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一年·二月·天未白
——只是突然之间觉得……我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我记得我背着那个人回家。
——但是我清楚的,其实我没有家。
如果哪一天在“观莲”戏院听戏,大概至今还可以见到戏院附近燃烧着莹莹的光亮。
一位老者会告诉你,那是伟大的,女神一样的千舟苜颜所留下来的圣迹一样的存在。
————【主城溪泉·“观莲”戏院】————
千舟苜颜的周身是几乎焚火一样的光亮,她在这片光亮中画着让人不敢想象的复杂的符咒,符咒越写越多,光也越来越……
浓。
不是亮,而是如同火烧云一样的越来越浓烈,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充满希望的那种浓重温柔。
“其实这样很费力……”诺蕾沐馨的指尖挑了挑小提琴的琴弦,泛出一声带着颤抖的音符,“耗掉大量的体力呢,很不划算。”然后小提琴架在肩上,拉响一串干净温柔的音符。 治愈术很少见。
能把能力用到这样的更是少见。
依尔黛拉只是很想告诉伊梦翔这个修道士不简单,这两个修道士都非常不简单。
……怪物一样的存在。
“嗯……”依尔黛拉沉吟一声,拉了拉千夜落尘的衣袖,“阁下知道翔在哪里么?”
千夜落尘摇头,魔石镰刀已经收了回去,当然是从收起来的那一刻众人就瞪大了眼睛,只有晕过去的菲尔和司空见惯的菲诺儿的表情还算正常。
因为那把魔石镰刀,是从刀刃开始慢慢化成一道血红的气浪,然后迅速从他的手臂蜿蜒而上融入体内的。
千叶悠也仅仅是把自己的魔武随心变换而已,这已经非常难得,但是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比千叶悠大不了多少,居然……
……那样子,他的能力到底到了何种让人害怕的境界?!
窗外过来了两道人影,然后在快要撞上窗子的时候两个人稳稳地落在窗台上。
风宫夕夏的辫子还在甩,但是也没有见气息不稳的样子,旁边的青藤炎舞的头发已经被吹乱,姣好的脸庞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
伤口不算很深,但是流下来的血已经满了她的一整张脸,看起来太过狰狞,却被她那双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给调合起来,剩下的只有震惊。
“炎舞……你怎么了?伤成这样?”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漆羽霓。
“擦了一下,痛死了,幸好风宫夕夏有帮我清理……”青藤炎舞的表情很无所谓。
风宫夕夏的手指一动,但是没有再做什么。
“……诶?千夜呢?”菲诺儿回过神,却不见了那个修长邪魅的黑色身影。
————【主城溪泉·“圣德”学院后山】————
学院的后山是非常危险的,一般都有“禁止入内”的标识,太多不信邪的学生去了都回不来,于是再也没有学生敢去那座山。
据说山上是一个貌美如花,永生不死的隐士。
“落……准备分校了……你要去哪里?”瞳栾拉了拉已经很疲惫的碧落的手。 碧落抬起头想了想,微微地笑起来:“你去哪里?”
“……嗯,守泉城的‘汀神’吧。”瞳栾笑了笑,“要一起么?”
碧落仰着头,闭上眼睛:“嗯。”
寂静的夜,月光从云间透出一丝丝的亮光来,温柔地照着大地。
因为亮光不够,谁也不会发现在后山最高的那一棵树上,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一个女子,“就是那座白雾山……那里是那个非常有用的人。”是没有听说过,还是故意忽略了那个要点呢?
白雾山中从来就没有多少动物出没,进去的人少部分都会在一天之后被打晕了丢出来,身上甚至被炸断了手脚,而且那些人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被打伤的。
但是就冲着里面那个隐士,伊梦翔都得去试试看。
白雾山的深山隐士,终年隐居于白雾山上,自从上次有人发现了她在山脚下留下的踪迹之后,就再也没人能见过她,但是人们相信她还存在,只是距上次发现她的踪迹已经过去了五十年,此时的隐士大人,应该也是个老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