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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灵】出嫁该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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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嫁给愿意为她死的相公好象不错耶!
不过,以她的个性,要她出嫁了就得乖乖从夫?
哪那么简单!
尤其相公还趁她生娃娃之际,恶劣的丢下她和儿子跑去为皇帝老爷“鞠躬尽瘁”,她可不依!
所以,她也顺便跷家去,一边玩耍,一边千里寻夫,然而,当她发现娃娃脸相公这次的任务居然跟女人扯上“关系”时,哼哼!要她乖乖的听话回家去——门、儿、都、没、有!
除非……


1楼2011-12-21 20:31回复

    「等等!你给我站住!」
    一瞧见那副熟悉的颀长背影,身着粉紫袄裤的姑娘不假思索地冲向前去一把揪住……唉?!
    「啊!又错了。」她尴尬地喃喃道。慌忙松开手,还拿手绢儿拚命擦手,好象不小心摸到米田共了似的,「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不差,她还记得要道歉。
    「不打紧儿,」对方那张俊逸的脸上倒是堆满了迷人的笑容,看似不仅不介意,反而还欢迎得很——只要对方是年轻又颇有点姿色的姑娘家即可。「姑娘也不是存心的,甭介意了。」
    咦?这种口音……
    眨了眨眼,「你不会是打从京城里来的吧?」姑娘停止了擦手,慢吞吞地问,
    「咦?姑娘怎知地?」对方诧异地反问:
    白眼一翻,「你的口音。」姑娘叹道:怎么无论走到哪儿都会碰上这种口音的人呢?
    「啊……」对方似乎有些懊恼,「还没改过来么?这倒是碍事儿!」
    「为什么一定要改?」姑娘好奇地问。
    「呃、这个嘛……」对方似有难以启齿之处,嘴一转便岔开了话题,「在下金日升,敢问姑娘尊姓芳名儿呢?」那张笑脸益发深浓了,眸尾还勾着抹诱人的眼神眨呀眨的,就差没咬着半截蚯蚓了。
    看样子,他过去拿这一招钓过不少姑娘家,这会儿也打算重施故技钓上一钓,只可惜这边是条大鲨鱼,那半截蚯蚓实在不够看,他自个儿才是最大的饵。
    金?!
    姑娘两眼一眯。「你……不会恰好也是京城里南城根那一家金府里的人吧?」
    金日升那副迷人的笑容马上僵在脸上,「姑娘认识金府里的人儿?」
    哈,果然!
    姑娘俏皮地皱皱鼻子。「听人提过。」想想,金日升,该是哪一位呢……
    啊!对了,恒亲王世子弘升只小上胤禄一岁,听说长得挺好看,也挺风流,明明已经有福晋和两位庶福晋了,见到好看的姑娘家,还是忍不住要钓来带回家去作纪念品。
    「请问姑娘是听谁提的?」金日升——弘升谨慎地问。
    「当然是……」姑娘两粒眼珠子贼溜溜地一转。「万明寺的小七儿罗!他可是京里的万事通呢!」
    「万明寺的小七儿?」弘升听得着实一愣,困惑地低喃,「这又是哪一位?」
    「就是万明寺的小七儿嘛!」姑娘一本正经地说,「他说南城根儿那家金府里头的人鼻孔都长在头顶上……」
    「谁说的?」还在拚命思索万明寺的小七儿到底是哪一号人物的弘升一听,立即大声抗议。「我就不会!」
    「你嘛……」姑娘状似很认真打量他两眼。「好象是不会。」
    「那是自然!」弘升傲然道。
    「是喔!」姑娘暗自窃笑不已。「那请问金公子要上哪儿去呀?」
    「上江宁府找人去。」为了证明他的鼻孔很正常的长在嘴巴上头,弘升不假思索地回道。
    找人?
    福至心灵地灵机一动,「那我跟你一块儿去!」姑娘脱口而出道。
    「唉?」弘升又是一愣。「姑娘要跟我一道儿去,为啥?」不会吧?这样就给他钓上了?
    「反正我也要找人嘛!可是我又不晓得该上哪儿找去,所以……」姑娘耸耸肩,然后又咧出一脸谄媚的笑容。「何况,我单身一个姑娘家自己上路总是不太安全嘛!你说对不对?」
    「那倒是,」嘴里说是,弘升却是一脸不太肯定的表情。「不过……」
    「哪还有什么过不过的,而且,路上我还可以帮你改一改口音啊!好啦,就这样啦!」说着,姑娘一把扯住弘升的袖子就往前走。「走、走、走,先搓饭去,搓完了就可以上路罗!」
    「咦?可是……可是我还不知道姑娘尊姓芳名?」
    弘升踉跄一步险些栽倒,姑娘这才回过脸来妩媚地一笑。
    「我啊!嘻嘻,姑娘我姓柳名满儿,柳满儿就是我!」
    


