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金吧 关注:15,949贴子:53,245

回复:【原创】the paradise in my fallen soul[言峰绮礼中心]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言峰绮礼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合上了右手的五指。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他手上托着的血珠表面变得不再圆润,而是泛起了了水波一样的纹路。在他的右手握成拳以后,那滴小小的血珠就像失去了依凭一样被分成了无数个,四散而去然后落在地板上,变回了单纯的血液。
“你对那个叫安德·瓦尔丁诺的少年下的命令,应该不是[杀了圣堂教会派来的代行者],而是[用指定的手段重伤圣堂教会派来的代行者,确认他丧失一定程度的行动能力后带到我的面前]。”绮礼将无力的右手放回身侧,然后说出自己的推论“因为就算我死了,也只是会让圣堂教会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不久就会编成小队来讨伐你吧。所以你需要的其实是另一个听话的代行者,让他向圣堂教会报告这里什么都没有,一切正常。”
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开始蠢蠢欲动了。
不知道是人类还是凶兽,和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完全相反,那边充斥着的是要扑出来把自己撕碎的杀气。但是那并没有阻止年轻的神父用已经现出愉快端倪的声音,滔滔不绝的像布道一样说下去。
“他告诉我[杀了圣堂教会派来的代行者]的时候,只要我还活着,这个任务就不算完成。那个被他杀死的神父只不过是我的带路人罢了。虽然用[得到命令的本人不知道]这种借口蒙混的过去,但是他虽然是预备役也是有代行者资格的人,从那个修罗地狱走出来的人都是能分辨同类的,绝无可能杀了另一个代行者还不知道。”早夜的月光像天使的羽翼一样飘进圣堂,透过彩绘玻璃打在言峰绮礼的脸上。带着血的银刃映着的,就是他那杀人者的表情。“如果命令只是重伤我就能完美的解释为什么他要主动攻击我,艾伦医生……你养的这孩子演技很不错,但是战斗技巧是不能作假的。我从被炸翻的火车里走出来的时候至少看起来是四肢完好的,所以他为了达成[确认丧失一定程度的行动能力]的指令攻击了我。他和我对打的时候一直没有瞄准我的要害,只是想卸掉我的四肢之一而已。而确认我的右手完全不能用之后,就停下了攻击。”
面对神父的长论,对面的老绅士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没有提出质疑的意思,也没有肯定或是否定他的推测。这种感觉其实挺让人不快的,这种游刃有余,不惊不缓的态度让人丝毫不觉得在和他的谈话中占到了上风。
当然,这种单方面的陈述也算不上谈话就是了。
“艾伦医生,您的魔术真是精巧的我心生佩服。”言峰绮礼也不焦躁,反而用了面对时臣的态度来面对面前这位异端。“我之前也手刃过好几个使用病毒的魔术师,但是用病毒控制思维,让它们流经血液侵染全身控制大脑的做法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何苦是这么大范围的操控复数的人。如果我们就这么放着你不管,魔术协会那边迟早也会对你下达封印指定。”
他挂着让人看不出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笑的表情,对面前的老绅士献上了称赞。
如果那可以叫做称赞的话。
“但是要一个人控制那么多人的行为其实是不可能的,你一个人的脑无法代替那么多人的脑去为他们做出判断。所以你所做的其实也不是操纵人,而是改变人。人心操控还真是贴切的称呼,不像催眠那么单纯的东西。不是什么扭曲人意志,而是用带着你魔力的病毒改变人意志。”
虽然病毒这种东西一定会引起人体的激烈反抗。
至于反抗的结果是发烧,还是反应呆滞都很正常的就是了。
“你只是单纯的让人信服于你,忠诚于你。就像安德·瓦尔丁诺一样。我要是不在这里杀了他,过会一定会陷入苦战吧,他对你是发自真心的绝对忠诚。而我可是带伤之身,怎么打得过有狂信者誓死捍卫的你呢。”
年轻的神父勾着唇角,用戏谑的语气说到。
这么说着的言峰绮礼手上还拿着带血的黑键,而坐在他对面的是个孱弱的中年人。怎么看都是对方比较弱势。但并不能因为这样就掉以轻心,毕竟魔术师并不是用肉体来战斗的人群。
“真是过分的年轻人,对着一个双脚残疾的老年人说什么啊。”



69楼2012-09-05 20:00
回复
    艾伦医生收起温和的笑容,小小的叹了口气,但是平静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变。
    “安德可是个好孩子,就这么死在同僚的手里太可惜了。”中年人低着眼,用惋惜的口吻说到。“该说不愧是圣堂教会这个可怕的组织培育出的后生吗,意志力和耐药性里都强的可怕,我记得他是我的试验成功以后第一个反抗我的控制的人。”
    “所以你就让他喝下病毒的原液了吗?用黄金的圣杯盛着端到他面前。”
    他刻意的把圣杯两个字拖长了一倍。
    绮礼的话语中满是愉快的讽刺意味,没有一点神职人员该有的愤怒。毕竟他是见识过盛满世界之恶黑泥圣杯的人,区区装过病毒的杯子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
    “还真是瞒不过你啊,你猜的没错。”中年人苦笑着点了点头,再度赞许道。“在圣诞节的晚上,我告诉他那是他的圣餐。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这么践踏狂信者的信仰,还真是让我有点于心不忍呢。”这样说着的艾伦医生脸上带着稍稍有些寂寞的神色,比任何一个绮礼见过的异端都更像普通人。
    所谓的圣杯,就是那个安德在十二月二十七号传回的报告中极其激动的说看见的圣杯。那个被圣堂教会回收了的黄金酒盏。想想也不难理解。如果喝下了黄金酒盏中的酒液,就忽然看到了信仰的方向的话,作为一名不成熟圣职者就把那当做圣杯也稀奇。
    就连绮礼自己也是这样。如果是遇见吉尔伽美什之前,那个生活在迷惘中的少年的自己,喝下了那黄金酒盏中的酒并被赋予了虚假的信仰的话,说不定会和安德一样对那就是真正的圣杯深信不疑的。
    “哼,说的还真温情啊,异端。”
    但是对于现在的言峰绮礼,胸中深埋着世界之恶的言峰绮礼,也只能说出讥讽的话。
    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有了真实的,令自己深信不疑的存在。
    “呵呵,不管怎样,我也真是失算了。”中年人的脸上挂着无奈的苦笑,他这么说着把头歪向一边,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没想到现在教会的代行者已经不问手段到这地步,居然能让我遇到了放弃原则和信仰来学习魔术的狂信者。”
    不,其实这不是运气不好。
    相反,这是运气很不错了,艾伦医生。
    言峰绮礼想到。
    据他所知,把治愈魔术当做专精的学习对象的,代行者中只有自己而已。
    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自己,也不会站在这里和这位老绅士废话了,而是没来得及发现也没兴趣去发现他魔术那精巧的构造就直接杀了他吧。就算是死前,能遇到兴致勃勃的赞赏自己魔术的人,也能让他带着作为魔术师的被钦佩感,欣慰的死去吧。那可是被圣堂教会追捕的异端都没有的上等待遇呢。
    教会厌恶异端。对教会来说,奇迹是被选上的圣人才能使用的。其它人如果使用奇迹,就全都是异端。就算是属于教会的人也不能例外。教会中是地位越高越禁止魔术污染。
    像言峰绮礼这种明明身处于圣堂教会的异端讨伐部门,却还能使用魔术的人绝对是少之又少的特例。


