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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是gay？”
Rachel紧闭眼睛，用力点了点头。
Finn挠了挠脸，脸上的胡渣已经开始让他的皮肤感到疼痛了。“你一直都是gay，还是……”
这个问题让Rachel的眼泪滑落脸颊。一双有力的手抱住了她的腰，她啜泣着倾倒在Finn身上。“嘿，这没什么，你知道吗？这——对，不是——没事的。”
“这不会没什么，”Rachel在他的衬衫里呜咽。她手里紧握着一块法兰绒布，眼泪一直顺着脸颊滑落。她脑子里有一个想法在提醒她她有多自私。她，不仅和Finn分手，还告诉他她和他在一起的一年里她其实都是gay，这更加伤害了他。但是她不仅没有安慰Finn，反而是Finn在安慰她。这个想法让她内心感到痛苦和内疚，于是Rachel从他怀抱里抽出身来，边擦干眼泪边从床上坐直身子。
“对不起，Finn。”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含糊地说。“我不该是哭泣和博取同情的那个，只是——”
“嘿，我明白的。”他用手掌搓了搓牛仔裤。“唔，做一个gay也不是容易的。这其实挺酷的，真的。”
Rachel没好气地笑了一声，因为他的话比起表达同情更像是硬要人领情，虽然她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谢谢你，Finn。”
他点了点头，笑着向她翘起拇指。这回她真的笑了，同时也有点受伤。虽然他有缺点，但Finn Hudson确实是一个好男人，总有一天，他会让某个女人开心的。
“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做？”Finn问道，用手撑着靠在她床上。
Rachel用牙咬着下唇，犹豫不定。“我真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你是要出柜还是怎么样吗？”
“天啊，不要！”她仅仅是想一想就快要心脏病发了。“我在学校已经是一个被排斥的人了，我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我是同性恋。”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也不能告诉任何人，Finn，向我保证。”
“好——肯定不会。我不会说的。”
她点了点头，转过身，一直盯着她卧室黄色的墙。她的手不安地在大腿上动着，于是她把双手紧握在一起，夹在大腿中间，想要消除这不安的迹象。
Finn用手挠了挠头，从她床上滑下来，问，“你有亲过女生吗？”
Rachel红着脸低下头。“我没有。”
“嗯，那你是怎么知道你是gay的？”他的脸色变了。“等等——你该不会是，和我亲热的时候发现——不会是我让你变成gay的吧？”
Rachel捂着嘴咯咯笑了，摇着头。“不是这样的，Finn。人们不会变成gay的——我们生下来就是这样的。”
他哼了一声，对她的回答表示赞同，也庆幸他没有让她变成gay，因为，嗯，没有男人希望那样。他转身面向她。“你有没有想过，亲一个女生？”
她瞪大了眼睛抬起头看Finn。“我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翘起嘴角，奸笑起来。“就回答有或没有，Rachel。”
“嗯，我想我至少有想过一两回。”她的手不知怎么从大腿间跑了出来，又开始不安的动了，她四处张望，就是不想看着Finn。
“那女生是谁？”他好奇地问。
她拽着裙角。“她不是谁，真的。”
Finn急切地转过去面向她。“我能猜猜吗？”
这是个危险的游戏，Rachel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最好不要,Finn。”她在房间漫无目的地走，走到了她的书桌前。
Finn也站了起来，犹豫地走到她旁边。她的长发顺着肩膀披散下来，遮挡住了她的脸。他就站在她身边，不喜欢这种看不见她的脸的感觉。“嘿，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很抱歉。”
“不，这不是问题。”她把头发拨到了耳朵后面，Finn终于能看到她的侧脸，使他放松了许多。
“是我认识的人吗？”他试验性地问。
Rachel叹了口气，把手撑在桌子上。“是的，Finn。”
Finn走近了一步。“是Tina吗？我知道你们有点亲密，因为她好像是你惟一的朋友。还有，我记得你告诉过我她在glee的面试上唱了I Kissed a Girl，所以——”
“不是Tina，”Rachel小心地说。
“Mercedes？”
她摇头。
Finn皱着眉头。“合唱团里没有其他女生了。”
“有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三位前合唱团成员。”
“但是，那是——她们是——”Finn的眉毛抬了起来。“她们是拉拉队员啊。”
Rachel的手颤抖着，拿起桌上的钢笔，试图装作对此毫不在意。“没错。”
“那就是……Quinn，Santana，或者Brittany了。”
她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嗯唔，”她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而且她现在的声音变得异常的高，因为他快要说出答案了。Rachel觉得当他真的猜到时，她可能会晕倒的。
Finn把手插进口袋，环顾房间，直到把目光放回到Rachel身上。“Brittany吗？”
“不是。”
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说什么。有一阵子，Rachel想，希望，渴望他会停下来，因为他们两个都没有准备好继续这段对话。今天她已经对他扔了一个炸弹了，他不需要另外一个，她也没有准备另外一个。
“是……是Santana吗？”他问，几乎是乞求的语气。Rachel紧闭眼睛，因为答案并不是Santana，她心里在抱怨她不得不回答这个问题。
