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他探过身子替她系好安全带。
“其实以前这样也不是没熬过。”她小声得辩解。
“你也会说以前了。”他拍拍她的肩膀，“喂！Eva，你现在有空没？”
“有。”周奕霏又惊又喜，这是她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
“那我们在你酒店下面的鸡粥档见面。我大约二十分钟到。”他挂断电话，一直强忍睡意的钟学心终于没能撑住，睡着了。
他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点着了火。
周奕霏用了十分钟的时间选衣服，又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打量自己，这才下楼。
她远远的看着车子开来，心里充满了激动和期盼又带点羞涩，就好像当年他第一次约她的时候一样。
终于，车停到了她的面前，她的脸色也随着车的停止而停止。
她看着布国栋下了车，绕到副驾驶门边拉开门，又轻轻得拍着钟学心的脸，然后半抱着她走出来。
她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她也有着这样的对待。可如今，物是人非。
“Sorry，因为Mandy睡着了，所以车子开慢了一点。”他道着歉。
钟学心强打精神得打了个招呼，坐在布国栋为她拉开的椅子上。
“麻烦你！两碗白粥，一碗鸡粥。”
“你不是中意吃鸡粥的吗？”周奕霏忍不住问道。
“是！不过鸡粥不降火嘛。昨晚Mandy陪了我整晚，今天我当然要陪她喝白粥。”他解释道，又对着新上的白粥轻轻吹了几口气，直到确定粥凉了，他才把粥递给钟学心。
周奕霏呆呆得看着自己面前的鸡粥，好久，她才终于喝下了第一口，平时美味的鸡粥今天却如此不堪下咽。
“我找你是想跟你说，昨晚的那个人不是要杀你，是个误会而已。”
“真地？”这可能是这么多天最好的消息了，她不禁喜上眉梢。
“另外问你件事，你在美国是不是和华董关系弄的很僵硬？”
“你都知道了？”她背颊一硬，小心得开口说道。
“这是Ada查到的。我特地打电话找Martin求证了。”
“Sorry，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我……”她还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现在已经没事了。Martin和我说昨天傍晚华董心脏病突发住院了，他极有可能逃不过这一劫。另外美国那边有了新的首席律师，你可以不用担心了。”
“你一早上到底做了多少事？”周奕霏忍不住问道。
“我什么都没做，就是接了一个电话，打了一个电话。”他摇摇头，平静得说道。“真正做事的是Ada。”
“那我下次请她吃饭表达谢意。”她爽快得说道。
布国栋点点头，又看了下钟学心，可能因为食物的关系，刚看上去还是疲倦不堪的人现在有了点精神。她对他点点头，布国栋长舒一口气。
“这段时间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们先走了。”他嘱咐一句，牵着钟学心的手站了起来。周奕霏也跟着站了起来准备送客，手不经意得一带，把手袋掉在了地上。
布国栋弯下腰替她捡起来，钟学心不经意得带了一眼，看到了一张合照和一个戒指盒。

“爷爷？”床上的人赶紧起来各自收拾，表情无比尴尬。
钟博士在门口愣了一会，才知道非礼勿视，急急忙忙得关上门，还在那一个劲得唠叨：“坏事了坏事了。手机呢？我把手机放哪了？要找到兴叔才好。”
房间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尴尬之后却又有着各种甜蜜。终于，钟学心第一个忍不住，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她这一笑，尴尬的气氛立刻缓解不少，布国栋过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她皱着鼻子表示反对，带来的结果是布国栋又吻了一下她，才替她扣好扣子。
“这下完了。”她低声说道。
“怎么？嫁给我是个悲剧？”他斜了她一眼。
“当然不是！”她指指外面，“大约一会后，兴叔就要出现了。”
“这也没什么不好！”他任由她替他打上领带，“我们结婚，这是必然的事情。”
“可是……”她为难得看着他，布国栋从衣架上拿起一件睡袄裹住她，然后牵起她的手：“别可是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这种担心很快就会过去的。”说着他举起右手，三根手指并拢一副发誓的模样：“相信我。”
钟学心笑着推下他，两人走了出去。
即使再怎么充分准备也好，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爷爷，钟学心的脸还是忍不住红了，就连一向淡定的布国栋这次也倍感不好意思。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钟博士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上次看到孙女这副模样还是方世友在的时候，当时他还一直以为那会是她的真命天子，还想颁发最佳飞跃奖给人家，谁知道一切都是误会。
“爷爷！”钟学心靠到他边上，抓着胳膊如同小女孩一样摇着。
“Mandy啊！”钟博士还想长篇大论说些什么，可是一个闪亮的光芒立刻把他的话全都堵了回去，他左看右看，乐不可支。
布国栋看了她一眼，她点点头，两人心里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管嘴上怎么说都好，但是关于结婚的事情两人毕竟还没讨论，也不好冒冒失失得说出来。
正如布国栋所说，结婚那是必然的事情。现在的问题在于雯雯和其他人。
“咦？今天这么热闹的？”凌倩儿推开门，看到如同一棵树一样站在客厅中间的布国栋，还有靠坐在沙发里的祖孙俩一脸惊讶。
“Ada，正好爷爷带了夜宵来，一起吃啊！”钟学心站起来摇着手。凌倩儿看着她鬼鬼祟祟的样子，赶紧配合。
趁着爷爷走向餐桌的机会，布国栋一把拉住钟学心：“进去换件衣服，如果是高领或者能带围巾最好。”
“哈？”钟学心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好容易恢复的脸色唰的一下又变的绯红，她如同兔子一样逃进了房间，用力关上门。
布国栋暗自好笑，故作镇定得走向餐桌，眼看还几步远，电话突然极有默契得发出响声，凌倩儿看着他，用力点了点头。

“兴叔，这里这里。”一大早，布顺兴就被钟博史邀出来吃早餐。他还在为儿子不教他上网打小人而生着气，听到这个邀请，立刻高兴的接受了。
“一份菠萝包。”他打个招呼坐了过去。
“知道不？我们就快要成亲家了。”看到他，钟博史的眼睛都笑的眯起来。