    70楼2012-09-05 20:00
    回复

      “不,你大可以感谢自己的运气”言峰纠正道,只可惜他虽然说的是真话,配上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和无意间使空气变得沉重的气场实在难以让人感受到真诚。“就我知道的大部分代行者都不会发现这么巧妙的病毒的。”
      “被教会的人称赞魔术精巧,还真是让人深感奇妙的殊荣。那么告诉我,教会的年轻人”中年人随而重新正视着眼前的年轻代行者,眯起的双眼里一扫先前的晦暗,圆形镜片下的眼睛泛出了锐利的光,而使用的语气却任然是温和有礼的教师语调。“你为什么没事?”
      “你说那个掺着火药的生化武器吗?要说没事可不太准确,”言峰不躲不闪的与之对视,唇角的笑意仍未褪去,“我的右手如你所见已经大范围的粉碎性骨折过一次了,虽然用治愈魔术修补过,但是暂时没法使用。”他说着,带着略为遗憾的神情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但是很不巧的,你所使用的病毒的特性是附着在血液之中流经大脑和全身——但是我的心脏,我的血液的管理器,在不久之前已经被换成了别的东西。”年轻的代行者一瞬露出了十分柔和的表情,他用右手无力的抚着自己的左胸,像爱抚腹中幼子的母亲一样轻柔。但那修道服底下,那胸腔中没有一丝能称之为生命的要素,只有粘稠的恶意和令人作呕的黑色。“现在我的血管中流动的都是极其肮脏的东西,如果是普通的感冒病毒之类的,身体到还会做出惯性反应。可是像这种程度的污染,已经没法让我的血液更脏了。就像你将脏水滴进极尽浓稠的墨汁里,也没法让它变得更黑一样。”
      “虽然还没来得及流经心脏的血液,还是会让我头晕目眩好一阵就是了。”他略作停顿,微笑着直视面前的老绅士“这也是我为什么愿意站在这里,和你闲聊这么久的原因。”
      毕竟这还是他获得这种奇异体质的第一年,即使理论上确信没事,也得实际确认一下。而自己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却完全没有对面前这位老绅士心生钦慕,想杀掉他的心情也完全没有变化就是最好的证据。
      “真是可怕的年轻人啊。”愕然只是在中年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笑着,无奈的感慨到“比起我这个被你追捕的魔术师来说来说,你才是真正的异端,真正的恶徒,至死不得救赎之人。”他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年轻的神父,仿佛绮礼才是将死之人。
      溶不入此世道理内的,亵渎着神的世界的,不许存在之物。
      确实是连悲悯都不值得的存在。
      “谢谢夸赞,也谢谢你陪我聊这么久。”言峰绮礼毫不怀疑的将此作为称赞收下并感谢,露出了可以称之为愉快的表情。
      泥状的恶意在他胸腔之中咕咚,咕咚的翻滚着。
      那不是心脏跳动的声音,而是腹中胎儿时不时轻踢一下母亲一样的震动。
      黑衣的代行者执起手中带血的黑键,以宣告死亡的死神一般的姿态走近中年人。
      “愿主怜悯你的灵魂。”神父嘴唇轻轻吐露出悲悯的话语。
      那是以无比宽广的慈悲,将被净化的迷途灵魂,送到理应身处的地方的圣言。
      喀,喀,喀。
      皮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刻意的被拖长的,死神走近的声音。
      但是面前的老绅士依旧温文尔雅的微笑着,保持着作为魔术师的矜持,一点也没慌张起来。
      这让言峰绮礼感到有点无趣,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能看到他慌张起来,一扫先前的余裕,满面脂汗的惊恐的向自己求饶,然后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痛哭流涕满怀不甘的挣扎着死去。
      “别这么紧张啊,年轻人”老绅士眯着眼睛微笑着,在彩绘玻璃的背景衬映下,他比全身都散发着死的气息的绮礼来的更像个温和的神父“这里可是神的家啊,身为圣职者你也不想在这里大开杀戒吧。”
      “被异端之手玷污了教堂已经不是神的家了,只是异端的巢穴而已。”年轻的代行者脸上闪过一丝漠然,勾起唇角嘲讽到。
      但是他却垂下了捏紧黑键的手。
      如果是以前的言峰绮礼,肯定不会和艾伦医生废话一句。大概只会在暗中等待能一击解决他的时机,然后准确而毫不拖泥带水的结束他的生命吧。
      


