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明知道贵宾病房一次最多可以容纳两个病人,干嘛还要腾七个病房出来。嫌我们圣芒哥得罪的人少?”布雷斯被他磨了大半夜,早已没有最开始还保持着的贵族风度。
“还有一间房是用来逼(和谐)供的,我可不能保证这些人会不会趁我们不注意的任何一个瞬间自(和谐)杀。这次本来抓了十八个,其中十七个给我来了个集(和谐)体(和谐)zisha,有五个死透了,这十二个还是我们‘抢救’下来的‘战果’,都是些军(和谐)政(和谐)高层,想必在凤凰社里地位也不低,多死一个对我们来说都是不可弥补的损失,至少在他们的剩余价值榨干之前。”西奥多深吸一口烟,开口缓缓说道,白色的烟气从他嘴中随着抑扬顿挫的音节有急有缓地喷出,“告诉你的医生,不必还我十二只活蹦乱跳的凤凰,只要能吊着半条命就够了,不用为这些马上就会死的人浪费太多精力和药(和谐)品。”
说完西奥多便站起身来向圣芒哥的壁炉走去,布雷斯也已经起身准备向贵宾厅以外的对外开放的区域---办公区和普通病房区走去。可西奥多的手下却拦住了布雷斯:“不好意思,赞比尼院长,在我们拿到所有的招(和谐)供(和谐)结果之前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借口离开这里或对外界传递信息。”
“包括我?”布雷斯七分愤怒三分疑惑地说道。他终于明白西奥多一定要求贵宾区的原因了,这里包括壁炉也只有两个出入口。
“对,包括你。”西奥多头也没回地回答道,说完走进壁炉把身子转过来,面对着布雷斯,“老弟,你知道我对待工作一丝不苟,谁也不能例外。别担心,我只是回总部拿特制吐真剂,一会儿就回来,再陪你一整夜的,布雷斯小甜甜。”说罢西奥多还作势对布雷斯飞了一吻才消失在壁炉里,连站在布雷斯身后那位人形铁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西奥多果然没有食言--上半句,他很快就回来了。但也算是食言了--他没有陪他的布雷斯小甜甜,而是直接钻进了第七间病房。布雷斯只能一个人蹲在走道里抽烟,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就把走道上的椅子变成了行军床,一个人满含寂寞地入睡了。
当黎明的时候,布雷斯被摆着几张臭脸的医生给摇醒了,他坐起身揉了揉眼角,打了个哈欠:“怎么了,你们的活干完了?西奥多呢?他还没弄完?”
“不,不,不。亲爱的布雷斯,最后的结果我非常满意,同时也感谢你这些妙手回春的医生们。”西奥多得意洋洋的声音在布雷斯身后响起,布雷斯回过头去第一眼便是昨夜他睡觉时就已经站在同一位置的那个人形铁柱,好像连姿势都没变,“真像中了定身咒。”布雷斯不无恶毒地想。
但他的视线越过了那个人,而是看到了那个人的上司--西奥多诺特,正站在第七间病房的门口,仔细阅览着最终的审(和谐)讯(和谐)结果,脸上挂着满意的冷笑,冷得令赞比尼医生心中本能地为那些昨晚送来的“病人”感到担忧。布雷斯迅速地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穿上皮鞋冲向第七间病房,打开房门一股浓烈的血(和谐)腥(和谐)味扑鼻而来,哪怕是参与过战地急救的他也从未闻到过比这更重的血(和谐)腥(和谐)味,十多个类人形“东西”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痛苦地嚎叫、呻吟,有的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但依然通过嘶嘶的气流声释放着他的痛苦。赞比尼医生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他又迅速地关上了房门,隔断了那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唤--他以前以圣芒哥拥有如此完备的、为病人考虑的隔音设施而感到骄傲,但他现在对这扇门感到迷茫,他是该庆幸这张门的隔音效果如此之好,可以让他听不到人性最后的泯灭,还是该对这扇掩盖人间丑恶粉(和谐)饰(和谐)太平的门感到恐惧--门前是无知而平和的假象,门后却是洞悉一切丑恶的残酷。
“诺特,你用了麻瓜的酷刑!”已经不是疑问句了,而是感叹句,赞比尼医生难以自已地吼了出来。
“没错,我就是要让他们见识见识他们倾力保护的麻瓜真实的一面,怎么样?很丑恶吧!怪不得泥巴种都是丑陋、肮脏的巫师败类,说他们是巫师还玷污了巫师这个词;麻瓜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低贱、丑陋、卑鄙、残忍的生物,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同类的吧,比任何一个咒语都更残忍。”西奥多也失控地咆哮道。
布雷斯给西奥多的鼻子招呼了一拳,冷冷地说:“再也别来医院做这么肮脏的事,这不是你那个充斥(和谐)刑(和谐)具的刑(和谐)讯(和谐)室,是救死扶伤的地方。走之前,让这些人死的痛快点吧,算是给你自己积点德。”
那件事之后,那五个医生中有三个都辞职了。布雷斯没有挽留他们,同为医生,布雷斯理解他们;但他不止是个医生,他还是个院长,医院的烂摊子除了他,圣芒哥找不出第二个人还能收拾的了。他与西奥多又和好了,但中间却隔了条再也无法跨越的槛--他明白,西奥多也明白,这条槛是他们之间不同的信仰,这两个信仰无法调和、只有冲(和谐)突,而他和西奥多又都是那么忠于信仰的人。西奥多也由于那个案件立下大功,官(和谐)位也上调了不少,还在情(和谐)报(和谐)部门,但已经是德拉科--二把手的副手了。赞比尼通过纯血贵族的交际圈和第二天的报纸也了解到这件事的影响之大、涉入人员之多、职(和谐)位之高,凤凰社在军(和谐)队、政(和谐)府(和谐)中的几乎全部高层力量遭到(和谐)血(和谐)洗,剩下的小虾米只能用不足为道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