“我们不是一直都快成亲家么？”布顺兴咕哝着，“你说国栋和Mandy都在想什么？如今什么都定下来了，就是不肯结婚，让那个Eva在这里瞎搅和。”
“什么Eva啊，根本就没有关系。”钟博史回应道，笑眯眯得接过菠萝包递给他。
面对钟博史的突然转变，布顺兴不由得仔细看了看他。看着他一脸好奇的样子，钟博史吃完肠粉之后，终于愉悦得公布了答案：“你儿子和我孙女，都已经走到全垒打的地步了。”
“全垒打？”布顺兴满头问号。
“你还真是落伍啊。几年前不是有本很流行的书叫《第一次亲密接触》吗？里面形容最后一步就叫全垒打。”钟博史看着他，一副你已经落伍的表情。
“你是说？”布顺兴自动过滤他前面的话，直接听到了重点，不由得喜上眉梢。不过接着又愁眉苦脸起来：“我儿子一向正直的很，当年和Eva都是到结婚之后才开始的，你说的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啦！”钟博史揽住他的肩膀，悄声说道：“我昨晚亲眼看到的。”
“哈？”布顺兴不由得惊讶了。钟博史拉拉他：“喂！兴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看我们打小人都要上网了，这又有什么关系？”
“不是啊！”布顺兴还想再为儿子的品德下保证书，钟博史先打断了他：“再说你儿子都已经求婚成功了。”
好吧！整个早上就属这句话最是效应轰动了。布顺兴好像突然犯了老年痴呆症，接着又像是被人点了笑穴，然后就开始抽起筋来，一系列的反应把钟博史吓个半死。直到布顺兴重重打了一下大腿，才让他松了一口气，不过接着他就叫了声痛。原来布顺兴一个激动之下没有看清楚，那下重击没打在自己身上，打到了钟博史腿上。
“怎样？”从回来之后，凌倩儿就一直坐在钟学心的办公室等资料，虽然并不惧怕解剖，可是那个男人的死样实在过去恶心，让她无法接受。
她突然觉得很庆幸当年没有因为一个激动改念医科，否则自己可就逃都逃不掉了。
“查过了。死者本来就因为过于肥胖导致内脏负担严重，昨晚服用兴奋剂之后刺激过度，又在热水作用下导致昏迷，最后溺水死亡。在死亡原因上目前没有可疑之处，恐怕你还是要去布Sir那里看下环境证据，有没有可疑之处了。”
“布Sir？”凌倩儿不怀好意得看着她，“不是阿栋的吗？”
“Ada……”她叹了口气。
凌倩儿却故作大方得挥挥手：“我先去布Sir那里了。”说着站起来，到了门口，还不忘临去秋波那一转：“Mandy，你要去考虑买几件高领衬衣了。你现在穿的这件，领子还是不够高啊！”
就跟火把一样，钟学心的脸瞬间就被点红了。
“Madam，怎么样？”她刚回重案组，一群人就围了上去。
“法医和法证那边证明这次只是一次意外死亡，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她说道，大家集体欢呼一声，李展风把她拉到一边：“今晚去我家吃饭？”
“可是我妈咪也弄了很多吃的叫我让你回家吃饭。”凌倩儿倍感为难。两人一时头疼不已。说起来这两人母亲也算极有默契，十次里面有八次在同一天做饭然后让两人回去吃饭，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头疼呢，一众组员又突然靠了过来，一个个神秘兮兮的样子：“Madam，不知道钟医生和布Sir什么时候结婚呢？”
“哈？”这个问题真是风貌牛不相及，问的凌倩儿一头雾水。
“别装了Madam，我们可都看到了，钟医生的脖子……”卡路里悠闲地说着，脸上表情却显示她有多八卦。
凌倩儿忍不住对钟学心抱有深深的同情，可以预见未来几天，她都要在八卦之火的燃烧下熊熊度过。
正想着，巴闭突然拉了下李展风，用下巴点了点门口。
“Bobby？”李展风惊奇得叫道，原本还在门口徘徊的李秀宁立刻走了进来，带着一脸微笑：“阿Wind，这么巧原来你在这里做事。”
“你来有什么事吗？李小姐。”凌倩儿立刻进入备战状态。前几天的帐她还没有和李展风算完呢。
“是这样的，我想问下飞中的死亡原因有确定了没？珍珍不敢过来，让我来帮她确定一下。”李秀宁一副全然没有知觉的样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问道。
“珍珍？”凌倩儿看向手下，阿伟立刻机灵得回答：“是死者梁飞中的妻子。”
“对。也是我的好友。”
“好友？”卡路里绕着她走了一圈：“好友的丈夫死了，你却一点也不难过啊？”
“我本来就不希望他们在一起。”李秀宁脸色变了：“再说珍珍现在已经够难过了，我可不能雪上加霜。”
李展风叹了口气，走了过去：“现在判定是意外死亡，你让你的好友节哀顺变吧。”
“真的？”李秀宁喜上眉梢，跳了起来，当着广大群众的面，亲了李展风脸颊一下：“多谢！”然后就跳着跑了出去。
看着凌倩儿的眼神，重案组的人排队上来，分别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告慰，然后都跑出办公室，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哈哈大笑。

一餐晚饭，吃的人各有心事，或味同嚼蜡，或甜蜜如斯，各种滋味，只有自己才能了解了。
“我今晚可以不可以留下来陪雯雯？”吃晚饭，周奕霏征求大家意见。除了雯雯很是开心之外，其他人都面面相觑。钟学心第一个给予反应：“当然可以。雯雯也很久没和妈咪一起睡了对不对？”
“是啊！妈咪很久没有给我讲故事了。”雯雯点头。周奕霏看着布国栋，后者轻轻点头，站了起来，然后为钟学心拉开椅子：“那Mandy我先送你回家。”
“这才几点啊？就回家。”布顺兴在边上表示反对。布国栋看了父亲一眼，后者不悦得反瞪回来。
布国栋拿父亲的孩子气全无办法，只好握着钟学心的手，同时放到父亲面前。布顺兴嘟哝一句干嘛，这才认真看了一眼，接着表情就由惊讶转变为不可置信，接着就是欣喜若狂，布国栋赶紧拉着钟学心到一边，深怕父亲一个激动表演一套虎鹤双形，那可就吃不消了。
“你个死小子。”布顺兴总算还照顾到有人在场，没有激动到那地步。可是心里的欢乐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整个眼睛都成了一条缝，怎么也打不开了。
“那我们先走了。”他对旁边的母女俩点点头，牵着钟学心走了出去。
“喂！Ada？”回去的路上，她很惊奇得接起电话。
“Mandy你还要多久到家？”
“怎么了？”
“我要出门嘛！可是我发现你钥匙落在家里了。”
“我在回来的路上了。Ada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她握着电话，有点紧张。
“我恨死阿Wind了，他欺负我。”凌倩儿今天委屈了一天了，又不好对母亲讲，听到一句安慰的话，立刻就哭了出来。
“阿Wind？”这可是个意料之外的问题。“我就到家了，我到家了你和我好不好？”
“可是我要出去。”
“出去？你约了谁？”
“就是高Sir。他今天回来述职，好像会钓到附近的九龙城分区。”她抽抽噎噎得回答。