      71楼2012-09-05 20:03
      回复
        但是现在的言峰绮礼,却饶有兴趣的瞪着这个中年人还有什么垂死挣扎的手段能让他见识一下,就像是玩弄猎物的肉食性猫科动物一样。
        “哦?神父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么一定也看过我的其他资料吧?”老绅士温和的看着面前的捕食者,平静的将双手交叠在胸前。他说话的速度就像是点滴吊瓶里的药水流入血管的速度一样平稳,不紧不慢,“堂教会所搜集到情报上,没有写我是是一名虔诚的信徒吗?圣堂教会的资料库还有待完善啊。”
        “谢谢您的建议,我写报告的时候会记得这一条的。”绮礼礼数周正的接过了老绅士的话,但是完全没有收敛杀意的意思“不过您的个人情报需要更新的,就只差死亡日期了。”
        “呵呵,年轻人,别这么冲动啊。今天可是星期六,这里是教堂,而你是神父——”老绅士眯着眼睛微笑着,用轻快到不合时宜的声音对面前的神父说到“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就当听听我的忏悔,聆听忏悔不是神父的工作吗?就算是异端,好歹也给人死前忏悔和祈祷的时间如何?如你所见我只是个残疾的老年人,耍不了什么花招。”
        “哦?那还真是能勾起人深厚兴趣的话题。”绮礼稍稍仰起首愉快地看着对方,毫不掩饰言辞中的笑意。他走早艾伦医生的身旁,在最前排的信徒席的木制长椅上坐下“那就让我听听好了,艾伦医生——你所谓的忏悔。”
        他撤回黑键上的魔力,将血红色的鞘收回怀里。魔力构成的白刃上那些失去依凭的血立刻全数落在地上,已经干在鞘上的部分落在地上摔成了血粉。
        他们两个人都是一脸轻松愉快的微笑,旁人看了一定会觉得不可理喻吧。
        死寂的山镇,古旧的教会,门外是少年身首异处的尸体和浸入白石子路面的血泊,门内是被追捕的异端魔术师和刺杀他的主的利刃。圣堂内部是漆黑的穹顶和幽深的走廊,风琴管和祈祷台上的污渍在照明不足的室内看上去都像血渍,聚集着浓厚的黑暗的角落里好像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着,似乎会时刻扑上来将目能所及之处的活物都撕成碎片一样。
        彩绘玻璃上的圣母像的表情也看不出一丝慈爱了,原本神圣的绘画,现在却反倒让人觉得被看的心底发寒。
        怎么看,都不是适合聊天的氛围不是吗。
        老绅士在这诡谲的氛围里安详的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会,似乎在整理从哪里说起好的思路,气定神闲的完全没有一点失态的样子。那样子让绮礼不禁想起自己的老师,那个在下午两点多一点儿的时候在阳光温暖而不刺眼的时候坐在修剪精细的庭院里,优雅的一边喝红茶一边谈天一样给自己讲课的魔术师。
        “关于我的家族,你拿到的资料上是怎么写的?一定没漏掉没落和破败之类的关键词吧,那也就同时意味着贫穷。”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推了推圆形镜片的眼镜开始娓娓道来“不过我也从内心的深处感谢这份贫穷,他让我遇到了我的救主,就是你的神。”
        言峰绮礼听到这里微微张大了双眼——在别人看来这一定是个讶异的表情。
        不过,既然能有像自己这样学习魔术的代行者,从教会学校毕业的魔术师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
        “我在十岁那年进了教会学校。”似乎自己也清楚这是件难以置信的事,艾伦医生便停下来重复了一次,就像一个有耐心的老师一样“是的,你没听错,教会学校,因为学费便宜。”“在那里我学到了信仰,信仰真是个好东西,教会了我爱,教会了我信,教会了信者得救赎。让我空空如也的我也成长为了一个正直而完整的人,而不是冷血又卑劣的魔术师。”
        “听到魔术师这么说自己还真够新鲜的。”
        “于是我想,我要去救人。”不理会来自神父的讥讽,中年的魔术师继续自顾自的阐述着自己的过去。“只有我一个人得救是远远不够的,我要去救更多更多的人,告诉那些绝望的人——不要紧,你看,主的使者来了,来为你献上治愈和福音了,你会得救的。”
        看来这位医生,不是讥讽或是威胁到他的生命就能惊慌失措的。
        


        72楼2012-09-05 20:03
        回复

          在那里神贫的人是有福的,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哀恸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受安慰。温良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承受土地。饥渴慕义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得饱饫。怜悯人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受怜悯。清心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看见天主。使人和睦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称为天主的子女。为义受迫害的人是有福的,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几时人为了我而辱骂迫害你们,捏造一切坏话毁谤你们,你们是有福的。*
          “年轻人,你也是有妻子和孩子的人吧?”艾伦医生看着绮礼无名指上在月光下泛着柔光的银质结婚戒指,用极尽柔软的语气说“你不想让她们,住进一个没有纷争的世界吗?在那里你可以守在她们身边,让她们不用担心失去丈夫和父亲,永不得见血腥和罪恶,因为在那里,将没有罪恶给你斩除。”
          那是完全圣洁,毫无罪恶之处,也不用日光照,是永远光辉灿烂的地方。
          也是只存在于理想中,和这位魔术师口中的无稽之谈的地方。
          “是啊,那真是个美好的世界,如果我不是右手不方便已经为你鼓起掌了。”年轻的神父悠然站起身,微笑着直视面前的老绅士“只是可惜……”
          低沉醇厚的声音深深地浸透到的胸口,像血一般黏上。
          随着话语,黑键的刃平稳而安静的割断了魔术师的呼吸。
          “在那个美好的世界里,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17
          随着魔术师的死亡,血的气味弥漫而上,淹没了圣堂的穹顶。
          角落里的黑暗在慢慢扩大,一点一点的蚕食着有形体的一切。
          夜来了。黑夜来了。
          背光的神像,无光的黄铜十字架,沉默的信者席,都慢慢的被吞进了黑暗。
          直到浓暗被耀眼夺目的金色撕开。
          “已经结束了吗?”,随着那威严的声音响起,金色的光点飞舞着落在祭坛上,凝结成耀眼的轮廓。那光线太刺眼,太炫目,硬生生逼退了黑暗,将这个破旧而充斥着血腥味的教堂染上了奢侈的光辉。“把本王叫到这种穷乡僻壤来就为了看这种三文戏?”,黄金的王随意的坐在祭坛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上溅满了血污的神父。“这种不敬可是值得你万死以谢啊,绮礼。”
          “那还真是抱歉,有污尊目了。”神父嘴上说着毫无歉意可言的话,随手拔出穿透已经死去的魔术师身体的黑键,锋利的刃从肌**隙中抽出来的时候发出了撕肉断骨的粘稠质音“不过刚刚那只是个余兴节目,我邀您前来是请您来用餐的。”他用事不关已的表情说着,甩手扯断尸体和刃间连着的血丝,将魔术师的尸体扔回轮椅上。
          在半废弃的圣堂中,没有人工照明,空气中充满了粘稠的血腥味,失去神经控制的尸体像坏掉的木偶一样垮在轮椅上,摆成了极其滑稽的姿势。
          黑衣的神父半张笑脸都被埋在阴影里,手上拿着沾满血的凶器。在这极其诡谲的气氛中说出的“用餐”这个词,怎么无法让人往正常的烛光晚餐的方向考虑。
          “哦?那就快把你准备请本王吃的东西呈上来吧,我倒要看看你在这种地方能献上怎样的菜品。”然而吉尔伽美什却没有提出什么异议,那种他独有的高傲的态度丝毫没有改变。比起神父日常去邀他共进晚餐时的反应,现在的他还显得游刃有馀的多。“如果不能让本王满意的话,你就用自己的身体来赎罪好了。”
          “那可真是令人惶恐呢。但是在那之前——”言峰绮礼听了他的话,一边用一丝不乱的平淡语调说道,一边快速的转过身去“请先容我整理一下餐桌。”然后,绷紧手腕猛地发力,飞速的将手上黑键朝黑暗中投射出去。
          三把黑键划破空气射进圣堂中无法被光线照到的,黑暗的死角,发出肉体被穿刺的声音,血液飞溅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及,不知道是否还能称之为人类的男性发出来的嘶鸣声,听的人头皮发麻。那三把黑键就像投入湖水的石子,激起了一层层的骚动,把原本安安静静的缩在角落里的人们全都扯了出来。
          


