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揉揉眉心,说开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路明非不接受,以后两个人见面就徒增尴尬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接受,还是拒绝。”
路明非想尼玛的当听到楚子航自述感情观的时候还觉得,啊好希望有个这样的人爱我,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是他,这算不算一种猿粪呢!
接受还是拒绝?接受?拒绝?路明非想如果拒绝会不会马上被师兄扔出家门。
“如果拒绝了,我不会现在抛下你不管。喜欢是我一个人的事,和你接不接受无关。”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楚子航补充道。
师兄这倒是滴水不漏……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重点是竟然有人向你告白了路明非!而且这个人是金光闪闪的师兄啊路明非!
其实路明非脑子根本是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到底要不要接受?虽然第一想法是“不要大意地接受吧少年!”了,但是一些事情还是要确认一下。
“……师兄,你确定你不是在看到我这副皮囊才说的?其实我开学后就又会变回去了。”
楚子航叹了口气,“路明非,自信一点。性格是不会随着外表的改变而改变的。怂也好傻也好,你就是那个路明非。”
“……”路明非还在纠结着。
楚子航眼色一黯,看来是拒绝了。“……或许你不能接受性别上的问题。抱歉,打扰你了,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吧。”说完放下路明非向门外走去。他需要冷静一下。
路明非心中一跳,想也没想就扯住了楚子航的袖子。
楚子航回身低头,长年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隐着一丝期待。
路明非在下意识扯住他的袖子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为什么在师兄转身走的时候他回有些着急?……他也喜欢他。其实他知道自己就是那种人,别人对他不好他就白眼一翻当个路人,别人对他好,他就加倍地对别人好,因为对他好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他喜欢的,往往是那种在最糗最糗的时刻陪他帮他带他走出来的人,一如当年的陈雯雯对一个孤独的小孩微笑,当年的诺诺风光无限地替他出头,以及,无论是他被嘲讽讥笑还是生命垂危都念着他的人,楚子航。
可是那种“其实我也喜欢你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其实就是个没有任何告白经验的怂蛋,就连有小恶魔撑腰的时候也只敢跟陈雯雯说“我喜欢‘过’你”啊!
别扭地移开眼神,路明非扭扭捏捏说:“我看过一个故事——师兄别用古怪的眼神看我,当年我好歹也是混陈雯雯的文学社的,书总要看看——很久很久以前人本不分男女,后来犯了错误还是什么的,天神就罚他们分裂成为两个人,所以两个人总是在茫茫尘世中寻找对方。可是我想啊,既然是一个变两个,性别怎么说也应该是一样的吧?”所以性别我不在意的师兄。拜托一定要听懂啊。
楚子航听完思索一下便明白了路明非的意思。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眼里已经盛满笑意,使五官都柔和了许多。路明非看得有点呆,师兄不管看多少次都是这么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因为稀少所以珍贵嘛。话说师兄别放电了,我已经接受了啊我靠!
“这么说你是接受了吗?”
“……是啦是啦师兄您神勇无边,小的接受您的恩宠荣幸万分!”
“好,”楚子航俯身抱起路明非,“出门去吧。”
“等等,去干嘛?”
“约会。”
师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直奔主题啊。不对这不是槽点所在!三圣地我们都去过了啊!
羞涩又欢乐的路明非没有看到角落里路鸣泽闪烁着悲伤的黄金瞳,哥哥,你还是选择了感情而不是权力。也罢……路鸣泽转身消失,没有哥哥的世界,他不要。此后路鸣泽便不再出现在路明非面前。
而“change my life”的言灵效果,也在他消失的瞬间解除了。
路明非当然是在解除效果的那一瞬间变回来了,幸好那时他已经坐在车上不是被抱着。本来还担心楚子航会不会因此甩了他,但是楚子航只是惊讶了那么一下,然后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真好,这样就可以让路明非心无芥蒂地和他在一起了。
“明非,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
“师兄打住!我懂的你别说完!您高贵的形象不能因为我这个傻X被破坏了!”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论我长啥样你都不会甩了我是吧,路明非别扭地把脸转向窗外,手没有抽出来。
之后两人没有再说话,但心里确信他们原来就是同一个人,现在融合在一起了。无论回学校后要面对什么,或者是屠龙任务世界毁灭之类的,和此刻的心意相通相比,都不重要了。
很多年以后路明非回想起那时楚子航的告白——当然用此时的眼光来看当然很青涩——便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当然是以恋人的身份他才能作到“嘲笑楚子航”这种事:“哎子航,当年你告白好像很紧张哦?”
楚子航不改年少时的认真,正正经经地回答:“听过一句话么,一个再骄傲的人,在他爱的人面前都是卑微的,低到尘埃里去,开出一朵花来。”
路明非老脸一红,“喂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啊,玩儿煽情对老子没用了!”
楚子航微微一笑,这么些年经过路明非的教导他已经学会自然地微笑了,当然仅限于对路明非。“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都和当年是一样的想法,那就足够了。”
无论外表,年龄,或是其他的什么,楚子航爱着路明非,这样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