钟学心不禁扶头，不知道李展风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会让一向通情达理的凌倩儿气成这样。她示意车稍微再开快一点，布国栋关切得看着她，她摇摇头，用唇语示意凌倩儿心情不好。
“我自己上去吧。Ada心情不好，我不想刺激到她。”在楼下的车场，她替他整了整西服领子，对他说道。
“好！到了家记得给我电话。”他点点头，目送她进了电梯，才发动车子。
“Ada？”进了门，钟学心就把东西往地上一丢，冲进了凌倩儿的房间。
“Mandy！”凌倩儿好像看到救星一样，不管不顾就扑了上去，抱着钟学心一顿痛哭。
“嗯！哭完就不伤心了哈！”钟学心拍拍她的背，抱着她。
好容易才止住了哭声，凌倩儿抽抽噎噎得说道：“你知道吗？上午在警局，那个女人又来了，说是帮梁中日太太问死因，临走还亲了阿Wind一下。”
“是吗？”钟学心惊讶道：“那阿Wind怎么反应的呢？”
“他就跟一个木头一样，都不知道推开人家，还目送她离开。”说到这个，凌倩儿气就不打一处来。
钟学心哭笑不得。不过想想要是换成自己，看到布国栋被周奕霏亲了一下之后还目送人家离开，大约自己也会和她一样难过吧。
“那他有没有对你解释呢？”钟学心问道。
“有！”凌倩儿越说越气，“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的吗？他说以前两人交往的时候就是这样送别的，习惯了。”
“……”钟学心无言以对。平时看李展风还是很洁身自好的一个人，也很看重这段感情，不然那次索妮事件就不会找那么多话去掩饰了。可是今天怎么就不知道瞎掩盖一一下呢？还堂而皇之的说以前。
“你说他是不是想旧情复燃啊？”凌倩儿抓着钟学心问道，“我看他的样子和以前都不一样的。以前他都拒绝得好干脆的那种，今天眼神却很缠绵。”
“我说Madam，你会不会被情感掩饰了理智啊？”
“不会！”她斩钉截铁得说道，“阿Wind自己也承认当时分手不是心甘情愿的。”


“阿栋对离婚又哪里是心甘情愿的？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她不自觉得拿自己出来做比较。
凌倩儿拼命摇头：“布Sir根本就是一个完美男人嘛。而且又没有什么三大姑八大婆的亲亲在那里，唯一的一个父亲兴叔还力挺你。可是我呢？”说到这个她就不由得泄了气。“他这一代就他一个，迟早要回去继承家业。难道我以后真的要跟着去做少奶奶？”
“这都想到结婚了，你还为这个生气啊？”
“我不要啊！我想继续做**的。”她拼命摇头：“要是以后他回去继承家业了，会不会如同布Sir和Eva一样因为环境的缘故慢慢走远啊？”
看着眼前钻进牛角尖的女人，钟学心只能暗自摇头。她清楚凌倩儿与其是说在吃醋，不如说是对未来的一种恐惧。看着自己戴着戒指的左手，又看了看她光秃秃的手指，她暗地里下了决定。
“阿Wind，找我什么事？”布国栋拿过手机接通电话。
“布Sir，有空没有，想同你喝两杯。”电话那头的李展风声音很低沉，完全不像平常一样充满了活力。布国栋了然，知道他肯定和凌倩儿之间出了什么事：“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Big Ben Bar。”李展风收了线，点了第三瓶啤酒。
“布Sir，李Sir在那里。”Simon指着角落对布国栋说道，布国栋点点头，走向李展风。
“布Sir。”喝的有点高的李展风先打了个招呼，布国栋把外套放在边上，手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订婚了也不请我喝酒？”李展风眼睛尖锐，一眼看中玄机。
“这是今晚的事情。事实上除了我俩的家人，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晃了晃手，平静得说道。
“恭喜！”李展风含着醉意说道。
“多谢！”布国栋拿着新送来的啤酒，“你和Ada发生什么事了？”
李展风原原本本得说了出来，最后补充一句：“要是Ada像钟医生一样宽容就好了。”
布国栋摇摇头：“这是不一样的阿Wind。”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以前的女人回来了。而且Eva还想和你和好，我这个只是偶然遇见而已，Ada都能吃醋吃成那样。”看的出来李展风是真的醉了，也伤心透了，“钟医生对你那么信任，可是Ada呢？”
“阿Wind！”布国栋疾言厉色得说道：“你在这里指责Ada对你的不理解，那你有没用行动来表达你的决心呢？你认为Mandy真的没有动摇过吗？”
“难道她有吗？”李展风喝下了第五瓶酒，苦笑着反问。“好吧！即使钟医生有，可是她不是还信任着你，最后还和你订婚了吗？”
“那是因为我给她看到了我的决心。我承认我这样做，有点伤害Eva，可是事情过去了就不能回头。我不能两个女人都伤害。Mandy其实很脆弱，Ada也是一样。如果你不能给Ada看到你的决心，你就不能指责她吃醋或者不信任，因为你没有给她半点安全感。”布国栋说完，放下酒瓶走了出去。
外面的冷风吹散了他的淡淡酒意。在和李展风交谈的过程中，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周奕霏回来之后钟学心的尴尬与难过，他很庆幸她没有放手。可是现在Ada再度遭遇同样的问题，Ada会放手吗？他没有把握。
“阿栋！”他正想着，电话就响了，钟学心的声音很小：“Ada已经睡着了。你能不能约阿Wind谈谈，现在的Ada很缺少安全感。”
“我刚和他谈完，过程很惊险。”他深吸一口气，“不过我想等他醒了之后他就明白他要做什么了。你这几天好好陪着Ada。”
“我知道！”钟学心挂断电话，走进凌倩儿的房间。她哭了一晚上，现在总算平静下来。她替她盖好被子，准备出去，突然凌倩儿电话响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急忙接通。
“Ada，你准备好了吗？我在你楼下了。”高伟雄的声音依旧那么威武。
“Sorry高Sir，我想Ada不能陪你去了。她正在发烧，才睡着。”她拿着电话走到客厅，轻声说道。
“是钟医生吗？那我就不打扰她了。我过几天找她，麻烦你转告一声。”对面沉默一会，说道。
“好的！我会替你转达的。拜拜。”
“拜！”

“Ada！”钟学心轻轻敲门，唤着那个正在办公桌前发呆的女人。
“嘿！Mandy。”凌倩儿回过神，给了她一个勉强的笑容，又看了看她背后：“今天布Sir不来接你下班？”
“雯雯那边说要开家长会，他去接女儿了。”钟学心坐在她面前，仔细观察她的脸色。
“怎么？自从Jim走后没人和你研究心理学，你现在来找我研究啊？”凌倩儿故作不满。
“你知道我不是的。”她摇摇头，“事实上你现在表情暗淡，嘴角抽搐，眉毛更是隐隐发抖，你在畏惧什么事情吗？”
“哗！这你都能看出来？”凌倩儿这下真的抽了抽嘴角，一脸颓废。
“怎么？和阿Wind还在吵？”她猜测道。
“事实上，比这还惨。”凌倩儿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