          74楼2012-09-05 20:06
          回复

            言峰绮礼收起黑键,将沾满鲜血的斗篷脱下来扔到一边,然后用手背擦去沾到自己脸上的血。
            作为圣堂教会的赔给品的斗篷具有较高的防水性能,拖它的福,血污并没有沾到绮礼的身上。黑色布料遮盖下的修道服依然很干净,他就现在这样理理领口再洗把脸就去主持礼拜也没什么不可以。
            接着,从代行者恢复成一名普通神父的言峰绮礼转过身,像祭坛的方向走去。
            就像每天清晨,走向冬木那间教堂的祭坛一样。
            吉尔伽美什说的没错,这确实不太像他做的事。
            即使在看清自己的灵魂本质之后,言峰绮礼也没有堕落成为了欣赏别人痛苦而随意残忍地杀人的杀人鬼。也没有变成沉醉于玩弄人心,将人从背后轻轻推入绝望的谷底的欺诈师。
            哪怕那些痛苦于绝望确实会带给他愉快。
            言峰绮礼是求道者,从已经走过的过程得到已经得到的答案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用。
            是的,没错,那些会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愉悦。但也仅此而已了,愉悦并不会带给他新的启发,让他对自己这个存在的质问的答案更加明确。所以即使知道了自己存在缺陷的灵魂丑恶又扭曲的本质,言峰绮礼也还是个虔诚的教徒。是啊,自己是缺陷者。但是只要约束自己就好了,他对于约束自己这件事并不陌生,比愉悦来的更熟悉,在工作中就更是如此了。
            如果说他和过去有什么不一样的话,也就是他再也不会迷茫了这一点罢了。
            现在的他,为了自己的求道能毫不犹豫的做任何事。
            但在和自己的求道无关的事情上,他也还是个恪守天职的神父,会遵守不适用于他这个缺陷者的规则,也会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对,责任和义务。
            而他除了圣职者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
            那就是与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交换了契约的Master。
            “幸好时臣师是专精宝石魔术的魔术师,”他在魔术师的尸体前弯下身,握住魔术师的左手,将自己的手重叠上去“不然这样的技巧,我也不会花上那三年中大部分的时间去练习吧。”
            以前没有学习过魔术的时候,不管杀了怎样的魔术师都无法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产生感想。但现在的言峰绮礼能够判断,这位医生虽然毫无战斗力,但从魔术师的角度来讲确实很值得尊敬。他所做到的,简直就像是用魔术手段,再现了古代的神话传说。
            这种大范围的大型魔术仅仅靠魔术师一个人的魔力是无法运行的,于是他便设置了吸收人的生命力转换为魔力的结界覆盖整个小镇。这个人力发电站一样的结界活动速度非常缓慢,也就是加长人们每日一点平均睡眠的程度,但也足够维持整个术式的运行。
            而这个将生命力转换为可供使用的魔的枢纽,就是现在被绮礼覆在掌下的东西。
            那是一杖带在魔术师手指上的戒指,暗淡的黄金底座上装饰着鸽子蛋大小的浑浊而圆润的红宝石,十分沉重。
            “不过,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就此跳过吧。”因为英雄王对这些不会感兴趣的。言峰绮礼收起微笑,试着让自己的魔力向魔术师还没有死透的尸体中流动,驱动他留下的术式。
            魔术的发动比想象的顺利,术式好像是刻在那个戒指里的,只要适当的填充魔力就会自己驱动。浑浊的宝石一瞬间发出了暗红色的光晕,魔力的波动在大气中汹涌的攒动着。背后的悲鸣声随之戛然而止,那些被痛苦折磨着的人一个个的彻底倒了下去,然后就不再有反应了。
            这个过程中,吉尔伽美什一直坐在祭坛上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切,难得安静的一言不发。
            暗红色的光晕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开始慢慢的从戒指上消了下去,浑浊的宝石最后回到了看起来和最初似乎没什么不同样子。但言峰绮礼把它从死去的魔术师手上摘下来的时候,里面已经装满了由全村的活物的生命力转换而来的魔力。
            这杖戒指,就是这场晚餐的唯一一道菜。
            “说起来,”绮礼将戒指攥在手里,绕过魔术师的尸体踏上祭坛的台阶,微笑着向吉尔伽美什走去“我们已经离开冬木半个月了,吉尔伽美什。”
            


            77楼2012-09-05 20:09
            回复

              “那又如何?…唔……”漫不经心的尾音被迎面贴上来的吻堵了回去,言峰绮礼站在吉尔伽美什面前,猝不及防地微笑着吻上了他的唇。或许真的像他所说的一样,被异端蛀蚀了的巢穴已经算不上神的家了。所以他才敢在神前这么热烈的亲吻吉尔伽美什,有三分之二异教神之血的人类最古的英灵。
              那不是适合在神前交换的清浅的吻,煽情的像是情交前的前戏。紧贴着彼此的面颊,搂着对方的身体,交换绵长的呼吸与彼此的唾液,用自己的缠卷着对方的舌在对方的口腔中翻搅,分开的时候不可避免有了连在一起的银线和浅浅的喘息。
              “就算从那黑泥之中得到了肉体,你也还是servant。”神父用的低沉的声音在黄金的英灵耳边低语道,接吻时环上他腰间的手顺着他的背脊缓缓的向上滑去,在吉尔伽美什的后颈暧昧的轻抚着“离开了冬木灵脉上大圣杯这么久,最近已经差不多开始对魔力饥渴起来了不是吗?”
              “哼,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束缚的住本王。”吉尔伽美什先是不屑的轻笑一声,随即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勾起唇角,将手换上绮礼的颈项“不过……啊,也是,确实好久没有饱餐一顿了。那么,你要来喂饱本王吗,我的master?”他一边用极尽惑人的语调说着,一边再度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探出带着水光的舌尖描绘着对方的唇形。
              他离得实在是太近了,却又没有贴合在一起,绮礼不需要移动视线就能看见他金色的睫毛随着呼吸颤动。被他用舌尖舔舐着的下唇微微发痒,让人情不自禁的产生了想要张嘴讲他的舌卷进自己嘴里的冲动。
              “很不巧,我作为魔术师的水准是三流以下,凭我的魔力只怕是喂不饱你的。”但言峰绮礼只是后退了一步,将封满魔力的宝石戒指戴到吉尔伽美什手指上便退到一边“先吃了这个忍耐一下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完了之后再奉陪你的娱乐。”
              “什么事?”黄金的王不悦地皱起了眉,脸上染上了一层明显的愠怒,然后又一如既往的发出了唯我独尊的命令“优先准位能排在本王之前的事这世上不存在,立刻放下它先来侍奉本王!”
              “为这里的人们祈祷冥福。”然而言峰绮礼却无视了那个命令,简短的回答后便自顾自的闭上眼睛,真的祈祷了起来。
              而绮礼最后一个尾音落下之前,吉尔伽美什就已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高亢的笑声在空旷的教堂中居然产生了些微的回音。这个男人明明无视了王的命令,吉尔伽美什却一点都不生气,或者说已经根本生不起气来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这真是……哈哈哈哈太让人愉快了!!!……哈哈哈哈哈…”古老的英灵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难以置信的笑话一样笑的停不下来,他一边笑着一边用力的拍打着身下的祭坛,古旧的木制品被他拍打的摇摇欲坠“……哈哈哈哈……你…真不愧是本王看中的男人啊哈哈哈哈!!!……绮礼…哈哈哈哈哈哈!!!!”笑到最后似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笑声中都夹杂着喘不过气的喘息声,说不定已经腹肌缺氧了。如果不是他一直抓着绮礼的肩,说不定会笑着滚到地上去。
              但在英灵的哄笑中,言峰绮礼也还是闭着眼睛,一心不乱的祈祷着。
              等到吉尔伽美什笑够了也休息够了,祈祷也差不多接近了尾声。
              “还是不肯放弃你这忠愚的信仰吗?戒律都犯尽了吧,你这罪人。”
              笑过瘾了的英雄王,用充满兴趣的语调询问到。
              绮礼再度睁开眼睛时,最先看到的依然是翘着腿坐在教会的祭坛上的吉尔伽美什。本是用于祭祀的极其富有年代感的木制品被他坐在身下居然看上去像是个灰败腐朽的王座。那明明是任何一个称职的圣职者都该斥其为不敬的行为,言峰绮礼却感受不到一丝违和感。朝阳化作刺眼的白光,从吉尔伽美什背后的彩绘玻璃透进来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或许是那极其富有圣洁意味的光斑所带来的心理暗示,绮礼觉得吉尔伽美什笑容中常有的危险性和压迫感都削弱了。
              那庄严而柔和,极其富有包容力的姿态。
              一眼看去,与其说是王,还是更加接近他本人无比厌恶的神。
              “崇拜这种年轻的后生,还不如崇拜本王。”黄金的王继续坐在祭坛上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面前闭目祈祷的神父到听没听,“你的神能替你做到的,做不到的,我都能给你。”
              这位被众神所爱的黄金的王所统治的是众神还在地上的时代,那距离绮礼所信仰的神降生于世,还需要等上漫长的千百年的岁月流逝,斗转星移。就连作为绮礼的神的前身的犹太诸神,那时也尚未诞生。
              在人类最古老的英雄王的眼中,绮礼的神自然是年轻的后生,他所信仰的教义中那创世主七天造世的故事在吉尔伽美什眼中说不定更是笑谈……不,或许对这位将宇宙都当做他的庭院的英雄王,绮礼的神只是个园丁罢了。


