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母亲把小女孩扶起来坐到沙发上,顺手拿了扫帚把那些碎片扫到一块,扔进了桶里。“你看,他们在向你抗议呢。”母亲把扫帚放好,手擦了擦毛巾,慢慢的把女孩乱的头发抚平。
“我错了……那我帮他们化妆吧!”
…………
-
落地的时候,地板说我把它撞疼了。
我周围有好多人说话的声音,桶里有个啤酒瓶不服气的说:“我会被回收的!我身体里会再次充满啤酒!你们就等着和一大群臭烘烘的废物一起死吧!”水晶吊灯说:“好脏啊!那片上面还有圆珠笔印子,真恶心!”沙发上的碎片听到了好多气球爆裂的声音,还有小女孩臀部不安分的挪动声。
即使水晶吊灯能分享给我一点温暖,我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冷,快麻木了。我睡着了。
我梦见了小男孩和他的母亲。
“妈妈,同学有照相机。”小男孩把春节拿回来他参加同学聚会的照片给他母亲看。那母亲用手把小男孩的刘海拨好,说:“没事,我们有计算器。”
“妈妈我想当飞行员,我今天看见气球飞上天好羡慕啊。”小男孩跑到窗边,双手托着腮,歪着头,盯着天空中徐徐飘过的白云和飞鸟,眼珠子一转不转,不禁出了神。
“好啊,那你好好学习呗,那么简单的算术题还要用计算器,这东西我们同捡回来的塑料瓶子一起卖了能换多少钱啊。”那母亲顾着自己手里雨衣的补丁,把挡眼的碎发挽到耳朵后,顿了顿对小男孩说,嘴角微微有了点弧度。
“飞机应该比小鸟好看吧,我以后能乘上去。”小男孩双手做机翼状,飞到他母亲身边,“妈妈,和我一起飞。”那母亲把手往小男孩瘦小的肩膀上一搭,咯咯的笑了。
我仿佛闻到了她身上洗衣粉的香味又浓了,我仿佛看到小男孩的手汗在铅笔上留下痕迹,我仿佛听到他挑错气球咚咚的不安心跳声,我仿佛触到她手上的老茧,像是载满了辛苦和快乐。
我仿佛又飞到了空中,飞到了更高的地方,身边是小男孩开着飞机和我互相赛跑,跑累了我就缠在他的机翼上任他带着我飞行。飞机的轰鸣声也压制不住白云给我讲笑话的声音,阻挡不住飞鸟给我唱歌的声音。
-
我们载着同样的梦想在同样的场地完成着同样的事情,眼里的耳边的手里攥着的心里想着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我们曾经梦到的美好场面。我们吹着轻松的口哨,把当初经历过的痛苦都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话一起分享。
那些随时会爆裂的冲动和充满冒险色彩的梦,一触即发,依旧像千千万万涌进天空的气球。
然后,不见了。
至少不会有人再打扰他们了。
2012.1.21 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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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那我帮他们化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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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的时候,地板说我把它撞疼了。
我周围有好多人说话的声音,桶里有个啤酒瓶不服气的说:“我会被回收的!我身体里会再次充满啤酒!你们就等着和一大群臭烘烘的废物一起死吧!”水晶吊灯说:“好脏啊!那片上面还有圆珠笔印子,真恶心!”沙发上的碎片听到了好多气球爆裂的声音,还有小女孩臀部不安分的挪动声。
即使水晶吊灯能分享给我一点温暖,我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冷,快麻木了。我睡着了。
我梦见了小男孩和他的母亲。
“妈妈,同学有照相机。”小男孩把春节拿回来他参加同学聚会的照片给他母亲看。那母亲用手把小男孩的刘海拨好,说:“没事,我们有计算器。”
“妈妈我想当飞行员,我今天看见气球飞上天好羡慕啊。”小男孩跑到窗边,双手托着腮,歪着头,盯着天空中徐徐飘过的白云和飞鸟,眼珠子一转不转,不禁出了神。
“好啊,那你好好学习呗,那么简单的算术题还要用计算器,这东西我们同捡回来的塑料瓶子一起卖了能换多少钱啊。”那母亲顾着自己手里雨衣的补丁,把挡眼的碎发挽到耳朵后,顿了顿对小男孩说,嘴角微微有了点弧度。
“飞机应该比小鸟好看吧,我以后能乘上去。”小男孩双手做机翼状,飞到他母亲身边,“妈妈,和我一起飞。”那母亲把手往小男孩瘦小的肩膀上一搭,咯咯的笑了。
我仿佛闻到了她身上洗衣粉的香味又浓了,我仿佛看到小男孩的手汗在铅笔上留下痕迹,我仿佛听到他挑错气球咚咚的不安心跳声,我仿佛触到她手上的老茧,像是载满了辛苦和快乐。
我仿佛又飞到了空中,飞到了更高的地方,身边是小男孩开着飞机和我互相赛跑,跑累了我就缠在他的机翼上任他带着我飞行。飞机的轰鸣声也压制不住白云给我讲笑话的声音,阻挡不住飞鸟给我唱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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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载着同样的梦想在同样的场地完成着同样的事情,眼里的耳边的手里攥着的心里想着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我们曾经梦到的美好场面。我们吹着轻松的口哨,把当初经历过的痛苦都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话一起分享。
那些随时会爆裂的冲动和充满冒险色彩的梦,一触即发,依旧像千千万万涌进天空的气球。
然后,不见了。
至少不会有人再打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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