“到底怎么了？”她充满了好奇。
“刚才阿Wind进来的时候，正好高Sir打了我电话邀请我去参加今晚的学校慈善晚会。”
“你不会……答应了吧？”钟学心脸色瞬时间变得姹紫嫣红。
“本来我不想答应的！可是我看阿Wind在边上一副要吃人的眼神，我不知道哪里不对，答应了！”她抱着头，死命摇晃着。
“Ada！”钟学心无言以对。
“怎么办啊？”她想到晚上的状况就抓狂。
“没办法了！除非你和前几天一样，临时放鸽子。”钟学心终于承认，吃醋的女人不可理喻。
“诶诶诶诶诶！要不你陪我去？”凌倩儿想到一个歪点子。
“免了！”钟学心立刻拒绝。
“Mandy……”她哀求道。
“福有攸归。我不敢抢你的福！”钟学心站起来，满脸正经。
“Mandy~~”她开始从哀求变成撒娇了。
“真的很Sorry！我本来约了Pauling逛街的，想看下你有没兴趣。可是现在……”她说完前半截，偷看她的脸色。
“又去吃臭豆腐？记得帮我带份吧。”她苦笑着挥挥手。
“那我先走了！”钟学心到了门口，又偷窥一下她的脸色，走了出去。
“阿Wind！”
“什么事啊钟医生？”李展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好气的说道。
“你不是吧？生Ada的气顺便连我一起气上了？”钟学心觉得自己真是冤枉。
“Sorry，钟医生，我真的很生气。”李展风叹了一口气。
“你打算就这样把Ada推到高Sir的怀里？”钟学心拉张椅子坐他边上，一副长谈的样子。
“她不会！高大威配不上她。”听听，口气多笃定的。
钟学心这下也全没办法了，碰到同样钻牛角尖的人她能怎么办？只好悻悻得把椅子放回去，自顾自得走了。
目送她离去之后，李展风越想越没底，掏出电话：“妈咪，你认识温莎学校的人不？”
“当然啊！他们和我们一样住半山的嘛。说到他儿子你肯定认识？”
“谁啊？”李展风没好气得问道。
“就是那个前两天才拿全球物理奖的景博嘛！听说他娶的也是个女警。对了儿子你找他们干嘛？”说了一堆，Ella总算问到了重点。
“你儿子我想去参加温莎的慈善晚会好不好？”
“真的？你去参加那个晚会干嘛？你没念温莎啊！”母亲一头问号。
“呃！我有个案子，想去套下资料。”李展风吭哧了半天，找到一个理由。
“这样啊？那我给他们打个电话。不过你家里似乎没有合适的礼服，你还是回来一趟吧，顺便一起吃晚饭。对了，Ada来不来？”
“好的妈咪。Ada她还在找资料，今晚就不来了。”李展风合上电话，用力捏了捏，走出了门。
重案组一直窝在自己桌前闷不吭声，直到他走出去之后才开始交头接耳：“看来今晚会很热闹啊？”
“可惜我们没法看直播了！”卡路里感叹。
“你们说阿Wind胜还是高Sir胜呢？”巴闭下庄了：“我赌阿Wind一百块。”
“切！”阿伟拍开他的手：“我们都支持阿Wind好不好？”

“儿子啊！你果然还是穿礼服比较帅！”Ella围着儿子转了好几圈称赞道。
李展风难过的拉拉领结，心里直想还是西服好，可是为了她，忍了。
“你今晚是去学校的慈善晚会，有什么资料要问就随便问，但是千万别动手知道吗？”Ella警告儿子，想了想，又笑了出来：“如果真有贼，也许也用不到你动手。景博的未婚妻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犀利妹！她自己就会动手抓贼。”
“妈咪！”李展风讨饶得叫道。Ella拍拍他：“乖！司机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记得你今天是代表家庭出去的，不要去丢人了。”说着，还丢了几件首饰在他手里：“这几件都是你小姨不用的首饰，你拿去捐了吧。”
“知道了妈咪！”他无所谓得丢进口袋，倒是Ella心痛，又拿出来一一装好：“像这种慈善舞会一定要找个舞伴的嘛！你为什么不找Ada帮忙呢？”
“我是去查案的。Ada自己还在警局里忙呢。”李展风把谎话说到底。
“是吗？那去吧！”Ella不再多言，推着儿子出门。
挽着高伟雄手进场的凌倩儿心里很不自在，既是为了自己一时头脑发热而后悔，也是因为很少面对这种场面。她家并不是什么上等人家，这种场合几乎也是她第一次出席。
“不要慌！”高伟雄安慰似地拍拍她的手背，直拍的她心里一阵恶心，恨不得立刻找个角落拿张纸出来擦手。
“Hi，伟雄！你未婚妻？”旁边有人过来打招呼。
“不是，不过我想即将会是了。”高伟雄拿着酒杯碰了碰，一副深有教养的模样。
凌倩儿暗地里撇撇嘴，开始观察大厅的人群。这几乎是当差以来养成的习惯，永远把自己放在一个观察点。
穿着礼服的李展风早早就到了，他亲眼看着凌倩儿挽着高伟雄出现，心里的醋瓶几乎打翻了一万次，可谓凤凰涅盘都不如他的醋瓶刷新率。
“这女人怎么这样？”他心里暗暗想着，全没想起那天李秀宁亲吻他的脸颊告别的样子。
“阿Wind！”凌倩儿四处乱转的眼神很快就聚焦到了他。很难形容为什么相隔那么远都能认出一个人，也许真的有默契也说不定。
“他怎么在这里？”她先是疑惑，接着就明白了。虽然一直以来她都遗忘李展风富四代的身份，可是不得不说关键时刻这个身份还是非常管用的。
“我倒要看出他能耍出什么花招。”她心里暗暗想着，刚才的不快全都变成了小甜蜜。她的表情变化李展风看的异常明显，心里更是着急：“这女人看到高伟雄如鱼得水的样子就这么高兴吗？”
的确，在这个场合高伟雄的表现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他似乎跟着不同的人群都能找到共同的话题，每个人群都被他把气氛搞得很是热烈，如果不是知道他本身是总督察，也许很多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富商之后，天生的商人。
“Ada，向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母校温莎的校长，景蒋慧珠女士。”他优雅得伸出手，行了一个吻手礼，“这位是凌倩儿，西九龙重案组高级督察。”
“你好！”蒋慧珠优雅一笑。凌倩儿虽然因为换了地方找不到李展风而有点焦急，不过还是带着应有的礼貌回了礼。
“伟雄你还记得我这个校长，真是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了。”
“校长一直是我心目中最优雅的女士，我自然不会容易忘记。对了，没看到校长您的公子呢。”
“Kingsley正在里面换装。今天虽然是个慈善晚宴，我们也要认真对待不是吗？再说，我今晚还想宣布他的婚讯。”
“不知道贵公子的未婚妻是？”
“说起来很巧，和你一样是当**的，好像是油麻地的重案组探员。”蒋慧珠高兴地说道，一直挂着心事的凌倩儿这才松了一口气。一直听闻上层社会对警员不是很感冒，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又笑又笑？平常怎么没看到你老笑啊？”李展风在那边探着个头，周围人群纷纷侧目看他，心道不知道哪里来了这么一个没有礼貌的人。
凌倩儿又和蒋慧珠客气几句，离开了。
李展风看着她走向吧台去取酒，急急忙忙跟上，哐当一下，他撞翻了一个侍者的盘子。