              78楼2012-09-05 20:09
              回复

                在他还活着的时代的人们,像爱神一样爱戴王,拥护王,服从王。
                这样的他确实拥有神的智慧和神的力量。
                “本王可以救赎你,赦免你,指引你。”
                如果真的有神谕,大概就是这样的声音。
                绮礼不禁想到。
                那是多诱人的提议啊。
                他将听你忏悔,和你对话,给你方向。
                信我吧,信我吧,渺小的人。
                他的周身都缠绕着金黄的光晕,连在他身边飞舞的浮尘都被染成了宝石粉末的颜色。
                明明只是个servant罢了,却让人觉得像是神明降世。
                “呵,那真是非常抱歉,英雄王,让我抛弃我的信仰是不可能的。”
                言峰绮礼睁开眼睛,吻了一下十字架将它放回胸口,在对吉尔伽美什说话之前先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阿门。
                黄金的王听着那两个轻巧的音节不快的挑了挑眉,他对于自己在眼前,还将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神的顺位放在自己之前的言峰绮礼会感到不快是神父早就知道,明知道才故意做的。
                这点小小,微不足道的不快对他来说算得上是浅尝截止的愉快了。和眼前这位难以捉摸的王相处久了以后,他也渐渐能大着胆子在理底线非常遥远的范围内去故意让他产生小小的不快。那样既不会让这位王觉得自己无趣,也能让自己获得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愉快。算得上是一举两得。
                “人的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任何东西,无论好坏,变成构成这个人的一部分以后就会变得很难舍弃。就像痂和纱布黏在一起是伤口,就像并不好看的纹身,就像常年带在身上最后长进肉里的枷锁,就像藏在人体内部的肿瘤。不管必要还是不必要,一旦要祛除它们,都免不了搞的血肉撕离,留下可怕的创口。”神父用传教一般的口味,对面前的王总结到“所以我也不过是,还不想舍弃信仰而已。”
                “哼,欺君之罪姑且不论。居然妄想用这种歪理瞒过本王,这是何等的愚昧!提前进入老年痴呆了吗,绮礼?”吉尔伽美什脸上的笑意一分没有减退,言辞中却已经带上了愠怒“你任何举动都不会那种怯懦的理由,你这擅长撕开伤口的苦行者。”
                看着吉尔伽美什愠怒的样子,神父愉快的勾起了唇角。
                “果然没法瞒过你啊。”他站起身,微笑着,用不卑不亢,毫无敬畏之情的眼平然直视坐在祭坛上的英雄王。“那不是假话,我还活着的时候我的一生都是构筑在我的信仰上,背叛它等于背叛曾经活着的我自己——只不过,那确实不是主要理由。”
                沉黑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深渊,那绝不是看能让他在祭坛前跪下亲吻地板的神的眼。
                “有在英灵座给的知识里有听过这种说法吗?吉尔伽美什。”言峰绮礼清了清嗓子,用他低沉醇厚的声音朗声说道“人对人的思念是一种自怜,每当人思念他人,都只是在可怜自己。”
                黄金的王想起什么似的皱了皱眉,但是还是没有打断自己的master,而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因为这显然不是正题。
                “因为那被思念的也许并不需要你思念,反而只是你需要思念他罢了,你有倾注思念的对象的话应该明白吧……咳,抱歉,失敬了。”他察觉到王的脸色带上了一丝愠怒,神父立刻笑着打住将话题拉回正轨。王的那位友人算得上是他的逆鳞,一般人甚至不被容许说出口。即使是言峰绮礼,也不能轻易触碰。“而人对神的思念,即是人的信仰,我主比远比我想象的宽大,即使是我这种扭曲的罪人的思念也能接受。因神希望人常常思念他,好叫他的大爱大能源源不断地赐予人……但,说是这么说,其实也只是我需要而已。即使是这样的我,也一样需要束缚自己的方式,以免得到答案之前就先自我毁灭。”
                “哦,有趣,这么说也不失为一理……可是,绮礼啊”吉尔伽美什顿了一下,从祭坛上跳下来走到绮礼面前,“那样的话,信我不也一样吗?信我所带给你的力量可比信你的神来的庞大多了。”
                他像扯狗链子一样用力猛地拉下男人胸前的十字架,迫使近日来越发比他来的高的男人弓起腰背来和自己平视。
                