    2楼2011-12-21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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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民十里秦淮十里胭脂,青楼峨眉画舫凌波,在这畸形繁华、纸醉金迷之地,多的是勾栏青楼,多的是花魁名妓,然有别于京城八大胡同姑娘们的知书达礼、落落大方,十里秦淮艳妓的吴侬软语、吹弹拉唱更是别有一番动人风情,在这当中,尤以秦淮三绝最为名噪一时。
      这三绝同样美貌出众多才多艺,唯一不同的是,一以艳丽称绝,一以歌舞称绝,而秦淮河南畔的玉含烟却是以才情称绝。
      「小姐!小姐!」
      抱着鞋样儿,小翠儿匆匆跑入亭亭立于秦淮河南畔的含烟楼大门,穿过走道,向左拐进前院,面前即是一片假山玲珑芭蕉展叶的清雅园林小景,前进则是一式三间正屋,中间是「倒座」前厅——即客人来访稍作停留之地,右拐即进入正厅。
      再穿过小门进入二进院落后,一座两层绣楼赫然入目,青砖小瓦马头房,绣帘挂落花格窗,这便是玉含烟的香闺。
      楼的北窗下是秦淮河,倘若坐在楼下临水走廊条椅上,俯首便可欣赏碧澄的水中鱼儿在接喋。但此刻,玉含烟是伫立于楼上凭栏临眺,放眼可见夫子庙的高墙崇殿、秦淮河中的凌波画舫,以及绵延两岸的金粉楼台。
      「小姐!小姐!」小翠儿喘吁吁地冲上楼来。「那个……那个二小姐又在欺负小天了啦!」
      玉含烟徐缓地回过身来,蜂腰纤足,月白绸面子短袄下系同色月华裙,脸容上仅是淡扫娥眉,清灵婉柔的五官微漾轻愁,气质果然超尘脱俗,那份飘逸的神韵更是动人心弦,绝非一般庸脂俗粉可比。
      「我不是一再告诫小天,叫他不要跟瑞雪出去了吗?」
      把鞋样儿搁在桌上,「是二小姐硬要拖他出去的嘛!」小翠儿叹道。「小天人又憨直,就这样三言两语便被二小姐半拉半哄出去了。」
      黛眉微蹙,「或许我应该让瑞雪回衡阳去。」玉含烟低喃。
      小翠儿哼了哼。「二小姐才不会乖乖回去呢!」
      玉含烟不由得摇头叹息不已。「她真是被宠坏了,不知道该怪谁呢?」
      「自然是姨娘啰!」小翠儿毫不迟疑地说。「虽然姨娘对小姐您也不错,但她最疼爱的还是自个儿亲生的孩子,才会把二小姐宠得这般无法无天。」
      闻言,玉含烟沉默片刻。
      「无论如何,倘若不得已,还是得逼着瑞雪回去不可,要不就请大哥来抓她回去,否则她闯祸是小事,若是坏了大事,届时连我也保不了她了。」
      「那敢情好!」小翠儿咕哝,可见她有多讨厌王瑞雪。「啊!对了,小姐,今儿晌午您是要赴城南谢大员外的午宴约,还是纳兰公子的画舫诗游?」
      浅浅一笑,「你说呢?」玉含烟反问。
      小翠儿也笑了,笑得神秘又得意。
      「当然是推了谢大员外的约,上纳兰公子的画舫诗游啰!」
      任谁都知道玉含烟以才情称绝,而且她是三绝之中唯一卖艺不卖身者,但这不仅不影响她的受欢迎度,反而更使她别树一格。
      特别是她那孤傲清高的脾气,虽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屈意卖笑,然也不愿听凭客人摆布,任他有钱有势或有头有脸,玉姑娘全以自己的标准来选择客人,若不入她的眼便进不了她的楼、请不动她的大驾,如此一来,反而更赢得一些高洁之文人雅士的欣赏,以能得玉含烟的青睐为傲,得以进含烟楼谈诗论词为荣。
      「交代存孝一声,倘若瑞雪带小天回来,就不准他们再出去,我有话同瑞雪说……」话说到这儿,楼下便传来朱存孝沉凝的声音。
      「大小姐,纳兰公子派人来接您了。」
      「来了吗?好,咱们走吧!」
      「小姐,您不换件衣服?」
      「有必要吗?」
      「当然没必要,他们没一个配让您专程为他们换衣服,他们只配……」
      「小翠儿,走了。」
      「是,小姐。」


      3楼2011-12-21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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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想!打死我也不跟他道歉!」
        王瑞雪放声怒吼,脸上写满了执拗。
        望着美貌不输于自己,个性却天差地远的亲妹妹,玉含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凭良心说,瑞雪本性并不坏,只是脾气太过率直,好恶太过偏激,又不懂得适时视况收敛自己罢了。
        「瑞雪,老实告诉我,这几年来我收留过那么多孩子,为什么你偏只欺负小天一个?」
        闻言,王瑞雪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再语气轻蔑地说:「因为我瞧不起他!」
        「为什么?」玉含烟耐心地再问。「他才十七岁,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个性憨直敦厚,干起活来认真又卖力,他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他说他要去考功名,这就不对!」王瑞雪低吼。「他是汉人耶!怎么可以去考清廷的功名?」
        玉含烟轻叹。「那是他娘亲临终前交代他的,说考了功名才能光耀他们柳家门楣,他听从他娘亲的遗言有什么不对?」
        「看他那副德行,他根本考不上嘛!」
        「我也知道他考不上,但那是他的一份孝心,怎好阻止他尽孝?」
        「可如果不是我们救了他,他能有今天吗?」王瑞雪不服地反驳。「他孤零零一个人说要赶考,结果在半路上被抢又被骗,倘若不是我们救了他,他早就饿死在路边了!所以说,他往后的生命本就该属于我们,我们叫他干啥便该去干啥,可恨他说什么都可以顺从我,但就硬是坚持非考功名不可,他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玉含烟无奈摇头。
        「你这到底是在责怪他坚持非考功名不可,还是在怪他不够顺从你的话?」
        「这……」王瑞雪微微一窒。「都有,不行吗?我们救了他,他就该听我们的;既然他是汉人,就不该去考清廷的功名,我没有错!」
        「何谓施恩不望报,你不懂吗,瑞雪?」玉含烟轻轻道。「我从来不曾想过要他回报我什么;何况你也应该明白忠孝不能两全的道理,人各有志,他要尽孝,这并没有错,在他单纯憨厚的思维里,「孝」才是最重要的,这也不能怪他呀!」
        「可是小飞跟存孝就很听我们的话!」
        「那是因为小飞够聪颖,虽然才十六岁,又有点吊儿郎当的,却很有自己的主见;而存孝则是天性使然,即使个性稍嫌冷漠了一点儿,却非常理解「忠义」这两个字的涵义。然三者比较起来,我反而觉得小飞最不可靠,小天也只是傻了一点,需要多点时间去琢磨而已。」
        「小飞也不是不可靠,顶多顽皮了一点而已嘛!」
        「我所说的不可靠指的也是这一点,他心眼儿太多了,成天到处跑静不下来,凡事又不肯好好的做,老爱走偏门左道,这样是很容易走岔的。」
        「那……姊是说可能会把存孝先送到大哥那儿去?」
        「这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事儿不是吗?」玉含烟轻轻颔首。「收留无依无靠的孤儿,十三岁以下的送到福姥姥那儿照顾,十三岁以上的就留在咱们这儿,一旦确定没有问题了,即在征得他们的同意之后送往大哥那儿去,好为将来的大事作准备,因为……」
        「是是是,我知道,因为未成年的少年总是比成年男人可靠,思想上有偏颇也较容易纠正,对吧?」王瑞雪不耐烦地接下去说完。
        「你了解就好。」
        王瑞雪沉默了会儿。
        「那……大概什么时候?」
        奇异的眼光在王瑞雪身上凝定半晌,玉含烟才轻轻地问:「怎么,你喜欢上他了?别忘了他也才十七岁,还小你一岁哟!」
        双颊一赧,王瑞雪却没有否认,反而大声地承认了。
        「才小一岁又怎样?他看起来就比我懂事多了!」
        「是吗?」玉含烟有点意外。难得一向倨傲的妹妹会承认年龄与她相仿的人比她懂事。「既然是这样……」她略一沉吟。「我也得先看看存孝的意思如何,才能决定该如何做。」
        「他会说要留下来的!」王瑞雪非常肯定地说。
        「哦?为什么?」
        王瑞雪傲然扬起下巴。「因为他一定会听我的!」
        玉含烟黛眉一皱,「这可不成,瑞雪,我……」说到这儿,她忽地噤声,双眸往楼梯那儿看过去,片刻后,楼梯栏杆缝中突然冒出一张老实憨厚的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怯怯地瞅向王瑞雪。
        「二……二小姐,柴劈完了,我可以……可以去看书了吗?」
        一见到他,王瑞雪忍不住又黑下脸来。「不行,你还得去……」
        「可以了,」温和地,玉含烟半途插了进去,并对那张憨厚的脸露出安抚的笑容。「小天,你去看书吧!」
        憨厚的脸立即亮起耀眼的欣喜光彩。「谢谢大小姐!」话落,砰砰砰的下楼声随着那张脸的消失而响起,瞬间就消失在楼后了。


