盒里最后一根也没了，我披上衣服出去买烟。回来的时候我站在拐角处愣了会儿神，看着那扇紧紧关着的门猜想他在里面干嘛。我默默走过去，靠着门坐下身子，又点上一支烟开始抽。曾经面对青铜门我都没像现在这么绝望，而隔着这扇门我真的无助了。现在的闷油瓶根本就不记得我，在他现在的意识里，我就是个陌生人，或者也是个坏人。我总禁不住去想闷油瓶今天看向我的眼神，然后就一阵发冷。
我一直坐在他门外，冻得手脚冰凉。其实这样也挺好，我知道他在里面，我能这样守着他。后来我睡着了，并不安稳，脑子还保持着睡前的状态。以前跟他在一起的画面过电影一样浮现，梦一会儿醒一会儿。醒了又想起现状，心脏就重新疼一次。循环往复，可我就是不愿意走。
其实门的另一边，闷油瓶也整整坐了一夜。他像在为我守夜一样，安安静静坐着，却是一夜没睡。
天亮的时候好几个人路过我身边，纷纷投来猜疑的目光，大概以为我是喝多了被关在门外了吧。而真正让我醒过来的是身后那扇门，它完全没有征兆地打开了，我随即仰了下去，摔醒了。等我一边骂着一边拍拍灰尘站起来的时候，对上了闷油瓶冷淡的目光。我刚要跟他说话，夜麟就走了过来。我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这一晚上我也想好了，老子认命了，这辈子就是为了追着这个人活的。从认识他那天开始就是这样。让我现在放弃他，不如去年冬天我就没去过长白山。他把我当成这个世界唯一的依赖，那我只好，在这个倒霉孩子找到新的依赖以前，打死都要跟着他！
“准备好了吗，我们走吧？”夜麟没有看我，直接对闷油瓶道。
闷油瓶收回看向我的目光，点点头，背上背包率先出了屋。经过我的时候侧了侧身子，目光平淡。
夜麟则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道：“这次夹喇嘛我们还是老规矩，六成的利归小三爷。不过，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您收好。”
我在心里把他大卸八块放在锅里煮了三个来回，面上却笑道：“好说好说。”之后的几天我坚持发扬狗皮膏药的精神，不管夜麟的手下用多么嫌恶抑或恐吓的眼神瞪我，我都若无其事的一路紧跟。从会宁到兰州，再从兰州到北京。在飞北京的飞机上，我终于敢眯一下眼睛了。这两天怕跟丢了我连觉都没怎么睡。等到了北京夜麟见我又一路跟到了医院，他终于爆发了，那种见到了变态的愤怒眼神让我爽到不行。我对他耸耸肩，指了指一旁的保安，意思是你不要乱来。
只有闷油瓶偶尔投来的厌恶眼神才会真正伤到我。我尽量对他笑笑，然后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跟那痴呆儿童一般见识，等他都想来了我再慢慢收拾他。

是会虐一些，不过以后会甜回来的………

亲一直懂我

程程的声音很大，我看到走廊那头的秀秀很快也跑了过来，一把拉住程程，忙问道：“怎么了？程程你朝吴邪哥发什么火呀？好好说话！”
程程甩开被秀秀抓着的手，“好，我好好跟你说。姐姐，这就是你跟我说过的吴邪哥哥和那个闷油瓶的感人故事。可是我看到的都是什么，人家根本就不理他啊！”程程指着我的鼻子，她的声音很清亮，却因为愤怒微微发着颤：“我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人，从他住进这里开始，你就一直在这个位置上过了好几天。人家不让你进门，你就在门外守着。一天只吃两顿饭还都是盒饭，连吃饭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眼巴巴带到病房门口吃。晚上睡觉冷了就把衣服盖在身上，滑到椅子底下摔醒了就爬起来继续睡。你是**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走廊里久久回荡着程程的声音，不少人从病房里伸出头来看，路过的小护士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却在远远的地方转头看过来。秀秀很震惊的看着程程，最后又看向我。很久她才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声道：“吴邪哥哥，程程说的是真的么？小哥……就算不认识你了，也不会不理你啊……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把两盒饭好好放在椅子上，仰头收住眼泪。再看向秀秀的时候已经是一脸平静了。我说：“我们之间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也的确失忆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想起我来，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直守着他，他不见我也好，总之我要守着他，我怕我一不在，他就又消失了。哈哈，他这个人我了解，除了记性不好以外没什么毛病。他替我守了十年，我怎么能因为他生了一点小病，就不要他了呢？”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却看到秀秀红了眼圈。
她正要开口说话，目光就放在了我的身后。我转头看到夜麟带着他的五六个手下走了过来。
显然他早就看到了我们，来到我们面前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了笑容。
“小三爷，霍夫人，都在啊。麻烦霍夫人回头帮我跟花爷带个好啊。”夜麟满脸堆笑，朝秀秀点点头。
“呦，这不是夜麟么。你带这么多人是要干嘛啊？是要保护谁还是要看住谁啊？”秀秀挽起两只细长的胳膊放在胸前，瞬间收起悲伤的表情。
“当然是要保护。小三爷应该已经告诉您这里面住的是谁了吧？”夜麟依然笑容满面。
“那就是您的人，不让小三爷进去看望病人咯？”秀秀抬起一只胳膊，万种风情地抿了抿耳边的碎发。这个姿势她做来极为好看，顿时看呆了夜麟的一众手下。
“这话可不敢这么说，我们是有人在守着门，可是这也是里面那人的意思呀。我说的对么，小三爷？”夜麟看向我，表面恭敬眼神里却透着讥讽。
我的拳头捏的紧紧的，血液不断往头顶上涌，我此时的眼神一定都能喷出火来。我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没错。是我自己乐意在这里的。”
夜麟很开心地看着我憋屈的脸，又探过头来继续说：“不过您在这儿看门的日子也快要到头了，明天我们就要离开北京了。这次要去的地方可是个好地方，小三爷如果有兴趣的话，还可以再跟过来啊！”说完之后就大笑着推开房门进去了，几个手下保镖一样站在门外，冷着脸对着我们。
“是可忍孰不可忍。”秀秀马上掏出手机来，被我一把按住。
“我们回去吧。”我看了她一眼，拉走她和程程。

亲爱的您一回来就这么热闹，本攻表示很欣慰:……程程不会是玛丽苏的，她是好孩子~~不过哥嫂确实要经受点考验恩哼哼哼 虐小哥是正经事儿~~!! 我允V5，亲妈饭表示只要他们有前途就好!么么秀亲~~

亲你要淡定，这种设定很狗血我也晓得，但是相信我这不是主线o o……

本楼刚刚进电梯被门夹了头，爪机上来一看原来这么多人骂我= = 其实虐天真是明里虐，哥受的是内伤…恩哼哼哼 亲们再忍一忍吧，已经虐了就猛烈一点吧(我好贱= =) 开完班会就回去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