                79楼2012-09-05 20:15
                回复

                  工作比预计早了一天完成。
                  不,并不是花在工作上的时间减少了,减少的是在往返上的时间。工作和需要在那里解决的私事都结束之后,言峰绮礼直接从那个开着车把自己的servant装回了家。除了勉强在法定速度内的机动车比火车来的稍微快一点之外,更多的时间是从绮礼的睡眠时间中节省下来的。当然,本身他的到达时间就因为某些在隧道里发生的小插曲提前了不少。
                  正常来说,他应该昨天早上才到达目的地。完成工作后也该先在原地等到当晚和过来善后的别的同僚们汇合,然后去镇上找个旅馆睡一晚搭乘今天早上的第一班列车回来才对。
                  但如果他身边带着吉尔伽美什,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将这个存在即是异常的古老英灵,流着异教的神的血的英雄王暴露在教会的同僚面前可是极其不明智的行为。如果真的到了不可避免的时候,他大概会选择即使杀掉所有同僚也要隐藏吉尔伽美什的存在吧。
                  但现在还没有到那种时候,现在只要言峰绮礼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早点把吉尔伽美什带回家就能避免了。
                  虽然让吉尔伽美什自己回去也不失一种选择,但当他回过神来时,那位王已经裹着自己的外套在副后座睡着了。于是只能理所当然的由言峰绮礼充当司机,开着原主已经身首异处的车绕过可能会和他的同僚碰上的主干路,载着熟睡的吉尔伽美什往家跑。在崎岖的山路上,他一直都能听到古老的英灵在自己的身边发出安稳的呼吸声,时不时参杂着呓语,从后视镜里还能看他见没扣紧的外套两襟中露出来的光裸的胸膛和双腿。
                  会感冒的吧。
                  当时坐在前座开车的绮礼这么想到。
                  这个想法最开始浮出脑际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太多,但是多瞟了后视镜中的几眼吉尔伽美什光裸的胸腹之后,他忽然就觉得自己这想法不太对。
                  英灵会感冒吗?
                  即使是生理机能都和普通人类没有太大差别的受肉之身,吉尔伽美什也不是人类,只是灵格被改变了的servant而已。但,要在这世间还得少说也还要再住上十来年的Servant,是否可以完全免疫于世间的病痛的侵蚀——因为并没有前例,所以也无从判断。
                  感冒了的英雄王还真想看看呢。
                  言峰绮礼这么想着,他脑中就鲜明的浮出了一个天平,一边放着吉尔伽美什生病之后照顾他的麻烦,另一边是与其相对的愉悦和获得更多自己的伴侣的身体情报的机会。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了一下的时间,绮礼脑中的天平就倾向了后者,然后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扭了空调的按钮调低了车内的温度,并没有经过什么思想斗争。
                  英雄王如果看到自己的学生如此开窍会高兴吧。
                  车内的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稍低的温度对于疲劳驾车的绮礼来说也成了很好的提神醒脑。
                  仔细想来也挺有趣的,已经死去好几千年的英灵,现在却在自己身边普通的吃饭睡觉,变得越来越像人类了。
                  这在圣杯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对言峰绮礼来说是完全不能想象,也不会去想象的事。他还记得自己最开始见到吉尔伽美什的时候,首次通过Assassin的眼睛见到他战斗的时候,还有不久之前他在满是尸体的教堂中拥抱自己的时候。那种时候的他,周身都裹着一成黄金的光晕和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震得四周的空气都瑟瑟发抖。
                  本王可是万王之王,这个世界的主人。
                  吉尔伽美什的手抚摸自己脸颊的触感现在都还没消去,想起来还觉得脸颊微微发烫。那高亢而华美,威严而惑人的声音张狂的在死寂的圣堂中和自己的脑中回响着,久久不去。
                  “所以啊,绮礼。”然后他低下声音,贴着他的耳廓,用极尽魔性的声音低语道“爱这种微不足道的小恩小惠,你若是想要,我也就施舍与你吧。”
                  那种时候的吉尔伽美什,甚至是会让绮礼忘记,眼前的金色英灵即使流着三分之二的神的血液也曾经是人类的事实。和现在在后座敛起了气势敞开着衣襟酣睡的样子完全联系不到一起,现在这种毫无保留的暴露出带着红痕的胸腹和下身的样子,与其说是英雄反倒像是美艳的魔物。这么一说和平常他痴迷现代的娱乐的样子也不太一样,那样的他看起来也只是个闪闪发光的寻常少年。
                  


                  81楼2012-09-05 20:18
                  回复

                    门外的青年确实是初次见面,仔细打量似乎比起青年来说更接近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年龄,只是和以前的自己一样不苟言笑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而已。身为前代行者的绮礼接受过对人的面孔快速记忆的训练,如果自己曾经见过这位年轻的代行者的话,他没有理由记不住。但眼前这位青年的脸,他却怎么都觉得似曾相识。

                    言峰绮礼靠着门框,一边听着对方的报告,一边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他背后的房子中藏着人类最古老的英灵,那是他无论如何都想隐藏于教会的监控之外的存在。虽然吉尔伽美什现在是受肉之身,但也难说眼前这位年轻的代行者不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让年轻的同僚就这么站门口有点不近人情没错,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尽量避免吉尔伽美什和教会的代行者直接接触。

                    “文件确实转交给您了。”青年在简单的陈述之后,将纸页们重新装回袋子,折好封口抵到言峰绮礼手上。“您的个人汇报请在三天之内提交。”
                    “嗯,辛苦你了。”言峰神父点了点头接过文件袋,将手放在门把上,朝后退了半步。
                    但是门外的青年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
                    “还有,来自圣堂教会给驻扎在欧洲的所有代行者的命令。”青年微微颌首,用毫无起伏的语调,像背诵一样说道,“不知道您有没有有所耳闻,是关于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的事。”

                    爱因兹贝伦。
                    从青年的口中说出的关键字让绮礼不禁微微的心下一沉。

                    “关于这个家族您应该有远多于我以上的预备知识,我就直接开始说了。”
                    青年见前辈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便象征性的征求了一下同意。
                    言峰绮礼点了点头,示意青年继续传达命令的内容。

                    发起圣杯战争的三家之一,圣杯战争中负责制制造圣杯之器的爱因兹贝伦家。这一族的魔术特性不太适合战斗,但在炼金术上在魔术师中无人能出其右。这个家族平常都躲藏在冰封的山镇之中,千百年间都不问世事,但是随着圣杯战争的开始这个家族也开始被迫从世人的目光之外浮出了水面——而在圣杯战争已经结束的现在,作为监督者的圣堂教会也不得不帮这个麻烦的家族善后。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爱因兹贝伦的Master大量破坏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赔偿,修缮,表面工作,当地民众的安抚——这些都曾经是让身为监督者的绮礼的父亲和后任绮礼忙的焦头烂额的事情。现在最紧急的环节以及过去了,接下的琐事都移交到了圣堂教会的其他同僚手上。


                    96楼2012-11-21 09:12
                    回复
                      但这个家族给圣堂教会惹的麻烦似乎不止步于此。