        5楼2011-12-21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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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他好象要走了,她忙跪坐起来,两条藕臂胡乱地往前挥动探索,「胤禄?」一个不小心右膝落空,一声惊呼后,她已然跌进他稳健的怀抱里。
          「你在干什么?」
          她两手揪紧了他。「你要走了?你这么急着想回到那女人身边吗?」酸溜溜的语气毫不隐瞒地透露出玉含烟请她喝的醋有多道地、多陈年。
          他没有回答,而是一把又将她扔回床上,将甫穿上的衣物三两下褪去,再一次覆在她身上火辣辣,热呼呼地要了她两回,而且好象是故意的,最后一回时,直待她得到两次满足之后,他才容许自己得到释放。
          当他又下床着衣时,她连抬抬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提要坐起来。
          但是,她的嘴巴还能动。
          「那个玉含烟不但长得比我好看,身材也比我好!」
          黑暗中,寂静了片刻。
          「我明白了,你这回是想要我筋疲力尽地死在你身上么?」
          俏脸一红,满儿轻啐一声背过身去了。好半天都不再有声音,她也没有转回去。
          他走了。
          她暗忖,静静叹息一声合上眼。
          * * * * * * * *
          「弘升。」
          长夜漫漫正好眠的弘升一惊而醒,险些咕咚一声滚下床,忙抓住床沿,极目在黑暗中搜视,当然,他什么也瞧不见。
          「十……十六叔?」
          「你来做什?」
          「是皇祖要我来帮忙的嘛!」他也不想来呀!「皇祖说十六叔这么久才回一次讯儿他很担心,所以要我来看看,帮帮忙或传传消息什么的都可以,总之,不要让他老为十六叔揪着心就是了。」
          沉默半晌后,黑暗中才又响起声音。
          「那你就到乌衣巷那儿找栋楼住下,夜里头别乱跑,有事儿我会找你。」
          弘升想叹息,但他不敢。「是,十六叔、」
          「还有,替我看好你十六婶儿,别让她乱来,也别让任何人碰她一根寒毛,包括你在内。」
          弘升呆了呆,「咦?十六婶儿也来了么?她在哪儿?」
          黑暗里传来一声冷哼。「满儿。」
          「满儿?」弘升一时没听懂,满头雾水。「什么满儿啊?我不识……」蓦地顿住——终于想起来了,他不禁脸色大变地失声惊呼,「满儿?柳满儿?柳姑娘?她她她……她就是十六婶儿?!」难怪她会那么厚脸皮的缠定了他!
          「倘若她想回京就送她回京去,如果她不想回京,那就替我盯紧她,别让她坏了我的事儿!」
          盯紧十六婶儿?
          还用得着盯吗?他根本就甩不掉她呀!
          呜呜……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是,十六叔。」弘升暗暗抹了一把泪水。
          「再有,不要再跑到含烟楼去!」
          「是,十六叔。」唉!可惜了那美人儿,谁让十六叔先「看上」了呢!
          「那我走了。」
          「啊!十六叔请止步。」
          「还有什么事儿?」
          「十六叔,我说您……咳咳,最好先净个身再回去吧!」
          「为什么?」
          「因为十六叔刚刚去找过十六婶儿了对吧?而且还……咳咳,不只来了一回,所以那……咳咳,味儿真的很重……咳咳,当……当然,倘若这不是和十六婶儿有的味儿,而是跟含烟楼那位玉姑娘……咳咳,那……那就不关紧了;可若是的话,如果十六叔不想回含烟楼去穿帮……」
          「闭嘴!」
          「是,十六叔。」
          「……这儿有水么?」
          「有有有,怎么没有,多的是哪!劳烦十六叔推推窗,窗外便是一泓江水任君取用,若是急一点儿的话,一头栽下去就全身洗透透了,只是,嘿嘿!不怎么干净就是了。」
          


          9楼2011-12-21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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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昨儿夜里怎不见你在房里睡?」
            小天胀红了纯厚的脸蛋,腼腆着犹末及回答,任飞已然爆笑出声。
            「因为二姑奶奶说,若是再让她见到他捧着书本看,她就要好好修理他一顿,所以,这几日里来小天都躲到柴房里去看书,他又老是看到半夜才休息,因此干脆就睡在柴房里罗!」
            看着小天那副困窘的模样,玉含烟无奈摇头。
            「真是,瑞雪怎么说都不听。这样吧!小天,往后你就在我身边看书,我出门你也跟着,你只是在一旁看书,想来那些客人也不会说什么。不过,晚上要睡在柴房里的话……现在是还可以,可天儿要是冷了就不成了,明白吗?」
            「他在柴房里也睡不久罗!」任飞悠哉悠哉地说。「只要二姑奶奶一知道他睡在柴房里,小天又要换地儿啦!」
            闻言,玉含烟不禁直揽眉。「这样……唉!看来,我还是得再找瑞雪谈一谈。好了,小天,待会儿要上燕矶居喝茶,你去准备一下吧!」
            小天乖乖的领命而去。
            五含烟又转向任飞。「那你呢?成天不见你的人影,连夜里也都常常没见你回来,你都跑到哪里去了?」
            唇畔微勾起神秘的微笑,「我自然有我要做的事呀!」一说完,任飞便又一溜烟不见了。
            玉含烟见状,不觉蹙眉片刻。
            「看样子还得多留他一阵子观察观察,暂时不能把他送往大哥那儿去了。」
            「小姐,」小翠儿怱又出现。「文参将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位京里来的客人呢!」
            玉含烟双眸一凝。「什么样的客人?」
            「不知道,只知道是兵部的人,」小翠儿压低了声音说。「而且那张嘴巴好似不太牢靠。」
            「是吗?」玉含烟微微一笑。「那么我们最好多准备一些好酒,以招待远地来的客人罗!」
            「早备妥了,小姐!」
            「那就走吧!该去做我们该做的事了。」
            「小姐,你说,咱们这回能挖到兵部什么机密呢?」
            「嗯……最好是能探听到清廷最主要的兵力分布及调动状况……」