“Ada，你回来了？”大清早的，钟学心听到隐约的开门声，模糊着双眼拉开房门
凌倩儿含糊得答应一声，跑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钟学心丢到客厅里一个人莫名其妙。
“完了完了！”看着满橱柜的衣服，凌倩儿暗暗着急。她的衣服大多以舒适的中性款式为主，方便日常查案。可是今天，这些款式明显是不能穿出去的。
“早知道当时就不要嘲笑Mandy了。”她后悔着，想了半天，裹了件大衣走出去。
“早安。”天知道布国栋什么时候上来的，正在餐桌那里摆弄早餐。凌倩儿垮着脸打了个招呼，唰的一下冲进了钟学心的房间，丢下布国栋一人在那偷笑。
“Mandy！”她撒娇得叫道。脱掉睡衣的钟学心第一反应就是拿衣服挡着自己，看到是她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她仔细照着镜子，把衬衣拉拉平。
“借你的衣服给我穿好不好？”
“为什么？”钟学心回头看着她，一脸的不解，实际上她都笑的快内伤了。
着急的凌倩儿完全没看出她的异样，看着她茫然不解的表情，终于豁出去了，拉开了衣襟。
从脖子到胸口的各种青紫出卖了她昨晚的行踪。钟学心再也忍不住，扶着镜子哈哈大笑起来。凌倩儿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不依不饶得拉着她。
钟学心捡了几件浅色的衣服给她，又找了条围巾给她围上，才平息了她嗔怪的表情。对着镜子仔细照照，凌倩儿深表满意：“我以后也要这样穿衣服。”
“穿成这样去查案？你跑的动？”钟学心摇摇头，凌倩儿还想再说什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两位女士，可以吃早饭了。”
昨晚体力消耗太大导致凌倩儿早饭吃的那叫一个风卷残云。布国栋和钟学心坐在一边边吃着粥边暗暗交换带笑的眼神，两个人都没有做声，享受着他俩才知道的甜蜜。
“铃铃铃！”三人的手机一致响起，他们交换一个眼神，接通了电话。
“元朗发现尸体。”
布国栋一下车就看到了周围复杂的环境。
这是一个村屋的楼下。村屋有点破旧，两层的建筑和现在的风格相比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尸体就在一楼的阳台外，双目还瞪视着显得不可置信。血渍从他背上沿着衬衣往上蔓延，一件棉质衬衣几乎都成了一件血衣。
“看肝温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2小时，死因是背部中刀直插心脏导致出血过多而死，另外头部有剧烈撞击，但是应该不是致命原因。”钟学心脱掉手套，示意法证可以做事了。
法医部的人抬起尸体，何正民正准备去捡刀，被一直在边上的布国栋拦住了：“等下。”
钟学心也明显发现了不妥，两人对视一眼，弯下腰来。
布国栋轻轻地刨开刀身边的泥土，慢慢的，一个不成形的头骨逐渐显示出来。所有人的嘴巴都张开了，觉得不可意思。布国栋伸出手，保哥会意得递过镊子和一把小铲子。
布国栋轻轻地往下刨，钟学心在边上帮他把泥土放开，何正民则小心翼翼地把破碎的骨头放进袋子。
“没有其他部分了。”布国栋松了一口气，对大家宣布，何正民立刻取出刀子。钟学心看了一眼，脸色突变。
“怎么了Mandy？”布国栋立刻看出不妥。
“这刀子，我见过的。”钟学心脸色苍白。保哥听说，低头看了看：“这刀子是几十年前很常见的样子嘛。都锈成这个样子了，还不知道埋了有多久呢。”
“样子常见也就难怪你看过了。”布国栋安慰她道。钟学心点点头，承认自己紧张过度。
“卡路里，给目击者录了口供没？”凌倩儿在那边问手下。卡路里点点头，对凌倩儿新的穿衣风格极为不适应。
“目击者叫梁芊芊，是个舞蹈团的顾问，这次是团里组织旅游才来的。她原本住在另一边的房子，因为戒指遗失出来寻找，结果看到死者和一个女子在二楼纠缠掉落下来，正好掉落在刀锋上。那女子因为受到部分伤害已经送往医院，他俩是和朋友来的，朋友都还在那边等着问话。”
凌倩儿点点头，带着巴闭他们走过去。早晨的山风很大，她一个没注意，后脖子的围巾被吹了起来，几个印记清清楚楚暴露在空气中。

阿伟拉了拉巴闭示意了一下，后者强忍着没笑出来，卡路里给了他们一个白眼，走了过去。
“芊芊，你没事吧？”封锁线外有人叫着，值班**拦住他，那人出示了一下证件跑了进来。
“徐飞，我在这里。”梁芊芊坐在卡路里为她搬好的凳子上挥手示意。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立刻跑了过来。
“Sorry，你是？”卡路里拦在他面前。
“中区重案组高级督察徐飞。这位女士是我妻子。”徐飞出示一下证件，跑到她身边，“这么早你一个人都外面来做什么？这里都是土地，你腿脚不便很容易摔跤的。”
“我戒指昨晚不小心弄丢了，我早上特地起早来找戒指。”梁芊芊露出手指，局促得回答。
“戒指丢了就买过啊！你这样我会担心的。”徐飞握住她的手，着急得说道。
“可是……”梁芊芊很是为难。
“没什么可是了！”徐飞打断她，转身问卡路里：“请问我可不可以带我妻子先离开，我保证她随传随到，她腿脚不便，我不想她在这个环境下接受审讯。”
卡路里为难得看了眼边上，李展风向他点头：“徐Sir'，请你留下联络方式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多谢。”徐飞龙飞凤舞得签下名字，弯下腰抱着梁芊芊离开。
“这个男人，该说他深情呢还是薄情呢？”钟学心站在边上看着徐飞，说了一句让人费解的话。
“不是所有男人都有我这么幸运的。”布国栋走到她边上回答一句，钟学心笑着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啊！你说他俩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呢？”无论什么时候，卡路里对他俩无厘头的对白只能深表佩服。
“怎么又是你？”看到对面站着的一群人，凌倩儿觉得自己的头前所未有的痛。
对面为首站着的，分明就是李秀宁，旁边还有其他两个女子，一个个珠光宝气的，凌倩儿此时真想把钟学心叫进来看看这些珠宝是不是真的。
“Madam，这话也是我想说的好不好？”李秀宁没好气得回答。
“这次又是什么情况？”凌倩儿撇撇嘴问道。
“珍珍丈夫梁中日死了之后，她很不开心，我们几个死党就陪她出来散心咯。”李秀宁边玩弄头发边回答。“死掉的那个叫刘伟华，是爱爱的老公，他本身是学摄影的，这次坚持要来做摄影师，我们觉得有个男人也好就同意了。可是哪里想到早上起床的时候怜怜玩弄他的相机被他发现了。他一贯爱生命胜过爱生命，爱爱都不知道为此和我们抱怨过多少回了，结果怜怜生气了，两人在阳台那里纠缠，就都掉了下去。可是谁知道那下面有刀子的，直接就把他扎了个透心凉，还害的怜怜骨折入院。”
她话音刚落，凌倩儿就觉得自己整个头都要炸了。什么珍珍，爱爱，怜怜，这难道在翻拍西游记吗？猪八戒在哪呢？
她还在名字里面纠结着，在一旁听了许久的布国栋立刻指出：“你在说谎。”