                      “请看这个,”青年从长衣的内襟口袋中拿出一张相片一样的东西,递给言峰绮礼“前辈手上的文件袋里也有一样的东西。这是在之前的那个山镇教堂的地下室发现的东西,言峰前辈没有去销毁那个异端的工房吧。”

                      嗯,因为那个时候被别的事绊住了,所以判断没有危险后便麻烦后来的同僚们处理了。
                      本来是想这样解释的。说不定还会因为回想起昨晚的事稍稍微笑一下。
                      但是在看清照片上的图像后,言峰绮礼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常年暗淡无光的眼中也露出了没有刻意掩饰的一丝惊异。

                      “上面似乎也终于重视起来了。”
                      青年并没有注意到前辈极其细微的反应,淡淡的补充到。

                      爱因兹贝伦制造的圣杯之器,也就是以冬之圣女为模板的人造人们。为了使圣杯之器的功能一次比一次更加完善,中间重复过无数的实验,其中失败的不在少数,自然也造就了无数的实验废弃品。
                      一般来说失败品们都会当场死亡,没有死的也会被合理销毁掉。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不满足作为圣杯之器的标准却意外的高质量的人造人能从爱因兹贝伦的销毁场中活了下来,又好运的穿过层层结界和冰雪跟森林的阻碍,逃过一死。
                      只是那对于这些人造人来说未必是好事,一般逃出来的人造人大多无法保身体或者持精神的完整性,逃出来也活不久。而作为爱因兹贝伦的作品的她们,虽然是失败品也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造价不凡的身体也能成为推动别的研究的实验素材。她们的存在吸引了一批猎取她们的不德赏金猎人和想要她们成为自己的研究的一部分的魔术师,被倒卖给魔术师的下场大多比直接在爱因兹贝伦被销毁来得更凄惨。

                      这本来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
                      对圣堂教会来说,这种由非生育手段经人手造出的东西无疑是渎神的产物。但比这更急需去解决的事情还很多,而且经由这些人造人被魔术师当做研究素体,某种意义上也减少了他们对一般民众的伤害。所以圣堂教会虽然一直是采取见到就抹杀的态度,但从来没有特别引起重视,也从来没有下过搜捕命令。
                      而对爱因兹贝伦家来说,他们有作为贵族的矜持和作为古老的魔术师家族的绝对自信。他们绝不会把完善下一个圣杯之器的人力和物力浪费在回收和处理垃圾上,也不认为外界的一般魔术师有能力从废弃品身上参透或是习得爱因兹贝伦家的技术。



                      97楼2012-11-21 09:12
                      回复
                        两边一直都是放任不管的态度。
                        直到八年前左右,那段时间是圣杯之器最接近完成的时间。那时即使是失败作的质量也越来越高,和完成品的差别微乎其微,活下来的几率也稍有增加。而也大概是那个时候,有不少魔术师真的用逃出来的人造人作为实验素体做出了些成就,其中不乏有危险性的。某些不德之徒认为这是个牟利的机会,试图去爱因兹贝伦的垃圾场捡破烂的人大都把命赔了进去,于是他们开始尝试别的方法。比如自己制造白发白肤的女性人造人,甚至绑架长得像冬之圣女的白人少女,用魔术把她们的肤色和发色漂白后谎称她们是爱因兹贝伦的失败作高价卖出去。

                        于是圣堂教会第一次意识到这是个问题,派出猎犬们对这一系列的异端进行了清扫和销毁。
                        少年的言峰绮礼,也在其中。

                        而最近,似乎是因为这届圣杯战争结束了的关系,爱因兹贝伦家还没有什么动静,那些想要趁此牟利的恶徒们却先按耐不住地蠢蠢欲动了起来。之前的几个月似乎就有代行者零星的在任务中捉到了些蛛丝马迹,有滥造人造人的工房,也有开始将手中的少女漂白的人贩子赃窝,但是在上次的追捕中的漏网之鱼——真正的,爱因兹贝伦家的废弃品倒是一直没出现。

                        直到昨天。

                        “教会方希望各位能成为战力的人员一经发现立刻将其摧毁,有相关情报也请立即知会上层。”青年一字一句的说完,将照片收了回去“以上,来自圣堂教会都灵,对第八秘迹会所属,言峰绮礼的个人定期联络。”
                        青年说着,好像如释重负一般闭上眼睛的松了口气,再睁开眼睛时表情似乎比之前都来的更生动了些,说话的语调也一样。

                        “我的父亲的最后是怎样的?言峰前辈。”

                        ——言峰绮礼这才想起来那股即视感从何而来。
                        自己确实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长得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的青年,但是见过他的照片,被他的父亲很珍惜的放在贴胸的项坠盒里。而那个项坠盒在由自己转交给他母亲之前在自己这里寄放了一小段时间。

                        言峰神父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嘴角勾起了称得上愉快的微笑。
                        “……非常符合狂信者的最后。”
                        面前的青年咬着自己的嘴唇,皱起了眉头,在绮礼面前微微低下了头。这样看上去的他称之为青年好像有些不合适了,只是个少年而已。


                        98楼2012-11-21 09:12
                        回复
                          “您的父亲蒙住召请而去了,他是有福的。”言峰神父低声说到,然后伸手在少年的额头上画了个十字“愿主保佑你。”
                          这个少年以后会成为和他父亲的期望完全相反,却和他父亲如出一辙的代行者吧。
                          “……嗯。”少年像念给自己听一般重复到“愿主保佑。”

                          神父的女儿就是在这时候回到家的,被两位现役的代行者注意到的时候她离家还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轻飘飘的脚步一点声音都没有,穿着教会学校的制服裙的样子像一朵安静的深色的小水母。

                          ——微笑一瞬间就从言峰绮礼的脸上消失了。

                          “那是您的女儿吗,言峰前辈?”
                          青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得到点头肯定的回复后有礼貌颌首告辞后,朝小修女走来的反方向离开了。




                          19




                          两天之后,言峰绮礼接到手刃自己的女儿的命令。

                          这次不是对现驻全体代行者的通告,而是给他本人的直命。
                          他提交完报告之后被要求往圣堂的深处走去,他跟着带路的年轻人穿过铺满宗教油画的长廊,内心一丝疑惑都没有。因为在踏进枢机卿的办公室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会自己下达到自己身上的命令是什么了,两天前他就猜到了自己会接到这样的命令。要说还有什么出乎意料的话,大概就是他没想到这点小事居然能够惊动圣堂教会的一百二十位枢机卿之一亲自来给自己下命令。但是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可解的,也不过就是教会念在虔诚而有人德的父亲和一直为了教会勤恳的工作的自己的份上赏给自己的名为知情权的温情,大概已经料想到自己会拒绝连备选的执行人都选择好了。