            11楼2011-12-21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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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昨儿夜里怎不见你在房里睡?」
              小天胀红了纯厚的脸蛋,腼腆着犹末及回答,任飞已然爆笑出声。
              「因为二姑奶奶说,若是再让她见到他捧着书本看,她就要好好修理他一顿,所以,这几日里来小天都躲到柴房里去看书,他又老是看到半夜才休息,因此干脆就睡在柴房里罗!」
              看着小天那副困窘的模样,玉含烟无奈摇头。
              「真是,瑞雪怎么说都不听。这样吧!小天,往后你就在我身边看书,我出门你也跟着,你只是在一旁看书,想来那些客人也不会说什么。不过,晚上要睡在柴房里的话……现在是还可以,可天儿要是冷了就不成了,明白吗?」
              「他在柴房里也睡不久罗!」任飞悠哉悠哉地说。「只要二姑奶奶一知道他睡在柴房里,小天又要换地儿啦!」
              闻言,玉含烟不禁直揽眉。「这样……唉!看来,我还是得再找瑞雪谈一谈。好了,小天,待会儿要上燕矶居喝茶,你去准备一下吧!」
              小天乖乖的领命而去。
              五含烟又转向任飞。「那你呢?成天不见你的人影,连夜里也都常常没见你回来,你都跑到哪里去了?」
              唇畔微勾起神秘的微笑,「我自然有我要做的事呀!」一说完,任飞便又一溜烟不见了。
              玉含烟见状,不觉蹙眉片刻。
              「看样子还得多留他一阵子观察观察,暂时不能把他送往大哥那儿去了。」
              「小姐,」小翠儿怱又出现。「文参将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位京里来的客人呢!」
              玉含烟双眸一凝。「什么样的客人?」
              「不知道,只知道是兵部的人,」小翠儿压低了声音说。「而且那张嘴巴好似不太牢靠。」
              「是吗?」玉含烟微微一笑。「那么我们最好多准备一些好酒,以招待远地来的客人罗!」
              「早备妥了,小姐!」
              「那就走吧!该去做我们该做的事了。」
              「小姐,你说,咱们这回能挖到兵部什么机密呢?」
              「嗯……最好是能探听到清廷最主要的兵力分布及调动状况……」


              12楼2011-12-21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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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四月初八佛诞日,是佛教创教教主释迦牟尼佛诞生的日子,在这一天里,一般寺庙都会举行浴佛与放生仪式,所以又称为浴佛节。
                倘若是在郊区,更会有庙会赶集,集市上店面帐棚大商小贩,唱戏卖艺说书宝卷,鸡鸭牛丰水果蔬菜,字画古玩珠宝首饰,衣裤鞋袜绫罗绸缎,人山人海,着实热闹得紧。
                「十六婶儿……」
                「闭嘴!叫你在外头不要叫我十六婶听不懂吗?姑娘我今年才十九岁,你又比我「老」,你这样乱叫不是把我也给叫老了了吗?」
                她以为他喜欢啊?
                「那……柳姑娘?」
                「干嘛?」
                「请问这样人挤人到底有什么好玩儿?」
                「废话,这样哪里好玩了?」
                弘升哭笑不得。「那十……呃,柳姑娘为啥坚持要来?」
                满儿耸耸肩。「无聊嘛!」
                无聊?只因为她无聊,所以将近一个月里来,他就得天天陪着她到处乱跑,而且没马骑,没轿子坐,还得劳烦他可怜的两条腿?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勤劳」过!
                「好歹休息一下吧!」他可怜兮兮地央求。
                「好嘛!那我们到那头儿找个地方坐坐去。」
                在寺庙旁,他们找着一处人迹较少的樱树林,弘升殷勤地在一块扁石上铺上手巾,再请满儿坐下。眼角瞄着人群,他忽地谄媚地一笑。
                「柳姑娘,您渴了吧?我去替您弄点儿糖水来,您可千万别乱跑喔!」
                说完,不待响应,他便一头钻进人群里去了,满儿嗤之以鼻地哼了哼,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必定是瞧见了某位美美的大姑娘,正准备去表演一下久未施展的「钓鱼」技术。不过,谁说她一定得在这儿等他抹嘴剔牙回来?她倒想瞧瞧他回来见不到她时会是何种表情?
                鸡飞狗跳?呼天抢地?谢罪自尽?嘿嘿!无论是哪一种,肯定都很有趣。
                心想着,满儿立刻起身左右张望,看看要往哪儿去,就在这时,一声既热稔又陌生的呼唤拉去了她的注意力。
                「小妹?」
                满儿疑惑地转眸望去,旋即惊讶地眨了眨眼。「曹师兄?!」
                一眼瞧清楚果真是她,人群中那位五官端正,身长威武的男人马上惊喜地离开人群大步过来。
                「小妹,真是你!」他兴奋地低呼。
                满儿也很惊喜,不过,纯粹只是再见故交的惊喜而已。
                「曹师兄,你怎会在这儿?」
                「我家本就住这儿呀!」
                「对喔!我忘了。」满儿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那曹师兄是回来省亲的?」
                「不,」曹玉奇轻轻摇头。「一年前家父病了,嘱我回来成亲,之后不久他便过世了,所以我只好留下来,没能再回去武馆了。」
                「咦?」再次惊讶地眨了眨眼。「曹师兄不是四年多前就定亲了吗,怎么一年前才成亲?」
                「因为我有意拖延,」曹玉奇低低道,双眸深深凝住她。「我一直想劝服家父接受小妹你,可是他始终不肯,直到他老人家病倒,我才不得不从命成亲。但是……」他略一迟疑。「小妹,家父业已去世,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了,所以,小妹,你可愿意嫁我为妾?我发誓,这只不过是名分上的差别而已,我绝对不会让小妹受到任何委屈的!」
                闻言,满儿不禁意外又感动。
                她恼了曹玉奇那么多年,却没料到曹玉奇也是真心对待她的,虽然他的真心不够坚决,也不够深刻,更不似胤禄那般不惜任何代价,甚至以生命作为奉献的毫无转园余地,但毕竟他也是真心诚意的。
                「谢谢你,曹师兄,可是……」满儿轻扬起歉然的笑容。「我两年前就成亲了,而且还生了一个儿子,所以……很抱歉,曹师兄。」
                「你……成亲了?」自曹玉奇脸上的震惊之情,任何人见了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失望有多深。「他是……娶你为妻?」
                「是,」满儿颔首。「明媒正娶。」
                脸上倏忽掠过一抹痛苦,「他……对你好吗?」曹玉奇低问。
                「非常好!」满儿由衷地承认。「当然,他个性上多少有些毛病啦!不过,他对我是真心的。」
                「他的家人……都不反对吗?」