“你又是哪位啊？”面对他的职责，李秀宁不慌不忙。
“在楼下现场根本找不到照相机。”
“那是因为我们把它拿上来了。”
“是吗？”布国栋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如果两人纠缠时手上有相机，那么无论是否相机曾经跌落下楼，都会有一定的损伤，也肯定会和这里的环境发生物质转移，更可以通过上面的指纹情况确定是否发生纠缠。我们拿回去检验一下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李秀宁终于慌了。她看了看外面，确定其他人都离她很远听不到她说话之后，她才低声说道：“我这么说是为了保护怜怜。她的老公对她很差，经常打骂她。要不是因为离婚会分割一半财产，她老公早就和她离婚了。现在刘伟华调戏怜怜要是被他老公知道了，他老公告她通奸，她就全完了。”
“你说调戏？”凌倩儿立刻丢掉手上的笔靠了过去。
“对！实际上是怜怜早上在那晒太阳。她每天早上都有起来晒太阳的习惯，结果被刘伟华看到，冲上去要……我们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掉下去了。没想到那么巧有把刀。”
真有那么巧？凌倩儿心中充满了疑问。巴闭他们各自拿了录好的口供过来，发现彼此的口供都很吻合，只不过珍珍和爱爱的口供里说的是照相机的原因。
“很感谢你们的配合。这段时间希望你们暂时不要离开香港，我们可能随时需要你们的帮助。”凌倩儿站起来伸出手，李秀宁握了握，头也不回得离开了。
“布Sir，现场有什么发现？”
“那把刀锈迹斑斑，如果不是有巨大的外力，是很难杀死一个人的。”布国栋回答道，“具体的还是要回去化验之后才能确定。”
凌倩儿点点头，示意收工。
“你说，是什么情况下，刀会被这样竖着埋在土里呢？”游建保看着现场的照片，心里充满了疑问。
“刀的检验结果出来没有？”布国栋没有回答，而是先问道。
“出来了布Sir。根据报告，这把刀从里到外几乎全都锈了，至少也埋藏了二十年以上，泥土的成分才能把刀外面烙的铬给全部侵蚀。”
“另外我们发现刀上面有三种不同的泥土成分，最多的是现场的酸性泥土，但里面还有些红土和碱土，这两种泥土一般都出现在即将被重建的现场。”
“不止如此，发现的骨头碎片上也发现累死的问题。现在碎骨已经送去给钟医生。”何正民话音刚落，实验室电话就响了。“阿栋，碎骨已经送到梁医生那里，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我马上来。”布国栋放下电话，对他们点点头，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游建保皱着眉头。蒋卓君拍拍他：“怎么了保哥？”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刀会竖着埋进去。”游建保慢吞吞得说道。何正民和蒋卓君互视一眼，也跟着埋首去看图片。
“不好意思又来麻烦你了梁医生。”
“没事！不过这次恐怕我也不能到你们多少了。”梁医生憨厚一笑。
“怎么？”
“这次你们找到的骸骨碎片，至少死亡了二十年以上甚至更久。最重要的是，你们给我的只有半个头骨的正面，其他部分都没有，我也无能为力。”梁医生平静得道。钟学心和布国栋交换了一个眼神，听着他的解说。
“从面部来说，这个头骨应该是亚洲人，而且应该很年轻。”
“怎么？”凌倩儿不懂了。
“老年人的珐琅质会逐渐损伤导致牙齿脱落，可是它的牙齿保持的不错，可能珐琅质损伤极少。珐琅质是这个世界最坚硬的东西之一，没有巨大的外力是很难造成影响的。”梁医生解释道。
“另外，在它死前或者死后，它的面部应该被刀划过。”
听到这句，钟学心的身子突然不可抑止得打了下颤，布国栋不动声色得握住她的手，听着梁医生继续解说：“人的颧骨是面部最接近外部的骨头，所以如果刀子用力划过，很容易在颧骨上造成伤痕，其他的，我就再也没有发现了。”梁医生不无遗憾得说。
“那么可不可以通过面容重整技术重塑相貌呢？”李展风问道。梁医生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回答了：“面容重整技术的原理是需要21个基本点才能做，目前这副骸骨只剩下前半部分，连10个点都不到，很抱歉是没办法做的。”


“多谢你梁医生！”凌倩儿偷偷得对李展风使个白眼，然后伸出手。
“不客气。”梁医生握了握手，和大家一起走出去。直到门口，他才天外飞仙来了一句：“Mandy，什么时候请老师喝你的喜酒啊？”
“哈？”一句话说的大家都愣了。梁医生不满得指了指布国栋：“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老师！”钟学心不干了，撒娇得看着他。布国栋在旁边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担心。
送走梁医生，凌倩儿坐在钟学心的办公室继续等着刘伟华的报告。目前看来这副骸骨已经成了无头公案，线索半点全无，只好暂时搁置。相比之下，还是刘伟华的案子比较清晰。
“您好！请问你找？”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凌倩儿回头，看着聂宝言穿着黑色的线衫站在那里。
“聂医生，进来坐。”她赶紧让座，“今天休假呢？”
“原来是Madam。是呀！我来接家原下班回家。”聂宝言先是一愣，然后带着淡淡的笑走进来。
“你这身衣服是Mandy陪你去买的吧？”女人天生爱美，放在法医和**身上也不过分。
“你的这身衣服也是Mandy陪去买的？”聂宝言答应了声，反问道。
“我这身？”凌倩儿低下头，这才明白聂宝言门口发呆的原因：“我这身就是Mandy的。”
“原来！我很少看到她穿浅色的衣服，所以……”聂宝言不好意思得解释道。
“你说的没错！”凌倩儿潇洒得挥挥手，“我早上还说她的衣服够休闲够舒服，就是颜色过于老气沉闷，都是黑色灰色的。”
“哇！你们趁我工作的时候编排我的审美观，有没搞错啊？”钟学心故作不满得说着，拿着报告走进来，“我刚看到电梯口有个背影很像布Sir，他来了吗？”
“没啊！”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得说道。
“是吗？那可能我看走眼了。”钟学心没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把报告交给凌倩儿：“致命伤如先前所说，是那把刀子造成的，因为死者仰面掉落，刀子直接穿破他的第四和第五根肋骨，直插心脏导致死亡。头部的损伤是因为下面的土地不平整造成轻微损伤，不致命。”
“得，又是一场说不清楚的案子。”
“怎么？”
“卡路里在医院已经为那个怜怜做了口供，她的口供与其他三人一致，也和目击者的口供一致，刀子法证部已经证明在土里起码埋了二十年，只能说这个人是色心突发，结果葬送自己一条性命。”凌倩儿无奈得站起来，“我先下去了！”