                          那位少年的请求应该也占了比重吧。
                          他想。

                          虽然言峰绮礼没有见过那位少年,但是他能想象那位少年对自己应该做过不少调查,动机不难猜测,而且调查的也很细致。恐怕连自己那位连存在本身都没有多少人知道的妻子的长相都查到了,那样的话,在看到和自己的妻子长得有十二分像的女儿能一眼认出来也就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就这么想知道在自己的想象中父亲舍命救出来的男人是否也成为了一名值得尊敬的狂信者吗。

                          将枢机卿的目光和赞叹的场面话关在门外之后,伪装成即将忍痛手刃女儿的优秀狂信者的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忍不住稍稍勾起了笑意。
                          那位在火车上的前辈看见他那“如新雪一样纯净,以后一定会长成和魔术与杀戮都毫无关系的优秀青年的孩子”长成了会设计自己的前辈手刃自己的女儿的扭曲又自我矛盾的人会作何感想,倒是值得想象一下呢。
                          不过那位前辈已经死了,这种无意义的妄想完全没法让绮礼愉快哪怕一点点。已经死去的人对言峰绮礼毫无价值。而那位还活着的少年,之后恐怕也不会再有瓜葛了,也算不上能激起言峰绮礼的兴趣的人。


                          99楼2012-11-21 09:12
                          回复
                            真是个让人反胃的比喻。绮礼接过纸杯时想到。
                            虽然他说的和吃过在水里泡了三年的橡胶鞋底一样,但恐怕学校食堂提供的甜点他连吃都不屑吃吧,大概只是凭触感做出的判断。但这样因为午餐的甜点不合心意就在午休时间跑出来实在不太像那位小陛下会做出的事,那可是个不挑嘴的好孩子呢。
                            “毕竟教区的公立学校,”神父称不上辩解的解释着,然后半是讥讽半是认真的建议“要吃精致的食物的话,该去的不是学校,而是五星级的酒店或是米其林三星餐厅吧。”
                            “唔、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什么餐厅是什么东西,”吉尔伽美什相当随意地在绮礼对面坐下,他一边打开咖啡喝了起来,一边用带着点疑惑的声音问回应对方的嘲讽。“但是够格让本王亲身莅临享用的餐厅这种穷酸的小镇会有吗?”
                            没有,但是比这家咖啡馆更好的餐厅这个小镇上倒还是有的……高档精致的餐厅的话,去街对面坐火车不出两小时就能到大一点的城市。不如说以这位王贪玩的性格,直接心血来潮的掏出什么神代的代步工具飞往拥有美食之都之称的博洛尼亚或者更远一点的里昂和圣塞瓦斯蒂安都有可能。言峰绮礼这么想着,却没回话,只是沉默着拆下咖啡杯的盖子喝了一口,还没入口就味道浓厚的甜味扑鼻而来。

                            “……好甜。”
                            杯子里装的不是咖啡,而是浓厚的热可可。
                            太甜了,甜的发腻,别说不喜欢吃甜食的绮礼了,这种膏状巧克力一样的味道和口感应该属于一般人都很难接受的甜度。
                            “哈哈哈,对吧!”吉尔伽美什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笑嘻嘻地看着皱起了眉的神父,他明明是全身都摊在椅子上的没礼貌的坐像在他的身上却不觉得不雅,只是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人觉得很可恶就是了。“你和你女儿明明长的完全不像,在这方面倒是惊人的相似呢。”这方面指的是味觉吧,“上次带她来这里的时候点了一堆甜食,每一个本王都觉得甜的难以下咽,只有这个还算得上是能吃。”他摇了摇手上的纸袋,里面隔着牛皮纸的封口都飘出来一股甜腻的面包和糖霜的香味,大概是下午第一批烤好的cornetto。
                            这家伙,明明对麻婆豆腐就一副永远都不要在碰的深恶痛绝脸,对那孩子喜欢吃的东西倒不怎么排斥。

                            “啊,说起来那小丫头,”他把纸袋随手往桌上一扔,接着之前的话继续说起了神父女儿的话题“现在到还是和你一样有一副正经的好孩子样,但以后说不定会变的比你还**呢。”


                            102楼2012-11-21 09:16
                            回复
                              “……我现在这样可都是拜你所赐,你打算等她长到少女的年龄也来亲手开发她吗。”虽然不想被这个**的servant说**,但是自从和他的签下契约之后,自己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和吉尔伽美什的某些半是被动半是被挑动之下的行为,也着实让拥有符合圣职者的判定标准的他无法反驳对方的用词。
                              “嗯?就你来说还真是不错的发想啊,”吉尔伽美什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杯子,廉价纸杯里的咖啡竟随着他的动作,被摇出了上等酒液般的质感,“同时享受一对亲子的侍奉的话,本王虽然在活着的时候好像体验过但从未特意去尝试,这种行为在现代似乎是一种独特的享乐呢——也好,等那小鬼的胸部再稍微有点肉的时候,就由本王来好好的一起疼爱你们吧!”
                              “真恶趣味。”
                              “哈哈哈哈,本王可是享尽一切享乐的王啊,怎样的享乐都不会拒绝!”吉尔伽美什大笑着,一面兴味盎然地舔了舔嘴角,“哪怕是那种半吊子的人造物,只要能让本王尽兴,一样能得到作为玩具应有的宠爱!”
                              “……你早就看出来了?”
                              这多少让绮礼稍稍有点吃惊,所谓的人造人的概念应该并不在圣杯给予现世英灵的必要知识之内,那孩子也是经过正常的母体受孕生下的孩子,表面上和人类的孩子别无二致,也从未有过让人端倪举动。
                              “当然,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瞒过本王的眼睛。”吉尔伽美什的那双如同能看透世间万物的眼睛从他第一次出现在绮礼的房间里起一直都是那样,那洞悉一切的笑容和眼神从来都不是虚张声势,而是属于真正看穿一切的王者特有的东西“不过说起来……绮礼,你今天怎么了?反应真平淡啊?”
                              “没什么,只是非常可惜,”神父平淡无波地回应道,“你那个设想大概是不可能的,她不会在我身边长到少女的年纪。”

                              “——怎么回事?”
                              英雄王收起了笑容,声音中的怒意大概是来自于居然有杂种敢破坏王的设想的大不敬中所产生的不悦,尽管那个设想本身对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个唯我独尊的英雄王,对他来说就算只是早上想吃面包却被给了一碗米饭这种简简单单的小事,因为一届杂种而扭曲了王的意志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
                              “给。”
                              绮礼将手中的牛皮纸文件袋递了过去,手缩回来的时候顺手拿过了吉尔伽美什的杯子。之前那口甜的过分的热可可的味道还留在嘴里,已经被唾液中的溶菌酶解成的乳酸的浓厚糖分让不习惯甜味的口腔发酸,那种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间的感觉也比颇为难受,让人觉得只想喝点什么冲掉口中的余味。


                              103楼2012-11-21 09:16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