“Finn，我们真的不需要这样,”她说，身体离开书桌，抬起头看着Finn。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双手紧握在身前，好像在展示她并没有隐藏什么。“其实这很愚蠢。那只是一些很小的、无聊的想法，那不代表什么，也不代表——”
“是Quinn吗？”
她的话以一种紧张混乱的声音结束了，她很惊讶，他已经或多或少猜出了答案，却还是大胆地问了。她微弱地点了一下头。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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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Finn沮丧地把手一甩。“你在和我开玩笑吗，Rachel？”他盯着天花板问道。他把手放在脸上，用力地用手揉脸。“我的前女友，Rachel？”
Rachel张开了嘴，但没办法回答，于是又把嘴合上了。“那只是一些短暂的想法，Finn。只是这样。”
“我不觉得这样会好一些。”他不能站定，一直在房间里踱步，他的脚步声听起来像在跺脚，他像是要发脾气了。“我的——拜托！”
“对不起，Finn，”Rachel看着他走来走去，含糊地说。
“What the fu——”
“真的没必要说不文明用语。”Rachel忍不住劝告说。
Finn眯着眼看她，继续踱步。“你知道，你是我的女——前女友。”他的眉毛由于悲伤而皱了起来，但一会之后就松开了。“你就刚刚才和我分手。”
“我知道，”她含糊地说，走到床前，坐了下来。她已经站不住了，她最大的秘密被揭露了，现在还像一件“房间里的大象”的事一样地被谈论，这感觉太不爽了。
“而现在——现在你想着亲我的另一个前女友。”他用手指指着她。“如果你是男的，你现在绝对违反了男生的规则了。”
她点了点头。
“我是说，那——那可是Quinn——你知道你说的是Quinn Fabray，对吧？”
她有点想笑，但她清了清喉咙忍住了。她很清楚她的内心很愚蠢地选择了谁作为幻想对象。“Finn，请不要难过。”
Finn不相信地转过去看她。“你幻想过——”
“这是个很强烈的用词——”
“——和我的前女友接吻。”他的表情很糟糕。“我的前女友对我的前女友有幻想。这就像某种在营火前讲的恐怖故事之类的。”
Rachel的嘴垂了下来，内疚地皱着眉头。“这就是一次……或两三次的事。”她对自己说的话感到畏怯。“这就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我——我的意思是，我有过这个想法只是因为——因为——”
“因为她太TMD性感了。这就是原因。”
因为他的用词，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不过她还是知道不要去赞同他的。
Finn 终于停止了踱步，站在她的右边，盯着地板看。“她不是gay，Rach。”他静静地说。
“我知道，”Rachel含糊地说，尝试着掩饰她的失望。“我知道。”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你希望她是？”
Rachel惊讶地看着他。“我——什么？不！不是，我不希望Quinn是gay。”
“噢不，噢不，噢不，”Finn含糊地说，又继续踱步，他的手贴在了脸颊旁，就像《小鬼当家》里的Macaulay Culkin那样。这感觉就像冰山一样。他挖掘的越深，藏在表面之下的就越多，而他已经开始不喜欢这些了。“Rachel，我不知道我要怎样接受这事。”
听到这句话，她的头低了下去，突然觉得告诉Finn她是gay真是个坏主意。感到泪水充满了眼眶，她紧闭双眼。“我明白，Finn。”
“嘿，别，别哭。”他跪在她前面，帮她擦掉眼里流出的泪水。
“对不起，”她呜咽着说。
“你是为你是gay道歉还是为对Quinn有感觉道歉？”
“二者都是。”她粗暴地擦着眼睛，直到Finn抓住她的手，把他握在自己的手中。
Finn对她无意中承认她对他前女友有感觉感到有些不安。“不，不要为你是gay而道歉。我的意思是，关于Quinn的事情我需要一段时间接受，但是——你不能跟你的父亲们谈谈吗？你哭的时候我从来不知道怎么应对。还有既然他们都是gay，你们可能会聊得更开。”
Rachel点了点头，忧郁地看着地板。Finn站起来，坐在床上，抱住了她。“没事的，”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直到她靠在他身上放松了下来。
“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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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chel周六晚上的睡眠质量是她应得的。当她被六点的闹铃叫醒的时候，她感觉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她顺着床头柜摸索到了闹钟，把它关了，然后继续睡了几小时。
当她十点醒来的时候，已经感觉没那么像被碾死的动物了，而更像是一个需要拥抱的人，于是她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个澡。
一个小时后她走下楼梯。她看见Hiram在客厅，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候选人，于是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一切都还好吗，亲爱的？”他问，手臂包着她瘦小的身躯，把她拉过来些。“你起得比平常晚。”
Rachel依偎在他给的温暖中，满足地叹了一口气。“一切都很好，爸爸。”
他们还不知道，她也还没准备好告诉他们。
只是因为他的父亲们是gay，不代表她的性取向问题能够更轻易地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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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楼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