                13楼2011-12-21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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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嗤笑,「哪可能?他父亲就很反对,老说我配不上他,不过……」满儿耸耸肩。「他说如果他父亲坚持反对的话,干脆把他踢出家门算了,所以他父亲只好退一步罗!」
                  「是吗?」曹王奇泛出苦笑。「如果当初我也能如此坚定立场的话,你会嫁给我吗?」
                  双眸为难地瞅住他,满儿沉默了好半晌。
                  「曹师兄,你希望我回答什么呢?那都已是过去的事了不是吗?无论我回答什么,也都挽回不了了,你又何苦自寻烦恼呢?既然你已娶妻,就该专注在你妻子身上才是。」
                  「是,我知道,我既已娶了她,便该专心照颤她,何况她也有了身孕。可是……」曹玉奇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就是忍不住,自家父百日过后,我就开始到处寻找你,希望能……」
                  「曹师兄,」满儿柔荑轻搭上他的手臂,打断他徒劳的倾诉。「我相信你爹为你找的妻子一定很不错,专心对待她吧!」
                  曹玉奇以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会儿,而后冷笑。
                  「家父反对让我娶你,理由是你有满人的血统,因为你的父亲……不详,然而,他却又逼我娶常州都司的女儿为妻,只为了攀附权贵,好让岳父提拔我为湖熟汛的千总,而我的妻子也因此显得非常傲慢,事事都要强压过我,这样又教我如何把心放在她身上?」
                  更意外了!「曹师兄想作官儿?我怎么都不知道?」满儿惊讶地问。
                  「我并不是很有兴趣,但也许是家父的影响,我两个弟弟都相当有野心,为了他们,我只好忍耐了。」
                  这大概是身为长兄的苦楚吧!
                  同情地瞅了他一会儿,满儿只好安慰他,「或许等嫂子生了孩子之后会有所改变也说不定。」
                  曹玉奇又看住了她。「你改变了吗?」
                  「呃……」满儿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有。」
                  曹玉奇撇了一下嘴角表示他笑过了。
                  「看来,当日的迟疑不决,会是我这辈子最懊悔的事。」
                  「曹师兄……」
                  「既然得不到你,我只好另求慰藉了。」
                  满儿张嘴想说什么,随即又合上。
                  她能说什么?
                  女人总爱怨责男人的不专情,却从未曾想过那搞不好是她自己造成的呢!
                  * * * * * * * *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自东吴以来,秦淮河两岸便一直是繁华的商业区,六朝时,金陵更为政治及经济中心,因此成为达官贵人群集之地,特别是乌衣巷、朱雀街、桃叶渡等处,都是当时名门望族所居之所。
                  尽管隋唐以后,乌衣巷等处渐趋衰败,历时三百年的六朝,秦淮河畔却愈是人烟稠密,金粉楼台,歌声绰影更胜往昔,
                  即使是已然落寞颓败的乌衣巷,亦仍有几处留存至今的豪门大宅院。譬如从文德桥南堍进入乌衣巷甓门对面,便有座古朴典雅,溢彩流光的豪宅,这即是满儿与弘升如今的暂层处,而东院落里的帘雨堂便是满儿的临时闺房。
                  初夏的夜晚仍沁着浓浓的凉意,睡梦中的满儿不自觉地更掖紧了被子,就在这一瞬间,黑暗中忽地有人硬是扯翻了她的被子,半梦半醒间,她犹以为是自己把被子踢开了,正想再抓回来,一副掺杂着怒气的身躯已然覆盖上来,她不禁抽了口气,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了。
                  「你……」
                  仅仅这么一个字而已,她没能再说出其它字眼,嘴巴便被狠狠地堵住了、
                  随后而至的这一场大战说是狂风暴雨中的生死决斗也不为过,他那份炽烈的怒火自粗鲁的爱抚、凶暴的动作与狂野的喘息中,完完整整地传递给她了,仿佛他们之间真有什么生仇死恨似的。
                  战后一片狼藉中,连翻过身去也省略了,他就趴在她身上喘息着质问她。
                  「那个男人是谁?」
                  「嗄?」她满头雾水地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
                  「今儿在庙会里的那个男人!」
                  「咦?啊!你是说曹玉奇曹师兄……你你你……你干嘛?饿了吗?饿了也别咬我呀!」
                  「那个教你武功的人?」
                  「唉?你还记得呀……喂!干嘛又咬人啦!」
                  「你们说了些什么?」
                  「哦!他说他想要娶我作……啊!真的很痛耶!」
                  「你没告诉他你已经嫁人了么?」
                  「有啊!我还告诉他我已经有个儿子了呢……咦?不咬了?」
                  「以后不准再见他了!」
                  


                  14楼2011-12-21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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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不禁倒抽了口气,已经可以感觉得到他坚硬火热的欲望在他下半身蠢蠢欲动了。「我没有那样说啦!」尖叫声中,她的亵裤也寿终正寝了,双膝硬被撑开。「救命啊!」
                    「要死的人是我,我没喊救命,你喊的什么救命?」
                    「你还没死,我就会先死翘翘了啦!」他想先把她害死在床上,再去上那个女人的床吗?
                    「这样你最好「忍耐」一点儿,学学人家怎么当死鱼的,乖乖睡一觉醒来,你就可以如愿以偿的见到我筋疲力尽地死在你身上了。」平淡的声音,行动却是截然不同的粗鲁。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忍……呃……啊~~」
                    「别再掐我了,你嫌我身上的乌青还不够多么?」
                    「人家……人家忍……不住嘛……」
                    「你这算什么死鱼?」
                    「回光……返……返照……」
                    「没见过这么活蹦乱跳的回光返照。」
                    「现在……你……见到了……啊~~」
                    「也别再用你的指甲抓我的背,你昨儿个夜里留在我背上的抓痕已经在淌血了!」声调语气始终冷淡平板如故,然而,动作可是愈来愈火热勇猛了。
                    「啊~~天……天哪……饶……饶了我吧……」
                    「要我死的人是你,你要我饶你什么?」
                    「人家没……啊~~没有那……那样说啦……唔~~」
                    「没有?」
                    「没……没有啦……」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啦……」
                    「好吧!算我听错了,那……要我现在停吗?」
                    「不要!!!」
                    柳佳氏满儿这辈子从来没有输得这么彻底过!
                    再翌日——
                    当早膳送来时,只见柳佳氏满儿一副标准的贤妻模样,不但温婉柔顺地服侍丈夫抹脸梳头穿衣,还跪在地上替他穿靴,弘升错愕之余,差点忍俊不禁,倘若不是十六叔那双可爱的大眼睛狠狠地瞪住了他,他早就趴到地上去给他笑翻了。
                    「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十六叔。」
                    满儿听不懂他们叔侄俩儿在说什么,只能隐约意会到她家的相公又要回到「别的女人」那儿去了。
                    早膳过后,弘升离去,余下夫妻俩面对面,那对大又明亮的瞳眸注定她半晌。
                    「你不回去?」
                    「你可以放过我舅舅一马吗?」
                    「不可能。」
                    「那我也不回去,」
                    「那就不要再给我惹是生非。」
                    「我哪儿敢啊!」她没有给他惹是生非,反倒给她自己惹来了不少「是非」。
                    「最好是不敢。」话落,满儿她家的相公便回身走向门口。
                    「你要「回去」了?」回到「别的女人」那边去。
                    唬的一下,欣长的身躯立刻转回来,脸色阴沉、眼神阴骛、表情阴郁地才刚跨过来一步,满儿便慌慌张张地举起两手乱摇,两眼惊恐地瞪住他那只已经开始在解开马褂的手。
                    「不是、不是,是你要出去了,你要出去了!」
                    止步,停手。「那是工作。」连声音也是阴森森的。
                    「是是是,那是工作、那是工作。」
                    「除了你,我从来没有碰过其它女人。」他冷冷地说。
                    「是是是,除了我,你没……咦?真的吗?」
                    「我没有必要骗你。」
                    「说的也是。」满儿不由得眉开眼笑地咧开了嘴。「那以后也……不会?」
                    「不会。」
                    两只丹凤眼都笑得眯成两条毛毛虫了,「你发誓?」满儿得寸进尺地要求。
                    「我发誓。」
                    「也不会动心?」
                    「不会。」
                    「除了我,你不会为其它女人死?」
                    「不会。」
                    「放过我舅舅?」
                    「不行。」
                    呿!真小气,这样也不给她上当一下!
                    「希罕!」哼,不放过就不放过,她自己想办法!
                    「我走了。」
                    他又转身走向门口,她紧随在后。
                    「你什么时候要再……呃、回来?」
                    「不一定。」
                    「是喔!等你腻了那个女人才会……啊!」尖叫,「不是、不是,大爷你有空才回来、有空才回来!」
                    呜呜……怎会变成这样?