“一起吧！我正好去接家原。”聂宝言急忙说道。钟学心目送她们离开之后，终于放下了强撑的笑容，倒靠在椅背上。

“想吃什么？”拿到菜单之后的布国栋问道。
“随便吧！不是很有胃口。”钟学心淡淡得回答道。她的表情很疲倦，和早上看到凌倩儿时神采飞扬的样子大不相同。
“麻烦你，两杯热牛奶，一客香草羊排，一个蘑菇煎饼少油，另外请在帮我准备一个芒果圣代，在半小时之后拿上来。”布国栋合上菜单递给侍者。
这是中环一家有名的餐厅，有名到想来这里必须提前定位。如果不是布国栋有朋友在这做事，他也没有办法顺利订到位置。
“今天怎么会突然想到约我逛街？”钟学心强打精神问道。
“你猜？”布国栋不答反问。
“我想，你今天中午应该去过我的办公室了。”钟学心说了半截，然后观看他的反应。
“继续！”布国栋眉毛扬了起来。
“然后我想你偶尔八卦得听到了有人在评论我的穿衣风格。”看到他的小动作，她开始笃定起来。
“我想我并没有出现在你办公室，你这也能联想到？”布国栋看似惊讶，其实平静。
她知道他在逗她开心，不忍辜负他的好意：“事实上我回办公室的时候，有看到你的背影。”
“那就难怪了！”他点点头，把煎饼放在她面前。
“带我来这么有名的餐厅就请我吃煎饼，布Sir你会不会太小气了点？”她笑问道，但实际眼里没有半点笑意。
布国栋不置可否得把牛奶放在她面前，然后指了指远方的桌子：“看那边！”
“谁啊？”她好奇得看过去，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正在那里和一个女人说话。
“咦？那不是上午的那个徐Sir吗？”她惊讶了。“可是旁边坐的那个不是他妻子呀！”
“正解。”他点头。
“你带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验证他多情还是薄情吧？”她扭过头。
布国栋微微一笑：“我还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必要追踪他的位置不是吗？这似乎是**的专利。”
“也是！”钟学心嘟起嘴巴，开始吃她的那份蘑菇煎饼。布国栋没再说话，低头吃自己的羊排。
“好了！布Sir，晚饭吃了，牛奶也喝了，现在我也成功拿到圣代了，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她举着手里那杯圣代对旁边的人说道。
布国栋深吸一口气：“下午的时候，保哥给我看了那个骨头案子的相关报告。”
钟学心点头示意他继续：“已经证实那把刀上有你母亲的血迹，可以相信那个死者和你母亲是死于同一个人手里。”
钟学心点点头，表情平静：“你担心我，所以特地带我吃热牛奶和圣代这种甜品和热食，然后点蘑菇煎饼给我怕我反胃？”
“对！”他点点头，不知道有多么心疼眼前的女人，可是事情牵扯到了她，回避并不是他的风格。
“没有关系的。”她对他说道，“杀我母亲的人不是已经在监狱了吗？那个死者肯定也是他杀的……”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
布国栋知道她发现了不对：“唐伟勇入狱三十年从未出来过，可是尸体却被搬运了至少三次，所以他当时坚持说你母亲不是他杀的，也许是对的。”
“我不信！”一向冷静的钟学心差点就歇斯底里得大叫起来，她强制自己控制情绪，大叫被她压制下去，只化成了无数的“我不信！”
布国栋把她的圣代放到桌上，然后用力抱住了她。她的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全身瑟瑟发抖。
“听我说Mandy，事情已经过去了知道吗？不管那个唐伟勇是不是杀你母亲的凶手，你父亲确实是他杀死的。他罪有应得知道吗？这个骸骨没有任何证据，又过了这么多年，那个凶手肯定也已经死了。相信我Mandy，不会有事的！”
钟学心抱着他，一直不肯说话。布国栋从没像此刻这样痛恨自己过，他不该和钟学心说这些的，他应该知道她根本承受不了的，可是他别无选择。事实上重案组那边已经立案准备重开档案，钟学心迟早要面对这些。
“对不起Mandy，我应该等正式立案之后才和你说明的！”感到她逐渐平静之后，他和她道歉。
“没事的阿栋！我只是一时不能接受罢了。你会和我说这些，说明重案组那边应该打算重开档案调查，你不和我说，Ada迟早也会和我说的。”她低声道。
“嗯！”他牵起她的手，送她回家。
“你先回去吧！”到家之后，她对他说道。
布国栋坚定得摇头，陪她走进房间：“我今晚就睡这里了。”
“国栋，我……”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着你睡着而已。”布国栋打断她的话，“快去洗澡。”说着推她走进沐浴室，又回头去帮她点香薰。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高兴！”布国栋看着外面逐渐发亮的天空，紧了紧自己的怀抱。
钟学心的头靠在他的胸口上，头发的起伏掠过让他的胸有点仰，他轻轻拂开她的头发，露出她精致的耳朵。
“我知道！我都知道！”钟学心轻轻得说道，把头往后靠了靠，看着他的脸。
昨晚还带有的担忧已经不见了，更多的是带笑的惊喜的表情，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脸一红，又埋进了他的怀抱。
布国栋翻过身搂着她，细细感受她的皮肤，她始终不说话，就是埋着头，用力的反抱他。他的手擦着她的胳膊一路往下，直到摸到她的手掌，轻轻牵起。
“这下，就肯定不放手了。”他按了按她的戒指，带有深意得说道。
“我从没想过要放手。”她咕哝着，像孩子一样。
直到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她才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昨晚谁替我换的睡衣？”
布国栋转向她，从她的背后抱住她，手臂穿过她的腋下在镜子面前反转，手指最后指向了自己。
钟学心轻轻侧过头，亲了亲他放在她肩膀上的侧脸：“乖！起床了。你还要送我回家才能去上班。”
布国栋双手紧了紧，才放开手。
等他推开房门的时候，钟学心的脸还是有点红，她不知道待会遇到布顺兴该怎么说，在老一辈的眼里，这应该是出格的行为吧！
“不用担心。”看着她的样子，他觉得有点好笑。昨晚的事确实事发突然，可是静心想想，他期盼着这事其实也已经很久了，她名正言顺是他的妻，谁也抢不走。
“是吗？”她撇撇嘴，任由他牵着走到饭桌旁。她知道再怎么样害羞，这事终究还是要自己面对的。“反正也不是坏事！”她在心里安慰自己，然后抬起了头坚定得坐在那里。
布国栋看到空荡荡的桌子就觉得有点不对，他顺着往下看，在父亲的位置上看到一张字条：“我去找博士登山了，早饭自己出去吃吧。”
他微微一笑，把纸条递给钟学心，然后到旁边饶有兴趣得旁观她的反应。
即使没有经过正式的婚礼也好，她是他的妻，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了。