                    19楼2011-12-21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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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儿耸耸肩。「我只知道毁掉三合会与毁掉双刀堂、匕首会的人是同一个,同时也是正准备要毁掉天地会、哥老会、日月堂的人,所以说,舅舅,他真的很厉害,只要被他盯上了就无路可逃,你们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不尽快脱身不行呀!」
                      听着听着,柳兆云的目光也愈来愈怪异,当满儿说完之后,他依然诡谲地注定她好半天,看得满儿也愈来愈忐忑。
                      「云舅舅,你为什么这样……」
                      「你认识那个人,对吧?所以你才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双手不安地扭绞了一下,「我不认识!」满儿仍是坚决否认。
                      「是吗?」一丝阴郁之色忽地闪过柳兆云眼底。「满儿,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怀疑你和兆惠的死有关?」
                      一惊,「唉?那怎么可能?云舅舅怎会这么想?」满儿大声抗议。「我若是想加害你们的话,现在又何必来警告你们?」
                      「可是……」柳兆云慢条斯理地说。「兆惠说要去找你,结果他死了,你却没事……」
                      「那是因为他不是找我去绑架皇族的呀!」满儿脱口道。
                      「那么他究竟是去找你做什么?」
                      「他是找我去刺杀……」冲口而出的话甫说一半,满儿忽地噎了口气,继而惊慌地捂住嘴。「不不不,我没说什么,我是说惠舅舅要我帮忙,可是我不敢,所以……所以……」她竟然妄想以这种乱七八槽的方式扭转乾坤。
                      不过,柳兆云可没那么容易被蒙混过去。「他要你去刺杀谁?」他紧咬住了她那句末完的话。「刺杀那个毁掉匕首会与双刀堂的人?因为……你不仅认识他,而且跟他很亲密?」
                      「不!不!不!不是!」满儿拚命摇头,开始退后。
                      柳兆云则步步往前逼近。「你从江宁来,所以目前他也在江宁?」
                      「没有!没有!没有!」
                      「你是他的女人?」
                      「不是!」满儿尖叫。
                      「你是!」柳兆云站定脚,两眼飞向早巳掩到满儿身后的柳兆天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自后抓住满儿。「满儿,你毕竟还是成了汉人的叛徒了。」
                      「不!」满儿怒吼。「我是想救你们呀!舅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救我们?」柳兆云冷笑。「我却只想为兆惠报仇,不择手段!」
                      「你……你想干什么?」满儿开始惊慌了。
                      「不干什么,只不过要拿你作饵去钓出那个人,然后剖他的心、开他的腹为兆惠报仇,我相信兆惠必定也是他害死的!」
                      「才下是,」满儿愤怒的尖叫,想为无辜的人抗辩。「明明是皇上下的旨意,与他根本没有……哦,不!」她再一次捂住自己的嘴,绝望的。
                      柳兆云扬起胜利的目光。「你果然认识他!」
                      满儿摇头。她绝不再说半个字了!
                      柳兆云冷哼。「你不说话没关系,我们有你的人在手便足够了。」话落,他便与柳兆天挟持着满儿飞身跃进明月寺里了。
                      原来哥老会的苏州分会就在明月寺里,不知里面有多少真和尚多少假和尚?
                      不一会儿,明月寺里又飞出一人朝西南方向去了。
                      不是和尚。
                      


                      25楼2011-12-21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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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入书房,王瑞雪便瞧见玉含烟撑着下巴专注地凝视着左前方某个定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居然是在角落里打盹儿的小天。
                        瞧他脑袋歪一边,长而浓密的睫毛安详地躺在苹果股嫩红的双颊上,小小的嘴儿尚淌着一线长长的银丝在唇角,清纯憨厚的五官沉淀着甜蜜的表情,看起来不像十七岁的少年,倒像只有七岁的纯真稚童。
                        简直是白痴!
                        她不觉猛翻白眼。「姊,你到底在想什么呀,他……」
                        「嘘!」玉含烟一惊,忙比着手指暗示她噤声,然后将她扯到门外去。「小声一点!」
                        忍不住又翻了一下白眼。「拜托喔!就算你明讲给他听,他也听不懂啊!」
                        「我不是怕他听,」玉含烟压低了声音说。「我是怕吵醒他。」
                        王瑞雪张了张嘴,又无奈地合上。「好吧,我认输!姊,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到该如何处理那个内奸的问题了?」
                        玉含烟摇头。「不,我是在想,十一年前三合会在一夕之间被毁,两年前双刀堂和匕首会也在半日之内就被连根拔起,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譬如说,是同一个人毁掉的?」
                        王瑞雪眨了眨眼。「很有可能喔!」
                        玉含烟颔首。「我也这么认为,甚至我还认为这次的内奸恐怕也是那个人。」
                        王瑞雪低低喘了一口气。「那……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确实,倘若真是那个人的话,我们的处境的确很危险,因此,我们更应该步步为营,非常谨慎小心地设下圈套,只要不让对方察觉是圈套,便有机会逮住那个人了。」
                        「真不晓得那家伙到底躲在哪里?」
                        这种问题没人能回答,「存孝呢?」玉含烟转开话题。
                        「我叫他买东西去了。」
                        「小飞?」
                        「他已经好几天没回来啦!」王瑞雪咕哝。「大概这一、两天就会回来一趟吧!我想。」
                        玉含烟柳眉轻揽。
                        「真不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鬼,老是这样三天两头不回家。」
                        「谁知道,或许他……」
                        「小姐!」小翠儿远远的叫过来了。「太少爷那边有讯儿!」说着,把一张字条儿递给玉含烟。
                        玉含烟只一眼便神情凝肃地命令王瑞雪,「去把小飞找回来。」
                        「为什么?」
                        「因为内奸就在咱们这儿!」
                        「什么?!」王瑞雪惊叫。「谁说的?」
                        玉含烟举举手中的字条儿。「大哥说的。」
                        「那……」王瑞雪犹豫了下。「姊是怀疑小飞?」
                        「除了他,还有谁的嫌疑最大?」
                        王瑞雪张了张嘴,合上,转身匆匆离去,「我去找他!」
                        望着王瑞雪消失的方向许久,玉含烟才泛起苦笑,
                        「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说要抓贼,没想到贼竟然就在自己身边,我这龙头作的还真是丢脸呀!」
                        原来鼎鼎大名的秦淮三绝之一的玉含烟便是天地会的双龙头之一,这可叫隐蔽隐到家了,说给谁听谁都不信!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识破她的身分找到她头上来的人不是更厉害吗?
                        


                        26楼2011-12-21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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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毕,她即伸出右手疾点向满儿胸前左乳穴上,可就在她的手指甫触上衣衫的那一刹那——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碰她一根寒毛!」
                          这是一个异常冰冷的声音,冰冷得令人在听到的那一瞬间,心就冻结了。
                          太阳高高正挂顶头上,温暖的空气弥漫四周,可所有的人却都浑身发冷,心头冰凉地瞪住紧压在玉含烟喉颈上的那把匕首,呼吸没了,脑袋一片空白,更别提要动上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
                          「小天,是你?!」玉含烟错愕的,依然不敢相信的声音轻轻扬起。
                          这种问题不需要回答,冷漠寡情的大眼睛转注大长老。
                          「把满儿的穴道解开。」
                          大长老犹豫着,同时眼角瞥向王瑞雪与任飞、朱存孝。
                          冷冷的,「不用看他们,他们四个都已被我点住穴道了。现在,快解开满儿的穴道,然后跟那个家伙给我退远一点儿!」说着,匕首用力一压,血丝立刻渗了出来。
                          太长老见状一惊,忙点开了满儿的穴道,再偕同柳兆云退开老远。相对的,满儿急上前一步,嘴才刚打开……
                          「你给我闭嘴!叫你回京里你死都不肯,现在又给我捅出这种纰漏,你到底想要如何?」
                          满儿惭愧地垂下螓首。
                          「对不起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人家只是……只是……」
                          「够了!」声音更冰冷了。「现在,你先给我离开这儿!」
                          满儿第一个反应便待拒绝,可转眼一想,没有她这个累赘他才方便逃掉。问题是……
                          「他们会让我走吗?」她悄声问。
                          小天——胤禄森冷的目光迅速扫向四周,注意到适才骤然被惊住而一时不知所措的人这时都已回过神来了,而且个个都在紧急交换着眼神,可以想见他们并不打算轻易放任何人离开这儿。
                          倘若满儿再离开他身边被抓住的话,两下里都有人质,结果如何就相当难以预料了。
                          「该死!」胤禄低咒,同时迅速出指封住玉含烟的功力,再点开她的穴道。「满儿,到我身边来。」满儿立刻贴到他一旁去,他即推了推玉含烟。
                          「走!」
                          玉含烟没动。「请你先告诉我一件事,你为什么愿意为她暴露你的身份?」
                          「她是我的妻子,」胤禄冷冷地说,再次推推她。「走!」
                          玉含烟无意识地启步了,嘴里同时低喃着,「你竟然娶了她?」声音里包含无限惊讶。「难道她不是你的棋子儿?」
                          「她是我的妻子!」胤禄又重复了一次。
                          「她是……你的妻子?是的,她是你的妻子,而不是你的棋子儿。」玉含烟苦笑。「没想到我的估计竟然差这么多,难怪我会栽在你手上。」
                          胤禄冷哼。「我却栽在她手上!」
                          满儿脖子一缩,不敢吭声。
                          「你……真的只有十七岁吗?」这是玉含烟此刻心中最大的疑问。他的外表看起来只会比十七岁小,绝不会比十七岁大,但他此刻所表现出的一切却绝对不只十七岁。
                          他到底是几岁?
                          然而,就在胤禄正准备回答之际,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在这一瞬间同时动了。
                          大长老与二长老同时遥飞一指点开王瑞雪与任飞的穴道——因为他们离胤禄最近,而那两人则在穴道被解开的同时,拔剑扑身刺向满儿——按照大长老的眼神示意。
                          未经任何思考,胤禄即左臂抱开满儿,右手匕首回挡那两剑,三长老立刻扑前救回玉含烟。
                          所有的动作在瞬间完成。
                          大长老下的赌注没有输:既然胤禄肯为满儿暴露身分,即表示满儿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可能使他犯下适才那种错误。
                          他们所冒的险得到代价了!
                          九太长老与六大袍哥十五大高手,加上玉含烟姊妹等五人,还有十几位哥老会兄弟和柳兆云兄弟,三十几个人立刻团团围住了胤禄与满儿。
                          胤禄则一睑寡绝满身肃煞之气,一边冷静研判周遭的情势,一边把匕首交给满儿,自己再反手抽出一把软剑啪一声挺直,毫无半丝失措之态。
                          「满儿,只管自保,紧跟在我身边,懂么?」他把她推到自己背后。
                          「懂……」满儿吞了口口水。「懂了!」
                          九大长老与相互一使眼色,再次趁胤禄说话分心之际连袂掠上来直扑胤禄。