看过字条，钟学心只是微微一笑，平静得出乎他的意料。
她伸个长长的懒腰：“我们去喝吃鸡粥啊！沙田那家的确实很好吃，吃完了我再自己回家。”
布国栋看看手表，牵起她的手：“我们现在走的话，还有时间送你回家再去上班。”
钟学心放开他的手，走到他身边牢牢挽住他的胳膊：“这可是你说的！”
布国栋哈哈一笑，拍拍她的头，走了出去。
一路上遇到的邻居都善意得和他打着招呼，称呼钟学心为布太太，她一一含笑答应了，表现大方自然。这些动作起的效果就是没人对她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印子说三道四。
布顺兴和钟博士在不远的茶餐厅偷窥着这边，直到他俩上车，布顺兴才拍拍钟博士的肩膀：“怎么样？我说了吧，只要给国栋一个契机，他很快就可以实现你我的梦想。”
“真的是！我看你儿子一直平和没有霸气的样子，让我巴不得每天都上网去打几遍小人才好。”钟博士颤巍巍得点头，眉开眼笑。
“什么叫没有霸气？”布顺兴不乐意了，“我儿子深得练武之人的精髓，懂得宽以待人。”
“那还不是没有霸气，要不是我家孙女，他俩到现在都没订婚。”钟博士也不乐意了。
“是我儿子先送的戒指好不好？”布顺兴怒目而视。
“那肯定啊！难道你还要我孙女求婚？”钟博士反瞪回去。
两人如同两尊门神一样得站在茶餐厅门口互相瞪眼，弄得许多前来买饭的人都纷纷避让，茶餐厅老板终于不乐意了：“我说兴叔，你儿子到底结婚了没？”
“当然……”两尊门神同时回头，异口同声：“快结婚了！”

“这里的鸡粥真的很好吃！”饥肠辘辘的钟医生面对眼前的第二碗鸡粥，眼中充满了渴望。
“上次就和你说了吧！不过你当时睡眠不足，吃什么都没味道。”布国栋慷慨得把那第二碗粥分了一半给她，然后接过来呼呼得吃着。
“还说呢！”钟学心满意得吃着那半碗粥，“不知道谁那么英勇，结果最后脑震荡导致住院？”
“是是！你赢了！”布国栋举起双手投降，又问她：“回家睡完觉，有什么新的打算啊钟医生？”
“当然是去逛街了布Sir。在Madam向我抗议无数回衣服颜色的问题之后，我觉得我也要适当的尊重一下她的意见了。”
“这不是主要原因吧？”布国栋拿出钱包。
“哈！那你猜是什么原因？”她皱着鼻子反击。
“我猜嘛……”他如同孩子一样故意拉长音调，“我猜你是因为雯雯。”
“哈！这你也能猜到？”她向他做个鬼脸。
“你猜我怎么知道的？”恋爱中的人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一向沉稳的两个人居然在这个早饭时刻玩起了年轻人才有的那种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游戏，引起不少人侧目。
“我猜嘛……”钟学心侧过了头，衣服领子微微拉开了点，阳光透过玻璃照到她裸露的脖子上，将那些印记照的清清楚楚。她突然拉住布国栋：“Eva！”
周奕霏正起身到吧台结账。她还是穿着平常惯穿的呢子大衣，低着头在那里找钱。
“小姐，不好意思！这里没有零钱找了，能不能麻烦你给我零钱。”
“老板，我要是有零钱就给你了。你这店怎么开的？连零钱都没有吗？”周奕霏的声音有点气急败坏。
“小姐，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只不过想让你去换零钱而已。我这确实找不开，什么叫我不要开店？”老板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他俩对视一眼，布国栋拿着钱包走了过去：“对不起老板，多少钱？我来帮她付吧。”
“先生你真是好人啊！”老板说了一句，又扫了周奕霏一眼：“连您的一共一百二十八。免去零头您给一百二得了。”
“一百二。”布国栋掏出钱，然后轻轻拉住周奕霏的手到旁边，“怎么了？最近工作压力大？还是经济出现困难？”
看着他俩在那低声说话，钟学心没有过去，而是拿起手提袋，自顾自得出去了。
到了门口她发条短信给他：“我先走了！Eva情绪不稳，你好好安慰下她。”
布国栋拿出手机微微一笑，回了句：“好！我放了张卡到你包里，密码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看着包里多出来的银行卡，她轻声咕哝一句，脸上却不是那种对密码的迷茫，而是淡淡的笑容。
“您好！我是武俏君。”
“你好俏君，我是Mandy，你下班了吗？”钟学心举着电话，走向对面的心里辅导事务所。
“Hi！Mandy。”武俏君有点惊讶，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开心：“我已经下班了。”
“那正好！我在你对面，没事的话一起逛街？”钟学心站在十字路口，环顾着左右车辆。
“好啊！”她微笑着点头，收拾东西走了下去。
“今天的你，看上去很明亮！”武俏君和她乱逛着，顺口说道。
“明亮？这个色彩我喜欢。”钟学心顺手拿起一条领带，又对着旁边的蓝色衬衣比划半天，结果还是放了下去。
“这是你本来的色彩，所以不会因为一时的阴天而被掩盖掉。”
“就如同温和从容是你的色彩一样吧？”她转过头，冲她笑道。
“是吗？”武俏君歪着头想了一下，笑了出来：“其实我不是很清楚我的色彩是什么。”
“那看来和我一样，是种保护色了。”钟学心点点头，突然拿着一件白色线衫在她面前比划。
“怎么？想送我衣服？”她吓了一跳。
“没错！”钟学心用力点头：“我知道昨天你是因为Jim的邀请来的，我呢，也就省了这笔咨询费。”
“你还真小气。”武俏君顺着开玩笑。
“怎么会！”钟学心示意包好衣服，把袋子递给她：“这就是我的咨询费了。”
“那你还真不会算账。你这件衣服的价格，是我咨询费的好几倍。”她推却道。
“没事，今天有老板付账。”她硬是放到她手里：“而且我看过了，你的色彩是灰色的，所以衣服呢，要穿明亮一些。”
“没想到你还满清楚的哦。我的衣服确实都是黑灰色调为主。”她不再推辞，只是笑着。
“我知道灰色调的衣服看上去不怎么显眼，容易让人放松心情，不过你除了心理医生之外还充当一个角色，那就是武俏君本人。”
“好像蛮有道理的哦。”武俏君沉思着点头。
“所以不管你是因为职业需要也好，或者个人需要也好，你都需要一些明亮的颜色来妆点自己。”钟学心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
“别说我了，好像你自己也是。”武俏君反驳道。
“所以我今天才出来逛街的嘛！”钟学心眨眨眼睛，拿起旁边的粉红色衣服：“你说如果和一个女孩穿同样颜色的衣服，她会不会比较开心呢？”
“一般来说，孩子都是需要肯定的。如果家人和他穿着一样眼神的衣服，孩子是比较容易兴奋。”
“雯雯喜欢分红色，可是我穿确实会比较怪异哦！”她把衣服放回去。
“要不要试下蓝色？我看布Sir蓝色衬衣穿的比较多。”
“我觉得还是大红比较好！比较有朝气。”她摇摇头。
“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不必在这猜测，直接问孩子本身的意见不好吗？”武俏君提议。
她歪着头看着她，伸出大拇指：“不愧是心理医生啊！好主意。”