                          29楼2011-12-21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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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会九大高手果然不同凡响,四剑双刀单拐两掌以及一对穿山钻,来势凶如暴风猛若狂涛,纵横呼啸有若雷霆齐呜地自四面八方罩向胤禄,这等凌厉的威势,江湖上大概找不出半个人敢于单独面对。
                            然而,胤禄却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只那两只原就大又圆的瞳眸更是暴睁,狠厉的煞气毕露无遗,稚嫩的容颜凛酷又森然,再没有一丝半毫纯真与憨厚。
                            直至九人的攻击几乎抢到跟前来,蓦地听得他狂笑一声,猝然间寒芒如闪电般掣飞,宛若爆裂的光球进射开来千百莹芒,每一炫目的莹光皆萦裹着风雷之势,有若奔雷狂啸,雷霆万钧地反扑回去。
                            旷古绝今的毁天灭地剑法,威力无俦所向披靡,倘若仅是胤禄一人,他敢傲夸自己是天下无敌,只可惜他后头还黏着一只名叫柳佳氏满儿的三脚猫,所以,他不仅被牵手掣脚在原地,尚要分心保护她——六大袍哥仅差一刻自后方猝袭向满儿。
                            同样未经任何思考,右剑千朵寒芒猝而转向六大袍哥,左手则先将满儿推倒在地,再抖手彷若雷轰电闪般劈出千百只掌影,在一连串的空气爆裂声中迎向九大长老的攻击。
                            于是,在一片幻影光芒的闪动与暴喝怒叱尖号惨嚎声中,往前狙击的十五条人影几乎在同一瞬问倒飞而回——九大长老是自己踉跄倒跃回来的,而六大袍哥则是宛如烂肉块般地摔跌出来的。
                            确实是烂肉块,每一副尸体落地后即整整齐齐地分裂成六大块散开来,烂肉块是最简洁又实在的说法。
                            而那九大长老,有两个人双手齐肘被掌刀斩断,鲜血仿佛瀑布似的狂喷不已,一个人抱住肚子坐在地上起下来,自紧捂在腹部的双手手指中,隐约可以见到花花绿绿的肚肠,三个各自背着两至四道的尺许长伤口——锋利的掌刀所造成的伤口,一个是英勇威掹地自己倒跃而回之后便站着断气了,最后两个完好无事,却满脸惊怖之色。
                            全场是一片死样的寂静。
                            所有的人俱震慑住了,他们惊骇地呆望着眼前这残酷的一幕,作梦也想不到十五个顶尖高手的联手合击竟然会沦落到如此惨不忍睹的境界,而且仅仅是在一个回合的接触之下,十五个高手便死了近一半,还有三个失去再战能力,等于是垮了一半还多,这样的敌手还能算是人吗?
                            至于胤禄,他仍旧站在原处,神态依然严酷森冷,彷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他的脸色却呈现出极度的惨白,紧抿的唇畔挂着一丝醒目的鲜血,身上的伤更是令人沭目惊心。
                            他的前胸背后大腿共有七处可怕的伤口,而自那些伤口中狂涌如泉的鲜血来看,可以想见这些伤势有多严重;然而,最教人惊惧的却是穿透他左胸的那把穿山钻——足有儿臂宽粗,仅差那么一线就会剌穿他的心脏了,那穿山钻上还紧握着一只断手。
                            满儿一回过神来,惊叫一声便想拔出那把穿山钻。
                            「不要拔!」胤禄沙哑地低喃,惨淡的声音中泛着掩不住的辛苦。「一拔出来我就撑不了多久了。」
                            「可是……」满儿泪流满面地啜泣着。「你这样又能撑多久呢?」
                            胤禄徐徐吁出一口气,伸出左臂。「过来让**着你,这样我能省点力。」
                            满儿小心翼翼地贴住他,让他的手臂搭在她肩上,泪,掉得更凶了。
                            「不要哭。」
                            「我……没有办法啊!」
                            而在他们的正前方,仿佛仍无法自梦魇中清醒,玉含烟依然震撼又战栗地盯住胤禄,无法移开视线,也无法自己地喃喃自语着。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临时改变剑势的攻击目标?袭击柳姑娘的只有六大袍哥,狙击他的却有九个人,而且每一个功力身手都比六大袍哥高强,只要他不改变剑招的攻击目标,即使柳姑娘会受伤,至多也仅是一些皮肉伤罢了,绝不至于伤到如他此刻这般严重,而他自己也能毫发无损,但是他却做出了这等可以称得上愚蠢的行为,他对她……真有如此情深义重吗?」
                            他下手如此歹毒残忍,显见他是个多么冷酷无情的人,难道是因为他把所有的情全都灌注在一个女人身上了吗?
                            「姊,你还在那儿嘀咕些什么呀?」一旁的王瑞雪倒是先一步回过神来了。「你看到了没有?那个小天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不是人,他可真是把人不可貌相的精髓发挥到极点了!姊,现在怎么办?你是笼头,得撂下句话来呀!」
                            玉含烟一震,终于清醒过来了。
                            是的,她是天地会的双龙头之一,她的责任是天下间所有的汉民,是天地会的兄弟,而不是那个「愚蠢」的男人!
                            她用力地闭了一下眼,强压下心头那股异样的情愫,而后睁眸,开始冷静的研判。
                            「他的确是很可怕,但那是在他受伤之前,至于现在……」她注视着穿透他胸前的穿山钻。「他受伤了,而且伤势很沉重,只要我们所有人一块儿围攻上去,他必定撑不了多久。」话落,她手腕一转抽出一条白色短鞭,鞭柄喀一声又冒出一截刀刀,再招呼剩下的人全部一起围拢过去。
                            「大家一起上,不用拚命,只要围着他抽冷子攻击逼迫他使力自卫,不必多久他就会自己倒下来了。」
                            「聪明的女人!」倦乏的身子猛然一挺,胤禄冷哼着挥剑撩去首先攻击过来的白色短鞭。「不过,想让我屈服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说着,冷焰倏燃,寒光骤扬,在尖锐的破风声中,五个人打着转儿尖嚎着跌出去了。
                            这一招差点让剩下的人又吓得倒退回去,但是,玉含烟不仅没退,而且更一阵紧似一阵地连续不断出招攻击,其它人立刻再次鼓起勇气围上去配合她。
                            片刻工夫后,虽然才不过三十几招过去,但在胤禄的感觉里却已是如此漫长,身上沉重的伤势使得他的功力只剩下平常的三成不到,强烈的痛苦更让他稚嫩的面容完全绷紧了,但他不敢稍微有所松懈,恐怕略一疏忽便会导致无法挽回的局面。
                            然而,即使状况是如此危急,他依然不愿让满儿有丝毫损伤,宁愿用自己的身躯去挡下来不及阻拦的攻击,于是,他身上的伤更多了。
                            满儿可以察觉得到他的孱弱,他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了,虽然他右手剑的攻势仍是如此犀利。有好几次她都感觉得到他似乎就要倒下去了,但他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再次挺直了双腿。
                            都是她的错!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呀!
                            


                            30楼2011-12-21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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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鲜血自胤禄身上的伤口飞洒抛落,他只要稍作转动,浑身如火炙般的痛楚便宛似利刀剜刹一样抽着心弦,他喘息吁吁,间或夹杂着带血的呛咳,眼前,也开始宛如浮着一层薄雾般朦胧不清了。
                              但他依然强自振作着。
                              再撑一会儿,只要再撑一会儿,撑到他们赶到……
                              “不好了!不好了!两江总督带领官兵包围过来了呀!”六、七个守卫在下马坊的哥老会兄弟突然慌慌张张地叫过来了。
                              “什么?”攻击蓦而停顿,玉含烟震惊地收手飘身后退,“怎么会?”再转注胤禄。“是你?!”
                              胤禄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却仍挂着冷笑嘲讽道:“你可以……赌赌看呀!看是我先倒,还是……他们先赶到。”
                              玉含烟咬着下唇迟疑了下,随即毅然招呼所有人离开。
                              “把死伤兄弟们带上,走!”她下能冒全军覆没的险。
                              只不过一会儿工夫,所有的人全走光了,唯有玉含烟临走前深深注视了胤禄一眼,那一眼,深刻得足以令人心颤神动。
                              可惜胤禄看不见,即使看见了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他们终于来了,虽然晚了一点儿,可还算及时。
                              轻轻叹息着,紧搭在满儿肩上的手臂终于松懈了下来。
                              “胤禄?!胤禄!胤禄!”
                              


                              31楼2011-12-21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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